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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蒙难乐天者,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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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助主命术,凌辰带着几人迅速离开长阳城,遁术施展,电光火石间就来至了圣人谷。

    东方光芒将起,骆非塍正与圣人闲坐对弈,小静转头看着归来的几人,盈盈笑着,手中灵气不断向老者体内输送着,少年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的正道大势绝对重如亿万座大山,老人定然不好受。

    “小辰子,嗷呜大爷可想死你了!”

    “哦呦也是!”

    几乎瞬间,少年就被一黑一白两个仙灵糊住了脸,近月余,两个小家伙都在此地看着一老一少对弈,已经要无聊死了。

    “王爷,听说你在阵道榜第一轮就遇上了红尘道人的镇世拳阵,失利了?”一些消息已经传开,凌辰昨夜来时,骆非塍尚不知,此时少年面带嘲讽,心情格外舒畅。

    小良听到自己爹爹又欺负凌辰,不由撅起了嘴,显而易见,女孩回到地府,沈寂绝对是要安生不了。

    被这状元郎嘲笑,凌辰也无可奈何,这一次确实是技不如人,被沈叔说是“别在外人手中丢人”,第一轮就被那镇世拳阵的满天拳影,把七人敲得眼冒金星,也幸亏是在阵演的化身阵盘上,不然凌狐回来时,应该还是鼻青脸肿。

    如今温酒师兄依旧是法阵榜第一,小辈神魂第一人的位子坐稳了,若是因为战阵榜的表现,让对方排名降下去,那凌辰也要找这小气的沈叔算账。

    “圣人前辈,最近圣龙教姬家给地府大量药草,晚辈带来一株调理本源的仙药。”凌辰向杜知命行礼,昨夜来时,老者已经眠去,就没有叨扰。

    可渐渐地少年才发觉,老者仿佛木然,没有任何动作,他又转头望向骆非塍,后者表情顿时一僵。

    “突如其来的战事,正道大势轰鸣,让杜前辈神魂受影响,三境大帝殃及黎民百姓,圣人抬白风大势之后,就眼花耳背,精神错乱,反应越来越缓慢,你现在不在前辈面前,他是看不到你的。”

    “骆小子,看我这一步棋如何?”老人突然开口,似乎眼中真的只有棋局,声音也沙哑许多,完全没了之前的清亮感觉。

    看着圣人将一颗白棋放在棋盘之外,凌辰心中一揪,一边在这坚硬的地面上刻画起阵法,一边说道:“状元郎,圣人这一步奇袭,要直杀你的腹地,你却只能在棋盘内防守,该当如何?”

    “前阵厮杀,只求惨胜。”骆非塍黑棋再落,直屠大龙。

    “臭棋,臭不可闻!”凌辰啧啧讥讽,也不顾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随手将种种灵药仙药放在周围阵眼上,久病成医,他也学来几手借药材灵源替代灵石的养神修身的阵法。

    骆非塍眉头绷起,嫌弃看了这王爷,方才嘲讽对方战阵榜一事,还被其记仇了。

    以灵气牵引药气,凌辰将阵法连接起来,灵药开始生长出色彩缤纷的花朵,迅速绽放变得透明,蓦然炸开,仿佛冰火飞花,浓香的药气清荡浊气,缭绕在圣人身旁,凌辰踏步挥袖引阵中生灵气息,似有春风化雨滋养万物的道韵绵绵落下。

    “小公子,不必徒劳,老朽气血败坏本源开裂,已经将气机嫁接在倾颓的正道之上,寿元到了尽头,任何药石也无济于事。”圣人如枯树皮般的皮肤多了些灵动,呼吸起来也舒畅许多,语气却悲悯释然。

    凌辰手中药气长虹弥漫,却未停手,“前辈为天下正道续命,为前辈便是掏空凌辰的身家又如何?”

    正欲拾子的骆非塍见王爷对着自己歪头,当即投子认输,抬着棋盘去到一旁。

    正道式微,儒门理想中的大同天下难成,当代圣人若是逝去,后辈恐无当大事之人,即便凌辰看好的吴岑和宇文彧也太过稚嫩,境界过低,这位老者可能会正道最后的荣光,少年如何不竭尽全力为其续命。

    “非塍,你拿着书剑回地府放入玉灵阁,这一个月,将白风王朝一半的金风阁变卖,其余全部开张,记得,多收购些药草灵石。”凌辰袖口大量金银如火山喷发。

    骆非塍瞪大了眼睛,袖里乾坤席卷,悉数接纳而来。

    这些都是皇帝李隆昌送给他的锦囊中所留之物,少年如今将那遗诏交由皇家处理,用起来也毫无愧疚。

    “白风四处的金风阁?王爷,你不会在长阳惹出什么大乱子了吧?”

    曾经明言相告,不赚战争钱,可为何去了一趟长阳就突然变卦?而且李隆羲的飘渺楼产业尚未易手,少年又为何确信可以直接占据变卖?骆非塍知道这个混蛋王爷恐怕又做了什么大事。

    适时圣人也开口说道:“自昨夜,这天下战事少了九成,像是有人出手止住了战争。”

    真想上前给这笑嘻嘻的凌辰一拳,骆非塍眼神仿佛要杀人,在长阳城插手俗世王朝?也不怕被愿力碾压死?

    “无妨,天庭这一次拿捏不了地府。”

    凌辰让表情明显难看起来的骆非塍安心,又继续以奇快的语速说道:“如今邪神和影星系都不必提防,天庭有长老阁和紫帝盯着,地府也准备一些修士去西海构建防御壁垒,玄洲不知何时将至,但地府务必要让王朝与帝国交界的薄弱之处固若金汤。”

    盯着作沉思状的少年,骆非塍觉得自己继续待下去,这王爷要把所有能想到的计划都推给他来做,他自己再当个甩手清闲王爷,连忙抱拳告别,驾驭金剑破空而去,竟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个骆小子不错,博学活用,仁善圣贤之心昭然。”圣人独具慧眼,能窥见人心本性,值此点头称赞,是真的心喜沉景这个儒门后辈。

    凌辰耗尽周围药材,挥袖扫清药渣,“这小子当年在永安也是耿耿赤胆,可差丁点就被帝君刘策给斩了。”

    沉景帝国曾经的朝野绝对可以用乌烟瘴气形容,几十路诸侯藩王自治封地,朝堂都管不了,所幸五年前刘棠登基后,借诛杀十八路藩王的威势,依托儒门进行变法才有所好转。

    圣人轻叹一声,老人知晓凌辰这是在变着法称赞,有他杜知命的白风,少有这种弃杀忠贤之事。

    理了理小静有些散乱的头发,这个小姑娘已经从昆山道人的夺舍后恢复,这段时间也是她以造化护住老者生机。

    “凌辰,为什么邪神不必提防了?”就连凌辰在西海濒死那一战,少年都没有将书剑召回,如今却突然说邪神不必提防,这太奇怪了。

    “邪神支配之人已经收敛,若是再轻举妄动,万众一心的愿力足以将之重伤。”凌辰神情十分自然,又将话题转移开,商量般说道:“小良,你将要突破,就和柔姐现在此处修炼,我需要去一趟江南看看那些亵渎信仰的邪神信徒,顺便再去见一眼紫帝。”

    小良转眼间就扁起了嘴,凌辰轻柔笑起,“弥勒前辈和师尊都会来中原,之后我们一同去参加蒲家小姐的大婚,然后准备过年。”

    少年这么说,小良的眉眼才明媚起来,就连小静都也露出憧憬的神情,当时在始晏部落的年夜可谓是热闹非凡,少年甚至亲自出手弹了一曲剑侠梦。

    将谷中设下诸多养气阵法,凌辰拜别圣人,平掌斩开空间,漆黑的虚空跃迁终点直达江南烟雨楼废墟。

    凌辰迈步尚未走入,练师垫脚两步,紧紧跟随其后,这位江南女子应该是想念家乡了,季应春也拿着花伞先对着小良几人行礼,也来至少年身后,女子肩头的阿语喵喵叫着,似乎也想要一同跟来。

    龙游之气裹住几人,少年一步十八万里直达江南。

    少年取出几件地府隐秘堂用来掩盖气息的黑色灵纹斗篷,递给二人,少年则抖身披在身上。

    一柄油纸伞也挡不住所有阳光,季应春言谢后紧紧披在身上,黑猫阿语也钻了进去,在女子胸前只留一个支着耳朵的脑袋在外,露出舒服安逸的神情,而女子却十分好奇地向周围雅致的楼阁探看着。

    练师也系上环过双肩的紫金瞒天纹路绣带,将头罩拉低掩至眉间,缕缕轻细秀发随风飘摇本应飘逸,可加上女子身上那种哀伤气息,如同九月衰草。

    灵纹斗篷上的易阵转换天地灵气,几人的形象在外人看来只是普通人,不会有任何古怪,而凌辰又将主命术施展,确定不会有任何人能认出后才带着三人离开这处废墟。

    “练师姑娘功法和资质都不错,应当有不错的机遇吧?”沿着已经禁严的仙妃城向南走去,如今长阳城还没有人知晓他已经离开,他确保此时的行动在任何人的天演之外。

    “曾经遇见一位卜算命格的老人,赠了一本《才秀诗集》,其中藏着一段蕴秀养心的功法。”女子谈及过往时,眼神惘然而空洞,似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想起来,受过太多度日如年的痛苦,让练师的回忆都被拉长,仿佛久远将忘。

    卜算命格的老人?修炼至虚灵境的功法,此言也不会是虚假,观人命格进行乾坤推演,至少也应该是天演境界的修士,对于俗世来说绝对是高手了,可凌辰明白,这是那个老者是用机缘换走了这女子的气运。

    “姑娘内秀心康,却唯独伤在了命格之上。”凌辰分析似说着,同时又循着去白莲教总坛的方位出城,邪神小女孩搞出来的幺蛾子,还得他来处理。

    “未必是命,只是太傻。”女子回应,竟发出一声嗤笑,笑的是过去的自己。

    前方城门有兵士设岗,但凌辰几人身上阵纹流转,周围人的目光移开之时,无人观察,几人瞬间隐去身形,轻易就走出了城门,仙妃城如今最大的势力毁于一旦,加上修炼界和白风王朝撤离南北一线的命令,城中之人多半是过路和回城取物品的平民。

    带着二人御风而起,自高空望向贴着仙妃城安营扎寨的诸多帐篷,仿佛一颗颗芝麻,终日不歇的篝火燃起暖色的光点,融化积雪,罗列两排,空气中满是人间烟火气。

    “凌公子,你说一个人是该忘掉过往,还是该释怀过往呢?”练师也俯瞰着冬日的江南,目光麻木。

    庙里供奉的仙人,也未必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凌辰不知该如何回答,天下人人各异,同一个问题也未必有唯一解答。

    良久无言,风声在几人身旁呼啸,吹散了女子的一声叹息。

    “练师姑娘,风拂过大江,转折入高山,动容春雨,惊乱冬雪,见惯红尘肮脏,沾染污秽烟尘,也留恋过高洁之地,洗涤尘霾,却从未停留,仍然要吹往海角天涯。”凌辰声音在狂风中似是飘渺难寻,但几人也依旧听得真切。

    “公子是说,我当寻高洁之地,洗涤尘霾?”心中愁苦,练师已经不愿去细思少年这长篇大论在说什么。

    “不是,只是觉得你心中不痛快,凌某就随便编了一句话而已。”少年言语直爽,也不隐瞒。

    哀愁清怨的女子猝不及防,嫌怨地盯了眼这过分耿直的凌辰一眼,不由哭笑不得,这少年当年在沉景江南楼,也少不了这种无心捉弄她人的举动,实在是可恶至极。

    “属于练师姑娘的过去,也该藏在深夜自己哭湿枕头才对,但属于练师姑娘的现在,却是海阔天空,今天画的妆那还值得被昨天的泪水哭花?”

    少年乐天知命,因自己也是从悲苦中爬出来,可这几句话却让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欢喜似嗔怨道:“凌公子还是自己去哭湿枕头吧!”

    这一笑属实让为其提着心的朋友送了一口气,见到这一幕,季应春和凌辰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神魂一线锁定如今的白莲教总坛,圣女和诸多教徒还在城内,被圣龙家几位外门长老护住,而茅山弟子已经被稽查堂押解回了茅山。

    沿着湘荷江,周围一些同样乐天知命的凡人竟凑出了一个小市,有人搭着架子唱起了吴侬软语的戏曲,有些人将搬家发现的一些用不上的物件都拿了出来,随意标价让人来买,游走其中的稚童吃着粘牙糖,欢快笑着,追逐打闹。

    更有甚者,一些捕快和捕头借着篝火烤起了诸多食材,肉香和蕴藏盎然灵气的蔬果,吸引了不少看客,几个捕快甚至将自己的凳子让给了几个凑近烤火的老者,不少人也跟着上前烤着食物,互相分食,官民同处,怡然自乐。

    凌辰一线神魂已经笼罩白莲教总坛,也不急于一时,觉得有趣,就带着二人直接来至这热闹至极之处。

    少年无所求,上来就找到了一处卖酒之处,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老伯,三碗米酒。”

    “好嘞,小公子喝完酒,记得将碗放那边的篓子里。”舀酒的半百老者指着篝火旁,正有一个男孩提着江中打来的水对着几人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凌辰也礼貌回应。

    付了钱之后,三人端着酒,也悠哉悠哉去那个搭着戏台的篝火旁坐下,给两个女子一人分了一把皇城的坚果,小良花空了金银属实买了大堆零食,凌辰趁机偷拿的一把,怎说也有三五斤。

    “这曲调,当年在蒲家听着过,还是蒲彤弓亲自唱的。”凌辰翘着二郎腿,对于音律他虽然半知半解,却也觉得十分熟悉,只是当年在与弥勒和两位贤人交谈,没有细听。

    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听到这句话,有人哈哈笑起,对着身旁同伴道:“你看那小兄弟,嗦了一口酒就醉了?”

    练师眼中却多了些笑意,小声说道:“都说蒲家女子家主曾恋慕过你这剑仙,千秋灯会那一曲可是唱出了心事。”

    “别乱说,蒲彤弓那女子可是脾气大的很,之前去西海,她让我和许卿七人摇着一艘破船,差点冻死在海上。”凌辰生怕她这句话被人听去,传出什么旖旎传闻惹得小良不悦。

    练师也知道少年对狐仙之意,如今修炼界和俗世的佳话,从来不缺二人的相知相遇,像这种经难不移的情感,也断然不会在乎区区过往,听来也无妨,练师直接用灵气传音防止外人听到,合着台上的未歇的乐声唱道:

    “我有一段情啊,唱给那公子听,诸君各位闻听我言说呐,让我来,唱一支女儿情呀,细细呀道来,唱给公子听啊,红袖轻抚琴,百转述垂青,脉脉心事,酬说又还羞呀,缠绵痴,薄幸情郎呀,泪堪说,留残香,再待何人呀……”

    “好曲,好词。”凌辰啜了一口酒,赞赏一句,便再未多言什么。

    “嘿,这小哥,醉的真是不轻,台上还没唱就跟听完了似的。”都是酌酒寻乐子的人,说话也放得开,不由得引得周围哄然大笑。

    蒲家女子向来秀外慧中,诗才音律无不精通,诉说爱慕也少有遮遮掩掩,绝非不明断舍离的小女人,凌辰言明吾爱之心后,蒲彤弓也不会真的缠绵痴。

    “凌辰,既来江南,何不与在这月湖心饮一杯?”

    陡然有老者传音而来,凌辰放眼望向远方,寒烟弥漫的明湖深处,一艘竹筏稳稳停在中心,钱家老祖钱文铮正一手拈着灯芯,一手架着火炉,和蔼地向他所在之处看来。

    少年隐藏身份只为了让皇城内那两个混蛋一同前去金风阁,可此时偏偏来个搅局的,不过也怨自己,应是之前随意说出的蒲家之言被其听去,猜了出来。

    “钱前辈,是想来骗小子手中的皇城灵果吧?”少年手中坚果仁硕大硬脆,传着淡淡草木香气,早就令旁边一些人听着其嘴中嘎嘣嘎嘣的声音,流下了口水。

    “臭小子,再不过来,老子,直接喊你名字……”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凌辰爽快站起身,一口饮尽手中米酒,将碗放在练师手中,施展俗世真气,原地虎虎生风地打了几个架势。

    “呦呵,小哥武功不错啊!”一个精壮的汉子啃着一根烤糊了的鸭腿,称赞道。

    “二两米酒,一场豪醉,快哉,快哉!”凌辰踏水而起,一气凭吊,仿佛身上重量化为了横向的力,倏尔飞进了雾气中。

    这一娱乐大众的举动,只让岸边之人哗然鼓掌,不少油嘴滑舌的少年也学着武侠小说里一般,喊着少侠再来一个。

    倒是一旁作为修士捕头无奈笑了起来,“娘的,二两酒就豪醉,算个劳什子少侠。”

    少年是走了,剩下两个女子替他受着这份嘲笑,不由厚颜起身将酒碗放在那老伯的篓子里,趁着无人观察,斗篷隐去身形,这才御风追向凌辰。

    “小子,你可越来越像个妙人了。”少年刚落在竹筏上,钱文铮就赞赏一句。

    凌辰却十分不快,谁不知这钱家老祖是朝堂的栋梁,如今王朝蒙受大难,他却安然隐退,还有闲趣在这湘荷江上一处明湖中心饮酒。

    “晚辈可不是妙人,前辈才妙。”少年刚坐下,练师和季应春就来至他身后,恨恨瞪了他一眼。

    钱文铮觉得这惊惧满城文武的小子,实在有趣,也顺着他的语气,自怨自艾般说道:“长阳元老阁给老朽送来诏书,邀我入皇城任职,明天北上,可就不妙了。”

    少年嘿嘿一笑,原来是误会,凌辰倏尔起身行礼。

    钱文铮撇嘴,心中感叹:“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练师也矮身行礼,季应春原本学着凌辰抱拳俯身,见到练师的女子礼数又连忙改了过来,只让钱文铮被这三个人逗的笑声不止。

    “小子,老朽可没带酒,把你当时泼洒皇城的酒拿出来尝尝,这个祭奠六百万亡魂,惊退太子和摄政王两脉,到底是什么滋味。”钱文铮说来此事,便畅快至极,他实在欣赏这个敢作敢为的少年。

    酒神玉樽泼醉一群低境界修士的,自然是梦家都珍惜的好酒,凌辰也不遮掩,白玉盏入手轻轻倾倒在老人已经点燃的酒炉之上,浑然酒气清冽奇香,少年抬指划了个圆,当即有主命术将竹筏四周封锁,防止酒香再传遍这湘荷江,醉了一众凡人。

    “岁月之气,看来是梦家的大梦千年,怪不得连你小子都醉成那模样,能拿出来,也不亏当年老朽追到苦茶山为你去送七节戒尺。”钱文铮以身后湖水净手,放在火炉边上烤了烤,聚起灵气成了四个杯盏,放在几人身前。

    嗅着酒气,老者后仰感慨道:

    “一梦黄梁,一梦南柯,一梦黄泉,也不知何时能尝到梦家这三大好酒啊!”

    “前辈真是当官的料。”凌辰赶紧收起酒神玉樽,一句话似褒似贬,又紧接着说道:“长阳城之事前辈能稳住的话,玄洲之战后,只要晚辈还活着就亲自登元老阁请前辈豪饮!”

    钱文铮点点头,灵气覆手引着酒水送入少年双手持着酒杯的少年手中,“道洲有你这狂人,老朽就静候佳音了。”

    “晚辈为前辈践行!”

    若说昨天凌辰对长阳的众生愿力彻底失望,今日却让其有种安稳之感,这位曾经震慑朝堂调查摄政王和正道盟的老人,不但实力恐怖,关键是有一身文人风骨,亦是铁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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