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芙玛：区区“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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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不断的大雪，令天地间的温度一降再降。
普通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不敢出门，呼气成冰，可不是一件玩笑话。
失去了壁炉的温暖，这种天气，纵然身处屋内，也是会死人的。
临近中午，温度相对于其他时间段要暖和上一些，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白，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黑石领的小院内，罗伊放下手中蓝金色的传音海螺，眼中浮现思索之色。
“很重要的事？”
如今的芙玛已经晋升传奇，没有了A级禁忌物“置换天平”的制衡，她那除了罗伊外举国无双的天赋将彻底爆发出来。
每过一天，实力都有肉眼可见的进步。
这样情况下，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她来找自己商量的？
启用传音海螺，罗伊开口道：“我修行结束了，芙玛殿下，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消息传过去后没几秒，罗伊就收到了回复：“您修行结束了？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马上就来？
罗伊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
这么着急的吗?
而且什么事，不能通过传音海螺，还需要面对面交谈？
摇了摇头，罗伊看向众位魔女：“芙玛殿下估计很快就会来，大家准备一下吧。”
“是。”“好的。”“明白。”
说是“准备”，其实主要就是薇薇安、伊莲娜以及新入伙的托妮涅的回避。
虽然和芙玛的关系还可以，但对方毕竟出自公爵家族，谨慎一些，留些底牌，总是没错的。
芙玛来得非常快。
传奇骑士的飞行速度，已然突破音障，从坚石之壁来到黑石领的近百公里，也就不到五六分钟的时间。
赤金色的流光在空中急速跨过，留下一层层白色的音爆云，于黑石领之南的金橙领降落，又过了几分钟，穿着赤色贴身鳞甲的少女出现在了黑石领主府邸的小院中。
之所以这样中途“转站”一下，是为了保险起见。
一段时间不见，芙玛身上的气息更加缥缈了，让人有种直面星空的深邃神秘感。
主修骑士之路的她，身姿矫健而完美，有着力量感的同时，也不失曲线的柔美弧度，贴身的赤色鳞甲，更为其增添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房间内，落座的芙玛，看着对面的黑发褐瞳的青年，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数日不见，在她的感知中，罗伊的气息已有了极大的变化，而更让她心惊的，是从罗伊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危机刺痛感。
这是源自她的天赋“星光”与传奇直感的提醒！
这说明，面前的青年，能给已是传奇的她带来足够的威胁。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晋升传奇后，芙玛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传奇与黄金之间天渊般的差距。
那是无论多么天资纵横的黄金骑士，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纵使是冠位魔女这样战斗力远远凌驾于同阶骑士之上的存在，也不可能是传奇骑士的对手。
双方从层次根本上，就划开了鸿沟。
可心间浮现的危机感，又是如此的真实不虚，芙玛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实力和手段，才能让斗气强度仅仅只是不到黄金三星的罗伊，拥有威胁传奇的能力。
“真是……每次见面，您都会带给我巨大的‘惊喜’。”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青年，芙玛叹了口气，感慨道。
外人都说她是帝国天赋最强的骑士，但她知道，相比之下，她也只是个“普通人”，罗伊才是真正的“怪物”。
“一点点实力的进步罢了，不足挂齿。”罗伊摇了摇头，为芙玛倒了杯热腾腾的红茶，开口道：“不知芙玛殿下所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如此着急。”
芙玛接过茶杯轻啜了几口，目光扫过罗伊身后微微低头站着的黑发黑瞳黑衣少女，与此同时，她的感知中，房间外，清冷如霜的气息赫然醒目。
阴影魔女莉莉娅小姐和冰之魔女艾丝小姐。
一段时间不见，两位魔女小姐的魔力波动也有不小的涨幅，这让魔女之路几乎原地踏步的芙玛十分羡慕。
污染如影随形，即便解除了“命定之死”，但污染也不会消失，反而随着她修行基础冥想法而与日俱增。
每一次冥想法的修行，污染带来的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即便芙玛的忍受能力非常强，也坚持不了多久。
心下微叹，芙玛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罗伊勋爵，我这次匆忙找你，主要是因为昨晚我心动神遥，来自星光的启示，为我带来了模糊的预言画面。”
“大地崩裂，天空被漆黑笼罩，满目疮痍的城镇，鲜血将大地染红……”
“尸骨堆积而成的小山上，巨兽向天空咆哮……”
“坚石之壁在崩塌，模糊的神像拔地而起……”
“末日灾劫般场景，将我惊醒。”
“可我魔力太低，天赋掌握程度也十分有限，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从预言画面中寻得更多的情报。”
“从昨晚到现在，我发动了公爵府的力量去探寻，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星光的预言不会出错！”
“未知的危险正在临近，这是一场波及整个帝国，乃至整個世界的劫难，必须在灾难降临之前，将其解决！”
说到最后，因为情绪激荡的缘故，芙玛的呼吸有些急促。
停顿几秒，平复了下心绪，她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盯向罗伊的双眸：
“我目之所及的世界，皆为黑暗，唯一亮起微弱星光的地方，只有帝国的南方——拉法行省。”
“所以……”
“我来找您。”
“罗伊勋爵，我想恳请您帮我，帮我一起追索这场劫难的根源。”
“您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人，就连我看不见‘星光’的‘命定之死’，都在您的帮助下崩碎。”
“您是我的启明星。”
“只要您愿意答应，金钱、财富、呼吸法、资源……一切的一切，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您。”
说完，芙玛身体微微前倾，紧张的看着罗伊，等待着他的回复。
罗伊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低垂着眼帘，心头独自思索着。
芙玛的天赋能力，跟“星光”和“预言”有关，这一点罗伊早已知晓。
只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预言，却是他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
漆黑的天空、已成废墟的大地……这样的场景，跟他在“原罪第七界·色欲之界”所见证过的末日之景，是多么的相似啊。
芙玛的预言，告知了罗伊，若是放任不管，那涉及“变种孽渊之力”的幕后之人，最终给整个世界带来的灾劫将是多么的恐怖。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崩塌的坚石之壁很好理解，应该是指某种力量的作用下，被称为“帝国之壁”的坚石之壁崩塌碎裂，但预言的其他部分，尸堆上仰天咆哮的巨兽，拔地而起的模糊神像，又是什么意思？
巨兽，难道是指泛滥的魔兽？甚至是霸主魔兽？
而模糊的神像……等等，这个世界存在神像吗？
罗伊深吸口气，抬眼看向面前神情紧张的少女：“芙玛殿下，有件事，我想先问问你。”
“辉光帝国，是否存在传奇之上的、堪比‘神灵’的强者？”
“传奇之上么……”面对罗伊的问题，芙玛沉默了下，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这表现，反而让罗伊迷糊了。
点头又摇头，是啥子意思？
“传奇之上，确实存在更高的境界。”芙玛用一句话，定下了基调，接着轻声问道：
“罗伊勋爵，您知道帝国创建了多少年了？”
没等罗伊说话，或者根本就没有让罗伊回答的意思，她自顾自的继续道：
“差不多500年了，准确来说，是502年。”
“而大陆之南后来崛起的科莱帝国，时间更短，只有300多年。”
“500年……300年……这么短？”罗伊吃惊道。
对于普通的王朝帝国来说，数百年的时间，确实不短了，但对于掌握顶层超凡力量、垄断阶级的王朝来说，数百年又显得太过短暂了些。
辉光帝国除却超凡力量，总体生产水平，也就差不多蓝星欧洲中世纪的样子，而科莱帝国倒是好些，魔能机械技术虽然服务的主要对象是掌握斗气的“贵族”，但淘汰遗漏下来的落后科技，也给生产力带来了一定帮助，可效果也就那样，普通人顶多比辉光帝国生活得滋润些，其他的是想也别想。
这种程度的生产力水平，处于下层的普通人想要掀翻掌握超凡力量的贵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500多年前，辉光帝国的前一个国度，又是如何崩塌的呢？
罗伊心头疑惑，而芙玛在微微停顿后，便继续说道：
“与传奇之上的无上境界有关的记载，现今为止，保存极少，唯有那些辉光帝国开国之初便传承至今的大贵族，才有些许余留。”
“但所知的信息也极其有限。”
“索罗斯家族秘辛库中记载着，辉光帝国建国之前，这片大陆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在这场旷世绝伦的惊天大战中，有众多传奇之上的超级强者参战。”
“而这场大战，也被后来者们称呼为‘血月之战’。”
“血月之战带来了深重的破坏，据说当时生灵涂炭，文明的传承几乎崩毁，而呼吸法的传承，也在当时发生了严重的断代现象。我们现在所修行的呼吸法，绝大部分，都是辉光帝国建国以后，根据遗迹中寻得的残本一点点修改编撰而来的。”
“血月之战后，天地间弥漫的魔力浓度急剧降低。”
“自此之后，再无传奇得以晋升，仿佛现在的魔力浓度，已无法支撑传奇之上的存在。”
“因而，血月之战，也被看做是新旧纪元的分界点。”
“我先前之所以点头又摇头，是因为传奇之上的境界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只是，现如今的世界大环境以及呼吸法的完善程度，已经不足以支撑传奇之上境界的突破。”
“绝大部分的呼吸法，包括特级呼吸法在内，最高只能修行到传奇，之后，便前进无路。”
说到这，芙玛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骄傲之色：“但炎之呼吸法不同。”
“它是索罗斯家族的先祖从某个海外古老遗迹中历经千辛万苦所得。”
“虽然只有呼吸法的主体内容，没有配套的各种特殊技巧，但只要能同时领悟[爆炎]、[极绽]、[初生]三大特质，也有极大概率突破传奇之上！”
“可惜……”芙玛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炎之呼吸法的修行难度实在太高了。”
“99%以上修行炎之呼吸法的骑士，都无法领悟除[爆炎]外的特质，就连父亲大人，也止步于[爆炎]和[极绽]，对[初生]毫无头绪。”
“若不然，以父亲大人的积累，纵然世界大环境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也有尝试突破传奇之上的可能。”
“原来如此……”罗伊心头恍然。
原来，斗气呼吸法的真正历史竟然只有五百多年的光景，甚至就连炎之呼吸法，也存在一定的缺失。
从芙玛描述中不难得知，血月之战以前，这片世界存在着不少传奇之上、堪比“神灵”的存在，而呼吸法，也是当时的主流传承，不仅有呼吸法主体内容，还有配套的各种特殊技艺。
只是大战导致的传承断代，令呼吸法出现了空白期，现今的呼吸法，不过是今人根据古人的传承，勉强编撰而来，不仅没有突破传奇之上的路径，就连各项可以提高战斗力的特殊技艺，都缺失严重。
想必，秘技，就是后来修行呼吸法的骑士为了提高战斗力所研发出来的，只是相比于完整的传承，秘技还不足以拉平斗气体系与其他能够修成神灵体系之间的差距。
“血月之战，前时代遗迹……”
罗伊心头念叨着这两个关键词。
血月之战姑且不提，它发生的年代太过久远，五百多年，时间的伟力足以抹去太多太多的痕迹。
但“前时代遗迹”不同。
这个词语，罗伊并不是第一次听说。
魔女会的基础冥想法中，那邪异无比的血炼之法，就是魔女会从某个前时代遗迹中获取而来的。
“关于前时代遗迹，这东西该去哪里寻找？”
罗伊望向面前的芙玛，询问道。
“大陆作为昔日血月之战的主战场，根本没有遗迹存在，就算有，这么多年，也早被帝国探索完了，现如今，唯一还能找到遗迹的地方，只有终年笼罩着灰雾的海外诸岛了吧。”
“那里太过危险，恶劣的环境，恐怖的天灾，肆虐的魔兽……对于帝国来说，付出与收获根本不成正比。”
芙玛回答道。
“这样吗……”罗伊摸了摸下巴。
他还记得，魔女会就藏匿于海外诸岛中，凭借灰雾的特殊性，逃避神殿的追杀。
他此前还计划着，等实力和势力都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就跟魔女会接触接触呢。
想了想，罗伊向芙玛继续问道：“芙玛殿下，有关于传奇之上星级的划分，我不是很明确，想跟你了解一下。”
“似乎传奇之上，每一星级的战斗力，有着极大的不同？”
罗伊之所以有这个疑问，主要还是因为传奇三星骑士西玛和炎剑传奇骑士安德鲁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时至今日，随着实力的进步，以及对传奇了解的深入，他对传奇已不再是盲目的畏惧，而是能理性的对比分析差距。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自身实力的进步，让他有了更大的底气。
昔日刚刚晋升冠位的艾丝，面对传奇三星的西玛，被领域直接秒杀，可如果换做是传奇一星的炎剑传奇骑士安德鲁，罗伊感觉，艾丝就算不敌，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再不济，几秒总是能做到的。
这种星级间巨大的差距，似乎说明着，传奇这一现今呼吸法体系的最高境界，星级之间的差距，远比传奇之前要大得多。
面对罗伊这一问题，芙玛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
“您的推测并没有错。”
“传奇每个星级间的实力跨度非常大。”
“传奇骑士一旦晋升二星，就算面对三名传奇一星，也能做到轻松碾压甚至击杀。”
“二星到三星，三星到巅峰，亦是如此，且差距进一步拉大。”
芙玛轻吐口气：“之所以会现在这样的情况，呼吸法的差距是一方面，更关键的原因，在于高阶灵魂之火对低阶的辐射压制。”
“灵魂之火？”罗伊精准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是啊，灵魂之火，您现在的实力也接近传奇了，是时候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芙玛反问了一句：“罗伊勋爵，您认为，黄金骑士晋升传奇的关键点在哪里？”
罗伊眉头紧锁，这一点，也是他最近思考的一个问题。
炎之呼吸法，确实是一门能修行到传奇、甚至是传奇之上的呼吸法。
其中对于如何从黄金突破到传奇，也有记载，只是这些记载用了各种各样各种专业晦涩的术语，若无师傅指导解释，凭自身瞎猜很容易出大问题。
“体魄？斗气？”
罗伊尝试性的说道，但没等芙玛回答，他就先一步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骑士斗气修行之路，见习、正式、青铜、白银、黄金、传奇，其中，见习和正式是打基础的阶段，可以忽略不计。
而从青铜阶段开始，骑士们修行呼吸法，吸收天地间的魔力微粒、结合自身生命力凝练为斗气，打破人体极限，掌握超凡之力。
到了白银，斗气有了属性，纯度与破坏力进一步提高。
晋升黄金后，骑士可吸收完整魔力，斗气的纯度有了大幅度的蜕变，开始斗气化改造自身的器官，以获得更高限度的斗气上限。而斗气化器官改造完成后，更是可以凝练出“斗气真形”，战斗力和破坏力堪称人形热兵器。
到了黄金巅峰这一程度，骑士的身体和斗气都达到了进无可进的程度。——体内器官都斗气化改造完成了，再想改造，也没地方可以动了。
也就是说，这时候再想提高斗气强度和上限，唯一可以斗气化改造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大脑。
“也就是说，黄金晋升传奇的关键，在于精神？”罗伊若有所思道。
“是的，精神，更准确来说，灵魂。”芙玛肯定了罗伊的想法：
“精神和灵魂，并不等同，前者是后者的一部分。”
“凝聚真形后，黄金巅峰骑士的身体被称为‘斗气之躯’，但其实，这一叫法并不对，准确的称呼，是‘半斗气之躯’，因为这个时候，骑士的身躯内，大脑尚且还是纯粹的血肉结构。”
“可跟人体其他器官不同，大脑太过脆弱和神秘，直接斗气化改造大脑，唯一的后果，只能是脑袋爆裂而亡。”
“这一点，无数的先辈们付出了血淋淋的教训。”
“想要让身体蜕变为真正的‘斗气之躯’，完成大脑的斗气化的改造，就必须点亮脑域中的火种，形成一点灵魂之火！”
“在灵魂之火的保护下，才能安全的完成大脑的斗气化改造，从而彻底蜕变，晋升传奇。”
“而灵魂之火的火光，也在会在骑士晋升传奇后，延伸出领域，令传奇骑士拥有凌空飞度，绝然世间的强大力量。”
“因而，黄金巅峰骑士晋升传奇的关键，就在于点亮脑域中的火种，也就是这一点，拦住了绝大部分的黄金巅峰骑士。”
芙玛的神情变得极度慎重了下来，她看着罗伊：“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脑域火种的点亮，一经开始，就再没有反悔或者重来的机会，要么，形成灵魂之火，晋升传奇，要么，身死魂灭，消陨世间。”
“每个人灵魂之中的‘火点’位置都不相同，想要找出‘火点’，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足够强盛的脑域火种，映照出灵魂中‘火点’的位置。”
“而点燃脑域火种的‘柴薪’，便是骑士的生命力、斗气、精神，一切的一切。”
“倾尽所有，只要能找到灵魂中的‘火点’，便能永恒点亮灵魂之火，晋升传奇。”
“而若是‘柴薪’耗尽，依旧无法找到灵魂中的‘火点’，那下场，自然是被燃烧成灰烬。”
“一般的黄金巅峰骑士，晋升传奇的概率，只有可怜的5%不到。”
“而生命力、斗气、精神这三个方面越是强悍的骑士，晋升传奇的概率也就越高，因为他们能够维持脑域火种更长的时间，有更多的时间，找寻灵魂中的‘火点’。”
“灵魂之火点亮后，辐射的火光范围，便是传奇骑士领域所能扩张的极限。”
“而亮度更高的灵魂之火，对亮度低的灵魂之火，会产生强烈的压制现象，表现在外，便是领域的压制，这就是传奇境界每个星级实力差距巨大的最根本原因。”
“原来，如此……”罗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满是震撼。
芙玛的讲解，为了揭开了传奇神秘的面纱，也让他今后晋升传奇时，能提前进行更充分的准备。
“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我之前的请求……”芙玛紧张的看向罗伊。
“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罗伊没有再犹豫，答应了下来：“只是有件事我得提前说好，我的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帮你找到灾难的根源。”
“就算侥幸找到了，以我现在的势力，大概率也没有能力解决。”
“没事的。”听到这话，芙玛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现在的难点，就在于无法找到灾难的根源，只要能找到，武力方面由公爵府提供支持。”
“我可是一直相信着您呢。”
面对芙玛如此的信任，罗伊回应的，只有一声叹息，随后，他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目前来说，你的预言中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应该只有‘巨兽’了。”
“‘而巨兽’的存在，想来应该跟霸主魔兽脱不开干系。”
芙玛微微皱眉：“这一，我也想过，可问题是，目前帝国境内唯一有霸主魔兽消息的，是最北边的晨风行省，距离实在太远了。”
“而且，根据最新的情报，出现在晨风行省的霸主魔兽，在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后，随后帝国传奇的援助，很快溃败，但遗憾的是，它似乎拥有某种极其强大的逃遁能力，面对数位传奇的围剿，依旧逃出了生天，如今再难寻得踪迹。”
“就算我们不远万里前去晨风行省，找到这只霸主魔兽的可能性也极其渺茫。”
“这样吗……”这一情况，罗伊也感到棘手。
已知的线索实在太少，就算想要追查，也无从查起。
除非，能有更多的线索。
罗伊闭上眼专心思考着，而坐在他对面的芙玛不敢出声打扰，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扰了罗伊。
足足数分钟，睁开眼的罗伊眼中已做出某种决断。
“芙玛殿下，我们现在已知的线索实在太少，盲目大海捞针式的追查并不可取。”
“就算最后找到了，时间上估计也已经太迟。”
“我有一个方法，能帮助你完成天赋的进化，相信进化后的天赋，必然能给伱带来更多的预言线索。”
“但是，你必须发下血誓，保证绝不透露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
罗伊沉声道。
他决定帮芙玛彻底祛除体内的污染。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为。
芙玛跟艾丝她们不同，作为公爵之女，她受到太多目光的注视。她身上污染的消失瞒得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公爵府的传奇们以及有心之人的观察。
但此刻，罗伊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了。
“原罪第七界·色欲之间”的末日灾景犹然在眼，他不想，也不愿，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变成那般模样。
全部生灵畸变为怪物的世界，就算是他，最终也难逃一死。
当然，做出这一决定，罗伊也有后续的应对计划。
魔女污染方面，他最忌惮的是神殿。
曾经的他以为，拥有了黄金位阶的实力后，借助帝国贵族的背景，应该能庇护得了少量的魔女。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这种天真的想法，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敌人可能的仁慈上。
只要他和众位魔女也拥有传奇级别的战力，到时候，一门六传奇，就算是神殿，也要慎重以对，不得不妥协。
到时候，就算暴露了祛除污染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神殿，罗伊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自己身前衣服口袋上趴着的暗蓝小人偶。
她双手趴在口袋外，那针线缝制的呆滞目光看着外界，毫无生机。
距离星湖事件，已经过了许久，但月光大魔女塞希尔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若是她能醒来，以大魔女的实力，纵然是神殿，又有何惧？
“唉……”想到了月光下的暗蓝少女，罗伊心头默然一叹。
桌子对面，听到罗伊话语的芙玛瞳孔一缩。
事实上，同为魔女，她早就发现了艾丝和莉莉娅身上的不正常。
她们身上，实在太干净了，连一丁点儿污染的气息都不存在。
曾经，芙玛还以为是魔女会的功劳，但后来她仔细一想，若是魔女会拥有这样的能力，组织实力早已大幅度攀升，怎么可能还会在神殿的打压下，偏安一隅，不敢现身？
有所怀疑的她不敢多问，直到现在，罗伊的话彻底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
面前的青年，竟然拥有彻底祛除污染的能力？！
芙玛没有怀疑罗伊所说之言的真假，因为艾丝和莉莉娅，就是活生生的明证！
只是，这样的能力，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芙玛终于明白，为何昔日初见面时，艾丝和莉莉娅的实力明明远远凌驾于罗伊之上，但主事之人却是罗伊了。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芙玛取出心血，发下血誓，保证绝不透露任何相关的信息。
血誓结束，罗伊微笑着道：
“既如此，芙玛殿下，接下来，我为你说明一些彻底祛除污染的相关事宜。”
“污染祛除的过程中，会有一定程度的‘刺激反应’，实力越强，反应越是强烈。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斗气强而魔力弱，我也是第一次见，因而不确定具体情况会是如何，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区区一点疼痛反应罢了，您不用担心。”芙玛英气一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见状，罗伊欲言又止，但想了想，他还是闭上了嘴。
实在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算了算了，反正之后过程中我自己注意点就是了，问题不大。
罗伊如是想着。
“想要天赋进化，单单彻底祛除污染是不够的，为了第一次天赋的完美进化，你之后需要使用魔晶，将魔力提升到魔女的极限，这种做法会导致魔力的虚浮，控制起来较为困难，不过我想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时间紧迫，为了尽快完成天赋进化，基础冥想法符文的修行印刻，只能你后续再补上了。”
芙玛点点头：“没关系。”
“好，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来进行污染的彻底祛除。”
“芙玛殿下，请跟我来。”
要进行污染的祛除和天赋的进化，自然是隐秘之地内最为安全，不过芙玛到底还是“外人”，跟艾丝她们不同，因而罗伊并没有带她去往隐秘之地，而是将她带到了一间客房内。
为了避嫌，艾丝和莉莉娅都没有跟着，经历过污染祛除的她们，自然知道这一过程中还是不要有“他人”在场比较好，不然事后大家都会尴尬，但不可避免的，她们看向芙玛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身为传奇骑士，感知极其敏锐的芙玛自然感知到了两位魔女小姐变化的目光，但此刻的她，心中已被污染即将被祛除的欣喜和茫然填满，根本没有多想。
“吱呀……”
房门闭合，带动的微风，吹动得烛火摇晃了几下。
光影的变化，陡然变得安静的环境，狭小的房间，孤男寡女的共处……这一系列因素，使得芙玛莫名的感到小紧张。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关好房门，罗伊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芙玛殿下，请你到床上躺好，稍后，我会通过你的手，将你体内的污染吸收出来，从而彻底祛除。”
“虽然刚刚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我还是重复一遍，这个过程中，会伴随着刺激反应，你要做好准备。”
“您放心。”芙玛来到床边，犹豫了下，她抬起素白的玉指，于身上赤色鳞甲的几个位置上快速轻点，“哗啦”一声，在罗伊还没反应过来前，少女身上的贴身赤色鳞甲便脱落了下来，露出了其内穿着白色丝薄衣物、曲线毕露的娇躯。
鳞甲再是贴身，穿着也不方便躺下。
作为骑士，“小节”方面，芙玛看得很开。
脱下鳞甲后，芙玛于床上大大方方的躺下，见状，罗伊深吸口气，迈步上前，站到了床边。
“开始了。”
罗伊伸手，握住芙玛的小手。
虽是骑士，但少女的手并不粗糙，反而无比光滑，柔软的表面下，是蕴含强大力量的肌肉。
罗伊没有停顿，直接开启了天赋[无限之欲·神]。
刹那间，大量的污染顺着二人交握的双手，涌入罗伊的体内。
芙玛的情况很特殊。
一般而言，魔女体内的污染跟魔力值和污染程度呈正相关。
魔力值越大，污染程度越高，魔女体内的污染就越多。
但芙玛自小为了压制“命定之死”，无法修行魔力，只能修行斗气，这也导致了她身上的污染在日久天长的修行中跟斗气死死纠缠在了一起，总体数量远远超出了罗伊先前的预估。
从量级上看，已经跟大魔女差不多了，当然，“质”上仍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好在进化后的[无限之欲·神]效果大大提高，面对这等体量的污染依旧游刃有余，只需要一些空白高纯度魔晶作为污染储存地即可。
但这样一来，芙玛感受到的刺激就不是“一”点点可以形容的了。
她的身体崩得笔直，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浮现诱人的颜色。
喉间压抑着连她自己都感到羞赧的声音。
传奇体量的污染，带来的刺激简直无与伦比。
芙玛十几年忍受折磨苦痛带来的坚韧神经，在这一刻全无效果。
事实上，人体面对痛苦和“欢乐”的忍受力是截然不同的
另一边，注意到芙玛剧烈反应的罗伊不得不放缓了一些污染吸收的速度，然而，[无限之欲·神]基础能量吸收速率就摆在那，刚刚完成天赋进化的他，无法精细的进行控制。
罗伊很无奈，但现在的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希望芙玛的忍受力能跟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坚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最后一丝跟斗气死死缠绕在一起的污染被罗伊抽出。
与此同时，字符面板的提示浮现眼前。
——
【发现原罪污染分支聚合体……正在吸收……吸收完成……原罪特性甄别中……甄别完成！】
【能量储备进度+50%！——其中[原罪特性-色欲]占据40%，[原罪特性-贪婪占据40%，[原罪特性-傲慢]占据20%】
【当前能量储备进度：当前能量储备进度：72%——26%贪婪、23%色欲、12%混沌、10%傲慢、1%懒惰】
——
传奇级别的“原罪污染分支聚合体”，如今竟然只能增加50%的能量储备进度了？
能量储备进度想要增加，真是越来越难了。
就在罗伊哀叹之时，躺在床上的芙玛猛的睁开了眼，双眸被幽紫之色彻底填满。
伴随着一阵香风掠过，来不及躲闪的罗伊被一下子扯向床铺。
“砰”的一声，他被一具柔软的躯体直接压住，动弹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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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黑石领的小院内，罗伊放下手中蓝金色的传音海螺，眼中浮现思索之色。
“很重要的事？”
如今的芙玛已经晋升传奇，没有了A级禁忌物“置换天平”的制衡，她那除了罗伊外举国无双的天赋将彻底爆发出来。
每过一天，实力都有肉眼可见的进步。
这样情况下，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她来找自己商量的？
启用传音海螺，罗伊开口道：“我修行结束了，芙玛殿下，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消息传过去后没几秒，罗伊就收到了回复：“您修行结束了？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马上就来？
罗伊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
这么着急的吗?
而且什么事，不能通过传音海螺，还需要面对面交谈？
摇了摇头，罗伊看向众位魔女：“芙玛殿下估计很快就会来，大家准备一下吧。”
“是。”“好的。”“明白。”
说是“准备”，其实主要就是薇薇安、伊莲娜以及新入伙的托妮涅的回避。
虽然和芙玛的关系还可以，但对方毕竟出自公爵家族，谨慎一些，留些底牌，总是没错的。
芙玛来得非常快。
传奇骑士的飞行速度，已然突破音障，从坚石之壁来到黑石领的近百公里，也就不到五六分钟的时间。
赤金色的流光在空中急速跨过，留下一层层白色的音爆云，于黑石领之南的金橙领降落，又过了几分钟，穿着赤色贴身鳞甲的少女出现在了黑石领主府邸的小院中。
之所以这样中途“转站”一下，是为了保险起见。
一段时间不见，芙玛身上的气息更加缥缈了，让人有种直面星空的深邃神秘感。
主修骑士之路的她，身姿矫健而完美，有着力量感的同时，也不失曲线的柔美弧度，贴身的赤色鳞甲，更为其增添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房间内，落座的芙玛，看着对面的黑发褐瞳的青年，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数日不见，在她的感知中，罗伊的气息已有了极大的变化，而更让她心惊的，是从罗伊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危机刺痛感。
这是源自她的天赋“星光”与传奇直感的提醒！
这说明，面前的青年，能给已是传奇的她带来足够的威胁。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晋升传奇后，芙玛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传奇与黄金之间天渊般的差距。
那是无论多么天资纵横的黄金骑士，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纵使是冠位魔女这样战斗力远远凌驾于同阶骑士之上的存在，也不可能是传奇骑士的对手。
双方从层次根本上，就划开了鸿沟。
可心间浮现的危机感，又是如此的真实不虚，芙玛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实力和手段，才能让斗气强度仅仅只是不到黄金三星的罗伊，拥有威胁传奇的能力。
“真是……每次见面，您都会带给我巨大的‘惊喜’。”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青年，芙玛叹了口气，感慨道。
外人都说她是帝国天赋最强的骑士，但她知道，相比之下，她也只是个“普通人”，罗伊才是真正的“怪物”。
“一点点实力的进步罢了，不足挂齿。”罗伊摇了摇头，为芙玛倒了杯热腾腾的红茶，开口道：“不知芙玛殿下所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如此着急。”
芙玛接过茶杯轻啜了几口，目光扫过罗伊身后微微低头站着的黑发黑瞳黑衣少女，与此同时，她的感知中，房间外，清冷如霜的气息赫然醒目。
阴影魔女莉莉娅小姐和冰之魔女艾丝小姐。
一段时间不见，两位魔女小姐的魔力波动也有不小的涨幅，这让魔女之路几乎原地踏步的芙玛十分羡慕。
污染如影随形，即便解除了“命定之死”，但污染也不会消失，反而随着她修行基础冥想法而与日俱增。
每一次冥想法的修行，污染带来的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即便芙玛的忍受能力非常强，也坚持不了多久。
心下微叹，芙玛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罗伊勋爵，我这次匆忙找你，主要是因为昨晚我心动神遥，来自星光的启示，为我带来了模糊的预言画面。”
“大地崩裂，天空被漆黑笼罩，满目疮痍的城镇，鲜血将大地染红……”
“尸骨堆积而成的小山上，巨兽向天空咆哮……”
“坚石之壁在崩塌，模糊的神像拔地而起……”
“末日灾劫般场景，将我惊醒。”
“可我魔力太低，天赋掌握程度也十分有限，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从预言画面中寻得更多的情报。”
“从昨晚到现在，我发动了公爵府的力量去探寻，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星光的预言不会出错！”
“未知的危险正在临近，这是一场波及整个帝国，乃至整個世界的劫难，必须在灾难降临之前，将其解决！”
说到最后，因为情绪激荡的缘故，芙玛的呼吸有些急促。
停顿几秒，平复了下心绪，她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盯向罗伊的双眸：
“我目之所及的世界，皆为黑暗，唯一亮起微弱星光的地方，只有帝国的南方——拉法行省。”
“所以……”
“我来找您。”
“罗伊勋爵，我想恳请您帮我，帮我一起追索这场劫难的根源。”
“您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人，就连我看不见‘星光’的‘命定之死’，都在您的帮助下崩碎。”
“您是我的启明星。”
“只要您愿意答应，金钱、财富、呼吸法、资源……一切的一切，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您。”
说完，芙玛身体微微前倾，紧张的看着罗伊，等待着他的回复。
罗伊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低垂着眼帘，心头独自思索着。
芙玛的天赋能力，跟“星光”和“预言”有关，这一点罗伊早已知晓。
只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预言，却是他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
漆黑的天空、已成废墟的大地……这样的场景，跟他在“原罪第七界·色欲之界”所见证过的末日之景，是多么的相似啊。
芙玛的预言，告知了罗伊，若是放任不管，那涉及“变种孽渊之力”的幕后之人，最终给整个世界带来的灾劫将是多么的恐怖。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崩塌的坚石之壁很好理解，应该是指某种力量的作用下，被称为“帝国之壁”的坚石之壁崩塌碎裂，但预言的其他部分，尸堆上仰天咆哮的巨兽，拔地而起的模糊神像，又是什么意思？
巨兽，难道是指泛滥的魔兽？甚至是霸主魔兽？
而模糊的神像……等等，这个世界存在神像吗？
罗伊深吸口气，抬眼看向面前神情紧张的少女：“芙玛殿下，有件事，我想先问问你。”
“辉光帝国，是否存在传奇之上的、堪比‘神灵’的强者？”
“传奇之上么……”面对罗伊的问题，芙玛沉默了下，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这表现，反而让罗伊迷糊了。
点头又摇头，是啥子意思？
“传奇之上，确实存在更高的境界。”芙玛用一句话，定下了基调，接着轻声问道：
“罗伊勋爵，您知道帝国创建了多少年了？”
没等罗伊说话，或者根本就没有让罗伊回答的意思，她自顾自的继续道：
“差不多500年了，准确来说，是502年。”
“而大陆之南后来崛起的科莱帝国，时间更短，只有300多年。”
“500年……300年……这么短？”罗伊吃惊道。
对于普通的王朝帝国来说，数百年的时间，确实不短了，但对于掌握顶层超凡力量、垄断阶级的王朝来说，数百年又显得太过短暂了些。
辉光帝国除却超凡力量，总体生产水平，也就差不多蓝星欧洲中世纪的样子，而科莱帝国倒是好些，魔能机械技术虽然服务的主要对象是掌握斗气的“贵族”，但淘汰遗漏下来的落后科技，也给生产力带来了一定帮助，可效果也就那样，普通人顶多比辉光帝国生活得滋润些，其他的是想也别想。
这种程度的生产力水平，处于下层的普通人想要掀翻掌握超凡力量的贵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500多年前，辉光帝国的前一个国度，又是如何崩塌的呢？
罗伊心头疑惑，而芙玛在微微停顿后，便继续说道：
“与传奇之上的无上境界有关的记载，现今为止，保存极少，唯有那些辉光帝国开国之初便传承至今的大贵族，才有些许余留。”
“但所知的信息也极其有限。”
“索罗斯家族秘辛库中记载着，辉光帝国建国之前，这片大陆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在这场旷世绝伦的惊天大战中，有众多传奇之上的超级强者参战。”
“而这场大战，也被后来者们称呼为‘血月之战’。”
“血月之战带来了深重的破坏，据说当时生灵涂炭，文明的传承几乎崩毁，而呼吸法的传承，也在当时发生了严重的断代现象。我们现在所修行的呼吸法，绝大部分，都是辉光帝国建国以后，根据遗迹中寻得的残本一点点修改编撰而来的。”
“血月之战后，天地间弥漫的魔力浓度急剧降低。”
“自此之后，再无传奇得以晋升，仿佛现在的魔力浓度，已无法支撑传奇之上的存在。”
“因而，血月之战，也被看做是新旧纪元的分界点。”
“我先前之所以点头又摇头，是因为传奇之上的境界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只是，现如今的世界大环境以及呼吸法的完善程度，已经不足以支撑传奇之上境界的突破。”
“绝大部分的呼吸法，包括特级呼吸法在内，最高只能修行到传奇，之后，便前进无路。”
说到这，芙玛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骄傲之色：“但炎之呼吸法不同。”
“它是索罗斯家族的先祖从某个海外古老遗迹中历经千辛万苦所得。”
“虽然只有呼吸法的主体内容，没有配套的各种特殊技巧，但只要能同时领悟[爆炎]、[极绽]、[初生]三大特质，也有极大概率突破传奇之上！”
“可惜……”芙玛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炎之呼吸法的修行难度实在太高了。”
“99%以上修行炎之呼吸法的骑士，都无法领悟除[爆炎]外的特质，就连父亲大人，也止步于[爆炎]和[极绽]，对[初生]毫无头绪。”
“若不然，以父亲大人的积累，纵然世界大环境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也有尝试突破传奇之上的可能。”
“原来如此……”罗伊心头恍然。
原来，斗气呼吸法的真正历史竟然只有五百多年的光景，甚至就连炎之呼吸法，也存在一定的缺失。
从芙玛描述中不难得知，血月之战以前，这片世界存在着不少传奇之上、堪比“神灵”的存在，而呼吸法，也是当时的主流传承，不仅有呼吸法主体内容，还有配套的各种特殊技艺。
只是大战导致的传承断代，令呼吸法出现了空白期，现今的呼吸法，不过是今人根据古人的传承，勉强编撰而来，不仅没有突破传奇之上的路径，就连各项可以提高战斗力的特殊技艺，都缺失严重。
想必，秘技，就是后来修行呼吸法的骑士为了提高战斗力所研发出来的，只是相比于完整的传承，秘技还不足以拉平斗气体系与其他能够修成神灵体系之间的差距。
“血月之战，前时代遗迹……”
罗伊心头念叨着这两个关键词。
血月之战姑且不提，它发生的年代太过久远，五百多年，时间的伟力足以抹去太多太多的痕迹。
但“前时代遗迹”不同。
这个词语，罗伊并不是第一次听说。
魔女会的基础冥想法中，那邪异无比的血炼之法，就是魔女会从某个前时代遗迹中获取而来的。
“关于前时代遗迹，这东西该去哪里寻找？”
罗伊望向面前的芙玛，询问道。
“大陆作为昔日血月之战的主战场，根本没有遗迹存在，就算有，这么多年，也早被帝国探索完了，现如今，唯一还能找到遗迹的地方，只有终年笼罩着灰雾的海外诸岛了吧。”
“那里太过危险，恶劣的环境，恐怖的天灾，肆虐的魔兽……对于帝国来说，付出与收获根本不成正比。”
芙玛回答道。
“这样吗……”罗伊摸了摸下巴。
他还记得，魔女会就藏匿于海外诸岛中，凭借灰雾的特殊性，逃避神殿的追杀。
他此前还计划着，等实力和势力都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就跟魔女会接触接触呢。
想了想，罗伊向芙玛继续问道：“芙玛殿下，有关于传奇之上星级的划分，我不是很明确，想跟你了解一下。”
“似乎传奇之上，每一星级的战斗力，有着极大的不同？”
罗伊之所以有这个疑问，主要还是因为传奇三星骑士西玛和炎剑传奇骑士安德鲁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时至今日，随着实力的进步，以及对传奇了解的深入，他对传奇已不再是盲目的畏惧，而是能理性的对比分析差距。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自身实力的进步，让他有了更大的底气。
昔日刚刚晋升冠位的艾丝，面对传奇三星的西玛，被领域直接秒杀，可如果换做是传奇一星的炎剑传奇骑士安德鲁，罗伊感觉，艾丝就算不敌，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再不济，几秒总是能做到的。
这种星级间巨大的差距，似乎说明着，传奇这一现今呼吸法体系的最高境界，星级之间的差距，远比传奇之前要大得多。
面对罗伊这一问题，芙玛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
“您的推测并没有错。”
“传奇每个星级间的实力跨度非常大。”
“传奇骑士一旦晋升二星，就算面对三名传奇一星，也能做到轻松碾压甚至击杀。”
“二星到三星，三星到巅峰，亦是如此，且差距进一步拉大。”
芙玛轻吐口气：“之所以会现在这样的情况，呼吸法的差距是一方面，更关键的原因，在于高阶灵魂之火对低阶的辐射压制。”
“灵魂之火？”罗伊精准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是啊，灵魂之火，您现在的实力也接近传奇了，是时候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芙玛反问了一句：“罗伊勋爵，您认为，黄金骑士晋升传奇的关键点在哪里？”
罗伊眉头紧锁，这一点，也是他最近思考的一个问题。
炎之呼吸法，确实是一门能修行到传奇、甚至是传奇之上的呼吸法。
其中对于如何从黄金突破到传奇，也有记载，只是这些记载用了各种各样各种专业晦涩的术语，若无师傅指导解释，凭自身瞎猜很容易出大问题。
“体魄？斗气？”
罗伊尝试性的说道，但没等芙玛回答，他就先一步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骑士斗气修行之路，见习、正式、青铜、白银、黄金、传奇，其中，见习和正式是打基础的阶段，可以忽略不计。
而从青铜阶段开始，骑士们修行呼吸法，吸收天地间的魔力微粒、结合自身生命力凝练为斗气，打破人体极限，掌握超凡之力。
到了白银，斗气有了属性，纯度与破坏力进一步提高。
晋升黄金后，骑士可吸收完整魔力，斗气的纯度有了大幅度的蜕变，开始斗气化改造自身的器官，以获得更高限度的斗气上限。而斗气化器官改造完成后，更是可以凝练出“斗气真形”，战斗力和破坏力堪称人形热兵器。
到了黄金巅峰这一程度，骑士的身体和斗气都达到了进无可进的程度。——体内器官都斗气化改造完成了，再想改造，也没地方可以动了。
也就是说，这时候再想提高斗气强度和上限，唯一可以斗气化改造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大脑。
“也就是说，黄金晋升传奇的关键，在于精神？”罗伊若有所思道。
“是的，精神，更准确来说，灵魂。”芙玛肯定了罗伊的想法：
“精神和灵魂，并不等同，前者是后者的一部分。”
“凝聚真形后，黄金巅峰骑士的身体被称为‘斗气之躯’，但其实，这一叫法并不对，准确的称呼，是‘半斗气之躯’，因为这个时候，骑士的身躯内，大脑尚且还是纯粹的血肉结构。”
“可跟人体其他器官不同，大脑太过脆弱和神秘，直接斗气化改造大脑，唯一的后果，只能是脑袋爆裂而亡。”
“这一点，无数的先辈们付出了血淋淋的教训。”
“想要让身体蜕变为真正的‘斗气之躯’，完成大脑的斗气化的改造，就必须点亮脑域中的火种，形成一点灵魂之火！”
“在灵魂之火的保护下，才能安全的完成大脑的斗气化改造，从而彻底蜕变，晋升传奇。”
“而灵魂之火的火光，也在会在骑士晋升传奇后，延伸出领域，令传奇骑士拥有凌空飞度，绝然世间的强大力量。”
“因而，黄金巅峰骑士晋升传奇的关键，就在于点亮脑域中的火种，也就是这一点，拦住了绝大部分的黄金巅峰骑士。”
芙玛的神情变得极度慎重了下来，她看着罗伊：“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脑域火种的点亮，一经开始，就再没有反悔或者重来的机会，要么，形成灵魂之火，晋升传奇，要么，身死魂灭，消陨世间。”
“每个人灵魂之中的‘火点’位置都不相同，想要找出‘火点’，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足够强盛的脑域火种，映照出灵魂中‘火点’的位置。”
“而点燃脑域火种的‘柴薪’，便是骑士的生命力、斗气、精神，一切的一切。”
“倾尽所有，只要能找到灵魂中的‘火点’，便能永恒点亮灵魂之火，晋升传奇。”
“而若是‘柴薪’耗尽，依旧无法找到灵魂中的‘火点’，那下场，自然是被燃烧成灰烬。”
“一般的黄金巅峰骑士，晋升传奇的概率，只有可怜的5%不到。”
“而生命力、斗气、精神这三个方面越是强悍的骑士，晋升传奇的概率也就越高，因为他们能够维持脑域火种更长的时间，有更多的时间，找寻灵魂中的‘火点’。”
“灵魂之火点亮后，辐射的火光范围，便是传奇骑士领域所能扩张的极限。”
“而亮度更高的灵魂之火，对亮度低的灵魂之火，会产生强烈的压制现象，表现在外，便是领域的压制，这就是传奇境界每个星级实力差距巨大的最根本原因。”
“原来，如此……”罗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满是震撼。
芙玛的讲解，为了揭开了传奇神秘的面纱，也让他今后晋升传奇时，能提前进行更充分的准备。
“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我之前的请求……”芙玛紧张的看向罗伊。
“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罗伊没有再犹豫，答应了下来：“只是有件事我得提前说好，我的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帮你找到灾难的根源。”
“就算侥幸找到了，以我现在的势力，大概率也没有能力解决。”
“没事的。”听到这话，芙玛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现在的难点，就在于无法找到灾难的根源，只要能找到，武力方面由公爵府提供支持。”
“我可是一直相信着您呢。”
面对芙玛如此的信任，罗伊回应的，只有一声叹息，随后，他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目前来说，你的预言中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应该只有‘巨兽’了。”
“‘而巨兽’的存在，想来应该跟霸主魔兽脱不开干系。”
芙玛微微皱眉：“这一，我也想过，可问题是，目前帝国境内唯一有霸主魔兽消息的，是最北边的晨风行省，距离实在太远了。”
“而且，根据最新的情报，出现在晨风行省的霸主魔兽，在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后，随后帝国传奇的援助，很快溃败，但遗憾的是，它似乎拥有某种极其强大的逃遁能力，面对数位传奇的围剿，依旧逃出了生天，如今再难寻得踪迹。”
“就算我们不远万里前去晨风行省，找到这只霸主魔兽的可能性也极其渺茫。”
“这样吗……”这一情况，罗伊也感到棘手。
已知的线索实在太少，就算想要追查，也无从查起。
除非，能有更多的线索。
罗伊闭上眼专心思考着，而坐在他对面的芙玛不敢出声打扰，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扰了罗伊。
足足数分钟，睁开眼的罗伊眼中已做出某种决断。
“芙玛殿下，我们现在已知的线索实在太少，盲目大海捞针式的追查并不可取。”
“就算最后找到了，时间上估计也已经太迟。”
“我有一个方法，能帮助你完成天赋的进化，相信进化后的天赋，必然能给伱带来更多的预言线索。”
“但是，你必须发下血誓，保证绝不透露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
罗伊沉声道。
他决定帮芙玛彻底祛除体内的污染。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为。
芙玛跟艾丝她们不同，作为公爵之女，她受到太多目光的注视。她身上污染的消失瞒得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公爵府的传奇们以及有心之人的观察。
但此刻，罗伊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了。
“原罪第七界·色欲之间”的末日灾景犹然在眼，他不想，也不愿，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变成那般模样。
全部生灵畸变为怪物的世界，就算是他，最终也难逃一死。
当然，做出这一决定，罗伊也有后续的应对计划。
魔女污染方面，他最忌惮的是神殿。
曾经的他以为，拥有了黄金位阶的实力后，借助帝国贵族的背景，应该能庇护得了少量的魔女。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这种天真的想法，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敌人可能的仁慈上。
只要他和众位魔女也拥有传奇级别的战力，到时候，一门六传奇，就算是神殿，也要慎重以对，不得不妥协。
到时候，就算暴露了祛除污染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神殿，罗伊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自己身前衣服口袋上趴着的暗蓝小人偶。
她双手趴在口袋外，那针线缝制的呆滞目光看着外界，毫无生机。
距离星湖事件，已经过了许久，但月光大魔女塞希尔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若是她能醒来，以大魔女的实力，纵然是神殿，又有何惧？
“唉……”想到了月光下的暗蓝少女，罗伊心头默然一叹。
桌子对面，听到罗伊话语的芙玛瞳孔一缩。
事实上，同为魔女，她早就发现了艾丝和莉莉娅身上的不正常。
她们身上，实在太干净了，连一丁点儿污染的气息都不存在。
曾经，芙玛还以为是魔女会的功劳，但后来她仔细一想，若是魔女会拥有这样的能力，组织实力早已大幅度攀升，怎么可能还会在神殿的打压下，偏安一隅，不敢现身？
有所怀疑的她不敢多问，直到现在，罗伊的话彻底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
面前的青年，竟然拥有彻底祛除污染的能力？！
芙玛没有怀疑罗伊所说之言的真假，因为艾丝和莉莉娅，就是活生生的明证！
只是，这样的能力，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芙玛终于明白，为何昔日初见面时，艾丝和莉莉娅的实力明明远远凌驾于罗伊之上，但主事之人却是罗伊了。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芙玛取出心血，发下血誓，保证绝不透露任何相关的信息。
血誓结束，罗伊微笑着道：
“既如此，芙玛殿下，接下来，我为你说明一些彻底祛除污染的相关事宜。”
“污染祛除的过程中，会有一定程度的‘刺激反应’，实力越强，反应越是强烈。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斗气强而魔力弱，我也是第一次见，因而不确定具体情况会是如何，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区区一点疼痛反应罢了，您不用担心。”芙玛英气一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见状，罗伊欲言又止，但想了想，他还是闭上了嘴。
实在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算了算了，反正之后过程中我自己注意点就是了，问题不大。
罗伊如是想着。
“想要天赋进化，单单彻底祛除污染是不够的，为了第一次天赋的完美进化，你之后需要使用魔晶，将魔力提升到魔女的极限，这种做法会导致魔力的虚浮，控制起来较为困难，不过我想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时间紧迫，为了尽快完成天赋进化，基础冥想法符文的修行印刻，只能你后续再补上了。”
芙玛点点头：“没关系。”
“好，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来进行污染的彻底祛除。”
“芙玛殿下，请跟我来。”
要进行污染的祛除和天赋的进化，自然是隐秘之地内最为安全，不过芙玛到底还是“外人”，跟艾丝她们不同，因而罗伊并没有带她去往隐秘之地，而是将她带到了一间客房内。
为了避嫌，艾丝和莉莉娅都没有跟着，经历过污染祛除的她们，自然知道这一过程中还是不要有“他人”在场比较好，不然事后大家都会尴尬，但不可避免的，她们看向芙玛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身为传奇骑士，感知极其敏锐的芙玛自然感知到了两位魔女小姐变化的目光，但此刻的她，心中已被污染即将被祛除的欣喜和茫然填满，根本没有多想。
“吱呀……”
房门闭合，带动的微风，吹动得烛火摇晃了几下。
光影的变化，陡然变得安静的环境，狭小的房间，孤男寡女的共处……这一系列因素，使得芙玛莫名的感到小紧张。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关好房门，罗伊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芙玛殿下，请你到床上躺好，稍后，我会通过你的手，将你体内的污染吸收出来，从而彻底祛除。”
“虽然刚刚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我还是重复一遍，这个过程中，会伴随着刺激反应，你要做好准备。”
“您放心。”芙玛来到床边，犹豫了下，她抬起素白的玉指，于身上赤色鳞甲的几个位置上快速轻点，“哗啦”一声，在罗伊还没反应过来前，少女身上的贴身赤色鳞甲便脱落了下来，露出了其内穿着白色丝薄衣物、曲线毕露的娇躯。
鳞甲再是贴身，穿着也不方便躺下。
作为骑士，“小节”方面，芙玛看得很开。
脱下鳞甲后，芙玛于床上大大方方的躺下，见状，罗伊深吸口气，迈步上前，站到了床边。
“开始了。”
罗伊伸手，握住芙玛的小手。
虽是骑士，但少女的手并不粗糙，反而无比光滑，柔软的表面下，是蕴含强大力量的肌肉。
罗伊没有停顿，直接开启了天赋[无限之欲·神]。
刹那间，大量的污染顺着二人交握的双手，涌入罗伊的体内。
芙玛的情况很特殊。
一般而言，魔女体内的污染跟魔力值和污染程度呈正相关。
魔力值越大，污染程度越高，魔女体内的污染就越多。
但芙玛自小为了压制“命定之死”，无法修行魔力，只能修行斗气，这也导致了她身上的污染在日久天长的修行中跟斗气死死纠缠在了一起，总体数量远远超出了罗伊先前的预估。
从量级上看，已经跟大魔女差不多了，当然，“质”上仍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好在进化后的[无限之欲·神]效果大大提高，面对这等体量的污染依旧游刃有余，只需要一些空白高纯度魔晶作为污染储存地即可。
但这样一来，芙玛感受到的刺激就不是“一”点点可以形容的了。
她的身体崩得笔直，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浮现诱人的颜色。
喉间压抑着连她自己都感到羞赧的声音。
传奇体量的污染，带来的刺激简直无与伦比。
芙玛十几年忍受折磨苦痛带来的坚韧神经，在这一刻全无效果。
事实上，人体面对痛苦和“欢乐”的忍受力是截然不同的
另一边，注意到芙玛剧烈反应的罗伊不得不放缓了一些污染吸收的速度，然而，[无限之欲·神]基础能量吸收速率就摆在那，刚刚完成天赋进化的他，无法精细的进行控制。
罗伊很无奈，但现在的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希望芙玛的忍受力能跟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坚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最后一丝跟斗气死死缠绕在一起的污染被罗伊抽出。
与此同时，字符面板的提示浮现眼前。
——
【发现原罪污染分支聚合体……正在吸收……吸收完成……原罪特性甄别中……甄别完成！】
【能量储备进度+50%！——其中[原罪特性-色欲]占据40%，[原罪特性-贪婪占据40%，[原罪特性-傲慢]占据20%】
【当前能量储备进度：当前能量储备进度：72%——26%贪婪、23%色欲、12%混沌、10%傲慢、1%懒惰】
——
传奇级别的“原罪污染分支聚合体”，如今竟然只能增加50%的能量储备进度了？
能量储备进度想要增加，真是越来越难了。
就在罗伊哀叹之时，躺在床上的芙玛猛的睁开了眼，双眸被幽紫之色彻底填满。
伴随着一阵香风掠过，来不及躲闪的罗伊被一下子扯向床铺。
“砰”的一声，他被一具柔软的躯体直接压住，动弹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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