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都是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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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表情充满歉疚地继续说道：
“我居然把我那亲爱的老伙计给落在宝庆溜冰场了，而且，我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它。
啊，我真该死啊！”
李二狗一边说着，一边非常小心地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扇自己的脸。
被他的手轻轻拂过的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看着李二狗那副怅然的表情以及自责的举动，邵春杰有些难以理解。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对李二狗说道：
“李二狗，不就是一个破碗吗？
丢了就丢了吧，以后有机会再去弄一个不就好了吗？
至于表现的这么悲伤吗？”
李二狗伤心地回道：
“唉，邵会员，你不理解我的这个破碗对于我的意义到底有多大。
话说，自从我开始成为一名街头工作者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我的碗碗，就几乎一刻也没有分割过，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用它吃喝……
我们之间，虽然一个是东西，一个不是东西，但这点小小的区别，是绝对没有办法阻止我们成为挚友的。
作为挚友的我们，真可谓是亲密无间，形影相随。
在无数个我感到饥饿的时刻，是我的碗碗，用它的身体，为我送过来了救济粮；
在无数个我感到干渴的时刻，是我的碗碗，用它的身体，为我送过来了白开水；
在无数个我感到孤独和寂寞的时刻，是我的碗碗，用它的身体，为我送过来了陪伴和关怀。
……
在过去的那么多的日子里面，我的碗碗，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谓对我恩重如山、恩深似海。
虽然我平时并不怎么表现出来对它的感恩，甚至时常也会像你一样用‘破碗’这样不礼貌的称呼来称呼于它。
可是，我李二狗作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碗碗，它，对我的恩情，我又怎么不会悄悄地记在心中呢？
……
唉，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和我的碗碗，也是与之类似的关系啊。
我听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最珍贵的事情，莫过于未得到和已失去。
我在和我的碗碗相伴的时候，不知道怜惜它，还会以‘破碗’这样的侮辱性称呼来称呼它。
虽然，我心里也清清楚楚地知道，我使用‘破碗’这样的称呼，其实是没有恶意的。
因为事实上，碗碗，它，确实就是破，盛个干饭还行，要是盛点稀饭或者盛点水，就会漏……
因此，我在吃稀饭或者喝水的时候，就必须要快点喝，要不然的话，就漏完了。
但是，正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不嫌碗破。
我其实是一点也不嫌弃碗碗破的，就像碗碗它不嫌弃我一样。
……”
说着说着，李二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起他的破碗的下落：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处了。
如何没记错的话，我的碗碗，就是在宝庆溜冰场的门口，和我分开的吧。
在那个时候，我被人突然给逮捕起来了，实在是猝不及防。
那些逮捕我的人，只是把我给抓起来了，并没有带走我的碗碗，我的碗碗，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但我们也就这样分离了，想起来，这可真是令人感到遗憾啊。”
听到李二狗那流露真情的话语，邵春杰也稍微有一点点理解了他。
当然，只是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之后，邵春杰点了点头，便对李二狗说道：
“哦，这样啊，按照你所说的，你丢失了的那个破碗，是你这么多年以来，用来吃喝拉撒睡的工具是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是能够理解你一些的。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对于很多人来说，就算是一些普通的物什儿，若是被使用的时间长了，也可能会日久生情，然后舍不得丢掉。
这样的感情是很正常的，不过……
嗯……，不过，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你对物品的感情，有些太过于……有些太过于特殊了。
就像那个狗窝，当然你把它叫做‘阿草’，还有现在你丢失的这个破碗……”
说着说着，邵春杰心里对李二狗这比较奇怪的爱好愈发好奇，于是，他便继续问道：
“……话说，你对这些东西，像你的狗窝还有你的碗这类没有生命的东西的这种感情，是你的一种独特的癖好吗？
这种奇怪的癖好，是你天生就有的呢？还是后天培养的呢？”
对于邵春杰的问题，李二狗并没有正面回答。
他只是一脸认真地纠正邵春杰道：
“邵会员，我觉得，你可能是对我有些误会。
虽然，对于我来说，碗碗和阿草，都是我的翅膀。
可是，我心里也非常清楚，我对我的阿草的感情，和我对我的碗碗的感情，严格来说的话，其实并不是一种相同的感情。
我刚才似乎也强调过，不同于阿草，我对碗碗的感情，更加相当于对待一个挚友。
我和我的挚友碗碗，朝夕相处，互相依靠。
在我没有遇到阿草之前，我四处流浪，只有碗碗这这么一个东西与我相伴。
在那个时候，对于碗碗来说，我，就是它的全部；而对于我来说，碗碗，也是我的全部。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前几天我遇到阿草为止。
在见到阿草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逐渐清楚了，虽然，碗碗的全部依旧还是我，可我的全部，已经不只是碗碗了。
碗碗和阿草加起来，才是我的全部。
我清楚地知道，我对于阿草的感情，不同于对碗碗的这种类似挚友的感情，那毫无疑问是一种高于挚友的感情。
虽然，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碗碗。
理论上来说，失去的东西，往往会让我更加珍惜。
可是，若是假设我现在还同时拥有着我的碗碗和阿草，那么，若是它们都掉到了水里面，那么，我肯定是会选择救我的阿草的……”
“嗯，这也就是说，对于你来说，你的那个茅草屋狗窝，比你的破碗要更加的重要是吧？”
邵春杰按照自己的理解，把李二狗的话总结了一下。
可听到邵春杰的话，李二狗却是狠狠地摇了摇头，然后，他对着邵春杰斩钉截铁地说道：
“邵会员，你此言差矣。
我想，你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这不是哪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我强调过，它们都是我的翅膀。
这其实是一种感情性质的问题，我和它们的感情性质是不一样的，这才是我想要表达的。
算了，我再另外举一个例子来和你解释吧。
就是说，假如说，我的碗碗被别人用来吃饭了，和我的阿草被别人用来睡觉了，这两种事情，相比较的话。
那么，其实，我是对于前者的容忍度要高一些的，而对于后者，我的容忍度是要低很多很多的。
这就是我和碗碗之间的感情，和我和阿草之间的感情，这两种感情相比较而言感情性质的差异所导致的现象性差异……”
邵春杰：“……”
邵春杰并没有很好地理解李二狗所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在心中宽慰自己，可能李二狗的想要表达的东西，若是他能够很快地、很好地理解了的话，大概他也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吧。
那样的话，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吧。
“李二狗，我见识过你的狗窝，也就是你口中的阿草。
我觉得，那种低矮的茅草屋，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去看上吧。
所以，对于你的狗窝被人霸占这种事情，我认为你大可放心……”
李二狗点了点头，道：
“唉，这你说的，我倒是很认同。
说起来，倒也不用你这么说，我自己实际上就是不担心阿草被别人住了的。
毕竟，世界上像我如此有眼光以至于能够发现阿草并且能够将其当做安眠乡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应该确实是没有了吧。
而且，更不用说，阿草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很隐蔽的小树林，这也很大程度上减少了阿草被人发现然后住的概率。
……
与一直就默默地呆在小树林那里的阿草不同，现在，对于我来说，我的碗碗，我的挚友，我的另一个翅膀，才是我最担心的。
毕竟，我的挚友，它可是会到处乱跑的，只要有人带它走的话。
而且，我把它就那样草率地落在宝庆溜冰场门口，那里人来人往的，可不想阿草所在的环境那样安静。
这样的话，可能现在，碗碗，它已经遭遇不测，已经被人给带走了。
而碗碗若是被人给带走，那么，在茫茫人海之中，我就几乎是不可能再次见到它的。
也就是说，我见到碗碗的概率，要远远小于再见到阿草的概率。
因此，这样的话，即使我刚才也说过我对阿草的感情和我对碗碗的感情，性质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正所谓，事情有轻重缓急。
还是刚才我所举的那第一个例子，我们将其改头换面一下。
我现在面临的情况，就好比，我的碗碗掉到水里面了，我的阿草还在岸上，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自然是要下水去救我的碗碗的。
因此，我现在更加担心碗碗，而不是担心阿草，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邵会员，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了吗？”
闻言，邵春杰立马点了点头，即使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否理解了李二狗的意思。
在点了点头之后，邵春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对李二狗道：
“话说，你的那个破碗，虽然我的确没有亲眼看见过。
可是，若是按照你的描述来猜测的话，你所丢失的那个破碗，想来应该也不是个什么金饽饽。
毕竟，你也说过，它可是盛个水都会漏。
既然这样的话，你怎么就这么担心它会被人带走呢？”
李二狗想了想，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唉，其实，对于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可能，这就是我敝帚自珍、自作多情吧。
可是，我这心里，的确还是在牵挂着它啊。
毕竟，我刚才也和你说过了，我和碗碗之间相依为命那么久，早就积累了极为深厚的感情。
现在，它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虽然，我现在有了阿草，可是有了阿草的我，也不代表就是想要失去我的碗碗啊。
在我看来，最好就是，我既能够继续拥有我的挚友碗碗，也能够拥有我的新欢阿草。
毕竟，我刚才也说过，阿草和碗碗，都是我的翅膀。
而众所周知，鸟儿有两个翅膀，才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
与之类似，我也需要有两个翅膀啊……”
说着说着，李二狗停顿了一下下。
接下来，只见他表现出哀伤的表情，然后，说道：
“可惜我现在还在你们手里，还没有完完全全的人身自由。
这样的话，即使我现在知道我的碗碗已经走丢了。
那我又能够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做。
唯一的选择就是，无能为力。
这可真是令人感慨。”
默默地听着李二狗的发言。
邵春杰的思绪却飘向了他处。
现在的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李二狗谈论关于李二狗丢失的破碗这种事情。
发现谈话又跑题了的邵春杰，心里开始打算继续去言归正传了。
不过，在打算言归正传之前，为人善良的邵春杰还是决定给李二狗一个交代。
同时，这也是他在为自己刚才不小心没有对李二狗说人话，以至于对李二狗造成了伤害的一些小小的补偿。
只见邵春杰对李二狗慷慨大方地说道：
“李二狗，对于你能够认识到你现在是处于人身自由受限制状态，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对于你担心陪伴你多年的破碗的想法，我也报以足够的理解。
对于你的担心，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应该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也就是说，我决定，在我没事的时候，我会去宝庆溜冰场门口溜达溜达，随便去哪里看看还能不能寻得到你的那个丢失的破碗。
说实话，你说了这么多，我也对你丢失的那个和你相依为命多年的破碗，究竟长什么样子，而感到了好奇。
因此，我也很想一睹一下你那破碗的芳容，看看那破碗是如何吸引你的。”
听到邵春杰的话，李二狗的脸上，情不自禁地表现出惊喜的表情。
“邵会员，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李二狗非常激动地对邵春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李二狗表情充满歉疚地继续说道：
“我居然把我那亲爱的老伙计给落在宝庆溜冰场了，而且，我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它。
啊，我真该死啊！”
李二狗一边说着，一边非常小心地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扇自己的脸。
被他的手轻轻拂过的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看着李二狗那副怅然的表情以及自责的举动，邵春杰有些难以理解。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对李二狗说道：
“李二狗，不就是一个破碗吗？
丢了就丢了吧，以后有机会再去弄一个不就好了吗？
至于表现的这么悲伤吗？”
李二狗伤心地回道：
“唉，邵会员，你不理解我的这个破碗对于我的意义到底有多大。
话说，自从我开始成为一名街头工作者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我的碗碗，就几乎一刻也没有分割过，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用它吃喝……
我们之间，虽然一个是东西，一个不是东西，但这点小小的区别，是绝对没有办法阻止我们成为挚友的。
作为挚友的我们，真可谓是亲密无间，形影相随。
在无数个我感到饥饿的时刻，是我的碗碗，用它的身体，为我送过来了救济粮；
在无数个我感到干渴的时刻，是我的碗碗，用它的身体，为我送过来了白开水；
在无数个我感到孤独和寂寞的时刻，是我的碗碗，用它的身体，为我送过来了陪伴和关怀。
……
在过去的那么多的日子里面，我的碗碗，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谓对我恩重如山、恩深似海。
虽然我平时并不怎么表现出来对它的感恩，甚至时常也会像你一样用‘破碗’这样不礼貌的称呼来称呼于它。
可是，我李二狗作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碗碗，它，对我的恩情，我又怎么不会悄悄地记在心中呢？
……
唉，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和我的碗碗，也是与之类似的关系啊。
我听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最珍贵的事情，莫过于未得到和已失去。
我在和我的碗碗相伴的时候，不知道怜惜它，还会以‘破碗’这样的侮辱性称呼来称呼它。
虽然，我心里也清清楚楚地知道，我使用‘破碗’这样的称呼，其实是没有恶意的。
因为事实上，碗碗，它，确实就是破，盛个干饭还行，要是盛点稀饭或者盛点水，就会漏……
因此，我在吃稀饭或者喝水的时候，就必须要快点喝，要不然的话，就漏完了。
但是，正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不嫌碗破。
我其实是一点也不嫌弃碗碗破的，就像碗碗它不嫌弃我一样。
……”
说着说着，李二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起他的破碗的下落：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处了。
如何没记错的话，我的碗碗，就是在宝庆溜冰场的门口，和我分开的吧。
在那个时候，我被人突然给逮捕起来了，实在是猝不及防。
那些逮捕我的人，只是把我给抓起来了，并没有带走我的碗碗，我的碗碗，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但我们也就这样分离了，想起来，这可真是令人感到遗憾啊。”
听到李二狗那流露真情的话语，邵春杰也稍微有一点点理解了他。
当然，只是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之后，邵春杰点了点头，便对李二狗说道：
“哦，这样啊，按照你所说的，你丢失了的那个破碗，是你这么多年以来，用来吃喝拉撒睡的工具是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是能够理解你一些的。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对于很多人来说，就算是一些普通的物什儿，若是被使用的时间长了，也可能会日久生情，然后舍不得丢掉。
这样的感情是很正常的，不过……
嗯……，不过，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你对物品的感情，有些太过于……有些太过于特殊了。
就像那个狗窝，当然你把它叫做‘阿草’，还有现在你丢失的这个破碗……”
说着说着，邵春杰心里对李二狗这比较奇怪的爱好愈发好奇，于是，他便继续问道：
“……话说，你对这些东西，像你的狗窝还有你的碗这类没有生命的东西的这种感情，是你的一种独特的癖好吗？
这种奇怪的癖好，是你天生就有的呢？还是后天培养的呢？”
对于邵春杰的问题，李二狗并没有正面回答。
他只是一脸认真地纠正邵春杰道：
“邵会员，我觉得，你可能是对我有些误会。
虽然，对于我来说，碗碗和阿草，都是我的翅膀。
可是，我心里也非常清楚，我对我的阿草的感情，和我对我的碗碗的感情，严格来说的话，其实并不是一种相同的感情。
我刚才似乎也强调过，不同于阿草，我对碗碗的感情，更加相当于对待一个挚友。
我和我的挚友碗碗，朝夕相处，互相依靠。
在我没有遇到阿草之前，我四处流浪，只有碗碗这这么一个东西与我相伴。
在那个时候，对于碗碗来说，我，就是它的全部；而对于我来说，碗碗，也是我的全部。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前几天我遇到阿草为止。
在见到阿草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逐渐清楚了，虽然，碗碗的全部依旧还是我，可我的全部，已经不只是碗碗了。
碗碗和阿草加起来，才是我的全部。
我清楚地知道，我对于阿草的感情，不同于对碗碗的这种类似挚友的感情，那毫无疑问是一种高于挚友的感情。
虽然，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碗碗。
理论上来说，失去的东西，往往会让我更加珍惜。
可是，若是假设我现在还同时拥有着我的碗碗和阿草，那么，若是它们都掉到了水里面，那么，我肯定是会选择救我的阿草的……”
“嗯，这也就是说，对于你来说，你的那个茅草屋狗窝，比你的破碗要更加的重要是吧？”
邵春杰按照自己的理解，把李二狗的话总结了一下。
可听到邵春杰的话，李二狗却是狠狠地摇了摇头，然后，他对着邵春杰斩钉截铁地说道：
“邵会员，你此言差矣。
我想，你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这不是哪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我强调过，它们都是我的翅膀。
这其实是一种感情性质的问题，我和它们的感情性质是不一样的，这才是我想要表达的。
算了，我再另外举一个例子来和你解释吧。
就是说，假如说，我的碗碗被别人用来吃饭了，和我的阿草被别人用来睡觉了，这两种事情，相比较的话。
那么，其实，我是对于前者的容忍度要高一些的，而对于后者，我的容忍度是要低很多很多的。
这就是我和碗碗之间的感情，和我和阿草之间的感情，这两种感情相比较而言感情性质的差异所导致的现象性差异……”
邵春杰：“……”
邵春杰并没有很好地理解李二狗所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在心中宽慰自己，可能李二狗的想要表达的东西，若是他能够很快地、很好地理解了的话，大概他也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吧。
那样的话，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吧。
“李二狗，我见识过你的狗窝，也就是你口中的阿草。
我觉得，那种低矮的茅草屋，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去看上吧。
所以，对于你的狗窝被人霸占这种事情，我认为你大可放心……”
李二狗点了点头，道：
“唉，这你说的，我倒是很认同。
说起来，倒也不用你这么说，我自己实际上就是不担心阿草被别人住了的。
毕竟，世界上像我如此有眼光以至于能够发现阿草并且能够将其当做安眠乡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应该确实是没有了吧。
而且，更不用说，阿草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很隐蔽的小树林，这也很大程度上减少了阿草被人发现然后住的概率。
……
与一直就默默地呆在小树林那里的阿草不同，现在，对于我来说，我的碗碗，我的挚友，我的另一个翅膀，才是我最担心的。
毕竟，我的挚友，它可是会到处乱跑的，只要有人带它走的话。
而且，我把它就那样草率地落在宝庆溜冰场门口，那里人来人往的，可不想阿草所在的环境那样安静。
这样的话，可能现在，碗碗，它已经遭遇不测，已经被人给带走了。
而碗碗若是被人给带走，那么，在茫茫人海之中，我就几乎是不可能再次见到它的。
也就是说，我见到碗碗的概率，要远远小于再见到阿草的概率。
因此，这样的话，即使我刚才也说过我对阿草的感情和我对碗碗的感情，性质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正所谓，事情有轻重缓急。
还是刚才我所举的那第一个例子，我们将其改头换面一下。
我现在面临的情况，就好比，我的碗碗掉到水里面了，我的阿草还在岸上，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自然是要下水去救我的碗碗的。
因此，我现在更加担心碗碗，而不是担心阿草，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邵会员，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了吗？”
闻言，邵春杰立马点了点头，即使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否理解了李二狗的意思。
在点了点头之后，邵春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对李二狗道：
“话说，你的那个破碗，虽然我的确没有亲眼看见过。
可是，若是按照你的描述来猜测的话，你所丢失的那个破碗，想来应该也不是个什么金饽饽。
毕竟，你也说过，它可是盛个水都会漏。
既然这样的话，你怎么就这么担心它会被人带走呢？”
李二狗想了想，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唉，其实，对于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可能，这就是我敝帚自珍、自作多情吧。
可是，我这心里，的确还是在牵挂着它啊。
毕竟，我刚才也和你说过了，我和碗碗之间相依为命那么久，早就积累了极为深厚的感情。
现在，它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虽然，我现在有了阿草，可是有了阿草的我，也不代表就是想要失去我的碗碗啊。
在我看来，最好就是，我既能够继续拥有我的挚友碗碗，也能够拥有我的新欢阿草。
毕竟，我刚才也说过，阿草和碗碗，都是我的翅膀。
而众所周知，鸟儿有两个翅膀，才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
与之类似，我也需要有两个翅膀啊……”
说着说着，李二狗停顿了一下下。
接下来，只见他表现出哀伤的表情，然后，说道：
“可惜我现在还在你们手里，还没有完完全全的人身自由。
这样的话，即使我现在知道我的碗碗已经走丢了。
那我又能够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做。
唯一的选择就是，无能为力。
这可真是令人感慨。”
默默地听着李二狗的发言。
邵春杰的思绪却飘向了他处。
现在的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李二狗谈论关于李二狗丢失的破碗这种事情。
发现谈话又跑题了的邵春杰，心里开始打算继续去言归正传了。
不过，在打算言归正传之前，为人善良的邵春杰还是决定给李二狗一个交代。
同时，这也是他在为自己刚才不小心没有对李二狗说人话，以至于对李二狗造成了伤害的一些小小的补偿。
只见邵春杰对李二狗慷慨大方地说道：
“李二狗，对于你能够认识到你现在是处于人身自由受限制状态，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对于你担心陪伴你多年的破碗的想法，我也报以足够的理解。
对于你的担心，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应该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也就是说，我决定，在我没事的时候，我会去宝庆溜冰场门口溜达溜达，随便去哪里看看还能不能寻得到你的那个丢失的破碗。
说实话，你说了这么多，我也对你丢失的那个和你相依为命多年的破碗，究竟长什么样子，而感到了好奇。
因此，我也很想一睹一下你那破碗的芳容，看看那破碗是如何吸引你的。”
听到邵春杰的话，李二狗的脸上，情不自禁地表现出惊喜的表情。
“邵会员，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李二狗非常激动地对邵春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