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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非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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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休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先拍别的角色的镜头。”
严绍凡又嘱咐了夏云朵几句，就离开了。
毕竟剧组还有其他演员在等着他，多耽搁一天，燃烧的都是经费，他不可能为了夏云朵一个人，所有人就都不拍了。
严绍凡走了以后，经纪人林哥又把夏云朵数落了一通。
林哥是听说夏云朵晕倒以后，大老远特意飞过来看她的，自然要唠叨她一通。
虽然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训斥，但对于夏云朵来说，感觉还是蛮亲切的。
她知道，林哥是真的担心她，是真的为了她好。
“林哥，我知道照顾自己，你快喝口水歇歇吧，一直念我你不累啊？”夏云朵笑嘻嘻地对林哥道。
林哥对着她挤眉弄眼，“你别以为我啰嗦，告诉你，一般人我还不稀罕念叨她呢！”
“我知道，林哥对我最好了。”夏云朵狡黠地眨了眨眼，可爱地撒着娇。
林哥微弹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这丫头，就知道让人担心。”
顿了一会儿，林哥突然又问道：“对了，你和顾少是什么关系？你晕倒了他为什么来看你？”
夏云朵心虚地转过脸去，“没，没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人家守了你这么久？”林哥明显不相信，夏云朵的个人资料已经被严绍凡重新做过了，所以他不知道夏云朵与顾亦辰的关系，但是作为一个王牌经纪人，他有超凡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夏云朵和顾亦辰一定有什么关系！
夏云朵就显得更加心虚了，“林哥，我和顾亦辰真的没什么，就只是认识，也不熟，我就那样晕在人家面前了，他送我来医院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林哥仔细地观察着夏云朵的表情，他能看得出来夏云朵并没有说真话，她的眼睛太过于干净，说谎的时候其实很容易看出来。
但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知道，林哥也不再盘问下去了，只是道：“既然你和顾少认识，他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做这一行的人，说好听点是做艺术，但艺术家们也要吃饭，也要养活自己啊。
所以同行与同行之间互相争抢资源的事，太过于稀疏平常了。
他们争广告代言，争角色，争头条版面，争各种……
林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提议夏云朵保持和顾亦辰的朋友关系，时不时混个脸熟，到时候被人使绊子的时候，也好有个靠山。
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毕竟，这个圈子就是个大染缸，保不齐某天坐在家里就祸从天降了，没个靠山可不行！
夏云朵没接话，只是淡淡笑笑。
林哥是为她好，她知道。
但是她若想靠顾亦辰，她就不会答应严绍凡出来演戏了。
林哥伸出手在夏云朵脑门上点了一下，“和你说正经话呢，就知道撒娇！”
“林哥，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吧，程禹这几天发新专辑，活动很多，我就先回去，不盯着你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多为自己打算。”
林哥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转头交待了小助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因为纪程禹发专辑，他忙得脚不沾地，若不是夏云朵生病了，他都挤不出时间来这边的。
夏云朵重新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吊瓶打完以后，低烧完全退了，除了眼睛还是有些酸涩之外，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助理最近跟着她也挺累，趴在椅子上打着盹。
夏云朵看了一眼顾亦辰放在桌上的饭盒，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碗小米粥，几个清淡的小菜，分量不多，种类却很多。饭盒的保温效果很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食物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夏云朵看着这些吃食，心里多少有些感叹。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顾亦辰来看她，给她送饭。
夏云朵想起之前自己生Mars的时候，生病无助的时候，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多想顾亦辰来看看她，哪怕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闲聊几句，她也非常的满足。
可是，顾亦辰一次也没有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经历着什么。
夏云朵甩了甩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着小米粥吃了点东西，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瞬间就好了很多。
夏云朵打完点滴以后就出院了，本来就是一点小毛病，她也不好意思耽搁剧组太多的时间。
没想到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顾亦辰正在等着她。
夏云朵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回去？”
顾亦辰看着她幽幽说道：“不确定你恢复健康我可不敢回去，省得你们家的人会觉得你是被我气病的。”
夏云朵想我本来就是被你给气倒的。
“那你现在确定了吧？可以回去了吗？”明明多么希望他能多陪自己一会儿，一张口说出的却是生硬伤人的话。
她想，这算什么呢？
只有病了才能换来他一个眼神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
顾亦辰几不可查地皱皱眉，“医院离你拍戏的地方挺远的，你们剧组的车已经回去了，这里叫车也不方便，我送你过去吧。”
夏云朵下意识地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说完后，转身对小助理道：“顾总自愿给我们当司机，不坐白不坐，快上车吧！”
两人上了顾亦辰的车，顾亦辰平稳地向前驾驶着，气氛短暂的安静。
夏云朵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假寐，其实在医院睡了这半天以后，她根本就没什么睡意了，只是不知道和顾亦辰说什么，才假装闭上眼睛休息。
她想顾亦辰今天大概是神经错乱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对自己露出一点温柔——
在夏云朵看来，今天顾亦辰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温柔了。
温柔到她抓紧了就不想放开，温柔到她有了一种“顾亦辰对自己其实也不是全无感情”的错觉。
夏云朵想，这样下去不行啊，她迟早会被攻破，丢失最后的底线的……
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顾亦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了静音没有接。
过了半分钟电话又响了，顾亦辰微皱起眉，好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
夏云朵突然睁开眼睛，“接吧，电话铃声吵死了。”
顾亦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打来的是秦姗姗，语气特失落的问道：“亦辰，你今天怎么没过来陪我啊？工作很忙吗？刚刚打电话你也没接。”
顾亦辰温声道：“嗯，今天不过去了，在外面。”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你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那好吧，那过两天见。”秦姗姗失落地挂了电话。
夏云朵不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她还是第二次听顾亦辰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第一个是夏优优。
那么刚刚打电话来的是谁？
夏云朵的手指无意间嵌入了沙发中间的缝隙，指节白得似雪，心里那股钝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顾亦辰接完电话，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观察了夏云朵一眼，却发现夏云朵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不知为何，顾亦辰竟感到有一点失落。
“我等下就回去了。”顾亦辰下意识地开口。
“哦。”夏云朵懒懒的，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顾亦辰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他觉得夏云朵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而且这变化非常的明显。
以前，夏云朵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会打电话来问他回不回去，跟个闹钟似的，让他烦不胜烦。
在他的心目中，夏云朵应该是很喜欢他很依赖他才对。
可是他刚刚说他要走，还在他面前和别的女人通了电话，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她已经不在意了吗？
难道她真的像她说的那般，完全不在乎他在外面有没有别人了？
还是，这段时间她的眼睛看到了别人，所以才不在意他的事了？
顾亦辰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个想法，每个想法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习惯了夏云朵的等待，习惯了她在自己面前那卑微的形象，习惯了一转头的时候就能看见她等在角落里，这一切突然就没有了，他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就好像被逼着家长喝牛奶的孩子，原本他一点都不喜欢牛奶的味道，只是被迫喝下去，但有一天没有人再逼着他喝牛奶了，他不会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了，只会感到怅然若失……
顾亦辰握着方向盘的力道逐渐收紧，然后又勾唇一笑，“我知道你巴不得我马上离开，但是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打算回去。”
夏云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哦，那你就留下吧，千金难买你乐意嘛。”
小助理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容，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
这两个人说不认识吧，但能感觉到他们肯定认识，而且还很熟，要说认识吧，可这对彼此的态度又太冷了一点，说的话也像是打哑谜一样，根本就听不懂。
到底搞什么啊？她夹在中间很尴尬的好不好？
幸好两人之后没再有任何的交流，顾亦辰沉默地把夏云朵送回了剧组，剧组的人见她回来了，纷纷过来嘘寒问暖。
这十几天的相处，夏云朵早就和剧组的人打成一片了，相处的时候非常轻松自如。
顾亦辰在旁边看着，看着夏云朵对着同事们笑，看着她收发自如地和大家交谈，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个夏云朵才是活的，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夏云朵，根本就是死的。
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真的夏云朵……
“顾少。”严绍凡走到顾亦辰的面前，“多谢你送Luna回来。”
顾亦辰看着严绍凡，冷哼一声，“不用谢，她是我的人，本就应该我来照顾她。哦对了，我倒要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照顾了。”
“我知道你顾家的地位，不过有些事就算是你也决定不了。比如Luna是谁的人这个问题，我认为她只属于她自己。”严绍凡丝毫不惧地与顾亦辰对视着。
空气里，交织着两个男人才懂的火花。
顾亦辰笑得更加的冰冷，“看严大少爷这么有自信的样子，好像已经心有成竹了似的。我看你不妨去当面问问她，她是谁的人。”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Luna总是闷闷不乐了，原来她竟然遇到了你这么差劲的人。”
严绍凡率先移开目光，“顾少，有时候说话还是不要太绝对了，小心物极必反。”
“彼此彼此。”
两人各自移开眼神，好像刚刚那一场战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夏云朵和同事们打完招呼，走到严绍凡面前，笑着对他道：“严大哥，今天真是抱歉了，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晚上的戏还是让我接着拍吧，我怕耽搁大家的时间。”
严绍凡温柔地看着她，“没关系，你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吧。”
“可是……”
“听话，要是女主角再次累倒了，进度会更慢的。”
夏云朵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谢谢严大哥。”
顾亦辰在一旁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堵。
说起来，夏云朵很少对他笑过。
她可以对任何人笑得甜美，可以和任何人相处愉快，却独独不能在他面前稍微乖一点。
原来，一直蒙在鼓里的，是他。
“咳咳……”顾亦辰强行轻咳一声，“严大导演你还拍不拍戏了，让这么多人等着你真的好吗？”
严绍凡似笑非笑地瞥了顾亦辰一眼，“看来顾少是为了我的剧组操碎了心啊。”
“我只是不想你继续缠着我的人，她需要休息。”
夏云朵听到“我的人”三个字，心里一跳，刚有些雀跃，却又自己主动浇熄了那丝火苗。
顾亦辰这么说只是和严绍凡抬杠罢了，哪里当得了真？
这也是男人的劣根性，就算是自己不在意的东西，一旦有人和他抢，立即就会做出战斗姿态。
他维护的不是那件东西，不过是自己的尊严罢了。
“那你好好休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先拍别的角色的镜头。”
严绍凡又嘱咐了夏云朵几句，就离开了。
毕竟剧组还有其他演员在等着他，多耽搁一天，燃烧的都是经费，他不可能为了夏云朵一个人，所有人就都不拍了。
严绍凡走了以后，经纪人林哥又把夏云朵数落了一通。
林哥是听说夏云朵晕倒以后，大老远特意飞过来看她的，自然要唠叨她一通。
虽然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训斥，但对于夏云朵来说，感觉还是蛮亲切的。
她知道，林哥是真的担心她，是真的为了她好。
“林哥，我知道照顾自己，你快喝口水歇歇吧，一直念我你不累啊？”夏云朵笑嘻嘻地对林哥道。
林哥对着她挤眉弄眼，“你别以为我啰嗦，告诉你，一般人我还不稀罕念叨她呢！”
“我知道，林哥对我最好了。”夏云朵狡黠地眨了眨眼，可爱地撒着娇。
林哥微弹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这丫头，就知道让人担心。”
顿了一会儿，林哥突然又问道：“对了，你和顾少是什么关系？你晕倒了他为什么来看你？”
夏云朵心虚地转过脸去，“没，没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人家守了你这么久？”林哥明显不相信，夏云朵的个人资料已经被严绍凡重新做过了，所以他不知道夏云朵与顾亦辰的关系，但是作为一个王牌经纪人，他有超凡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夏云朵和顾亦辰一定有什么关系！
夏云朵就显得更加心虚了，“林哥，我和顾亦辰真的没什么，就只是认识，也不熟，我就那样晕在人家面前了，他送我来医院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林哥仔细地观察着夏云朵的表情，他能看得出来夏云朵并没有说真话，她的眼睛太过于干净，说谎的时候其实很容易看出来。
但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知道，林哥也不再盘问下去了，只是道：“既然你和顾少认识，他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做这一行的人，说好听点是做艺术，但艺术家们也要吃饭，也要养活自己啊。
所以同行与同行之间互相争抢资源的事，太过于稀疏平常了。
他们争广告代言，争角色，争头条版面，争各种……
林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提议夏云朵保持和顾亦辰的朋友关系，时不时混个脸熟，到时候被人使绊子的时候，也好有个靠山。
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毕竟，这个圈子就是个大染缸，保不齐某天坐在家里就祸从天降了，没个靠山可不行！
夏云朵没接话，只是淡淡笑笑。
林哥是为她好，她知道。
但是她若想靠顾亦辰，她就不会答应严绍凡出来演戏了。
林哥伸出手在夏云朵脑门上点了一下，“和你说正经话呢，就知道撒娇！”
“林哥，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吧，程禹这几天发新专辑，活动很多，我就先回去，不盯着你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多为自己打算。”
林哥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转头交待了小助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因为纪程禹发专辑，他忙得脚不沾地，若不是夏云朵生病了，他都挤不出时间来这边的。
夏云朵重新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吊瓶打完以后，低烧完全退了，除了眼睛还是有些酸涩之外，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助理最近跟着她也挺累，趴在椅子上打着盹。
夏云朵看了一眼顾亦辰放在桌上的饭盒，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碗小米粥，几个清淡的小菜，分量不多，种类却很多。饭盒的保温效果很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食物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夏云朵看着这些吃食，心里多少有些感叹。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顾亦辰来看她，给她送饭。
夏云朵想起之前自己生Mars的时候，生病无助的时候，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多想顾亦辰来看看她，哪怕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闲聊几句，她也非常的满足。
可是，顾亦辰一次也没有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经历着什么。
夏云朵甩了甩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着小米粥吃了点东西，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瞬间就好了很多。
夏云朵打完点滴以后就出院了，本来就是一点小毛病，她也不好意思耽搁剧组太多的时间。
没想到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顾亦辰正在等着她。
夏云朵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回去？”
顾亦辰看着她幽幽说道：“不确定你恢复健康我可不敢回去，省得你们家的人会觉得你是被我气病的。”
夏云朵想我本来就是被你给气倒的。
“那你现在确定了吧？可以回去了吗？”明明多么希望他能多陪自己一会儿，一张口说出的却是生硬伤人的话。
她想，这算什么呢？
只有病了才能换来他一个眼神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
顾亦辰几不可查地皱皱眉，“医院离你拍戏的地方挺远的，你们剧组的车已经回去了，这里叫车也不方便，我送你过去吧。”
夏云朵下意识地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说完后，转身对小助理道：“顾总自愿给我们当司机，不坐白不坐，快上车吧！”
两人上了顾亦辰的车，顾亦辰平稳地向前驾驶着，气氛短暂的安静。
夏云朵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假寐，其实在医院睡了这半天以后，她根本就没什么睡意了，只是不知道和顾亦辰说什么，才假装闭上眼睛休息。
她想顾亦辰今天大概是神经错乱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对自己露出一点温柔——
在夏云朵看来，今天顾亦辰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温柔了。
温柔到她抓紧了就不想放开，温柔到她有了一种“顾亦辰对自己其实也不是全无感情”的错觉。
夏云朵想，这样下去不行啊，她迟早会被攻破，丢失最后的底线的……
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顾亦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了静音没有接。
过了半分钟电话又响了，顾亦辰微皱起眉，好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
夏云朵突然睁开眼睛，“接吧，电话铃声吵死了。”
顾亦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打来的是秦姗姗，语气特失落的问道：“亦辰，你今天怎么没过来陪我啊？工作很忙吗？刚刚打电话你也没接。”
顾亦辰温声道：“嗯，今天不过去了，在外面。”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你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那好吧，那过两天见。”秦姗姗失落地挂了电话。
夏云朵不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她还是第二次听顾亦辰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第一个是夏优优。
那么刚刚打电话来的是谁？
夏云朵的手指无意间嵌入了沙发中间的缝隙，指节白得似雪，心里那股钝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顾亦辰接完电话，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观察了夏云朵一眼，却发现夏云朵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不知为何，顾亦辰竟感到有一点失落。
“我等下就回去了。”顾亦辰下意识地开口。
“哦。”夏云朵懒懒的，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顾亦辰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他觉得夏云朵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而且这变化非常的明显。
以前，夏云朵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会打电话来问他回不回去，跟个闹钟似的，让他烦不胜烦。
在他的心目中，夏云朵应该是很喜欢他很依赖他才对。
可是他刚刚说他要走，还在他面前和别的女人通了电话，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她已经不在意了吗？
难道她真的像她说的那般，完全不在乎他在外面有没有别人了？
还是，这段时间她的眼睛看到了别人，所以才不在意他的事了？
顾亦辰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个想法，每个想法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习惯了夏云朵的等待，习惯了她在自己面前那卑微的形象，习惯了一转头的时候就能看见她等在角落里，这一切突然就没有了，他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就好像被逼着家长喝牛奶的孩子，原本他一点都不喜欢牛奶的味道，只是被迫喝下去，但有一天没有人再逼着他喝牛奶了，他不会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了，只会感到怅然若失……
顾亦辰握着方向盘的力道逐渐收紧，然后又勾唇一笑，“我知道你巴不得我马上离开，但是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打算回去。”
夏云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哦，那你就留下吧，千金难买你乐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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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说不认识吧，但能感觉到他们肯定认识，而且还很熟，要说认识吧，可这对彼此的态度又太冷了一点，说的话也像是打哑谜一样，根本就听不懂。
到底搞什么啊？她夹在中间很尴尬的好不好？
幸好两人之后没再有任何的交流，顾亦辰沉默地把夏云朵送回了剧组，剧组的人见她回来了，纷纷过来嘘寒问暖。
这十几天的相处，夏云朵早就和剧组的人打成一片了，相处的时候非常轻松自如。
顾亦辰在旁边看着，看着夏云朵对着同事们笑，看着她收发自如地和大家交谈，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个夏云朵才是活的，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夏云朵，根本就是死的。
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真的夏云朵……
“顾少。”严绍凡走到顾亦辰的面前，“多谢你送Luna回来。”
顾亦辰看着严绍凡，冷哼一声，“不用谢，她是我的人，本就应该我来照顾她。哦对了，我倒要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照顾了。”
“我知道你顾家的地位，不过有些事就算是你也决定不了。比如Luna是谁的人这个问题，我认为她只属于她自己。”严绍凡丝毫不惧地与顾亦辰对视着。
空气里，交织着两个男人才懂的火花。
顾亦辰笑得更加的冰冷，“看严大少爷这么有自信的样子，好像已经心有成竹了似的。我看你不妨去当面问问她，她是谁的人。”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Luna总是闷闷不乐了，原来她竟然遇到了你这么差劲的人。”
严绍凡率先移开目光，“顾少，有时候说话还是不要太绝对了，小心物极必反。”
“彼此彼此。”
两人各自移开眼神，好像刚刚那一场战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夏云朵和同事们打完招呼，走到严绍凡面前，笑着对他道：“严大哥，今天真是抱歉了，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晚上的戏还是让我接着拍吧，我怕耽搁大家的时间。”
严绍凡温柔地看着她，“没关系，你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吧。”
“可是……”
“听话，要是女主角再次累倒了，进度会更慢的。”
夏云朵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谢谢严大哥。”
顾亦辰在一旁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堵。
说起来，夏云朵很少对他笑过。
她可以对任何人笑得甜美，可以和任何人相处愉快，却独独不能在他面前稍微乖一点。
原来，一直蒙在鼓里的，是他。
“咳咳……”顾亦辰强行轻咳一声，“严大导演你还拍不拍戏了，让这么多人等着你真的好吗？”
严绍凡似笑非笑地瞥了顾亦辰一眼，“看来顾少是为了我的剧组操碎了心啊。”
“我只是不想你继续缠着我的人，她需要休息。”
夏云朵听到“我的人”三个字，心里一跳，刚有些雀跃，却又自己主动浇熄了那丝火苗。
顾亦辰这么说只是和严绍凡抬杠罢了，哪里当得了真？
这也是男人的劣根性，就算是自己不在意的东西，一旦有人和他抢，立即就会做出战斗姿态。
他维护的不是那件东西，不过是自己的尊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