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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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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若儿入睡之后,谷映尘随意漫步在微熏的阳光下,拂了一身暖意。

    行经秋水心的书房时,一阵异样的声响传入耳畔,由于习武之人听觉异常敏锐,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出于错觉。

    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的感触来得又快又猛,他旋身上了阁楼。

    走得愈近,声音愈加凄切,门一推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两道在地上交缠的身形!秋水心如获救星,急喊道:“映尘救我!”

    冯世祺瞬间慌了手脚,满心惊惧。谷映尘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就算十个他都不会是谷映尘的对手。

    空气彷佛僵凝住,三个人就这样怔在原地,谁也没再有下一步举动。

    然后,谷映尘缓缓开口,语调是无波无澜的冷漠。“打搅到你们了吗?很抱歉,两位请继续。”

    此言一出,同时接收到两方极度的震惊。

    掉开视线之时,他并没遗漏掉秋水心那双噙着泪光的眸子,她瞪大了眼看着他,神情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要他为她拚死拚活?她又不是他的女人,要多少男人是她的事,冯世祺若是能让她痛不欲生,他还求之不得呢!救她?这是哪门子烂笑话?

    优雅从容从退开后,他还不忘替他们关上门。

    冯世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马上如恶狼般扑了上去。“这下我看还有谁会来救你。”

    “不!别这么对我,映尘”心,已然尽碎,最痛的伤,不是冯世祺的野兽行为,而是谷映尘眼中那抹事不关己的淡漠。

    他怎能这么对她?怎能?

    比映尘,你够绝!“住手、住手!不要碰我”声已哑,力已竭,她仍不放弃地死撑到底。

    在冯世祺粗暴地拉扯之下,衣衫已残破不堪,胸前唯一的遮蔽物又被一把扯掉,她绝望地以手护住胸前,悲愤欲绝。

    “映尘救我求你映尘”她哀哀泣喊,一声又一声。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深爱的男人眼看她受人凌辱,却置身事外,视若无睹

    秋水心啊!你够悲哀了!门外

    比映尘绝然地不予理会,坚持跨出步伐。

    “救我映尘映尘”

    声声凄绝的叫唤传入耳畔,飘进他来不及关闭的心。

    “该死”他低咒了声。

    不要理她,谷映尘!这不是你的目的吗?要她生不如死!他一遍遍告诫自己,偏偏心头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她楚楚堪怜的带泪容颜,他的作为、以及她深受伤害的眼神,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他愈是不想理会,它就益发强烈地绞扯着心扉

    此时此刻,冯世祺正对她做着他曾做过的事,抚触每一寸他曾吻过的肌肤,那些都烙着属于他的印记,那记忆中的甜美,只有他尝过

    不知不觉中,双拳已握得死紧。

    抿紧唇,他的面容一片森寒,他僵直着身躯,迅速将门踹开,一把提起压在秋水心身上的冯世祺,狠狠往墙边甩去。“滚!再让我看见你,我保证让你下半辈子再也玩不得女人!”

    冯世祺不晓得他为何突然改变心意,吓得如秋天落叶,都快抖散了骨头。

    “映尘!”饱受惊吓的秋水心,不顾一切地投向他,整个人缩进他怀中,双手死搂住他,再也不放手。

    比映尘脱下外衣裹住她,反手抱起她回房。

    将她放回床上,有如惊弓之鸟的秋水心仍旧不愿放开他,谷映尘不禁出言嘲弄。“怎么?该不会在冯世祺那边没得到满足,想在我身上索求吧?”

    秋水心这才幽幽抬眼,确定自己真的在他身边,忍不住又扑向他,小手紧紧圈住他颈子,逸出细碎的泣语。“我好怕”

    湿热的面颊贴在他的颈畔,道道滚烫的热泪,竟让他短瞬间一阵悸疼。

    这女人没脑子吗?他比冯世祺还要危险可怕,留在他身边,她会死得更惨,他不相信她会不清楚!

    但为何她就是不怕他?不管他如何残酷地伤害她,她就是执着地想为他停留?

    他莫名地恼怒起来。“显然我做得还不够绝,不够让你避我如蛇蝎。或许,我该再将你丢回去给冯世祺才对”

    “不,不要!”秋水心失声尖叫,吓得脸色惨白.更加死命地抱住他。“求求你!不要”

    比映尘皱了下眉。“放手,我快被你勒得断气了!你想谋杀我吗?”

    “啊?”秋水心赶忙松了手,翻开他的衣襟察看。“你有没有怎样?”

    他冷漠地扯掉她的手。“要有怎样还会坐在这里吗?”

    真是受不了的白痴!他是绝顶高手耶!岂会让她随便一勒就出事?随口说说她也信,不是没脑袋是什么?

    “对不起。”她垂下头,低低地道歉。

    比映尘不置可否,勾起下鄂队着她。尚未恢复血色的脸庞还挂着几滴残泪,真是我见犹怜。

    “哭得真惨,又不是要你的命。”

    “我情愿他要我的命。”她直觉道出心声。

    “哦?真看不出来,你在我面前可没这么壮烈。”他记得他只是随便逗弄几下,她就受不住了,他一直以为她是很敏感的。

    “你不一样”她低低地道。

    他挑了下眉。

    她的意思是,她的敏感、她的热情,只对他?

    “哪里不一样?”他明知故问,带点恶意的逗弄。

    “你因为”怎会扯到这里来?她一点也没防备。

    “爱我就爱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还说得零零落落。”他厌烦地轻哼。“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拚死反抗?”

    “我不想让除了你之外的人碰我”她可怜兮兮地小声道。

    比映尘闻言,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我说秋水心,你的脑袋有没有问题?上过几次床,你就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女人了吗?居然想为我守节?呵,你凭什么?”

    秋水心咬着唇,不语。

    她懂他的意思,他根本没把她看成是“他的”在他眼中,她比青楼妓女更不如,连为他守身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能不爱他,心便能不被刺伤,痛,也能少上一分,然而,她却悲哀得连选择的馀地都没有,命运注定她该拿她的一切来还他。

    “我什么也不是,对不对?”她恍恍惚惚地道出口。

    “你说呢?”瞧她一脸的哀怨,早要她别自作多清了,这可怪不得他。

    她凝望他,逸出凄柔的笑,习惯了他的残忍,她已不在乎伤会有多重。

    她仰起头,在冷然的俊颜印上细碎的吻。谷映尘有淡淡的讶异,但他没表示什么,默不作声的任由她去。

    缩紧的玉臂,将他拉下,他覆在她身上的长衫早教她卸去,纤柔素手解着他身上的衣物。

    他扬起眉,终于出声。“你很想要?”

    “求你”她细声道。

    不复往日矜持,她主动吻上他宽厚的胸膛。“只有你才能洗去我的屈辱,我不要在身上留着他恶心的气味,求你,映库”

    凝视她好一会儿,他不发一语,降下身子,吻上她的唇,秋水心马上抛开顾忌,激切地回应,丁香小舌缠上他,热烈难分。

    忙碌的小手,同时除去他身上的衣物,不着寸缕的娇躯再无阻隔的熨贴着他厚实的胸膛,真实的肤触,教她满足地吟叹。

    “这么饥渴?”狂热交缠的唇舌一分开,他轻嘲道。

    看在她这么“卖力演出”的分上,不给点回报好像说不过去。

    褪去身下仅馀的衣物,他将阳刚而摄人心魄的健躯贴向她,在她的娇喘声中,俯下头舔弄她颤动的香乳,另一手细揉慢捻的沿着傲人曲线搓弄,直到感受到它在他手中硬挺热烫,他满意地往下移,挑情的舌来到她小巧的肚脐,绕着圈轻缓逗弄。

    娇躯益见燥热,他一路直下,来到她沁甜的幽秘处,轻探的舌尖旋弄着包里在花瓣中的蕊心,她惊抽了口气,几乎无法承受这狂浪的激清。

    “映映尘”娇唤声轻弱无力。

    “这样就心痒难耐了?那这样呢?”似一倏灵巧的蛇,唇舌完全探入,搅动她泛滥的情潮

    “映”她快承受不住了。

    “别喊了。”他迅速地封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热烈的吻后,却又突兀的翻身退开,在一旁躺下,两手枕在脑后,谈天气似的淡道“我没义务满足你,自己想办法,要真受不了,到外头去找人解决。”

    秋水心脸色一白,明明已认清了他的残酷,却还是承受不了他每一回突如其来的寡情与冷绝。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他竟如此羞辱她,将她说成了放浪的婬娃荡妇。

    “非要我不可吗?那也行,如果你能满足我,我不反对。”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见她呆怔着文风不动,他又道:“还不过来!”

    “呃?”她表情有些茫然,迟疑地靠向他。

    他的话,她只能无异议地顺服,但问题是该怎么做?一直以来,就是由他主导一切,她不会呀!“男人最厌恶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会是好话,她抗拒着不想听,但不带感情的冷然嗓音仍是飘进耳中。“是女人的反应像木头一样!你要是满足不了我,就滚到一旁去,别来烦我!”

    秋水心轻咬着唇,忍住受辱的感觉,不让在眼眶打滚的泪滑落,倾下身,吻住他的唇。

    他要她做,她就做,反正,她早就没有自尊可言,当一颗心被他弃如敝屣地狠狠踩在脚底下时,她就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羞辱她,是他唯一的快乐,好,她成全他!伤害她,是他唯一的目的,好,她也认了!既然上天要她捧着一颗面目全非的心,痛苦地爱着他,她还能如何?只希望他能明白,她的逆来顺受,为的不是赎罪,也非关歉疚,而是她爱他,不可救葯地深爱他!即使爱他的代价是赔上性命,她也绝无怨尤。

    冷情的薄唇,不为所动的任她轻吻,她低敛着眉,将忧伤压到心灵深处,分启唇瓣将舌探入,以热情挑动他。谷映尘瞥了她一眼,终于轻淡地回应,她深沈的难堪霎时消减许多。

    “谢谢。”她柔声说出她的感激,这让她有勇气继续下去。

    这女人总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蠢话。他不予理会的将目光别向他处,没搭理她。

    淡柔的吻,来到他胸前,她迟疑了下,不确定该不该这么做。

    深吸了口气,抛开不必要的疑虑,娇嫩唇瓣合住了他的,以致没发现谷映尘一瞬间的讶然。

    他好像也是这样做的吧?秋水心一边回想,伸手捻住它,轻扯了下。

    比映尘轻柚了口气,浑身一僵,抿着唇将话迸出。“看不出来你的学习能力这么好。”

    “是是吗?”这是讽刺还是另有涵义?她分不出来。

    依着他的方式一路而下,惊见他昂藏的,娇容马上赧红.染上缕缕醉人云霞。

    真真的要吗?

    吞了下口水,她鼓足勇气,伸出羞涩的小手,圈住他热烫的欲源,这一回,他的抽气声清晰可闻。

    “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她赶忙松手,无知又无措的反应,看得谷映尘气闷不已。

    “继续!”他咬牙道。

    “那那好吧!”既然他都说了,她也只能遵命照办。

    如钢似铁的男性,炙热得烫手,她不让自己退缩,轻握着上下挪动,感觉到它肿大的变化,她瞪大了眼。

    “少故作清纯,又不是没碰过!”他闷声道。如果他没记错,昨晚他才刚要过她而已。都不晓得翻云覆雨多少回了,还一副无知的处女样!秋水心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任何不适或不悦,她才又接续下一步以她的口。

    比映尘死握住拳,呼吸逐渐浓重急促起来。她湿滑檀口的抚慰,带给他几近爆炸般的冲击,来势汹汹的,夹带着翻天覆地的狂烈情潮席卷而来。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她仰起头,询问道。

    “上来!”他粗声道。

    “我?”她吓了一跳。这样好像怪怪的。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压抑着迸出话来。

    秋水心不敢再犹豫。压下羞愧感,跨上他的腰,脸红心跳地迎向他炽热硬挺的,密密地与他融合,紧实的柔暖包围,几乎令他出声。

    天杀的!他怎么可以有太多感觉?别忘了,他之所以要了她,为的是羞辱她,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呀!他要是用了太多情绪在她身上,那便千该万死了!她只是泄欲的工具,如此而已!他必须无动于衷!

    他在心中信誓旦旦地厉声告诫着自已,强自压下欲求,僵直着身躯不让自己妄动。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让自己不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般,疯狂地与她欢爱。

    可是当她在他身上轻缓地移动之后,那股袭来的狂热,却令他再也隐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摆动的娇胴散发出魅惑人心的妩媚冶艳,散落的长发随着娇躯的起伏节奏一同款摆舞动,给了他视觉上的感官刺激,谷映尘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她。

    他是故意的,要她,却不碰她。

    秋水心命令自己别去在意,更为热烈地加快旋律,挥洒所有的热情。前后起伏的身躯翩然起舞,为这段缠绵无悔的爱恋舞出最耀眼灿烂的一页记忆

    冲击的火花愈烧愈烈,燃至顶点,在瞬间化为璀璨永恒,将她推向极致狂欢中,她娇喘吁吁地看向他。“映尘”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出口之前便截断了她,沈声命令道“不许停”她满足了,他可还没有,是她挑起他的,他偏不要草草结束。

    秋水心没再多言,身躯向前推进,将他要的欢愉给他,直到他在她体内得到释放,她才娇弱无力地退开身。

    从头到尾,他始终维持原有的姿态,未曾动过,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相较之下,他让她觉得她的行为像极了荡妇,但她实在太累了,累得没有多馀的力气去感受那份难堪。

    秋水心合上眼,在疲倦中沉沉欲睡。

    跌入梦乡之前,空谷清冷的嗓音飘入耳畔

    “我还是小看了你,哪天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可以考虑上怡红院讨生活,保证百花失色,男人尽为你疯狂。”

    她哀伤地一笑。

    是了,这就是谷映尘,永远不忘伤她。

    那天之后,冯世祺没脸再来騒扰她,让秋水心的日子平静了不少,而最开心的莫过于若儿了,他一直都觉得冯世祺很碍眼,但基于对方是长辈,又不敢多说什么,这下他主动消失,怎不大快人心?

    “真好,没人再来烦我和娘了。”若儿扒了口饭,笑嘻嘻地说。

    “吃饭别多话。”秋水心轻训儿子。

    就算心里很认同若儿的话,身为长者,表面上还是要表达立场,以免儿子养成没大没小的习性。

    “表舅很讨人厌吗?”谷映尘将鲜嫩的鱼肉挟进若儿碗中,若无其事地接续话题,摆明了不把她当一回事。

    “嗯。”瞄了母亲一眼,见她没说什么,才又道:“他以前常常往这里跑,又表现出很疼爱我的样子,老买些有的没的东西来给我,而且每次都会问我,他当我爹好不好?”

    挟菜的手顿了下,谷映尘淡然回道:“那很好啊,多个人疼你。”

    “才怪。他又不是真的想对我好,我才不稀罕。他的目的,其实不是要当我爹,而是想当娘的相公。再说我自己就有爹了,为廾么要让他利用?”

    “你这小表!”谷映尘摇摇头,眉宇之间不禁流露出骄傲之色。

    他的儿子确实聪敏过人,才七岁,却有着无比缜密的心思,就能够准确地分辨出人心善恶,是不简单。

    秋水心凝望着他深沈的表情,实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于是不安地开日。“映尘,你别听孩子胡说”

    留意到若儿想挟对面的菜,谷映尘顺手帮他挟来。淡暼了她一眼,丢了句话过去,堵了她的嘴。“他像我。”

    “呃?”她差点被入口的饭噎着。

    这话代表什么意思?夸奖吗?

    比映尘撇撇唇,没多作解释。

    小时候的他,也有同样敏锐的观察力,爹说他傲,不喜欢的人理都不想理;可一旦让他接纳,那份感情便是至死方休,所以爹也说他狂。

    还记得爹说过,他非池中之物,所以尽管娘亲难舍稚儿,爹仍是让年幼的他离家拜师习艺,期许他能如一开始替他取名的深意一般:风采出尘,傲视群伦。

    若非如此,他想,十四年前那场致命灾劫,他是逃不过的。

    “娘没有吗?”若儿看了看碗中的菜,留意到父亲在用餐时,总会悉心照料到他,但却从不替娘挟菜。

    “当然有。”他揉揉儿子的头,顺手挟了块肉到秋水心的碗中看起来很油腻的那种!“娘不敢吃那个”若儿马上开口告知父亲。

    “你娘应该教过你,吃东西不可以偏食,对不对?那她就要以身作则。”他三言两语堵了若儿的话,说得很合情合理。

    但,可苦了秋水心。

    看着碗中的食物,她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抬眼,不经意捕捉到他漾着冷讽的眸采,她恍然明白他是故意要整她的!罢了,他不打算让她好过,她又何必再说什么,如了他的愿吧!这是她打一开始就作的决定,不论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是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地承受。

    不让自己多想,她一次入口,那滑腻的触感,教她秀眉紧柠,反胃欲呕的感觉直冲击着她。

    好一番壮士断腕的神态呀!比映尘斜睨着她,没料到一块小小的肉食,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她丰富的表情,让他噙起邪笑。

    不行!实在忍不住了!受不了口中令人反胃的滑腻感,阵阵翻涌的恶心感直冒了上来,她捂住唇,朝外头冲去!里头的父子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她在外头吐得昏天暗地。

    比映尘扶住她,若儿则是一脸忧心地站在她旁边。

    “娘!你怎么了?”

    秋水心只能摇头,胃像是翻了一圈,这一折腾,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儿,你回去把饭吃完,我陪你娘回房。”他手劲一施,紧搂住她的腰,不适的胃经他这么一压,勒得她又想吐了。

    见她如预期中变了脸色,他假装看不懂,没打算要松手。

    “可是娘”

    “听你爹的话。”这回出声的是秋水心。她已经没有力气陪他周旋了,谁晓得他下一步还会做什么。

    回房后,她无力靠坐床头,闭了闭眼,语调轻弱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比映尘闻声望去。“少一副受虐小媳妇的模样,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说过要她活着比死还痛苦,依目前的情况看来,离他的目标还远得很。

    杀人,真的可以不见血,对不对?秋水心哀凄地想。

    比映尘就是个中翘楚。

    他能残酷到什么程度,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如今也实在没必要再为此感伤,她早认清,为了达到每时每刻凌迟她、让她生不如死的目的,他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好哀怨呀!”他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颚审视她,叹息声吐得不怎么有诚意。

    “我真的很累,求求你让我有点喘息的空间,你也不希望我太快被你逼死,无法令你达到复仇的吧?”知道再这么下去,又会没完没了,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真的没办法再承受什么了。

    “当然可以,我最有成人之美了。”他摊摊手,很大方地应允,那无害的口吻,好似她这模样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要我帮你吗?”他微倾下身,探手向她。

    “不”承受不住他深沈难测的言行,她一下子更觉昏沈,虚软得使不上力。

    “别逞强了。”扯开腰带,宽了外衣,一瞬间碰到的触感令他手一顿,快如闪电地探向她袖内,取出之物,教他讶异极了。

    “为我准备的?”他弹了弹刀锋,啧啧叹息。

    好亮的一把匕首啊,刺下去准死无疑。她可真厚待他呀!“劳你如此费心,还真是过意不去。”他轻狂地低讽道。

    “什什么?”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听懂了他的意思后,连忙解释。“映尘,你别误会,这不是”

    “紧张什么?又没说不给你机会。”利落地转了个方向,长指捻住刀身,执起她的手,将匕首放回到她手中。“欢迎你一展身手。要是你能伤得了我,我在九泉之下都会为你喝采。”

    他的神清写满了深深的嘲弄。想杀他!呵,那也得她有这个本事才行,就凭这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再给她一百次机会,她都未必能伤他寸许!秋水心怔怔地看着手中寒芒闪动的匕首,再抬首望向他幽冷而不带感情的面容,心里明白,她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他不会想听。

    映尘呀,你怎能如此误解我?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她若想伤他,还会承受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无怨无悔了这么久吗?

    这匕首,从来就不是为他准备的,自从上回发生了冯世祺的事件之后,她才想到要用这个方法自保,以防历史重演,并不是想对他不利呀!他难道还不明白,她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他分毫?

    罢了,多说无益,他要怎么想就由他去吧!总有一天他会了解,她是拿生命在爱他,爱得痴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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