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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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亚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格外的明亮，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就照射了进来。
外面天气十分晴朗，一场大雨洗净了京城的空气，接下来的几天势必都十分晴好。
天空幽兰，阳光明媚。
林亚关了空调开了窗，心情变得十分舒畅。
分手必然是留着伤痕，想起来仍旧有不舍、难过和悲伤，但是还能怎么办呢？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没钱比失恋更重要。
妈妈给的那三千块钱要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信用卡也只能分期再还。
大清早的，林亚拿着手机计算器开始算。
工资一个月拿到手3644.18，给猫咪花了2500元，分了四期期加上利息每个月还666.25元，还有2977.93，其中话费约100，水电费约150（夏季空调），交通约300，剩余2300左右，除去猫咪的必要开支，就算200吧，还能有2000的剩余。
如果她不吃晚饭的话，每天吃午饭可以控制在30以内——帝都吃饭太贵了，她第一次去连锁餐馆吃了一碗拉面，居然要33块钱，真的是颠覆她的认知。如果吃饭按照30的标准来算，这样一个月就是1000块的伙食费，还能有1000的剩余，当然，这是不买衣服不买生活必需品不买化妆品的结果。
如果1000都存着，那么到明年三月份就能有7000元，仍旧不够还给傅航的。听说入职第一年没有年终奖，所以明年的房租也没有。
可是不能不买衣服吧，不能不买日用品吧，不能不买化妆品吧！
好绝望。
早起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林亚是真的难过，这一刻竟然比和傅航分手还要痛。
她到了客厅，盯着顾凌看。
顾凌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对视的那一刻，觉得对方眼神好可怕，好哀怨，似乎自己给她带去了多大的负担一样。
顾凌忍不住缩了缩。
林亚叹了口气，说：“为了你，我每个月多了666的开支，每天下午都只能饿着了，不过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哪里懂妈妈的艰难。”
顾凌：……
妈妈？妈妈？？？？呵呵……[微笑中带着NMB]
林亚唠叨了一下，就去给顾凌准备早饭，她自己没吃，也没什么可吃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吃东西，就让她先颓废一下算了。
不想看书不想工作，午饭用一桶方便面解决，然后就窝在沙发里看综艺节目。
好累，明天再振作吧。
顾凌也发现了林□□绪的不对，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当务之急自然是和辛睿联系上。他现在能说话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这样可信度会比较高。可是打电话很容易暴露，忽然让辛睿发现自己成了一只猫，简直不要太刺激。
除了打电话之外，还能通过发邮件联系，但是目前是敏感时期，发邮件太容易将自己暴露给其他人了，而且他就只能用林亚的电脑，他不想给林亚带去麻烦。
他虽然混了点，但是还是想要认真报答林亚的。
顾凌一边嘎嘣吃着猫粮，一边思考。
明天是星期一，林亚要上班，这就意味着他有活动的自由，林亚会将电脑带走么？她那个电脑又重又慢，开机都要十分钟，应该不会带走吧。
如果不带走的话，那他就趁着林亚上班的时间，和辛睿取得联系。
—
正如顾凌所料，林亚周一走的时候真的没有带电脑，出门前，林亚放了顾凌出来，并且准备好了充足的水和猫粮，一遍遍仿佛强调他不要一次吃太多，不要着急，她下班后就立刻回来等等，似乎一只普通的猫真的会听懂似的。
林亚惴惴不安的出门了，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还因此被主办律师说了一通。
但相反，顾凌却舒服多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跳上窗台晒了一会儿太阳，然后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脑——谢天谢地，林亚没设置密码——开始上网。
但是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所有的通讯方式，他都绑定了手机验证……而手机，早都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了。
顾凌抓狂了一阵子，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一个Q/Q小号的事情。
那是他上大学的时候和辛睿玩网游，为了语音才申请的，那Q没有绑定，他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个！
顾凌立刻登录，看着企鹅的界面，从来没觉得这么激动过了。
登录了！
他激动的赶紧找辛睿的名字。
他知道辛睿不用这个Q，可是这个号和他常用的号是关联的，有提示。
谢天谢地，感谢老马想出这么好的一个注意。
打开辛睿的聊天界面，顾凌刚想打字，却又停住了。
他该说什么呢？
说自己还活着，只是不方便见面？可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辛睿知道了，也没办法告诉他的父母，他如果永远变不回来了，联系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公司自然有人搭理，他所有的资产都是父母给的，就自己折腾出来的那点资本，也可以继承给父母。
联系有什么用呢？
他唯一想的，就是让父母不要太伤心，可是他能告诉爸妈自己变成了一只猫吗？
……
如果不能成为真正的顾凌，那他现在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顾凌犹豫了。
他之前太想和辛睿联系了，导致根本没想过后果。
自己变成猫的事情，该不该告诉辛睿。
……
—
下班时间一到，林亚就想回家了。她牵挂自己的猫，急切的想回去看看，就怕一只猫在家，会不适应，会发生惨剧。
可是手头的活儿还没做完。
最近老板有个大项目，两位主办律师、两位助理都参与进去了，林亚刚来，不好介入，但是老板之前开会说让她跟着学习，所以其中一位姓李的男律师就将核对底稿和制作表格的工作交给了她。
林亚见李律师还没走，就问道：“李律师，表格什么时候要用？我今晚有点事情，能提前回家吗，我可以回去再做。”
她本来觉得这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回家做和在这里做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非常着急要用的话，她也希望对方能通融一下。
却不想李律师有点不高兴，说道：“现在才五点半，团队没有一个人先离开，你做完再走吧，我明天要用表格。”
林亚懵了。
对方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很不耐烦的样子，林亚作为新人，肯定不能回嘴，况且也没什么可回嘴的，人家说的很明白，明天要用表格，今晚就要做好，至于林亚说回家做的事情，对方根本没有理睬。
林亚说：“哦，好的。”
另外一名姓张的女律师听到两人的对话，转头问林亚，“是有急事吗？有急事就先回去吧，不着急的。”
林亚忙说：“没事没事，我做完这个再走。”
她真的很牵挂猫，但也真的没办法提前走。
正如李律师说的，别说团队了，整个律所都没有几个人准时下班。
这一折腾就到了七点半，还是张律师张玫拉着林亚回家的。
张玫今年三十三岁，虽然仍旧在团队中干活，但其实已经是相当独立的律师了。
出了办公楼，张玫说：“你别太在意李珺河说的话，他就是那样的，他人比较小心眼，会计较一些很细节的东西。”
张玫知道李珺河这个人心眼小，计较的很多，而且他一直持有的态度就是要严苛的对待助理。大概是他当助理的时候被负责带他的律师这样“折磨过”，所以他一直奉行折磨才能成长的变/态理论。
张玫最初很是看不惯他，为此也超过几次，后来干脆就懒得说了，和李珺河维持着十分普通的同事关系，两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如非必要，一般不会合作。
他们老板项目比较多，一般也不会让两个主办律师做一件事情，太浪费了。
听张玫这么说，林亚回道：“没事的张姐，我就怕我刚来，什么都不懂，应该多学习的。”
张玫其实有些可怜她，最初招助理的时候就是因为李珺河手下没助理了，他原本的助理被气走了，所以才给他配置的助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林亚已经来了，也不能说这些话说让她过早的大打退堂鼓。
林亚和张玫在地铁站分开，回家路途遥远，八点钟到地铁站，十点才能回到家。
一路无座，十几站路，林亚挤在人群里，都快吐了。
这一条路线是回家唯一的途径，因为五环租房便宜，所以年轻的北漂族基本都在这一带，所以地铁的拥挤程度简直无法想象。别说有座了，能不用等好几班就挤进去都不容易。
等到林亚终于身心俱疲的回到家，就看到猫和你乖巧的趴在笼子边，看到自己回来，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猫咪的那一瞬间，觉得心情瞬间就好了，觉得一切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林亚走过去，十分出乎意料的将他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埋头在他软软的身上。
顾凌感觉到她在哭。
林亚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格外的明亮，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就照射了进来。
外面天气十分晴朗，一场大雨洗净了京城的空气，接下来的几天势必都十分晴好。
天空幽兰，阳光明媚。
林亚关了空调开了窗，心情变得十分舒畅。
分手必然是留着伤痕，想起来仍旧有不舍、难过和悲伤，但是还能怎么办呢？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没钱比失恋更重要。
妈妈给的那三千块钱要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信用卡也只能分期再还。
大清早的，林亚拿着手机计算器开始算。
工资一个月拿到手3644.18，给猫咪花了2500元，分了四期期加上利息每个月还666.25元，还有2977.93，其中话费约100，水电费约150（夏季空调），交通约300，剩余2300左右，除去猫咪的必要开支，就算200吧，还能有2000的剩余。
如果她不吃晚饭的话，每天吃午饭可以控制在30以内——帝都吃饭太贵了，她第一次去连锁餐馆吃了一碗拉面，居然要33块钱，真的是颠覆她的认知。如果吃饭按照30的标准来算，这样一个月就是1000块的伙食费，还能有1000的剩余，当然，这是不买衣服不买生活必需品不买化妆品的结果。
如果1000都存着，那么到明年三月份就能有7000元，仍旧不够还给傅航的。听说入职第一年没有年终奖，所以明年的房租也没有。
可是不能不买衣服吧，不能不买日用品吧，不能不买化妆品吧！
好绝望。
早起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林亚是真的难过，这一刻竟然比和傅航分手还要痛。
她到了客厅，盯着顾凌看。
顾凌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对视的那一刻，觉得对方眼神好可怕，好哀怨，似乎自己给她带去了多大的负担一样。
顾凌忍不住缩了缩。
林亚叹了口气，说：“为了你，我每个月多了666的开支，每天下午都只能饿着了，不过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哪里懂妈妈的艰难。”
顾凌：……
妈妈？妈妈？？？？呵呵……[微笑中带着NMB]
林亚唠叨了一下，就去给顾凌准备早饭，她自己没吃，也没什么可吃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吃东西，就让她先颓废一下算了。
不想看书不想工作，午饭用一桶方便面解决，然后就窝在沙发里看综艺节目。
好累，明天再振作吧。
顾凌也发现了林□□绪的不对，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当务之急自然是和辛睿联系上。他现在能说话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这样可信度会比较高。可是打电话很容易暴露，忽然让辛睿发现自己成了一只猫，简直不要太刺激。
除了打电话之外，还能通过发邮件联系，但是目前是敏感时期，发邮件太容易将自己暴露给其他人了，而且他就只能用林亚的电脑，他不想给林亚带去麻烦。
他虽然混了点，但是还是想要认真报答林亚的。
顾凌一边嘎嘣吃着猫粮，一边思考。
明天是星期一，林亚要上班，这就意味着他有活动的自由，林亚会将电脑带走么？她那个电脑又重又慢，开机都要十分钟，应该不会带走吧。
如果不带走的话，那他就趁着林亚上班的时间，和辛睿取得联系。
—
正如顾凌所料，林亚周一走的时候真的没有带电脑，出门前，林亚放了顾凌出来，并且准备好了充足的水和猫粮，一遍遍仿佛强调他不要一次吃太多，不要着急，她下班后就立刻回来等等，似乎一只普通的猫真的会听懂似的。
林亚惴惴不安的出门了，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还因此被主办律师说了一通。
但相反，顾凌却舒服多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跳上窗台晒了一会儿太阳，然后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脑——谢天谢地，林亚没设置密码——开始上网。
但是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所有的通讯方式，他都绑定了手机验证……而手机，早都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了。
顾凌抓狂了一阵子，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一个Q/Q小号的事情。
那是他上大学的时候和辛睿玩网游，为了语音才申请的，那Q没有绑定，他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个！
顾凌立刻登录，看着企鹅的界面，从来没觉得这么激动过了。
登录了！
他激动的赶紧找辛睿的名字。
他知道辛睿不用这个Q，可是这个号和他常用的号是关联的，有提示。
谢天谢地，感谢老马想出这么好的一个注意。
打开辛睿的聊天界面，顾凌刚想打字，却又停住了。
他该说什么呢？
说自己还活着，只是不方便见面？可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辛睿知道了，也没办法告诉他的父母，他如果永远变不回来了，联系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公司自然有人搭理，他所有的资产都是父母给的，就自己折腾出来的那点资本，也可以继承给父母。
联系有什么用呢？
他唯一想的，就是让父母不要太伤心，可是他能告诉爸妈自己变成了一只猫吗？
……
如果不能成为真正的顾凌，那他现在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顾凌犹豫了。
他之前太想和辛睿联系了，导致根本没想过后果。
自己变成猫的事情，该不该告诉辛睿。
……
—
下班时间一到，林亚就想回家了。她牵挂自己的猫，急切的想回去看看，就怕一只猫在家，会不适应，会发生惨剧。
可是手头的活儿还没做完。
最近老板有个大项目，两位主办律师、两位助理都参与进去了，林亚刚来，不好介入，但是老板之前开会说让她跟着学习，所以其中一位姓李的男律师就将核对底稿和制作表格的工作交给了她。
林亚见李律师还没走，就问道：“李律师，表格什么时候要用？我今晚有点事情，能提前回家吗，我可以回去再做。”
她本来觉得这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回家做和在这里做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非常着急要用的话，她也希望对方能通融一下。
却不想李律师有点不高兴，说道：“现在才五点半，团队没有一个人先离开，你做完再走吧，我明天要用表格。”
林亚懵了。
对方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很不耐烦的样子，林亚作为新人，肯定不能回嘴，况且也没什么可回嘴的，人家说的很明白，明天要用表格，今晚就要做好，至于林亚说回家做的事情，对方根本没有理睬。
林亚说：“哦，好的。”
另外一名姓张的女律师听到两人的对话，转头问林亚，“是有急事吗？有急事就先回去吧，不着急的。”
林亚忙说：“没事没事，我做完这个再走。”
她真的很牵挂猫，但也真的没办法提前走。
正如李律师说的，别说团队了，整个律所都没有几个人准时下班。
这一折腾就到了七点半，还是张律师张玫拉着林亚回家的。
张玫今年三十三岁，虽然仍旧在团队中干活，但其实已经是相当独立的律师了。
出了办公楼，张玫说：“你别太在意李珺河说的话，他就是那样的，他人比较小心眼，会计较一些很细节的东西。”
张玫知道李珺河这个人心眼小，计较的很多，而且他一直持有的态度就是要严苛的对待助理。大概是他当助理的时候被负责带他的律师这样“折磨过”，所以他一直奉行折磨才能成长的变/态理论。
张玫最初很是看不惯他，为此也超过几次，后来干脆就懒得说了，和李珺河维持着十分普通的同事关系，两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如非必要，一般不会合作。
他们老板项目比较多，一般也不会让两个主办律师做一件事情，太浪费了。
听张玫这么说，林亚回道：“没事的张姐，我就怕我刚来，什么都不懂，应该多学习的。”
张玫其实有些可怜她，最初招助理的时候就是因为李珺河手下没助理了，他原本的助理被气走了，所以才给他配置的助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林亚已经来了，也不能说这些话说让她过早的大打退堂鼓。
林亚和张玫在地铁站分开，回家路途遥远，八点钟到地铁站，十点才能回到家。
一路无座，十几站路，林亚挤在人群里，都快吐了。
这一条路线是回家唯一的途径，因为五环租房便宜，所以年轻的北漂族基本都在这一带，所以地铁的拥挤程度简直无法想象。别说有座了，能不用等好几班就挤进去都不容易。
等到林亚终于身心俱疲的回到家，就看到猫和你乖巧的趴在笼子边，看到自己回来，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猫咪的那一瞬间，觉得心情瞬间就好了，觉得一切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林亚走过去，十分出乎意料的将他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埋头在他软软的身上。
顾凌感觉到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