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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插画画家杀人事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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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岗流了一背的冷汗，他没想到会立刻被警察盯上，是有点着急了，镇定一点，那是很完美的计划，这些白痴警察绝对想不到的完美犯罪手法！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有个白痴警察悄悄地听他在想什么。
人在犯了事之后总会反复推敲琢磨有没有漏洞，如果有要在别人发现之前及时补救，尤其这还是计划外的犯罪。警方说要上楼去搜查蝶野的公寓，花岗就在所有人都往上走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悄悄在心里推敲细节。
他稍微过了一遍，觉得没大问题，地方也到了。
门是开着的，并没有锁，毛利小五郎进屋去的时候踢到一个弯了的钉子，朝日莉央和柯南同时蹲下去捡，两人来了个头碰头。
他俩都是神反应，柯南是侦探嗅觉，直觉会怀疑现场任何一样道具，哪怕是一根小小的钉子，朝日莉央则是已经把犯罪手法看清楚了，谁让那个急急吼吼的凶手一直在心里骂他们白痴警察。
两人砰的一声撞在一起，朝日莉央重心更稳，柯南因为是小孩子，一不注意就跌坐到地上。
“哎哟！”被撞了实在之后，她就着弯下身的动作看了柯南一眼。
这是第二次了，距离更近，感觉更危险。江户川柯南心里砰砰乱跳，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她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吗？
是来抓我的？
……
虽然看起来还算镇定，其实已经心乱如麻，毕竟是侦探，他立刻就想到补救的方法，要伸手去拿那根钉子。
“啊咧咧，这里有根折弯的钉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刚说完，就感觉脚碰不到地面了，他被毛利小五郎拎起来丢到小兰怀里：“看好这小鬼，别让他妨碍警方办案！毛毛躁躁的把莉央小姐撞伤了怎么办？”
以前每一次，柯南都是竭尽所能和小胡子大叔捉迷藏，逮着机会就要去看现场，唯独今天，他很庆幸叔叔搅了尴尬的气氛。
看起来好像没事了，朝日莉央还恶趣味的吓唬了这个小鬼。
“总觉得这孩子看起来特别成熟，好像是侦探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朝日莉央专注的看着柯南，并没有笑，过了两秒钟才对小兰说，“麻烦你了小兰小姐，别让柯南在疑似犯罪现场的地方乱跑好吗？我们会很困扰。”
小兰脸皮薄得很，想弯腰道歉，朝日莉央对她笑了一下就用带着手套的右手将钉子捡起来，顺手递给勘验现场的警员。
“既然蝶野小姐从阳台掉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这边，那么凶手有可能是使用了什么道具让她在特定的时间往下落，这有可能是使用过的道具，能暂时保管一下吗？”
警员立刻接过去装在透明的小袋子里，朝日莉央这才跟着往里走，所有人都直奔阳台去，她先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况。朝日莉央对需要演算的东西不在行，阅读和记忆能力却相当好，阅读现场的陈设细节也算是能力的一种，在房间里转了半圈，她就看到蝶野泉的隐形眼镜盒。
朝日莉央拿起来看的时候目暮警官也发现这边的情况。
“怎么回事？”
“这是蝶野小姐的隐形眼镜盒。”
眼镜的问题先前已经说过了，这个眼镜盒在警员看来没有什么意义，毛利先生还在质疑说是不是忘记戴过隐形眼镜了，朝日莉央才说出她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奇怪的不是隐形眼镜盒，你们没发现吗？这个梳妆台上有一样东西消失了？”
目暮和高木一起凑过来，将上面的东西仔细点了一遍，都没看出有少什么？
“不对啊，朝日你怎么知道这上面少了东西？难道你认识死者？”
……
难怪说白痴警察，这么看也没错，朝日莉央笑得好无奈：“因为那是一定会有的，和隐形眼镜配套的护理液，隐形眼镜虽然方便，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得取下来放进这个盒子里，而放进去之前要先倒入护理液，没有那个不觉得奇怪吗？”
对哦，这种东西虽然没用过，多少见过，这里的确没看到护理液的瓶子，目暮警官准备翻找，花岗先生又开口了：“或许是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真是学不乖啊！
朝日莉央瞥他一眼：“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每天都会使用的东西在快用完的时候不会提前准备吗？她刚好用完刚好坠楼身亡刚好被勘验现场的我们撞见的概率有多少？比起这个，花岗先生拼命把警方初步判定为杀人命案的事件往自杀合理化的方向引导，这种行为真的很不对劲。”
目暮警官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么多疑点同时存在，他怎么可能盖章自杀？听朝日莉央这么说，就连毛利侦探都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等等！蝶野小姐要自杀的消息是花岗先生接电话的时候听说的，并且大声嚷嚷出来给我们听见，让所有人一起朝对面大楼看过去，目击了坠楼那一幕，如果说这不是自杀案件那么凶手就只能是……花岗先生你了。”
就连柯南都在心里给小五郎点了个赞。
难得这么灵光。
凶手当然就是这个男人，不会错的。只是还不知道杀人手法，也没有证据。
这时候花岗先生努力的在为自己辩解。
“当然是自杀！她透过电话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没有才华，对不起公司的栽培，还说不想活了！”花岗先生对目暮警官说了这种话，然后转过头愤怒的看向毛利侦探，“你这么糊涂竟然还能当上名侦探！！！”
毛利小五郎这个人有个特点，最受不得刺激，你越是挑衅他，他越要和你对着干，本来觉得有一点点可疑，现在猛的上升好几个度，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就是凶手了，跑不了，不是凶手干嘛这么激动？
“你这个凶手，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肯定能找到你犯案的证据你给我等着！！！”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起事件如果不是自杀那十有八|九是花岗下的手，他从六点半见到毛利小五郎开始就显得很奇怪。但是只靠隐形眼镜这一点不能定罪，现在他只能算是嫌疑人，说凶手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目暮警官咳嗽一声，“好了毛利老弟，别这么激动嘛。”
倒是柯南抓住这个机会推了一把。
“小兰姐姐，我们都没有听见蝶野小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对吧？”
“没错，的确没听到。”
最先接起电话的公司职员站出来说：“我确定是蝶野的声音，她在电话那头说――喂，我是蝶野。”
“还有别的吗？她有说找花岗先生吗？”柯南忍不住追问，那位职员抓了抓后脑勺，“因为花岗先生叮嘱我说蝶野可能会打电话过来，让我接到之后立刻叫他来听，我就把听筒拿开了。”
柯南听到这话就笑了。
朝日莉央也笑了，“花岗先生和毛利侦探约五点见面，六点半才来，来了之后说要上厕所并交代说如果蝶野打电话过来叫自己接听，你们果然接到了蝶野的电话，花岗先生接听之后那边说要自杀……是这样吗？”
不用职员回答，小兰也在点头：“当时的情况就像朝日警官说的那样。”
“那不是很奇怪吗？让我来分析的话，也可以得出第二种结论。那就是花岗先生在杀害了蝶野小姐之后，急忙将犯罪现场布置好机关，用特殊的方法设定在六点半之后坠落，他录下蝶野小姐电话答录机里的声音，去厕所打电话并同步播放让你们误以为那时候蝶野小姐还活着，他在接起电话之后假装听到那边说要自杀，引导大家看向对面大楼，正好还能让毛利侦探为他做不在场证明，这是不是也有可能呢？”朝日莉央一脸认真地看着目暮警官，“我认为这起事件要定案还太早了警部，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别人都在认真思考可能性，小胡子侦探听完就炸了。
“这个混蛋，敢利用我闻名天下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小兰：……
柯南：……
就算真的是这样，会有人自己称呼自己为名侦探吗？
无药可救。
虽然听说朝日莉央独立破了侦探旅行团的案子，没想到真这么本事，一开口就头头是道，佐藤警官想了想肯定说：“分析得不错，是有这种可能，虽然才刚刚调来一课，你很厉害。”
朝日莉央笑得特别灿烂：“事实上，和警察比起来侧写师对犯罪的味道更敏感，以前带过我的前辈非常厉害，只要看过案发现场就能知道行凶的是男是女什么肤色多大年龄受教育程度做什么活计……他能得到很多信息，快速将范围缩小，我还差得远呢。”
小兰也插嘴说：“而且朝日警官的男朋友是fbi，也很厉害。”
就连柯南都没听她提过：“fbi？是真的吗小兰姐姐？”
小兰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和新一去美国的时候见过，因为有杀人魔在附近活动他提醒我快点离开，应该是fbi没错。”
看他们已经聊起来目暮警官要气炸了：“我说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线索，把房间翻过一遍也要找到线索！”
朝日莉央早就在看了，她特地转了半圈才蹲到地上：“这是指甲油吗？怎么打翻在这里？”
她一提到这个就感觉到花岗很紧张，朝日莉央才明白，死去的蝶野小姐是个爱捉弄人的。为了引导大家发现其中的奥妙，她临时加了一句：“这个颜色看起来好特别。”
这时候，小兰又想起来了。
“我记得，我们见到花岗老师的时候他的小拇指上就涂着这种颜色，我还以为是指甲油问他来着，花岗先生说是不小心沾上的颜料，用刀子刮掉了。”
目暮警官第一时间看向花岗：“她说的是真的吗？那真的是颜料？”
花岗特别无奈：“拜托你们饶了我吧，还真把我当凶手了，我一直在工作室里作画，后来就睡着了，沾上一点颜料不奇怪吧？而且我今天根本就没见过蝶野，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指控我杀人？”
说得太好了。
终于把他引导到这里，朝日莉央笑得非常爽朗。
“这样就容易了，既然花岗先生是用刀子将涂在手上的颜料刮下来，那么一定可以找到残渣，要对比成分非常容易。你们大概不知道，这种指甲油是今天刚刚上市的新品，验过成分我们就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蝶野小姐了。”
花岗还想打补丁，小兰就点点头说：“因为指甲油的颜色非常特别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我刚刚就想说了。”
到底是白痴警察还是白痴犯人？
朝日莉央成竹于胸，她慢悠悠站起来对目暮警官说：“如果觉得只对比指甲油的成分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可以检查一下蝶也小姐这间公寓的面盆或者排水口，如果能验出大面积鲁米诺反应大概就能说明问题了。花岗先生会忘记和毛利侦探约定的时间迟到一个半小时之久应该是有突发事件，既然是突发事件凶器应该不可能提前准备，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清除所有痕迹，我认为一定能在屋子里某样东西上面验出鲁米诺反应。”
花岗显然没听懂，他哈哈大笑：“那你查啊，这房间里哪有什么血迹？”
看他这个反应，饶是朝日莉央修养再好也忍不住了，她摇摇头露出可悲的表情：“白痴！你不知道吗？只要沾过血液，用清水冲洗是洗不干净的，一定会留下痕迹，这时候只要将一种化学试剂轻轻喷上去，就会呈现所谓的荧光反应。要让画家明白这种东西果然难了一点，哪怕你能将凶杀案现场画得惟妙惟肖总有不知道的东西，这对我们警方来说只是常识而已。”
朝日莉央说完，就听到负责勘验现场提取证据的警官大声说：“就像朝日警官说的那样，我们在整个面盆还有烟灰缸上都验出了荧光反应，台子上也有一片，面积非常大，看这个反应程度，痕迹还很新，应该是刚刚才沾上的。”
只是鲁米诺反应根本不能作为证据，指甲油也不够力度，但这一环环下来花岗的情绪已经非常紧绷，听到警察这么说，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看他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目暮警官冷着脸问：“你这样是承认自己的犯性了？就算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凶手是你，我们会尽全力找到证据，一定还会找到别的！”
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意志崩溃，花岗每次反驳都会被朝日莉央打肿脸，这样反复了好几次，还不停有新的证据说明这次事件并不是单纯的自杀，他根本没办法继续开脱下去，本人都懵了。
柯南的三观仿佛重塑过，难道这就是侧写师和侦探的差别？朝日莉央玩的是心理战，证据根本上不了法庭，这怂包却认罪了！！！
柯南再一次见识到这种诡异的问案方式，和之前一模一样，她不知道犯案手法，也没弄明白阳台上打碎的花盆是怎么回事，没说明隐形眼镜的保养液瓶子去哪儿了，也不知道钉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就通过给犯人下套，环环相逼，对方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花岗还觉得警察已经掌握了自己犯案的证据，不是专业的就是容易被忽悠。
忽悠？
才不是忽悠？
如果花岗真是冲动杀人，自己肯定沾到过蝶野小姐的鲜血，这种东西随便洗洗可不会掉。
而且，如果需要的话，要查明犯案手法也没问题，只是通过击垮他的斗志更简单，反正结果是相同的。
朝日莉央看着花岗被带走，也注意到柯南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小侦探？”
“……警察姐姐你不拆穿他的犯案手法吗？”
朝日莉央在柯南面前蹲下来，笑眯眯看着他：“侦探的使命是想尽一切办法破解案件的真相，而警察只需要让犯人俯首认罪就可以，只是用了一点小技巧，就算不这么做，相信毛利先生也会破解谜题指认他的犯性。”
说到这里，朝日莉央停顿了一下，“如果蝶野小姐是那么喜欢恶作剧的人，或许从花岗先生身上还能找到别的证据，毕竟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毛利小五郎就不懂了：“怎么看出来的？他们的关系？”
朝日莉央将瞄过一眼的相簿拿过来，递给小五郎，“我刚刚搜查这个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里面是花岗先生和蝶野小姐作品的存档，照片上清清楚楚显示了两人的关系，也能大致看出犯案动机。蝶野小姐的作品上都有蝴蝶的标志，而花岗先生的部分作品也有。”
还没离开的公司职员立刻就解释说：“那是蝶野的签名，她很喜欢恶作剧，喜欢在别人睡熟的时候往身上画这个，我们都被整过。”
这不就明白了。
朝日莉央只知道花岗在这边睡过，知道蝶野喜欢在别人睡熟的时候恶作剧，知道花岗先生醒来的时候袜子已经穿上了……而这些都是花岗自己在心里头整理的。
袜子底下有文章是合理推测。
“如果说小拇指有被恶作剧，搞不好其他地方也有，带回去仔细检查一下。”
……
……
警察押着犯人就要离开，柯南整个都是恍惚的。
这就完了？
犯案手法呢！
他看向毛利小五郎：“不用还原事件经过吗，小五郎叔叔？”
“既然犯人已经认罪，他自己就会坦白一切，侦探的工作结束了。”
“好饿，走走，小兰快走，我们吃饭去。”
朝日莉央坐上警车之后还看了柯南一眼，真是意外的收获，太意外了。嘛，这个以后再说，既然案子办完了要不要约赤井先生一起吃个饭呢？
花岗流了一背的冷汗，他没想到会立刻被警察盯上，是有点着急了，镇定一点，那是很完美的计划，这些白痴警察绝对想不到的完美犯罪手法！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有个白痴警察悄悄地听他在想什么。
人在犯了事之后总会反复推敲琢磨有没有漏洞，如果有要在别人发现之前及时补救，尤其这还是计划外的犯罪。警方说要上楼去搜查蝶野的公寓，花岗就在所有人都往上走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悄悄在心里推敲细节。
他稍微过了一遍，觉得没大问题，地方也到了。
门是开着的，并没有锁，毛利小五郎进屋去的时候踢到一个弯了的钉子，朝日莉央和柯南同时蹲下去捡，两人来了个头碰头。
他俩都是神反应，柯南是侦探嗅觉，直觉会怀疑现场任何一样道具，哪怕是一根小小的钉子，朝日莉央则是已经把犯罪手法看清楚了，谁让那个急急吼吼的凶手一直在心里骂他们白痴警察。
两人砰的一声撞在一起，朝日莉央重心更稳，柯南因为是小孩子，一不注意就跌坐到地上。
“哎哟！”被撞了实在之后，她就着弯下身的动作看了柯南一眼。
这是第二次了，距离更近，感觉更危险。江户川柯南心里砰砰乱跳，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她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吗？
是来抓我的？
……
虽然看起来还算镇定，其实已经心乱如麻，毕竟是侦探，他立刻就想到补救的方法，要伸手去拿那根钉子。
“啊咧咧，这里有根折弯的钉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刚说完，就感觉脚碰不到地面了，他被毛利小五郎拎起来丢到小兰怀里：“看好这小鬼，别让他妨碍警方办案！毛毛躁躁的把莉央小姐撞伤了怎么办？”
以前每一次，柯南都是竭尽所能和小胡子大叔捉迷藏，逮着机会就要去看现场，唯独今天，他很庆幸叔叔搅了尴尬的气氛。
看起来好像没事了，朝日莉央还恶趣味的吓唬了这个小鬼。
“总觉得这孩子看起来特别成熟，好像是侦探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朝日莉央专注的看着柯南，并没有笑，过了两秒钟才对小兰说，“麻烦你了小兰小姐，别让柯南在疑似犯罪现场的地方乱跑好吗？我们会很困扰。”
小兰脸皮薄得很，想弯腰道歉，朝日莉央对她笑了一下就用带着手套的右手将钉子捡起来，顺手递给勘验现场的警员。
“既然蝶野小姐从阳台掉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这边，那么凶手有可能是使用了什么道具让她在特定的时间往下落，这有可能是使用过的道具，能暂时保管一下吗？”
警员立刻接过去装在透明的小袋子里，朝日莉央这才跟着往里走，所有人都直奔阳台去，她先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况。朝日莉央对需要演算的东西不在行，阅读和记忆能力却相当好，阅读现场的陈设细节也算是能力的一种，在房间里转了半圈，她就看到蝶野泉的隐形眼镜盒。
朝日莉央拿起来看的时候目暮警官也发现这边的情况。
“怎么回事？”
“这是蝶野小姐的隐形眼镜盒。”
眼镜的问题先前已经说过了，这个眼镜盒在警员看来没有什么意义，毛利先生还在质疑说是不是忘记戴过隐形眼镜了，朝日莉央才说出她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奇怪的不是隐形眼镜盒，你们没发现吗？这个梳妆台上有一样东西消失了？”
目暮和高木一起凑过来，将上面的东西仔细点了一遍，都没看出有少什么？
“不对啊，朝日你怎么知道这上面少了东西？难道你认识死者？”
……
难怪说白痴警察，这么看也没错，朝日莉央笑得好无奈：“因为那是一定会有的，和隐形眼镜配套的护理液，隐形眼镜虽然方便，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得取下来放进这个盒子里，而放进去之前要先倒入护理液，没有那个不觉得奇怪吗？”
对哦，这种东西虽然没用过，多少见过，这里的确没看到护理液的瓶子，目暮警官准备翻找，花岗先生又开口了：“或许是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真是学不乖啊！
朝日莉央瞥他一眼：“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每天都会使用的东西在快用完的时候不会提前准备吗？她刚好用完刚好坠楼身亡刚好被勘验现场的我们撞见的概率有多少？比起这个，花岗先生拼命把警方初步判定为杀人命案的事件往自杀合理化的方向引导，这种行为真的很不对劲。”
目暮警官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么多疑点同时存在，他怎么可能盖章自杀？听朝日莉央这么说，就连毛利侦探都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等等！蝶野小姐要自杀的消息是花岗先生接电话的时候听说的，并且大声嚷嚷出来给我们听见，让所有人一起朝对面大楼看过去，目击了坠楼那一幕，如果说这不是自杀案件那么凶手就只能是……花岗先生你了。”
就连柯南都在心里给小五郎点了个赞。
难得这么灵光。
凶手当然就是这个男人，不会错的。只是还不知道杀人手法，也没有证据。
这时候花岗先生努力的在为自己辩解。
“当然是自杀！她透过电话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没有才华，对不起公司的栽培，还说不想活了！”花岗先生对目暮警官说了这种话，然后转过头愤怒的看向毛利侦探，“你这么糊涂竟然还能当上名侦探！！！”
毛利小五郎这个人有个特点，最受不得刺激，你越是挑衅他，他越要和你对着干，本来觉得有一点点可疑，现在猛的上升好几个度，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就是凶手了，跑不了，不是凶手干嘛这么激动？
“你这个凶手，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肯定能找到你犯案的证据你给我等着！！！”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起事件如果不是自杀那十有八|九是花岗下的手，他从六点半见到毛利小五郎开始就显得很奇怪。但是只靠隐形眼镜这一点不能定罪，现在他只能算是嫌疑人，说凶手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目暮警官咳嗽一声，“好了毛利老弟，别这么激动嘛。”
倒是柯南抓住这个机会推了一把。
“小兰姐姐，我们都没有听见蝶野小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对吧？”
“没错，的确没听到。”
最先接起电话的公司职员站出来说：“我确定是蝶野的声音，她在电话那头说――喂，我是蝶野。”
“还有别的吗？她有说找花岗先生吗？”柯南忍不住追问，那位职员抓了抓后脑勺，“因为花岗先生叮嘱我说蝶野可能会打电话过来，让我接到之后立刻叫他来听，我就把听筒拿开了。”
柯南听到这话就笑了。
朝日莉央也笑了，“花岗先生和毛利侦探约五点见面，六点半才来，来了之后说要上厕所并交代说如果蝶野打电话过来叫自己接听，你们果然接到了蝶野的电话，花岗先生接听之后那边说要自杀……是这样吗？”
不用职员回答，小兰也在点头：“当时的情况就像朝日警官说的那样。”
“那不是很奇怪吗？让我来分析的话，也可以得出第二种结论。那就是花岗先生在杀害了蝶野小姐之后，急忙将犯罪现场布置好机关，用特殊的方法设定在六点半之后坠落，他录下蝶野小姐电话答录机里的声音，去厕所打电话并同步播放让你们误以为那时候蝶野小姐还活着，他在接起电话之后假装听到那边说要自杀，引导大家看向对面大楼，正好还能让毛利侦探为他做不在场证明，这是不是也有可能呢？”朝日莉央一脸认真地看着目暮警官，“我认为这起事件要定案还太早了警部，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别人都在认真思考可能性，小胡子侦探听完就炸了。
“这个混蛋，敢利用我闻名天下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小兰：……
柯南：……
就算真的是这样，会有人自己称呼自己为名侦探吗？
无药可救。
虽然听说朝日莉央独立破了侦探旅行团的案子，没想到真这么本事，一开口就头头是道，佐藤警官想了想肯定说：“分析得不错，是有这种可能，虽然才刚刚调来一课，你很厉害。”
朝日莉央笑得特别灿烂：“事实上，和警察比起来侧写师对犯罪的味道更敏感，以前带过我的前辈非常厉害，只要看过案发现场就能知道行凶的是男是女什么肤色多大年龄受教育程度做什么活计……他能得到很多信息，快速将范围缩小，我还差得远呢。”
小兰也插嘴说：“而且朝日警官的男朋友是fbi，也很厉害。”
就连柯南都没听她提过：“fbi？是真的吗小兰姐姐？”
小兰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和新一去美国的时候见过，因为有杀人魔在附近活动他提醒我快点离开，应该是fbi没错。”
看他们已经聊起来目暮警官要气炸了：“我说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线索，把房间翻过一遍也要找到线索！”
朝日莉央早就在看了，她特地转了半圈才蹲到地上：“这是指甲油吗？怎么打翻在这里？”
她一提到这个就感觉到花岗很紧张，朝日莉央才明白，死去的蝶野小姐是个爱捉弄人的。为了引导大家发现其中的奥妙，她临时加了一句：“这个颜色看起来好特别。”
这时候，小兰又想起来了。
“我记得，我们见到花岗老师的时候他的小拇指上就涂着这种颜色，我还以为是指甲油问他来着，花岗先生说是不小心沾上的颜料，用刀子刮掉了。”
目暮警官第一时间看向花岗：“她说的是真的吗？那真的是颜料？”
花岗特别无奈：“拜托你们饶了我吧，还真把我当凶手了，我一直在工作室里作画，后来就睡着了，沾上一点颜料不奇怪吧？而且我今天根本就没见过蝶野，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指控我杀人？”
说得太好了。
终于把他引导到这里，朝日莉央笑得非常爽朗。
“这样就容易了，既然花岗先生是用刀子将涂在手上的颜料刮下来，那么一定可以找到残渣，要对比成分非常容易。你们大概不知道，这种指甲油是今天刚刚上市的新品，验过成分我们就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蝶野小姐了。”
花岗还想打补丁，小兰就点点头说：“因为指甲油的颜色非常特别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我刚刚就想说了。”
到底是白痴警察还是白痴犯人？
朝日莉央成竹于胸，她慢悠悠站起来对目暮警官说：“如果觉得只对比指甲油的成分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可以检查一下蝶也小姐这间公寓的面盆或者排水口，如果能验出大面积鲁米诺反应大概就能说明问题了。花岗先生会忘记和毛利侦探约定的时间迟到一个半小时之久应该是有突发事件，既然是突发事件凶器应该不可能提前准备，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清除所有痕迹，我认为一定能在屋子里某样东西上面验出鲁米诺反应。”
花岗显然没听懂，他哈哈大笑：“那你查啊，这房间里哪有什么血迹？”
看他这个反应，饶是朝日莉央修养再好也忍不住了，她摇摇头露出可悲的表情：“白痴！你不知道吗？只要沾过血液，用清水冲洗是洗不干净的，一定会留下痕迹，这时候只要将一种化学试剂轻轻喷上去，就会呈现所谓的荧光反应。要让画家明白这种东西果然难了一点，哪怕你能将凶杀案现场画得惟妙惟肖总有不知道的东西，这对我们警方来说只是常识而已。”
朝日莉央说完，就听到负责勘验现场提取证据的警官大声说：“就像朝日警官说的那样，我们在整个面盆还有烟灰缸上都验出了荧光反应，台子上也有一片，面积非常大，看这个反应程度，痕迹还很新，应该是刚刚才沾上的。”
只是鲁米诺反应根本不能作为证据，指甲油也不够力度，但这一环环下来花岗的情绪已经非常紧绷，听到警察这么说，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看他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目暮警官冷着脸问：“你这样是承认自己的犯性了？就算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凶手是你，我们会尽全力找到证据，一定还会找到别的！”
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意志崩溃，花岗每次反驳都会被朝日莉央打肿脸，这样反复了好几次，还不停有新的证据说明这次事件并不是单纯的自杀，他根本没办法继续开脱下去，本人都懵了。
柯南的三观仿佛重塑过，难道这就是侧写师和侦探的差别？朝日莉央玩的是心理战，证据根本上不了法庭，这怂包却认罪了！！！
柯南再一次见识到这种诡异的问案方式，和之前一模一样，她不知道犯案手法，也没弄明白阳台上打碎的花盆是怎么回事，没说明隐形眼镜的保养液瓶子去哪儿了，也不知道钉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就通过给犯人下套，环环相逼，对方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花岗还觉得警察已经掌握了自己犯案的证据，不是专业的就是容易被忽悠。
忽悠？
才不是忽悠？
如果花岗真是冲动杀人，自己肯定沾到过蝶野小姐的鲜血，这种东西随便洗洗可不会掉。
而且，如果需要的话，要查明犯案手法也没问题，只是通过击垮他的斗志更简单，反正结果是相同的。
朝日莉央看着花岗被带走，也注意到柯南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小侦探？”
“……警察姐姐你不拆穿他的犯案手法吗？”
朝日莉央在柯南面前蹲下来，笑眯眯看着他：“侦探的使命是想尽一切办法破解案件的真相，而警察只需要让犯人俯首认罪就可以，只是用了一点小技巧，就算不这么做，相信毛利先生也会破解谜题指认他的犯性。”
说到这里，朝日莉央停顿了一下，“如果蝶野小姐是那么喜欢恶作剧的人，或许从花岗先生身上还能找到别的证据，毕竟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毛利小五郎就不懂了：“怎么看出来的？他们的关系？”
朝日莉央将瞄过一眼的相簿拿过来，递给小五郎，“我刚刚搜查这个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里面是花岗先生和蝶野小姐作品的存档，照片上清清楚楚显示了两人的关系，也能大致看出犯案动机。蝶野小姐的作品上都有蝴蝶的标志，而花岗先生的部分作品也有。”
还没离开的公司职员立刻就解释说：“那是蝶野的签名，她很喜欢恶作剧，喜欢在别人睡熟的时候往身上画这个，我们都被整过。”
这不就明白了。
朝日莉央只知道花岗在这边睡过，知道蝶野喜欢在别人睡熟的时候恶作剧，知道花岗先生醒来的时候袜子已经穿上了……而这些都是花岗自己在心里头整理的。
袜子底下有文章是合理推测。
“如果说小拇指有被恶作剧，搞不好其他地方也有，带回去仔细检查一下。”
……
……
警察押着犯人就要离开，柯南整个都是恍惚的。
这就完了？
犯案手法呢！
他看向毛利小五郎：“不用还原事件经过吗，小五郎叔叔？”
“既然犯人已经认罪，他自己就会坦白一切，侦探的工作结束了。”
“好饿，走走，小兰快走，我们吃饭去。”
朝日莉央坐上警车之后还看了柯南一眼，真是意外的收获，太意外了。嘛，这个以后再说，既然案子办完了要不要约赤井先生一起吃个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