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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假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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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倒是解决了一些小疑问,结合之前路易斯家里的书和信件,终于明白为什么路易斯对伯爵这位恩人的态度不好了。

    那么剩下的疑惑便是围绕伯爵本身了。

    “路易斯,还有什么问题吗?”

    马丁看到路易斯陷入沉思,以为他正在思考案件的一些疑点。

    “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得先去一趟伯爵的庄园,今天本来是要给斯科特上课得。”

    马丁自然不好说什么,便留下查尔斯,让路易斯离开了。

    陆棋离开案发现场的教堂,出门以后,门口已经没有了人,往庄园方向走的时候,发现沿途的村民仿佛已经忘记这件事,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状态,没有人或是好奇,或是关心,来询问陆棋案件怎么样。

    如同枪响只是像雷声一样,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而一位死去的牧师也好,治安官副手也好,都只是自己生活中离开的一个过客罢了。

    这倒是一个很神奇的现象,如果说一个偌大的社会中,围观群众的存在,是一种漠不关心与可怕的本性狂欢,那现在同生活在一个村庄里,每个人的生活如同剪开的莫比乌斯环,环环相扣,对于这种死,却漠不关心,说是一种本性的狂欢,倒不如说是每个人的嗜血。

    陆棋摇了摇头,这个村庄,也许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到了庄园,第一个看到的依旧是在摆弄庄园植物的雅塞尔,雨过天晴,尤其一些伯爵喜欢的花草,雅塞尔对他们有一种如同老父亲的担心,所以在这里忙碌,见到陆棋,自然是热情地打招呼,但与村庄不同的是,雅塞尔有些关切,但可能又觉着问这种问题不太合适,“找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陆棋摇了摇头。

    雅塞尔轻轻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算了,路易斯,伯爵在找你。”

    “对了,雅塞尔,管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显然雅塞尔并没有想到陆棋会问这个问题,但并没有陆棋预想得多么惊讶,“很早就回来了。”

    陆棋知道多问也无意义,便来到了门口,又是莫莉为他开门,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接触,但给陆棋的感觉,莫莉仿佛在门口等候一般,恰到好处地为他开门,“路易斯,伯爵在找你。”

    看到陆棋在看她,莫莉有些不好意思,不仅眼神在躲闪,甚至结结巴巴地提醒了一句与雅塞尔一样的话。

    陆棋没打算让她为难,笑着点了点头,便来到了楼上,管家依然在伯爵门口,如同一个幽灵一般站着不动,陆棋看到管家,用一种平稳地语气,轻声说道:“管家先生,换了衣服?”

    “怎么了?路易斯,没有啊?伯爵今天身体不舒服,疼痛病又犯了,我便去寻牧师,后来从教堂回来,一直没来得及换衣服,在这里等伯爵。”

    “没事,只是觉着你的鞋很不错。”

    管家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鞋子,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只是笑了笑,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哦,对,路易斯,案件怎么样了?”

    “还没有进展。”

    “我猜你已经有进展了,不过,最好还是让马丁和快要到达的警官去做吧,太危险了。”

    语重心长就算了,可能因为的确担心,还压了压陆棋的肩膀,陆棋正想说话,这时候斯科特正好走了过来,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我倒是觉着老师没关系,案件怎么样了?必须要抓住罪恶的坏人,将他绳之以法,到时候凶手找出来一定要给我讲讲。”

    “斯科特少爷,你不是睡觉了吗?”管家放开陆棋,望着陆棋背后的斯科特,温柔地一笑。

    “是的,今天雨大,我在屋子里睡了一上午,但中途醒过一会,不过……哈……”加入这场对话的斯科特,还打了个哈欠,能看出他的困倦,话说了一半,酝酿了半天,终于极其舒服地送出了这份疲惫,“哈欠……不过上了个厕所。”

    这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了伯爵咳嗽的声音,陆棋轻轻鞠了一躬,管家为他推开了门,陆棋便进了房间。

    雨虽然停了,但寒冷与潮湿的空气依旧弥漫在整个庄园,伯爵的屋子里,壁炉火势正旺,昏暗的房间被温暖的火光照亮,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路易斯,案件怎么样了?”即便身体原因行动不便的伯爵,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

    “还没有找到凶手。”

    “有些事情······”

    “大人知道是谁?”没等伯爵说完话,陆棋就打断了。

    当然伯爵一开口,陆棋就知道伯爵说的话,指定与管家相差不多,自然没什么兴趣听,因为自己也并不是冲着要做个好人,解决什么案件,为乡里乡亲谋福利,才卷入这个案件的,别说这个村庄,就连这个世界都不一定是真的,除了面前这个睡眼惺忪,生命如同蜡烛一样随着时间而飘摇,随时都可能死在藤椅或是床铺上的老人,其他人都不重要。

    话说回来了,陆棋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人,会在某一天,就在两个礼拜之内,被某人杀死,又到底藏了什么宝藏,能够撼动世人,去追寻虚无缥缈。

    伯爵一时间没了话语,半躺在椅子里,如同睡着了一样,只有二人的相对无言,和安安静静的房间里,炉火摆动。

    “明天我要去镇上,随我一起吧。”

    “去镇上赌博?”

    伯爵每周一次,都会去镇上豪赌,虽说一个经历生死,为皇族献出一生的老人,退了休,加官进爵之后,有些休闲活动本无可厚非,但是赌注越来越大,只输不赢,基本上就是送钱去了,莫非也有别样的快乐?

    因为7号面具,所以看不到伯爵的脸,伯爵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说,叹了一口气。

    活了一辈子,与死神打了半辈子交道,陆棋总是觉着面前这个老人深不可邃。

    咚咚咚。

    响起敲门的声音,管家在门外说道:“时候不早了,路易斯,让大人休息吧。”

    陆棋便无奈地离开,敲门声恰到好处,若不是管家的阻止,可能自己就犯了大错,有那么一瞬间,陆棋差点就直接开口问伯爵,他自己到底知道些什么。

    出了门,珊丽娜端着药和热水准备进屋,想起昨日并没有这个环节,陆棋有些疑惑,一旁的管家善解人意,解开了陆棋的疑惑,“大雨太潮,伯爵身上疼,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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