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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足球一样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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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的身子骨还没有强壮到足以使我在偌大的足球场到处飞奔时,我已经迷上了足球。那年我大概十岁。童年时光如何“疯玩”足球,我现在已记不清爽,但有一点却记忆深刻,那时要不了多久,我总会把我的平底球鞋的右脚大拇指处洞穿,害的母亲拿着我的臭气熏天的、依旧完好的左脚的鞋和开天窗右脚的鞋,大发感慨,埋怨我的脚畸形,局部和整体消耗得不平衡,球鞋钱占去了太多紧巴的生活费。

    少吃两顿早饭也不能没有球鞋,好在母亲永远是伟大的母亲,并没有因为照顾嘴巴轻视脚丫。那时的我和爱球的小伙伴,每天早晨五六点便爬起床,到体育场的黄土地的球场上,两队对攻。比赛越踢人数越多,随着队员的不断加入,最后各队的人数会达到二三十人,球场几乎被小球员站满了;汗珠子撒满每一寸黄土地,你争我抢,其乐融融。

    再后来,我的球员生涯被改变了,原因是上中学放暑假时,踢球的时间少于了读西游记的时间。每天无论坐着躺着总是不离板儿砖一样的西游记的恶果,使得我的眼睛不堪重负,最终在小小鼻梁上竖起洒家的形象工程——两片心灵的玻璃片。我成了近视眼“四眼”的称呼开始追我的星,当时我还为这个带点知识标签的绰号暗自得意,并没有意识到“知识的镜片”带给我的恶果。

    年级组织足球比赛,我是班花和班叶儿们看好的种子队员,理所当然上场比赛。但我很快发现了问题,我看不清自己的对友和对手,看不清足球往哪儿飞往哪儿落,所有的东西模糊一团,没有了坐标和指示,我竟然把球频频传给对方。班花愤怒的小嘴吐出一连串最不温柔的“炮弹”说我是“奸细”我的爱班情结在燃烧,急忙向班友发“sos”让同伴取来给我光明和清晰的眼镜。我成了球场上“带眼镜的儒将”但我又发现了问题,眼镜使我无法顶头球,顶头球我就要牺牲我的眼镜,保眼镜我就只好闪过头球。我还是选择了后者,从此头球便与我发亮宽阔的脑门绝尘而去,我当然羞于使用“上帝之手”之类的无赖举措,面对呼啸而至的高空球,只得退而避之,改用胸脯停球,继而再上爱开天窗的脚丫子。

    戴眼镜使我的攻击指数大降,汗水一次次把鼻子上的眼镜滑下,我不得不一边踢球,一边照顾给我光明的累赘。一副眼镜使我从班花的视线里消失。

    无奈的我不得不淡出足球生涯,角色转变成了球迷。

    没有人搞资格认证和考核,我的球迷生涯挺稳当挺舒心,我可以四平八稳当工人做秘书外兼没有薪水只有汗水的球迷。那年,我们厂和河南足球队拉郎配,签了三年的合同,威风八面的省足成了“郑州搪瓷厂足球队”我常去看省足征战,穿着厂里发的球迷衫,前面写着“郑州球迷”身后面缀上厂名。有一年工厂之间足球比赛,我们拉上了几个省足的年轻队员,厂里再东拼西凑、让几个球迷摇身一变,转正成了球员,于是厂队便组成了。球迷和球员的根本区别在于球迷身上脂肪多球员肌肉多,球迷也有块儿大的主,却是肉做的包子;球员虽精赤条条,却是面做的瓷实馒头。球迷也有长处,各个理论水平深不可测,绝对高于场上实脚操作,战术运用和技术发挥在脑子和场地间总存在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这也是球迷和球员的距离。平日作为自由的、球员皆迷糊我独清醒的球迷,可以在场外尽情指手画脚,甚至百科大词典上都没有的词汇球迷都会应用,而变成运动员,撒开大脚丫子,翻脚亮掌,一准傻脸。

    那场比赛我也上了场,戴着我的防护墙一般的眼镜,动作变形了二十分钟,也就碰到了一次球,一两秒的光景,我还没有来得及拿定是学马拉多纳还是贝肯鲍尔的风格,球便离我而去,而且,传得脚法哪个臭呀,让我想起谁来着

    从那以后,我知道自己是而且只能是球迷的料,看见球场上精妙绝伦的进球,我会像一个单纯的球迷一样欢呼,遇见臭球,也会怪叫,但绝对不会砸任何公家或私家的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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