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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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月光如冰，树影婆娑，上官羲看了看四周，定了定方位，对芳晗道：“这里是封仙石窟西北角的墙外，我们出的洞口在一个坡下的平地上……”
芳晗道：“燕京在石窟西南不远处，为了躲避鹰爪走狗的追击，我们往东北走！”
上官羲和芳晗向东北方向走去。二人的内功已失，没有内力，就使不好轻功，无论怎么急，也走不快，正走之中，忽然前面有水声。
芳晗道：“弟弟，咱到河边去！”
上官羲愕然道：“姐姐，为什么到河边去？鹰爪牙子追来怎么办？”
芳晗道：“倘若天亮了，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哪？”
上官羲立即明白，是啊，芳晗姐是个爱清洁的姑娘，翻穿下衣，满身污秽怎么见人哪？他对芳晗道：“姐姐，你去洗吧，我给你看着人，上身的衣服别洗了，免得着凉。”
芳晗点头，轻移莲步，向水声响处走去。
上官羲持剑，惕然向着来路而立，大约喝一碗热茶工夫，芳晗还没回来。时至中秋，夜有凉意，上官羲怕芳晗姐着凉，有些着急，正要开口叫，忽见来路不少灯笼火把，向他们这里走来，越走越近。渐渐听得人声嘈杂。上官羲大惊，心想，来人一定是鹰爪走狗！万不能让姐姐蒋入他们手里！她光着身子，若被敌人捉住……我要把敌人引开，宁我死，也要保护姐姐！于是他撒腿往正北跑去，边跑边喊：“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上官羲这一跑一喊，果然把来人引向正北离了河边。
来人真是来追他们的东厂侍卫，这夜，侍卫中有一人见刘瑾进了地洞，久未出来，就约了人进洞看，到了第三道铁门里，见刘瑾被两个木武士持枪扎着两肋，头上、肩上砍着两把铡刀，洞内不见了上官羲、芳晗。查看洞内，到处没毛病，只有左边木武士的原来脚下，有一个洞，打发两个侍卫持灯笼进洞，一直走到洞出口，出了洞，经过院墙，回到院中，禀报侍卫统领赵工藤。赵工藤心想：“刘瑾擅自进洞，未怀好意，死了活该！可是钦犯跑了，我可担待不了！”于是集合了二三十个东厂侍卫，拿了灯笼火把迫下去。赵工藤估计二人逃路，必向东北山区，就向东北追，他们熟悉道路，出院不远，就着月光，就见前面些许里地处似有人影，紧追一程，渐渐缩短着距离，离得近了看得真切，并听到了喊声。见一个往北跑，并边跑边喊道：“姐姐等等我！”知道定是上官羲和芳晗无疑，就向上官羲追去。
上官羲见后边鹰爪牙子们追来，就拼命往前画跑，鹰爪牙子们见他跑，就在后面紧追，约计跑了二里多地，前面路，被一座山挡住了，他不加思索，就往山上跑去。
赵工藤带领众侍卫到山角下，见上官羲上山，也带人上山，一走山路，有内力和无内力，便有天壤之别了。东厂侍卫个个内力充足，上山爬岭，仍健步如飞，上官羲就不行了，身子纵跳不起，遇一个山岗，就得攀爬，眼看侍卫们就要追上上官羲，而且前面有一道峭壁挡住上官羲的道路，上官羲万分着急。
上官羲已跑到那峭壁下，他焦急地看那峭壁，有无可攀上的路。可是那峭壁高四五丈，目光及处，峭壁如冰，猿猴难上，他不能立以待擒，顺峭壁东逃，逃了一块，眼看就要被鹰爪牙子们捉住，忽然看见前面山壁上有一个洞。情况万分紧急，他不顾多想，拐弯就跑进山洞。
洞里很黑，但后面追得紧，他没工夫去探路，跌跌撞撞，急往洞深处急走。
上官羲正走，忽然脚一落空，身子沉下一栽，跌进一空谷里。他的心一抖，害怕地想：“我一定要粉身碎骨了！”可是，他还没想完，忽然“嗵”的一声，身子落在水中，水不太深，他在水中立起来，水只没胸部。水寒刺骨，周身寒栗，他活动活动四肢，四肢均灵活。他心想鹰爪牙子一会儿就追进山洞，用灯笼照见他，他赶紧将身子紧贴石壁立好，一动不动。
果然，不大一会儿，二十几个人，灯笼火把，追进山洞。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提灯笼向深谷照了照道：“哟！山洞到此断了，下面是深谷，那小子一定是跌进深谷里去了！”另一个持火把的人，把火把伸进谷里照了照，道：“哎呀！这么深的山谷，这小子一定摔得粉身碎骨了！”这个人胆小，身子未敢太近壁缘．连下边是水也没看见。
赵工藤走近壁缘看了看，回头对众侍卫道：“照照这洞的四壁，别让这小子藏在哪里躲过。”几个手拿灯笼、火把的侍卫，在洞内各处照了照，见洞内各处均无藏人处，纷纷嚷道：“这里无人！”“这里无人藏！”“这小子肯定是因洞里不辨路况掉进深谷死了。”
赵工藤道：“这小子死了，也算给刘瑾总管偿命了，可惜那剑法尚未从这小子口中掏出来……”说着此，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想了想道：“哎呀，不对劲儿，我们追的只是一个男子，那个丫头哪里去了呢？我们快回去找！”
于是，众侍卫一窝蜂般向外走去。
上官羲身贴洞壁站着，洞中说话拢音，鹰爪牙子们的话，他句句听得清楚。他心想，从此世上一定以为自己死了倒好，可是他们回左寻找芳晗姐，她一个失去武功的弱女，怎能幸免？但他清楚，自己此刻不能去救她，也不能够出去救她，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怎样脱离此地。抬头看，不见星月，他知道站的地方仍是山中，摸摸山壁，石壁光滑，没有攀上的可能。他想，山中有水，肯定有源，我先找到水源再说，他先顺着石壁趟水向右走，越走水越深，而且似觉水流动。他知道，他立的这水道外，一定是条很深的大河。他不通水性，从这边是出不去的，于是又折回，顺石壁往回走，越走水越浅。方才那个侍卫伸火把照时，上面看不清下面，而上官羲借着火光，可把对面看得清清楚楚。对面也是石劈，相距约一丈多远，不过对面的石壁上无山洞。他又顺石壁往前走，走了约五六丈远，前面摸到了一个高出水面约二尺的石台。他爬上石台往前走，再没有水，两边石壁的距离越来越小，脚下石道，也越升越高。上官羲想，天然造化的鬼斧神工真是不可思议，这一定是一条天然山缝，河水倒灌进窄窄港道。他又往里走，山缝—越来越狭，地下石道也越升越高。走到极狭处，几乎过不去人，他就侧身而过，想不到过了这道窄缝，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较大的石洞，出现在眼前，这个洞四壁白光反光，上边敞着个较大的口儿，犹如一个大玉桶，坐在山中。
外面月光如冰，树影婆娑，上官羲看了看四周，定了定方位，对芳晗道：“这里是封仙石窟西北角的墙外，我们出的洞口在一个坡下的平地上……”
芳晗道：“燕京在石窟西南不远处，为了躲避鹰爪走狗的追击，我们往东北走！”
上官羲和芳晗向东北方向走去。二人的内功已失，没有内力，就使不好轻功，无论怎么急，也走不快，正走之中，忽然前面有水声。
芳晗道：“弟弟，咱到河边去！”
上官羲愕然道：“姐姐，为什么到河边去？鹰爪牙子追来怎么办？”
芳晗道：“倘若天亮了，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哪？”
上官羲立即明白，是啊，芳晗姐是个爱清洁的姑娘，翻穿下衣，满身污秽怎么见人哪？他对芳晗道：“姐姐，你去洗吧，我给你看着人，上身的衣服别洗了，免得着凉。”
芳晗点头，轻移莲步，向水声响处走去。
上官羲持剑，惕然向着来路而立，大约喝一碗热茶工夫，芳晗还没回来。时至中秋，夜有凉意，上官羲怕芳晗姐着凉，有些着急，正要开口叫，忽见来路不少灯笼火把，向他们这里走来，越走越近。渐渐听得人声嘈杂。上官羲大惊，心想，来人一定是鹰爪走狗！万不能让姐姐蒋入他们手里！她光着身子，若被敌人捉住……我要把敌人引开，宁我死，也要保护姐姐！于是他撒腿往正北跑去，边跑边喊：“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上官羲这一跑一喊，果然把来人引向正北离了河边。
来人真是来追他们的东厂侍卫，这夜，侍卫中有一人见刘瑾进了地洞，久未出来，就约了人进洞看，到了第三道铁门里，见刘瑾被两个木武士持枪扎着两肋，头上、肩上砍着两把铡刀，洞内不见了上官羲、芳晗。查看洞内，到处没毛病，只有左边木武士的原来脚下，有一个洞，打发两个侍卫持灯笼进洞，一直走到洞出口，出了洞，经过院墙，回到院中，禀报侍卫统领赵工藤。赵工藤心想：“刘瑾擅自进洞，未怀好意，死了活该！可是钦犯跑了，我可担待不了！”于是集合了二三十个东厂侍卫，拿了灯笼火把迫下去。赵工藤估计二人逃路，必向东北山区，就向东北追，他们熟悉道路，出院不远，就着月光，就见前面些许里地处似有人影，紧追一程，渐渐缩短着距离，离得近了看得真切，并听到了喊声。见一个往北跑，并边跑边喊道：“姐姐等等我！”知道定是上官羲和芳晗无疑，就向上官羲追去。
上官羲见后边鹰爪牙子们追来，就拼命往前画跑，鹰爪牙子们见他跑，就在后面紧追，约计跑了二里多地，前面路，被一座山挡住了，他不加思索，就往山上跑去。
赵工藤带领众侍卫到山角下，见上官羲上山，也带人上山，一走山路，有内力和无内力，便有天壤之别了。东厂侍卫个个内力充足，上山爬岭，仍健步如飞，上官羲就不行了，身子纵跳不起，遇一个山岗，就得攀爬，眼看侍卫们就要追上上官羲，而且前面有一道峭壁挡住上官羲的道路，上官羲万分着急。
上官羲已跑到那峭壁下，他焦急地看那峭壁，有无可攀上的路。可是那峭壁高四五丈，目光及处，峭壁如冰，猿猴难上，他不能立以待擒，顺峭壁东逃，逃了一块，眼看就要被鹰爪牙子们捉住，忽然看见前面山壁上有一个洞。情况万分紧急，他不顾多想，拐弯就跑进山洞。
洞里很黑，但后面追得紧，他没工夫去探路，跌跌撞撞，急往洞深处急走。
上官羲正走，忽然脚一落空，身子沉下一栽，跌进一空谷里。他的心一抖，害怕地想：“我一定要粉身碎骨了！”可是，他还没想完，忽然“嗵”的一声，身子落在水中，水不太深，他在水中立起来，水只没胸部。水寒刺骨，周身寒栗，他活动活动四肢，四肢均灵活。他心想鹰爪牙子一会儿就追进山洞，用灯笼照见他，他赶紧将身子紧贴石壁立好，一动不动。
果然，不大一会儿，二十几个人，灯笼火把，追进山洞。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提灯笼向深谷照了照道：“哟！山洞到此断了，下面是深谷，那小子一定是跌进深谷里去了！”另一个持火把的人，把火把伸进谷里照了照，道：“哎呀！这么深的山谷，这小子一定摔得粉身碎骨了！”这个人胆小，身子未敢太近壁缘．连下边是水也没看见。
赵工藤走近壁缘看了看，回头对众侍卫道：“照照这洞的四壁，别让这小子藏在哪里躲过。”几个手拿灯笼、火把的侍卫，在洞内各处照了照，见洞内各处均无藏人处，纷纷嚷道：“这里无人！”“这里无人藏！”“这小子肯定是因洞里不辨路况掉进深谷死了。”
赵工藤道：“这小子死了，也算给刘瑾总管偿命了，可惜那剑法尚未从这小子口中掏出来……”说着此，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想了想道：“哎呀，不对劲儿，我们追的只是一个男子，那个丫头哪里去了呢？我们快回去找！”
于是，众侍卫一窝蜂般向外走去。
上官羲身贴洞壁站着，洞中说话拢音，鹰爪牙子们的话，他句句听得清楚。他心想，从此世上一定以为自己死了倒好，可是他们回左寻找芳晗姐，她一个失去武功的弱女，怎能幸免？但他清楚，自己此刻不能去救她，也不能够出去救她，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怎样脱离此地。抬头看，不见星月，他知道站的地方仍是山中，摸摸山壁，石壁光滑，没有攀上的可能。他想，山中有水，肯定有源，我先找到水源再说，他先顺着石壁趟水向右走，越走水越深，而且似觉水流动。他知道，他立的这水道外，一定是条很深的大河。他不通水性，从这边是出不去的，于是又折回，顺石壁往回走，越走水越浅。方才那个侍卫伸火把照时，上面看不清下面，而上官羲借着火光，可把对面看得清清楚楚。对面也是石劈，相距约一丈多远，不过对面的石壁上无山洞。他又顺石壁往前走，走了约五六丈远，前面摸到了一个高出水面约二尺的石台。他爬上石台往前走，再没有水，两边石壁的距离越来越小，脚下石道，也越升越高。上官羲想，天然造化的鬼斧神工真是不可思议，这一定是一条天然山缝，河水倒灌进窄窄港道。他又往里走，山缝—越来越狭，地下石道也越升越高。走到极狭处，几乎过不去人，他就侧身而过，想不到过了这道窄缝，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较大的石洞，出现在眼前，这个洞四壁白光反光，上边敞着个较大的口儿，犹如一个大玉桶，坐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