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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高校万人迷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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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琳琅正坐在飞往肯尼迪国际机场的KM9481航班上。
旁边跟她有三分相似看上去时尚感十足的女人露出满脸八卦表情，“宝贝,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牵手还是接吻啊？他追的你还是你先追他？”
“喔最后这个问题就不用回答了, 我们家宝贝这么漂亮，肯定是他追的你，长相倒还不错，就是冷了点, 其实我还是比较希望你能找个性格阳光开朗点的男朋友, 那种类型的一般比较会照顾人。”
琳琅弯了弯嘴角, 笑容灿烂, “互补不好吗？”丽斯·琼本来以为女儿不会回答, 突然听到这么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懵了一瞬才赶紧点头, “当然好，只要是宝贝喜欢的就好了。”
没等脸上的惊喜成型, 旁边的琳琅已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妈妈你真的太可爱了，埃里克暂时还不是我男朋友呐。”
会突然产生这样的误会其实是因为那个看起来冷漠实则别扭的少年已经连续几天散步路过自家门口了，琳琅本来以为对方是来找她的，结果那人只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了, 当然, 得忽略他相当怪异的走路姿势。
都同手同脚了, 果然是青春期的孩子吗？这么容易害羞, 琳琅本来还以为对方讨厌自己，有些沮丧，毕竟埃里克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没有记忆，两人之间依旧存在着某种特殊牵绊，茫茫人海中一眼便能认出对方，这次谈段校园时期的纯纯恋爱似乎也不错。
所以，第三天的时候琳琅直接伸手拉住了从自己门口经过的埃里克，少年发丝遮掩下的耳朵尖已经红透，偏偏那张脸上的表情仍旧淡得惊人，灰蓝色眸子像是两颗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让琳琅忍不住想摸一摸，当然，这是她以后打算做的事情。
天使般的女孩微仰着小脸，“喂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语气里透出不加掩饰的委屈意味。
埃里克少年有些局促，长期以来养成的孤僻和高傲性子让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哪怕对面前这个拽着自己衣角的女孩有极高的好感，依旧只憋出来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像是怕琳琅误会，又飞快地补充道，“我没有讨厌你，我很喜欢你。”无意识表了白，等反应过来立刻想开口解释，对方却已经先一步点头，笑容灿烂，“真好，我也是。”
之后的事情顺利成章，琳琅牵着wolf，两个人安静地走在街道上，俨然热恋中的小情侣。
埃里克并不怎么爱说话，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但只要是她问的问题都会认真回答，看到有水坑的时候会出声提醒，经过低矮树枝本能地伸手护住她头顶，甚至琳琅想走瓷砖边缘的时候男孩虽然嘴上说着不安全身体却十分诚实，小心翼翼牵着她，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回来时很不凑巧地撞上了刚下车的克里斯汀夫妇，琳琅倒是足够淡定，把写着新号码的字条塞到埃里克手里，然后踮脚凑到他耳边，“我今天很开心，下次见。”
少年有些犹豫，他记得自己看的书里面都会去拜访父母，难道不应该上去打个招呼吗？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琳琅笑了笑，很无奈，“先回去吧，乖~”
埃里克点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对方带着诱哄意味的语气迷惑了，反正等克里斯汀妇女匆忙跑过来时那个高大男孩已经牵着狗走远，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也放在已经大变样的宝贝女儿身上。
女人都比较感性，哪怕是像丽斯·琼这样的女强人也不例外，眼眶登时就红了，伦恩·克里斯汀表现得也很激动。
琳琅上前拥抱他们，说了句欢迎回家，直接把两人感动得快哭出来，玛丽珍也出来了，先把礼物和行李从车上搬下来，然后坐在客厅里聊天。
本来还担心会生分，毕竟维娅心里很抗拒父母，因为那场车祸是他们硬要带两个女儿去吃什么海鲜火锅才会发生的，蒂娜本来不喜欢海鲜，但为了陪着妹妹所以才去。
事实证明，父母和子女之间总是被血缘牵绊着，哪怕隔再久依旧不会产生隔阂，听说宝贝女儿在葛纳瑞一直被几个坏小妞欺负，丽斯·琼气得差点直接拎着菜刀去找詹妮弗的家长算账，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临上飞机才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神秘男朋友，这也是为什么两人现在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
“对对对！”旁边被丽斯命令不准参与母女之间谈话的克里斯汀先生听到琳琅的回答顿时露出高兴表情，忍不住插嘴道，“甜心你现在还小，不用急着找男朋友，他们都很会…”在丽斯的威胁眼神下硬生生拐了个弯，“好吧，如果宝贝真的喜欢爸爸也不反对。”
才怪，香香软软的宝贝女儿，自家可爱的小公主，就要这么便宜外面那群臭小子吗？真是太不甘心了，还有那个叫什么埃瑞克还是埃里克的，皮肤那么白，看起来没有半点男子气概，而且冷得跟冰块一样，哪里好了？明明一点都不好，下意识忽略了对方走路时小心翼翼把琳琅护在里面和替她摘下肩膀上落叶的行为，克里斯汀先生表示自己选择性失忆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对方都觉得碍眼。
“妈妈，我想休息会，到了再叫我好吗？”也许是看琳琅眉宇间确实有些疲惫之色，丽斯点了点，不再打扰她，男朋友的事情反正只要宝贝喜欢，他们都不会反对，何况莱尔夫妇也是自家先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人品有保证，虽然他们儿子的确冷了点，细心地替女儿掖好毯子，然后小心翼翼把小桌子上的纸杯移开。
过来收东西的空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内感叹，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像天使的女孩，连睡着了身上都有种温暖的气息透出来，不过听女孩母亲的意思对方似乎已经有男朋友，真可惜，等等，为什么要觉得可惜？自己又不是蕾丝，空姐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自己之前说的想去泡温泉，现在都在飞机上了难不成还要再回去？先说好，我可只请了一周假。”
“对！我是提了温泉，那其他的你怎么不记得？”
“你别无理取闹，我们都冷静点。”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吵架吗？”
前座一对中年夫妇本来因为旅行计划起了争执，丈夫站起来，妻子也不甘示弱地伸手拽他头发，显然已经升级到肢体冲突，偏偏扭头的时候两个人都看到了熟睡的琳琅，女孩睫毛轻颤，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两人不约而同放轻动作，慢慢坐下去，生怕吵到她，最后只好互相扔冷眼。
斜对面一个理着平头肤色微黑的亚洲青年把鸭舌帽反扣在脸上，像在睡觉，眼神却偷偷往琳琅身上瞟，虽然早就听说过外国人长相精致，但这么温暖的天使还是头一回见到。
与之相比，旁边的黑人要显得大胆多了，拿手肘捅了捅他胳膊，压低声音道，“杰，我感觉我的心脏被丘比特射了一箭，她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被叫做杰的青年冷静地移开他蒲扇大的手掌，面无表情讽刺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个月已经换了五个梦中情人，这才第二周。”黑人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半晌才反应过来，抗议道，“嘿伙计，你不能这么说，这回是真的，跟她比起来，以前的那些都是逢场作戏。”
懒得去纠正旁边的同班同学又开始乱用成语，亚洲青年敷衍地应了声，念念不舍移开视线，还是睡一觉吧，说不定能在梦里遇到天使。
黑人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话，中间还夹杂着中文，后面的老者敲了敲靠背，提醒他小声点。
机舱里总算安静下来，有睡觉的，也有正用电脑编辑文件的，还有些在看报纸杂志，偶尔抬下头，看到那个似乎陷入了熟睡状态的女孩，躁动的心脏顿时安定下来。
晚上九点四十二分，飞机准时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能生出维娅这么漂亮的女儿，克里斯汀夫妇本身的基因自然也十分优秀，似乎有点夸自己的嫌疑，但这副壳子的确很漂亮，模样出众的一家三口从大厅经过，哪怕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依旧是天生的发光体。
有人偷偷拍照发到脸书上，说自己在机场遇到了天使，照片里的女孩只露出半张侧脸，金发被手帕扎在脑后，两颊落下几缕，似乎正在哄哭泣的小孩，那双眼睛眯成月牙，睫毛长得让人想伸手摸一摸，看看到底是不是真人，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萦绕着的那股温暖气息，干净到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芬芳。
以至于好些广告商和娱乐公司循着线索找到克里斯汀夫妇，愿意花高价请琳琅做代言人，还有说要把她打造成顶级巨星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琳琅只想赶紧回去跟某人煲电话粥，才几个小时不见就开始想他了，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但这种感觉并不排斥。
应该庆幸住的地方离机场并不算远，只花了二十分钟车程，夏特瓦尔纳酒店，五星级，按照丽斯·琼的说法，她和伦恩辛苦大半辈子本来就是为了琳琅，所以用不着给他们省钱，琳琅倒是挺开心，毕竟她向来喜欢享受。
房间号是1105，特意选了朝向街道能看到夜景的方位，只是无意间提了句想画下纽约的夜景，没想到两人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遇到过喝醉酒对她拳打脚踢的继父，遇到过想把自己卖到夜总会换钱的赌鬼母亲，当然，也有为了替她治病愿意散尽家财的父母，经历过那么多人和事，琳琅的心脏其实已经变得很硬，但这会还是微不可察软了点，她喜欢真诚，对她好的人也会百倍地珍惜。
丽斯没有读心术，只觉得小女儿似乎更像天使，笑起来让人连心都融化了，拨了按已经快盖住眉毛的刘海，轻声道，“宝贝我们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我们，知道吗？”
琳琅乖乖点头，其实她想说以前维娅会做噩梦完全是因为姐姐蒂娜放不下妹妹，经常偷偷跑来看她，准确来说是盘旋在维娅身边保护她，哪知道阴差阳错弄得维娅以为姐姐在怪她，自闭症更加严重，别说自己压根不怕鬼，蒂娜的灵魂已经变成灰飞烟灭，也根本不可能出现。
她还挺好奇外国的鬼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毕竟看电影里面都演得牛逼轰轰的样子，不过想想应该不允许太靠近活人吧，要不然蒂娜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詹妮弗，哪里用得着找她，还要付出那样的代价。
“好的妈妈。”跟丽斯交换完贴面吻，互道了晚安，琳琅正要关门，突然有只手伸过来卡住门缝，伦恩可怜兮兮地盯着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琳琅忍不住笑出声，瞬间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踮起脚吻了吻他面颊，“晚安爸爸。”
小公主亲自己的时间好像刚才比亲丽斯要长一些，肯定是更喜欢自己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总之，越活越回去的伦恩先生顿时表示心满意足，“晚安宝贝。”
琳琅怕他这次又伸手，干脆直接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目睹整个经过原本还有些吃醋的丽斯忍住笑意，掩嘴打了个哈欠，“亲爱的我们也回房间吧，好困啊。”
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但伦恩敢肯定，妻子刚才绝对笑了，而且还是嘲笑。
放好水，滴了两滴橄榄精油，然后舒舒服服躺进浴缸，琳琅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几乎是立刻接起来的，“小维？”很好听的男声，磁性，又带着股子说不出的矜傲，让琳琅有种想把人扒光了扔在自己床上的冲动，就是称呼有些…
老实说，第一次听到这个所谓的昵称时琳琅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部电影，《画皮》里面的狐妖小唯，奈何埃里克就是不肯改口，喔改了，但比起小娅这个一旦没听清楚很容易变成小哑的名字，琳琅还是更愿意选择前者。
忍住吐槽名字的冲动，琳琅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舒服地躺在浴缸边缘，有种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的感觉。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听对方说话的声音似乎已经陷入睡梦，然后被自己强行吵醒，琳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埃里克有很规律的作息习惯，包括几点钟睡几点起床，精确到每一秒。
不像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从来不会去管时间，怕画技生疏了，几天前琳琅就已经买回来颜料，重新拿起画笔，不过油画的绘制向来耗费时间，花了四十多个小时也只堪堪完成一副，这还是她熬夜的成果，但想想能让挑剔的罗兰老师满意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两人之间相隔上千公里，埃里克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对方压根看不到他的动作这才开口道，“没有。”
这个世界的爱人很羞涩，外表看上去各种高傲冷漠，活像只孔雀，其实内里却是个自己一碰就会脸红的纯情小处/男。
这么一想，琳琅的恶趣味也上来了，嘴唇贴近话筒，“那你有想我吗？”被水汽熏染的声音褪去了平日里一贯的温柔美好，变得性感至极。
脖子以下的部分立刻开始泛红，耳朵也变得滚烫，偏偏电话那头的女孩还在一个劲儿追问，“有想吗？有吗？”换成别人他大概早就不耐烦地挂断了，这会却有些舍不得，真是种奇怪的情愫，从来没谈过恋爱甚至一向认为女生是种需要敬而远之的麻烦生物的埃里克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决定顺应自己的本心，“嗯，有想。”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发表学术论文，最后还忘补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琳琅掬了捧水从肩头淋下，声音又变得温暖起来，“大概要多待一段时间，不过我向你保证，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立刻回来。”流动的水声总算引起他注意，“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水声？”脑海里浮出一个最贴近的猜测，埃里克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好不容易恢复温度的面颊都开始再度发热发烫。
“或许你可以自己看一看。”琳琅眯了眯眼睛，笑声顺着电话线清晰传过去，电话骤然被挂断，skype却突然弹出个视频聊天邀请，这几天以来养成的本能让埃里克直接点了是。
浴室里水汽朦胧，触目所即的是微红脸颊和大片白皙肌肤，泛着莹润光泽，精致小巧的锁骨随呼吸缓慢起伏，白日里的天使这会竟散发出惊人魅力，像朵罂粟花，丝丝缕缕蔓延出吸引至极的味道，饶是某人自制力惊人身子也忍不住僵硬一瞬。
琳琅自然没漏过他的这点小动作，眨了眨眼，“如你所见，我在泡澡，需要我把镜头再往下移点吗？”出口的话愈发恶劣，偏偏表情却极其纯洁无辜，埃里克飞快切断视频，内心突然对自己以后的日子有了种预感，自己是不是该去找点那方面的书来看看？要不然总被对方调戏，打定主意，埃里克快速检索起书单来，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是先给琳琅发了条信息。
“快点洗完，别着凉，晚安好梦”
没打标点符号的消息很快被撤回，又重新发过来一条完全相同的，只除了多出个句号。
抓着手机的琳琅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样子自己这次把对方吓得不轻，连强迫症都暂时忘到了脑后，清楚对方的作息习惯，加上前几天画画的时候埃里克也在陪着自己熬夜，琳琅还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了，准确来说是舍不得。
回过去晚安，然后快速地擦干净身体裹上浴袍，画了会窗外的夜景，等十二点钟声敲响才钻进被窝里，空调被调到人体最舒适的26度。
跟罗兰·菲尼斯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三分，在一家位置稍显偏僻人流量并不密集的咖啡厅，接到电话时丽斯·琼还有些不满，两点就两点，为什么非得精确到分钟数，丈夫在旁边一提醒才想起来，罗兰这个人有很规律的作息时间，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强迫症，每天要做的事情往往在头一天晚上就会写好，什么时候开始，几点结束，严格控制到分秒数，会定这么个时间其实并不奇怪，没卡到秒就已经算好了。
好不容易说服父母坐跟自己相隔两个位置的卡座等候，琳琅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两点零六分，按照那位先生的习惯，这会应该已经到了。
差不多是在琳琅看完手机的同时，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戴着宽边礼帽，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老人从车上下来，虽说皮肤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但从五官轮廓还是能看出来他年轻时肯定长得很帅，那双眼睛哪怕有镜片遮挡依旧十分锐利，偶尔有人看他一眼也会飞快移开视线，毕竟被那种冰冷审视的眼神盯着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幸好罗兰自己也不在乎，连亲生女儿也会怕他，难不成还指望这些陌生人？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不需要亲情，更不需要友情。
会选在这里见面其实是因为罗兰不喜欢过分拥挤的人群和太嘈杂的环境，但今天明显有些奇怪，往日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的咖啡厅这会面临爆满的状态，不仅卡座上坐满了人，前台也排着条长龙，店主是个褐发的胖女人，这会正挂着笑容忙碌。
罗兰一路从人群中穿过去，忍受着那些难闻的陌生气味，甚至有时还会被人不小心推一把，如果不是因为要还那个人情，他简直想直接转身离开，回去洗个澡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真的像天使一样。”
“她好像已经坐了二十分钟，是在等人吗？”
“好想过去要联系方式，不过感觉自己肯定没机会。”
“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去，她太漂亮了。”
耳边不断传来议论声，看样子是围绕着某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他这把年纪早就过了犯花痴的段，罗兰皱了皱眉，对反复听到的那两个字有些嗤之以鼻。
天使？世界上哪来什么天使，好不容易走到贴着墙壁几乎变成独立空间的十三号桌。
与此同时, 琳琅正坐在飞往肯尼迪国际机场的KM9481航班上。
旁边跟她有三分相似看上去时尚感十足的女人露出满脸八卦表情，“宝贝,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牵手还是接吻啊？他追的你还是你先追他？”
“喔最后这个问题就不用回答了, 我们家宝贝这么漂亮，肯定是他追的你，长相倒还不错，就是冷了点, 其实我还是比较希望你能找个性格阳光开朗点的男朋友, 那种类型的一般比较会照顾人。”
琳琅弯了弯嘴角, 笑容灿烂, “互补不好吗？”丽斯·琼本来以为女儿不会回答, 突然听到这么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懵了一瞬才赶紧点头, “当然好，只要是宝贝喜欢的就好了。”
没等脸上的惊喜成型, 旁边的琳琅已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妈妈你真的太可爱了，埃里克暂时还不是我男朋友呐。”
会突然产生这样的误会其实是因为那个看起来冷漠实则别扭的少年已经连续几天散步路过自家门口了，琳琅本来以为对方是来找她的，结果那人只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了, 当然, 得忽略他相当怪异的走路姿势。
都同手同脚了, 果然是青春期的孩子吗？这么容易害羞, 琳琅本来还以为对方讨厌自己，有些沮丧，毕竟埃里克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没有记忆，两人之间依旧存在着某种特殊牵绊，茫茫人海中一眼便能认出对方，这次谈段校园时期的纯纯恋爱似乎也不错。
所以，第三天的时候琳琅直接伸手拉住了从自己门口经过的埃里克，少年发丝遮掩下的耳朵尖已经红透，偏偏那张脸上的表情仍旧淡得惊人，灰蓝色眸子像是两颗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让琳琅忍不住想摸一摸，当然，这是她以后打算做的事情。
天使般的女孩微仰着小脸，“喂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语气里透出不加掩饰的委屈意味。
埃里克少年有些局促，长期以来养成的孤僻和高傲性子让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哪怕对面前这个拽着自己衣角的女孩有极高的好感，依旧只憋出来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像是怕琳琅误会，又飞快地补充道，“我没有讨厌你，我很喜欢你。”无意识表了白，等反应过来立刻想开口解释，对方却已经先一步点头，笑容灿烂，“真好，我也是。”
之后的事情顺利成章，琳琅牵着wolf，两个人安静地走在街道上，俨然热恋中的小情侣。
埃里克并不怎么爱说话，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但只要是她问的问题都会认真回答，看到有水坑的时候会出声提醒，经过低矮树枝本能地伸手护住她头顶，甚至琳琅想走瓷砖边缘的时候男孩虽然嘴上说着不安全身体却十分诚实，小心翼翼牵着她，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回来时很不凑巧地撞上了刚下车的克里斯汀夫妇，琳琅倒是足够淡定，把写着新号码的字条塞到埃里克手里，然后踮脚凑到他耳边，“我今天很开心，下次见。”
少年有些犹豫，他记得自己看的书里面都会去拜访父母，难道不应该上去打个招呼吗？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琳琅笑了笑，很无奈，“先回去吧，乖~”
埃里克点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对方带着诱哄意味的语气迷惑了，反正等克里斯汀妇女匆忙跑过来时那个高大男孩已经牵着狗走远，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也放在已经大变样的宝贝女儿身上。
女人都比较感性，哪怕是像丽斯·琼这样的女强人也不例外，眼眶登时就红了，伦恩·克里斯汀表现得也很激动。
琳琅上前拥抱他们，说了句欢迎回家，直接把两人感动得快哭出来，玛丽珍也出来了，先把礼物和行李从车上搬下来，然后坐在客厅里聊天。
本来还担心会生分，毕竟维娅心里很抗拒父母，因为那场车祸是他们硬要带两个女儿去吃什么海鲜火锅才会发生的，蒂娜本来不喜欢海鲜，但为了陪着妹妹所以才去。
事实证明，父母和子女之间总是被血缘牵绊着，哪怕隔再久依旧不会产生隔阂，听说宝贝女儿在葛纳瑞一直被几个坏小妞欺负，丽斯·琼气得差点直接拎着菜刀去找詹妮弗的家长算账，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临上飞机才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神秘男朋友，这也是为什么两人现在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
“对对对！”旁边被丽斯命令不准参与母女之间谈话的克里斯汀先生听到琳琅的回答顿时露出高兴表情，忍不住插嘴道，“甜心你现在还小，不用急着找男朋友，他们都很会…”在丽斯的威胁眼神下硬生生拐了个弯，“好吧，如果宝贝真的喜欢爸爸也不反对。”
才怪，香香软软的宝贝女儿，自家可爱的小公主，就要这么便宜外面那群臭小子吗？真是太不甘心了，还有那个叫什么埃瑞克还是埃里克的，皮肤那么白，看起来没有半点男子气概，而且冷得跟冰块一样，哪里好了？明明一点都不好，下意识忽略了对方走路时小心翼翼把琳琅护在里面和替她摘下肩膀上落叶的行为，克里斯汀先生表示自己选择性失忆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对方都觉得碍眼。
“妈妈，我想休息会，到了再叫我好吗？”也许是看琳琅眉宇间确实有些疲惫之色，丽斯点了点，不再打扰她，男朋友的事情反正只要宝贝喜欢，他们都不会反对，何况莱尔夫妇也是自家先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人品有保证，虽然他们儿子的确冷了点，细心地替女儿掖好毯子，然后小心翼翼把小桌子上的纸杯移开。
过来收东西的空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内感叹，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像天使的女孩，连睡着了身上都有种温暖的气息透出来，不过听女孩母亲的意思对方似乎已经有男朋友，真可惜，等等，为什么要觉得可惜？自己又不是蕾丝，空姐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自己之前说的想去泡温泉，现在都在飞机上了难不成还要再回去？先说好，我可只请了一周假。”
“对！我是提了温泉，那其他的你怎么不记得？”
“你别无理取闹，我们都冷静点。”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吵架吗？”
前座一对中年夫妇本来因为旅行计划起了争执，丈夫站起来，妻子也不甘示弱地伸手拽他头发，显然已经升级到肢体冲突，偏偏扭头的时候两个人都看到了熟睡的琳琅，女孩睫毛轻颤，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两人不约而同放轻动作，慢慢坐下去，生怕吵到她，最后只好互相扔冷眼。
斜对面一个理着平头肤色微黑的亚洲青年把鸭舌帽反扣在脸上，像在睡觉，眼神却偷偷往琳琅身上瞟，虽然早就听说过外国人长相精致，但这么温暖的天使还是头一回见到。
与之相比，旁边的黑人要显得大胆多了，拿手肘捅了捅他胳膊，压低声音道，“杰，我感觉我的心脏被丘比特射了一箭，她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被叫做杰的青年冷静地移开他蒲扇大的手掌，面无表情讽刺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个月已经换了五个梦中情人，这才第二周。”黑人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半晌才反应过来，抗议道，“嘿伙计，你不能这么说，这回是真的，跟她比起来，以前的那些都是逢场作戏。”
懒得去纠正旁边的同班同学又开始乱用成语，亚洲青年敷衍地应了声，念念不舍移开视线，还是睡一觉吧，说不定能在梦里遇到天使。
黑人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话，中间还夹杂着中文，后面的老者敲了敲靠背，提醒他小声点。
机舱里总算安静下来，有睡觉的，也有正用电脑编辑文件的，还有些在看报纸杂志，偶尔抬下头，看到那个似乎陷入了熟睡状态的女孩，躁动的心脏顿时安定下来。
晚上九点四十二分，飞机准时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能生出维娅这么漂亮的女儿，克里斯汀夫妇本身的基因自然也十分优秀，似乎有点夸自己的嫌疑，但这副壳子的确很漂亮，模样出众的一家三口从大厅经过，哪怕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依旧是天生的发光体。
有人偷偷拍照发到脸书上，说自己在机场遇到了天使，照片里的女孩只露出半张侧脸，金发被手帕扎在脑后，两颊落下几缕，似乎正在哄哭泣的小孩，那双眼睛眯成月牙，睫毛长得让人想伸手摸一摸，看看到底是不是真人，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萦绕着的那股温暖气息，干净到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芬芳。
以至于好些广告商和娱乐公司循着线索找到克里斯汀夫妇，愿意花高价请琳琅做代言人，还有说要把她打造成顶级巨星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琳琅只想赶紧回去跟某人煲电话粥，才几个小时不见就开始想他了，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但这种感觉并不排斥。
应该庆幸住的地方离机场并不算远，只花了二十分钟车程，夏特瓦尔纳酒店，五星级，按照丽斯·琼的说法，她和伦恩辛苦大半辈子本来就是为了琳琅，所以用不着给他们省钱，琳琅倒是挺开心，毕竟她向来喜欢享受。
房间号是1105，特意选了朝向街道能看到夜景的方位，只是无意间提了句想画下纽约的夜景，没想到两人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遇到过喝醉酒对她拳打脚踢的继父，遇到过想把自己卖到夜总会换钱的赌鬼母亲，当然，也有为了替她治病愿意散尽家财的父母，经历过那么多人和事，琳琅的心脏其实已经变得很硬，但这会还是微不可察软了点，她喜欢真诚，对她好的人也会百倍地珍惜。
丽斯没有读心术，只觉得小女儿似乎更像天使，笑起来让人连心都融化了，拨了按已经快盖住眉毛的刘海，轻声道，“宝贝我们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我们，知道吗？”
琳琅乖乖点头，其实她想说以前维娅会做噩梦完全是因为姐姐蒂娜放不下妹妹，经常偷偷跑来看她，准确来说是盘旋在维娅身边保护她，哪知道阴差阳错弄得维娅以为姐姐在怪她，自闭症更加严重，别说自己压根不怕鬼，蒂娜的灵魂已经变成灰飞烟灭，也根本不可能出现。
她还挺好奇外国的鬼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毕竟看电影里面都演得牛逼轰轰的样子，不过想想应该不允许太靠近活人吧，要不然蒂娜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詹妮弗，哪里用得着找她，还要付出那样的代价。
“好的妈妈。”跟丽斯交换完贴面吻，互道了晚安，琳琅正要关门，突然有只手伸过来卡住门缝，伦恩可怜兮兮地盯着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琳琅忍不住笑出声，瞬间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踮起脚吻了吻他面颊，“晚安爸爸。”
小公主亲自己的时间好像刚才比亲丽斯要长一些，肯定是更喜欢自己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总之，越活越回去的伦恩先生顿时表示心满意足，“晚安宝贝。”
琳琅怕他这次又伸手，干脆直接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目睹整个经过原本还有些吃醋的丽斯忍住笑意，掩嘴打了个哈欠，“亲爱的我们也回房间吧，好困啊。”
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但伦恩敢肯定，妻子刚才绝对笑了，而且还是嘲笑。
放好水，滴了两滴橄榄精油，然后舒舒服服躺进浴缸，琳琅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几乎是立刻接起来的，“小维？”很好听的男声，磁性，又带着股子说不出的矜傲，让琳琅有种想把人扒光了扔在自己床上的冲动，就是称呼有些…
老实说，第一次听到这个所谓的昵称时琳琅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部电影，《画皮》里面的狐妖小唯，奈何埃里克就是不肯改口，喔改了，但比起小娅这个一旦没听清楚很容易变成小哑的名字，琳琅还是更愿意选择前者。
忍住吐槽名字的冲动，琳琅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舒服地躺在浴缸边缘，有种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的感觉。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听对方说话的声音似乎已经陷入睡梦，然后被自己强行吵醒，琳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埃里克有很规律的作息习惯，包括几点钟睡几点起床，精确到每一秒。
不像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从来不会去管时间，怕画技生疏了，几天前琳琅就已经买回来颜料，重新拿起画笔，不过油画的绘制向来耗费时间，花了四十多个小时也只堪堪完成一副，这还是她熬夜的成果，但想想能让挑剔的罗兰老师满意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两人之间相隔上千公里，埃里克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对方压根看不到他的动作这才开口道，“没有。”
这个世界的爱人很羞涩，外表看上去各种高傲冷漠，活像只孔雀，其实内里却是个自己一碰就会脸红的纯情小处/男。
这么一想，琳琅的恶趣味也上来了，嘴唇贴近话筒，“那你有想我吗？”被水汽熏染的声音褪去了平日里一贯的温柔美好，变得性感至极。
脖子以下的部分立刻开始泛红，耳朵也变得滚烫，偏偏电话那头的女孩还在一个劲儿追问，“有想吗？有吗？”换成别人他大概早就不耐烦地挂断了，这会却有些舍不得，真是种奇怪的情愫，从来没谈过恋爱甚至一向认为女生是种需要敬而远之的麻烦生物的埃里克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决定顺应自己的本心，“嗯，有想。”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发表学术论文，最后还忘补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琳琅掬了捧水从肩头淋下，声音又变得温暖起来，“大概要多待一段时间，不过我向你保证，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立刻回来。”流动的水声总算引起他注意，“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水声？”脑海里浮出一个最贴近的猜测，埃里克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好不容易恢复温度的面颊都开始再度发热发烫。
“或许你可以自己看一看。”琳琅眯了眯眼睛，笑声顺着电话线清晰传过去，电话骤然被挂断，skype却突然弹出个视频聊天邀请，这几天以来养成的本能让埃里克直接点了是。
浴室里水汽朦胧，触目所即的是微红脸颊和大片白皙肌肤，泛着莹润光泽，精致小巧的锁骨随呼吸缓慢起伏，白日里的天使这会竟散发出惊人魅力，像朵罂粟花，丝丝缕缕蔓延出吸引至极的味道，饶是某人自制力惊人身子也忍不住僵硬一瞬。
琳琅自然没漏过他的这点小动作，眨了眨眼，“如你所见，我在泡澡，需要我把镜头再往下移点吗？”出口的话愈发恶劣，偏偏表情却极其纯洁无辜，埃里克飞快切断视频，内心突然对自己以后的日子有了种预感，自己是不是该去找点那方面的书来看看？要不然总被对方调戏，打定主意，埃里克快速检索起书单来，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是先给琳琅发了条信息。
“快点洗完，别着凉，晚安好梦”
没打标点符号的消息很快被撤回，又重新发过来一条完全相同的，只除了多出个句号。
抓着手机的琳琅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样子自己这次把对方吓得不轻，连强迫症都暂时忘到了脑后，清楚对方的作息习惯，加上前几天画画的时候埃里克也在陪着自己熬夜，琳琅还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了，准确来说是舍不得。
回过去晚安，然后快速地擦干净身体裹上浴袍，画了会窗外的夜景，等十二点钟声敲响才钻进被窝里，空调被调到人体最舒适的26度。
跟罗兰·菲尼斯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三分，在一家位置稍显偏僻人流量并不密集的咖啡厅，接到电话时丽斯·琼还有些不满，两点就两点，为什么非得精确到分钟数，丈夫在旁边一提醒才想起来，罗兰这个人有很规律的作息时间，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强迫症，每天要做的事情往往在头一天晚上就会写好，什么时候开始，几点结束，严格控制到分秒数，会定这么个时间其实并不奇怪，没卡到秒就已经算好了。
好不容易说服父母坐跟自己相隔两个位置的卡座等候，琳琅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两点零六分，按照那位先生的习惯，这会应该已经到了。
差不多是在琳琅看完手机的同时，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戴着宽边礼帽，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老人从车上下来，虽说皮肤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但从五官轮廓还是能看出来他年轻时肯定长得很帅，那双眼睛哪怕有镜片遮挡依旧十分锐利，偶尔有人看他一眼也会飞快移开视线，毕竟被那种冰冷审视的眼神盯着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幸好罗兰自己也不在乎，连亲生女儿也会怕他，难不成还指望这些陌生人？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不需要亲情，更不需要友情。
会选在这里见面其实是因为罗兰不喜欢过分拥挤的人群和太嘈杂的环境，但今天明显有些奇怪，往日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的咖啡厅这会面临爆满的状态，不仅卡座上坐满了人，前台也排着条长龙，店主是个褐发的胖女人，这会正挂着笑容忙碌。
罗兰一路从人群中穿过去，忍受着那些难闻的陌生气味，甚至有时还会被人不小心推一把，如果不是因为要还那个人情，他简直想直接转身离开，回去洗个澡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真的像天使一样。”
“她好像已经坐了二十分钟，是在等人吗？”
“好想过去要联系方式，不过感觉自己肯定没机会。”
“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去，她太漂亮了。”
耳边不断传来议论声，看样子是围绕着某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他这把年纪早就过了犯花痴的段，罗兰皱了皱眉，对反复听到的那两个字有些嗤之以鼻。
天使？世界上哪来什么天使，好不容易走到贴着墙壁几乎变成独立空间的十三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