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十 一 章 你为什么还不出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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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口头儿上效忠是不行的。嘴把事哄人玩儿……宋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人家说的话呢！！
多多少少，总得有点表示才行嘛！！
比如说……
宋蓠眯了眯眼儿。
一旁，越南川也非常上道的笑着，“说来朝中已经有五，六年未开选秀，亦是时候了……万岁爷膝下诸王爷……岁数也都到了，是该开选了！”
“王爷您今年十八，正是成亲的好时候呢！”他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不郁的宋蓠，眼珠一转儿，就明白了他在烦恼什么，虽然越南川不知道宋蓠是打哪儿得到的消息，能知晓李婕妤没安好心，不过帮宋蓠结门好亲，摆脱李大妮儿，这对越南川来说，就算不甚容易，却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儿。
“王爷放心，以万岁爷对王爷的疼爱，绝对会为您择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儿！”他低语着，在‘门当户对’上加重了语气。
言外之意，就是会帮宋蓠拒绝李大妮儿，且帮他挑门好亲事儿！
“王爷是万岁爷的亲子，自然是蒙圣宠的。”韩子值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心中长嘘出口气。
说实在的，自从晓得凤三姑娘所言不假，洛阳真的要开选秀后，韩子值就起了飞智，书信是一封一封的往洛阳送，百般钻营，千般谋算，终于买通了李婕妤宫里一位不起眼儿的教养嬷嬷，然后，从她那儿得知，李婕妤是真的没安好心，要把李大妮儿许给宋蓠！！
甚至，那不起眼儿的教养嬷嬷——就是奉了李婕妤之命，去‘教导’李大妮儿，让她多少能混个面儿上光，好充做‘王妃’之用的。
宴北王妃啊！！他家王爷的正妃啊！！
只要一想到日后头上会顶着这么一位‘主母’，韩子值浑身上下的毛儿都一一倒竖起来，据线人说，那位教养嬷嬷自从宫中去到李家后，不过两月余的功夫，就足足老了三十岁，整个人都从‘优雅端庄’半老徐娘，转换成了‘暴燥冲怒’更年期妇女了！
自家王爷身份尊贵，‘花容月貌’，怎么能让李大妮儿给啃了？绝对不能允许啊！！
千琢磨，万使计，韩子值就差‘飞’了，只是，使劲了力量，宴北王一脉在洛阳终归根浅地薄，眼见大年都过了，离开选之既只余不足四月时间，韩子值依然满头雾水。
他根本没法子改变李婕妤舍儿子拉巴娘家的想法！！
自家王爷难不成真要娶李大妮儿？但凡想到这个可能，韩子值就从心里往外绝望，百爪挠心，恨不得万恨以谢天下……然而如今，越南川就在眼前，就在耳边承诺愿意代宴北王一系解决李大妮儿……
这简直是谋天之幸！！
一瞬间，韩子值连锦王，太子和吴家的多角联姻都忘了，全身心的为甩掉李大妮儿而雀跃着！！
不过，韩子值忘了，宋蓠却是没忘！！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于韩子值来说，一个如李大妮儿那般的主母，确实是灭顶之灾，为臣之辱。但是对宋蓠来说，李婕妤之谋就是成了，他也不过多个老婆而已！！
后宅女眷，尤其如李大妮儿那般目不识丁，蠢笨凶悍的，与大局根本就不相碍，顶多只让她锦衣玉食便可安抚，除了备感屈辱之外，其实真说起来……并不妨碍大局。
毕竟，李大妮儿的性格行事，早便有暗人传报回北地，实在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市井泼辣女子，根本起不到‘钉子’的做用。
既然不是有人想往宴北王府里‘埋’人，只是普通婚嫁，虽失了能联一门儿好姻亲的机会，但对李大妮儿会选秀入府之事，宋蓠已然没有初听时那般在意，不过，若能彻底解决……则李大妮儿能不要就不要，因此，面对越南川的‘投名状’，宋蓠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本王为父皇之子，得父皇信任，代其震守一方，本王忠心耿耿，相信父皇定会晓得……”
“不过……”表达了尊皇命，接收越南川‘信号’的意思后，他突然话锋一转，眉眼微展，“本王如今年不及弱冠，成亲与否到并不着急，待得下届亦是可以，只不过本王两位皇兄——锦王兄和太子殿下，年岁已然不小，膝下尚未有子嗣，到实在令人担忧……”
“尤其是太子，国之传承，重中之重，太子成婚已五年有余，膝下依然空空，实在让人惶恐啊！”他叹了一声，那模样仿佛真的担心‘二哥’没人送终一般，眉头微蹙，白玉般的脸庞微带愁容，他面向越南川道：“本王听闻，吴氏有淑媛会参加此届选秀，不知是否会入锦王府，或东宫……”
他目光镇定，炯炯望向越南川。
“嘶……”越南川轻‘嘶’一声，心中暗自砸舌，他到没成想过，窝儿在北地这等偏远‘效区’的宴北王，消息到还挺灵通，不但知晓李婕妤要将李大妮儿许他之事，竟然还能查到吴氏许女……
眼珠微微转了转，他默默衡量了一下，发现他就算‘卖’了锦王和吴家等人，远在北地的宋蓠也做不出什么大文章，顶天混水摸鱼，让洛阳时局更乱，令明宗帝顾忌不到北地，给其时间，让其慢慢发展罢了！！
而且，说不得，洛阳朝庭乱相频生，却正是明宗帝生中所想呢？要不然，他怎么会允许，或者说主导吴家反复，舍太子而就锦王？
打定了主意以实相告，越南川略微沉吟一番，便开口道：“本来，昌盛候府两女均在选秀年纪，俱应参选，只可惜至公孙女忽患恶疾，头疼不止，面容有损，此次选秀便只有世子道公之孙女参选，且……”他微顿，抬头望向宋蓠，意味深长的道：“属下听闻，道公已和锦王有所默契，其孙女入选则入锦王府，为侧妃……”
他低声，眸光微亮，暗示之意十足！！
至公——吴至，吴惠妃的亲爹，道公——吴道，吴皇后的生父……如今，身为吴皇后亲爹，太子嫡亲外祖的吴道，却要把膝下唯一的孙女嫁到锦王府，还只是为一区区侧妃……
这很明显的表示吴家已然放弃了太子，改投锦王阵营了！！
“老昌盛候竟然会同意？”宋蓠眉目间满是惊讶之色，眸底还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原听三姑娘言说此事时，他还以为待嫁的将是吴至孙女，毕竟吴至是昌盛候二子，无缘爵位，为了未来拼一把无可厚非，他是锦王嫡亲外祖，若真能打下太子，扶锦王上位，那么从龙之功自可保家业百年……
但……吴皇后的亲爹，吴道竟然会把孙女许给锦王，他，他疯了吗？
太子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他大逆不道，道行逆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竟然让亲外公都反他吗？
“其实，吴家会做此决定，都是万岁爷暗示……”越南川低语。昌盛候又不是疯的，锦王和太子都是他的外曾孙子，都有吴家血脉。相对比锦王，太子是嫡子，根正苗红妥妥儿大明未来继承人，而吴皇后又是吴道所出，日后他去了，有太子和皇后在，亦可助吴道顺利统领吴家，昌盛百年……
他何苦还要冒险去投资不知未来的锦王？就是他真的帮助锦王成事，拼命打下太子，压下皇后，扶着锦王上了位？吴家得到的……会比扶太子多吗？
都是曾外孙子？若没点原因，他为什么要舍简就难？
“万岁爷暗示吴家淑媛可配锦王，吴家自是不愿，有意献呈至之孙，不过……”越南川抿了抿唇，抬头道：“吴至早便下注锦王，有此机会，又怎会放弃，宁可舍了嫡孙女儿，亦要算计的吴家倒搁……”
吴至的孙女儿大家闺秀，从来一脚迈八脚抬，好端端的怎么会忽染头风之症？且，一个头疼病而已，哪里会病的容貌有损？还不是有心人算计？朝堂风云变幻的牺牲者？
“原来，为不惹万岁爷厌弃，吴道已经准备舍弃孙女，令其‘失足’落水而亡，但吴至却先发至人，救起吴女，保护起来，今六月就要送其选秀了……”
一个女儿家，命运从来随波逐流，亲爷爷要害，二爷爷要救，却都不是因为她，而是局势所至！她之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吴道‘嫡亲孙女入锦王府为侧’这一事实罢了！！
只需要让世人，朝臣，包括吴皇后和太子亲眼看见吴道孙女入了锦王府，那么，做为吴家继承人，昌盛候府就是在太子和锦王中间选择了锦王……
吴家摘不掉这帽子，吴至的目地就达到了！
“父皇……真是糊涂了！！”听得越南川解释了吴家之乱，宋蓠面色竟渐渐阴沉下来。
他是知道，父皇年迈体衰，开始忌惮膝下成年皇子，包括他在内都算深受其害，但宋蓠却从未想过，在他眼中，英明神武，堪称一代英主的明宗帝竟然会……“肆意辱臣，以皇子为棋，以天下为盘，只为……”私.欲，“这天下……”要乱啊！
宋蓠眼底带着深深的忧虑，闭目长叹一声。
因为吴家之事让宋蓠情绪低落，到让这场‘北地二主携手相欢’的盛宴蒙了一层阴影，不过好在有韩子值在旁凑趣儿，努力宣染气氛，而宋蓠亦不是那等受不起打击之辈，很快振奋起精神，心中暗自谋算着能在此中得甚好处，明面儿上，更是对越南川笑语相迎，热闹欢庆他‘弃暗投明’，尽显宾主之仪……
宴席一直用到天色将黑，越南川这才提出告辞，宋蓠为表礼贤下士，还特意准备将越南川亲自送回监军府，只是碍着监军府人员复杂，终归还是未曾成行！
将越南川送到楼下，在他连三请回的客气声中，含笑目送他离去，直至背影远走，在瞧不见了。宋蓠才转回身来。
上了马车，坐在白虎皮中，宋蓠轻扣着桌案。
“王爷，您在想什么？”一旁，韩子值伸手点燃车厢内的炭盆，一股热气争腾而起，原本冰冷的车厢亦慢慢暖了起来。
“太子若真和锦王相争起来，父皇偏向锦王，太子占着大义，朝中必成一片乱斗之象……”宋蓠低声，仿佛喃喃自语，又仿佛在问计，“本王不奢望能做那渔翁之辈，但……若可借此二人争斗之机，筑左右逢源之势，借机发展北地……”
那在未来，无论谁胜谁败，他宋蓠都可占一方诸候之位了！
——
那厢，年纪轻轻的未来复国者刚刚生起了野心，这厢，自觉办成一件大事的凤宁兮，在西北候府活的轻松加愉快。
每天陪着安怡给凤老太太请请安，跟凤景兮吵吵嘴，在欣赏一下凤安兮的如花美貌，这日子，就仿佛流水一样过去。
自穿越之后，凤宁兮从来没这般放松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只不过，她如此惬意的悠闲过日子，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怒其不争’。
这一日，天气晴和，万里无云，清晨起床，凤宁兮刚刚用完早膳，正坐在塌上边吃干果边看话本儿，悠闲自在的无以复加之时，外间，暗济突然迈步进来。
“三姑娘，我家主子和宴北王爷已然谈妥，洛阳方面凤令展处亦有所有行动，三姑娘为何还高卧塌上，不得出手呢？”几步走到凤宁兮身前，暗济眸光精亮，俯身低声质问道！！
光口头儿上效忠是不行的。嘴把事哄人玩儿……宋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人家说的话呢！！
多多少少，总得有点表示才行嘛！！
比如说……
宋蓠眯了眯眼儿。
一旁，越南川也非常上道的笑着，“说来朝中已经有五，六年未开选秀，亦是时候了……万岁爷膝下诸王爷……岁数也都到了，是该开选了！”
“王爷您今年十八，正是成亲的好时候呢！”他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不郁的宋蓠，眼珠一转儿，就明白了他在烦恼什么，虽然越南川不知道宋蓠是打哪儿得到的消息，能知晓李婕妤没安好心，不过帮宋蓠结门好亲，摆脱李大妮儿，这对越南川来说，就算不甚容易，却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儿。
“王爷放心，以万岁爷对王爷的疼爱，绝对会为您择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儿！”他低语着，在‘门当户对’上加重了语气。
言外之意，就是会帮宋蓠拒绝李大妮儿，且帮他挑门好亲事儿！
“王爷是万岁爷的亲子，自然是蒙圣宠的。”韩子值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心中长嘘出口气。
说实在的，自从晓得凤三姑娘所言不假，洛阳真的要开选秀后，韩子值就起了飞智，书信是一封一封的往洛阳送，百般钻营，千般谋算，终于买通了李婕妤宫里一位不起眼儿的教养嬷嬷，然后，从她那儿得知，李婕妤是真的没安好心，要把李大妮儿许给宋蓠！！
甚至，那不起眼儿的教养嬷嬷——就是奉了李婕妤之命，去‘教导’李大妮儿，让她多少能混个面儿上光，好充做‘王妃’之用的。
宴北王妃啊！！他家王爷的正妃啊！！
只要一想到日后头上会顶着这么一位‘主母’，韩子值浑身上下的毛儿都一一倒竖起来，据线人说，那位教养嬷嬷自从宫中去到李家后，不过两月余的功夫，就足足老了三十岁，整个人都从‘优雅端庄’半老徐娘，转换成了‘暴燥冲怒’更年期妇女了！
自家王爷身份尊贵，‘花容月貌’，怎么能让李大妮儿给啃了？绝对不能允许啊！！
千琢磨，万使计，韩子值就差‘飞’了，只是，使劲了力量，宴北王一脉在洛阳终归根浅地薄，眼见大年都过了，离开选之既只余不足四月时间，韩子值依然满头雾水。
他根本没法子改变李婕妤舍儿子拉巴娘家的想法！！
自家王爷难不成真要娶李大妮儿？但凡想到这个可能，韩子值就从心里往外绝望，百爪挠心，恨不得万恨以谢天下……然而如今，越南川就在眼前，就在耳边承诺愿意代宴北王一系解决李大妮儿……
这简直是谋天之幸！！
一瞬间，韩子值连锦王，太子和吴家的多角联姻都忘了，全身心的为甩掉李大妮儿而雀跃着！！
不过，韩子值忘了，宋蓠却是没忘！！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于韩子值来说，一个如李大妮儿那般的主母，确实是灭顶之灾，为臣之辱。但是对宋蓠来说，李婕妤之谋就是成了，他也不过多个老婆而已！！
后宅女眷，尤其如李大妮儿那般目不识丁，蠢笨凶悍的，与大局根本就不相碍，顶多只让她锦衣玉食便可安抚，除了备感屈辱之外，其实真说起来……并不妨碍大局。
毕竟，李大妮儿的性格行事，早便有暗人传报回北地，实在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市井泼辣女子，根本起不到‘钉子’的做用。
既然不是有人想往宴北王府里‘埋’人，只是普通婚嫁，虽失了能联一门儿好姻亲的机会，但对李大妮儿会选秀入府之事，宋蓠已然没有初听时那般在意，不过，若能彻底解决……则李大妮儿能不要就不要，因此，面对越南川的‘投名状’，宋蓠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本王为父皇之子，得父皇信任，代其震守一方，本王忠心耿耿，相信父皇定会晓得……”
“不过……”表达了尊皇命，接收越南川‘信号’的意思后，他突然话锋一转，眉眼微展，“本王如今年不及弱冠，成亲与否到并不着急，待得下届亦是可以，只不过本王两位皇兄——锦王兄和太子殿下，年岁已然不小，膝下尚未有子嗣，到实在令人担忧……”
“尤其是太子，国之传承，重中之重，太子成婚已五年有余，膝下依然空空，实在让人惶恐啊！”他叹了一声，那模样仿佛真的担心‘二哥’没人送终一般，眉头微蹙，白玉般的脸庞微带愁容，他面向越南川道：“本王听闻，吴氏有淑媛会参加此届选秀，不知是否会入锦王府，或东宫……”
他目光镇定，炯炯望向越南川。
“嘶……”越南川轻‘嘶’一声，心中暗自砸舌，他到没成想过，窝儿在北地这等偏远‘效区’的宴北王，消息到还挺灵通，不但知晓李婕妤要将李大妮儿许他之事，竟然还能查到吴氏许女……
眼珠微微转了转，他默默衡量了一下，发现他就算‘卖’了锦王和吴家等人，远在北地的宋蓠也做不出什么大文章，顶天混水摸鱼，让洛阳时局更乱，令明宗帝顾忌不到北地，给其时间，让其慢慢发展罢了！！
而且，说不得，洛阳朝庭乱相频生，却正是明宗帝生中所想呢？要不然，他怎么会允许，或者说主导吴家反复，舍太子而就锦王？
打定了主意以实相告，越南川略微沉吟一番，便开口道：“本来，昌盛候府两女均在选秀年纪，俱应参选，只可惜至公孙女忽患恶疾，头疼不止，面容有损，此次选秀便只有世子道公之孙女参选，且……”他微顿，抬头望向宋蓠，意味深长的道：“属下听闻，道公已和锦王有所默契，其孙女入选则入锦王府，为侧妃……”
他低声，眸光微亮，暗示之意十足！！
至公——吴至，吴惠妃的亲爹，道公——吴道，吴皇后的生父……如今，身为吴皇后亲爹，太子嫡亲外祖的吴道，却要把膝下唯一的孙女嫁到锦王府，还只是为一区区侧妃……
这很明显的表示吴家已然放弃了太子，改投锦王阵营了！！
“老昌盛候竟然会同意？”宋蓠眉目间满是惊讶之色，眸底还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原听三姑娘言说此事时，他还以为待嫁的将是吴至孙女，毕竟吴至是昌盛候二子，无缘爵位，为了未来拼一把无可厚非，他是锦王嫡亲外祖，若真能打下太子，扶锦王上位，那么从龙之功自可保家业百年……
但……吴皇后的亲爹，吴道竟然会把孙女许给锦王，他，他疯了吗？
太子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他大逆不道，道行逆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竟然让亲外公都反他吗？
“其实，吴家会做此决定，都是万岁爷暗示……”越南川低语。昌盛候又不是疯的，锦王和太子都是他的外曾孙子，都有吴家血脉。相对比锦王，太子是嫡子，根正苗红妥妥儿大明未来继承人，而吴皇后又是吴道所出，日后他去了，有太子和皇后在，亦可助吴道顺利统领吴家，昌盛百年……
他何苦还要冒险去投资不知未来的锦王？就是他真的帮助锦王成事，拼命打下太子，压下皇后，扶着锦王上了位？吴家得到的……会比扶太子多吗？
都是曾外孙子？若没点原因，他为什么要舍简就难？
“万岁爷暗示吴家淑媛可配锦王，吴家自是不愿，有意献呈至之孙，不过……”越南川抿了抿唇，抬头道：“吴至早便下注锦王，有此机会，又怎会放弃，宁可舍了嫡孙女儿，亦要算计的吴家倒搁……”
吴至的孙女儿大家闺秀，从来一脚迈八脚抬，好端端的怎么会忽染头风之症？且，一个头疼病而已，哪里会病的容貌有损？还不是有心人算计？朝堂风云变幻的牺牲者？
“原来，为不惹万岁爷厌弃，吴道已经准备舍弃孙女，令其‘失足’落水而亡，但吴至却先发至人，救起吴女，保护起来，今六月就要送其选秀了……”
一个女儿家，命运从来随波逐流，亲爷爷要害，二爷爷要救，却都不是因为她，而是局势所至！她之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吴道‘嫡亲孙女入锦王府为侧’这一事实罢了！！
只需要让世人，朝臣，包括吴皇后和太子亲眼看见吴道孙女入了锦王府，那么，做为吴家继承人，昌盛候府就是在太子和锦王中间选择了锦王……
吴家摘不掉这帽子，吴至的目地就达到了！
“父皇……真是糊涂了！！”听得越南川解释了吴家之乱，宋蓠面色竟渐渐阴沉下来。
他是知道，父皇年迈体衰，开始忌惮膝下成年皇子，包括他在内都算深受其害，但宋蓠却从未想过，在他眼中，英明神武，堪称一代英主的明宗帝竟然会……“肆意辱臣，以皇子为棋，以天下为盘，只为……”私.欲，“这天下……”要乱啊！
宋蓠眼底带着深深的忧虑，闭目长叹一声。
因为吴家之事让宋蓠情绪低落，到让这场‘北地二主携手相欢’的盛宴蒙了一层阴影，不过好在有韩子值在旁凑趣儿，努力宣染气氛，而宋蓠亦不是那等受不起打击之辈，很快振奋起精神，心中暗自谋算着能在此中得甚好处，明面儿上，更是对越南川笑语相迎，热闹欢庆他‘弃暗投明’，尽显宾主之仪……
宴席一直用到天色将黑，越南川这才提出告辞，宋蓠为表礼贤下士，还特意准备将越南川亲自送回监军府，只是碍着监军府人员复杂，终归还是未曾成行！
将越南川送到楼下，在他连三请回的客气声中，含笑目送他离去，直至背影远走，在瞧不见了。宋蓠才转回身来。
上了马车，坐在白虎皮中，宋蓠轻扣着桌案。
“王爷，您在想什么？”一旁，韩子值伸手点燃车厢内的炭盆，一股热气争腾而起，原本冰冷的车厢亦慢慢暖了起来。
“太子若真和锦王相争起来，父皇偏向锦王，太子占着大义，朝中必成一片乱斗之象……”宋蓠低声，仿佛喃喃自语，又仿佛在问计，“本王不奢望能做那渔翁之辈，但……若可借此二人争斗之机，筑左右逢源之势，借机发展北地……”
那在未来，无论谁胜谁败，他宋蓠都可占一方诸候之位了！
——
那厢，年纪轻轻的未来复国者刚刚生起了野心，这厢，自觉办成一件大事的凤宁兮，在西北候府活的轻松加愉快。
每天陪着安怡给凤老太太请请安，跟凤景兮吵吵嘴，在欣赏一下凤安兮的如花美貌，这日子，就仿佛流水一样过去。
自穿越之后，凤宁兮从来没这般放松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只不过，她如此惬意的悠闲过日子，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怒其不争’。
这一日，天气晴和，万里无云，清晨起床，凤宁兮刚刚用完早膳，正坐在塌上边吃干果边看话本儿，悠闲自在的无以复加之时，外间，暗济突然迈步进来。
“三姑娘，我家主子和宴北王爷已然谈妥，洛阳方面凤令展处亦有所有行动，三姑娘为何还高卧塌上，不得出手呢？”几步走到凤宁兮身前，暗济眸光精亮，俯身低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