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爱之飞扬文集 > 故乡近了故乡远了

故乡近了故乡远了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爱之飞扬文集最新章节!

    本年唯一的国庆长假,利好袭来,许多着实丰厚的促销放案,连我自己都怦然心动,想藉此全忙几天为十月的工作划上句号。不过我还是抽空,回到百里之外的故乡去。

    今秋的果实“一”字排开,时候既然是收获的季节,渐进故乡时,天气分外的晴朗,阳光格外地撩人,完全不似省城的灰蒙和薄雾,两旁的谷物,绿油油地延伸向远方。清冽地气息眨眼而来,我不禁来了个深呼吸,贪婪地、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熟悉而又惬意。

    乡间的石子路,早已换成柏油路,直抵家门口。一笼南瓜秧斜插里横在墙上,几个南瓜垂了下来,露在外面———欲上不能,欲下不罢。进了门,院子里静悄悄地,两只小花猫懒懒地晒太阳,又一只大黄猫飞快地向后门方向跑去。

    “小叔叔来了!”

    一声尖叫,八岁的侄儿从后院飞快地跑上前来,一跃、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脖子,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碰疼了吧!”

    “没!”

    侄子拍了一下屁股上的土,又上前来拉着我的手说:“小叔叔,你给我买的礼物呢?”

    “袋子里,自己去找!”

    “那都是圆圆的、吃得点心,没有玩的!”

    “我不要吃的,我要玩的!”

    “那小叔叔下次来的时候给你买,好吗?”

    “你的手机呢?我玩一下游戏。”

    “那你少玩一会儿好吗?我来的时候没顾上充电。”

    霎时,飞机、大炮响成一片。一个人呆在房子里开战了。出得后门来,母亲已迎了过来,掩饰不住的高兴,教我歇息、喝水,要去给我做饭。我说不做了,麻烦的很!“昨天的电话上说的今天来,中午活面的时候多活了些,我去给你下去!”母亲说。

    “不下了,不饿。”

    “星星哪?”父亲问。

    “肯定给买上玩具了,一个人玩玩具去了。”哥说。

    “再不要给买的玩了,有了玩具一天就贪的玩,干脆不学习了。”母亲说。“哪有时间给他去买呢!”我无奈道“一个人玩手机游戏呢!”哥笑了笑,父亲也就不再深究。不管怎样,全家团聚总归是好事。

    几位本家进来串门,或许是看到我们回来的缘故吧!有几个嫩嫩的毛孩儿,怯生生地看着我,还有不认识的本家唐兄弟媳妇很热情地打着招呼,连我还在纳闷:在见到堂妹时,不禁吃了一惊。跟自己一块儿上学的唐兄弟,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么小就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我开玩笑道。堂妹只是笑而不答。小哥今年还看起来吃胖了!我也笑了。

    次日,在房间里醒来,这时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身处家中,被窝是那样地温暖,被褥是那样地厚实,窗外是那样地安静,一种亲切又陌生的感觉浮上心头,工作上的事情,感情的困惑在脑海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过往

    早饭后,哥骑着摩托车带着侄子去了单位;父亲已于昨晚去了临时工地。只剩下母子二人。“娃子们那就是煊气氛的,星星那也碎话话子多的很!蹲下呢咻的!走了那又一下子感觉空器壳廊的。”母亲说。空荡荡地屋子里,两只小猫咪绕着腿转来转去,此时我也感觉一阵清冷袭来,刚才喧哗的一切此时已变得静无。“就是啊,在的时候嘴都不住闲,一天到晚的缠着人,都感觉烦死了,没人说话了就又感觉空落落了的!”我说。

    “今天去干啥呢?”

    “掰包谷里吗还是把那些树芟一下?”母亲说。半响母亲又说:“不知有没有露水上?”

    “我去看一下!”说着就走向不远处的苞谷地。

    路上碰到了许多熟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过了招呼。究竟是掰苞谷呢还是芟树呢?掰苞谷吧!树荒废了,羊儿冬天还没得草吃,咱家地少,只有母亲一个人的地,资源有限;芟树吧!心里一直晕得荒,预感不甚良好,何况时光已别十年,还有十年前的魄力吗?正想着迎面碰上对门的邻居祁婶:“放假回家来了吗?”她问。

    “就是!”我应承着。“放了几天假?”

    “五天”

    “人家都七天呢!你们怎么五天?”邻居祁叔又说。

    “单位不一样吗?”我感叹道。

    “找下对象了没?”祁婶接着问。

    我笑着说道找下了。

    “找下的对象是哪儿的?”祁婶又接着问。

    看来我要赶紧闪人了,不然还会被无止境地问下去。例如干啥的,属啥的,多高呀!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道是城边边子上的。

    有时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非常豁达的人,不论心性还是品性都一样固若金汤。每每也想降低自己的道德防线,并放逐自己,而每每却又故步自封,原地踏步。

    在省城,我并不是没留意过身边的异性,可是满脑子的仍是友情至上的爱情。这也可能是我特立独行的结果,造成了今天的自己,高高在上。在我所有的高中同学之中,唯有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这并不是自己想去,而是造化弄人,不得已而为之。开始的时候,自己也并不以为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感到了生活的差距,精神上的孤单,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想回到家乡却没有牵引线了。

    到了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苞谷还略显嫩;仰头望去,枝丫横斜,错综盘结。还是芟树吧!我想。苞谷身高矮,母亲一个人也就搞掂了,树——我不芟就搁下了。

    “怎么,你又当芟树工人吗?”一过路老乡问。“你能上起个树吗?”又问。

    “把一个树又上不起的!”我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恍然感觉老了许多,树没上多高就开始腿脚乏力,不能归自己调度。这些年自己搞些技术活,轻来轻去,也不曾这样同时调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并周遭反复。半腰里揪着树丫杈喘气了好一阵后继续向上爬。好不容易爬到树的顶端“砰——”一声响后,斧子已调到了地上。唉!脑体倒挂经济的年代已经到来,用脑子的已经不挣钱了,而出力气来挣钱,自己已不是那块料。下得树来,重新武装好行头后只能对着树梢望洋兴叹。

    瞅了半天,在树底下。

    “上不起就不要上了,光把下面的这些芟一下就行了。”母亲说。

    “行了,能上去!”我勉强道。

    “他们有上树用的那种铁鞋呢!所以就能上的很高,又不怎么费事。”母亲看了看我又说。

    抬眼望去,旁边的一棵树确实芟得挺光,自下而上,树身中间隔一段距离就有几颗钉子印,我想那大约就是所谓铁鞋留下的痕迹吧!

    “李家的树就是赵江给芟的,没有要钱,不过赵江就把所有的枝条都拿走了,作冬天羊的草料。”

    “秦家的弟兄俩个那就收钱呢!”

    “一棵树要多少钱?”我感觉已经有些妥协的说。

    “十块钱嘛多少钱?”母亲不太确定的说。

    数了一下,大约十多棵。心中已有退意,想放弃让别人来挣这个钱算了。自己干不了这个事。转眼又看了看苞谷地,又一想既然来了,先搞一阵再说,剩下的,要不就让别人去搞!

    第二天上午,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困扰自己一年多的肠胃不适竟霎时间感觉不到了。伸了个懒腰,四肢格外的疼,胳膊上许多地方都蹭破了皮,撑开右手,四个血泡处分外撩心。母亲关切的说:“芟不动就不要芟了!”我感应收起右手辩解道,还能成。“不出力气了,可能就这个都费事死了!可能都没心回家来了,来了还要干活”

    母亲感叹道。“怎么会呢!”我说。其实,自己有时候到很想回来,只可惜各方面的因素吧!户口,生活规律,价值形态,个人尊严都是招招难以化解。

    太阳光直射的时候,连自己都佩服,还能芟这么几棵树!一个早上也还有斩获。看到手上磨起来的泡都压破了,又都粘在一起,手稍微往外撑开一点,格外的揪心。正撩做呢!路边一辆四轮车驶来,面孔分外眼熟——笑而不答——本家的一位堂叔,前两年结婚后过不到一起,老打架,后来闹了离婚变得很少说话了,不知再婚了否?

    “多会儿来的?”

    正跨在树上纳闷,一个声音寻来。一低头,是刚才唐叔的母亲,正站在下面。按辈份应该是本家奶奶了。

    “奶奶,我前天来的!”我回应道。

    “对象领上来了么?”怎么又是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又是自己很不想提及的问题。我想对长辈怎不能不管不顾吧!

    “没有!”

    “你也怎么领上来了让奶奶看一下呢么,不然奶奶死了还看不到了!”怎么会呢!我宽慰道,下次来得时候我就能领上来。

    “下次就结婚,领上来了。教我们也吃个你们的喜酒。”

    “那是肯定的!”

    “你啊出去快十年了,回来不了?”

    “唉!不回来了!”

    “他们一个村上的、在省城,说:一个月能挣七八千呢!你也把房子买下了吧?”奶奶又问,我看她站在树下似乎想要知道一切的一切,不问个底朝天誓不罢休!

    “唉!别人说七八千那是人家的,只要人家说的能挣那么多,可能就挣那么多吧!我一个月只能挣到两三千,还挣不到那么多,奶奶!她笑了,并笑出了声音,在下面。

    “你也老师傅了没带徒弟么?”奶奶又问。

    “这行现在都没人学了,不挣钱!”连我自己都有点惊叹,说出了这话。有时候一个人也会想这个问题,而且不止一次的反悔当出的决定:为何选了这么一个短命的行业!功夫没少下!苦没少吃!到头来却不得不面对市场的无情。

    “带上个徒弟就能多挣一点钱!不过现在农民也好了,给的钱少了,就没人去干了!”

    “唉!就是。”不知道这句话是否讽刺到了我的疼处,我不禁有了点懊恼。奶奶转身走了,临走还不忘再问一句:“今年结婚啊不?”像厂家的售后电话回访——不厌其烦,忍无可忍,而对于人家的无辜而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一忍再忍!

    沉默良久后说:“可能到明年五一了!”

    都是勉强自己,跟谁去结?快三十岁的人了,在农村已是大龄中的大龄,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在省城,身边的一大帮女性,在一个个的过目,在物色一个差不多、合适一点的定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跟母亲聊起过往。你堂叔又找了一个结婚了,生下了个姑娘,你奶奶抱着来说是二斤几两;你祁婶的儿子,那也又结婚了,女方家带过来了那么大的一个姑娘!那女的又在镇子上开饭馆呢!把房子也买到镇上了。现在农村里,啥种上都很值钱的,人家今年种籽瓜、葵花的就种着了,一斤瓜子都涨到六块多钱了!昨天收的洋葱三毛钱,今天都涨到三毛五分钱了挺能来钱的,可惜没地,种上了又没人干活!可惜

    终于谈到个人的事了,我知道这是过不去的坎儿,虽然我一直在回避,但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就听母亲说道:“外面不行了就回来吧!”说道回来,我也在想:不能再牺牲上一代的晚年幸福了,回来可能有幸福吗?一切还得重新开始的、未知数?我挠了挠头,好久没有说话,我知道在目下我给不了答案,也很难给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母亲也就没再说话。

    “明天晚上就只剩下老娘一个人了!”好久母亲又说道。

    “老爹明天就回来了!”

    闲适,在如今的我看来,近乎理想,然而这一切又着实让人头疼,一个人自由是自由,何况早已过了自由的年代,为工作、为婚姻、为家庭担负着更多的紧张感。

    要走的那天早上,母亲早早就起来了。虽然交通便利,两地只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可那种不舍之感还是萦绕在母亲的心头。

    “隔三差五的听到个声音,虽见不到面,人心里也就兴乎乎地!”母亲说。这要让我多打电话呢!

    行李推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两大袋子,都是土特产。记得昨晚装行囊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呀!太多了拿起来不便,而母亲的心意却之又反而不恭。自家地里种吃的,吃不完都坏了,喂牲口,牲口都不吃;在省城三分之一的工资都用来消费它了。

    待重见省城熟悉的景色时,已是黄昏时分,正赶上一场小雨,我又呼吸到了潮湿的空气。薄雾里踏上熟悉的街道,猛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地亲切又难舍。

    苍茫中招了招手,两辆出租车同时停了下来,跟司机交待去处后,向窗外摆了摆手,就靠在椅背上,摇下了车窗。

    外面不行了就回来吧!又想起了母亲的话,心情便随天气一样也顿觉灰蒙蒙的一片。在那濛濛深处若隐若现地飘来一句诗:落日明朝犹可止,游子行行何时归?

    慈母行行又何时归?我在心里问自己。曾几何时,这里虽不稳定,却早已向着家的方向努力了。

本站推荐: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凤帝九倾重生最强女帝嫡女归赵洞庭颖儿读心医妃唐可心明天下神医傻妃:腹黑鬼王爆萌妃数风流人物军火妖妃

爱之飞扬文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爱之飞扬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爱之飞扬并收藏爱之飞扬文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