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霸王神枪 > 第二八一章遭人暗袭

第二八一章遭人暗袭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霸王神枪最新章节!

    朱天寿拉着金玄白走进屋里,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道:“贤弟,你坐下来,我们慢慢的谈。”

    金玄白谦让道:“邵道长、蒋大哥,你们也请坐。”

    邵元节从怀里掏出东厂的秘笺,道:“侯爷,你看一看,这是马提督从京城送来的秘函。”

    朱天寿展笺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他沉着脸问道:“马永成可有附带什么口信?”

    邵元节摇了摇头,道:“这种秘函由专人送出,也不知发了多少封,目的可能是催你回京。”

    朱天寿沉吟了下,摇头道:“我此时不想回京,想要先走一趟武当,准备看金贤弟如何对付那些假仁假义的老家伙。”

    邵元节道:“可是”

    朱天寿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金玄白有些过意不去,道:“朱大哥,你如果家里有事,不如先回去一趟,用不着随小弟到武当去。”

    朱天寿道:“贤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武当、少林等派,合计着要对付你,我岂能不管?”

    金玄白也摸不清楚秘笺上写些什么,事情到底有什么重要性,听到朱天寿这么说,只有默然不语。

    邵元节轻咳一声,道:“侯爷,刚才贫道和蒋大人、诸葛大人商量了一下,不知你认为如此行事是否可行?”

    朱天寿道:“你说说看。”

    邵元节于是把仇钺提了出来,表示要让他有立功的机会,以他的武功韬略,定可平定叛乱。

    朱天寿点头道:“此计甚好,你设法联络马永成,叫他设法联络泾阳伯神英和右都御使杨一清,务必把仇钺先行调往四川或宁夏一带”

    他沉吟一下,又道:“去叫兵部升他的官,让他做游击将军,万一事发,便把杨一清派往宁夏、延绥、甘凉一带,总制军务,而由神英充当总兵官,仇钺为副。”

    蒋弘武问道:“侯爷,监军一职,你认为该由何人担任,才比较妥当?”

    朱天寿沉吟一下,道:“还是找张永吧!”

    蒋弘武问道:“侯爷,如此一来,张大人那里的事,得早些结束,否则就抽不出空了。

    ”

    朱天寿问道:“诸葛明呢?”

    蒋弘武道:“他到大牢里去。”

    朱天寿脸色一沉,道:“他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玩什么花样?”

    蒋弘武替诸葛明辩白,声称他带着长白双鹤去安排住宿之事。

    朱天寿一想,这么一大群人,如果把边巨豪带来的属下一起计算在内,恐怕就算把淮安城里所有的客栈包下来,都不够住。

    他脸色稍缓,道:“你下去找人催催看,务必叫他把住宿之事办妥,不得有误。”

    蒋弘武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木门一开,田中春子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盏香茗,缓缓的走了进来。

    田中春子看到他要离去,微微一愣,道:“蒋大人,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蒋弘武笑道:“侯爷派我出去办事,喝不到田姑娘泡的茶,真是遗憾。”

    朱天寿轻叱道:“弘武,还不快走?在这里扯什么?”

    蒋弘武一想到即将要分到的巨额金钱,马上兴高彩烈的走了出去。

    田中春子把四杯茶放在桌上,裣衽行了一礼,便悄悄的开了门走出去,然后又轻轻的把门带上。

    朱天寿看到金玄白一脸疑惑,本想把实情告诉他,可是回心一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把手里的那张秘笺递给邵元节。

    他略一沉吟,道:“贤弟,那泾阳伯神英,是我多年好友,他托东厂马提督传导,说是京里有事”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我估计着,你的事比较重要,所以决定陪你先走一趟武当。

    ”

    金玄白根本不知道泾阳伯是谁,听他说得诚恳,心中极为感激。

    他沉声道:“大哥,其实各大门派对我的误解,我想一定可以解说清楚”

    他吸了口气,继续道:“万一黄叶道长仍然怀有偏见,视我如仇,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一定会全力以赴对付他们。”

    朱天寿点头道:“我知道,你到时候出手,武当山一定血流成河,不过,事情也不必一定要到这种地步。”

    邵元节道:“金侯爷,朱侯爷的意思是武当、少林都是武林中的支柱,如非万不得已,不必毁了他们,否则未免太”

    他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似乎看到金玄白一怒之下,毁了武当上百年的根基。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种情形,也一定会有所节制。”

    朱天寿目光一闪,道:“邵道长,你记得等一下通知诸葛大人,让他派人赶往湖广,通知朱郡主,让这丫头也知道我们这一趟武当之行。”

    邵元节笑道:“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

    朱天寿道:“没关系,有她在内,恐怕事情更容易解决。”

    邵元节哦了一声,满脸疑惑。

    朱天寿笑道:“邵道长,你忘了,湖广是她的地盘,武当山纵有弟子上千,也不敢对安陆王怎么样吧,是不是?”

    邵元节抚掌笑道:“侯爷英明,贫道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朱天寿拍了拍掌,道:“好了!这件事也解决了,贤弟,你要陪我下去喝酒,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金玄白苦笑了下,道:“我现在心里发愁,若是再喝酒,恐怕今天大醉,唉!”

    朱天寿笑道:“贤弟,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他拍了拍金玄白的肩膀,道:“你岳父和岳母之间的事,自有他们自己解决,你掺和进去,反而不妥,到时候难做人!”

    金玄白默然忖思一下,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刚才我不知好歹,被玉馥拉着去劝架,真的有种两边不是人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道:“走!我陪大哥去喝酒,管他什么上一代的纠纷,一概不干我的事。

    ”

    邵元节笑道:“侯爷能这么想,就海阔天空,没有心结了。”

    他们三人出了厢房,只见何玉馥从后面的房里冲了出来。

    她一见金玄白,马上便道:“相公,你再帮帮忙,劝一劝两位老人家嘛!他们越吵越凶了!”

    金玄白道:“让他们去吵,反正打起架来,祢爹也不是对手,而祢娘也不会下狠心动手伤他,否则十几年前就下毒手了!”

    何玉馥恍然大悟,笑道:“相公,谁告诉你这个道理?真的就是这样。”

    金玄白大笑,道:“除了朱大哥和邵道长之外,还有谁会如此睿智英明?”

    何玉馥点了点头,道:“相公,你去忙吧!我得进去和冰儿妹妹较量一下牌技了!”

    朱天寿见到她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探首向内一看,只见谢恺儿已把头巾除去,脱去外袍,正在全神贯注的摸着麻雀牌。

    她脸上的那种神采,让朱天寿看了心动不已,暗忖道:“别的不谈,就凭着这副麻雀牌,就可以把什么女侠、宗主全都陷进去,到时候,金贤弟面对着这么多的妻子,都伸手向他要钱,他还不乖乖的听我之命?”

    想到这里,他不禁手舞足蹈起来,轻飘飘的下了楼,走进街心,准备畅饮一番。

    正所谓:国家大事管他娘,喝喝老酒,搓搓麻雀jz清冷的月色,俯照在淮安古城。

    大地一片静寂,屋宇房舍似乎融化在淡淡的月色银辉里。

    倏然,远处传来两响更声,更夫拉长了嗓音,喊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沙哑的声音,在冷寂的街道上回荡着,有股说不出的凄凉。

    包夫缓缓的走来,重复着敲击着手里的木梆子,喊着同样的话。这两句老词,他已经喊了二十年,早已厌倦得不得了,心灵上的疲惫,更让他难以忍受。

    然而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因为他一路行来,已碰到了七批手持兵刃的兵卒,默默的站立在街旁,各自守卫着一段街面。

    这些士兵一身戎装,一看就知是卫所来的军人,每一批人就是一个小旗,有士兵十名。

    包夫心中有些惊疑,也有些兴奋,不知道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把卫所的军士都调来了。

    莫非真的有战事发生了?否则为什么要调来大批卫所军人把个古城守得密似铁桶。

    可是,守城的人还是那么几个,并没有加派人手,显然不是防止流寇攻城。

    那么究竟为了什么,会让大批的卫所士兵进入淮安城里?

    原先那些巡逻守夜,防止宵小的衙门差人和杂役,又到哪里去了?

    包夫满脸子的疑惑,行走之际,不时左右张望,快要走到靠近码头,又遇到了三批军士,默然守护着一段街面,算起来,已有一个百户所的兵力了。

    包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远远看到几家客栈,灯火通明,连续的几间客栈都有军士出入。

    尤其是那间最大的高升客栈,门口两排军士,挺胸而立,有人持枪,有人扛旗,显得戒备极为森严。

    包夫心里打了个突,不知怎会把千户所搬到了这几间客栈,难道真的要打仗了吗?

    他敲了两下手中的梆子,又扯着嗓子喊着同样的老词:“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走过高升客栈,他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行去,那些守卫的军士,也没人过来问话,更无人干涉他的行动。

    因为任何一个城里,都有更夫执行他的职责,负起每天打更的任务,绝不会由于衙门官员的更迭而改变。

    这个更夫走到码头,往右边拐去,过了十几间货栈,便沿着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朝绿林深处行去。

    他手里拎着那盏昏黄的灯笼,照亮了行径的黄土小径,不一会便进入绿林里。

    那整片绿林都是沿河而植的柳树,垂柳依依,一边在河旁,一边在土墙内,中间留了一条三尺宽的黄土路,显得幽远深邃,阴气森森。

    包夫高一脚低一脚的在柳林里走了十多丈远,一盏灯笼摇摇晃晃的,终于走到了一处用青石板铺成的小码头前,码头的青石板延伸上去,则是一道黑漆漆的铁门。

    他看了看码头边石桩上拴着的四艘小船,自言自语道:“咦!怎么船都还在?莫非小虎子还未出去报讯?”

    包夫举起灯笼看了看四周,然后在一座石桩上坐了下来,把灯笼搁在脚边,取下插在腰际的一根旱烟杆,从烟袋里捏了些烟丝塞在烟锅里,再慢条斯理的拿出火摺子吹了吹。

    一蓬火光亮起,他点燃了烟丝,吸了几口,这才舒坦的吐了口烟,收起火折子。

    他眯着眼睛,望着悠悠流去的河水,看着长长的柳丝在水面低拂,似乎在想着心事。

    才抽了几口烟,他似乎警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只见柳荫深处,出现一条人影,于是开口问道:“小虎子,是你来了吗?”

    那人尚在七八丈远,听到了话声,并没有回应,仍然继续前行。

    包夫抓起搁在脚边的灯笼站了起来,藉着灯光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汉子,缓缓的从林荫深处走了出来,面孔十分陌生,以前从未见过。

    包夫狐疑的看了几眼,这才发现那人是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锦袍,映着灯光,闪现着水波似的花纹。

    包夫试探的道:“天黑地寒,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高大锦衣汉子没有吭声,更夫又问了一句:“小虎子呢?你莫非不是”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见到那锦衣大汉身后出现一个披着披风,头梳着双环的年轻女子。

    那个女子面目如画,肌肤雪白,两颗乌黑的眼珠在灯光的反映下,就如同两颗明星,闪亮夺目。

    包夫一呆,只觉自己这一生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少女,还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再仔细一看,伊人巧笑倩丽,冉冉而来,如同仙子一般,真的是个美女。

    他退了一步,道:“万柳园没有你们这种人,你们是谁?”

    那个锦衣大汉见到更夫一脸惊容,微微一笑,道:“我姓金,叫金玄白,是万柳园的客人。”

    包夫定了定神,道:“哦!原来你们是来这里幽会的!敝不得”

    他脸色又是一变,道:“不对呀!听说楼八丈已经被押进衙门大狱,万柳园都已经被抄了,你们”

    他吸了口凉气,把手里的灯笼往前一扔,转身便往来路飞奔而去。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那个锦衣大汉却比他更快,更夫才奔出一丈多远,耳边风声一响,眼前灯光一亮,他已见到金玄白手提灯笼,站在前面二丈开外。

    包夫脚下一顿,回头望去,只见那个美丽的少女似是脚不点地的缓步行来,姿态轻盈,宛如御风而行。

    包夫大惊,知道碰到了高手,失声道:“你们是来自东厂的大档头?”

    金玄白觉得这件事太有趣了,没想到住进万柳园才三个多时辰,楚花铃因为烦恼两位庄主争论不休,再加上楚氏兄弟意见不一,七嘴八舌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约了他出来倾诉衷情。

    由于这座万柳园傍河而建,堤上遍植柳树,以致让金玄白想起故居河边的那片柳林,这才带着楚花铃从园后的小门走了出来,沿着河边,相偕缓步而行。

    可是却万万料想不到,来至这柳林深处,竟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更夫,坐在石桩上吸着旱烟。

    他们原先不想让人打搅了这个幽会,破坏了两人之间环绕的那种特殊的感觉,正准备转身,却被这更夫几句话给改变了主意。

    什么天黑地寒?明明这是六月份的天气,夜里清凉,气温适当,哪来的地寒?

    金玄白当时微微一笑,忖道:“这个更夫是个练家子,和赵守财的功夫差不了多少,他却只做一名更夫,可见其中必有蹊跷。”

    等他再一走近,听到更夫之言,马上便发现自己的想法没错,这个更夫本来的身份绝非是更夫,而是藉此掩饰他的出身来历。

    金玄白举着灯笼,仔细的打量了那个更夫一眼,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东厂的大档头?”

    包夫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还没回答,已听到身后那个美女发出银铃似的笑声道:“金大哥,这个更夫可能是西厂派驻在此地的人员,他用更夫的身份加以掩护”

    包夫没等她把话说完,身形一动,便要往大河里跃去。

    岂知他才跳起三尺,便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劲,有如一座大山似的压了下来,马上将他逼得落下地来。

    急忙之中,这个更夫吐气开声,连挥两拳,右手持的烟杆连出数招,想要卸去这股劲道。

    他怎样都料想不到,拳力一发,如同撞上了铁壁,马上震了回来,烟杆平时使得极为得心应手,此时连出数招,却是把枪、镢、钺的招数全数使出,反倒如陷泥潭,招式受到滞碍,越来越慢。

    他心中大骇,不明白那个蓝衣大汉仍然手提灯笼站在丈许开外,为何自己会遇到这股无形的气劲,根本无法挣脱?

    他认为天下没有这种武功,想必自己是中了对方什么秘法,才会有这种幻觉产生,于是提起全身功力,对着虚空又攻了两招。

    他这两招不发还好,才一攻出,那无形的气劲一紧,反弹的劲道更大,震得他左臂臂骨断为三截,一根烟杆也从中折断,内腑受到冲击,马上便吐出两口鲜血。

    他在这时才知道自己碰到的人,是传说中的武林高人,双方之间的武功差距,有天地之别,完全不能相比。

    丹田受损,内腑受伤,使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惊骇的道:“你你到底是谁?

    东厂怎会有你这种人?不可能的!”

    金玄白道:“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姓金,叫金玄白,你既是西厂的人,又怎会不知道我?”

    包夫脸肉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金玄白见他似在思考之中,道:“听你的话,好像对东厂的人极为了解,看来你在西厂也不是个平常的番子,我得把你交给诸葛大人去处置。”

    他收敛起外放的气劲,向着更夫行去。

    那个更夫双脚一软,跌倒于地,却趁势在地上一滚,掷去了手中的半截烟杆,探手入囊,取出两枚扁圆形的暗器,鼓起剩下的气力,向着金玄白掷去。

    两枚暗器一脱手,发出呜呜的低响,一左一右射向金玄白,这时双方距离不足一丈,以金玄白的眼光看去,很清楚的可以看到那两枚暗器有似两朵莲花,花瓣和花蕊分明,张开的花瓣复叠一起,有十几片之多,蕊心则有数十根。

    不过由于那更夫受了内伤,发出暗器的劲道不大,是以那两枚莲花形的暗器转动的速度不很快,以致金玄白根本不以为意。

    可是暗器距离他七尺之远时,却发出叮的一声,两朵莲花突然裂散开来,花瓣片片,蕊针有如牛毛似的四射,把他全身一起罩住。

    金玄白没料到有这种变化,急促之间,心念一动,护身气劲已布了起来,就如同在身前立下一座铁壁。

    他的功力深湛,此时气壁层叠而起,就算是刀砍剑刺,也无法及身,可是那片片花瓣形的暗器,以各种不同角度飞旋切入,力道的源头是由机簧击发,比起刀剑自有不同,竟然一举突破他的护身气壁。

    尤其是那些牛毛似的根根花蕊,全是精钢所铸,疾射而来的劲道更强,转瞬便射到了金玄白身前。

    金玄白自从被唐门的龙须针暗算过,对于这种针形暗器便格外提防,这下一发现对方暗器之中另有玄机,莲瓣裂开,花蕊劲射,竟可突破本身的护体气壁,不由也为之一凛。

    他沉喝一声,锦袍鼓起,整个庞大的身躯快速如电的后移八尺,可是那些花瓣和蕊针仍然急追而来,其势未衰。

    金玄白就凭着挪开的这段差距,右手一抖一转,施出了他收取暗器的万流归宗手法,卷起一道道的怪异气流,把满空而来的铁花瓣、钢蕊针一起收在手里。

    从那更夫发出暗器,直到金玄白将之一起收下,仅仅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可是对金玄白来说,又是一趟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

    因为若非像他这样,内力充盈,不虚匮乏,加上具有绝顶的轻功身法和练成了万流归宗的手法,换了任何一人,也不可能在如此歹毒凌厉的暗器下逃得一条性命就算天刀、魔剑来此,也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比起这种暗器,秋诗凤的飞霜、何玉馥的逸电,简直就像小孩子手里的石块一样。

    至于忍者所用的什么十字镖、万字镖、三光镖、六方镖等等,比较起来,更加粗糙,等级相差得太远了。

    金玄白手里一触及莲瓣细薄的刃面,马上想起了一个名词:“铁莲花!”

    他眼中神光一射,脱口道:“原来你是岭南霹雳堂的弟子。”

    那个更夫本以为双方相距不满八尺,自己猝然发出暗器,定可奏功,是以拖着伤痛之躯,慢慢爬向河边,目光一直子着铁莲花激射出去的情形。

    他本以为暗器一发,必能杀死对方,岂知结果却被金玄白以怪异的手法,把所有的钢针和瓣片全都收了起来。

    这种事情是铁莲花问世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根本让人无法想像,尤其像他这种来自霹雳堂的嫡传弟子,更是难以置信。

    刹那之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骇然望着金玄白,都忘了要逃走,一直等到金玄白点破了他的出身来历,才让他一震之下,清醒过来。

    他不敢再有丝毫迟疑,拼命的往河边滚去。

    然而他才滚出三尺,眼前灯光一闪,看到了一双闪着柔和丝光的长靴出现眼前,然后后颈一震,全身已经瘫软无力。

    眼珠一转,看到河边只有一尺之距,却如同万丈之遥,再也无法爬到河里逃命,他只得暗叹口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一阵晕眩传来,很快便失去知觉。

    金玄白刚把更夫的穴道封住,已看到楚花铃跃了过来,她关心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没事!”

    他张开大手,道:“这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暗器铁莲花,威力比起唐门的龙须针更大,若非是我,换了任何一个人来此,恐怕就会栽在此地。”

    楚花铃骇然的看着他手里的片片花瓣和花蕊,道:“据我娘说,这种暗器在武林中传说了已有几十年,却是谁都没见过,还以为是霹雳堂用来唬人的,想不到能够亲眼目睹。”

    她伸出纤纤玉指,准备拈起一片花蕊,却被金玄白喝止,道:“小心一点,这莲瓣的边缘刃片,极为锋利,别割伤了手。”

    楚花铃把手缩了回去,仔细的就着灯笼的烛光,又看了看摊放在金玄白手掌上的花瓣,禁不住啧啧称奇,道:“大哥,这种暗器精工打造,每一片花瓣都纹络分明,维妙维肖,比起诗凤姐的飞霜来,更加精致,真是了不起的杰作。”

    金玄白点头道:“这种暗器厉害的是,里面有机簧控制,发射出去,可以爆裂开来,杀伤力极大。”

    他稍稍一顿,道:“花铃,祢有带手帕吧?快拿出来把这些花瓣和蕊针包起来。”

    楚花铃拿出手帕,问道:“大哥,你留下这些东西做什么?你又用不着暗器。”

    金玄白把手里的花瓣和蕊针全都倒在张开的手帕上,笑道:“我虽然不使用暗器,可是四川唐门却是以暗器闻名的门派,这两枚铁莲花若是落在别人手里,有如废物,可是对唐门高手来说,恐怕视若至宝。”

    楚花铃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金玄白点头道:“不错,我准备把这包东西送给欧阳兄弟,作为向唐门下聘的重礼。”

    楚花铃一边用手帕包着铁莲花,一边道:“大哥,你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是欧阳叔叔认为唐门是小门小派,金银凤凰都是妖女,不许旭日和朝日两位弟弟和她们来往,更不会答应和唐门结亲,你这番心意恐怕是白费了!”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像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我金某人绝对做不出来,万一欧阳悟明仍然不肯改变主意,我绝对挺身而出,替欧阳兄弟做主,成全这两对美眷!”

    楚花铃神情一滞,道:“大哥,你千万别莽撞啊!”金玄白取饼手帕,放入囊中,默默的子了楚花铃一下,柔声道:“花铃,我刚才跟祢说过,无论当初师父是在什么心情之下,把祢许配给我,我都会对他只有感恩,没有记恨”

    他伸手抓住了楚花铃冰凉的小手,继续道:“上一代的恩怨,就由他们了结,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当初他们误解了九阳门是魔门魔教,我就尽管让他们误解,不仅如此,我还要以魔教日宗宗主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看他们能怎样对我!”

    楚花铃恍然道:“大哥,你这么做,是要掀起江湖万丈波涛,镇压武林各派?”

    金玄白道:“也不全是这样,我让他们选择,如果武当、少林、华山等派仍然视我为魔,我就藉此机会整顿一下,正好替朝枉威,否则就放过他们。”

    楚花铃心里一寒,道:“可是我爹和欧阳叔叔他们”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这两个老古板,脑袋里面也不知装了些什么,就是劝不听,讲不通”

    楚花铃跺了下脚,嗔道:“大哥,不许你这么说我爹!”

    金玄白痴痴的看了下她脸上的神情,只觉另有一番动人的美感,忍不住道:“花铃,祢放心好了,不论我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伤害祢和祢的家人。”

    他犹豫了一下,道:“祢刚才说过,祢爹和欧阳庄主想要保全家业,不愿就此毁在他们手里,所以最怕官方朝廷的力量干涉,希望我由这方面下手,这样对吗?”

    楚花铃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才能攻破他老人家的心防,让他回心转意,不然,他抱着爷爷的遗书,坚持什么正邪之分,完全要用武林道义、江湖规矩来解决,恐怕永远都不会低头。”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祢确定祢的想法没错?”

    楚花铃点头道:“不错,否则楼八丈那老匹夫勾结剑豪聂人远,带着几十名锦衣卫打进太白楼时,我爹和欧阳叔叔不会那么惊惶失措,.$k.c'n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凭着我们的实力,聂人远纵然武功高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可以把我们上下二十多人一起拿下。”

    金玄白皱了下眉,道:“可是他明知我如今已是朝廷的官员,为何又要逼我和他比枪?

    ”

    楚花铃微微一笑,道:“那是他和欧阳叔叔都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才故作姿态。

    ”

    金玄白浓眉一轩,道:“他真是打的好主意,明知不敌,还把慎之、仙壮、仙勇一起拖下来,要跟我比枪法,真是老奸巨猾。”

    楚花铃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不许你这么说我爹,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金玄白伸了下舌头,故作害怕状,逗得楚花铃回眸一笑,顿时有如牡丹绽放,炫人眼目。

    他握紧了楚花铃的玉手,感受到一股甜蜜和幸福,忖道:“在我这么几房妻室里,大概只有诗凤能和花铃一较长短,属于国色天香的一等美女,至于玉馥、冰儿、玉子还差了一些,我金某人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如此美妻,就算吃点亏,忍受一些委屈,又有何不可?”

    心念转动,眼中露出无限深情,连那有如石雕的脸上线条,都显得柔和许多。

    楚花铃全身一颤,缓缓偎入他的怀里。

    温香暖玉一入怀中,金玄白只觉心里一阵迷糊,扬手一掷,那盏灯笼已飞出丈外,落在河里,在河面上载浮载沉而去,很快的烛火熄灭下来。

    一阵夜风拂过,万缕柳丝摇曳,发出阵阵轻响,宛如情人的低吟絮语,是那样的轻柔。

    夜,更深了。

本站推荐:桃源俏婆娘他在云之南阴阳鬼术女神的上门豪婿(又名:女神的超级赘婿,主角:赵旭)夜的命名术超品小农民盗墓笔记 (全本)江南林若兰九阳绝神三寸人间

霸王神枪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萧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萧瑟并收藏霸王神枪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