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俗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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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真和她丈夫的故事，说起来也算是非常曲折。
林素真自己本身算是比较好的家庭出身，从小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性格也是很乖巧懂事的那种，小学国中都没有让家里操过任何心。
像她这样的女孩家里当然是比较放心的了，乖巧文静听话懂事，但是她的父母万万没有想到，越是平常乖巧懂事的孩子内心越是向往叛逆的生活。
赵四海当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混混，虽然是混混，但他的卖相却很好，浓眉大眼身高腿长，长得十分英俊，很有点像台湾电影《艋胛》里那个帅哥阮经天。
赵四海当时经常在几家舞厅看场，而一个晚上被同学怂恿一起来舞厅玩耍的林素真就遇到了赵四海。
两个人相识的情节很俗套，长相清纯甜美楚楚动人的林素真在小舞厅里差点被人下药，幸好看场的赵四海发现了这个情况，作为舞厅的看场他出面阻止了对林素真下药的流氓，并且还送醉酒的林素真回到学校，也就是因为这个晚上，两个人开始有了接触。
也许是出于感恩图报的心理，也许是因为涉世未深，总之在少女林素真的心里渐渐走进了赵四海的影子，不久后的某一天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汽车旅馆，再过不久林素真发现自己怀孕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狗血，未婚先孕而且刚刚满十六岁，当然是不被家人所认可的，父母带着她去做人工流产，但一向听话的女孩子这时候变得无比的执拗，她在一个雨夜逃出家门找到赵四海，而赵四海倒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答应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以后是一个漂亮的女儿，也许是因为有了女儿的缘故赵四海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混，而是开始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他开始认真工作照顾老婆孩子，林素真说起这段日子的时候脸上像在发光，我看到她回忆那段日子的甜蜜表情，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事情是到了阿文十岁的时候有了变化，小两口原本生活虽然不算宽裕但还是过得去，可是赵四海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迷上了赌博，每天开始不着家，工作也开始变得不上心，原本按时拿给林素真的家用也开始变得时有时无，生活渐渐拮据起来。
为了赵四海赌博的恶习林素真和他吵过无数次，她本来是一个柔弱的女性，可是却好几次跑到赌档去找赵四海，终于有一次，好面子的赵四海觉得她到赌档来吵丢了他的人，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狠狠揍了一顿。
那一次她被赵四海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可她仍然哭着求他不要再赌，但他没有，仍然坐在赌档里对她不闻不问，如果不是附近的人看她实在可怜把她送到医院，也许她就死去了。
“我那时候常常想去死。”林素真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可是阿文还小，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而且四海原本不是那样的，我想他一定是中邪了。”
我点燃一根烟看着林素真露出苦笑，中邪？是，是中邪了，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她的丈夫铁定是被人下了套。
我在赌博这一行沉浮了这么久，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些事情都和我无关，而现在是当事的人在我面前诉说着她的痛苦而已。
赵四海后来也曾经在林素真面前表示过忏悔，可是没有多久他就会故态复萌，到了最后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被他换钱去输的了。
那个时候他甚至把脑筋打到了这栋小楼上，如果不是林素真偷偷把房契藏起来没让他找到，可能她们母子现在只能流落街头了。
我问林素真：“你就没想过找你家里人求援？”
林素真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我没脸……我和四海在一起后，我阿妈气得住了院，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我父亲和我两个姐姐都不肯认我了，姐姐们嫁的人都有头有脸，我没脸见他们。”林素真缓缓道，我从她口中听出了一股心灰意冷的味道。
赵四海赌到后来，就差没有把老婆女儿押上去，有一天晚上好几天没回家的赵四海突然回家，照林素真说的那天晚上赵四海很反常，他反复对阿文说自己要去跑船赚很多钱给女儿买很多好东西，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离开了。
我眯了眯眼睛，关键的地方来了。
林素真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我以为他真的是去跑船，当时心想他在海上就没有地方赌，虽然很久才能回家一次但也比整天泡在赌场好……可是我没想到，他最后还是骗了我，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我没有再说话安慰她，而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就在赵四海离开家后的第三天，林素真接到警方的电话，让她去警局认尸。
赵四海的尸体是在淡水河边发现的，应该是被河水冲上了岸，身体表面有多处钝器击打的伤痕，致命伤是在后脑勺的一处钝器击伤，根据警方的判断，应该是棒球棒造成的打击伤。
台湾是一个棒球运动非常流行的地区，很多人家里都有棒球棒。
赵四海是一个出了名的赌鬼，一个这样的人的死去，即使是他杀也没有什么人关心。
所以一条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警方立案，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林素真把这件事情一直瞒着自己的女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阿文还以为她的爸爸是在海上跑船，在远洋巨轮上当海员，所以才会这么久没回家。
我抽着烟望着林素真，我问她：“你准备瞒阿文多久？”
林素真眼神呆滞的看着我：“能瞒多久瞒多久……”我摇了摇头，忽然看到林素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衣里。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林素真的手从睡衣里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报纸包成的小包，她把报纸包放在桌上：“这是你付的押金和租金还有那一万块饭费，我留下了一千块，剩下的都在这里。”
林素真和她丈夫的故事，说起来也算是非常曲折。
林素真自己本身算是比较好的家庭出身，从小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性格也是很乖巧懂事的那种，小学国中都没有让家里操过任何心。
像她这样的女孩家里当然是比较放心的了，乖巧文静听话懂事，但是她的父母万万没有想到，越是平常乖巧懂事的孩子内心越是向往叛逆的生活。
赵四海当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混混，虽然是混混，但他的卖相却很好，浓眉大眼身高腿长，长得十分英俊，很有点像台湾电影《艋胛》里那个帅哥阮经天。
赵四海当时经常在几家舞厅看场，而一个晚上被同学怂恿一起来舞厅玩耍的林素真就遇到了赵四海。
两个人相识的情节很俗套，长相清纯甜美楚楚动人的林素真在小舞厅里差点被人下药，幸好看场的赵四海发现了这个情况，作为舞厅的看场他出面阻止了对林素真下药的流氓，并且还送醉酒的林素真回到学校，也就是因为这个晚上，两个人开始有了接触。
也许是出于感恩图报的心理，也许是因为涉世未深，总之在少女林素真的心里渐渐走进了赵四海的影子，不久后的某一天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汽车旅馆，再过不久林素真发现自己怀孕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狗血，未婚先孕而且刚刚满十六岁，当然是不被家人所认可的，父母带着她去做人工流产，但一向听话的女孩子这时候变得无比的执拗，她在一个雨夜逃出家门找到赵四海，而赵四海倒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答应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以后是一个漂亮的女儿，也许是因为有了女儿的缘故赵四海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混，而是开始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他开始认真工作照顾老婆孩子，林素真说起这段日子的时候脸上像在发光，我看到她回忆那段日子的甜蜜表情，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事情是到了阿文十岁的时候有了变化，小两口原本生活虽然不算宽裕但还是过得去，可是赵四海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迷上了赌博，每天开始不着家，工作也开始变得不上心，原本按时拿给林素真的家用也开始变得时有时无，生活渐渐拮据起来。
为了赵四海赌博的恶习林素真和他吵过无数次，她本来是一个柔弱的女性，可是却好几次跑到赌档去找赵四海，终于有一次，好面子的赵四海觉得她到赌档来吵丢了他的人，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狠狠揍了一顿。
那一次她被赵四海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可她仍然哭着求他不要再赌，但他没有，仍然坐在赌档里对她不闻不问，如果不是附近的人看她实在可怜把她送到医院，也许她就死去了。
“我那时候常常想去死。”林素真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可是阿文还小，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而且四海原本不是那样的，我想他一定是中邪了。”
我点燃一根烟看着林素真露出苦笑，中邪？是，是中邪了，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她的丈夫铁定是被人下了套。
我在赌博这一行沉浮了这么久，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些事情都和我无关，而现在是当事的人在我面前诉说着她的痛苦而已。
赵四海后来也曾经在林素真面前表示过忏悔，可是没有多久他就会故态复萌，到了最后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被他换钱去输的了。
那个时候他甚至把脑筋打到了这栋小楼上，如果不是林素真偷偷把房契藏起来没让他找到，可能她们母子现在只能流落街头了。
我问林素真：“你就没想过找你家里人求援？”
林素真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我没脸……我和四海在一起后，我阿妈气得住了院，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我父亲和我两个姐姐都不肯认我了，姐姐们嫁的人都有头有脸，我没脸见他们。”林素真缓缓道，我从她口中听出了一股心灰意冷的味道。
赵四海赌到后来，就差没有把老婆女儿押上去，有一天晚上好几天没回家的赵四海突然回家，照林素真说的那天晚上赵四海很反常，他反复对阿文说自己要去跑船赚很多钱给女儿买很多好东西，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离开了。
我眯了眯眼睛，关键的地方来了。
林素真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我以为他真的是去跑船，当时心想他在海上就没有地方赌，虽然很久才能回家一次但也比整天泡在赌场好……可是我没想到，他最后还是骗了我，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我没有再说话安慰她，而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就在赵四海离开家后的第三天，林素真接到警方的电话，让她去警局认尸。
赵四海的尸体是在淡水河边发现的，应该是被河水冲上了岸，身体表面有多处钝器击打的伤痕，致命伤是在后脑勺的一处钝器击伤，根据警方的判断，应该是棒球棒造成的打击伤。
台湾是一个棒球运动非常流行的地区，很多人家里都有棒球棒。
赵四海是一个出了名的赌鬼，一个这样的人的死去，即使是他杀也没有什么人关心。
所以一条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警方立案，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林素真把这件事情一直瞒着自己的女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阿文还以为她的爸爸是在海上跑船，在远洋巨轮上当海员，所以才会这么久没回家。
我抽着烟望着林素真，我问她：“你准备瞒阿文多久？”
林素真眼神呆滞的看着我：“能瞒多久瞒多久……”我摇了摇头，忽然看到林素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衣里。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林素真的手从睡衣里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报纸包成的小包，她把报纸包放在桌上：“这是你付的押金和租金还有那一万块饭费，我留下了一千块，剩下的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