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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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爹爹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偶尔大中午的会回来一趟，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见不着人。
因为大雪封路，官兵们都在费力地铲雪，开出一条宽敞的路来，三天的暴风雪压倒了许多房屋，有的是被厚重的屋梁砸死，更糟糕的是，有些人是活生生地冻死，官府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再努力也不能够立刻拯救所有人，所以有时候官兵来到坍塌的废墟前，只能够拉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大雪实在是太厉害，凌府到皇宫的路都没铲除来，马车根本过不去，人走上去连大腿都会陷下去，因此回宫的日程就延后，等处理完这些麻烦事情再说，不过现在那么忙，也没人管他们回不回宫，于是两人就直接派人去说一下而已。
外面状况那么惨烈，凌玉也不好意思龟缩在屋子里不出去帮忙，得到了娘亲的肯许之后，她和阿弟就叫下人拿了十几袋米，用大锅煮粥，然后拿到大街上扫过雪的地方摆着。
凌府府邸所用的大米都是上好的，就算是稍差一些的米，普通人家也吃不上，况且这些大米煮出来的粥是十分香甜诱人，叫人忍不住咽口水。
过了没一会，就陆陆续续有些人走了过来，期盼地看着那两口大锅。
这么冷的天气，能够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都算是好的，更别说是热腾腾的大米粥了，看那粥里好像还放了些碎肉、香葱和生姜，实在是叫人垂涎欲滴。
这些难民们这些日子食不果腹，倒是有些好心人施舍一些干粮，但是干巴巴的干粮又怎么能够和大米粥相比？
“自个拿碗过来领粥，每个人都有份，不用着急！帮忙叫别的人过来，粥喝完了还能添，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自己的碗是干净的！不干净不给！”凌玉看着这些人满脸污脏，大声喊着。
她们府邸没有那么多的碗，而且她出来的时候本来是想将府中的碗拿个二三十个，结果娘亲淡淡地说了一句：“咱们府里的碗都是一两银一个。”
吓得凌玉连忙把碗放回原处，现在她好歹有点消费价值观，一两银子对别人来说可是半个月的伙食费啊，就算是她们府中的下人也不敢那么大手大脚地将一两银子花掉。
第一次见识到了家里的土豪之处，凌玉心有戚戚，这碗一摔就碎了，还值一两银子？现代的碗和这个碗差不多啊，怎么差别那么大。
她自个虽然也出手大方，可是她只是将银子给需要的人手中，而不是来买啥奢侈品……
那些人很快就跑回去拿碗了，有的人拿的碗是破了一小口的，这也叫凌玉有些无奈，最后只好叫两个下人拿着银两去敲开卖碗的店，买里边最便宜、最大的碗。
一个破了半边的碗颤颤的伸过来，那个碗上面还带着黑色的污秽，又脏又破，直接叫凌玉拧起眉头，说：“这个碗不行，下一个。”
“我找不到更好的碗。”那人声如蚊呐，带着颤抖。
稚嫩的声音让她一愣，抬头望去，那是一个穿着破袄子的小男孩，最多五岁，双眼带着乞求，脸上也都是污垢。
这小男孩有些消瘦，怯生生地望着面前的小姐姐，就怕这个小姐姐不给自己吃的。
“你过来，把碗丢了。”凌玉命令道。
这么小的孩子用这么脏的碗肯定会闹肚子的，她之前说让把碗洗干净就是因为这个，碗里太脏，上面会带着很多细菌，到时候可不仅仅是闹肚子的原因。
小男孩有些犹豫，看着那个碗，然后将碗丢到了一旁收垃圾的地方，听话地走到凌玉身旁。
这孩子丢东西还知道丢到垃圾堆里，看来是有比较良好的家教，她在心中暗暗点头。
让夏荷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凌玉就叫男孩跟着自己坐在一旁的阶梯上，男孩显得很惊讶，问：“你不怕脏吗？”
凌玉让人打了一碗粥，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爹爹说，有钱的人出门都是坐在轿子上，是不会坐在地上，因为嫌脏。”男孩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男孩接过下人给的粥，低下脑袋，小声地道谢，他接过粥就急切地开始喝，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饿了好久。
这粥还很暖和，也不是很烫人，小孩子喝着正好。
小孩喝完之后才发现凌玉一直盯着他，有些不自在地低下脑袋，不过因为脸上的污垢，凌玉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姐姐你是个好人，而且长得很漂亮，心也美。”小男孩说。
“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凌玉美滋滋地说，坦然接受小男孩的赞美。
“爹爹说，有些富人施粥只是为了名声，所以只会走过来看一圈，让人记住他的脸，但是姐姐你不一样，姐姐你给别人盛粥，自己动手。”男孩说，“刚刚我看到有个奶奶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奶奶的手有点脏，你也没生气。”
这小孩观察力不错啊！凌玉脸上露出笑。
又跟小孩聊了一会，她就知道了小孩叫做程延年，家住在京城旁边的小村子，家里的屋子倒塌，爹娘都死了，留他一个人，村子里的人粮食没那么多，就没人乐意收养他一段日子，于是他只好挖家里留下的存粮，叫邻居帮他弄好，支付了一些钱，背着个包袱自个往京城走来找亲戚。
本来周边的小路都被大雪掩埋了，这小孩子来过京城好多次，但是也耐不住大雪封路，况且前几日一直都是狂风暴雪，这小孩子磨蹭了两天才走完一个时辰的路程，中途还迷路好几次，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这小孩子的东西也吃光了，整个人折腾成这幅模样。
这话让凌玉有些心塞，一个孩子，吃也吃不了多少，一个村子里竟然没有人收留一下，让一个孩子在大暴雪天自己走到京城，这也太残酷了吧，如果这孩子在大雪里迷路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恐怕死在外边都没人知道。
连续好几天，爹爹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偶尔大中午的会回来一趟，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见不着人。
因为大雪封路，官兵们都在费力地铲雪，开出一条宽敞的路来，三天的暴风雪压倒了许多房屋，有的是被厚重的屋梁砸死，更糟糕的是，有些人是活生生地冻死，官府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再努力也不能够立刻拯救所有人，所以有时候官兵来到坍塌的废墟前，只能够拉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大雪实在是太厉害，凌府到皇宫的路都没铲除来，马车根本过不去，人走上去连大腿都会陷下去，因此回宫的日程就延后，等处理完这些麻烦事情再说，不过现在那么忙，也没人管他们回不回宫，于是两人就直接派人去说一下而已。
外面状况那么惨烈，凌玉也不好意思龟缩在屋子里不出去帮忙，得到了娘亲的肯许之后，她和阿弟就叫下人拿了十几袋米，用大锅煮粥，然后拿到大街上扫过雪的地方摆着。
凌府府邸所用的大米都是上好的，就算是稍差一些的米，普通人家也吃不上，况且这些大米煮出来的粥是十分香甜诱人，叫人忍不住咽口水。
过了没一会，就陆陆续续有些人走了过来，期盼地看着那两口大锅。
这么冷的天气，能够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都算是好的，更别说是热腾腾的大米粥了，看那粥里好像还放了些碎肉、香葱和生姜，实在是叫人垂涎欲滴。
这些难民们这些日子食不果腹，倒是有些好心人施舍一些干粮，但是干巴巴的干粮又怎么能够和大米粥相比？
“自个拿碗过来领粥，每个人都有份，不用着急！帮忙叫别的人过来，粥喝完了还能添，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自己的碗是干净的！不干净不给！”凌玉看着这些人满脸污脏，大声喊着。
她们府邸没有那么多的碗，而且她出来的时候本来是想将府中的碗拿个二三十个，结果娘亲淡淡地说了一句：“咱们府里的碗都是一两银一个。”
吓得凌玉连忙把碗放回原处，现在她好歹有点消费价值观，一两银子对别人来说可是半个月的伙食费啊，就算是她们府中的下人也不敢那么大手大脚地将一两银子花掉。
第一次见识到了家里的土豪之处，凌玉心有戚戚，这碗一摔就碎了，还值一两银子？现代的碗和这个碗差不多啊，怎么差别那么大。
她自个虽然也出手大方，可是她只是将银子给需要的人手中，而不是来买啥奢侈品……
那些人很快就跑回去拿碗了，有的人拿的碗是破了一小口的，这也叫凌玉有些无奈，最后只好叫两个下人拿着银两去敲开卖碗的店，买里边最便宜、最大的碗。
一个破了半边的碗颤颤的伸过来，那个碗上面还带着黑色的污秽，又脏又破，直接叫凌玉拧起眉头，说：“这个碗不行，下一个。”
“我找不到更好的碗。”那人声如蚊呐，带着颤抖。
稚嫩的声音让她一愣，抬头望去，那是一个穿着破袄子的小男孩，最多五岁，双眼带着乞求，脸上也都是污垢。
这小男孩有些消瘦，怯生生地望着面前的小姐姐，就怕这个小姐姐不给自己吃的。
“你过来，把碗丢了。”凌玉命令道。
这么小的孩子用这么脏的碗肯定会闹肚子的，她之前说让把碗洗干净就是因为这个，碗里太脏，上面会带着很多细菌，到时候可不仅仅是闹肚子的原因。
小男孩有些犹豫，看着那个碗，然后将碗丢到了一旁收垃圾的地方，听话地走到凌玉身旁。
这孩子丢东西还知道丢到垃圾堆里，看来是有比较良好的家教，她在心中暗暗点头。
让夏荷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凌玉就叫男孩跟着自己坐在一旁的阶梯上，男孩显得很惊讶，问：“你不怕脏吗？”
凌玉让人打了一碗粥，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爹爹说，有钱的人出门都是坐在轿子上，是不会坐在地上，因为嫌脏。”男孩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男孩接过下人给的粥，低下脑袋，小声地道谢，他接过粥就急切地开始喝，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饿了好久。
这粥还很暖和，也不是很烫人，小孩子喝着正好。
小孩喝完之后才发现凌玉一直盯着他，有些不自在地低下脑袋，不过因为脸上的污垢，凌玉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姐姐你是个好人，而且长得很漂亮，心也美。”小男孩说。
“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凌玉美滋滋地说，坦然接受小男孩的赞美。
“爹爹说，有些富人施粥只是为了名声，所以只会走过来看一圈，让人记住他的脸，但是姐姐你不一样，姐姐你给别人盛粥，自己动手。”男孩说，“刚刚我看到有个奶奶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奶奶的手有点脏，你也没生气。”
这小孩观察力不错啊！凌玉脸上露出笑。
又跟小孩聊了一会，她就知道了小孩叫做程延年，家住在京城旁边的小村子，家里的屋子倒塌，爹娘都死了，留他一个人，村子里的人粮食没那么多，就没人乐意收养他一段日子，于是他只好挖家里留下的存粮，叫邻居帮他弄好，支付了一些钱，背着个包袱自个往京城走来找亲戚。
本来周边的小路都被大雪掩埋了，这小孩子来过京城好多次，但是也耐不住大雪封路，况且前几日一直都是狂风暴雪，这小孩子磨蹭了两天才走完一个时辰的路程，中途还迷路好几次，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这小孩子的东西也吃光了，整个人折腾成这幅模样。
这话让凌玉有些心塞，一个孩子，吃也吃不了多少，一个村子里竟然没有人收留一下，让一个孩子在大暴雪天自己走到京城，这也太残酷了吧，如果这孩子在大雪里迷路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恐怕死在外边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