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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感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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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喉咙痛开始,发展到咳嗽,继而流鼻水,再到头痛。寒气紧扎脑部,咳嗽引起的脑袋胀痛发热,让我不禁想,如果再继而发展下去,是不是会高烧,又或者是头痛欲裂,也或许突然在某个时间里就此将脑子烧坏疼坏?从此我就成了一个疯子,或是傻子?不由得想,生命真弱。

    一直都很少感冒发烧,偶尔有些喉咙痛,咳嗽鼻堵之类,也会在自然的状态下慢慢地好起来。从来对于这样的小毛病不会像别人动不动就去买感冒药,把它们当作糖果一样的吃着。在记忆里,好像从来就没有为感冒而吃过西药。

    记忆里,我很少会感冒,感冒时便会很严重,头痛头晕,心堵,呕吐,吃什么吐什么,站立不起。记得小时有过很严重的感冒,吐得肠子都吞不下东西,烧得神志不清,更走不了路,母亲背着我去打针,吊水。然后煮些生姜汤,煮点细细的米粉和着鸡蛋吃下去。母亲给我煮得细白的米粉,是母亲用自家的米去炼制的,鸡蛋也是自家的母鸡下的蛋,用着老姜汤煮得软软的,上面洒了一层翠绿的葱花。空空的肚子,拉长拉细的肠子,寡淡的口腔,母亲煎了浓浓的中药,喝了浓郁气味的汤药后,捧起母亲做的鸡蛋米粉,在母亲的眸光盯着下,慢慢的吞咽。于是,肠子便被米粉给挤得噎噎,便喝上一口清汤再接着吃米粉。一碗米粉就这样在母亲的眸光下吃完,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母亲轻轻地笑,身体也就慢慢的好起来。

    再后来,我记住了自己的身体,特殊的体质,容易受寒,但不容易感冒,受寒时便总是头痛,发晕。此后,离开母亲,身体虽然再没有过那般严重的感冒,却也总是在心里惊惶着,多少还顾忌着。便也很少有那么严重的感冒发病。

    在外,许多时候,我会在寂寥的时光里,突然地想,如果哪天我突然的病了,病得人事不醒,直立不起,是否在某个时刻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个人世呢?那时起,便有点怕急了这种漂泊,而在绝望时,便不期然地想着彻底的流浪,放弃自身的保护。那样想着时,又不禁给自己一种安慰。

    那是在一些书本上看到,特别是在看三毛的自传时,她的踏遍千山万水的征程,总在转机转程时,破败的身体,枯竭的肠胃,一绞一绞地向她昭示着生命随时都可能脆弱的离去,也让她用着所有的意志力去承受来自身体的对抗。在另一本书上,一位栖居异域的女子,为了生存,为了心中的那份梦想与不甘,挣扎在生死边缘,却总是早早的把医院的电话与熟人的电话记好,在生命的某个垂死挣扎的片刻,在失去意识之前想着为自我求救。那样活生生凄楚艰难的场面让身心不禁为之一动。

    爱惜生命,或不爱惜生命,又有何区别,都在陌生的地方,为着梦想而挣扎,为着生存而奔波,即便仅仅只是为了一份流浪,也是如此的艰难而执著。在生命的旅途中,似乎生命脆弱得随时都可能离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在无人感触的情境下,身心经历着来自病痛的揉搓,什么药物与医生似乎都是遥远的迷雾,只有靠着意志的承受才走上一程又程的山水,将脚步延伸至广阔的天边。

    在行进的过程中,本身就在经历着双重的炼冶。

    又记起了前年回家时,一些小毛病集聚而来,侵覆着身体。那时节,有母亲在身边急急地问着,我还可以说头痛得快要绽裂;那时候,有父亲兄弟在身边怜爱地守护着,我还可以伸手接过自他们手中煨出的各种祛寒散热的水质调品,饮下,减退疼痛。

    而我再想不起,多年在外漂泊孤独的生活,身体没有好,也没有坏,却越来越频繁的小毛小病着。不禁想,是否真老了,老得再也抵抗不住天气的变化,地域的变迁了?

    有时也恨恨地想,如果生命真的脆弱,就在疼痛中无知无觉的流失掉,也许是最寂静的方式。

    由此也想来,生命里有种莫名的偏执感,对于感冒的抵制,对于西药本能的抗拒,却对中药有种无限的遐想。

    生命仿佛随时都会如一片叶从枝头脱落凋零在风中,而意志的支撑也许就是生命活着的蕴味罢。

    20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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