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烂泥糊不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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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栗儿刚刚和季和道过别，正准备和张斌一起走出酒楼，却没想到随风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他走到张斌的面前，低声的禀告，声音却充满了自责。他也没有想到，钟家会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将他们在府城的住处给泄露了。
“找到就找到，也没什么关系。我倒是想要看看，她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张斌看了唐栗儿一眼，唐栗儿的脸上却浮现出苦恼的神情。
“也就是说咱们想要逛街买新衣裳的事又要耽搁了是不是？还真是麻烦…”
她对着张斌嘟哝了一句，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彻底将张斌给逗笑了。
“板栗想要买新衣裳还不简单，咱们晚点再去就行了。不过，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是带她们一起回去还是给些钱财让她们去她们想去的地方？”
张斌有些失笑。
唐栗儿很少有这么任性的一面。
“咱们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啊。她们又不是咱们带出来的，咱们有义务带她们回去吗？再说，她们又不是咱们的谁，咱们凭什么给她们钱财去她们想去的地方…”
唐栗儿白了张斌一眼，气呼呼的开口。
不过，钟家终于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
至少，现在钟家不过是想要恶心他们两个，而不是凭着钟氏的三言两语要和她和张斌两个不死不休。她还真担心钟氏会在她和张斌回去的路上痛下杀手…
“那板栗的意思是对她们不闻不问，任她们自己瞎闹腾吗？”
张斌好笑的跟上唐栗儿离开的步伐。
“咱们还是过去看看热闹吧。万一她们大肆的抹黑咱们的名声的话，咱们也好有所反击。再说，你现在可是会元公，万一被我连累坏了名声该怎么办？”
读书人最重要的清白的好名声。
如果名声坏了，就算有再高深的学问，考试考得再好也是枉然。
虽然说以张斌的真实身份不惧这些，但是现在还不是公开他真实身份的时候。
“行，看看就看看吧。我倒想看看，她们两个现在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张斌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怎么可能不懂唐栗儿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为了他有个好的名声，唐栗儿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伍氏和唐玲她们两个人吧。
她这么做都是因为他…
虽然，他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伍氏和唐玲就能坏了他的名声。但是，既然她担心的话，那就早点解决这个麻烦也不是不行。
随风或许是因为自责，又或者是真心担心这件事会对张斌造成影响，所以回去的时候将马车赶得飞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返回了他们离考场不远的那个他们新买的院子的大门口。
当然，他们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停在他们的大门口。因为，此时他们院子的大门口已经被人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真是夭寿哦！自己住这么大房子，前些日子卖卤鸡卤牛肉挣了那么多的银子，却让自己嫡亲的祖母和小姑在府城里乞讨过活…”
“就是，看起来听和善的一个女娃子，没想到心却这么恶毒…”
“我想起来了，这是咱们那个会元公买的房子。上次官府上门送喜报的时候，那撒出来的喜钱那可是一篮篮的往外倒。我大致算了算，怕是有几十贯的铜钱。没想到，她有铜钱那样的挥霍，自己的嫡亲祖母和小姑居然过得这么可怜…”
唐栗儿他们虽然没有下马车，但是人群里不少义愤填膺的声音他们还是清楚的听进了耳朵里。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唐栗儿张斌两个自然看不到人群中央被人围起来的伍氏和唐玲两个。但是，他们光是想象也知道她们两个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妙，或许还特别的凄惨。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好心人”过来为她们打抱不平。
虽然这些个“好心人”也有可能是钟家的手笔…
难道他们以为这么做就有可能毁掉张斌辛辛苦苦考来的会元公的功名吗？
“呜呜…呜呜。我们是真没想到啊。他们买了这么大的新房子却…却让我和他们小姑露宿街头，乞…乞讨为生…呜呜…我们也是为了小毅那…那孩子考试的事才千里迢迢跟来府城的…我们知…知道自己帮…帮不上他们什么。可是…可是我们也是一片好…好心…也是因为担…担心他们这…这才不顾自己年…年老体弱…”
说到这里，伍氏哽咽得好像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娘，我…我的脚好疼！我的脚是…是不是就要废了？咱…咱们这样是…是不是让板栗和小毅他。他们脸上无光。所…所以他们才…才会躲着咱们…”
少女的声音难掩痛苦却又带着几分脆弱的小心翼翼。
很显然，她是担心她自己乞丐的身份会让张斌和唐栗儿两个难堪…
真是个乖巧又可人疼的小姑娘。
唐栗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不…不会的。小…小毅他…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怎么可能这样对待他未婚妻的祖母和小姑…定…定是板…板栗她…她对咱们有…有什么误…误会…”
伍氏和唐玲两个果然将话题转到了张斌的身上。
而且还特别说明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
这是在公然诋毁张斌的名声。
唐栗儿想到这里，气得悄然握紧了拳头。
伍氏和唐玲她们两个怎么敢这么做？
“板栗，不要生气。她们这样还诋毁不了我的名声。朝廷如果真要查一个人也不会听这么肤浅的一面之词…”
张斌自然知道唐栗儿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伸出手，将唐栗儿握紧的拳头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声音里轻松和不以为意不自觉的就影响了唐栗儿。
她握紧的拳头也不自觉的随着张斌掰扯而松开，只是终究还是在自己的手心留下两个深深的指甲印。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唐栗儿看着张斌，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内疚。
如果她早知道伍氏和唐玲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伍氏和唐玲这么好端端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板栗，这不关你的事。而且这原本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你先别气，咱们在这里看着孙飞处理这件事就好…”
张斌安抚着唐栗儿。
此时此景，他和唐栗儿都不是出面的好时机。
更何况，得到消息的孙飞已经大跨步的走了过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会元公门口不得大声喧哗…”
孙飞骤然看到这么多人围堵在院子门口，整个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口里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句。
“娘，咱们走吧。人家的未婚夫现在已经是会元公了。咱…咱们就不要让…让她为难了…”
听到大声叱喝的声音，唐玲显然吓了一大跳。
这两个月以来，她已经被这种叱喝的声音给吓怕了。
此时，她还没有听出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玲子，娘不走。就算做了会元公，他还是我的孙女婿…”
“我就想让我的孙女婿看看，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板栗她居然这么对我…”
伍氏当然不会听唐玲的话就这样离开，甚至她的声音还更加的大声了起来。
“咦？伍奶，唐小姑，你们两个怎么来府城了？你们是过来找板栗和毅少爷的吗？可是，你不是将板栗一家全部赶了出去，甚至还写了断绝书在官府存了档，你这个时候说会元公是你的孙女婿是什么意思？”
孙飞却是马上听出了伍氏和唐玲的声音。
他讶异的扒开人群，果然在人群的中央看到满脸憔悴满身狼狈的伍氏和唐玲两个。
但是，对于她们两个对张斌和唐栗儿的指责，他却是下意识的反驳了起来。
“年轻人，你认识她们两个啊？她们两个究竟是不是会元公那个小未婚妻的嫡亲的祖母和小姑？还有，会元公的小未婚妻究竟知不知道她们两个在府城乞讨…”
看到孙飞认出了伍氏和唐玲两个，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立刻好奇的问了起来。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会元公小未婚妻的嫡亲祖母和小姑。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那个亲生母亲会那么无情的对待她的亲生儿子。而且，就在一年前她亲手将自己儿子一家人赶了出去，并且还写下断绝母子情分的断绝书。不过，现在看到板栗的未婚夫考上了会元，她们后悔了也不一定…”
孙飞有些踌躇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啊…”
那些看热闹的再看伍氏和唐玲的时候目光就不由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难怪会元公以及会元公的小未婚妻没管她们两个。
“孙飞，我知道你现在帮唐栗儿做事。但是，你也不能对我们这样吧？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如果唐栗儿和张毅两个不管我和我娘的话，我和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孙飞，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听到孙飞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唐玲忍不住当场呵斥起来。
那个人说，只要她们两个能将张毅和唐栗儿两个的名声彻底的搞臭的话，就会给她们一大笔银子，让她们两个坐着马车风风光光的进京寻亲。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
别说她一直看不惯唐栗儿，就算她在心里其实是有点喜欢那个天资绝艳，漂亮得不得了的少年会元公，但是，为了她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进京寻找她那个当了小王爷的嫡亲哥哥，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将他的名声搞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现在进京享福已经成为她和伍氏唯一的念想。
“唐小姑，这可真是好笑。你还说我无情。我还想问问你们，如果你和伍奶真把板栗和毅少爷看成自己嫡亲的孙女，孙女婿，侄女侄女婿的话，你们两个今天能坐在这里肆意败坏他们的名声？就是因为你们知道板栗她爹不是你们的亲儿子亲哥哥，所以你们从小到大就从来不曾对板栗一家人好过。就算去年严冬腊月，你们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将板栗一家人赶出屋子，让他们一家人不得不在岩洞里住一个冬天。幸好，他们熬了过来。现在看到板栗出息了，她的未婚夫也考取了功名，并且成为了会元公，所以你们两个又开始想法设法的想要谋害他们两个了。说起来你们也是好本事，为了能够在这里给他们两个泼脏水，居然从团山镇一直跟踪板栗他们到了府城…”
孙飞的声音充满了奚落和厌恶。
他不知道伍氏和唐玲离开栗山村的真正原因，还以为伍氏和唐玲之所以在这里出现就是为了坏张斌和唐栗儿的名声，所以说话就格外不客气起来。
“天啦！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不是自己亲生的就这样处心积虑的害人。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可真是可怜又可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群众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
哪个说的是假话哪个说的是真话，他们自有自己的分辨之法。
是啊，如果这会元公以及他的未婚妻真是眼前这两个乞丐的嫡亲孙女婿孙女侄女婿侄女的话，她们两个怎么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败坏他们两个的名声？
而且，大冬天的将人家一大家子赶出去，害得别人一家子不得不栖身岩洞…
不得不说，眼前这两个人实在非良善之辈。
“孙飞，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呜呜…呜呜…”
看着众人眼里的厌恶和嫌弃，唐玲知道今天这事肯定达不到那人想要的效果。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愿望再也难以实现，唐玲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伍奶，唐小姑，板栗和毅少爷也和你们无冤无仇，她还总算真心实意的喊过你们奶和姑，就算是我求你们了，你们放过他们吧。他们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他们付出的要比你们想象得多得多…”
看到唐玲失声痛哭，孙飞总是还有些不忍。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唐玲，随后却是一本正经的替唐栗儿和张斌像她们两个求饶。
“烂泥糊不上墙。果然是两个蠢货…”
一个不打眼的角落里，有人朝着闹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咒骂着离开了这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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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栗儿刚刚和季和道过别，正准备和张斌一起走出酒楼，却没想到随风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他走到张斌的面前，低声的禀告，声音却充满了自责。他也没有想到，钟家会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将他们在府城的住处给泄露了。
“找到就找到，也没什么关系。我倒是想要看看，她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张斌看了唐栗儿一眼，唐栗儿的脸上却浮现出苦恼的神情。
“也就是说咱们想要逛街买新衣裳的事又要耽搁了是不是？还真是麻烦…”
她对着张斌嘟哝了一句，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彻底将张斌给逗笑了。
“板栗想要买新衣裳还不简单，咱们晚点再去就行了。不过，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是带她们一起回去还是给些钱财让她们去她们想去的地方？”
张斌有些失笑。
唐栗儿很少有这么任性的一面。
“咱们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啊。她们又不是咱们带出来的，咱们有义务带她们回去吗？再说，她们又不是咱们的谁，咱们凭什么给她们钱财去她们想去的地方…”
唐栗儿白了张斌一眼，气呼呼的开口。
不过，钟家终于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
至少，现在钟家不过是想要恶心他们两个，而不是凭着钟氏的三言两语要和她和张斌两个不死不休。她还真担心钟氏会在她和张斌回去的路上痛下杀手…
“那板栗的意思是对她们不闻不问，任她们自己瞎闹腾吗？”
张斌好笑的跟上唐栗儿离开的步伐。
“咱们还是过去看看热闹吧。万一她们大肆的抹黑咱们的名声的话，咱们也好有所反击。再说，你现在可是会元公，万一被我连累坏了名声该怎么办？”
读书人最重要的清白的好名声。
如果名声坏了，就算有再高深的学问，考试考得再好也是枉然。
虽然说以张斌的真实身份不惧这些，但是现在还不是公开他真实身份的时候。
“行，看看就看看吧。我倒想看看，她们两个现在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张斌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怎么可能不懂唐栗儿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为了他有个好的名声，唐栗儿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伍氏和唐玲她们两个人吧。
她这么做都是因为他…
虽然，他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伍氏和唐玲就能坏了他的名声。但是，既然她担心的话，那就早点解决这个麻烦也不是不行。
随风或许是因为自责，又或者是真心担心这件事会对张斌造成影响，所以回去的时候将马车赶得飞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返回了他们离考场不远的那个他们新买的院子的大门口。
当然，他们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停在他们的大门口。因为，此时他们院子的大门口已经被人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真是夭寿哦！自己住这么大房子，前些日子卖卤鸡卤牛肉挣了那么多的银子，却让自己嫡亲的祖母和小姑在府城里乞讨过活…”
“就是，看起来听和善的一个女娃子，没想到心却这么恶毒…”
“我想起来了，这是咱们那个会元公买的房子。上次官府上门送喜报的时候，那撒出来的喜钱那可是一篮篮的往外倒。我大致算了算，怕是有几十贯的铜钱。没想到，她有铜钱那样的挥霍，自己的嫡亲祖母和小姑居然过得这么可怜…”
唐栗儿他们虽然没有下马车，但是人群里不少义愤填膺的声音他们还是清楚的听进了耳朵里。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唐栗儿张斌两个自然看不到人群中央被人围起来的伍氏和唐玲两个。但是，他们光是想象也知道她们两个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妙，或许还特别的凄惨。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好心人”过来为她们打抱不平。
虽然这些个“好心人”也有可能是钟家的手笔…
难道他们以为这么做就有可能毁掉张斌辛辛苦苦考来的会元公的功名吗？
“呜呜…呜呜。我们是真没想到啊。他们买了这么大的新房子却…却让我和他们小姑露宿街头，乞…乞讨为生…呜呜…我们也是为了小毅那…那孩子考试的事才千里迢迢跟来府城的…我们知…知道自己帮…帮不上他们什么。可是…可是我们也是一片好…好心…也是因为担…担心他们这…这才不顾自己年…年老体弱…”
说到这里，伍氏哽咽得好像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娘，我…我的脚好疼！我的脚是…是不是就要废了？咱…咱们这样是…是不是让板栗和小毅他。他们脸上无光。所…所以他们才…才会躲着咱们…”
少女的声音难掩痛苦却又带着几分脆弱的小心翼翼。
很显然，她是担心她自己乞丐的身份会让张斌和唐栗儿两个难堪…
真是个乖巧又可人疼的小姑娘。
唐栗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不…不会的。小…小毅他…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怎么可能这样对待他未婚妻的祖母和小姑…定…定是板…板栗她…她对咱们有…有什么误…误会…”
伍氏和唐玲两个果然将话题转到了张斌的身上。
而且还特别说明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
这是在公然诋毁张斌的名声。
唐栗儿想到这里，气得悄然握紧了拳头。
伍氏和唐玲她们两个怎么敢这么做？
“板栗，不要生气。她们这样还诋毁不了我的名声。朝廷如果真要查一个人也不会听这么肤浅的一面之词…”
张斌自然知道唐栗儿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伸出手，将唐栗儿握紧的拳头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声音里轻松和不以为意不自觉的就影响了唐栗儿。
她握紧的拳头也不自觉的随着张斌掰扯而松开，只是终究还是在自己的手心留下两个深深的指甲印。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唐栗儿看着张斌，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内疚。
如果她早知道伍氏和唐玲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伍氏和唐玲这么好端端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板栗，这不关你的事。而且这原本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你先别气，咱们在这里看着孙飞处理这件事就好…”
张斌安抚着唐栗儿。
此时此景，他和唐栗儿都不是出面的好时机。
更何况，得到消息的孙飞已经大跨步的走了过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会元公门口不得大声喧哗…”
孙飞骤然看到这么多人围堵在院子门口，整个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口里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句。
“娘，咱们走吧。人家的未婚夫现在已经是会元公了。咱…咱们就不要让…让她为难了…”
听到大声叱喝的声音，唐玲显然吓了一大跳。
这两个月以来，她已经被这种叱喝的声音给吓怕了。
此时，她还没有听出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玲子，娘不走。就算做了会元公，他还是我的孙女婿…”
“我就想让我的孙女婿看看，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板栗她居然这么对我…”
伍氏当然不会听唐玲的话就这样离开，甚至她的声音还更加的大声了起来。
“咦？伍奶，唐小姑，你们两个怎么来府城了？你们是过来找板栗和毅少爷的吗？可是，你不是将板栗一家全部赶了出去，甚至还写了断绝书在官府存了档，你这个时候说会元公是你的孙女婿是什么意思？”
孙飞却是马上听出了伍氏和唐玲的声音。
他讶异的扒开人群，果然在人群的中央看到满脸憔悴满身狼狈的伍氏和唐玲两个。
但是，对于她们两个对张斌和唐栗儿的指责，他却是下意识的反驳了起来。
“年轻人，你认识她们两个啊？她们两个究竟是不是会元公那个小未婚妻的嫡亲的祖母和小姑？还有，会元公的小未婚妻究竟知不知道她们两个在府城乞讨…”
看到孙飞认出了伍氏和唐玲两个，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立刻好奇的问了起来。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会元公小未婚妻的嫡亲祖母和小姑。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那个亲生母亲会那么无情的对待她的亲生儿子。而且，就在一年前她亲手将自己儿子一家人赶了出去，并且还写下断绝母子情分的断绝书。不过，现在看到板栗的未婚夫考上了会元，她们后悔了也不一定…”
孙飞有些踌躇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啊…”
那些看热闹的再看伍氏和唐玲的时候目光就不由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难怪会元公以及会元公的小未婚妻没管她们两个。
“孙飞，我知道你现在帮唐栗儿做事。但是，你也不能对我们这样吧？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如果唐栗儿和张毅两个不管我和我娘的话，我和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孙飞，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听到孙飞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唐玲忍不住当场呵斥起来。
那个人说，只要她们两个能将张毅和唐栗儿两个的名声彻底的搞臭的话，就会给她们一大笔银子，让她们两个坐着马车风风光光的进京寻亲。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
别说她一直看不惯唐栗儿，就算她在心里其实是有点喜欢那个天资绝艳，漂亮得不得了的少年会元公，但是，为了她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进京寻找她那个当了小王爷的嫡亲哥哥，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将他的名声搞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现在进京享福已经成为她和伍氏唯一的念想。
“唐小姑，这可真是好笑。你还说我无情。我还想问问你们，如果你和伍奶真把板栗和毅少爷看成自己嫡亲的孙女，孙女婿，侄女侄女婿的话，你们两个今天能坐在这里肆意败坏他们的名声？就是因为你们知道板栗她爹不是你们的亲儿子亲哥哥，所以你们从小到大就从来不曾对板栗一家人好过。就算去年严冬腊月，你们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将板栗一家人赶出屋子，让他们一家人不得不在岩洞里住一个冬天。幸好，他们熬了过来。现在看到板栗出息了，她的未婚夫也考取了功名，并且成为了会元公，所以你们两个又开始想法设法的想要谋害他们两个了。说起来你们也是好本事，为了能够在这里给他们两个泼脏水，居然从团山镇一直跟踪板栗他们到了府城…”
孙飞的声音充满了奚落和厌恶。
他不知道伍氏和唐玲离开栗山村的真正原因，还以为伍氏和唐玲之所以在这里出现就是为了坏张斌和唐栗儿的名声，所以说话就格外不客气起来。
“天啦！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不是自己亲生的就这样处心积虑的害人。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可真是可怜又可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群众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
哪个说的是假话哪个说的是真话，他们自有自己的分辨之法。
是啊，如果这会元公以及他的未婚妻真是眼前这两个乞丐的嫡亲孙女婿孙女侄女婿侄女的话，她们两个怎么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败坏他们两个的名声？
而且，大冬天的将人家一大家子赶出去，害得别人一家子不得不栖身岩洞…
不得不说，眼前这两个人实在非良善之辈。
“孙飞，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呜呜…呜呜…”
看着众人眼里的厌恶和嫌弃，唐玲知道今天这事肯定达不到那人想要的效果。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愿望再也难以实现，唐玲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伍奶，唐小姑，板栗和毅少爷也和你们无冤无仇，她还总算真心实意的喊过你们奶和姑，就算是我求你们了，你们放过他们吧。他们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他们付出的要比你们想象得多得多…”
看到唐玲失声痛哭，孙飞总是还有些不忍。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唐玲，随后却是一本正经的替唐栗儿和张斌像她们两个求饶。
“烂泥糊不上墙。果然是两个蠢货…”
一个不打眼的角落里，有人朝着闹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咒骂着离开了这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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