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九阴九阳 > 第二十八回玉门关外莽苍苍

第二十八回玉门关外莽苍苍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九阴九阳最新章节!

    韦一笑见华山二老双刀砍至,他功力也甚是了得,单手抡刀向下搂砍,二老双刀齐折,见其持屠龙刀在手,疾忙跃开。韦一笑身影倏闪,已回到张无忌身边,将宝刀还与他。张无忌见段子羽与司徒明月联手之威实是难当,韦一笑和殷野王中暗器之毒,急需疗治,屠龙刀一挥,道:“撤。”

    三散人虽百般不愿,意欲与段子羽拼命,但教主之命不可抗,只得抱起说不得、彭莹玉的尸身,越墙而走。

    段子羽见史红石中掌毙命,俨若五雷轰顶,掌钵龙头、传功长老跪在她尸身旁,老泪纵横哀声大作,恨自己等保护不力,竟致帮主殒命,捶胸擂头,追悔无及。

    段子羽无暇追赶张无忌等人,急趋近前,思欲以一阳指救活她,但史红石于内力衰竭之余中此重掌,五脏尽碎,当即毙命,纵然大罗金仙也难挽回其命。再看七手童子亦是一般无二,知这二人乃史青最亲之人,史青若闻知,不知要哀痛到何等程度,不禁潸然泪落。

    华山二老、宁采和、成楠聚过来,面上均有哀戚之色。

    此次史红石所率四十余人,除掌钵龙头,传功长老被段子羽及时救下外,悉皆罹难,还搭上位汉中大豪七手童子。

    传功长老扑通跪在段子羽面前道:“盟主,您可要为本帮作主。”

    段子羽面色紫青,咬牙道:“前辈,丐帮暂由您掌管,我即刻追这群魔子去。不灭尽魔教,扫平大光明顶,本盟主绝不回庄。”

    他令宁采和和知会各派,尽起精锐,分路进击,相会于玉门关,然后出关西伐,踏平大光明顶。史红石的后事自有丐帮料理,华山二老将七手童子于宅中葬下,让他魂魄永居此宅。

    段子羽当下与司徒明月联袂而出,沿着张无忌等败退的痕迹直追下去。

    两人纵马疾追,但见木叶飘飘,天地问已隐隐有肃杀之气,已是初秋之季了。

    司徒明月叹道:“好在青妹没来,不然见此情景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

    段子羽道:“此事终难瞒过她,早晚也要大乱一场。我必手刃殷野王,替青妹复仇。”

    司徒明月忽然若有所思,半晌道:“段郎,我有句话问你,你可莫生气。”段子羽怪道:“你我夫妻,何出此言?”

    司徒明月晕红满颊,悄声道:“我们姐妹三人,你最喜欢哪个?”说完忙扭转脸去,大是羞涩。

    段子羽再想不到她会于此时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来,踌躇良久,只觉这三女都是自己挚爱之人,若强分高下,委实难决,沉思有顷方道:“你姐妹三人都是我所爱,本来能得一位厮守一生,已然福缘不浅,于意已足。现今竟尔兼得,实有福多不胜之感,我任哪一位都豁出命去也不愿割舍,但现在最离不开的倒是你了。”

    司徒明月娇羞不胜,心中大感受用,握住段子羽的手道:“我并非挫酸吃醋,只是见你对史帮主之情深,想起我师傅来。你看我面上,莫杀他好吗,还有我那些同门姐妹。”

    段子羽虽感此事不太妥当,但看司徒明月软语央求的样子,实是不忍回绝。沉吟道:

    “这也不难,咱们用一阳指制住他,禁锢他一生也就是了。你那些同门姐妹,我既不忍杀也不屑杀,但愿她们莫撞到别派手里。”

    司徒明月欣喜逾恒,面溢春花,笑道:“你既如此大方,我也指点你个去处,管教你找得到这些人。”

    段子羽大喜,笑道:“你竟与我谈起交易了,我若不饶你师傅,你便任我胡乱搜寻是罢。”

    司徒明月幽幽叹道:“我叛师叛教,自觉愧负师傅良多,怎忍再引你去破他精心经管的巢穴。我现今也想通了,左右也是叛逆,不如索性作到底,是以请你饶过我师傅不杀。”

    两人顿饭间寻到司徒明月所说的地方,却是人去楼空,音音无踪。

    司徒明月道:“我师傅先防了我这手,我这份人情倒是白送了。”段子羽笑道:“人虽未找到,盛情却尽领了,咱们再到别处找找。”

    二人连寻几处,都是一般无二,想是杨逍早将司徒明月所知的秘巢尽撤成空。

    司徒明月不免悻悻然,段子羽慰抚道:“他们终飞不上天上去,咱们在中原找得到使罢。找不到便直寻到大光明顶去,他们终不能连根本重地都不要。”

    二人索性沿甘凉大道直向玉门关而去,只待在玉门关约齐各派,使径取大光明顶。

    这一日在一家客栈墙上赫然发现峨嵋派的联络暗记,向掌柜的一问,果然一位中年尼姑与十几个人在此宿了一晚,便向西而去,十几个人中有男有女,有憎有俗,大是不伦不类。

    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大感世风之沦落。

    段子羽二人心下暗笑,料定这必是峨嵋百劫师太,不想居然抢过自己头里,遂沿暗记纵骑追了下去。

    一气赶出四五十里,遥见远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段子羽心中一沉,夹马狂驰。须臾即到近前,见一座庙字已烟没于烈火之中,只听得里面僻僻剥剥的火爆声响,几十名烈火旗众兀自向火中喷射石油,几十名锐金旗众弯弓引满,对着火海,杨逍与辛然、唐洋站在不远处的上丘上拈髯微笑。

    段子羽一见之下已料知八九分,沉声道:“先料理了外围这群魔贼。”从马上直振而起,爪抓掌劈,绕着火场旋身沉落,每一沉落问,便有一两名教众毙命。

    司徒明月较他仁慈多多,不忍毙伤昔日教友,纵身飞旋,身形曼妙,出指如电,点住教众穴道后,随手抛入火海,至于这些人是否有“入火不焚”的神功,她就不加细想了。

    这些教众虽是从各旗万名教众中精选而出,但焉是九阴、九阳两大神功的敌手,眼睛一花间身子已然不能动弹,随即腾云驾雾般掉进火里。烈火旗众人适才还惟恐火烧得不猛,油浇得不多,此际自己受用起来,登时魂飞天外,活生生被自己燃起的火烧死,而连累锐金旗下的兄弟同遭此厄。

    杨逍又惊又怒又怕、不想这二人来得如是之奇、之快,他在段子羽手下屡战屡败,肩上指伤虽已痊可,指痕宛然。

    段子羽辣手摧杀,还则罢了,明教中人提起段子羽,均直呼“毒爪魔王。”不想司徒明月也倒戈相向,杨逍怒吼一声,追将过来。

    顷刻问,段子羽与司徒明月已从左右会合一处,六十余名教众无一幸免,杨逍堪堪追到,怒声道:“贱人,枉我平日待你之厚,现今恩将仇报,待我亲手毙了你。”

    段子羽一阳指疾射而出,杨逍闪身避开,段子羽森然道:“杨先生,念你与拙荆昔日的师徒情份,且饶你一次,如不识趣,莫怪我辣手相待。”

    杨逍闻言,气得血脉喷张,须髯倒竖,却也登即止步,一时羞恼交迸,进退不得。唐洋疾奔过来,手中扣满暗器,段子羽倚天剑拨出,虚舞两下道:“唐旗使,你那废铜烂铁暂且收拾起来,哪天我有兴趣专领教你的暗器功夫。”

    唐洋一见倚天剑,心中冰冷一片,他苦心孤诣新练了几手,满拟遇到段子羽时施将出来,以雪前耻。但倚天剑,屠龙刀乃天下暗器的克星,磁性极大,挥舞问便将暗器吸附其上,任你手法何等精妙亦属无用。

    唐洋面如土色,一拉杨逍向后跃去,段子羽高声叫道:“火里的人出来吧,在下段子羽,外面的魔崽子已料理干净了。”

    须臾从火中突出几人,为首的正是百劫师太,每人身上、发上多处燃火,在沙地上疾滚几下,方将火扑灭。

    百幼惊喜道:“羽儿,你来得恰好,险些被这群魔子困死火中。”转身道:“杨逍,你好歹也一世英雄,何以用这等卑鄙下流手段。”

    杨逍怒道:“你们中原武林言而无信,又算什么英雄行径?你们不守江湖道义,对你们还论什么手段,讲什么规矩。”

    段子羽笑道“杨先生这番话我最爱听,武林中人自是以武论高低,又何必满口道义,肚子里尽是害人的诡计,杨先生,我已饶过你一次你既不走,咱俩亲近亲近。”

    他纵身向前扑去,杨逍身旁穿出两人,一舞子母鸳鸯环,一舞一只铜钹,乃是杨逍手下雷字门高手,素来只在西域走动,杨逍痛感人手不足,才将之从总坛调来,这两人俱是番邦入氏,所使兵刃也是奇兵刃。

    段子羽见铜钹雪亮,光可鉴影,四周边缘锋利无比,鸳鸯子母环却从未见识过,当下恃着艺高,亦不拔出倚天剑,一掌向铜钹上击去。铜钹嗡的一声,恍如千年古钟,响声大震。

    那番僧乃西藏红教中人,被杨逍网罗麾下,天生异禀,力大无穷“大手印”功法更是练得炉火纯青。吃段子羽一掌击中,亦感手臂酸痛麻软,蹬蹬蹬被震退三步。心中骇异殊甚,不知这少年掌力何以如此之猛。

    另一人双环打至,段子羽手指箕张,透过环中抓拿手腕,这人心中一凛,变招不迭。这双环除把手外,里外俱是薄刃,锋锐无比,可以砍、削、盖、搂、抹等诸般妙用,锁拿刃剑更是得心应手,百不失一。

    段子羽倏出五爪,俱被他避开,反以双环勾抹段子羽双腕,艺业倒也不俗,段子羽对这几招大感匪夷所思,登即兴致盎然,他近来艺业大成,功行圆满,除张无忌堪一搏外,实无对手,不免大感落寞,深深须悟到独孤求败当年求败苦渴的心情。眼见这双环招数精妙,见所未见,有一爪明明可抓穿其腕,一时却又不舍得。

    背后风声骤起,却是那番僧一记密宗“大手印”拍到。

    段了羽左掌一翻迎上,右爪倏然连抓,将使环人迫退两步。

    番僧一掌印上,全力而发,却感对方掌力凝而不发,屹然如泰山之重,一记“大手印”

    掌力悉数被震回体内,登感胸口气血翻涌,五内如沸,轰然被震飞回来,一口鲜血喷出,面如金纸,当下跌坐地上,两手捏成法诀,念动真言,默默运功疗伤。

    段子羽大感失望,不想自己掌力未发,对手已重伤如此。他融九阴、九阳神功于一体,刚柔阴阳,五行生克已尽蕴其中,不求其柔而柔,不求其刚而刚,柔若止水,刚逾金石,发若雷霆,凝如山岳,可谓具足万行,妙用无穷。

    此功他虽已练至,但于其中的无尽妙用也不能尽悉。是以见番僧受了自己一掌无羔,自己凝力不发他反受重伤,直感匪夷所思。

    殊不知他先前一掌拍在铜钹上,铜钹厚重逾干常物,消力不少,番僧神力天生,尚可受得住。但这一记“大手印”乃番僧凝聚毕生功力而发,打在他掌上,却原封不动震回体中,便如自己打自己一掌无异,是以受伤甚重。

    使环人一环向其颈上搂至,一环横削其小腹,子母连环,双环齐发。段子羽倏然向地上一坐,迅疾无比,双环一齐走空,段子羽抓起两把沙子向使环人扔去。使环人双环走空,心中蓦然沉落,不暇伤敌,忙忙后撤。

    他身形甫展,两把碎沙已扑面打至,较之唐洋的暗青子犹劲厉一筹,电光石火间已打在脸上,这人惨叫一声,满脸嵌满沙子碎石,双眼已盲。奋全力将双环掷出,击向段子羽。

    段子羽乃是仿效张无忌的怪招,连环三式已然跃起,向那人坐去,噗哧一声,将此人头颅直坐入颈子中去,登时成了无头怪尸。

    周围人见他以此怪招毙人,尤其以臀部将人头颅压进颈。既感匪夷所思,义感如鬼似魅,虽然朗日悬空,清风徐徐;亦不禁打个冷战,心中发毛。

    段子羽一试得手,欣喜之余复又兴味寡然,向杨逍道:“杨先生,你手下还有出色的人没?怎么尽调教些过不了三招五式的废物?”

    他这番话倒非纯心消遣,委实希望对方能有个接自己三五百招的人,也好过过瘾,杨逍听在耳中,直气得浑身乱颤,嘴唇青紫,说不出话来。

    辛然冷冷道:“尊驾武功高强,又何必恁的刻薄,待我接你几招。”

    段子羽摇手道:“辛旗使,玩点毒烟烈火我不如你,比武较艺还是在旁瞧着吧。唐旗使,你近来用功较勤吧,不知有什么新鲜玩艺,露几手给大家看看。”

    明教中人个个气得腹内生烟,不想段子羽今日竟一意要比武消遣,一改辣手摧杀,如雷霆电扫之故辙,直感匪夷所思,但听他如此蔑视,大言炎炎,均气得三尸神暴跳,但自忖不是他三招五式之敌,他既然叫阵比武,自不好群欧乱斗,况且三清观一场恶斗,辛然等人已吓怕了胆,情知群欧也讨不到好处,徒然多伤人命而已。

    唐洋听他叫阵,自不甘示弱,越众而出道:“段盟主,你既欲比武较艺,便不能仗宝剑之利,否则便是生死相搏,也无需比试高低了。”

    段子羽一笑,摘下倚天剑掷向司徒明月,两手一摊,意示空空如也,笑道:“请吧,唐旗使可莫令在下太失望。”

    唐洋心中虽狂怒,面对强敌却也镇定下来,戴上鹿皮手套,揭开皮囊,扣几枚暗器在手,喝道:“铁蒺黎,丹田,金钱镖,大椎。”

    果然两枚铁蒺黎打下丹田,三枚金钱镖嗡嗡作响,向身后绕去,听其风声所向,果真是打向大椎穴。

    段子羽身子斜仰,一脚向天,如醉酒模样,脚尖连点,将三枚金钱镖踢飞,左手中指一弹,使出“弹指神通”来,将两枚铁蒺黎撞回去。

    百劫师太看了半晌,诧异道:“羽儿怎地武功路数大变,身姿如此奇诡,莫不是练功太勤有走火入魔之势?”

    司徒明月笑道:“师太不用担心,他是闲得发慌,耍着玩呢。这套身法乃张无忌教主所精擅,被他见一回竟尔学到手了。”

    百劫这才放心,笑道:“羽儿悟性之高真乃天赐,这‘弹指神功’我也不过用过两三次,并未教他,他居然也使得出神入化。”

    唐洋等看在眼中,亦感匪夷所思,不知教主这套武功怎地被他学到手了,而且较诸教主的身法益加奇诡莫测,茫然如坠五里雾中。

    其实段子羽这套身法徒然与张无忌相似而已,内功路子大异其趣,他此时功力高绝,无论何等招式被他看在眼里,均能中规中矩地使将出来,外人自是难以分辨其内功路数,自是莫名其妙之至。

    唐洋左手一抄,将撞回来的两入枚铁蒺黎接在手里,暮感两枚蒺黎在掌中跳了两下,其势甚劲,若非他所戴皮手套乃用特种方法制成,坚韧无比,铁蒺黎真要刺破掌心,上面的剧毒自也要自己受用了。

    唐洋心中一凛,他这一手暗器平平发出,并无特异之处,意在先示柔弱,骄敌之心,然后在刹那问突下杀手,庶可令强敌不防着道儿,不想一上手自己险些中了道儿,他右手一抖,口中不再喝呼,但见几十枚暗器弥布空中,嗤嗤作响,于空中或直击、或盘旋、或相互撞击,如一朵奇特的蓝花,变幻无方。

    暗器本以快如闪电为最高境界,不发则已,一发必中,使人明见其来路,偏无能躲避。

    至若以多取胜,靠变力多端为能事,已落了一层。唐洋这手暗器打出,却是至缓如蜗牛爬行相似,在空中闪烁击撞,叮当之声大作,煞是好听,构成的花的形状更是变化万端,几已近于杂耍的玩弄手法,眩人眼目以博一采,与“克敌制胜”四字要诀相差多多。

    段子羽喝道:“好手法。”神情凝肃,嬉笑之态大敛,几十枚暗器缓行至段子羽面前尺半处,飞得秩序谨然,宛如每枚暗器上均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后有一高手遥相控制一般。暗器花形忽然凝聚一处,几十枚暗器撞成一团,刹那间轰的一声,扇形张开,如孔雀开屏一般,绚丽无比,众人只感眼睛一花,几十枚暗器登时将段子羽上下左右前后俱皆封实。

    司徒明月也不禁失声尖叫出声,不虞这手暗器慢时至慢,中途却相撞借力,眨眼前已攻至人身,退路既已封实,除以内功硬抗外实无他途。但这些暗器蓝光耀眼,中有不少专破内家护身罡气的钉、针之属,只消一枚入体,见血封喉,那便大势尽去。百劫等人更是骇然失声,桥舌不下。

    暗器叮咚、喀喇又撞在二起,散落一地,人家定神一看,段子羽已然失去踪迹,齐向天上一看,除了几片枯黄败叶外哪有别物,心中大奇,俱感匪夷所思。

    段子羽忽然从地下站出来,浑身一抖,所沾沙灰尽去,拍拍手道:“唐旗使这一手俊得很,在下无奈,只好学学厚土旗的地遁功夫了,如有不到之处,尚望指教。”

    原来他见唐洋这手暗器打得奇诡无比,心知必极难应付,不敢托大,运力松足,将足下泥沙踩得松软无比,待暗器打到的电光石火间,用力一坠,沉入地底。“唐洋险些气晕过去,他这手暗器手法专为对付段子羽而练,招名便叫”孔雀开屏“,端的费尽了苦心。上次他以最快的手法打出”满天花雨“兀自被段子羽避过,知他身法诡异,自己手法虽快,亦难一发中的,是以想出这么个绝招来。这一招也只能用来对付段子羽,若是打别人,暗器如是之慢,对方早跑得无踪无影了。唐洋觑准段子羽好强心理,是以先极尽变化之能事,炫其眼目,然后于极近处猝然发难,罩住其同身几十大穴,手法之精妙,力道之准确实已妙至毫巅,蔑以加矣,不料他居然来手”地遁术“,依然无功。唐洋望地兴叹,他虽只一手,实已竭尽所能,暗器功夫再好,也招呼不到地底去,颓然叹道:“唐某仅此之能,倒令段盟主失望了。”

    段子羽笑道:“仅此一手,天下谅无几人能使出,能象在下这么躲避的也仅此一人耳,唐旗使何必叹息。”

    唐洋无言退后,段子羽道:“杨先生,听闻你手下有几位练北冥神功的,在下要讨教一二。”

    杨逍一惊,北冥神功的秘藉他也是早些时方得到,他武功本已博杂无比,临到晚年,已不屑再学其他武功,是以选出几名精明弟子修习,不想此事竟传入段子羽耳中。

    这北冥神功乃北宋年间逍遥派武功,威力固是奇大无比,却也最难修习。内功修练之法与各门各派反其道而行,入手扎根基一段尤凶险无比。杨逍所得秘籍复又残缺不全,年代久远,上面字迹多有模糊不清者。但学武之人得此神功,真如酒鬼遇鸠酒一般,明知百死一生,也偏要尝上一尝,杨逍的几名弟子习练后多经脉忿乱,颠逆呕血而亡,只有两名弟子天资独秀,居然履奇险而如夷,竟尔习成。一名弟子远赴未归,余下一名弟子适在身旁。

    杨逍微一沉吟,暗忖纵然自己下场也讨不到好处,也只有试试这门奇功,或可出奇制胜也未可知,舍此实无良策。便挥挥手,叫弟子下场。

    段子羽笑道:“主随客便,既是我叫阵,你划出道来便是。”

    那人道:“我初习此功,仅学成一掌,便与段盟主对一掌吧。”

    两人手掌甫交,扑的一声轻响,段子羽凝力不发,那人运起北冥神功,将丹田内气散入各经脉中,丹田如丝竹中空,只待段子羽掌力击过来,便积贮膻中穴,而降至腹中丹田,吸化其内力。

    吸了半天,忽感段子羽掌上丝毫内力也无,北冥神功运至极处,亦吸不到对手内力,这等咄咄奇事当真是首遭遇见,直感匪夷所思,他不得已只好收住北冥神功,准备撤掌后跃。

    便在这电光石火间,对方掌力忽如排山倒海般摧击过来,这人登时魂飞夭外,只感体内轰然巨震,百脉崩绝。五脏尽碎,跌出丈外,七窍流血而亡。

    杨逍心痛若狂,不虞自己半年心血尽数毁于一旦,怒吼一声扑上前来,从抽中掣出摺扇,刷的一声,扇面张开,内力运使下,如刀般削将过来。

    段子羽长剑一甩,锵然一声打在扇面上,二者虽质地柔软,相交之下宛如金铁锵鸣,杨逍只感手腕巨震,扇面、扇骨尽成碎片,随风逐散,飘飞如穿花蝴蝶,煞是好看。

    杨逍瞬息间连攻出三十六记“连环鸳鸯腿”他激怒之下,实已竭尽平生功力之所聚,百劫师太也不禁大声喝彩,单只这一路“连环鸳鸯腿”便足可使人在武林中立万扬名。

    司徒明月也看得目眩神驰,这路腿法她自是尽得杨逍所传,但即便是修成九阳神功后,如要象师傅这般既法度谨严,复又快捷无伦,而又不失潇洒风度,也觉不能。

    段子羽连声喝彩,于腿影中穿梭闪避,他只消发出一阳指,杨逍这腿法连十招也使不到,但段子羽见这路腿法委实精妙无比,竟欲一窥全豹,不忍出指阻止。

    杨逍三十六腿踢毕,却连段子羽衣袂也没碰到,叹息一声,纵身倒跃回去,手中法旗一举,喝道:“退。”

    段子羽高声道:“杨先生,就这么走么?”

    杨逍面色铁青,森然道:“尊驾还欲怎的?”

    段子羽笑道:“你说我中原武林不守江湖道义,我今日可是和你照武林规矩办事,你们若胜了,自可扬长而去,现今败了,连个交待都没有吗。”

    杨逍不加理会,与唐洋、辛然一跃而退,段子羽笑道:“杨先生,这可是你们不守武林规矩,以后莫再胡言乱语了。”

    百劫心中气忿不过,挺剑欲追,段子羽拦住道:“师太,让他们去吧,五行旗也不是好惹的,”果见锐金旗众方退,洪水旗弟子手持愤筒虎视耿耿,筒中所装俱是销金化石的毒水,段子羽虽不惧刀剑拳掌,对此物着实忌惮,绝不敢以身相试。

    洪水旗众缓缓撤过,地下忽然涌出几十名厚土旗教众,两人一组,一持钩索,一持刀剑,前面登时现出一条深沟,若误追上去,纵能躲过洪水旗的毒水,猝然不防之下,也难免落入沟中,遭钩索刀剑之厄。五行旗逐旗缓退,井然有序,阵脚坚固,显是久经兵法部勒,习练有素。

    百劫也不禁大是佩服,明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现虽趋末路,实不可轻觑,遇非中原武林一帮一派之可比。

    歇宿一夜,翌日上路,午时已赶至张掖地面,一路上净思不断向段子羽讨教一阳指的玄奥精微之处,二人揽辔并行,司徒明月倒退到百劫师太身旁了。

    正行之间,后面马蹄声骤,尘埃大起,段子羽等一惊,向后望去,便见百余匹快骑风驰电掣一般,须臾即到,乃是张无忌、周芷若率人从后追至。

    段子羽心中大喜,对方人手虽多,他泯然不惧,最令他头疼的乃是洪水旗的毒水,百劫等拔剑驻马,并立两厢,严阵以待。

    张无忌等骤然勒住马缰,马首齐昂,希津津一声嘶鸣,张无忌冷冷道:“段盟主,不想在此又相见了。”

    段子羽笑道:“张教主,我在内地遍觅大驾不着,只得径到大光明顶候驾,在此相遇倒是颇为爽快。”他瞥眼一见殷野王、韦一笑毒伤已愈,尽复旧观,大为讶异。七手童子乃使毒的高手,独门秘制无人可解,不想这二人居然完好如初。

    殊不知张无忌昔日尽得魔医“蝶谷医仙”胡青牛所传,医道之精举世无比。他又得胡青牛之妻“毒仙”王难姑的一本“毒经”举凡世上使毒、解毒之法罔不精擅,七手童子的毒药虽剧毒难解,他详加钻研之下亦得拨除。

    张无忌不睬段子羽,对周芷若道:“这位便是当今峨嵋掌门百劫师大。”周芷若笑道:

    “那应是我同门师妹了?”

    百劫淡淡道:“你当日不辞而别,无异自逐出派,峨嵋派中无你这号人物。”

    周芷若不以为忤,笑道:“我也并无重入峨嵋之意,看在一派的情份上,我不与你交手便是。”

    张无忌道:“段盟主,你今日人手不齐,我也不难为你们,待你在玉门关会齐各派后,本座准于玉门关外候驾,至于到得了光明顶否,端看你们的本领了。”说完扬鞭即行,百多号人滚滚而过,须臾已绝尘不见了。

    段子羽虽有意截下殷野王,以报大仇,又恐混战之下,峨嵋怕要一役而覆没无余,只得压住心头之火。

    段子羽等一路而行,渐渐有各派人人马追至会合,声势日益浩大,待到玉门关前,张宇初兄弟率天师教各坛精锐而至,并将张宇真、史青护送到来。

    史青一见段子羽面,即扑入怀中痛哭不止,哀声动地,段子羽抚慰半日,良久方始好些,犹啼痕满面,凄楚感人。

    段子羽在玉门关里等了三日,各派人众约略聚齐,少林、丐帮,崆峒、华山、昆仑、嵩山、衡山、泰山、恒山还有几大武林世家,各路游侠齐集麾下,武当一派未到,大家心知肚明,亦无人感到意外。

    天师教所收服的海沙帮、巫江帮、神拳门、五风刀、巨鲸帮等亦到,中原武林除武当一派外,一倾而空,齐集玉门关,准备与明教作最后一战。

    张宇初来至段子羽盟主大帐,商议联手进击之事。

    段子羽笑道:“大哥,此事咱们各作各的,中原武林与贵教两不相干。”

    张宇初苦笑道:“羽弟,你是真怕被我抢了你的盟主之位?天师教千年多来不涉足江湖中事,却也没谁敢小觑了。”

    段子羽一笑置之,心中早有定议,于此事上寸步不让。

    天师教与中原武林各派择日出关,两列人众浩浩荡荡,婉蜒如流,滔滔不绝,实为武林空前绝后的盛况。

    行出十里许,遥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人群,莽莽平沙大漠中,望不到边际。

    张宇初一扬马鞭道:“羽弟,魔教列阵而待,看来倒是要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

    段子羽大感匪夷所思,都是武林中人,何以如大军般排起阵法来了,比武搏命他固然泯然无畏,但望看这一簇簇的方阵,大是踌躇,不知如何处分。

    司徒明月道:“张教主学过岳武穆兵书战策,雅擅用兵,这些教众大多冲锋陷阵,身经百战,这一关实难冲过。”

    段子羽望望身后,人数固然不少,却都是武林豪莽,哪懂得什么兵法虞阵,万万想不到张无忌会有此绝招。

    张宇初立于马背上端详一阵,神情凝肃,他乃天师教史上不世出之奇才,于诸子百家,天文地理,兵书战略,星相卜课无一不窥,无一不精。

    段子羽讶异道“大哥,魔教大捣什么玄虚?”

    张宇初凝声道:“这可不是闹虚文,是货真价实的兵阵,想是岳战穆所传,乃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皤八个方阵,阵法变幻无方,张无忌居然有这一手,倒是难以应付。”

    段子羽勒马四顾,见群雄亦面面相觑,既莫名其妙,更不知计将安出。段子羽暗道:

    “终不能就此被吓住,无功退回玉门关。”他摹地里纵马疾驰,直冲阵前,张宇初在后大叫道:“羽弟,不可莽憧。”一提马缰冲了过来。

    方阵中并无人出来阻拦,一阵乱箭射出压住阵脚,段子羽以倚天剑拨打乱箭,虽然无羔,却也不敢过分逼近。高声叫道:“张教主,请出来叙话。”

    张无忌与周芷若并骑而出,驻马阵前,笑道:“段盟主,你武功高强,且破破我这战阵如何?若是自忖不能,还是趁早回中原吧。”

    段子羽笑道:“张教主,你我俱武林中人,比的是刀剑拳脚,你怎地弄出这等玄虚来?”

    张无忌冷冷道:“本教值此强敌压境的关口,有什么招便用什么招,又何必多言。你若能冲过此阵,本座在大光明顶上招呼你,若是不能,嘿嘿。”

    段子羽从马上直振而起,扑向张无忌,喝道:“我先过过你这关。”

    张无忌屠龙刀霍霍飞舞,周芷若软鞭矫翔灵动,段子羽一剑正点在屠龙刀上,借力跃回马上,周芷若软鞭走空,张无忌拍马回转,与周芷若驰入阵中。

    段子羽气得怒发上竖,但见这密密层层的方阵,亦感一筹莫展,与张宇初拍马跃回。

    张宇初详思一阵道:“这八卦阵内含五行生克,阴阳消息,硬冲不得,你我分两路从远处绕过,他若欲阻拦,必然分阵,变化也就不多了。”段子羽知除此外实无良策,便道:

    “好,咱们分路进击,看谁先到达大光明顶。”

    二人击掌三声,相对大笑,各率属下分左右绕行,明教八卦方阵果然随之而动,一变而为一字长蛇阵,横截其中。

    但这关外莽莽大漠,一望无限,两方人众不不惮路远,避开阵势,从远处绕行,坚不与其阵势相撞。明教原以为双方必合为一路,以便统筹事功,不虞各自有主,分路绕行,只得将阵势分开,邀击两方人众。如此一来,已全然不成阵势,而为五行旗、天鹰旗,天地风雷四门各自阻击了。

    段子羽等绕出二十余里,遂与五行旗相遇,五行旗分金、木、水、火、土,自含五行生克之理,连环进击,彼此呼应,宛如一环。但武林各派人数不少,几派咬住一旗厮杀,少林寺的一百零八个罗汉大阵更显神威,将锐金旗杀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势。

    双方激战良时,五行旗不敌后撤,烈火旗在地上喷洒石油,纵火焚烧,霎时浓烟蔽日,筑成一道火墙,群雄被烧伤不少,阻断了去路。

    待火焰灭尽,地上遍是烧焦的尸体,五行旗众已然踪迹不见。段子羽经此一番恶战,才真正领略到明教可畏之处、无怪乎绵延数百年,以一教与天下抗争而得不灭,实有其过人之处,心情不免沉重,回望一线婉蜒的玉门关,又想起班超之言:“臣不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王门关。”今日所率群雄不知有多少能生入玉门关了。心下感触百端。

    各派续行几十里,未见敌踪。其时已是黄昏时分,天地一线处圆圆的落日照在荒沙上,金黄绚烂,与中原的落日大不一般,段子羽传令宿营安歇,各派埋锅造饭,有的干脆吃些干粮了事。

    入夜时分,朔风渐厉,浸入肌骨。各派疏疏落落点起簿火驱寒,远处望来,犹如天上的朗朗疏星。帐外传来一阵萧声,呜咽宛转,凄恻苍凉。四人出外一看,乃是百劫按孔吹萧。

    吹的是一首“碧海潮生曲”她内功深湛,萧声低迥悠扬,静夜中传出老远,各处喧嚷的人声登即寂然,惟闻萧声布满空中。

    萧声中似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之意,人人恍如置身海滩,闻那千古不绝,汹涌翻卷的滔天骇浪。有顷,萧音一转,如崩崖裂石,高山出泉,激越慷慨,令人雄心陡起,血脉喷张,急欲择生死而赴大义。

    张宇真涑然道:“此乃荆柯西入强秦,一去不返的不祥‘之音,师太何有此感?”段子羽心情益发沉重,自己之生死固可等闲视之,然而一声令下,将中原武林尽招至这荒漠大野,前途茫茫,生死不明,倘若全军尽覆自己有何面目复见世人。项羽自刎乌江岂非前车之鉴。萧音渐低渐弱而至无声,众人似觉萧声仍有无尽之意低迥耳中。\段子羽想起初出道时,峨嵋派威压武林,大有一柱擎天之势,而今精华凋丧而趋式微,也难怪百劫师太突发此悲音。须臾,百劫师太来至帐中,面容平淡庄雅,向段子羽道:“羽儿。倘若我此番不能返回中原,峨嵋一派全仗你扶助了,我已将掌门指环传与净思。”

    段子羽愕然道:“师太,此战虽凶险,尚不致如此,纵然倾中原之力不能灭此巨患,全身而退并非难事。”

    百劫淡淡道:“此千载一时之机,不是魔教覆灭,便是我中原武林之大劫,岂可半途而废,贻笑后世。”转身走出帐中。

    张宇真揪然不乐道:“尚未到光明顶,师太倒先托孤安,排身后之事,未免忒煞悲观。”段子羽道:“古人抬棺而后战,无非以必死之心求全胜之功,兵凶战危,凡事殊难逆料。”

    睡至中夜,摹地里一声惨叫,静夜听来益发凄厉恐怖。

    段子羽一跃而起,出得帐外,但见膝膝月光中,虚舟子正挥剑追逐一人,段子羽飘身而至崆峒派营中,却见崆峒三老之一的常敬之已然毙命,尸体紫青冰冷。

    段子羽怒道:“韦一笑。”飞身疾掠拦截,韦一笑见段子羽追来,登即不与虚舟子兜圈子,径直前掠,脚下黄沙腾起,遮住身形。段子羽恚怒殊甚,正欲紧追,忽见虚舟子脚下一个趔趄,摔倒沙上。

    段子羽扶起他一看,左肩上一记紫色掌印,虚舟子叹道:“不想韦一笑中了我一记七伤拳,犹能如此。”满脸惊诧之色,上下牙齿却冷得打战。他生性傲僻,虽寒毒入体已甚,仍不肯出言相求,段子羽伸掌按在他肩上,顷刻问将寒毒拨尽,虚舟子掌伤虽愈,心伤师叔之死,自己又没能截下吸血蝠王,感愧交加,回至派中。

    翌日。各派继续西行,迄而向光明顶进发。段子羽急欲与明教交锋,率先而行,各派于后分路并进,约好联络策应的信号。

    行至中午,赤日炎炎,颇有大火流金之象,段子羽与三女四手相握,段子羽体内九阴、九阳交融而成的神功便在三女体内循环周流。阴阳自行调合,体外寒暑之变已然无侵。

    四人蓦见远处沙丘后尘沙腾起,如飓风卷起相似,隐隐有金戈坚锵之声传来。四人连成一体,疾冲而至,跃上积如小山般的沙丘,向下俯瞰,都是既惊且愕。

    但见莽莽平沙中,大旗面面,迎风猎猎作响,千余人正在沙地上激战成一团。

    司徒明月讶声道:“天鹰旗,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明教精锐怎地尽集于此?光明顶上岂不无人把守?”

    张宇真看了有顷道:“是双方主力交锋,此次天师教所辖二十八分坛倾力而至,看来无须我们动手,此战便可定出胜负。”

    段子羽凝神端瞧,见天师教二十八分坛,上应天上二十八星宿,此番赴西城与明教决战,果然精锐尽至,未留余力。或许因路径不熟,陷入明教主力包围之中。但天师教立教千余年,亦自有其过人之处,二十八分坛隐隐而成九宫八卦阵势,阵中所蕴五行生克的变化更极尽易理之精奥,明教兵威虽盛,却也一时无奈之何,张无忌、杨逍、殷野王于外围挥旗调动教众,游走攻击,张宇初兄弟负手立于阵内,意态甚闲,似是对明教的阵势不屑一顾。

    段子羽高声喊道:“大哥,待小弟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他内力精深无比,下面激战之声虽如雷如潮,这几句话却清清楚楚传至每人耳中。

    张宇初扬声应道:“兄弟,你无须下来,今日天师教要与魔教一决雌雄。你带人先将大光明顶扫平,再回来不迟。”

    张无忌等见段子羽四人蓦然间现身沙丘之上,不由得心中慌乱。那沙丘高甚,张无忌只道他率中原武林齐至,若依张宇初之言,乘光明顶守备空虚,径自取了,毁掉自己立身根基,倒是着实可惮。

    他手中绘有一头雄鹰的法旗一挥,天鹰旗登即从战阵撤去,向沙丘这面涌来。

本站推荐:桃源俏婆娘他在云之南阴阳鬼术女神的上门豪婿(又名:女神的超级赘婿,主角:赵旭)夜的命名术超品小农民盗墓笔记 (全本)江南林若兰九阳绝神三寸人间

九阴九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阳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阳朔并收藏九阴九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