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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激将,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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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金光像互相追逐的金鱼藏在一泓深邃清潭,月牙倒映在凌辰深邃的眸子里,之前许久昏沉无度,也只有天上的月亮才能告诉自己,时间飞逝,生命太短。

    去往药城的路上,七人都统一了着装,温酒提供遮蔽气息的白袍即使是虚灵境也不能认出几人的真实身份。前方五人各执己见争论计划着什么,凌辰跟在后面静静听着,有江禅跟在身边,倒也不算落寞,少年其实比凌辰年长两岁,但心性与实力却差的太多。

    “恩公,你说肉体凡胎当真也能成为仙人?”江禅语气并无疑问,更像是惊奇。

    “叫我凌辰便好。”凌辰看着对方轻轻摇头,却笃信似的说道:“我修道这些日子里,可不认为人是凡胎,每一条经脉勾勒着大道轨迹,道韵结成海,形态升华可为仙,魂不灭则为鬼,尸不朽成傀,念起无非善恶却不必有缘由,心动或生于情欲亦陈之本性,万灵复杂莫过于人。诡谲难测之魂,近道之体,不过法门不同,道也不同,凡胎何?道胎也。”

    “我的法门就在铸体术吗?”江禅听不懂对方这长篇大论,捏这拳头气血在体内翻涌的声音如云层深处的蛰雷翁鸣着再次问道。

    再次摇头,凌辰脸上多了抹自信的笑容,“人要找的不是修炼法门,而是自己的道,不是掺杂任何杂质,不受任何人影响,自己要走的道。”

    似乎明白了什么,江禅沉思许久却又总抓不到那一丝灵感,再次看向凌辰,对方依旧凝望着明月,仿佛独立于世间,洞彻物外之理,即使危机藏伏,也依然从容,他应该已经找到自己的道了。“凌辰,你的道是什么?”

    “江兄弟,道如果能用平常的言语描绘出来,就不是道了。”

    凌辰一句话让前方的胡全有愕然回头看,喃喃一句道可道非常道,一时觉得凌哥儿是否天洲之主转世,尚未可知。

    “胡兄弟,有什么疑问吗?”凌辰看着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少年,出言问道。

    而胡全有若有所思之后眼中神色突然明亮起来,“凌哥儿,你曾告诉我青帝说‘鸿蒙一块石,造化一颗星’,我有点明白这句话了,自我穿越到混元大陆我就发觉这里的很多都与我曾经所在的那颗造化星球相似,便是这七星虽然文字读音不同,但我确信其本质完全一致!而你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也有道家之人记载。”

    “大道至理自然适用于任何地方,所以被称作真理嘛!”凌辰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胡兄弟,关于鸿蒙石与造化星的事不是我们这个境界的臆测能说明白的,现在还是讨论一下如何对付那两个虚灵境吧!”

    此时的凌辰活像少时偷学那间书堂的老学究。

    这时温酒几人面带轻松地走了过来,显然已有定计,“凌师弟,为了不伤及平民又不引起野兔坡的注意,这次我们得演一出戏把那小子引到药城北边。”

    看着胜券在握的几人,凌辰缓缓将面具带上,“演戏这种事情我在行,一会儿看我表演吧!”自从与这几人演练剑阵之后凌辰觉得自己开朗了许多,龙王宫之后压抑的负面情绪都舒缓。

    “有外人之时,我们七人以剑为代号,七人行走天下也不能没个名号,就叫道洲七剑客吧!”为了掩饰身份,许卿的提议正中几人的想法,再次理清这次战斗的细节,众人御风而起,言谈轻松,瞬间就代入初出茅庐狂妄自大的同门剑客形象。

    在药城的青楼能找到个不是野兔妖的娼妓也算是个稀罕事,但江南楼却是个例外,里面卖身卖艺多为人族,也因此一个青楼竟然也被哄抬价格,成了城中最为昂贵的逍遥窟。

    此时楼中也多是身穿绸缎腰系灵玉的达官贵人,极情的糜音不假掩饰,欢客成群,偎红倚翠,摇着骰子推着牌赌,酥骨享受至极点时掷出银子灵石再喊上一句添酒,似乎谁都是坐拥后宫的太上皇。

    到了此处,姜元与宁宽如鱼得水,甚至带动一群人要将楼内那些卖艺的佳人也拉下水。

    今夜的江南楼注定因为这二人笙歌再难到天明。

    在进入楼内的时候,凌辰明显感受到江禅的举止有些怪异,念想几天前少年夜归之时的模样,心中不免猜测:这小子不会来过这里吧!

    “谁有经验,赶紧引个路,小爷我快要忍不住了!”眼前风景对这位胡家大少爷冲击力太大,少年竟然背过身默念着什么空即是色的经文。

    “就你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也敢叫修士?真丢我们道洲七剑客的脸!”宋君笑鞭腿将这个不争气的小子踢进了人群,胡全有当即被几个楼内地位最低的兔妖环绕,凌辰暗笑,都是神魂坐忘境界之后的修士,这小子显然是自溺欲望之中以求修心。

    果然,胡全有狼狈挣脱几双勾肩玉臂,逃也似的跑了回来。

    江南楼本就混乱,被姜元一搅和简直连生意都被影响,七剑客站在门内被晾着,不免心中忧郁,远远看着姜元被众星捧月推向阁楼上拨弦吹笛的一众卖艺之人,引发女子们一声声尖叫,以及楼下男人阵阵山呼海啸般的狼嚎,然而,门口几位不是来找乐子的剑客,感觉整个世界都隔离了他们。

    靠近江禅的凌辰再次感受到少年情绪波动,不由上心问道:“江兄弟,这里有你认识的人?”

    “没……”随着凌辰的话,众人目光看来江禅下意识否认,却又苦笑一声,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需要银子,所以来药城想找个赚钱的门当,那个抚琴的练师姑娘让我搬过一桶桐油,说是同为白风之人,就给了我十两银子。”

    “是要寄给乱石礁那个女子吧?”凌辰稍微猜测就明白了,这少年一时脑热撕了自己的通缉令,那个丧夫女子没了他打铁的收入想来的确不会好过,年少轻狂,做事不计较后果,现在只能补救。但凌辰也感觉其中也有自己不小的责任。

    “练师她卖艺不卖身的规矩今天就要破了!”一个醉鬼听到练师的名字脑子一滩浆糊竟然随意就搭上江禅的肩膀。“小哥,带着面具也是怕被自家长辈知道吧?要不要大哥指点指点你?”

    “练师姑娘有才有艺,足以把风流人士的钱赚得瓢满钵满,她不会自贱陪客的。”江禅胡乱拍掉在他身上乱摸的男人的手,语气坚信般说道。

    “呵!那些女人,自然明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道理,最是下贱。”醉鬼不屑地瞥了一眼被姜元追逐的一群女子,凌辰也跟着看去,其脸上多带着羞喜的笑容躲闪着,确实是欲拒还迎,但角落里抱琴的女孩显然是个例外。

    但江禅显然不能接受这这些,“你,你住嘴!”

    让一个酒鬼住嘴显然是个愚蠢想法,醉汉作为老油子显然很想传输一些经验给这种什么也不懂的雏。“才艺不过是装饰品,你见这里卖艺的哪一个少了姿色,色相皮囊才是她们的本钱。吹笛吟诗都要搔首弄姿,穿着艳丽,吸引的是什么呢?满心虚荣,且极具野心,所以她们比下等勾栏里的女人得到的更多。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男人,谁是为听曲而来呢?”

    “你胡说,我便是为琴而来。”面具下,江禅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这不过十八岁的少年显然对于给自己恩情之人有着无底线的维护。

    “这位爷倒是懂得多,不知可否报个名号?”凌辰上前几步搭话,语气颇为客气。

    “有眼色!那你记好了,本人为修纱城富商修峡之子修山,我老祖可是虚灵境的大修士!”酒鬼沾沾自喜,竟然大胆地要来摘凌辰的面具。但这个上一刻还客客气气的少年转瞬间仿佛换了个人,喜怒无常,杀气腾腾。

    “修这个修那个,手艺倒是不多,但得罪了我们道洲七剑客,你和你的老祖一块儿死!”凌辰掰住酒鬼的手,禁灵符打入对方体内,顺手将其放到,随后对着身后一招手,“玉衡,开阳,给他留一口气就行了!”

    宋君笑狂狷邪笑,大喊一声:“老鸨,道洲七剑客来这里没人接客?”伴随着修山的惨叫,全场寂然。

    “在江南楼闹事,不想活了?!”一个造作的女人声音响起,立即有数位灵海境黑衣人从附近暗处冲来。宋君笑软剑轻抖,剑气如雨也不顾及无辜,来人惊喝,竟被悉数逼退,而被其剑尖所指之人更是洒落淋漓鲜血修为半废再起不能。

    “真没眼力劲儿,天枢,要不要把这里屠了?”

    凌辰向前一步,目光放在最初说话的女人身上,金色的眸子仿佛要将对方洞悉,这个江南楼似乎有问题,刚刚几个黑衣人实力虽然虚浮,但身位与配合绝对无可挑剔。若是没有这几天剑阵练习,少年是看不出几人的配合的。

    “贵客临门,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了,今天所有的姑娘任几位公子挑选。”老鸨胆色惊人竟然直接挥着手绢走上来,凌辰的目光扫过场内所有人,终于开口:“那几个卖艺的刚好和我兄弟一人一位。”

    “公子,她们不……”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宋君笑的剑已经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小一家青楼,连老鸨都是灵海境,那几个女人手中乐器还是道器,江南楼有些不简单啊!”

    “妈妈,别和这些登徒子讲道理,今夜我接客!”似乎不想让宋君笑继续说下去,练师将手中琴放下,莲步轻移来至凌辰身前,而少年却心中冷冽,这个女人身上竟然有着瞒天术!

    “大胆!接客不先与我玄霄殿姜家公子,竟先与几个无名小辈欢愉,老鸨,这就是你的眼力劲儿?”宁宽一脚将身前的桌子踢飞直指凌辰身前不懂事的练师,似摔杯为号,屋顶当即破碎,两个虚灵境护法傲视全场。

    短桌破风直指练师背后,凌辰平静看着,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他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应对,而女子只是微微皱眉似要承受这一击,面具下凌辰的眼睛眯起,能忍的人都是狠人。

    看不下去的江禅还是出手,摇光剑荡出一缕真气将木桌斩成满地碎屑,练师的歪头玩味地看向少年,眼中神光闪烁,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姑娘的瞒天术真是粗糙,要在下给你解了吗?”心中疑惑的练师陡然听到耳中的传音蓦然看向身旁的凌辰,老鸨见势不对连忙走到两人中间,“既然几位公子愿意为我家练师争风吃醋,也不必闹得这么僵。”

    “哦?妈妈难道有什么好节目准备?”姜元领着虚灵境走上前来,眼睛不断打量着这名叫天枢的少年。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手绢在空中抖出一个做作的动作,老鸨扭捏地说道:“姜公子聪明过人,一语中的!”女人环住练师,自豪般说道:“我家女儿可是有以人作曲的能力,不如让她在场中选一个人,二位公子谁能听出,谁就是今夜练师的有缘人!”

    姜元伸手挑起女子的下巴,仿佛在检查商品一般,随口问道:“那如果都没猜出来呢?”

    有些为难,但老鸨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江南楼以和为贵,虽然无缘但两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比我女儿的初夜更珍贵了。”

    “好一张玲珑嘴,初夜?她的眉眼舒展,面若桃红,这明显是久别情郎的表现?一双破鞋也敢让我争风吃醋!”巴掌声响起,吓得老鸨当场跪地,练师嘴角有血滴落,抬起头眼神带着凶狠盯着姜元,灵光境气势升起似是压抑着怒火。后者心怯,不留痕迹地向自己的护法靠近。

    “好一个烈女子,本公子喜欢,但是若是谁也没有猜出,我就敲碎她的道基,让她好好享受!”姜元对着宁宽使了个眼色,后者扫过凌辰众人带着自己的护法竟然直接离去。胡全有和杨去对视一眼,将半死不活的修山直接丢出门外,差点砸到想着如何做掉几人的宁宽,后者斜斜瞥了眼两个带着面具的小子,一个灵海小成一个灵光小成,他会将这两个留到最后,好好折磨。

    二人自是心中冷笑,只是现在却又不好在此处脱身。温酒与许卿传音,凌辰点了点头,鱼儿上钩了!暂且先放下对女子身份的推演,少年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花活就搞快点,我们道洲七剑客的时间不是像姜二公子这般廉价!”

    一个‘二’字是凌辰在西山大营所知姜元的伤疤,他不介意让鱼儿咬钩更深一些,对面少年果然脸色阴沉下来。

    “既然两位公子都等不及,练师看你了。”老鸨扶着女子的手,凌辰又感受到了拥有瞒天术的物件出现,一张破空符!断尾逃首?看来这个练师才是江南楼地位最高的人。

    坐回阁楼,女子放好长琴,面色复杂,而凌辰根本没有兴趣去听对方的琴音,他尤在思考瞒天术的事,如果没算错,得到秋霞剑魂的应该是白风皇宫之人,修炼瞒天术的韩传喜算一个,皇帝李隆昌也有可能……

    琴音乍起,打乱了凌辰的思考,女人的琴声竟然掺杂坐忘的韵味,结合道器长琴十分吸人注意。江南女子自是道洲闻名,以江南为名的青楼天下不知多少,但真的有江南女子存在的不过了了,但凌辰却从潺潺绕梁的曲调中听出了那清秀烟雨的江南韵味,上扬的音律让凌辰心底产生放松的情绪,琴音舒缓余韵悠长,似文人提笔描摹,琴音绷紧铮鸣,似侠客舞剑无敌世间。

    情绪上扬到极点,转而下沉,却仍显曼妙,佳人才子浓情蜜意,凌辰甚至可以将自己与未来的小良代入,感受那种绵绵柔情。骤然间弦音缭乱,似突兀却更像是特意的编排,琴音低沉,女子愁肠,清风远去,独留感伤,琴音愈缓,终是停歇。余味品来,即使起初上扬的曲调也有些伤感。

    一声声叹息此起彼伏,在坐忘的神魂影响之下,琴声中的情感被无限放大,闻者仿佛梦中经历了一段故事,再醒来唯有苦涩。

    “好曲子,观人作曲,不似即时之音,更像是大家心血谱出,如果猜中的话,你说不出如何作的曲,本公子连你的小命也不会留!”姜元自是听曲懂曲之人,他绝不相信一个青楼女子能临时创作出如此曲目。

    “这女子倒有些几年前江南那位诗琴双绝的儒门女子,同为才女,一人是白风太子妃,一人是青楼卖艺女……”许卿唏嘘一句,而凌辰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轻轻传音给胡全有:“胡兄弟借我几句江南水乡之类的诗句!”

    “什么?”

    “造化星球上就没有诗这种东西吗?”

    “你竟然敢诋毁这个,江南是吧!人人尽说江南好,有情总被无情扰……呃不对,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那个,上一辈子的事有点遗忘。”

    轻笑一声,凌辰传音道:“果然好句,借三句,本公子还你一首整诗!”

    “像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猜出!”练师一只手抓着琴,还在与姜元不对付,但另一只手已经将破空符捏住。

    关键时刻,凌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轻轻按住女子颇为重视的长琴,“练师姑娘一曲琴音送我一段故事,本公子不才愿为这段故事赋一首拙诗,可愿听闻再走?”

    旁观之人自是将这个走字当成带走,但想逃跑的练师却是心中一慌,为何瞒天术都瞒不住这个人,不过既然是诗,也可听来,故作镇定地看向对方,女子声音轻柔:“愿闻公子诗才,但若是猜不出,也请让我走。”女人说走字的时候看了眼姜元,观者自然再次误会,而凌辰轻笑也看了姜元一眼说道:“那是自然!”

    踱步思考,凌辰的诗除却胡全有那绝妙的三句也算是真即兴。“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诗情可配画意,自然也通任何意境,而少年不过是将练师的曲韵平铺叙来,女子黯然的眼神却渐渐明亮,看着来回踱步的少年挪不开眼睛,凝望着那张面具望眼欲穿。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风吹笛过青巷,我言春风还乡早。

    山河半卷锦绣貌,华章万篇不足道。

    文客才高风骨傲,书墨十斤人方饱。

    江湖波涛云烟邈,太平也让侠客恼。

    铸剑千柄悬城上,锈满青锋未及腰。

    短曲鸣之调难高,长歌慨之莫成笑。

    世上闲人口生巧,佳人须向江南找。

    素妆生来容华妙,流目盼君多聘袅。

    红颜露水缘分薄,转首汝去旧物抛。

    提裙濯足白墙坳,清白至此亦事小。

    沥沥细雨湿旧袍,瓣瓣海棠残香消。

    鹊上梢头柳丝少,多情总被无情扰。

    看着呆愣住的女子,凌辰缓缓说道:“以人作曲,能谱就如此深邃的妙音,想来这就是练师姑娘的故事吧!”

    两行泪水滑落,摔在琴弦上崩碎成两半,女子嗯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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