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舂天喜剧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舂天喜剧最新章节!

    整修中。

    一个该死的猴死囝仔在整修中下方,用签字笔添上一行——

    若有不爽请找老板开扁,本人仅代表全体员工致上十二万分谢意。

    知名不具的侍者敬上

    这么明显的“具名”还真教人不知该笑还是先扁他一顿,不知死活的“建议”足以让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有余,而且不会有人同情。

    可惜挂上整修中牌子的大门紧闭不开,门上的风铃不再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声,安安静静贴着门板看着一个个败兴而归的寂寞灵魂,无法致歉。

    写着维也纳森林的木头招牌还在,可是人去屋空的静谧给人一种奠名伤感的萧条感,像迟暮的美人再也吸引不了爱慕者的目光,黯然黄昏下。

    至少在某些不怎么和善的熟客眼中,许久未曾打开的厚门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仿佛在拒绝他们的到来,让人超不快的想放把火烧开一个洞,看能不能烧出kin那只中文不溜的混血乌龟。

    “x的,那个发音不准的死人头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他不准备做生意了吗?”

    懊死的家伙居然敢让她等不到人,以一张破烂的告示就想打发她,简直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檄、檄,脚不要抬得太高,小心走光。”她今天穿的是短裙,容易青光外泄。

    “你要我心中的一把火怎么熄灭!kin那个混蛋不晓得吊人胃口会招来天怒人怨吗?一间店开褥四平八稳干么关门大吉!”存心让人眼红地想把老板拖出来诲扁一顿方肯罢休。

    莫提亚失笑的予以安抚。“老婆,人家是整修内部而已,不打算‘关门大吉’。”

    她的诅咒太恶劣了,哪有人把整修中当成倒店来看,也许老板要忙没办法分心,暂时关起酒馆罢了。

    “你懂不懂维也纳森林的规矩呀!要不是老板欠债跑路,哪有可能闭门谢客,他把我们全当猴子给要了。”蓝凯月气呼呼的踢了厚重门板一脚。

    可想而知人是肉做的,哪能和死物硬碰硬,她负气之下所做的幼稚行为反而招致皮肉之痛,哎呀一声差点跌下店门口的阶梯。

    幸好她的亲亲老公已经被她训练得十分敏捷,一瞧见她可能性的愚蠢行动便先一步预做防备,如影随形地紧贴着她身后保护。

    爱上一个全身反骨的女人也算是他的不幸,堂堂莫氏企业的代总裁喔!

    不,该改口了,是蓝月企业的前任代总裁,现任的米虫理事长,虽然持有百分之三十二股份却游手好闲,至今仍无“工作”的意愿。

    反正逮到两只笨工蚁做牛做马地为他效力至死,他何必拼死拼活为上万员工及其眷属生计着想,坐享其成才是知人善用。

    套句他老婆的至理名言——钱是大家的,大家赚来孝敬她,管他流血流汗是何人。

    “我看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小酒馆的营运看来十分顺利,不会有经营不善的疑虑。”他比较担心的人是她。

    笑得有点阴森的蓝凯月拍拍丈夫的脸颊。“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小莫莫,谁晓得咱们这位老板是何方高人,说不定他正被人追杀。”

    蓝月大姐半真半假的恨语倒有八分可信度,她的可靠消息来源来自午夜的一声枪响。

    “老婆,不再叫我小莫莫。”一脸无奈的俊伟男子轻扶着妻子的腰“护送”她小步的走下阶梯。

    “莫莫是老婆我对你的昵称耶!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嘴角一垂,她佯哭的拉拉他怕痒的耳肉。

    “我”莫提亚笑得很难受地不敢躲避她恶作剧的手。“我当然爱你咯!这世上呵呵没人比我更爱呵呵你了。”

    “那你干么一直笑个不停,取笑我脸皮厚老敕着你是不是?”让她不快的心情更加黯沉。

    原以为维也纳森林只是她躲避寂寞的小酒馆罢了,烟雾缭绕带来短暂平静的栖息地,赶走恶夜的梦属不再满心空洞,不知路的尽头在何处。

    在她认为它应该永远存在这个寂寞灵魂聚集的城市时,它却如开幕之际一样吊诡地悄然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火气直冒。

    什么叫整修中?她都还没带票小飞女去砸店呢!老板居然吭都不吭一声地带着一墙相片走人,害她没机会再喝一杯herwt调的“蓝色月亮。”

    一开始她并未觉得那蓝色月亮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一杯调酒嘛!随便一个有调酒师资格的人都能调出那口感和浓淡。

    可是在走过全台北市大大小小的pub后,她才发现酒人人会调,但要调出hermit的个人风格却难如登天,她的舌蕾再也无法接受其他调酒师所调的酒。

    可恶、可恶,他们一定在她的酒里下蛊种符,所以她才念念不忘维也纳森林的调酒,以及那一个个看似了无牵挂的寂寞伙伴,她该死的想念他们。

    “孕妇情绪不要太激动,我向天借胆也不敢取笑你,是我敕着你缠着你不放,你是我心中唯一眷恋的那抹蓝色月亮。”忍着搔痒的不适,硬是装出深情款款的莫提亚把笑声压抑在喉间咕噜咕噜的转动。

    “哼!算你会说话。”虚荣的扬起眉,她神气非凡的眼在瞧见那道上了锁的门而冒出火花。“可是我很想杀人怎么办?”

    顺着她视线一瞧,他的好笑也变为深思。“我想老板真的发生什么事不得不暂时休息,我们应该多点体谅耐心等待。”

    虽然小酒馆的招牌仍在,但是那令人感到萧瑟的店面已然蒙上一层薄尘,仿佛遭到遗弃似的不再有生气。

    “耐心!”嗤然的一拧眉,蓝凯月怀疑她体内有耐心这种美德存在。

    “而且你都有六个月身孕了不宜饮酒,等你生完孩子,我再陪你多喝两杯蓝色月亮。”就算喝到吐他也会相陪到底。

    摸着她圆凸的小肚子,为人夫、为人父的骄傲让他脸上散发止不住的爱恋光芒,为他所深爱的妻儿而满溢甜蜜的幸福感。

    “迂腐!谁说孕妇不宜喝酒来着,小酌宜情没听过呀!何况你上哪儿找henmt来调酒,我只想喝她调的蓝色月亮。”

    话一说出,失落的唏吁让一向事不沾身的她微吐叹息,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想再喝一杯帅酒保亲手调制的酒恐怕很难了。

    缘尽了,灯也熄灭了,就像那面干净如新的墙不留回忆。

    “这”说得也对,hermit的调酒技巧真是无人能及o

    “我最遗憾的是没吻到narcissus,那冷若霜雪的**吻起来一定很过瘾,可惜”她手脚不够快让他给溜了。

    “可惜!”莫提亚的脸皮一抽,有点难看地凑向她小有憾意的面容。

    “你不知道我肖想尝他一口有多久了,那样美得晶莹剔透的人儿可不多见,根本是老天给我的一大机会。”可是她竟然错过了。

    早知道小酒馆会暂停营业,她就先霸王硬上弓地强迫他屈从,把他傲气的嘴凌虐一番再放他去逃生,现在就甭懊悔不已没下手占点便宜。

    所以呀!教她怎么不说句可惜呢!明明摆在眼前的猎物呃,这张发酸的大脸几时靠得这么近?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弓起身张牙舞爪。

    “他是男人。”不能用美来形容,即使他真的比女人还美上十倍。

    “我晓得呀!秀色可餐的男人。”他的人和他的爵士乐一样迷人。

    “老婆,你结婚了。”而且身怀六甲。

    “结了婚就不能觊觎别的男人吗?”瞧瞧指上的婚戒,她忽然觉得碍眼。

    莫提亚嘴角有抹隐忍的抽动。“法律赋予婚姻神圣的约束力,你只能是我的,能垂涎的男人也只有我,没有美丽的钢琴师。”

    “喔!你在怂恿我离婚吗?”感觉很吃亏耶!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

    坏女人蓝凯月故意以话逗弄她亲爱的老公,明知道他对她的爱意有多探仍不改邪恶的本性,食指顶着颊涡像在考虑。

    “不,我在想哪里可以打造一条精铁劈不断的链子,把你拷在床头直到你脑子没有非份之想为止。”而他会是她眼中唯一的男人。

    呵呵呵!好强烈的酸意,让她好想使坏。“如果我想脱掉你的衣服,用我温柔的手抚遍你的全身呢?这算不算非份之想?”

    “我是你的小奴隶,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哪有胆子违背大姐大的婬欲。”眼睛一柔,他轻扶她腰肢的手往上移动,轻覆因怀孕而肿大的**,

    “婬欲?”她呵呵地发出巫婆的尖笑声,咬上他的下颚。“我的胃口很大哦!”“任你**,我是最服从的仆人。”轻吻上她的唇,微乱的气息透露出炽热的身体已受她撩拨。

    “最近的床在哪里?”她可不想吓坏来来往往的路人,大白天就饱暖思婬欲。

    被她带坏的莫提亚斜视维也纳森林的大门。“破门而入如何,反正人都不在了。”

    “听起来是不错的建议,我们”真教人心动,在酒池里做ài的滋味一定很浪漫。

    “不行。”

    “烂建议。”

    一男一女激烈的喝阻声同时由身后响起,气喘吁吁地像刚从远处赶来,一人捉一个的将夫妻俩隔开,死也不放地棒打鸳鸯。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笑在心中,暂时熄火地看着不辞千里而来、正用怨慰的眼色瞪人的两位大人物,有些佩服他们锲而不舍的毅力。

    真的好久不见了,自从婚礼过后的蜜月期,由欧洲到美洲,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将近半年的时光没有踏上这块孕育他们生命的土地。

    “席总和总裁的脸色有些苍白,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口茶,我看你们大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可怜喔!瘦了一大圈,平时一定没吃什么补。

    “闭闭嘴,你这死女人还敢消遣人,这鬼地方哪有茶可喝。”呼!呼!喘死她了,她要是过劳死绝对找她索命。

    “喏!茶不就在那里。”手指一比,蓝凯月一点也没自己正遭人怨恨的自觉。

    不远处一摊青草茶的小贩正用改良的小货车一路叫卖,什么绿豆冰、仙草冰、风梨冰一应俱全,就看你有没有银子,一杯十五元。

    额头浮现三条黑线的席莉儿很想当场掐死她。“死女人的假度完了没?你别想把我当牛马使唤。”

    金币是他们的,夏威夷也是他们的,连碧诲蓝天都该是他们的,为什么她这只高贵的米虫什么也没得到,只留给她暗无天日的忙碌。

    席总请签名,席总请盖章,席总请不定夺,席总、席总、席总

    天呀!她快要发疯了,满脑子装的是公事、公事、公事,毫无私人时间实行她悠闲的米虫生涯,她的世界由柏拉图的理想国定人纳粹统治的黑暗帝国。

    她这只当了凤凰的麻雀还是想念她的麻雀生活,朝九晚五当个摸鱼族,终老于小小的庶务课。

    “死女人的‘产假’刚要开始,你没瞧见我的肚子像座山一样雄伟吗?”呵呵抱歉了,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认命吧!

    “真的,你怀孕了!”太太可怕了,大祸害居然要生小祸害了,这天下还能太平吗?

    冷不防的一颤,席莉儿连忙退后三步,以免被凶恶的煞气冲到。

    “我们非常努力做人,有爱的结晶也理所当然,你怀疑我老婆的性别有问题吗?”莫提亚轻松地摆脱欧康纳的箝制,笑得好不愉快的走向他的妻子。

    连体婴是不该分开的,上帝造人时就是要他们永远连在一起。

    “嗟!他们怀疑的对象是你,你有变性人的倾向。”敢说她不是女人,难道他喜欢抱男人不成。

    “老婆,我们的枪口一致向外才对,你干么先给我一枪?”他受伤了。

    自尊。

    “谁教你说我性别有问题,事关一条人命耶!”她肚子里装的可不是跳蚤苍蝇,而是有手有脚的人。

    “我怎么敢说我,心爱的老婆有问题,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女人。”情话说来不恶心,深情不悔的两眼充满感人的爱意。

    “你也是我心中最英挺的男人,我爱你爱到骨子里,山枯海烂都不能见证我对你的深情万分。”多丢些垃圾还怕山不枯水不烂吗?

    “我也爱你,老婆,谢谢你为我带来春天。”她是他的所有。

    情深似海的莫提亚低头吻住妻子艳红的唇,双臂紧环着她的粗腰无限爱怜,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再也看不见其他生物。

    唯美到令人动容的吻宛如一幅画,让人狠不下心打断他们的浓情蜜意,深深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

    可是一旁咬牙切齿的席莉儿和欧康纳却想将他们分割成一块块,让他们明显逃走的举动为之受阻,无法再向外移动半步。

    “等等,我英明神武的前代总裁,你走错方向了吧?”以身一挡,欧康纳成功的拦下这对爱作戏的爱情鸟。

    莫提亚笑笑地朝他一眨眼。“继续度蜜月。”

    他话刚一说完,怀中行动不便的大肚婆妻子抬腿一踢,配合得天衣无缝,让欧康纳弯下身夹紧双腿猛跳,难以入耳的咒骂声倾巢而出,看得几乎要喊痛的席莉儿不敢追上前,怕下场和欧康纳一样惨不忍睹。

    “死女人你又想到哪里去,好歹把你的老公留下来受死。”不能把公司丢下不理,她快累死了。

    蓝凯月笑着回答,声音渐远。

    “去找维也纳森林的钢琴师,我要非礼他,哈”她的笑声轻扬,可怜她脸色铁青的老公急忙将她塞人车内,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可能遇上nacissus的地方。

    他死都不会让她去非礼其他男人,她想都别想,钢琴师的琴键蒙尘了。

    笔事走向太阳落下的方向,灿烂夺目。

    ***

    那是一片如雾似梦的花海,纯净无垢的只剩下一种颜色,不特别炫丽的散发着淡淡高雅,不远处冷冷山岚随风轻飘。

    迷失的越冬蝴蝶在雾中找寻出路,它知道山雾的水气会让它美丽羽翼变重,只能停在沾满露珠的**上**一口蜜,维持体力吃向同伴所向往的乐园。

    暖洋洋的阳光破云而出,一片绿意染上五彩虹霓,红的、紫的、黄的姹然绽放,唤醒沉睡的山谷带来花的讯息。

    迷蒙的雾光中仿佛有道纯白身影,袅袅娜娜地为这一季的开始而欢欣鼓舞,足步轻盈如夏之精灵没人林间小径。

    轻扬的歌声由远处传来,山的那一头住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她以美妙清亮的歌喉引导情人的到来,笑语如串的开启晓明的一天。

    温柔慈祥的容颜似乎浮现山的一边,淡笑如昔地诉说对儿子的疼爱,不忍心留下他一人独自受苦。

    好像无尽头的山路盘山而绕,云雾的故乡深不可测,来自远方的呼唤声声切切催促游子的脚步,山魈野魅也阻止不了。

    风,如此轻柔地吹着,吹乱那一头与母亲柔软的心一般的黑发。

    “小姐,要不要搭便车?”

    亲切的妇人声引得前行的人儿足下一顿,优雅如十九世纪的英国贵族回头一睨。

    “不用了,谢谢。还有,我不是小姐。”低沉的嗓音一出,教人不再会错认性别。

    “叼!抱歉、抱歉,少年仔,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我还以为你是女的。”

    哇!比女人还漂亮,八成是城里的模特儿。

    男子不语,悠然自得的踩着雾色上山,好像他背后的行李装的是空气,毫无重量的随意一甩面不改色,清冷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不过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赶不走乐天好客的黝黑妇女,深邃的五官透露出原住民的韧性,缺牙的黄口喳喳呼呼的仍兀自招呼。“先生是来玩的吗?现在上山是有点早些,山下的班车没那么早开。你坐我的‘劳斯莱斯’比较快,保证不会让你掉下去。”

    “劳斯莱斯!”她指的是那辆快解体的拼凑车吗?

    彼大妈笑呵呵地拍拍身边没门的座椅颇为得意。“我儿子帮我组装的,不错吧!载起货来吓吓叫,飙个五十、六十不是问题。”

    面对妇人的热情相邀,黑衣男子不多话的摇头拒绝,他不认为那车子载负得了他的重量,安步当车也是一种闲情。

    想想有多久没放松心情迎接晨曦的金光,那一朵朵染上阳光颜色的白云是多么耀目,让心灵一下子净空,只剩下清灵的魂魄。

    因为工作的缘故日夜颠倒、作息不定的他以仰望满天星空为常,曾几何时竟然遗忘破晓的明媚,辜负大自然给予人们的优惠。

    风中带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山林间独特的气息,令人烦忧全消,只想慢慢回味这抹纯净,不愿被人打搅。

    人生来那张嘴巴就是为了要说话,他不开口总不能要求别个;一样惜字如金,心中所要的安宁被一阵老车嘎吱嘎吱的声响。

    “少年仔,你好像不爱说话呐!我们山上的人嗓门特大,一天不说上百句话会死人的,你不会嫌我太吵吧?”

    她口中能飙上五、六十的铜罐车以极缓慢的速度前进,车速大概不到二十,比老牛拖车要快上一点点,蹦砰蹦砰的声响大得让她扯开喉咙用喊的说话。

    “做人呀!千万不要想得太多,你看我年纪都五十几了还像一朵话,没烦没恼的笑口常开,想要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身康体健能扛一把竹子,许多年轻人都及不上”

    是一朵枯萎的喇叭花。男子心里想道。

    “我告诉你呀!我年轻时可是族里最漂亮的女孩,很多人都抢要娶我回家当老婆,我眼界高挑呀挑的挑到一个老芋仔啊!晓得老芋仔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当年跟老蒋退守台湾的老兵”

    喋喋不休的顾大妈像是遇到老友似地说得不停,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答,自说自答得不亦乐乎,似乎有一箩筐的私语不吐不快,宽大的嘴始终没有合上的一刻。

    从她结婚那天说起一直到儿女成群,车子越开越慢有几度差息火,只差没下车用推的和他并行,她难得有机会碰上个和她“投缘”的小伙子。

    所谓投缘指的是他从不反驳她的话,安安静静地让她口沫横说个没完,不加以制止也不会嫌她烦,任由她把家里的大小事说三遍五遍。

    半个小时不到,男子已经知道她家有一片果园,丈夫是退伍多妁老士官长,夫妻俩同心的打理赖以维生的水蜜桃园,还有一个小学教书的女儿。

    他们还兼营民宿,提供像他这种上山旅游的观光客住宿和三餐,欢迎他不嫌弃前来投宿,看在他们有缘的份上,她可以打八折优待,反正是淡季嘛!没什么客人上门。

    “啊!我的车又给我使脾气,不踹个两脚不成器。”别停呀!否她就回不了家。

    彼大妈不踹不打紧,以往一踹就起死回生的老伎俩这回不管用了,她用力一踹后整辆车居然发出可怕的哀嚎声,砰砰的冒出白烟不再前进,空有马达的回转声却一动也不动的瘫着。

    这下她的笑容有点尴尬了,不好意思地瞧了瞧和她“聊”了老半天的男子,想开口要人家帮忙又总觉得过意不去,舌头伸了伸还是开不了口。

    只想独身上山的男子没打算出手相助,萍水相逢的交错只是人生旅程中一个小点,少了聒噪的声音反而清静,他一向与人保持不易跨越的距离。

    在他举步准备离开之际,母亲慈祥的笑颜忽然跃入眼前,他看着妇人无措的推着不动的车,母亲秀丽的身影仿佛与她相融,在这一刹那间,他看见一位母亲辛劳的背影。

    他想如果这是他母亲的话一定希望有人伸出援手,她孤单了大半生也不过为了一段错误的婚姻,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他。

    行李往没顶没盖的车后一掷,他不置一语地挽起袖子帮忙推车,并继续忍受妇人高八度的赞誉和道谢。

    路,似乎是没有尽头。

    那双在琴键上飞舞的修长十指磨出细茧,淡淡地渗出一抹红艳,他抬起头一视一望无际的天空,低云浮掠雄伟山边。

    忽地,一片随风摇曳的海芋跳进眼底,他诧异的多投注两眼,那花诲的深处有道人影晃过。

    “你在看什么喔!是赵老头的花田呀!你有空可以去走走看看,他们的花圃是我们山上少数有开放观光的,自由采撷”

    男子的耳中听不进妇人的声音,他心里想着的是捧着一束海芋微笑的温柔女子,那是他贤淑多情的母亲,一如她所深爱的花儿。

    然后他看到她,一位在风中轻笑的年轻女孩,白皙胜雪的肌肤和她怀中的海芋一样素净典雅。

    他的眼中蒙上一层雾。

本站推荐: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凤帝九倾重生最强女帝嫡女归赵洞庭颖儿读心医妃唐可心明天下神医傻妃:腹黑鬼王爆萌妃军火妖妃数风流人物

舂天喜剧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寄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寄秋并收藏舂天喜剧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