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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地狱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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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炉火纵纵,偏偏没有一丝暖意。

    天地间变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仿佛随时都会变出个鬼来,活生生吃人的鬼。

    老七凝视着柳**。

    柳**凝视着无生。

    无生却凝视着炉火,炉火飘飘,没有暖意。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无生点头,却没有说话。

    老七走进炉火,伸出手,去烤火。

    长轩里已渐渐暗淡,没有一丝光亮,炉火的光芒显得极为娇弱、无力,隔着炉火凝视着他那摇晃的脸颊,仿佛是厉鬼扭动着刺激的快意。

    柳**凝视着无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无生点头,他的眸子盯着、戳着无名九指的老七。

    “你现在信不信任我?”

    老七点了点头,“我信任你。”

    只有这种信任才可以令人生出希望与勇气,特别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更能深深体会到这种信任是多么的可贵、神圣。

    无生点头,轻抚着柳**的两缕发丝,每一根发丝说不出的柔软而**,她的眼眸更令人**,**而真诚,真诚而无惧。

    他并没有跟柳**说话。

    柳**已抓着他的手,她的手更加柔软、**,也无力,她轻轻的喘息着,“我也信任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任你。”

    老七垂下头,他已了解那种信任,那种岂止是信任,简直是终身的寄托与情爱。

    他并没有享受过这种寄托与情爱,也很少见过,可是并不说明没有。

    炉火扭动的渐渐已娇弱、无力,他的眸子似已变得没有一丝活力,似已被天地间这种逼人的森寒冻结。

    无生点点头,枪头般盯着、戳着老七,“你们之前将飞鹰肩上的鹰放走了,是不是?”

    老七点头。

    “那只鹰有没有盘旋着不走?”

    老七似已在沉思,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记得,无法确定有没有飞走。

    无生叹息,“然后你看到了白衣人?”

    老七点头。

    “白衣人当然没有出手,只是向着远方飘走?”

    老七点头。

    “然后你们就跟了出去。”

    老七点头。

    无生也点头,“你不会认识他的。”

    老七不懂,也不语。

    柳**不懂,却凝视着无生,“你认识他?”

    无生点头。

    “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

    “那就是你的敌人?”

    无生凝视着远方,远方渐渐变得昏暗,“也许他们是来找我的,将你引开,为了要杀我。”

    老七没有说话,因为他已被完全吓住。

    外面的那株枯树赫然已立在原来的地方,仿佛并没有一丝变化。

    “他们是什么人?”

    无生也盯着、戳着那株枯树,脸颊上没有一丝惊讶之色,仿佛也懒得有惊讶之色。

    “扶桑织田信长麾下的忍者,特来找我算一笔血账。”

    老七盯着无生的躯体,面无表情,似已被一个奇怪的事实惊呆。

    他的朋友没有一个,对手却有一大堆,这一大堆里居然还有扶桑的城主。

    柳**的眸子里忧虑、关切之色更浓。“你是不是杀了他们什么人?”

    这句话是废话,不必说出的。

    无生盯着、戳着那株枯树,长长叹息,“织田信长大败今川义元于桶狭间一战中,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实属不易,极为罕见,他的女儿织田脱脱当时就脱了两件衣服就放倒了几千兵马?”

    老七的眼睛缓缓流露出恐惧之色,他已明白,织田脱脱一定死在他手里。

    他并没有笑,因为这虽然很好笑,却也很可怕。

    柳**眼眸里的关切、忧虑似已凝结,变得生硬而怪异,“你不会将他的女儿也。”

    她的话似已被这事实完全吓着。

    无生点点头,“扶桑有种忍术可以将自己的脸异形,变成另一个人,也许就变成黑鹰,也许变成无名九指,进去将他们杀死。”

    “将他们杀死,有利于自己动手杀你,是不是?”

    “也许,他们都很小心,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他们是人是鬼?”

    “他们是人,却比鬼更可怕,也比鬼更凶残。”

    “那我们是不是就要完蛋了?”柳**已苦笑。

    无生没有面对这个问题,眸子却盯着、戳着老七,“你最好现在好好打坐,好好养好精神,晚上一定会用得上,因为忍者在夜里杀人的法子比白天多。”

    老七点头,坐在炉火旁,斜倚在墙边,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休息着。

    柳**凝视着无生,似已想说什么话,却有什么也没有说。

    无生轻抚着柳**的脸颊,她的脸颊说不出的娇弱、善良、**,“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柳**不语。

    她的目光已飘到外面,外面渐渐更加暗淡,渐渐更加没有光亮。

    夜色渐渐逼近。

    这短暂的时间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岂非没有什么用处。

    冷风渐渐已消失,天地间一片死寂。

    雪将住,未住。

    外面没有一丝动静,他们是不是也在休息,等时间。

    他们是不是在等着对自己有利的时间?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是都不愿动手?

    无生岂非也是一样?

    长轩里安安静静的,安静的令人发疯、崩溃。

    柳**凝视着夜色,不语。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缓缓睁开眼睛,枪头般盯着、戳着远方。

    漆黑的远方摇曳着两团火焰,缓缓的飘了过来,飘在枯树下。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老七已睁开眼睛,他仿佛已被一种看不见的危险惊醒。

    他凝视着火焰,紧紧的握住竹棍,就仿佛是漆黑、寒冷的夜色里那寂寞、孤独少女,紧紧搂住情郎的脖子,拼命的占有着快意与安全。

    两团火静静的停在那里,仿佛并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声音,依然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也许就是有声音,也许比有声音更加令人惊慌、恐惧。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转过身,走向柳**,走得很慢。

    柳**不懂,也不语,更没有动。

    也许动就是不动,不动就是动,她的心早已动,她的心神早已摆动着。

    人心一动,思虑就会变得混乱,思虑一旦变得混乱,那么对出手的时间、机会都会判断有误。

    拼命的时候,一旦有一丝失误,都会造成失败,一种无法挽回的失败。

    任何一丁点的失败,都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说法也许并不是很有完美,却很实在,就像是刀割在肉上那样的实在。

    不但很现实,也很有效。

    在生死一线间拼命中挣扎过的人,对这种经验一定很多,也很理解里面的玄妙之处。

    柳**是不是已没有了那种判断的能力?是因为她的心已混乱?

    无生缓缓的靠近她,慢得仿佛是墙壁上的壁虎,慢得简直令人感觉不到。

    也许他自己也感觉不到。

    死寂。

    漆黑的苍穹,森白的大地。

    没有风,也没有落雪,只有光。

    两团火光在树下鬼魅般扭动着,扭动的很缓慢,仿佛是绝代之佳丽在冰冷、无情的夜色里,扭动着自己的寂寞、空虚。

    并没有做别的动作,也无需做别的动作,因为这种动作足以令活着的人心慌神移、恐惧胆寒。

    外面已完全死寂,死寂如墓穴,长轩里死寂如墓穴里的棺木。

    阴森漫漫,诡异飘飘。

    柳**额角的冷汗已滚落,似已要崩溃、虚脱。

    她的躯体与无生的躯体并不远,走两步便可触及,可是在她看来仿佛是隔着几条河流,遥不可及。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压着,都会很容易崩溃、虚脱、晕眩于瞬间。

    柳**咬牙,似已即将崩溃,即将要晕眩,可是她依然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却无法控制泪水。

    滴滴泪水滚在地上,仿佛是地狱里的野鬼在磨牙,说不出的狰狞、诡秘。

    无生呢?

    他是不是已要崩溃、虚脱?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石像般不动。

    他似已崩溃、虚脱,又似已与崩溃、虚脱融为一体,仿佛在静静享受着里面的快意与刺激。

    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快意、刺激。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笑了,笑容如野鬼哀嘶、咆哮、愤怒、欢快。

    柳**忽然倒下,倒下就无法站起,已被这种笑声彻底击溃、击倒,已无法站起,也无力站起。

    这种笑声又仿佛是地狱里的鬼咒,杨晴已在这种鬼咒中竟活活的惊醒。

    两团火光骤然间飘了进来,长轩里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杨晴睁开眼看了一眼,尖叫了一声,骤然间已晕眩。

    两个纸人已不停的怪跳、怪叫着,仿佛很过瘾,仿佛很开心。

    这种纸人只有在花圈旁才能见到。

    这里没有死人,也没有花圈,只有纸人。

    纸人怪跳、怪跳,火焰鬼魅般摇曳、摇摆。

    柳**再也忍不住了,哭喊着扑向无生。

    无生没有动,石像般挺立着,依然挺立的比他手中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纸人,仿佛要将纸人活活戳死。

    他盯着、戳着纸人仿佛是帝王在无情、冷漠的盯着幽美舞技,没有一丝恐惧,更没有一丝欢快。

    柳**扑进无生的怀里,不停的喘息,不停的抽动,她已感觉到自己躯体每一根肌肉都在剧烈痉挛、抽动。

    “我实在不行了,我。”

    无生轻抚着她的躯体,“不要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脸紧贴着无生胸膛,他的胸膛坚硬、温暖、而冷静。

    “我真的。”

    无生已在叹息,“不要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咬牙,不语。

    这并不是人所能忍受的,也许正因为他不是人,是神,江湖中少之又少的神,枪神,所以他才可以享受。

    享受到里面的快意、刺激。

    无名九指老七呢?他是不是人?

    老七已在咬牙,盯着纸人,仿佛愤怒的丈夫,在盯着被窝里流汗作恶的姘头,说不出的怨恨、怨毒,没有恐惧、惊慌。

    他脸颊上每一根青经都已因过度愤怒而隐隐跳动着,“去死吧。”

    话语声中,他已扑向纸人,竹棍骤然间挥舞着劈向纸人的脑袋。

    可是他忽然又被一种力量拉了回来,他回过头就看到了无生,无生咬牙,盯着、戳着他,不语。

    老七喘息着,也不语。

    他们两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没有说话,并不是没有话说。

    这两人话已在一双眸子里说尽,彼此已了解所想、所作、所为,一切都在无言的死寂中得到了了解。

    老七点头,“我错了。”

    无生挣扎着站起,喘息着,不语。

    不语也许就是言语,也许比言语千万更加有效、实用。

    老七点头,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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