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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古宅惊魂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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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么可以把他杀了?杀人是犯法的。”

    江惜雯显然也被惊到了,心里面顿时一阵阵发凉,她本来以为景瑶只是想教训下贪生怕死的钟民,正好自己心里也憋着团火,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等发现不对想过去阻止时却被江宇给挡住了,好不容易走到面前,那头的钟民已经睁着眼睛断了气,脑袋软软地倒向一边,脖颈上淤痕扩散开去。

    “好了,小姑娘,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口井里,自己过去吧,我们还有话要说。”

    虽然还是那张脸,景瑶身上的气场却变得更强,江惜雯被她震住了,眼底露出迷茫的神色,下意识朝顾安爵看去,等看到对方也笑着点头这才咬了咬牙往后院跑去,反正自己尽快回来就行了,那件事已经纠缠了她二十几年,自然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尤其是那些被埋藏起来的真相。

    “思源。”江宇叫的是顾安爵上个世界用到的名字,大概是因为校园位面给他留下来的记忆最深刻,所以尽管知道对方真正的名字,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带有回忆的昵称,视线在顾安爵和景瑶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似乎还有些犹豫该站在哪一边,等那头厉声喊了声钥才慢慢挪过去,视线却还深深粘在顾安爵身上。

    很显然,如果是换成他自己来选的话很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二对一的局面了,而是……一对二。

    难怪两个原本交情甚浅的人会突然走在一起,他倒是没想到,江宇的芯子竟然也换了,恐怕那家伙在遇到鬼打墙的时候魂魄就已经散了,气息掩藏得还真够好的。

    “看来你们这对王牌姐弟也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亲密嘛,似乎分歧还挺大,你说,如果我开口让钥站到我这边,他会答应吗?真是有点好奇。”顾安爵弯了眉眼,笑得有些恶劣,然后话音突然一转,“对了,你刚才说的他必须死是什么意思?”手指所指的恰好是倒在地上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的钟民。

    “你用不着挑拨离间,既然我能出现在这儿,就代表钥一定不会听你的,至少这次不会。”

    景瑶冷冷看过去一眼,瞳孔竟慢慢由黑色转变为苍蓝,这是她原本的眸色,资料库里关于景瑶,或者说匙的资料少到可怜,苍蓝色眼眸就是其中最具有标志性的一个特征,其他的诸如什么王牌执行者,能力出众都是些毫无辨识度的溢美之词。

    在顾安爵看来,这种神秘而瑰丽的色彩显然要更加适合匙,比起普通的黑色来,苍蓝就像是王冠上缀着那颗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折射下每一面都拥有不同的线条和花纹,对视时更是有种堕入莱茵湖水的错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不看容貌,就算只是一副普通的躯壳,内里装了这么个灵魂也会变得蛊惑至极,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叛逃者最后都败在她手上,再厉害的人,只要沾了情字依旧会变成气球,一戳就破。

    江宇眸色微闪,显然是认可了景瑶的说法,“既定的幸存人数是四个,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我才说他必须死,既然已经解答了你的疑问,那么现在也请你告诉我zero在哪?”那个请字特意用上了重音,里面的威胁和警告之意换成随便哪一个人都能听懂。

    “你好像很确信我知道zero在哪,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你没看我来的比你还晚吗?”

    顾安爵无奈地摊手,他说的也是实话,那家伙只让他跟着江惜雯走,压根没告诉过自己人,或者说尸骨到底在哪,虽然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种猜测,但也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跟情敌分享不是吗?自己又不傻。

    “001。”景瑶倒是没有露出丝毫不满或者震怒的神情,只低头漫不经心拨弄着腕上的手环,声音轻而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当女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顾安爵主动替她补全了后面的那半句,“但其中不包括你。”语气笃定。

    景瑶这次沉默得有些久,过了好几秒才开口,“的确,我不会杀你,其实在见到你之前,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会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力量,权势,这些东西明明我都能帮他得到,我可以为了他朝自己的同伴挥刀,可以为了他背叛组织,也可以为了他忍受几百年的孤独,可惜到头来却只换来三个字。”

    三个字?顾安爵自然不会往我爱你这方面联想,对于一个自己不爱但的女人,男人会说的无外乎是对不起或者谢谢你。

    但很快景瑶就否定了他的猜测,嘴角笑容有些苦涩,“不需要,他那时只对我说了这三个字,其实我本来有机会从灰色国度里逃出来的,而且还是他亲自救我出来,说是不想欠我什么,但我拒绝了,我始终觉得待在那里,尤其是为了他待在那里,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感动。”

    “我等了两百年,期间zero再也没出现过,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沉寂下去,果然,那段时间里主脑不断遭到攻击,就连派过去的十几个抓捕者都被他剿灭灵魂,再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直接变成了植物人,很厉害不是吗?”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从博士口里知道了你的存在,一个让他甘愿放弃毁灭计划一次次跟着坐标找过去的人,就为了能和你待在同一位面,他连自己的记忆都封了起来,怕你会排斥他,还故意扮作不同的人接近你,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给你带去麻烦,所以故意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其实这招是以前我教他的,唯独没想到最后会用在另一个人身上。”

    景瑶的情绪显然很激动,虽然不至于破口大骂,但不管是从悄然握紧指甲深陷入手心里的手,微皱的眉,还是眼底掠过的那缕冷光都能很轻易地看出来,她心里正翻腾着浓郁的不甘和执念,自己为那个人执着了几百年,甚至连原则都丢掉了,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连喜欢也不曾拥有过。

    “你只知道墨偃月和楚穆,那你知道更早之前的沈瀚墨吗?那个为了你愿意背上绯闻和所有骂名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兄弟情谊?又或者认为你帮过他一次所以他才知恩图报?还有你的那位师尊东止帝君,在你跳下斩仙台后他直接血洗了九重天,代价就是被劫雷劈得只剩最后一口气,然后又被生生剔除了仙骨,他本来可以毫无痛苦地脱离那个位面,因为你……”

    景瑶冷笑了一声,“我当时就在想,凭什么啊,你明明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能被他那么对待,zero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你……”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透露出来的信息过多,那双苍蓝色的眸子直直注视着顾安爵,“我知道,博士是故意放任钥把我救走的,他希望我能重新成为他手里的刃,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往往要比男人更强烈。”

    “如果我没猜错,你和钥应该都是从主脑里面诞生出来的智能数据代码吧。”既然不是人情感这么丰富真的没问题吗?难道不需要杀杀毒重启一下什么的?后面那两句话顾安爵自然没有说出来,但景瑶却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眸光晦涩不明,“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一串数据也会拥有人类的感情?这个问题其实你该去问他的,如果不是当初…我劝你最好别乱动,我虽然不会杀你,但留下几道伤痕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根本打不过我。”

    “我可没想耍什么花招,反正你还得指望我带你去找zero不是吗?”顾安爵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打得过钥,也没把握能一次性对付姐弟两个,尤其还是在能力被压制的情况下,看景瑶的样子明显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就像她说的,女人的嫉妒心的确很可怕,面对情敌,战斗力至少能升上两个等级,直接从□□变成大炮。

    所以他也只是试探性地调动了一丁点系统能量,按道理来说,剧情线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那几只没出场的鬼应该也有了自主意识才对,结果就这么点微弱的能量波动竟然也被立刻察觉到了,难怪钥总说姐姐是比他还要出色的王牌,光感知度就要灵敏上好几倍,毕竟江宇的脸上可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神色。

    “最好是这样。”景瑶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也没再过度地纠结之前那个问题,两个人是姐弟,钥的实力她自然清楚,就算真的打不过001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败在对方手上,那家伙根本就是舍不得对自己喜欢的人动手,嘴上说得再嚣张,什么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我做不到看着他幸福,到头来还不是不忍心伤到那个人一根汗毛,蠢得让她这个做姐姐的都有些心疼。

    她还是更喜欢那个会点着她脑门恨铁不成钢地妈她,要她忘掉zero的弟弟,尽管嚣张了点,说话毒舌了些,却远比现在这个终于明白情字却再也爬不出来的傻孩子要强,她其实隐瞒了钥一点,在他来救自己之前,博士就已经找过自己了,条件只有一个,不计后果地杀了001,只有这样才能抵过钥数次隐瞒组织帮助破坏者犯下的那些错,就算是为了弟弟,她也必须杀掉001,即使这样做的结果是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解决。

    组织在她身上安装了芯片,不断地发过来催促信号,景瑶却迟迟不肯动手,在见到顾安爵之前,她的确想不通zero明明连菡萏那样的大美人儿都看不上,为什么最后却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但经过这么短暂的几个小时相处之后她突然有些明白了,那个人身上有种奇妙的魅力,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认真地去倾听每一句话,这也是为什么中途景瑶会突然离开,既是为了去接江宇,也是想摆脱那种莫名的影响力,专心把对方当成情敌,甚至是死敌来看待。

    “我说……”顾安爵也注意到了景瑶情绪上的变化,眯了眯眼,又抛出一个问题,“那条手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看起来很旧,做工也挺粗糙,甚至已经起了不少毛边,显然是跟着主人经历过漫长时间的打磨,而且还是戴在右手,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景瑶怎么老爱低头往手腕看,尽管那些装饰用的手环的确挺漂亮,但作为王牌执行者的匙显然不像是会喜欢那种东西的人。

    “你难道不觉得你的问题有点太多了吗?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最开始问你的那个问题了。”景瑶微微皱眉,她本来就不是个耐心的人,心里早就已经开始不耐烦,正打算采取强硬措施,反正在她看来只要顾安爵的生命受到威胁zero就一定会出现,但等眸光落在手腕处那条挂着个小铃铛的红绳上立刻软化了,连声音都温柔上许多,“重要,很重要。”

    “你不要告诉我是zero送的。”能值得匙这么对待的东西必定是来自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那个人是谁也根本用不着多想,但顾安爵心里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按照那家伙的性格,已经拒绝得那么干脆明白就不可能再含含糊糊地送人这种一看就具有特殊寓意的礼物,而且红绳什么的,光是想想爱人坐在那专心致志编织那几条小绳子,面上还露出傻笑的模样就有些渗得慌。

    “为什么不能是他?这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我始终带在身上。”景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依旧神色温柔地盯着右手手腕处那条红绳,等抬头看向顾安爵时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泛起细碎的笑意,隐约还有些期待,“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她心里自然是希望对方也可以吃醋,甚至连那条手链都是故意露出来的。

    “吃醋?我不吃醋啊,因为我很清楚,不可能是他送的,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顾安爵笑了笑,特别真诚的模样,他这副壳子生得妖孽,嘴角一勾,那弧度要多恶劣有多恶劣,刺激得景瑶眸色陡然变沉,手里的蛊虫直接朝对方砸过去,结果自然是被劈成了两半,江宇出的手,皱着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姐,你说过不会伤到他的。”

    “我现在反悔了。”景瑶只淡淡抛出一句,无形的束缚立刻让江宙动弹不得,她的能力本来就在钥之上,而且看情况,她应该是在参加节目之前就已经到了这个位面,跟身体的融合度更高,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自然也远远强过两个人,顾安爵大致估算了下,用现在这具身体他顶多能牵制景瑶五分钟,最好的结果自然还是让某个当事人自己解决。

    “喂,你到底还要看戏看多久?不准备出来解释一下吗?还是说……你等着看我和钥私奔?”这句话一出,景瑶的动作果然顿住了,眼睛下意识地开始四处搜寻,那头被禁锢住的江宇,或者说钥也下意识忽略了前半句话,露出激动狂喜的神色,漆黑的眼睛直直注视着他,“思源,你想通了吗?愿意和我……”

    “他不愿意,你还是死心吧。”这话自然不可能是景瑶说的,她心里巴不得弟弟能得偿所愿,也好给自己留出机会。

    从雾气中走出来的是个男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熨烫得笔挺的军装,前胸还挂了两枚金色勋章,扣子倒是扣得一丝不苟,身材看起来有些偏瘦弱,但顾安爵敢肯定,那家伙衬衫下面包裹着的肯定依旧是让自己羡慕得直咬牙的漂亮腹肌和人鱼线,虽然脸色稍显苍白,但丝毫不损帅气,浓黑的眉,眼睛竟然是比景瑶还要标准些的丹凤眼,看人时冰冷而刺骨,微抿的薄唇,说起话来更是气势凛然。

    “zero。”景瑶呆呆看着他,心里面隐隐泛起种酸涩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拥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情愫?但只要想到自己费尽心思都找不到的人只因为顾安爵一句威胁就主动站了出来,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自己一个,像是对着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她就忍不住产生嫉妒和不甘。

    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又或者是听到了却不愿意理会,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顾安爵站立的位置走去。

    “陆宗泽?”见对方点头,顾安爵更觉得好奇,直接上手摸了摸对方脸颊的温度,果然是冰冷的,没有丝毫人气,然后又把他脸当作面团子一样揉捏,青年也任由他闹,眼神始终温柔而宠溺,“我身上很凉,怕你不喜欢,所以一直在想办法换具身体,但这座宅子里除了你们几个似乎就只剩下鬼。”

    “陆宗泽不是体弱多病吗?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挺健康的。”

    洛嘉树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陆宗泽的资料,毕竟一开始李铭亮就对嘉宾有所隐瞒,避重就轻,将节目内容形容得十分安全,如果不是他太过贪心,恐怕这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顾安爵会知道陆宗泽是来自003的记忆共享,就算如此,得来的资料也很有限,老来子,十四岁留学海外,回来后跟着当时还健在的陆父在*司令部任职,是个很有能力和才华的人,可惜身体不怎么好,在陆宗霖这个大哥接手父亲职位和权势没多久就病死了。

    “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zero笑了笑,耐心地替他将鬓边落下来的碎发给理顺,顺便把肩头那颗枯草摘掉,这个男人在面对顾安爵时总是拥有惊人的耐心,愿意花上漫长的时间去做任何与对方有关的事情,哪怕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想要亲力亲为。

    两个人之间有种旁人难以插足的温情和默契,至少在今天以前,景瑶从来没想过那个人竟然也会露出这么温柔的神色,毕竟他对自己说过最多的两句话就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离我远点就好了,垂在身侧的五指越收越紧,里面的两条食尸虫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变成了肉泥,有白色的液体浸出来……

    江宇看了她一眼,嘴唇蠕动,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有些事情说得再多也没用,况且这种东西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连自己也做不到忘了那个人不是吗?

    其实博士也给他留过一句话,甚至连那把钥匙都是博士主动给的,说只要杀了zero,001就可以自由,匙也会被获准从灰色国度里放出来,过往的所有错都能一笔勾销,甚至是恢复组织王牌的身份,他也猜到博士应该对匙也说过类似的这么一句话,只是把人称换了而已,变成只要杀掉001,zero和自己就能被赦免。

    博士那样聪明的人,从来就不会跟人谈条件,他的每句话都是经过缜密思量的,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或者说保证永生计划能顺利运行而已,他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两串数据竟然也慢慢拥有了自我意识,甚至因为爱情而开始反抗组织,甚至是反抗主脑……

    “嫉贤妒能,陆宗霖怕这个从小就备受宠爱的弟弟抢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位置,所以先下手为强,利用亲人的身份在酒里下了毒,陆宗泽压根想不到亲哥哥会想要他的命,自然毫不设防地喝了下去,对外放出的消息则是说他染病去世。”听完这话顾安爵忍不住感叹,“大家族果然很复杂,这么仓促的死法难道就没有人怀疑吗?”

    “最开始倒是有人怀疑,还要求开棺验尸,不过陆宗霖早就用避免传染的理由把尸骨都给一并烧了个干净,陆宗霖是个狠角色,但同时也是演技派,在弟弟的葬礼上哭得肝肠寸断,加上他以往形象也正派,陆父的那些旧部在伤感一段时间后便慢慢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专心致志辅佐起陆宗霖来,至于陆宗泽,他的灵魂因为心有执念始终被禁锢在这座古宅里,不能转生,明明心里恨极,却碍于那点微薄的血缘关系下不了狠手报复哥哥。”

    两个人倒是旁若无人地聊起来,等看到zero低头在顾安爵嘴角印了个轻吻后,景瑶终于忍不住爆发,连音量都直接提高了好几个八度,最后那个尾音还有点破音的迹象,听得顾安爵忍不住咂舌,想不到看起来那么高傲冷艳的女人吃起醋来竟然也会变成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对,充其量匙也就是一串数据,根本算不得真正的人。

    “zero,好久不见了,怎么?见到我这个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吗?”景瑶向来很理智,就算刚才因为亲眼目睹了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互动而有些失态,也很快就调整过来。

    她的面容已经悄无声息发生了改变,银白色慢慢从头发根部蔓延,五官也变得更加深邃立体,那双丹凤眼微微扬起,苍蓝色瞳孔里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专注至极,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沉醉在她眼波里。

    zero却只淡淡应了声,一个喔字直接把她后面所有组织好的话都堵了回去,开玩笑,媳妇儿还在旁边,要是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还想不想上床了?况且说实话,他也的确记不太清楚面前这人是谁了,虽然看起来有那么点眼熟。

    景瑶顿时被哽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对方回答好久不见,她还可以顺势提起两个人之前的往事,对了,手链,还有手链,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手腕上其他的装饰物被她一把扯下,唯独剩下那条红绳,衬着白玉一般的肤色格外显眼。

    “zero你应该还记得它吧,这可是你……”后面的话却被男人冷声打断,“这不是我的东西,你觉得我像是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换了对象恐怕更无聊的事他都愿意做。

    “可、可上面明明刻着俞字。”那双眼睛猛然瞪大了,里面全是不可置信,其实她自己心里早已经有了种猜测,但只要对方没有亲口否认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就是zero送给自己的礼物,结果对方下一句话立刻击碎了她所有幻想,“天底下姓俞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何况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我送给你的,希望你不要再说出这种引人误会的话。”最后那句话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冷得透骨。

    “呵…呵呵……不止你一个人……引人误会……误会……误会什么啊?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zero有一天竟然也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了,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他?我不懂,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啊!你回答我!”

    匙显然已经临近疯魔,那头银白的发无风自扬,眼瞳的颜色也更浓郁,像是下一刻便会渗出墨汁来,甚至中间还有圈神秘的花纹扩散开去,站在旁边的江宇显然也察觉到了姐姐的不对劲,虽然看到那两个人站在一起他心里也会泛酸但反应却没有匙这么大,毕竟在上个位面就已经看过不少次了。

    “没有为什么,我爱他。”明明是被电影电视剧演腻了的三个字从zero口里说出来却再认真不过,顾安爵戳了戳男人胸口,“喂喂喂,你别再刺激她了。”这哪是告白,分明是在给boss加buff。

    “好,我就看看,没有了记忆你们还会不会再相爱。”带着浓郁不甘的女声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那条红绳猛然被扯断,既然不是他送的,自然也没必要再戴在手上。

    等江惜雯感觉到不对跑过来看时那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除了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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