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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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清翠被休之日起，她便病了，张氏把那十两银子从粪坑中捞了出来给苏清翠瞧病，钱快见底，可苏清翠却是丝毫不见好转。 “小翠，大夫都说了，你这是郁结于心，说你心里这口气若是散了，便是会不药而愈，娘知道你不甘心，可你是不是也得想着些娘？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这么办
啊？”
张氏是真的不想苏清翠再这般下去，遂尽管是不愿开口，还是说了相劝之言，伤疤溃烂，纵使疼痛也好及时治疗，所以过往事非提不可了。
苏清翠闻言苦笑一声，然后自嘲的说：“娘，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咱们从苏清婳母女身上得来的银子如今一文不剩，而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
“瞎说什么呢？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张氏急的眼睛瞬间湿了。
“娘，你说我算计来算计去的为什么就什么都没得到？你说当初是不是错了，若是苏清婳嫁给王谨，他舍得这般对待吗？”
若说她对王谨只有算计那绝对不可能，从小到大，他都喜欢这个长相干净，一身文人之气的男人，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是不会非是嫁他不可。
张氏一想起王谨就恨的牙直痒痒，她咬牙说：“谁嫁他都是一个样！他就是个白眼狼！若当初他真中意苏清婳，谁能强迫他退亲？！”
苏清翠听罢不语，半响之后才再次说道：“如今看来咱们还是帮了她了……”
“事到如今你也别是和她较劲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我们负她。”张氏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 “不较劲了，较不动也比不了！”苏清翠认命的叹了口气：“娘，我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还剩多少时日，你还是别管我了，你回去和奶好好说说，哄哄她，许她
还能看着爹和哥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了。”
张氏瞬间落泪，然后摇了摇头说：“傻孩子，娘怎么可能抛下你？你若是真的为娘着想，那就好起来，娘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好，我努力的好起来！”苏清翠含着热泪，却是绽着笑容，迷失许久的心好像终是找回了方向。
苏清翠心中有气不散，呼吸就总是觉得困难，所以在她与张氏说了会话之后，就脑袋发昏，睡了过去。
张氏这时也是不再强颜欢笑，满目都是愁容，家里已经快要没有吃食，苏清翠的药也快吃完，而钱袋里的钱已经是所剩无多，这到哪去弄钱呢？ 左思右想，无处可去，她便是回了苏家找苏老太太要钱，她是觉得苏老太太再是无情也会给些钱银的，毕竟王谨当时可是给了苏老太太五十两，五十两不是小数，她
觉得苏老太太不会太吝啬。
可人性是贪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苏老太太见到张氏不仅不给钱，还让她想办法再问王谨多要些钱。
“娘，现在王谨是举人老爷，我若缠上门去，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去！”张氏低声下气的说。
苏老太太闻言轻哼一声：“我真是一点光也借不上你的啊，你不孝敬我钱我还没有挑你，你却是找上门来问我要，呸！要不要脸？！”
“娘，上次王谨不是给了你五十两吗？这钱不是小数，现在咱家在村里定是富户了……小翠病的严重，娘，她是你孙女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张氏强压怒火，就是想从苏老太太手里拿点钱出来，可……
“孙女是外人，孙子才是我老苏家的人，所以我这钱只能给孙子，至于你那烂货女儿，病的都这般重了，就让她死了吧！”
“娘……”张氏虽是觉得苏老太太的心是硬的是狠的，却还是诧异非常，毕竟那是血脉至亲啊！
许氏幸灾乐祸的把张氏往出推：“大嫂，既然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回去吧，等小翠死了你再回来！”
张氏能忍苏老太太，却是不能忍许氏，所以两人就厮打了起来，苏老太太这时也不制止，就坐在炕上看热闹。
二人打了一会儿之后，张氏占了上风，可又突然觉得这么打下去也没有意义，她的弄钱抓药买米，所以也就停了手离开了。
她现在是无路可走，借钱无处可去，在纠结了好半天之后，硬着头皮去了梅花村。
苏清婳有好些日子没见张氏了，奇怪的是，当她见张氏面容憔悴，头发蓬乱如疯子时心里没有半分快慰。
“大伯母，你今天来又想干嘛？你莫不是忘了咱们立了字据？”苏清婳冷声说。 张氏低声下气的弯着腰低着头：“小婳，之前是大伯母不对，是你清翠姐不对，求你别和我计较了，现在你清翠姐被王谨休了，已经是奄奄一息，我问你奶拿钱给她瞧
病，你奶……所以，所以小婳，你能借我些钱吗？”
“借钱？”苏清婳讥讽的勾了下唇：“大伯母不是最擅长撒泼打滚的抢钱吗？今天用了借字，真是让人惊奇！”
她苏清婳不是落井下石之人，但亦是不会以德报怨，张氏现在确实看着可怜，可她娘被活埋入坟难道就不可怜了？
“小婳，你心里有气可以撒出来，我任你打骂，可我求你帮帮我，要不这样，你去找老姚家，我只要十两，就甘愿被埋，我愿自卖自身，我……”
张氏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原来穷途末路是这般的绝望，原来她曾经是这般的可恶。 苏清婳闻言眉头微蹙，心里略有触动，但还是坚持道：“大伯母，你问谁借钱都是可以，但唯我与我娘不行，良善之辈难道被欺被辱就是活该？过去之事我不想追究，
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张氏听罢身子一僵，但也究竟是没再多说什么，她萧条的转身出了苏清婳的家门，心头的苦涩愈发浓重，可她却是哭不出来也埋怨不了半句，因这是她自己活该！
清婳娘来看自己闺女，却是迎头碰见了张氏，吓的她连连后退了两步，她现在这身子可是禁不起推。 而张氏在见到清婳娘之时，却像是在漆黑的死寂中看见了一丝光亮与生机。
自苏清翠被休之日起，她便病了，张氏把那十两银子从粪坑中捞了出来给苏清翠瞧病，钱快见底，可苏清翠却是丝毫不见好转。 “小翠，大夫都说了，你这是郁结于心，说你心里这口气若是散了，便是会不药而愈，娘知道你不甘心，可你是不是也得想着些娘？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这么办
啊？”
张氏是真的不想苏清翠再这般下去，遂尽管是不愿开口，还是说了相劝之言，伤疤溃烂，纵使疼痛也好及时治疗，所以过往事非提不可了。
苏清翠闻言苦笑一声，然后自嘲的说：“娘，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咱们从苏清婳母女身上得来的银子如今一文不剩，而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
“瞎说什么呢？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张氏急的眼睛瞬间湿了。
“娘，你说我算计来算计去的为什么就什么都没得到？你说当初是不是错了，若是苏清婳嫁给王谨，他舍得这般对待吗？”
若说她对王谨只有算计那绝对不可能，从小到大，他都喜欢这个长相干净，一身文人之气的男人，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是不会非是嫁他不可。
张氏一想起王谨就恨的牙直痒痒，她咬牙说：“谁嫁他都是一个样！他就是个白眼狼！若当初他真中意苏清婳，谁能强迫他退亲？！”
苏清翠听罢不语，半响之后才再次说道：“如今看来咱们还是帮了她了……”
“事到如今你也别是和她较劲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我们负她。”张氏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 “不较劲了，较不动也比不了！”苏清翠认命的叹了口气：“娘，我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还剩多少时日，你还是别管我了，你回去和奶好好说说，哄哄她，许她
还能看着爹和哥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了。”
张氏瞬间落泪，然后摇了摇头说：“傻孩子，娘怎么可能抛下你？你若是真的为娘着想，那就好起来，娘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好，我努力的好起来！”苏清翠含着热泪，却是绽着笑容，迷失许久的心好像终是找回了方向。
苏清翠心中有气不散，呼吸就总是觉得困难，所以在她与张氏说了会话之后，就脑袋发昏，睡了过去。
张氏这时也是不再强颜欢笑，满目都是愁容，家里已经快要没有吃食，苏清翠的药也快吃完，而钱袋里的钱已经是所剩无多，这到哪去弄钱呢？ 左思右想，无处可去，她便是回了苏家找苏老太太要钱，她是觉得苏老太太再是无情也会给些钱银的，毕竟王谨当时可是给了苏老太太五十两，五十两不是小数，她
觉得苏老太太不会太吝啬。
可人性是贪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苏老太太见到张氏不仅不给钱，还让她想办法再问王谨多要些钱。
“娘，现在王谨是举人老爷，我若缠上门去，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去！”张氏低声下气的说。
苏老太太闻言轻哼一声：“我真是一点光也借不上你的啊，你不孝敬我钱我还没有挑你，你却是找上门来问我要，呸！要不要脸？！”
“娘，上次王谨不是给了你五十两吗？这钱不是小数，现在咱家在村里定是富户了……小翠病的严重，娘，她是你孙女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张氏强压怒火，就是想从苏老太太手里拿点钱出来，可……
“孙女是外人，孙子才是我老苏家的人，所以我这钱只能给孙子，至于你那烂货女儿，病的都这般重了，就让她死了吧！”
“娘……”张氏虽是觉得苏老太太的心是硬的是狠的，却还是诧异非常，毕竟那是血脉至亲啊！
许氏幸灾乐祸的把张氏往出推：“大嫂，既然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回去吧，等小翠死了你再回来！”
张氏能忍苏老太太，却是不能忍许氏，所以两人就厮打了起来，苏老太太这时也不制止，就坐在炕上看热闹。
二人打了一会儿之后，张氏占了上风，可又突然觉得这么打下去也没有意义，她的弄钱抓药买米，所以也就停了手离开了。
她现在是无路可走，借钱无处可去，在纠结了好半天之后，硬着头皮去了梅花村。
苏清婳有好些日子没见张氏了，奇怪的是，当她见张氏面容憔悴，头发蓬乱如疯子时心里没有半分快慰。
“大伯母，你今天来又想干嘛？你莫不是忘了咱们立了字据？”苏清婳冷声说。 张氏低声下气的弯着腰低着头：“小婳，之前是大伯母不对，是你清翠姐不对，求你别和我计较了，现在你清翠姐被王谨休了，已经是奄奄一息，我问你奶拿钱给她瞧
病，你奶……所以，所以小婳，你能借我些钱吗？”
“借钱？”苏清婳讥讽的勾了下唇：“大伯母不是最擅长撒泼打滚的抢钱吗？今天用了借字，真是让人惊奇！”
她苏清婳不是落井下石之人，但亦是不会以德报怨，张氏现在确实看着可怜，可她娘被活埋入坟难道就不可怜了？
“小婳，你心里有气可以撒出来，我任你打骂，可我求你帮帮我，要不这样，你去找老姚家，我只要十两，就甘愿被埋，我愿自卖自身，我……”
张氏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原来穷途末路是这般的绝望，原来她曾经是这般的可恶。 苏清婳闻言眉头微蹙，心里略有触动，但还是坚持道：“大伯母，你问谁借钱都是可以，但唯我与我娘不行，良善之辈难道被欺被辱就是活该？过去之事我不想追究，
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张氏听罢身子一僵，但也究竟是没再多说什么，她萧条的转身出了苏清婳的家门，心头的苦涩愈发浓重，可她却是哭不出来也埋怨不了半句，因这是她自己活该！
清婳娘来看自己闺女，却是迎头碰见了张氏，吓的她连连后退了两步，她现在这身子可是禁不起推。 而张氏在见到清婳娘之时，却像是在漆黑的死寂中看见了一丝光亮与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