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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全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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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这里头的事情，四德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比较清楚的。
说起来妍夫人和悠然小姐也是够可怜的。
当初妍夫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
正巧王爷和王妃不在，大公子病着，也是巧了，自家公子回府的时候给撞上了。
听到妍夫人说肚子里怀的是二公子的孩子，自家公子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吧。
没想到这公子一搭手，这晏夫人和悠然小姐就完全成了公子的事情了。
旁的不说，只说现如今，这悠然小姐口中的爹爹就是公子了。
如此闹脾气，不过是为了见见公子罢了。
四德也是真的很担心啊。
这样下去，对公子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毕竟公子还没说亲呢，这若是坐实了外室私生女的事情，哪家的小姐还肯嫁给公子啊？
四德从十来岁就跟在公子身边，想到这些，都觉得焦急不已。
这二公子分明就是看着公子背黑锅久了，彻底想把这锅丢给公子了。
真是太过分了。
“公子，奴才说一句托大的话，二公子是不是想把颜夫人和悠然小姐彻底扔给公子不管了啊？这事情您可背了八年的黑锅了，连大公子都不知道呢。”四德见谢景灏不说话，忍不住提醒道。
谢景灏当然知道自己二哥是个什么德行了。
他如今这般，是肯定不想认下柳婧妍母女了。
二嫂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二哥有这么大的私生女，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的。
这二哥以往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也就彻底的毁了。
暂时只能先这样了吧。
毕竟这么多年了，谢景灏一直都在照顾悠然，柳婧妍自然没什么，可对悠然这孩子，到底是有些孺慕之情的。
即便是从血缘上来说，悠然这孩子也是他的亲侄女啊。
就这样放任不管，他也是做不到的。
这认真说起来，柳婧妍也很无辜。
柳婧妍的娘家原本是盛京城郊的小富户，家里也有些良田和产业，虽然是小门小户人家，可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苦楚的。
一次谢景煜去城郊别院散心，无意中遇到了柳婧妍。
柳婧妍就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的女子，让看惯了世家千金的谢景煜觉得十分新鲜，一来二去的，也就产生了情愫，自然就越了雷池。
谢景煜那个时候马上就要成亲了。
对柳婧妍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别院回来，自然也就抛诸脑后了。
他堂堂镇南王府的世子，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平民为妻呢。
没曾想这露水情缘，一夜之欢，柳婧妍竟然怀了身孕。
这柳婧妍家虽然不是大家族，可到底也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啊。
柳婧妍的父亲勃然大怒，要把她打死。
她母亲心疼她，就偷偷的给了些盘缠，把她给放走了。
柳婧妍这才来找谢景煜，这柳婧妍说起来，也算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谢景煜当时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怕被柳婧妍纠缠。
可柳婧妍却十分留心，无意中听到了谢景煜同下人说话，知道了谢景煜的身份。
这才直接找上门的。
被谢景灏碰到了。
谢景灏直到现在还没忘记他把柳婧妍带到谢景煜面前，谢景煜那个吃惊，甚至是不想负责的厌恶。
柳婧妍当时的身孕已经有五个月了，肚子都微微隆起了，如果不是肚子大了，也不会被家人发现的。
谢景煜不愿意负责，毕竟他还有十天就成亲了，如果现在冒出来一个怀孕的妾室，他这未过门的妻子会怎么想，还不得打翻了天啊。
而且岳父岳母那边也是不好几代的啊。
总归他就是不愿意负责就是了。
一开始还各种推脱说孩子不是他的，各种诋毁柳婧妍。
可谢景灏是谁啊，一眼就看出谢景煜撒谎了，他最看不起这男人没担当了。
可这谢景煜毕竟是他亲二哥，他能有什么法子啊？
后来谢景灏把谢景煜带走，私下里谈了谈，只有二人的时候，谢景煜到底也是承认了，这柳婧妍的孩子因该是他的。
可谢景煜说他不能留下柳婧妍，里头各种缘由，也让谢景灏体谅一下。
谢景灏什么也没说，只说他先照顾柳婧妍，等柳婧妍生下孩子再说，对外一个字也不说，让谢景煜安心成亲。
真没想到这一照顾，到现在九年了。
从悠然出生，到现在悠然快九岁了，整整九年了。
谢景煜仿佛真的忘记了这母女的存在，也把这母女二人当做是谢景灏的外室和孩子了。
从最初的经常去看柳婧妍，到现在几乎快半年没去过了吧。
甚至连悠然都觉得他才是爹爹，而谢景煜是二伯父。
谢景灏对此也很无奈。
尤其是对孩子，他也狠不下心肠啊。
“行了，我心里有数，我这现在也伤着，没法去看悠然，你亲自去对悠然说，就说我这几日忙着，过些日子去瞧她，带她去郊外放风筝。”谢景灏吩咐道。
四德十分不情愿：“公子，您还真打算一辈子都背着妍夫人和悠然小姐的事情吗？您这样，哪家的小姐肯嫁给公子啊，二公子倒是会躲，现在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可公子您呢？”四德替谢景灏抱不平。
他总觉得二公子太能算计了，连自己亲兄弟也算计。
而在这件事上，公子也太能忍了，这么多年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解释过。
主要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九年了，盛京城的人也不是瞎子聋子，外室私生女的事情也不可能瞒的住。
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去年因为这事儿，王爷和公子都翻脸了。
可公子愣是自己扛着，一个字都没往外露。
要说公子这兄弟，做的也是太到位了。
正是没的说了。
“好了，别说了。”谢景灏摆摆手：“为这还受着伤呢，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赶紧下去，别在这儿烦我了。”谢景灏一脸不耐。
四德没办法就退了下去，心中却仍旧替公子十分的不值。
谢景灏被四德这一通打扰，也有些心烦意乱的。
柳婧妍母女的事情，的确也是有些不好办，算了，缓缓再说吧。
等他好些了，亲自去问问谢景煜，到底打算怎么办？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真的就这样抛弃了吗？
武宁侯府
杨璨拒绝了顾侯爷的提议，这顾侯爷还有顾准，甚至连顾侯夫人，都气的不轻。
顾侯夫人更是破口大骂，反正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顾侯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杨璨，这下子更是觉得杨璨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侯府好，反正是各种挑拨啊。
弄得顾鸿恨不得立马就要同杨璨和离。
可是顾鸿不敢说啊，只要顾侯爷不发话，他就不敢说出口。
总之，对顾鸿来说，现在的日子，真的是过的无比的憋屈的。
顾侯爷也有些发怔，其实他让杨璨去说这件事，无非也是存着坐享其成的心思。
让杨璨去说，他来得好处。
顾侯爷看着顾寒凝问道：“寒儿，祖父给你安排的亲事，你可满意？”
顾寒凝连忙点头：“满意，自然是满意的，只是国公府会答应吗？”顾寒凝做梦都想嫁给叶之恒。
当然，这和原本的计划是有些偏差的。
原本她是想取而代之，可现如今，顾千凝竟然跟叶之恒退亲了了，这中间还横插了一个佳音县主。
是有些麻烦，不过佳音县主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即便是进了叶家的门，日子也不好过的。
“祖父，孙女也有些想法跟祖父说一说。”顾寒凝灵机一动，说道。
“你但说无妨。”顾侯爷说道。
“祖父，这次退婚，过错方到底是国公府，听祖父的话，想必国公府对这佳音县主的所作所为也十分不满，连叶世子只怕也心存厌恶，那这佳音县主即便是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并且国公府肯定也想打压这佳音县主，如果祖父此刻去国公府提亲，说要把我嫁过去做平妻，想来国公府不会拒绝。”顾寒凝笑意融融的说道。
顾侯爷没说话，顾寒凝却继续说道：“想来祖父也心疼我，自然是不舍我去做妾的。如果是平妻的话，那大家脸上都有光不是。”
顾寒凝的说法，的确让顾侯爷很是动心，可他就是担心国公府不答应。
他也不知道，这杨璨和顾千凝母女二人坚持着要退婚，国公府是怎么个看法，只怕这心里也是十分不满的吧。
总归试试看吧，杨璨那边看来是没戏了，杨璨最近这性子也执拗的很，她不答应，只怕谁也拿她没办法的。
“好，为了你，老夫就走一趟试试看，不过这事儿也急不来，过个几天再说吧。”顾侯爷说道。
现在国公府还乱着呢，等等再说吧。
既然是平妻的话，等国公府和诚亲王府说定了亲事在上门说项也不晚，不过看今天这情况，两家的关系只能越来越差，这一点，顾侯爷还是坚信无比的。
“多谢祖父。”顾寒凝十分高兴。
顾寒凝一想到自己的亲事，真的是高兴无比的。
能嫁给叶之恒，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只是一家欢喜一家愁，顾寒凝这里高兴不已，而顾宁馨却是悲伤不已了。
到了晚上，顾侯爷要把顾寒凝嫁入国公府的事情顾千凝就知道了。
倒不是杨璨说的，因为杨璨都懒得说这样的事情。
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事情，打扰顾千休息。
而顾千凝到底在侯府也有些眼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
顾千凝真的觉得顾侯爷脑子有毛病，而且还病的不轻的。
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呀。
她和杨璨的想法是差不都的。
这顾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了吗？非得要塞到人家叶家去。
就这么喜欢捧叶家的臭脚吗？
顾千凝就想不明白了。
还巴巴的嫁到叶家去，和刘颖打擂台去。
这刘颖是个好相与的人吗？
就顾寒凝这样的，能是刘颖的对手吗？
刘颖虽然不是很聪明，可胜在人简单暴力啊。
单单是武力值，这顾寒凝就已经被甩出去一条街了。
只是顾千凝不会发表意见的。
顾侯爷才是这侯府的掌舵人，他愿意怎么决定顾寒凝的亲事，是他的自由，自己才不会去管呢。
不过她到不介意自己添个乱去。
侯府的生活也是太无聊了，需要有个调和剂啊。
顾千凝想了想，见天色还早，就拄着拐杖，去见顾宁馨了。
她的腿还是有些痛，不过到底也是皮外伤了，这点小伤，对于顾千凝来说，真的是不算什么的。
顾千凝倒是迫不及待的给顾侯爷添堵去。
顾宁馨的心情十分差，而且是差到了极点，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丫鬟禀报说顾千凝来了。
她还有些奇怪。
她自从国公府回来之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根本不知道杨璨一行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后来国公府发生过什么，她跟顾寒凝打完架之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没出去过，到现在也没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
如果可以的话，她觉得这样饿死自己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所以顾千凝的到来，顾宁馨除了意外顾千凝此刻怎么会在侯府，真的没有多大的感觉。
“让她进来吧。”顾宁馨卷缩在床上，双手抱着腿，有气无力的说道。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的了，也不介意别人来看笑话的。
而且她不认为顾千凝此刻来看她是好心，不过也是来笑话的吧。
所以当顾千凝进来的时候，顾宁馨连头也没抬，一个正眼都没给顾千凝，只是低着头说道：“怎么，来看笑话了？”
顾千凝对顾宁馨的敌意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就顾宁馨现在这个情况，对任何人都是有敌意的吧。
“二妹妹，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太想不开了。”顾千凝斟酌着开口劝道。
这话好似踩了顾宁馨的尾巴一样。
顾宁馨抬起头，冷笑道：“大姐姐这话说的轻巧，合着要嫁给郑天佑不是大姐姐，要不大姐姐嫁给郑天佑，我嫁给叶世子如何？”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顾宁馨自然不会忍耐了，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顾千凝笑了笑：“即便是你跟我换，你也嫁不了叶之恒，因为在你走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同叶之恒退婚了。”顾千凝说的十分轻巧。
顾宁馨满脸惊讶，回头看着顾千凝，才看到顾千凝竟然还拄着拐杖，看样子好像是受伤了。
她心中顿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顾千凝和叶之恒退婚了，想必心里也不痛快吧。
此番也看不成自己的笑话了吧，毕竟她如此优秀的未婚夫现在没有了，心里只能更郁闷。
顾宁馨前后的变化顾千凝不是没看出来，只是顾千凝懒得理会罢了。
她若是说出顾寒凝可能会嫁给叶之恒的消息，只怕顾宁馨会当场疯掉吧。
她真的没看出来叶之恒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么多的女子都为他着迷。
“怎么听到我退婚的消息，你心情有没有好些了呢？”顾千凝一脸淡然的问道。
顾宁馨看着顾千凝似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很是疑惑：“你当真甘心和叶之恒退婚？”
“是啊，退婚之事，是我提出来的，叶家原本想要挽回的，我没同意。”顾千凝说的很是轻松。
这倒是轮到顾宁馨惊讶了。
顾千凝竟这般有底气的拒绝叶世子，拒绝国公府的婚事？
“大姐姐，你连叶世子这样的人物都瞧不上吗？”顾宁馨十分酸涩的问道。
“是的，我是看不上叶之恒，其实我老早就想退亲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此番他既然跟佳音县主纠缠不清，我自然是要退婚的。”
看着顾千凝说的这么轻松，顾宁馨心中越发的酸涩难受。
为什么顾千凝可以放弃她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得到的。
她只能嫁给郑天佑这样的人渣。
她真的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二妹妹，因为我提出退婚，祖父十分不甘心，所以现在想着把顾寒凝塞到叶家去，哪怕是跟佳音县主共侍一夫，也不在意呢。”顾千凝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消息对于顾宁馨来说才是晴天霹雳啊，顾宁馨怎么都没想到她的祖父顾侯爷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和安排。
她顿时大惊失色，一脸愤恨的看着顾千凝：“大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这消息不假，并且祖父还想让母亲去说项，被母亲拒绝了。”
“太过分了。”顾宁馨恨得双手狠狠的捶在床上，她真的是太恨了。
为什么会发生发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和顾寒凝都是顾家的女儿，为何顾寒凝可以嫁给叶之恒那样的人物，而她就只能嫁给郑天佑这种浪荡子。
“其实二妹妹也不用羡慕，她要跟佳音县主共侍一夫的，这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佳音县主会替你收拾她的。”顾千凝又说道。
“我也愿意，如果能嫁给叶之恒，我愿意和佳音县主共侍一夫。”顾宁馨大声吼道。
顾千凝微微勾了勾唇角，她其实真的没想到连顾宁馨也这般的觊觎叶之恒。
而前世，却真的是顾宁馨和她替换，嫁给了叶之恒。
其实顾宁馨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
刘颖虽然没嫁给叶之恒，但是却没少为难顾宁馨，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给顾宁馨气受。
好像最后的时候，刘颖还是算计了叶之恒一次，并且偷偷的怀了叶之恒的孩子，一直到肚子很大了才爆出来。
当时闹得翻天覆地的，可叶之恒也不是毛头小子，并且早已娶妻生子，妻妾成群，他自然不肯休妻的。
而佳音县主也死活不肯拿掉孩子。
反正那次事件，弄得顾宁馨也是生不如死。
因为她自己的日子也是一团糟糕，对这事儿也知道的不是很确切，也不知道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总归这刘颖是个狠人。
“你如果愿意，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次在国公府，是郑姨娘和顾寒凝算计你的吧。”顾千凝问道。
“是，是顾寒凝，用姐妹之情来算计我，我可是她亲姐姐，她竟然这般对我，现在我明白了，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一切都不能挽回了。”顾宁馨真的是追悔莫及啊。
“你可以在算计回来啊，而且直接断了顾寒凝的后路，你只是落水恰好被郑天佑救起来而已，而且你们本就是表兄妹，严格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若是你让郑天佑和顾寒凝生米煮成熟饭的话，那她才是真的只有嫁给郑天佑一条路了，若是顾寒凝嫁给郑天佑，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顾千凝引导着说道。
“大姐姐，你也很讨厌顾寒凝吗？”顾宁馨反问道。
“是啊，我也看不惯她，我也只是给你建议罢了，听不听的在你，你也知道顾寒凝算计你到这种地步，我是不怕她，因为我笃定，她没本事算计我，而你们谁要嫁给谁，本来对我也没妨碍的，我说的话，你若是觉得不中听，大可以转头忘了就是。”顾千凝耸了耸肩说道。
顾千凝是真心觉得无所谓，她只是来告诉顾宁馨这个消息罢了。
至于顾宁馨想怎么做，是顾宁馨自己的自由。
她管不着，也管不了啊。
算起来，她也是做好事。
其实她是真看不过顾宁馨被这样算计着嫁给郑天佑。
反正这嫁给叶之恒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她也都对顾宁馨说了，就这样顾宁馨仍旧愿意跳这个火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她嫁给郑天佑也是跳火坑，至于到底想跳哪个火坑，其实都无所谓了。
“我当然想了，可是郑婉儿把顾寒凝保护的这么好，我如何下手，她们现在肯定是会死死防范我的吧，我了解郑婉儿，郑婉儿现在就是想赶紧把我嫁出去吧，过不了几天，一定会议定我和郑天佑的婚期，到时候就更改不了。”顾宁馨一脸担忧。
她不是不想算计顾寒凝，而是知道郑婉儿一定会护着顾寒凝，放着她设计顾寒凝的。
她根本就无能为力，现在郑婉儿就已经派人盯着她了，她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你这话倒也不假，凭你一己之力，的确是很难做到，我也会帮你的。”顾千凝说道。
顾宁馨有些弄不明白了，她满脸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愿意可以吗？”顾千凝笑吟吟的模样让顾宁馨不寒而栗。
其实顾宁馨心里是十分心虚的，她也曾经想算计过顾千凝，还想抢了顾千凝的夫君，让顾千凝嫁给郑天佑。
不过这些话，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来的。
若不是她先生出了害人之心，也不会被顾寒凝算计了，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的私心害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顾千凝说的要帮助自己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可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呢。
所以她赌得起，即便是赌输了，大不了就是嫁给郑天佑吧。
反正对她来说，嫁给郑天佑就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我信你。”顾宁馨应声道，二人也算是打成了协议。
其实顾宁馨的反应也都在顾千凝的意料之内，毕竟吃了这么大的亏，顾宁馨不可能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她心里一定恨毒了郑婉儿和顾寒凝的。
说起来也是郑婉儿和顾寒凝对不起她在先。
顾宁馨反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既然说定了，顾千凝也就没有在耽搁，转身要走。
“大姐姐，对不起。”顾宁馨突然开口说道。
顾千凝有些疑惑，转头看着顾宁馨满脸愧疚，神情痛苦的样子，她有些看不明白。
可顾宁馨也没再说什么，显然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顾千凝也就没再问。
拄着拐杖离开了。
锦瑟是在外面等着顾千凝的，见顾千凝出来，连忙凑了上去。
“小姐。”锦瑟也扶着顾千凝，心中却念叨着，非得这个时候跑过来，不知道自己有伤吗？
不过锦瑟也没说出来，毕竟谁也拗不过自家小姐不是。
回了蔷薇苑。
顾千凝想沐浴。
锦瑟黑着脸拒绝道：“小姐，这大夫特意叮嘱过的，您的伤口可是不许沾水的，您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行，不然我睡不着。”顾千凝摇头。
“那怎么办啊？反正您的伤口不能沾水。”锦瑟拒绝道。
顾千凝扶额，锦瑟这丫头真的跟管家婆一样。
顾千凝房里丫鬟也不少，可是锦瑟凡事都亲力亲为，尤其是她今日受伤之后，锦瑟更是寸步不离，连去净房都跟着。
这晚膳吃的东西，更是要她看过之后才能入口，生怕吃了发物或者什么，对伤口不好恢复。
顾千凝也知道锦瑟对她的心，只是她都替锦瑟累得慌。
“我不管，我要沐浴。”顾千凝耍赖。
锦瑟苦着脸，看样子都快哭了。
倒是一旁的锦云说道：“不如把小姐的腿抬高在浴桶上，反正也是伤在脚裸，只要快一些，别沾了水就是了。”
锦瑟看着锦云，这个法子好。
对，就这么办。
结果二人真的就配合着在伤口不沾水的情况下，让顾千凝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沐浴过后，锦云又重新给顾千凝换了药。
这也是府医都配好的，也叮嘱了一天换几次。
锦瑟把药端过来了。
这药一直在银吊子上热着呢，虽然是皮肉伤，可府医到底也开了药，怕伤口发炎了。
顾千凝对于这苦药真的要举手投降的。
她觉得真的是难以下咽的。
可也不得不喝。
顾千凝端起来一饮而尽，锦瑟这边就把蜜饯儿碟子递了过去。
“小姐吃一颗吧。”
“你现在倒是让我吃了，不是说晚上吃了甜食对牙齿不好吗？”顾千凝一脸委屈。
“看小姐喝药喝的嘴发苦，就吃一颗吧。”锦瑟笑道。
顾千凝吃了一颗蜜饯儿，满口甘甜，这才感觉好了些。
锦瑟又端了水让顾千凝漱口。
如此侍候完了，顾千凝忙道：“你去歇着吧，赶明儿也歇一天，你这几日一直连续当值，也累了，今晚让锦云上夜吧。”
“小姐，奴婢不累，奴婢给小姐上夜吧，锦云睡觉太沉了，小姐身上有伤，奴婢不放心。”锦瑟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又不是铁人，怎么会不累呢，顾千凝也知道锦瑟是不放心她才会如此的。
“你若是还是我的丫鬟就听我的，去休息，锦云，你亲自送了她去歇着。”顾千凝吩咐道。
锦云和锦瑟年纪差不多，一同在顾千凝身边侍候的，二人也同住一个房间，感情自然是不错的。
锦云不由分说，拉着锦瑟就走了。
顾千凝这才躺到了床上。
她脚上的伤口还隐隐约约的有些疼痛感。
其实她心里也是十分惦记谢景灏的，谢景灏的伤势好像也不轻。
而且她知道谢景灏一定不会回镇南王府去。
大约在那外头的宅子里养伤吧。
如果不是怕谢景灏吓一跳的话，她都想去看看谢景灏，因为是真的放心不下的。
也不知道经过这一次，谢景灏对她是什么看法了。
她会不会吓着谢景灏了呢。
会不会就此把谢景灏给吓跑了呢？
顾千凝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
可她不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选择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帮助谢景灏的。
在她心里，谢景灏的安危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不过想到谢景灏，她的心里的暖融融的。
顾千凝是带着笑睡着的，因为能帮谢景灏做点事情，她是从心里高兴。
前世谢景灏是她灰暗生活中唯一的一点儿光亮和救赎，如果不是谢景灏三翻四次的救她，后来她帮她报仇雪恨，灭了武宁侯府和郑家，真是连齐国公府，也被谢景灏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她看着那些场景，当真是觉得痛快。
这一世，她也该好好的报答谢景灏才是。
毫不犹豫的说，为了谢景灏，让她去死，她也毫不犹豫。
她真的愿意为谢景灏做一切。
而与她相隔不远的谢景灏，是在梦中警醒的。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满头是汗。
四德在外面上夜，听到了动静，连忙跑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无事，倒点水来。”谢景灏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淡淡的吩咐道。
四德连忙去了。
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谢景灏一口喝干了：“你去吧，我这里没事。”
四德虽然有些不放心，可到底也是听吩咐的，就退下了。
谢景灏抹了一把脸，又是那场噩梦。
他近几年来，一直做着同样的噩梦。
梦里是谢正兴狰狞的模样。
谢正兴口口声声的骂他是个不祥之人，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然后就是一顿毒打。
他感觉幼小的自己，没有一点儿自保的能力，就这样被谢正兴毒打。
最后是大哥跑出来就他，用单薄的身体挡着谢正兴手中的棍棒。
谢正兴就好像疯了一样的打他们兄弟二人，直到大哥的吐血倒下，他才恢复了正常。
那一场噩梦，这么多年来，都挥之不去。
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谢正兴带给他身体上的伤害可以医治，可心灵的上海，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掉当年的场景。
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回镇南王府，也不愿意见到谢正兴的原因。
还有那个虚与蛇委的黎氏。
黎氏在他背后挑三窝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她是大哥的的生母，他懒得计较罢了。
谢景灏被噩梦惊喜，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又想起了顾千凝。
这个有意思的小丫头，而这一回，这个小丫头却救了自己。
他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感谢呢。
总归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尤其是还牵扯到了明安郡主，等他伤好些了，到底应该露个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谢景灏想到顾千凝的时候，心，竟然莫名的安定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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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头的事情，四德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比较清楚的。
说起来妍夫人和悠然小姐也是够可怜的。
当初妍夫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
正巧王爷和王妃不在，大公子病着，也是巧了，自家公子回府的时候给撞上了。
听到妍夫人说肚子里怀的是二公子的孩子，自家公子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吧。
没想到这公子一搭手，这晏夫人和悠然小姐就完全成了公子的事情了。
旁的不说，只说现如今，这悠然小姐口中的爹爹就是公子了。
如此闹脾气，不过是为了见见公子罢了。
四德也是真的很担心啊。
这样下去，对公子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毕竟公子还没说亲呢，这若是坐实了外室私生女的事情，哪家的小姐还肯嫁给公子啊？
四德从十来岁就跟在公子身边，想到这些，都觉得焦急不已。
这二公子分明就是看着公子背黑锅久了，彻底想把这锅丢给公子了。
真是太过分了。
“公子，奴才说一句托大的话，二公子是不是想把颜夫人和悠然小姐彻底扔给公子不管了啊？这事情您可背了八年的黑锅了，连大公子都不知道呢。”四德见谢景灏不说话，忍不住提醒道。
谢景灏当然知道自己二哥是个什么德行了。
他如今这般，是肯定不想认下柳婧妍母女了。
二嫂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二哥有这么大的私生女，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的。
这二哥以往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也就彻底的毁了。
暂时只能先这样了吧。
毕竟这么多年了，谢景灏一直都在照顾悠然，柳婧妍自然没什么，可对悠然这孩子，到底是有些孺慕之情的。
即便是从血缘上来说，悠然这孩子也是他的亲侄女啊。
就这样放任不管，他也是做不到的。
这认真说起来，柳婧妍也很无辜。
柳婧妍的娘家原本是盛京城郊的小富户，家里也有些良田和产业，虽然是小门小户人家，可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苦楚的。
一次谢景煜去城郊别院散心，无意中遇到了柳婧妍。
柳婧妍就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的女子，让看惯了世家千金的谢景煜觉得十分新鲜，一来二去的，也就产生了情愫，自然就越了雷池。
谢景煜那个时候马上就要成亲了。
对柳婧妍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别院回来，自然也就抛诸脑后了。
他堂堂镇南王府的世子，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平民为妻呢。
没曾想这露水情缘，一夜之欢，柳婧妍竟然怀了身孕。
这柳婧妍家虽然不是大家族，可到底也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啊。
柳婧妍的父亲勃然大怒，要把她打死。
她母亲心疼她，就偷偷的给了些盘缠，把她给放走了。
柳婧妍这才来找谢景煜，这柳婧妍说起来，也算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谢景煜当时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怕被柳婧妍纠缠。
可柳婧妍却十分留心，无意中听到了谢景煜同下人说话，知道了谢景煜的身份。
这才直接找上门的。
被谢景灏碰到了。
谢景灏直到现在还没忘记他把柳婧妍带到谢景煜面前，谢景煜那个吃惊，甚至是不想负责的厌恶。
柳婧妍当时的身孕已经有五个月了，肚子都微微隆起了，如果不是肚子大了，也不会被家人发现的。
谢景煜不愿意负责，毕竟他还有十天就成亲了，如果现在冒出来一个怀孕的妾室，他这未过门的妻子会怎么想，还不得打翻了天啊。
而且岳父岳母那边也是不好几代的啊。
总归他就是不愿意负责就是了。
一开始还各种推脱说孩子不是他的，各种诋毁柳婧妍。
可谢景灏是谁啊，一眼就看出谢景煜撒谎了，他最看不起这男人没担当了。
可这谢景煜毕竟是他亲二哥，他能有什么法子啊？
后来谢景灏把谢景煜带走，私下里谈了谈，只有二人的时候，谢景煜到底也是承认了，这柳婧妍的孩子因该是他的。
可谢景煜说他不能留下柳婧妍，里头各种缘由，也让谢景灏体谅一下。
谢景灏什么也没说，只说他先照顾柳婧妍，等柳婧妍生下孩子再说，对外一个字也不说，让谢景煜安心成亲。
真没想到这一照顾，到现在九年了。
从悠然出生，到现在悠然快九岁了，整整九年了。
谢景煜仿佛真的忘记了这母女的存在，也把这母女二人当做是谢景灏的外室和孩子了。
从最初的经常去看柳婧妍，到现在几乎快半年没去过了吧。
甚至连悠然都觉得他才是爹爹，而谢景煜是二伯父。
谢景灏对此也很无奈。
尤其是对孩子，他也狠不下心肠啊。
“行了，我心里有数，我这现在也伤着，没法去看悠然，你亲自去对悠然说，就说我这几日忙着，过些日子去瞧她，带她去郊外放风筝。”谢景灏吩咐道。
四德十分不情愿：“公子，您还真打算一辈子都背着妍夫人和悠然小姐的事情吗？您这样，哪家的小姐肯嫁给公子啊，二公子倒是会躲，现在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可公子您呢？”四德替谢景灏抱不平。
他总觉得二公子太能算计了，连自己亲兄弟也算计。
而在这件事上，公子也太能忍了，这么多年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解释过。
主要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九年了，盛京城的人也不是瞎子聋子，外室私生女的事情也不可能瞒的住。
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去年因为这事儿，王爷和公子都翻脸了。
可公子愣是自己扛着，一个字都没往外露。
要说公子这兄弟，做的也是太到位了。
正是没的说了。
“好了，别说了。”谢景灏摆摆手：“为这还受着伤呢，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赶紧下去，别在这儿烦我了。”谢景灏一脸不耐。
四德没办法就退了下去，心中却仍旧替公子十分的不值。
谢景灏被四德这一通打扰，也有些心烦意乱的。
柳婧妍母女的事情，的确也是有些不好办，算了，缓缓再说吧。
等他好些了，亲自去问问谢景煜，到底打算怎么办？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真的就这样抛弃了吗？
武宁侯府
杨璨拒绝了顾侯爷的提议，这顾侯爷还有顾准，甚至连顾侯夫人，都气的不轻。
顾侯夫人更是破口大骂，反正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顾侯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杨璨，这下子更是觉得杨璨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侯府好，反正是各种挑拨啊。
弄得顾鸿恨不得立马就要同杨璨和离。
可是顾鸿不敢说啊，只要顾侯爷不发话，他就不敢说出口。
总之，对顾鸿来说，现在的日子，真的是过的无比的憋屈的。
顾侯爷也有些发怔，其实他让杨璨去说这件事，无非也是存着坐享其成的心思。
让杨璨去说，他来得好处。
顾侯爷看着顾寒凝问道：“寒儿，祖父给你安排的亲事，你可满意？”
顾寒凝连忙点头：“满意，自然是满意的，只是国公府会答应吗？”顾寒凝做梦都想嫁给叶之恒。
当然，这和原本的计划是有些偏差的。
原本她是想取而代之，可现如今，顾千凝竟然跟叶之恒退亲了了，这中间还横插了一个佳音县主。
是有些麻烦，不过佳音县主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即便是进了叶家的门，日子也不好过的。
“祖父，孙女也有些想法跟祖父说一说。”顾寒凝灵机一动，说道。
“你但说无妨。”顾侯爷说道。
“祖父，这次退婚，过错方到底是国公府，听祖父的话，想必国公府对这佳音县主的所作所为也十分不满，连叶世子只怕也心存厌恶，那这佳音县主即便是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并且国公府肯定也想打压这佳音县主，如果祖父此刻去国公府提亲，说要把我嫁过去做平妻，想来国公府不会拒绝。”顾寒凝笑意融融的说道。
顾侯爷没说话，顾寒凝却继续说道：“想来祖父也心疼我，自然是不舍我去做妾的。如果是平妻的话，那大家脸上都有光不是。”
顾寒凝的说法，的确让顾侯爷很是动心，可他就是担心国公府不答应。
他也不知道，这杨璨和顾千凝母女二人坚持着要退婚，国公府是怎么个看法，只怕这心里也是十分不满的吧。
总归试试看吧，杨璨那边看来是没戏了，杨璨最近这性子也执拗的很，她不答应，只怕谁也拿她没办法的。
“好，为了你，老夫就走一趟试试看，不过这事儿也急不来，过个几天再说吧。”顾侯爷说道。
现在国公府还乱着呢，等等再说吧。
既然是平妻的话，等国公府和诚亲王府说定了亲事在上门说项也不晚，不过看今天这情况，两家的关系只能越来越差，这一点，顾侯爷还是坚信无比的。
“多谢祖父。”顾寒凝十分高兴。
顾寒凝一想到自己的亲事，真的是高兴无比的。
能嫁给叶之恒，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只是一家欢喜一家愁，顾寒凝这里高兴不已，而顾宁馨却是悲伤不已了。
到了晚上，顾侯爷要把顾寒凝嫁入国公府的事情顾千凝就知道了。
倒不是杨璨说的，因为杨璨都懒得说这样的事情。
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事情，打扰顾千休息。
而顾千凝到底在侯府也有些眼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
顾千凝真的觉得顾侯爷脑子有毛病，而且还病的不轻的。
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呀。
她和杨璨的想法是差不都的。
这顾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了吗？非得要塞到人家叶家去。
就这么喜欢捧叶家的臭脚吗？
顾千凝就想不明白了。
还巴巴的嫁到叶家去，和刘颖打擂台去。
这刘颖是个好相与的人吗？
就顾寒凝这样的，能是刘颖的对手吗？
刘颖虽然不是很聪明，可胜在人简单暴力啊。
单单是武力值，这顾寒凝就已经被甩出去一条街了。
只是顾千凝不会发表意见的。
顾侯爷才是这侯府的掌舵人，他愿意怎么决定顾寒凝的亲事，是他的自由，自己才不会去管呢。
不过她到不介意自己添个乱去。
侯府的生活也是太无聊了，需要有个调和剂啊。
顾千凝想了想，见天色还早，就拄着拐杖，去见顾宁馨了。
她的腿还是有些痛，不过到底也是皮外伤了，这点小伤，对于顾千凝来说，真的是不算什么的。
顾千凝倒是迫不及待的给顾侯爷添堵去。
顾宁馨的心情十分差，而且是差到了极点，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丫鬟禀报说顾千凝来了。
她还有些奇怪。
她自从国公府回来之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根本不知道杨璨一行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后来国公府发生过什么，她跟顾寒凝打完架之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没出去过，到现在也没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
如果可以的话，她觉得这样饿死自己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所以顾千凝的到来，顾宁馨除了意外顾千凝此刻怎么会在侯府，真的没有多大的感觉。
“让她进来吧。”顾宁馨卷缩在床上，双手抱着腿，有气无力的说道。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的了，也不介意别人来看笑话的。
而且她不认为顾千凝此刻来看她是好心，不过也是来笑话的吧。
所以当顾千凝进来的时候，顾宁馨连头也没抬，一个正眼都没给顾千凝，只是低着头说道：“怎么，来看笑话了？”
顾千凝对顾宁馨的敌意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就顾宁馨现在这个情况，对任何人都是有敌意的吧。
“二妹妹，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太想不开了。”顾千凝斟酌着开口劝道。
这话好似踩了顾宁馨的尾巴一样。
顾宁馨抬起头，冷笑道：“大姐姐这话说的轻巧，合着要嫁给郑天佑不是大姐姐，要不大姐姐嫁给郑天佑，我嫁给叶世子如何？”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顾宁馨自然不会忍耐了，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顾千凝笑了笑：“即便是你跟我换，你也嫁不了叶之恒，因为在你走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同叶之恒退婚了。”顾千凝说的十分轻巧。
顾宁馨满脸惊讶，回头看着顾千凝，才看到顾千凝竟然还拄着拐杖，看样子好像是受伤了。
她心中顿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顾千凝和叶之恒退婚了，想必心里也不痛快吧。
此番也看不成自己的笑话了吧，毕竟她如此优秀的未婚夫现在没有了，心里只能更郁闷。
顾宁馨前后的变化顾千凝不是没看出来，只是顾千凝懒得理会罢了。
她若是说出顾寒凝可能会嫁给叶之恒的消息，只怕顾宁馨会当场疯掉吧。
她真的没看出来叶之恒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么多的女子都为他着迷。
“怎么听到我退婚的消息，你心情有没有好些了呢？”顾千凝一脸淡然的问道。
顾宁馨看着顾千凝似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很是疑惑：“你当真甘心和叶之恒退婚？”
“是啊，退婚之事，是我提出来的，叶家原本想要挽回的，我没同意。”顾千凝说的很是轻松。
这倒是轮到顾宁馨惊讶了。
顾千凝竟这般有底气的拒绝叶世子，拒绝国公府的婚事？
“大姐姐，你连叶世子这样的人物都瞧不上吗？”顾宁馨十分酸涩的问道。
“是的，我是看不上叶之恒，其实我老早就想退亲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此番他既然跟佳音县主纠缠不清，我自然是要退婚的。”
看着顾千凝说的这么轻松，顾宁馨心中越发的酸涩难受。
为什么顾千凝可以放弃她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得到的。
她只能嫁给郑天佑这样的人渣。
她真的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二妹妹，因为我提出退婚，祖父十分不甘心，所以现在想着把顾寒凝塞到叶家去，哪怕是跟佳音县主共侍一夫，也不在意呢。”顾千凝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消息对于顾宁馨来说才是晴天霹雳啊，顾宁馨怎么都没想到她的祖父顾侯爷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和安排。
她顿时大惊失色，一脸愤恨的看着顾千凝：“大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这消息不假，并且祖父还想让母亲去说项，被母亲拒绝了。”
“太过分了。”顾宁馨恨得双手狠狠的捶在床上，她真的是太恨了。
为什么会发生发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和顾寒凝都是顾家的女儿，为何顾寒凝可以嫁给叶之恒那样的人物，而她就只能嫁给郑天佑这种浪荡子。
“其实二妹妹也不用羡慕，她要跟佳音县主共侍一夫的，这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佳音县主会替你收拾她的。”顾千凝又说道。
“我也愿意，如果能嫁给叶之恒，我愿意和佳音县主共侍一夫。”顾宁馨大声吼道。
顾千凝微微勾了勾唇角，她其实真的没想到连顾宁馨也这般的觊觎叶之恒。
而前世，却真的是顾宁馨和她替换，嫁给了叶之恒。
其实顾宁馨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
刘颖虽然没嫁给叶之恒，但是却没少为难顾宁馨，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给顾宁馨气受。
好像最后的时候，刘颖还是算计了叶之恒一次，并且偷偷的怀了叶之恒的孩子，一直到肚子很大了才爆出来。
当时闹得翻天覆地的，可叶之恒也不是毛头小子，并且早已娶妻生子，妻妾成群，他自然不肯休妻的。
而佳音县主也死活不肯拿掉孩子。
反正那次事件，弄得顾宁馨也是生不如死。
因为她自己的日子也是一团糟糕，对这事儿也知道的不是很确切，也不知道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总归这刘颖是个狠人。
“你如果愿意，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次在国公府，是郑姨娘和顾寒凝算计你的吧。”顾千凝问道。
“是，是顾寒凝，用姐妹之情来算计我，我可是她亲姐姐，她竟然这般对我，现在我明白了，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一切都不能挽回了。”顾宁馨真的是追悔莫及啊。
“你可以在算计回来啊，而且直接断了顾寒凝的后路，你只是落水恰好被郑天佑救起来而已，而且你们本就是表兄妹，严格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若是你让郑天佑和顾寒凝生米煮成熟饭的话，那她才是真的只有嫁给郑天佑一条路了，若是顾寒凝嫁给郑天佑，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顾千凝引导着说道。
“大姐姐，你也很讨厌顾寒凝吗？”顾宁馨反问道。
“是啊，我也看不惯她，我也只是给你建议罢了，听不听的在你，你也知道顾寒凝算计你到这种地步，我是不怕她，因为我笃定，她没本事算计我，而你们谁要嫁给谁，本来对我也没妨碍的，我说的话，你若是觉得不中听，大可以转头忘了就是。”顾千凝耸了耸肩说道。
顾千凝是真心觉得无所谓，她只是来告诉顾宁馨这个消息罢了。
至于顾宁馨想怎么做，是顾宁馨自己的自由。
她管不着，也管不了啊。
算起来，她也是做好事。
其实她是真看不过顾宁馨被这样算计着嫁给郑天佑。
反正这嫁给叶之恒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她也都对顾宁馨说了，就这样顾宁馨仍旧愿意跳这个火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她嫁给郑天佑也是跳火坑，至于到底想跳哪个火坑，其实都无所谓了。
“我当然想了，可是郑婉儿把顾寒凝保护的这么好，我如何下手，她们现在肯定是会死死防范我的吧，我了解郑婉儿，郑婉儿现在就是想赶紧把我嫁出去吧，过不了几天，一定会议定我和郑天佑的婚期，到时候就更改不了。”顾宁馨一脸担忧。
她不是不想算计顾寒凝，而是知道郑婉儿一定会护着顾寒凝，放着她设计顾寒凝的。
她根本就无能为力，现在郑婉儿就已经派人盯着她了，她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你这话倒也不假，凭你一己之力，的确是很难做到，我也会帮你的。”顾千凝说道。
顾宁馨有些弄不明白了，她满脸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愿意可以吗？”顾千凝笑吟吟的模样让顾宁馨不寒而栗。
其实顾宁馨心里是十分心虚的，她也曾经想算计过顾千凝，还想抢了顾千凝的夫君，让顾千凝嫁给郑天佑。
不过这些话，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来的。
若不是她先生出了害人之心，也不会被顾寒凝算计了，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的私心害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顾千凝说的要帮助自己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可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呢。
所以她赌得起，即便是赌输了，大不了就是嫁给郑天佑吧。
反正对她来说，嫁给郑天佑就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我信你。”顾宁馨应声道，二人也算是打成了协议。
其实顾宁馨的反应也都在顾千凝的意料之内，毕竟吃了这么大的亏，顾宁馨不可能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她心里一定恨毒了郑婉儿和顾寒凝的。
说起来也是郑婉儿和顾寒凝对不起她在先。
顾宁馨反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既然说定了，顾千凝也就没有在耽搁，转身要走。
“大姐姐，对不起。”顾宁馨突然开口说道。
顾千凝有些疑惑，转头看着顾宁馨满脸愧疚，神情痛苦的样子，她有些看不明白。
可顾宁馨也没再说什么，显然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顾千凝也就没再问。
拄着拐杖离开了。
锦瑟是在外面等着顾千凝的，见顾千凝出来，连忙凑了上去。
“小姐。”锦瑟也扶着顾千凝，心中却念叨着，非得这个时候跑过来，不知道自己有伤吗？
不过锦瑟也没说出来，毕竟谁也拗不过自家小姐不是。
回了蔷薇苑。
顾千凝想沐浴。
锦瑟黑着脸拒绝道：“小姐，这大夫特意叮嘱过的，您的伤口可是不许沾水的，您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行，不然我睡不着。”顾千凝摇头。
“那怎么办啊？反正您的伤口不能沾水。”锦瑟拒绝道。
顾千凝扶额，锦瑟这丫头真的跟管家婆一样。
顾千凝房里丫鬟也不少，可是锦瑟凡事都亲力亲为，尤其是她今日受伤之后，锦瑟更是寸步不离，连去净房都跟着。
这晚膳吃的东西，更是要她看过之后才能入口，生怕吃了发物或者什么，对伤口不好恢复。
顾千凝也知道锦瑟对她的心，只是她都替锦瑟累得慌。
“我不管，我要沐浴。”顾千凝耍赖。
锦瑟苦着脸，看样子都快哭了。
倒是一旁的锦云说道：“不如把小姐的腿抬高在浴桶上，反正也是伤在脚裸，只要快一些，别沾了水就是了。”
锦瑟看着锦云，这个法子好。
对，就这么办。
结果二人真的就配合着在伤口不沾水的情况下，让顾千凝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沐浴过后，锦云又重新给顾千凝换了药。
这也是府医都配好的，也叮嘱了一天换几次。
锦瑟把药端过来了。
这药一直在银吊子上热着呢，虽然是皮肉伤，可府医到底也开了药，怕伤口发炎了。
顾千凝对于这苦药真的要举手投降的。
她觉得真的是难以下咽的。
可也不得不喝。
顾千凝端起来一饮而尽，锦瑟这边就把蜜饯儿碟子递了过去。
“小姐吃一颗吧。”
“你现在倒是让我吃了，不是说晚上吃了甜食对牙齿不好吗？”顾千凝一脸委屈。
“看小姐喝药喝的嘴发苦，就吃一颗吧。”锦瑟笑道。
顾千凝吃了一颗蜜饯儿，满口甘甜，这才感觉好了些。
锦瑟又端了水让顾千凝漱口。
如此侍候完了，顾千凝忙道：“你去歇着吧，赶明儿也歇一天，你这几日一直连续当值，也累了，今晚让锦云上夜吧。”
“小姐，奴婢不累，奴婢给小姐上夜吧，锦云睡觉太沉了，小姐身上有伤，奴婢不放心。”锦瑟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又不是铁人，怎么会不累呢，顾千凝也知道锦瑟是不放心她才会如此的。
“你若是还是我的丫鬟就听我的，去休息，锦云，你亲自送了她去歇着。”顾千凝吩咐道。
锦云和锦瑟年纪差不多，一同在顾千凝身边侍候的，二人也同住一个房间，感情自然是不错的。
锦云不由分说，拉着锦瑟就走了。
顾千凝这才躺到了床上。
她脚上的伤口还隐隐约约的有些疼痛感。
其实她心里也是十分惦记谢景灏的，谢景灏的伤势好像也不轻。
而且她知道谢景灏一定不会回镇南王府去。
大约在那外头的宅子里养伤吧。
如果不是怕谢景灏吓一跳的话，她都想去看看谢景灏，因为是真的放心不下的。
也不知道经过这一次，谢景灏对她是什么看法了。
她会不会吓着谢景灏了呢。
会不会就此把谢景灏给吓跑了呢？
顾千凝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
可她不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选择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帮助谢景灏的。
在她心里，谢景灏的安危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不过想到谢景灏，她的心里的暖融融的。
顾千凝是带着笑睡着的，因为能帮谢景灏做点事情，她是从心里高兴。
前世谢景灏是她灰暗生活中唯一的一点儿光亮和救赎，如果不是谢景灏三翻四次的救她，后来她帮她报仇雪恨，灭了武宁侯府和郑家，真是连齐国公府，也被谢景灏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她看着那些场景，当真是觉得痛快。
这一世，她也该好好的报答谢景灏才是。
毫不犹豫的说，为了谢景灏，让她去死，她也毫不犹豫。
她真的愿意为谢景灏做一切。
而与她相隔不远的谢景灏，是在梦中警醒的。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满头是汗。
四德在外面上夜，听到了动静，连忙跑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无事，倒点水来。”谢景灏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淡淡的吩咐道。
四德连忙去了。
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谢景灏一口喝干了：“你去吧，我这里没事。”
四德虽然有些不放心，可到底也是听吩咐的，就退下了。
谢景灏抹了一把脸，又是那场噩梦。
他近几年来，一直做着同样的噩梦。
梦里是谢正兴狰狞的模样。
谢正兴口口声声的骂他是个不祥之人，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然后就是一顿毒打。
他感觉幼小的自己，没有一点儿自保的能力，就这样被谢正兴毒打。
最后是大哥跑出来就他，用单薄的身体挡着谢正兴手中的棍棒。
谢正兴就好像疯了一样的打他们兄弟二人，直到大哥的吐血倒下，他才恢复了正常。
那一场噩梦，这么多年来，都挥之不去。
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谢正兴带给他身体上的伤害可以医治，可心灵的上海，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掉当年的场景。
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回镇南王府，也不愿意见到谢正兴的原因。
还有那个虚与蛇委的黎氏。
黎氏在他背后挑三窝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她是大哥的的生母，他懒得计较罢了。
谢景灏被噩梦惊喜，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又想起了顾千凝。
这个有意思的小丫头，而这一回，这个小丫头却救了自己。
他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感谢呢。
总归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尤其是还牵扯到了明安郡主，等他伤好些了，到底应该露个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谢景灏想到顾千凝的时候，心，竟然莫名的安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