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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尔虞我诈行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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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通铺里。

    冷艳宫众娇娃如临大敌般,一个个在铺上盘坐调息,不敢放心安歇。

    小混等人却在灌饱黄阳汤后,呼呼大睡。

    午夜,三更刚过。

    “咻——呼!”“咻——呼!”哈赤高低有秩的鼾声,像是吹笛子一样,点缀着屋外的更锣声。

    亮晃晃的月光,透过通铺上面一排天窗露映进来,将屋里照得像屋外一样明亮。

    梅芳寒见机不可失,悄然暗示于飞凤潜向小混身边,准备盗取怀中解毒丹。

    正当于飞凤右手已经快要触及小混穴道,忽然,小混一个翻身,吓得于飞凤急忙闪身后退。

    直到一切如常,小混依然熟睡,于飞凤这才稍松口气,慢慢的慢慢的再朝小混接近。

    突然——小刀咕哝一声,翻身正好面对于飞凤,吓得于飞凤屏息呆立,不敢轻举妄动。

    梅芳寒不悦地柳眉倒竖,横了于飞凤一眼,干脆自己动手。

    她由盘坐改成了跪行,无声无息地爬近了小混,眼看再有一尺的距离,她就可以制住了小混。

    蓦地——小混狂叫一声弹坐而起,瞪着眼,挥舞双手大叫道:“快来呀!满天的金子、银子、翡翠、玛瑙”

    梅芳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叫,吓得尖呼一声,像只受惊的泼猴倒弹三尺,瘫坐在床铺,脸色苍白,心头噗通乱跳,情况狼狈。

    小混视而不见地瞪着眼,叹息道:“唉!怎么全都飞了?”

    “咚!”一响,他重新倒头又睡,原来他是在做梦吶!

    冷艳宫等人惊疑未定,小妮子已经揉着眼睛坐起来喃喃道:“三更半夜鬼叫什么,吵死人啦!”

    她不悦地捶了小混一拳,小混咕哝一下,翻个身仍然没醒。

    小妮子抬起惺忪的睡眼,瞥见正襟危坐,噤声不语的冷艳宫众人,不解道:“梅姐姐,你真的睡不着吗?小刀哥哥以前说过,混江湖要能适应环境,江湖不像家里那么舒服耶!”

    梅芳寒强笑道:“没关系,我打坐调息一样可以休息。”

    “噢!”小妮子打着哈欠道:“那我要继续睡了,不陪你了。”

    她反身推了推小混,理出较大的床位,拉起被子再次倒头就睡。

    良久——于飞凤等小混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均匀,看似熟睡后,方才叹息道:“堂主,我看今夜算了吧!天都快亮了,明天还有路要赶,我们是该休息。”

    梅芳寒幽幽地道:“我实在不甘心,错过了今夜,他们不一定会再喝醉,我们岂非没有机会。”

    于飞凤低声暗示道:“堂主,他们并不知道冷艳宫位于何处呀!”

    梅芳寒双目一亮,欣喜道:“有道理。”

    她瞪着沉睡的小混,低声咕哝道:“我就不信斗不过你,哼!”终于,冷艳宫群娇死心塌地地和衣安眠。

    第二天,此起彼落的鸡啼,唤醒睡得正甜的众人。

    小混伸着懒腰,愉快道:“呵,睡得好舒服呀!”

    小刀懒懒应声道:“就是我身边的哈赤,打了一个晚上的闷雷,让我睡得不安宁。”

    小妮子推被而起,娇嗔道:“还说呢,昨晚三更半夜,小混不知道鬼吼鬼叫什么,吵死人了!”

    小混耸肩道:“没办法,我梦见自己在追满天的金子、银子,眼见就要追到了,却被一群野猫把刚落地的金子又惊飞了。”

    梅芳寒等人强做镇定,若无其事地整理漱洗。

    小刀躺在床上,跷着腿道:“这可巧了,昨晚我也梦见一群野猫,不过,它们可是打你的主意,我看它们一只只伸长利爪,好象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才甘心吶!”

    小混邪邪笑道:“我看那群野猫不是想撕碎我,它们准是想从我这里偷点什么,可惜呀”

    他双手随便一翻,掏出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瓶,戏谑地狭笑道:“我身上的玩意儿实在太多,就算它们想偷,可难下手的很,搞不好呢,还将立即毙命的剧毒当糖果吃掉,那才好玩。”

    小混和小刀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梅芳寒她们这才知道原来昨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人家的眼里,自己等人还以为神秘。

    想起昨夜种种失态,使得这群冷面的娘子军们,亦不禁两颊窘得通红。

    小混笑谑道:“我说大姑娘们呀!你们不用白费心机,想斗赢我们,简直门儿都没有。”

    梅芳寒等人闷声不吭,匆匆离房,径自前往兼做饭堂的大厅里去。

    小妮子恍然大悟地笑道:“难怪,我昨夜醒来,她们都没有睡,我以为她们真的睡不着,原来是别有企图。”

    小混捏捏她的俏鼻子,亲昵地捉狎道:“只有你这妮子还这么天真,江湖都混出了名,人情世故却是一点也没长进。”

    小刀呵呵笑谑道:“所以,我才会说她是未受环境污染,简直是单纯的可以。”

    小妮子跺脚嗔道:“谁像你们,一个个都是回锅几百次的老油条,被别人骂混混,不入流,还自以为得意,哼!”小混嘿笑道:“你别忘了,别人骂的可是整个狂人帮,那自然也包括你在内,你用不着老大笑老二差,反正,咱们全都是一个样儿。”

    小妮子扮个鬼脸道:“谁跟你们这些老油条一样,才怪呢。”

    她甩着两根麻花辫,跑出房门。

    小混故意大叫道:“喂,别跑呀,你可是最具价值的人质,小心被挟持啦!”

    小妮子远远地回道:“挟持了才好,我看你有没有办法应付。”

    小混无奈道:“奶奶的,跟她说真的,她以为我在开玩笑,和她开玩笑时,她偏要认真的不得了,娘们就是娘们,真叫人伤脑筋。”

    小刀嘲谑道:“怎么啦?发牢骚呀?真是稀奇啧啧,我还以为你和那妮子是零缺点的恋爱吶!”

    小混自嘲道:“谈恋爱如果能零缺点,那就像老天下金子雨一般,不是做梦,就是神话,老哥,没有身历其境的人,是不能了解个中的酸甜苦辣。”

    小刀不以为然地道:“瞧你说的那么个苦法,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难不成你是想自找罪受?”

    小混以专家的姿态,评论道:“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自幼被你师父那种不近女色的思想教坏了,所以不了解,人若未经恋爱,那就像秤没有锤,锅少了盖一般不完整,在感情的领域上不能称为成熟。”

    “放你的乌拉屁!”小刀嗤笑道:“我看你是中了邪,才有如此一番谬论。”

    小混做态地叹道:“自古英雄常寂寞。”

    小刀不解道:“这又和英雄扯得上什么关系?”

    小混一本正经道:“耶,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老哥,你若想成为英雄,对于女人可不能不了解,进而去接受她们。而且说:红颜薄命,如此英雄岂非留下了寂寞。”

    小刀不屑地嗤道:“得了,别忘记,狂人帮宁为狗熊的口号,可是阁下,本帮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帮主所提出来的。”

    小混搔搔头道:“本帮一向自由,所以帮主所说的话,也非常有弹性,必要时得以随时修正。”

    小刀啐笑道:“奶奶的,听你打屁!”

    小混嘻嘻一笑,转头对着依然酣睡不醒的哈赤皱皱眉头,而后,他嘿嘿贼笑,站到床上,扬脚一踹,大吼道:“喂,天亮喽!”

    哈赤被他这一大脚踢高半尺,砰地摔回床上,这位怒狮老兄,迷迷糊糊地问道:“地震啦?”

    小混赏他一记响头,谑笑道:“震你的头,日头都已经晒屁股,你还睡得那么有味道,下次再这样子,就不让你喝酒。”

    此时,哈赤已经全醒,他咧嘴笑道:“少爷,这该怪你,是你把我灌醉的嘛!”

    小混捉狎道:“我是把你灌醉,可是我没叫你睡懒觉呀!”

    哈赤憨然道:“哪有喝醉酒,第二天不睡懒觉的人,那怎么能算是喝醉。”

    小混挥挥手,不耐烦道:“少废话,我说有就有,动作快一点,咱们今天还有戏可唱。”

    哈赤立刻反应迅速地下床,粗枝大叶地抹抹脸便算漱洗完毕,三人回到大厅,除了小妮子,所有冷艳宫的人都已经吃过早餐,准备上路。

    小混他们却偏和这群娘们耗上,不但早餐吃得其慢无比,而且有说有笑地谈论昨夜之事,直到小混他们付过钱重新上路时,一天的早上,已经去了大半。

    出了小镇,梅芳寒带路转向西行,她冷淡道:“你们如此会拖时间,到时候错过宿头,可怨不得别人。”

    小混呵呵笑道:“放心好了,我们不像有些人,那等子娇贵,不是一个人就睡不着觉,只要你照正常路线走,不在半途瞎打转就好啦!”

    梅芳寒沉下脸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混嗤了一声,嘲笑道:“得了,大姑娘,大小姐,你明明是聪明人,干嘛老是装笨,既然昨晚我们故意耍你,难道会不知道?你那位自以为聪明的七姐,给了你何种建议,咱们是瞎子吃汤圆——自个儿心里有数!”

    梅芳寒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小混接着又轻松道:“早先我就告诉你们,想跟我斗,那你们的程度还差得远,如果你们以为多走一些冤枉路,等七天一到我不得不给你们解药,你们就能借机反击或溜走,那你们真的是在做白日梦。”

    小混顿了顿,见梅芳寒等人在注意听他说话,这才又继续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七日断肠丹的解药有两种。”

    “一种是断续性的解药,所谓断续性的解药,就是它虽然可以解除以前所吃下七日断肠丹之毒,但在解除毒性的同时,它又在人体内下了七日毒性。

    “所以前面的毒解了,实际上却只是延长七天的毒发罢了,至于另一种解药,才是真正永久性的解药。”

    看着冷艳宫众人惊愕的表情,小混得意道:“对于我的解释,各位大姑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请别客气尽管提出来,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完整而又令人满意的答复。”

    半晌——梅芳寒绝望道:“曾能混,你还算是人吗?一个人岂能有你如此狡猾的手段,洞悉人心的头脑,天底下难道就没有人能制得住你?”

    “当然有!”

    小混肯定的答复,反叫梅芳寒怔了一怔。

    小混轻笑道:“其实,梅姑娘,你之所以会觉得受制于我,处处吃瘪,你可知道真正的原因在哪里?”

    梅芳寒本想说他比较狡诈,但是,小混的表情令她感觉,小混是真正在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于是,梅芳寒仔细想过之后,茫然摇头。

    小混就像在和老朋友倾心论事般,认真而又愉快道:“其实,你如果别想太多,你就会知道原因何在,基本上,你从一开始就因为轻敌而失利。

    在你还不了解我们是谁之前,你认为吃定了我们这群小辈,而当你知道我们是谁之后,由于我故意要老哥和你动手,你更肯定自己能擒住他对不对?”

    梅芳寒惊讶道:“你是故意要我和至尊少君过招?难道你从那时起就开始计算我们?”

    小混坦然道:“更正确点说,应该是从我知道你们是冷艳宫的人开始。”

    梅芳寒不解问道:“为什么?”

    小混笑吟吟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有意思要找冷艳宫,而你们形踪飘忽不定,使得我们不得不将冷艳宫暂搁一旁,如今你们自动送上门来,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失,我如果不早点布局,这盘棋不就别下了。”

    小刀沉吟道:“而你早猜到冷艳宫已经研究过我的至尊刀法,所以故意要我上阵诱敌?”

    小混呵呵笑道:“我只是认为有这种可能,结果真的被我猜中。”

    小刀疑惑道:“可是你是根据什么做这种假设?”

    小混道:“你忘了那钱重说过,你师父和冷艳宫宫主有特殊关系,而且他是自愿到冷艳宫去的,谁知道他是去做囚,还是做客,如果他一时高兴把刀法教给冷艳宫,那也没啥了不起。”

    小刀叹服道:“你的反应未免太快了,我都没想到这么远。”

    小混得意地咂咂嘴道:“你到现在才知道我的反应快,否则我哪够格自称天才,今天梅姑娘就不会处在下风啦!”

    梅芳寒不禁好奇道:“你是说,我受制于你是因为反应比你慢?”

    小混坦率笑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你的致命伤在于当你失利之后,没有立即稳住阵脚,一味想要扳回颜面,因而对事的考虑就不够深远。

    我只要针对你心浮气躁的弱点猛攻两下,你当然只有一路惨败,处于挨打的局面,再加上你没有把握在功力上胜过我,自然,你就不敢放手一搏,综合这些原因,才会造成你受制于我的情况。”

    梅芳寒沉吟半晌,忽然道:“如今,你将种种原因分析给我听,难道不怕我会痛定思痛,伺机反攻?”

    小混黠谑笑道:“我刚刚将彼此的情形比做下棋,老实说,如果下棋的对手程度太差,那种没有挑战性的棋下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

    所以,我故意让你车马炮,好提高你挑战的意愿,如此一来,这盘棋谁胜谁负,就要靠机智、反应,以及是否想赢的必胜心。”

    梅芳寒若有所思道:“这就是你肯定有人能制住你的原因,只要有人反应比你快,机智比你高,必胜的决心比你强,就可以了!”

    小混轻松道:“简单说是这样,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凡人自然没有鬼神那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法力,大家在相同的条件上竞争,当然每个人,包括我在内,都难免有吃瘪的时候。”

    接着,小混微顿之后,狂放道:“只是,话说来简单,真要找个让我吃瘪的人,哈,那可就难上加难,难的很难想象喽!”

    梅芳寒忍不住嗤笑道:“这的确像狂人说的话,难怪你是狂人帮帮主,现在想找个这种人,还真是不容易哩!”

    小混得意地瞄她一眼,黠谑地直笑道:“那当然。狂可是要有本钱,才狂的起来,没本钱想狂,别人早就大脚把你踹到一边去了。”

    梅芳寒淡笑道:“哦?那你卖狂的本钱,又是什么?”

    小混嘿嘿笑道:“就是:我能狂,我敢狂,我想狂!”

    梅芳寒被他的狂态惹得忍不住噗哧一笑。

    梅芳寒这一笑,可令冷艳宫的人大大吃惊。

    在她们眼中全宫最冷酷无情,私下被戏称没有笑神经的刑堂堂主,居然也会笑,而且是对她的敌人,一个男人,或者叫男孩的人笑。

    这简直就是破天荒,足以列入世界记录金氏大全里面永久保存。

    这一笑,也笑得半晌不说话的小妮子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化去罩面寒霜之后的梅芳寒,有如一朵盛开的蔷薇,不但美丽,而且成熟,这种媚力岂是小妮子这种含苞之蕾所堪匹敌。

    基于女性的直觉,小妮子可不愿小混和梅芳寒或冷艳宫的人混得太熟。

    正当小妮子心想该如何将小混骗上马,与自己同乘共骑时,赤焰突然在眼前即将经过的一处峡谷之前停下脚步,不安地低嘶骚动,几乎想回头就跑。

    小混掠前抚慰道:“乖儿子,怎么回事?有什么地方不对,你为什么如此不安?”

    小刀机警地向四周巡望,他淡然道:“也许是前面的峡谷有埋伏!”

    于飞凤低哼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想和冷艳宫过不去?”

    小混讪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来的人可能是我们的老相好,你们只能算配角。”

    小混话刚说完。

    忽然——轰然一声震天撼地的霹雳巨响,一阵强烈的爆炸在小混等人身后不远处炸开。

    众人惊伏向地面,赤焰载着小妮子惊嘶人立而起,急忙蹿向左侧一道缓缓延伸的斜坡之下。

    小混大吼道:“小妮子,坐稳别怕,小子会照顾你的。”

    又是一阵爆炸,比方才更接近小混他们伏身之处。

    轰隆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痛,血气翻涌,冷艳宫有些女孩子已经被这种骤变吓得失声尖叫。

    烟硝晦迷中,大量的沙尘、碎石如倾盆暴雨当头罩落,打得人肌肤生痛。

    小混迅速对身边的小刀和哈赤道:“快,跟着赤焰逃命的方向跑。”

    同时,梅芳寒却大叫道:“快,冲向峡谷找掩避。”

    小混他们刚到达斜坡,见冷艳宫的人蹿向峡谷,小混大惊急吼道:“不行,那边去不得呀!”

    小混猛然大喝一声,大幻挪移全力施为,倏然拦向已经冲入谷口的冷艳宫等人,他狂吼道:“快回去,这里危险。”

    他同时全力挥掌,硬将梅芳寒等人逼出谷口。

    就在同时——“轰——隆!”谷口前的炸药爆炸,声势比刚才两次强烈十倍,直如火山迸发,地裂天崩,宇宙沉毁,方圆十里之内,俱感地皮猛烈的跳动。

    一团刺目的火苗随声而起,直冲入空,就在火舌蹿射的顶端,小混有如大海中一叶扁舟,无助地翻腾滚动。

    “小混!”

    “少爷!”

    斜坡上的小刀、哈赤,坡底的小妮子,齐然摧肝断肠般的凄厉狂吼。梅芳寒等人因为小混实时阻止,总算侥幸逃过一难,但仍被爆炸的余威波及,如风中枯叶似的,东倒西歪,踉跄滚出数丈之外。

    峡谷因为禁不起如此强烈的震撼,隆隆抖动之后,轰然倾颓。

    小混的身子,也在同时因为爆炸威力消失,直往下落,眼见将被埋葬在万斤巨石之下。

    蓦地——一声凄厉如老猿丧子的尖锐悲愤出自小刀口中,在一股奇妙精神力量的驱动下,小刀身形闪掠无形,只留下一抹淡影于空中。

    就在乱石纷砸中,小刀冲天拔起,将直坠的小混抱入怀中。

    此时,小混头发焦酥,衣衫尽碎,浑身烧伤,皮开肉绽,而且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几欲断气垂危边缘。

    小刀见状,虎目泛泪,噗噗直落,他以身子护着小混,自坠石间冲闪而出。

    同时,在峡谷右侧约有三十丈之遥处,岳晋山手抚左颊一道血红的伤疤,冷酷直笑道:

    “曾能混,这次我倒要看你如何再混,不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断剑之痛,伤颊之恨!”

    他蓦地回首,对身后为数约三十名的血魂杀手,下令道:“上,给我刀刀诛绝,寸草不留。”

    “慢着!”

    一声沉喝,起自岳晋山等人藏身之处的斜后方,一名红衫飘风,血巾覆面,金带束腰的神秘人物,出声阻止血魂杀手。

    岳晋山与所有的血魂杀手见到来人,立刻躬身请安道:“参见阁主!”

    血魂阁主摆手道:“免礼!”

    岳晋山踏前一步,询问道:“阁主,为何阻止属下等截杀狂人帮余孽?”

    血魂阁主淡漠道:“雷霆计划取消,你们即刻回阁待命。”

    岳晋山怔愕道:“什么?雷霆计划为何要取消?眼前,本阁要消灭狂人帮已是易如反掌,况且”

    血魂阁主抬手阻止岳晋山的话,冷然道:“你难道忘了应该生擒望若妮和邓小刀二人?”

    岳晋山抗言道:“既使生擒他们二人也非难事。”

    “是吗?”血魂阁主淡淡道:“在曾能混重伤之下,你以为他们会乖乖束手就擒,放任曾能混于不顾?况且,本座仍需要利用曾能混,他这次如果不幸死亡,剑使”

    岳晋山微感不妙。

    血魂阁主幽然道:“只怕你还得负担相当的责任。”

    岳晋山惶然道:“禀阁主,本使乃依太爷的指示,才发动此次的雷霆计划。”

    血魂阁主道:“你以为本座不知道?”

    岳晋山一时揣摸不出血魂阁主的意态,只有垂头默然不语,但是,他脸上布满的怨恨与阴霾却是令人心惊!

    血魂阁主挥挥手道:“带着人马回去。”

    “是!”岳晋山强行压抑不满、激动的情绪,回头对属下挥手道:“回阁!”

    迅速地,血魂阁一行三十余人悄悄地离开,好象他们不曾存在过一般隐然。

    怔了半晌,血魂阁主目注谷前,轻声叹道:“曾能混,此次能否度过此劫,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接着,血魂阁主毅然转身离去。

    而谷前——小刀抱着重伤昏迷的小混,狂吼道:“小混,你不能死,你是打不死的金刚呀,你不能丢下我们众人一走了之,你这该死的混混,逞什么英雄,咱们不是说好要做狗熊”

    说到后来,他哽咽地难以继续。

    小妮子已自坡底催马而至,她跳下马背,乍见小混模样,惊呼一声,眼前骤黑,已经昏倒在地。

    小刀急道:“哈赤,快将小混接过去。”

    他将小混小心交入哈赤巨臂之中,连忙蹲在小妮子身前,出手点向她神庭和玉枕两穴,随后伸掌拄在她背后灵台穴,缓缓运功将内力输入小妮子体中。

    不一刻,小妮子随即醒来。

    小刀关切道:“小妮子,坚强点,待会儿我还得靠你的帮忙来医治小混,你若支持不住,小混怎么能救得回来。”

    小妮子举袖抹去滂沱泪水,哽咽地直点头。

    此时,冷艳宫的人亦都纷纷靠拢过来。

    小妮子瞥及梅芳寒,忍不住将满心悲愤发泄在她身上,带着哭声叫骂道:“都是你,小混要不是为了救你们的命,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梅芳寒虽然钗横发乱,却无大碍,她闻言只是垂下头,悲切道:“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的判断错误,才会连累曾少侠,望姑娘,请你原谅我。”

    小妮子反倒一怔,只好胡乱擦擦眼泪,抽搐道:“算了,现在怪你也没有用。”

    小刀诊视过小混,催促道:“妮子,快将行囊里备用的药物取来,小混身上的又光啦!”

    小妮子连忙撮口召过惊魂甫定的赤焰,自它背上鞍褥的夹层口袋里,取出小混交给她保管的物品。

    小刀他们和小混相处这么久,武功没学会什么特殊的,倒是磨得粗通医理。

    毕竟,平常小混受重伤的机率颇高,这是为防万一,而此刻,他们还真不希望碰上这种万一。

    小妮子倾出一颗碧玉回生丹,塞入小混紧闭的牙关里。

    小刀把了把小混的脉,觉得微弱,但却已渐平稳,这才嘘口气道:“暂时应该没问题,咱们得找个有水的地方,好为小混的伤口仔细清理,我记得他说过,烧伤最忌秽物感染,他这一身沙灰得想法子帮他洗掉。”

    小妮子泫然欲泣道:“我刚才在坡下有瞥到水光,过去一点可能有小溪。”

    小刀沉重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哈赤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混,他语声带着哽咽道:“小刀少爷,少爷他他会没事吧!”

    小刀拍拍他的手臂,低哑道:“他会没事,他哪一次不是受了重伤,把咱们吓得半死之后,又活过来了。”

    只是,这一次,在小刀的心里,他已经失去了往常所有的笃定,直觉地,他知道小混这次的情况非常不妙。

    小刀不禁在心中暗祷:“老天,请千万保佑小混这一次能熬得过去。”

    他不禁又想到,如果是小混的祈求,一定会说:“所谓英才早逝,祸害遗千年,我曾能混从来就不是英才,你老天别想叫我太早归位。”

    甩甩头,小刀回顾众人,沉沉道:“走吧,再待下去天都要黑了。”

    于是,小妮子牵着赤焰为首,哈赤抱着小混居次,再是冷艳宫灰头土脸的众娇娃,小刀殿后。

    一行人缓缓半滑半走溜下斜坡。

    小刀不住回望身后,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敌人在爆炸得逞之后,未再现身追杀,反而消匿无声,如此情景实在于理不合!

    连绵的梅雨,今年似乎来得早了些,时未至五月,就已经浠沥沥地下个不停。

    远处模糊的山影,以及近处荫郁的树林,在绵密霪雨里,拢上一层蒙蒙的雨幕,使得天地间变得有些氤氲,充满静谧与祥和。

    林间的小溪,亦因为连日来充沛的雨水,高涨地哗啦奔流。

    沿着小溪往上朔,溪旁两侧尽是茂密清新的茁竹与杂树,与渐近的翠峰相映,显得格外淡雅幽静。

    就在小溪中游附近,一座地势较为隐秘平坦的疏林里,不知是何方雅士残留下一栋破败的小屋。

    小屋不大,而且久无人烟居住,零乱不堪,但是在众多娘子军齐心协力的拾理下,小刀他们就在此地暂且歇下,以方便为小混疗伤。

    小屋中唯一的一张木床上,小混仍是昏迷不醒地躺着,此时,他的外伤业已经过适当的调理,缓慢但逐渐有了收口愈合的现象。

    只是,小混昏迷至今,却一直未曾转醒,而且,三天前,他突然开始发烧,炙人的温度和短促的呼吸,吓得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经过小刀彻夜拚命用冷水替他擦洗全身,总算高烧的温度降低了些,呼吸也渐趋缓和,小刀等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在当时,小刀等人真恨医到用时方恨少!

    小妮子不眠不休地守在床侧,她重新为小混换过头额前冷敷的毛巾后,便有些痴怔地盯着屋外蒙蒙的细雨发呆。

    她那张原是充满光彩俏丽的脸蛋,已见消瘦,而且布满黯然的阴郁。

    哈赤盘腿坐在门旁,双手托腮陪着小妮子瞪着雨景发呆,他那张朴实憨讷的大脸,此时,亦因为无奈而愁苦地皱成一团。

    欢笑,好象离得小妮子他们好远,好远这一切,全是因为小混胶着的病情而起。

    梅芳寒自临时隔成的里间,走了出来,看见小妮子花容愁惨的模样,不禁我见犹怜,她内心更因为担负着小混为救她等人而受伤的念头,格外的难安和沉重。

    她走近床榻坐下,握起小妮子的手,安慰道:“小妮,你别再担心,等邓少侠把大夫请来,小混一定会没事的。”

    经过这些天共度沉重气氛的煎熬后,小妮子本能地将梅芳寒当做一个可以依靠的姐姐。

    尤其此刻,小妮子在极需有人为她打气的情况下,红着眼眶,哽咽道:“梅姐姐,小刀哥哥去请大夫,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梅芳寒强颜欢笑道:“傻丫头,天在下雨,山路不好走,他们回来时,自然就会晚些啦!”

    小妮子固执道:“可是,小刀哥哥是骑了赤焰去的,赤焰一次载两个人走山路,不会有什么问题”

    忽然——屋外响起低低的蹄声和赤焰那熟悉的咆嘶声音。

    哈赤睁大眼睛,跳了起来,欢叫道:“小刀少爷回来啦!”他不顾雨势冲入雨中,急着去招呼小刀和同来的大夫。

    小妮子她们亦奔向门口,小妮子更是殷殷的倚在门框上,伸头向外张望。

    雨淅沥淅沥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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