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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艰难的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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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都尉抱臂盯着这个孩子,表情十分严肃:“侠客要行正义之事做忠君之人,你想做我徒弟,是现在就要对我说谎吗!”

    韩维看着眼前一直仰慕的侠客,内心挣扎不安。家破人亡后,四年来韩维和谭驼都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件事,哪怕是他父母的忌日也没有祭奠过一次,谭叔只希望那件事永远过去,让韩维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平安地长大。那件事越是不提起,压抑在韩维心中越是难过,不敢哭不敢提,对父母和兄长的思念之情隐藏在内心深处。内心的压抑和仇恨使他越来越沉默不言,慢慢的话也少了,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心中的涟漪。可是,他从没忘记过要找到仇人,他要拎起刀剑弄清楚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仲昆,是有一段时间里每个楚人茶余饭后都会谈起的人,听说七八年前他手握一把利剑直闯司马府,连杀十二人后将司马辉斩于厅堂,全身上下只受了点皮肉伤。

    韩维知道仲昆是个声名远扬忠勇果敢的人,是否值得把秘密说出!他握紧拳头看着仲都尉说道:“先生听说过四年前国都韩家被灭一事?”

    仲昆吃惊的问:“你说的是韩国尉韩郢?”

    韩维道:“他是我父亲。”

    仲昆知道朝堂黄陵侯的六个得力助手,韩郢便是其中之一,虽从未谋面,却一直听说韩郢为人正直,胸怀大义。坊间传言韩郢偷了南螺珠被人告发,后又不知何故死在了路上。因那件事耽误,致使没有及时服用“知命”的泰申君不久一命呜呼,故这一两年齐国在楚地边境总是毛手毛脚。

    韩维继续说道:“我本叫韩维,因隐藏身世才改名谭昭。父亲无故枉死后我便随管家谭叔一路躲藏,来到卢侯府苟且偷生!出事后,我兄长因追寻事情真相,至今都不知生死,韩家被抄掉后,一夜之间府中上下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我想要跟着先生学一身本领,找到是谁害我们韩家家破人亡。”

    仲昆蹲下身来扶起这个眼睛通红的孩子,拍着他的肩膀问:“你现在多大了?”

    韩维:“将满十岁了!”

    仲昆:“你这么小却怀着大恨。你是因为报仇才要学剑术?”

    韩维:“是,我要学得一身本领,斩了陷害韩家的小人。先生,我父亲也是练武之人,那时我和兄长都跟着父亲习武,只是当时太小一味地贪玩,习得一身好武艺,我想我父亲也会很开心。先生,请收我为徒吧!”

    仲昆暗想,当年的事情真相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如果韩郢当年真的是被陷害,唯一能替他洗刷罪名的只有眼前这孩子,即便韩郢偷盗一事是事实,那就当好好教这孩子长大成人。他将刀还给韩维,说:“你们韩家的事情我也不便过问,你把这么大秘密告诉我,为师就收你这个徒弟吧!只是做我徒弟能吃苦吗?”

    韩维跪倒在地连磕三头说:“师父,徒儿愿听师父一切教诲。”

    隔了几天,仲昆亲自去了苗圃找刘卫要了谭昭,又同谭驼说了欲将谭昭带在身边教他读书练武。谭驼恩谢数次!韩维白天帮谭叔做花圃里的活计,晨时和日暮时分跟着师父勤恳习武,因心中有仇要报,比常人更要吃苦数倍。

    卢侯府有个学馆,是卢府小辈们读书识礼的地方,也有几个富裕家族将子弟送来读书。仲昆把韩维带在身边后,也安排在这学馆中读书。卢府的长孙卢珂因有众人溺爱,生成了一副恃强凌弱的性子来,每每生事后,因都觉得是孩子间的玩闹,又经不住卢珂任性撒娇或哀嚎一通,长辈们都是稍稍训斥便作罢,反而助长了卢珂嚣张跋扈的个性。

    入学那日,韩维换上干净朴素的衣服,谭叔上下看了看韩维,除了清瘦一点外,依然是曾经俊俏的小少主,只是这孩子没了无忧无虑的脸庞,心思也比别的孩子重些。

    韩维夹着书到学馆后,众人都静悄悄看着刚出现的面孔,有子弟问他是谁,韩维不愿与他们接触,很少回应那些人的疑惑,这惹恼了卢珂。下学路上卢珂拦住韩维问:“别不识好歹,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找不到这卢府能比我厉害的就赶紧说你是谁!”韩维第一天上学馆不想给师父和自己惹麻烦,或许师父的身份能让这贵公子少来招惹自己,他低声回复道:“我是仲都尉刚收的徒弟谭昭!”卢珂嗤了一声果然无趣的走开了。

    一日午后时分,韩维在花圃帮谭叔干些活儿回到师父住处,正准备打水洗脸,卢珂带三五个堂兄弟和朋友一脚踹翻了韩维,指着他讥笑道:“还说你是仲都尉的徒弟,原来是往脸上贴金啊,你不过是个臭花匠的儿子。”韩维从地上爬起,掸掸衣服,一声不吭站在原地,他想:“一定要忍气吞声,绝不能招惹这位少主,不过是受点皮肉之痛。第一日进学馆时要是就这样低声下气,或许卢珂不会记住我这样的小人物,为何那日对他们不理不睬惹来麻烦呢。”

    韩维有些后悔,可是他确实不会附和旁人的话,一时又怎么能想得到。只怪这个卢珂平日太闲到处找乐子,那就顺了他的意吧。韩维低着头拽着衣角顺从的轻声回答:“我并没有撒谎,确实是仲都尉的徒弟,那边就是我的床铺。”卢珂转头看了那张干净却十分简洁的床铺,拍着他的脸嘲笑道:“必是个端茶倒水的。”

    韩维退后两步远离卢珂,道:“我也确实是花匠的儿子。”

    卢珂笑道:“早说不就完了。花匠的儿子也想在我们学馆读书,好大的脸面,下次在学馆再见到你,我要打到你求饶。”

    这时,卢珂身边一个年纪大上几岁的少年,走近韩维打趣似的摸着韩维的小脸,挑衅道:“花匠的儿子,脸蛋还这么白净,啧啧……”那只手似带着黏液的蠕虫,韩维惊恐的打开他的手道:“别碰我。”

    卢珂道:“子楠哥摸你几下脸怎么了,是看得上你。”

    韩维似有不好的感觉,摆开架势就要对付他们。卢珂感受到了没有过的威胁,对身边的几个少年喊道:“打他。”七八个人蜂拥而上……

    韩维用布沾着凉水敷着额头和膝盖的红肿,那个卢珂解了恨必不会再来找麻烦,师父已经外出十几日了,等他回来时所有的淤伤应该会愈合,不能让师父担心。韩维怕的不是卢珂的拳头,倒是那个叫子楠的人,一伙子对着他拳脚相加时,只有卢子楠站在边上笑的很诡异,他虽年纪小不懂那种感觉,直觉让他明白,卢子楠的意图更让人嫌恶。

    卢珂等众人常找韩维的麻烦,他们就像得了一只可怜的小狗,这条“小狗”向来是任意他们打骂,不敢顶嘴更不敢还手。卢珂甩韩维脸颊时内心既害怕又得意,他怕仲都尉的威严,又爱看谭昭愤怒却不敢动手的眼神,那种令人激动的凌虐感让卢珂一次又一次找上他!

    韩维巴望着日子能一天天快点过去,学馆又不能不去,经常撸起袖子看着细瘦的胳膊叹气,他知道兄长十六岁时的胳膊已经跟父亲一样粗壮了,可是何时才是他所期盼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一日薄暮十分,韩维在花圃的花木中查看植株修剪情况,抬头一瞬间,见几步开外站着卢子楠,那人不怀好意狞笑着步步逼近,韩维胆战心惊的步步退让。

    卢子楠笑道:“这里没人看见,你乖乖地躺好了,别让我费劲。”

    韩维转身要逃时,那卢子楠一个跃身将他扑到在地,紧紧地压在身下,紧张兴奋的说道:“再挣扎我就弄死你。”

    韩维不知他要干什么,下意识的抵抗,直到卢子楠的右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索才明白他的目的,韩维竭力反抗发狠的叫道:“卢子楠,今日你胆敢动我一下,他日我必斩了你的双手。”他拼尽全力从怀中摸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左臂狠狠的割了一刀,鲜血涌了出来,养尊处优的卢子楠哪里见过这样架势,吓的从地上爬起,踢了韩维一脚,道:“你有种。”匆忙消失在花圃中。

    韩维捧着流血的左臂,低声哭了好久,一声声唤着“兄长,兄长,你在哪里?”

    韩维用布包扎了一下伤口,走向河边用水洗净身上污血。这时从林中跳出一个俊俏的小姑娘,她递出一方白绢说道:“我知道你经常被打,这个给你擦擦,我已经在上面浸了草药!”韩维站起身不言语径直走开了。那小姑娘追上来说:“用这绢子擦擦吧。你到底是仲都尉的徒弟还是花匠的儿子?”

    从前在家中时,不管是下人还是街上遇到的穷苦人,韩维和兄长从来都不分卑贱,为什么这里的人要将花匠的儿子咬的这么清晰!韩维心中刚腾起一点怒气,又转念想到自己既然能忍住卢珂的棍棒,为何要对这小姑娘发火,太没男子汉气概!他接过白色绢子,湿哒哒的一股子草药味,他说:“有什么区别,我就是我!”

    小姑娘笑道:“仲都尉可从来不收徒弟,别人要他教点本领,就推脱说胳膊疼腰疼。如果你是花匠的儿子,有什么本领给仲都尉做徒弟?”

    小姑娘又说:“以后哪里被打了,我可以给你找草药,看见你身边的那株花没,就是我名字。”

    韩维皱皱眉头欲言又止:她是说我下次被卢珂打的时候吗?韩维偷偷看了眼这小姑娘,温柔清丽的像春日的玉兰花,看着自己裹满泥土的衣服,他突然明白什么是云泥之别,深深的自卑致使他把头低至胸脯,又猛的抬头梗着脖子说道:“你走吧,我要做事去了。”女孩笑笑真的走开了。

    韩维站在水边发呆,用白绢包裹的伤口突突的跳着,那处的血液似乎滚烫的要溢处来。海棠,原来是海棠!种过那么多花,还从来没有注意过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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