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整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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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在等着他再度喊价，只要他再喊一次，自己就让了。
可是，在他给出了价格之后，两分钟刘大宝都没有再喊价。
“老板，你又赢了，厉害厉害。”分头像刘大宝望去，对方正对着自己抱拳，就和昨天一模一样。
分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大宝，激动地道：“你怎么不喊价了！”
“我觉得在报价就不赚钱了，就不和老板你争了。”刘大宝很真诚地道。
“你……”
分头脸皮一抽，一句话愣是没说出来，这一切和他计划的怎么不一样呢。
分头今天来，根本不是来收田鸡的，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让刘大宝亏钱。
在他的计划里，刘大宝应该会和自己竞价到底，按照昨天的趋势，起码会喊道二十多。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分头已经打算在刘大宝喊道二十的时候就停止竞价。
村民所抓田鸡的质量，在于露那卖到二十就不错了，这个价格收是稳亏不赚。
只要刘大宝亏钱，分头不信他能坚持下去。
可偏偏刘大宝就不叫价了，因为成本关系，他按十九一斤收，也还是亏的。
自己能想到的，眼前的愣头青难道想不到么？
赢了却是输了，输了未必不是赢了。
分头老板原本计划的台词全都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禁让他一阵肉疼。
这第二局，还是他败了。
分头憋屈的不行，不过他始终是个精明的贩子，赔钱的买卖他可不干。
脑袋一转，他就想好了对策，十九的田鸡自然长了十九田鸡的样子。
只是刘大宝还不走，分头老板有些不好施展对策，皱着眉，问：“既然你输了，怎么还不走。”
“我收田鸡啊，老板你十九一斤收。咱给不起那么高的价，也能给个十五六。要是有老板你看不上的田鸡，我再收。”
分头在斗价失败后，决定在收田鸡的时候以田鸡不好为由刁难一下村民，压低价格再收，这个招还是昨天收了亏本后的田鸡才想到的。
刘大宝的话算彻底堵死了他的路，他还敢不收么，自己不收不都被他收了。
分头感觉嘴里冒出阵阵凉风，呲的他牙直疼。
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韩大小子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嘴，不耐烦地问：“十九一斤，你还收不收了？”
“收，怎么不收呢。”分头应了一声，赶紧叫伙计接过田鸡，过称给钱。
抓田鸡的人越回越多，全都聚集在分头这里，刘大宝的小摊显得十分冷清。
不过刘大宝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笑嘻嘻地看着分头老板忙活。
刘大宝不走，分头老板只能硬着头皮收田鸡。
分头倒没亏着，他黑称的本事很是厉害，进十出八，合算下来也能保住本钱。
刘大宝没有收到田鸡，分头老板只能安慰自己没亏就是赚的。
打压生意对手就要舍得投入，只要刘大宝不赚钱就成。
分头想着就这么收一天也认了，至少比昨天强多了，可就怕有意外发生。
“我田鸡才十八斤？你TM敢黑老子称。”人群爆发出一声怒冲冲的喊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吕大壮，你TM嘴放干净点，谁黑你称了。”分头还没说话，史强已经蹿了出来，对着吕大壮凶道。
“小比崽子，有你屁事。你当你是你二哥呢，给我起开。”吕大壮一扒拉史强，险些把他推到。
“吕大壮，你敢推我。”史强还不服，还要往上冲，被分头一把拉住。
“朋友，咱做买卖可都是讲个诚信为本，你说我黑你称，你有证据么。”分头平静地道。
“证据？我这田鸡在家称了，一共二十一斤，为啥到你这就变成十八斤了，还说没黑我称。”
吕大壮不是第一次卖田鸡了，分头平时黑称他是知道的。
每次被黑个半斤八两他也认了，可这次黑了三斤多，他肯定不干。
分头老板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无比苦逼。
他也不想下手这么狠，可是下手不狠他就要亏钱啊。
“兄弟，谁和你说你的田鸡十八斤了，你看错称了吧。”分头老板一提吕大壮的田鸡，放在称上又称了一次。
吕大壮认识称，一看刻度正好二十一斤半，道：“这还差不多，给钱。”
分头肉痛地掏钱，不过卖田鸡的村民却不在相信他了，手掐着口袋不往前。
这倒合了分头的意，这些人不卖才好呢，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亏钱。
“吕大壮，你做人不地道啊。人家老板没黑你称，你凭啥冤枉老板啊。你知道你这会造成啥影响不，你让咱们村的人还怎么敢把田鸡卖给老板。”这时，刘大宝大喊了一句。
听着像是帮分头说话，可分头心里一揪，隐隐地有些不安。
“关TM你什么屁事，小比崽子。老子看错了不行啊，草。”吕大壮被分头一忽悠，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自认理亏，骂了一句就走。
“你看错了？你看错了就让老板名誉扫地么。”刘大宝义愤填膺地呵斥远走的吕大壮，而后看向了分头，道：“我虽然和老板是竞争对手，但也不得不佩服老板的为人，做生意绝对公平公正，绝不黑称。老板，我说的没错吧？”
“那是那是，咱做生意绝对童叟无欺，不黑村里人一分钱。”面对刘大宝的恭维，分头老板心里有些惶恐，搞不清他的意思，却不得不应承道，难不成要承认自己黑称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经吕大壮这么一闹，我瞅咱们村的人估计也不敢卖给老板你田鸡了。”刘大宝看了一眼卖田鸡的村民，从他们的表情中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刘大宝摇摇头，满眼诚意地将台秤拎到了村民面前，气愤填膺地道：“这我可不能答应，咋能因为吕大壮让老板你这个良心商人受损，这不有损我们靠山屯的名声吗。我也豁出去了，今天就不做买卖了，我的称借给村里专称田鸡，这样村民也能安心，还能保证老板你的生意不受影响。”
分头老板看着刘大宝‘真诚’的目光，终于明白了刘大宝为何会恭维自己，感情是给自己挖坑等着他跳呢。
用刘大宝的称，那自己真是血亏没跑了。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分头老板要是拒绝用刘大宝的称么，拒绝就是承认自己的称有猫腻。
黑称的事大伙心里都清楚，可真被戳破，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村民也都开始私下议论起来，分头听的大概，大伙的想法和刘大宝说的一样，用刘大宝的称，今儿就把田鸡卖给自己，不然就不卖了。
分头终于体会到骑虎难下是什么感觉，他很清楚经刘大宝这么一搅和，这个‘不卖’可能代表着再也不卖了。
要说分头是个二道贩子，去哪收田鸡不一样，没必要留在靠山屯。
可只有分头清楚，他可舍不得靠山屯这块宝藏。
大河镇下有十几个村子，为啥他会选择靠山屯。
一方面他三姨也就是史强他妈是这个村的，另一方面他早在进村的时候就考察了，靠山屯附近的田鸡资源实在是丰富，在这收能保证货源不断。
“行啊，就用你的称。”分头面带笑容地答应了下来，眼神里却满是愤恨，安慰自己今天亏了也就亏了，决不能因小失大。
分头依照十九的价格又收了足足三百斤的田鸡，看到终于没人再过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摊开车走了。
分头入贩子行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害怕别人来卖东西的。
没人来卖田鸡，刘大宝也收拾了自己的摊子推车回家。
刘大宝今天虽然没有收到一只田鸡，却比收了几百斤田鸡还高兴。
分头老板来村里一个星期，黑了村民不少的称，这次全把村民的损失给补偿了回去，也算自己为村里人做了件好事。
同时，他和分头的竞争中他算是大胜了一场。
照这么亏个几次，就算是分头估计也扛不住。
大河镇，大杨树酒店。
大杨树酒店，包房内烟雾缭绕，一桌子的好菜。
席上三人，除了分头和史强外，还有一个左臂刺青的青年。
刺青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靠山屯都有名的大赖子，史家老二史力。
听了分头的遭遇，史力呲牙一笑，一口白酒下肚，咧嘴道：“我说胜哥，亏你还是个老江湖了，咋还能被一个小比崽子整成这样。”
“小力啊，就别笑话你大哥我了。”分头砸吧砸吧嘴，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心里不是滋味，可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刘大宝，抿了一口酒：“这一次我轻敌了，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脑袋瓜子挺好使，比一般成手贩子都老道。”
“呵呵，还是难得听胜哥你这么夸一个人。”史力点燃了一颗烟，吸了一口，一挑眉，说道：“不过认怂可不是胜哥你性格，你咋算咋整这小子啊，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啥忙。”
“呵呵，哥还真需要你帮忙。”分头冷笑一声，眼角闪光，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道：“行了行了，这次来你也不在家，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光说我的事了。先不说这个了，今天只喝酒，喝酒。”
“行，先不说，回头咱们在研究。”史里举起酒杯和分头碰了一杯。
他心里在等着他再度喊价，只要他再喊一次，自己就让了。
可是，在他给出了价格之后，两分钟刘大宝都没有再喊价。
“老板，你又赢了，厉害厉害。”分头像刘大宝望去，对方正对着自己抱拳，就和昨天一模一样。
分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大宝，激动地道：“你怎么不喊价了！”
“我觉得在报价就不赚钱了，就不和老板你争了。”刘大宝很真诚地道。
“你……”
分头脸皮一抽，一句话愣是没说出来，这一切和他计划的怎么不一样呢。
分头今天来，根本不是来收田鸡的，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让刘大宝亏钱。
在他的计划里，刘大宝应该会和自己竞价到底，按照昨天的趋势，起码会喊道二十多。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分头已经打算在刘大宝喊道二十的时候就停止竞价。
村民所抓田鸡的质量，在于露那卖到二十就不错了，这个价格收是稳亏不赚。
只要刘大宝亏钱，分头不信他能坚持下去。
可偏偏刘大宝就不叫价了，因为成本关系，他按十九一斤收，也还是亏的。
自己能想到的，眼前的愣头青难道想不到么？
赢了却是输了，输了未必不是赢了。
分头老板原本计划的台词全都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禁让他一阵肉疼。
这第二局，还是他败了。
分头憋屈的不行，不过他始终是个精明的贩子，赔钱的买卖他可不干。
脑袋一转，他就想好了对策，十九的田鸡自然长了十九田鸡的样子。
只是刘大宝还不走，分头老板有些不好施展对策，皱着眉，问：“既然你输了，怎么还不走。”
“我收田鸡啊，老板你十九一斤收。咱给不起那么高的价，也能给个十五六。要是有老板你看不上的田鸡，我再收。”
分头在斗价失败后，决定在收田鸡的时候以田鸡不好为由刁难一下村民，压低价格再收，这个招还是昨天收了亏本后的田鸡才想到的。
刘大宝的话算彻底堵死了他的路，他还敢不收么，自己不收不都被他收了。
分头感觉嘴里冒出阵阵凉风，呲的他牙直疼。
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韩大小子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嘴，不耐烦地问：“十九一斤，你还收不收了？”
“收，怎么不收呢。”分头应了一声，赶紧叫伙计接过田鸡，过称给钱。
抓田鸡的人越回越多，全都聚集在分头这里，刘大宝的小摊显得十分冷清。
不过刘大宝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笑嘻嘻地看着分头老板忙活。
刘大宝不走，分头老板只能硬着头皮收田鸡。
分头倒没亏着，他黑称的本事很是厉害，进十出八，合算下来也能保住本钱。
刘大宝没有收到田鸡，分头老板只能安慰自己没亏就是赚的。
打压生意对手就要舍得投入，只要刘大宝不赚钱就成。
分头想着就这么收一天也认了，至少比昨天强多了，可就怕有意外发生。
“我田鸡才十八斤？你TM敢黑老子称。”人群爆发出一声怒冲冲的喊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吕大壮，你TM嘴放干净点，谁黑你称了。”分头还没说话，史强已经蹿了出来，对着吕大壮凶道。
“小比崽子，有你屁事。你当你是你二哥呢，给我起开。”吕大壮一扒拉史强，险些把他推到。
“吕大壮，你敢推我。”史强还不服，还要往上冲，被分头一把拉住。
“朋友，咱做买卖可都是讲个诚信为本，你说我黑你称，你有证据么。”分头平静地道。
“证据？我这田鸡在家称了，一共二十一斤，为啥到你这就变成十八斤了，还说没黑我称。”
吕大壮不是第一次卖田鸡了，分头平时黑称他是知道的。
每次被黑个半斤八两他也认了，可这次黑了三斤多，他肯定不干。
分头老板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无比苦逼。
他也不想下手这么狠，可是下手不狠他就要亏钱啊。
“兄弟，谁和你说你的田鸡十八斤了，你看错称了吧。”分头老板一提吕大壮的田鸡，放在称上又称了一次。
吕大壮认识称，一看刻度正好二十一斤半，道：“这还差不多，给钱。”
分头肉痛地掏钱，不过卖田鸡的村民却不在相信他了，手掐着口袋不往前。
这倒合了分头的意，这些人不卖才好呢，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亏钱。
“吕大壮，你做人不地道啊。人家老板没黑你称，你凭啥冤枉老板啊。你知道你这会造成啥影响不，你让咱们村的人还怎么敢把田鸡卖给老板。”这时，刘大宝大喊了一句。
听着像是帮分头说话，可分头心里一揪，隐隐地有些不安。
“关TM你什么屁事，小比崽子。老子看错了不行啊，草。”吕大壮被分头一忽悠，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自认理亏，骂了一句就走。
“你看错了？你看错了就让老板名誉扫地么。”刘大宝义愤填膺地呵斥远走的吕大壮，而后看向了分头，道：“我虽然和老板是竞争对手，但也不得不佩服老板的为人，做生意绝对公平公正，绝不黑称。老板，我说的没错吧？”
“那是那是，咱做生意绝对童叟无欺，不黑村里人一分钱。”面对刘大宝的恭维，分头老板心里有些惶恐，搞不清他的意思，却不得不应承道，难不成要承认自己黑称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经吕大壮这么一闹，我瞅咱们村的人估计也不敢卖给老板你田鸡了。”刘大宝看了一眼卖田鸡的村民，从他们的表情中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刘大宝摇摇头，满眼诚意地将台秤拎到了村民面前，气愤填膺地道：“这我可不能答应，咋能因为吕大壮让老板你这个良心商人受损，这不有损我们靠山屯的名声吗。我也豁出去了，今天就不做买卖了，我的称借给村里专称田鸡，这样村民也能安心，还能保证老板你的生意不受影响。”
分头老板看着刘大宝‘真诚’的目光，终于明白了刘大宝为何会恭维自己，感情是给自己挖坑等着他跳呢。
用刘大宝的称，那自己真是血亏没跑了。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分头老板要是拒绝用刘大宝的称么，拒绝就是承认自己的称有猫腻。
黑称的事大伙心里都清楚，可真被戳破，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村民也都开始私下议论起来，分头听的大概，大伙的想法和刘大宝说的一样，用刘大宝的称，今儿就把田鸡卖给自己，不然就不卖了。
分头终于体会到骑虎难下是什么感觉，他很清楚经刘大宝这么一搅和，这个‘不卖’可能代表着再也不卖了。
要说分头是个二道贩子，去哪收田鸡不一样，没必要留在靠山屯。
可只有分头清楚，他可舍不得靠山屯这块宝藏。
大河镇下有十几个村子，为啥他会选择靠山屯。
一方面他三姨也就是史强他妈是这个村的，另一方面他早在进村的时候就考察了，靠山屯附近的田鸡资源实在是丰富，在这收能保证货源不断。
“行啊，就用你的称。”分头面带笑容地答应了下来，眼神里却满是愤恨，安慰自己今天亏了也就亏了，决不能因小失大。
分头依照十九的价格又收了足足三百斤的田鸡，看到终于没人再过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摊开车走了。
分头入贩子行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害怕别人来卖东西的。
没人来卖田鸡，刘大宝也收拾了自己的摊子推车回家。
刘大宝今天虽然没有收到一只田鸡，却比收了几百斤田鸡还高兴。
分头老板来村里一个星期，黑了村民不少的称，这次全把村民的损失给补偿了回去，也算自己为村里人做了件好事。
同时，他和分头的竞争中他算是大胜了一场。
照这么亏个几次，就算是分头估计也扛不住。
大河镇，大杨树酒店。
大杨树酒店，包房内烟雾缭绕，一桌子的好菜。
席上三人，除了分头和史强外，还有一个左臂刺青的青年。
刺青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靠山屯都有名的大赖子，史家老二史力。
听了分头的遭遇，史力呲牙一笑，一口白酒下肚，咧嘴道：“我说胜哥，亏你还是个老江湖了，咋还能被一个小比崽子整成这样。”
“小力啊，就别笑话你大哥我了。”分头砸吧砸吧嘴，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心里不是滋味，可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刘大宝，抿了一口酒：“这一次我轻敌了，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脑袋瓜子挺好使，比一般成手贩子都老道。”
“呵呵，还是难得听胜哥你这么夸一个人。”史力点燃了一颗烟，吸了一口，一挑眉，说道：“不过认怂可不是胜哥你性格，你咋算咋整这小子啊，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啥忙。”
“呵呵，哥还真需要你帮忙。”分头冷笑一声，眼角闪光，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道：“行了行了，这次来你也不在家，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光说我的事了。先不说这个了，今天只喝酒，喝酒。”
“行，先不说，回头咱们在研究。”史里举起酒杯和分头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