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凄奴锦衣卫 > 第三章表妹驾到

第三章表妹驾到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凄奴锦衣卫最新章节!

    熬好的第一帖药,是袁穷奇扶起齐昱嘉一口口地喂下。

    谁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齐昱嘉蓦地翻过身,趴在床板边狂呕着。

    袁穷奇见他呕出大口大口污黑的血和秽物,满屋皆是腐臭难闻的气味,忙问:“祝大夫,他这是——”

    祝湘神色淡漠地睨了眼。“一个时辰后再熬一帖,把他身上的毒全都逼出来。”

    袁穷奇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一会,瞧齐昱嘉翻躺回床板上,脸上灰白气色仿佛褪散了些。

    “他的毒已深植体内,能吐多少算多少,其他的就等他慢慢排出,再以药材调养,最慢一个月,他便能健步如飞。”她说着,开始着手整理竹篓。“记得将秽物清理干净,屋里别缠着病气,满屋子味道想养好病也很难。”

    “你要走了?”

    “入秋了,天色暗得快,我得赶紧下山。”

    袁穷奇忖着这里到杏花镇,距离说远不远,但对只能步行的她而言,得要费上不少时间。

    “可惜,公子刚服药,否则我就送你一程。”

    祝湘背起竹篓,头也没回地道:“不用,告辞。”

    “明日何时过来?”

    “正午之前。”话落,她潇洒离开。

    祝湘回到杏花镇时,已是掌灯时分。回到家中,和祝涓说了来龙去脉,要暂时到大风村里就近照顾两个外乡人,嘱咐她一个人在家时,要将门窗关紧,以防宵小。

    “可是姊,他们到底是谁,这样好吗?”祝涓难掩担忧地问。

    两个大男人,虽说其中一个是伤患,可在不知道对方来历的情况下,便要就近照顾人,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放心吧,他们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只是外地来的罢了。”

    翌日天亮,她到镇上再采买了一些药材和一些没买足的用品器皿,背着沉甸甸的竹篓缓步朝山腰上的大风村而去。

    然而,走到山脚下,就遇见了袁穷奇。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劈头就问,口气凌厉得像是个教训学生的夫子。

    “挑水。”看他挑在肩上的东西,也该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往这儿走?我不是跟你说——”

    “往刘家旁边的山径确实是可以走到山谷溪边挑水,但我走了两趟后,发现绕过山脚再上山,会比较好走。”这一段的山路较缓,况且相较之下距离一般,他自然要挑平稳的山路,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她。

    这附近看似平和,也未见东厂番子出入,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独自一人走在杳无人烟的山径上总是不妥。

    祝湘不予置评,边走边问着“你家公子状况如何?”

    “还不错,一早就会跟我喊肚子饿了。”他挑着水,走在她身旁,竟莫名有种自己天生就该侍候她的错觉感。

    “有食欲是好事。”她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又问:“今儿个刘大娘可有准备清淡的膳食?”

    昨天要下山之前,她特地绕到刘家道谢,麻烦刘文耀走那一趟路,并说这阵子得跟他们搭个伙,幸好刘大娘热情得紧,一口答应,还欢迎她多多麻烦她。

    “有,她特地熬了粥,准备几样极清淡的菜,我家公子吃得挺开心的。”他想,和干粮相比,再清淡的菜吃进嘴里,睿王都会觉得是珍馐美馔。

    “那就好。”她轻点头,察觉到一道视线总是跟着她,瞥了眼走在身侧的他,果真与他对上眼。

    这人到底是怎么着?走路就走路,一直盯着人是怎样?

    不是今天才如此,打从昨日,她就觉得他相当不客气,哪怕没搭上话,他那双眼还是紧紧地盯着白己,教她浑身不自在。

    迎上她的视线,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道:“只是我什么时候变成祝大夫的远房表哥了?”

    祝湘微扬起眉,想起昨日要委请刘大娘搭伙时,刘大娘问起自己与他俩的关系,她心想往后要暂住在一块,自然得要找个不会教人起疑的说法永除后患。

    远房表哥,是个还不错的说词,只是他有必要笑得一脸占她便宜的得意蠢模样吗?

    “你有意见?”还是他能端出更好的说词?

    “我这才想起,你压根没问过咱们的来历。”他一心急着要她救治睿王,倒是忘了跟她交代来历,真亏她毫不介怀,毫不过问。

    “你们是何来历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横竖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她真心如此认为,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那倒是。”她的态度打从一开始就非常一致,淡漠得恰到好处,可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两人一路上没再开口,直到回到半山腰的茅屋。

    袁穷奇先把水挑到屋后水缸,祝湘踏进齐昱嘉的房里,房里没有难闻的气味,而且齐昱嘉看起来神清气爽,像是有擦过澡。

    “祝大夫。”余光瞥见她,齐昱嘉扬笑打着招呼。“今日好多了?”她把竹篓搁在一旁角落,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替他诊脉。

    “好多了,真是多亏有祝大夫。”齐昱嘉笑睇着她。虽说昨天被她折腾得不轻,但是效果奇佳。

    “不,你该庆幸身边有个袁穷奇。”虽说她对袁穷奇的观感不佳,但那是他们的私人恩怨。

    袁穷奇毕竟是郭庭邵的义子,不会差到哪去,她相信郭庭邵看人的眼光。曾经,她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但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奇差无比。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像是祝大夫早就识得袁穷奇?”

    祝湘神色自若地道:“昨天吃够了他的苦头,也算是相识了。”

    这解释齐昱嘉很合理地收下了。“这说来也奇,袁穷奇甚少对姑娘家那般无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着,竟然一再失礼。”事实上,他想说的是调戏。

    这个袁穷奇也算是个奇人,身为和东厂对立的锦衣卫镇抚使,可是在朝中却相当吃得开,更是许多名门千金青睐的对象,宫中若有大宴,那票名门千金大抵都是冲着他来的,这是来到边境之前,他对袁穷奇唯一的认识。

    也正因为他在千金名媛之间的评价那般高,所以他不认为他会调戏姑娘家,可偏偏昨天他痛到快昏厥时,他真觉得袁穷奇分明是在调戏祝大夫。

    “人嘛,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外貌俊雅风流,举措像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可事实上却是懦弱胆小的怕事之徒。”她随口说着,确匹他的脉象比昨天稳定了些,思忖着今晚的药材得稍作调整。

    “不会是在说我吧?”

    门口传来袁穷奇似笑非笑的声音,教祝湘没好气地斜眼瞪去。“怎会是说你?你的外貌谈不上俊雅风流,举措更不像个君子,不过到底是不是个懦弱胆小的怕事之徒,这我就不知道了。”

    “表妹,你的医术这般高明,要不要先医自己的眼?”袁穷奇端了盆水踏进房里,拧了布巾后递给齐昱嘉。

    “祝大夫是你表妹?”齐昱嘉呆楞地接过布巾,仿佛对这事极为惊诧。

    “我没那么大的福气当他的——”

    “祝大夫也来了?”门外响起刘大娘的大嗓门,教祝湘硬生生把话给咽下。“来来来,刚好一道用膳,几样粗菜吃看看合不合胃口。”

    刘大娘手脚利落地端着木盘搁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四方小桌上,木盘上头搁了三菜一汤还有一碗粥。

    “刘大娘,真是麻烦你了。”祝湘走到桌边,帮着把菜给端到桌面。

    那人真得很可恶,既然知道刘大娘就在身后也不说一声,要是她说得露馅,要她怎么就近医治齐昱嘉?好歹也要替她的清白着想吧。

    “不打紧,既然是祝大夫的远房表哥,这个忙更是得帮。”刘大娘把菜摆定,才刚拿起木盘,不禁问:“是说你的表哥怎么不是到杏花镇,反倒是到咱们大风村来了?”

    “因为山上比较静,对我表哥的身体较好。”祝湘信手拈来个说法,毫不费力。

    “欸,可病着的那个不是你表哥的公子吗?”

    祝湘微顿了下,好半晌才道:“我表哥身上也有伤。”

    明明就是一种权宜说法,可要她当着他的面叫他表哥,真是教她打从心底不舒服,不禁恨恨地瞪了袁穷奇一眼,结果却见他朝自己微颔首,像是正应和着她喊的那声表哥。

    “是喔,还真是看不出来,不过说来他们的运气也真差,竟然会来这儿找你的路上遇到山贼。”刘大娘叹息着却又有些疑惑“可咱们在这儿待这么久了,从来也没听过山贼在这附近出没啊?”

    祝湘眼角抽了下。真亏他说得出这种蠢话,这里的人家穷得都快没命了,山贼在这儿出没,是存心饿死自己不成?

    要说遇到山贼,至少也得说在东诸城的西南角,而不是在这东南角外,笨蛋!

    “是啊,他们运气是背了点,但好在联系上我了,静养个一段时间就不成问题了。”祝湘淡声说着。

    刘大娘跟她再搭了几句话,一会刘文耀又端来饭菜,寒暄了几句,才将这对热情的母子给送走。

    待人一走,袁穷奇便静静地走到她身旁,开口占她便宜。“表妹,你怎么看得出表哥我身上有伤?”

    “伤在脑子,一目了然。”会说遇上山贼,不是脑袋坏了是什么?

    袁穷奇微扬起眉,还未开口,一旁齐昱嘉已经毫不客气地拍床大笑,引来祝湘横睨一眼。

    袁穷奇凉凉的回头看着齐昱嘉,就见齐昱嘉笑着道:“袁穷奇,棋逢对手啊!”这次挥军北上,锦衣卫既有安插人手,东厂的手自然也能伸进来,而且安插的还是占了锦衣卫指挥同知一职的田尚宝。田尚宝仗着自己是齐贤的义子,在大军里颐指气使,却三番两次被袁穷奇那张利嘴给刁得应不出半句话,只能涨红脸缩在一旁生暗火。

    他以为袁穷奇那张嘴已经够厉害,岂料这个祝湘更是棋高一着,反应奇快无比,字字句句一针见血,明知不该笑的,但他是真的忍不住。

    “该用膳了,公子。”袁穷奇皮笑肉不笑地道。

    “嗯。”他憋着笑,瞧着两人互动,倒也教他这段养伤的日子好捱了些。

    尽管添了一些用品,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茅屋里,还是显得有些不方便,那两个男人可以一切从简,但她不能,尤其至少要给她火折子,不能让她摸黑诊脉找药材,更得让她可以生火烧点热水擦洗身体,就像现在。

    “祝大夫——”

    “站住,不准开门!”正褪去外衫准备擦澡的祝湘连忙喊着,可也不知道门外的人是不是故意,竟然还是把门给推开——“袁穷奇!”

    她尖声喊着,只能赶紧抓起外衫遮住自己,怒眼瞪去,却见他已经快一步退出门外,门也关得死紧。

    “袁穷奇,你这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她羞恼的骂道。

    这里就两间房,这房里就只钉了座床板,连张桌椅都没有,更不可能会有屏风,她都已经出声制止了,他竟然还推门而入!

    “祝大夫,抱歉,我家公子人有些不适,所以我才会过来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他在门外快速的说着。

    祝湘心里极恼,但一听见他说齐昱嘉身体不适,连忙飞快地套好衣服,推门走到隔壁房里,张口就问:“怎么了?”

    问的同时,她已瞧见齐昱嘉脸色苍白,脸上布满细碎的汗。

    “不知道就突然肚子犯疼得很”齐昱嘉紧闭着眼,不断地在床上翻动着,像是企图找个好姿势可以祛走些许痛楚。

    祝湘上前把了脉,细柳眉微微攒起。“看来是我药下得太重,教你体内的热和寒给撞在一块,我替你弄帖药,让你舒缓舒缓。”

    齐昱嘉闻言,微微点着头。

    祝湘从竹篓拿出几味药,快步走到屋后,就见袁穷奇已经动手生火。

    祝湘冷睨他一眼。“看在是你公子身体不适的分上,这次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就戳瞎你的眼。”

    她已经受够了那些满心色|欲的男人,如果袁穷奇也是这一类男人,那么她会让他一辈子都无法传宗接代!

    “好,只要我把该办妥的事都办好了,就算你要戳瞎我的眼,我也没话说。”

    祝湘以为他指的是把齐昱嘉安全地送回京城,可还未启口便又听他说:“不过,可能会让你等很久就是。”

    等很久?她忖着,听杏花镇往来的商旅提起过,从京城到东诸城,乘坐马车大概要费上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是快马大概只要一半时间,现在只要费上个把月将齐昱嘉的身体调养好,然后避开东厂耳目,他想赶回京城并不会太久。

    不过重点是——“你就这么想要被我戳瞎眼?我要的是你别再犯,要进我的房之前一定要敲门,等到我答允了,你才能入内。”

    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她特别叮嘱,是他该知道的基本礼仪。

    “记住了,表妹。”

    “不要叫我表妹。”

    “总得要叫惯,否则要是在刘大娘面前露了馅,岂不是要坏了你的清白?”

    “最好是如此。”她悻悻然地将药材洗净搁进壶里,回房前瞪了他一眼。“熬个三刻钟就成了,弄好了就让他喝下,如果再有问题再来唤我。”

    “麻烦你了。”

    “偶尔也会说人话嘛,表哥。”她哼了声。

    袁穷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浮现淡淡笑意。

    真是个怪丫头,尖牙利齿得很,但却又不教人真的恼怒,更有趣的是她方才明明就动了怒,可一听睿王不适,却又立刻赶来说到底,倒是个性情挺不错的怪丫头。

    祝湘哪里管他在想什么,回房擦澡后,确定没有什么声响便上床睡觉。

    现在的她,不需要锦衣玉食,裘衾丝被,不管到哪里她都能安身立命,粗茶淡饭一样度日。

    在床上翻了会,确定隔壁再无声响,确定齐昱嘉没有其他状况,她便放心地入睡。

    翌日,天未亮,她便已经起身梳洗。

    本要到隔壁替齐昱嘉把脉确定病况,但想了下,也许他们尚未醒,她便转了个方向走到屋后,却听到有细微的声响,像是在劈柴。

    循着声音来源,她往屋后的林间走去,在林叶隙缝中瞧见袁穷奇正在砍树。

    他扬起手中的斧头,朝树干连劈了两下,约莫三、四丈高的桃心花木应声倒下,而他立刻托住树干,再缓缓地搁置在地上,像是怕引起太大的声响。

    她站在一旁观察着,就见他动作利落地将细枝劈除,而后站在树干旁思索一下,便开始动手将树给分段劈开,像是准备制作什么。

    祝湘想了下,朝他走去,启口唤着“袁穷奇。”

    然而背对着她的袁穷奇却是充耳不闻,像是太过专注在手上的工作,她也不以为意,待走近剩几步距离时,又唤了一次,他却依旧没有反应,她不禁微恼地想要轻拍他的肩,就在她快要碰到他时,他握着斧头的手突地反手劈来,吓得她尖叫出声,双眼不禁紧闭着——

    “是你?”

    祝湘听见他的声嗓才缓缓张眼,发觉自己几乎逼出一身冷汗,而他手中的斧头已经紧握垂放身侧。

    “你在搞什么,故意吓人吗?”叫他也不应,一走近就拿斧头招呼她吓人也不是这种吓法。

    “表妹,给你一个建议,不要随便走到练武者的背后,这样很危险。”那会是一种自然的身体反应,要不是他动作够快挡下,她真是要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斧头之下了。

    “我有叫你,是你不踩我。”她知道他是武人,会有武人戒备的习惯,可她明明有先出声。

    袁穷奇眸色微黯。“抱歉,是我没听见。”

    “专注工作是好事,但你好歹也要提高警觉。”确定他不是故意吓人,她的脸色稍霁,蹲在被他劈成数块的木柴边问着“你这是要做什么?”

    “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我打算做几张桌椅,这么一来大伙一道用膳也方便多了。”袁穷奇将斧头搁到一旁,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匕,开始雕着榫孔。

    祝湘想起昨儿个用膳的状况,小厅里本来有两把椅子的,可是一把的椅脚早就坏了,所以昨儿个用膳时,是齐昱嘉坐在床上,她坐在椅上,袁穷奇只能站在桌边。这种情况教她想要邀刘家人一道用膳都开不了口。

    倒没想到他心细如发,知道要改善这问题,但更教人意外的是——“你真的会做桌椅吗?”曾几何时锦衣卫连木匠的活儿都学会了。

    “我义父会做,以往看他做过,所以就跟着学了。”

    “你义父会做?”她没想到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郭庭邵竟连这种粗活都会。

    袁穷奇不禁微扬起眉。“这是很让人意外的事?”瞧她一脸意外,仿佛她识得他义父那口吻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义父是天经地义的事。

    祝湘楞了下,惊觉自己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嗯随口问问罢了,因为我的父亲是个手极不巧的人。”她斟酌着字眼,不愿问得太深入。

    尽管她不认为袁穷奇会察觉自己是谁,但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

    “喔,那令尊现在”

    “我父亲去年去世了。”

    “抱歉,提到让你不开心的事。”

    她摇了摇头。“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必经之路,谁都得要走一遭,父亲能少点病痛,已是极好。”说着,她站起身。“不跟你聊了,我先回屋,省得待会刘大娘端早膳来找不到人。”

    袁穷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觉得她的走姿非常秀雅,俨然就像是京城里名门千金的走姿。这点极为古怪,只因京城里的名门千金都是出自秀女坊教导,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致的礼仪,可这边境地带的姑娘家怎会有如此极具风雅的走姿?回想她昨儿个用膳的动作,也是秀气娴淑得紧,直教他想不透。

    更别提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恬静气质,教他忍不住地想亲近她,每每将她逗毛,见她横眉竖眼不客气地开骂,他竟有种莫名的喜悦。

    简直就像是病了。

    袁穷奇真是教她开了眼界!

    他不但会做桌椅,还甚至用拼凑的方式帮她做了一座简易的屏风。

    尽管屏风没有任何雕饰,但是做工极为精细,磨去了所有利角,最厉害的是,竟是用榫接的方式拼装的。

    而且不只如此,他做了一张大方桌,还做了数把椅子,甚至送了三把到刘家去,做足了敦亲睦邻的功夫。

    刘大娘收到椅子,送膳食来时,笑得眉飞色舞,直在她面前夸袁穷奇真是心细手巧,频问袁穷奇有婚配了没,想替他作媒呢。

    她尴尬地只能傻笑,一点都不意外刘大娘误将袁穷奇当成了木匠。

    可问题是,人家可是锦衣卫的千户长,这出身边境地带的姑娘哪里配得起他,再者她也不知道他家中到底有无妻妾。

    见她一脸傻笑,刘大娘干脆直接找袁穷奇问,而袁穷奇的回答是——“我已经有婚配了。”

    “啊,那倒也是,袁公子斯文俊白又有一身好手艺,家中自会安排亲事。”刘大娘轻叹着,对这答复不意外,就觉得可惜。临走前,像是想到什么,又突地回头道:“对了,祝姑娘,明儿个咱们和小风村几个猎户要一道上山猎捕,趁着入冬之前一起围猎,否则这个冬天就不好过了。”

    “刘老伯不会去吧,他的脚虽能走动,但走山路对他的脚太伤了。”

    “我当然不会让他去,可就因为他不能去,所以我得代替他去,否则少了人手,一些事做起来就不方便。”

    “喔那你得要小心点。”她知道猎户的妻子多少有些本事,不纯粹是待在家里打理家务而已。

    “放心吧,这么点小事,从年轻时就做惯了,只是如此一来,明儿个我就没法子送膳食过来了,这午膳和晚膳你得要打理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吧?”

    “嗄?”

    对喔,刘大娘不在,膳食自然就没着落那明天的膳食她攒眉忖着,眼角余光瞥见袁穷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瞅着自己,不禁微恼的瞪去。

    不过是弄几样菜而已,有那么难吗?

    难不倒她的!

本站推荐: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凤帝九倾重生最强女帝嫡女归赵洞庭颖儿读心医妃唐可心明天下神医傻妃:腹黑鬼王爆萌妃数风流人物军火妖妃

凄奴锦衣卫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绿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绿光并收藏凄奴锦衣卫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