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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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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驾驶位上，屁股已经坐不住了，谅你一个脾气再好的人，多次挑衅对方肯定也会不爽。
他高喝一声："别吵了！开都开到下一站快了，你自己错过了站能怪谁！"
胖妇人一下子噎住了，好半天不说话，开始动手动脚了，先是推了一把司机的胳膊，接着，一瞬间，大叔手上的方向盘差点没扶住。
司机吓得狠命抓住了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况，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想大家陪你一起去死啊！神经病吧！"
胖妇人这下来劲了，甚至伸出双手想要去抢方向盘，这时——
左秋涵已经来到了车头上，看见这危险的一幕，他一个侧身挡在了司机和妇人之间。
胖妇人依旧不依不饶，插着腰，推推搡搡，用怪里怪气气得变尖的声音道："你干什么？多管闲事！？"
左秋涵看着眼前大妈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此和善的一张脸，却是这等表情...
他没有理会大妈的责问，脸上摆出一副色厉内茬的样子，转过头，高声以确保大妈能听见，对司机说："喂！我发现我也错过站了...都错过足足三站了！你就不能开快些吗？急死劳资了！"
司机刚刚被气的不轻，又来了个好像是找茬的，迅速打断了他的话，道："这车就那么快，我能快到哪去，一会就到了！等着吧！"
接着少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高喊了一声"麻烦！"，骂骂咧咧站回了队伍中。
留下了胖妇人站在车前，大家的视线这回都吸引过来了，齐盯着这位阿姨看。
众目睽睽之下，连看起来像是不良的少年都只能服从规则，更何况人家错过了三站，自己只是刚刚错过站，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声不吭灰溜溜的退到了一边。
左秋涵在乘客们敬而远之的目光下往车后挤，为了达到不良的效果，他扬起头，那鼻孔出气，有些浮夸道："看什么！"
随后，乘客们给他让出了一条过道...
...
柳衡樱站在车后，但是还是能清清楚楚听到少年那宛如混混的口气。
她极端震惊，因为她知道，少年明明没有错过站啊，更别说三站了！而且，他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这种二流子的形象啊！之前不是还和自己愣头愣脑的对话吗？
但是，毫无疑问，少年的所作所为解决了眼前的事件。
此时此刻，她隐隐猜到了左秋涵这样做的用意，甚至还寻回了之前认为没有可能的想法——
少年扮演不良，目的在于让乘客们转移关注点，让所有人都害怕。
而假装错过站则是为了让胖妇人知道，过站的不止她一个人，甚至还有一个比她更惨的，错过了三站的，让她心理平衡。
接着骂骂咧咧装作不服气，实则向妥协司机，是使妇人觉得：连比我惨，看起来还像是个小混混的家伙都妥协了，那我总不能比他还不讲理吧！
于是，事件完美解决。而少年自己则是遭受着所有人的白眼，让人捏着鼻子嫌弃...
明明他干了好事！甚至于诋毁自己的形象来维持车内的和平！
可是，他还是被千夫所指。
QQ上那件事情应该也是如此，他用这样的方法，伤害着自己名誉，让别人误认为自己是个没智商的傻蛋，然后嘲讽吸引火力，替少女解了围。
柳衡樱再次看着左秋涵，眼神变了，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底涌动，似是敬佩，又似是同情，她开口问："为什么..."
"嘘——别吵！"少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还有人在关注着他，他还得再继续扮演这个恶人角色...
少女沉默了...
...
到站了，车门开启。
只要背负了一份罪恶，无尽的罪恶都将找上门来。就像是撒谎一样，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来编织才能看似完美。
左秋涵得下车了，他最后朝着柳衡樱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胖妇人紧随其后。
左秋涵冰凉的内心还残存着那么一丝丝的温暖，那是少女替他带来的。
当她想要开口上去阻止没素质的老阿姨时，正是左秋涵内心最为黑暗的时刻，看着身边的冷漠世界，失去近乎所有的希望。
是她，还依旧保持着一颗热心，即便会打破群体『气氛』，即便会得罪当事人，她还是打算站出来。
只要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这样真诚的人，少年就相信，自己的自我伤害，"自爆"都还是有意义的。
离回家还有四站的路程。
他和胖妇人一起来到了马路对面的车站，等待着开往和家反方向的公交——为了演戏演得真实，这是一套流程。
五分钟左右后，车来，上车，又七八分钟后，到站，妇人下车，少年再坐一站。
离回家还有六站的路程。
少年在没有胖妇人的站台下了车，换方向，再次坐上了往家的方向的车。
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左秋涵看见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身影，是柳衡樱。
此时是下午一两点钟左右，阳光斜撒在少女身上，脸部显得明暗清晰，精致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时不时地，风拂弄着她耳边的发，绝美。
少年愣在站台上，竟看得痴了。这是自己见过怕是最美的女孩了吧...
当柳衡樱有些责备的眼神扫过来时，他立刻收敛了惊艳的表情，恢复淡然如水那般，面瘫加死鱼眼。
他知道，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便是缘分了，哪来的那么多奢求，他用生硬的口气说：
"干嘛？你不是还有两站路吗，你等着我？我们不熟，你为啥要等我？...算了，不管怎样，你现在等到了，你可以走了..."
少年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容少女插嘴，并且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等一下！......"少女叫住了左秋涵，
"干嘛啊，有话快..."
说到一半，少年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少女脸红了！她脸红个什么！？这时脑海里自然而然冒出了：她是不是喜欢我的念头...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稍微打个招呼就会胡思乱想，要是互相发短信，心中还会起波澜，接到对方来电的那一整天，都会对着来电记录傻笑。最后，期待破灭。』
那样很蠢，不是吗？
少年将戛然而止的话音接了下去，
"快说话啊，有事赶紧说，都那么迟的点了，午饭还没吃过，我都饿趴了，你说完我好走。"
少女脸更红了，像个多汁发红的苹果一样，她支支吾吾道："那个...之前......之前你在QQ群里是不是帮了我...我...我ID是『糯米冲粉』...你帮了我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吧！"
『糯米冲粉』...
少年回忆起来了，一周前QQ上遇到的那件事啊，那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啊...
于是，他干脆歪着脑袋回复："啊，你说啥？我不知道啊，啥『糯米冲粉』？啥事情？"
少女一时间噎得无语，大声说起来："明明就是你啊！你不是叫『比企谷八幡』吗？就是你像个傻子一样跳出来替我解围的对不对！"
路过的行人拿奇怪的眼光看向两人，好不尴尬。
"像个傻子一样"，少年脸都黑了，无奈地道：
"嘛！行行行，那就是我，所以怎么了吗？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没想到这么帮你了啊！"
"不行！那时候没有你...不管不管，我...我不想欠别人人情！我...我请你吃中饭！"少女激动但低声说着。
柳衡樱以为少年会拒绝，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爽快地答道：
"好啊！那就当我帮了你吧，你带路，哪里吃，赶紧的！"
"不不不，我一定要报答你...咦咦咦——真的答应了？我现在能反悔吗？"
"不能..."
.........
"喂，就这里吃吧..."
左秋涵随手指了指一家地边摊这样说道，接着大步走了过去，朝着老板说："给我来一份炸酱面，再来碗瘦肉丸！"
顿了顿，他转头问少女，"喂，你吃吗？"
『柳衡樱觉得很是神奇，我请你吃饭，你就选个地边摊？这要求太低了吧...』
她答道："嗯...给我来一份瘦肉丸就行了。"
"好，两份瘦肉丸，一份炸酱面，共计32，微信还是现金？"憨厚的老板快速核对信息算出了金额，盯着少年看，
『额，又不是我付钱...大叔盯着我看干什么。』
少年有些尴尬，用胳膊肘顶了顶愣头愣脑的少女，轻声咳嗽两下，柳衡樱如梦初醒，慌慌张张道：
"啊...老板我付钱，多少来着？32？我微信支付。"
憨厚大叔先是用鄙夷的眼神瞥了瞥左秋涵，拿起手机确认了付款后，满脸和善的对着少女微微一笑，双手一搓，道句"好嘞！"下厨去制作美食了。
临走时又用斜眼瞟了一眼左秋涵。
少年心里苦啊，吃个地边摊居然被人认做吃白饭的了...
他现在开始有点怀疑少女的意图不只是报恩了，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报应啊！
『不过，她这人还真是有趣呢...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会轻易的喜欢上她吧...但是，报恩，缘分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缘起于恩，一方对一方必定在相处过程中处于偿还地位，拼命的给予，拒绝对方的再次帮助，产生的维系严重不平衡。这样的关系自诞生起就是岌岌可危的，迟早会崩溃，这不是真物...』
少年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座位坐下，柳衡樱很自然的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左秋涵。
『镇定...镇定...』
"看什么呢？我是长得像一只引人注目的猴子吗？"少年装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瞪了一眼少女。
"噗嗤，没有没有，我觉得你比猴子还引人注目呢！"柳衡樱看着他的死鱼眼，笑得停不下来。
左秋涵无语，脸一拉，不再开口说话。
少女见状连忙收住笑，咳嗽一声，严肃的盯着少年道：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你上周要在QQ上帮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公交车上的时候帮助司机也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你上周要在QQ上帮我...用那样的方式？公交车上的时候也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是真傻，就是这样。"左秋涵敷衍答着，盯着店老板手里的活，老板正娴熟的制作着美食。
"别敷衍我，认真回答我，为什么要帮助我。"少女好奇的歪着头再次发问。
"我说了我没..."
刚说到一半，少年的话就被柳衡樱打断了，
"算了，你愿意承认也没关系，总之，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她诚挚的眼神似乎可以冒出火焰来，紧紧盯着少年看着。
这时，老板刚刚端着炸酱面和瘦肉丸走过来，也许是刚刚听到了"你是个好人"这句话，他一脸戏谑的看着少年，将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缓缓走开。
少年百口莫辩，脸是黑得不能再黑了，也顾不上少女灼热的眼神，抓起筷子勺子就吃，嘴巴被面条塞得满满的。
真香！
少女则小口喝着瘦肉丸的汤，时不时瞥两眼左秋涵，她实在是对眼前的这个男生充满了好奇。
『不是常说神秘的男生对女生更有吸引力嘛！这家伙真是有够神秘的...应该很招女生喜欢吧？』
少女心里这么想着，顿了顿，"唰"的一下红了脸
『我想这干啥！！！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超傻死鱼眼滥好人宅男！！！对，没错，我只是对这家伙有些好奇罢了！』
慌忙压抑住自己莫名泛滥的少女春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口问：
"...你就是这样去帮助别人的吗？一直以来？不被别人发现，默默一个人承受着他们鄙夷的目光？"
柳衡樱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缕凉意，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有多寂寞？多无奈？
左秋涵没放慢狼吞虎咽的速度，含糊地答：
"嘛...算是这样吧...不对，不对，差点中了你圈套，我有说我帮你了吗？我这人很自私的，从来不会帮助别人的好吧！要不是你请我吃饭我会理你？小心我这个小混混把你...嘿嘿嘿。"
...
司机在驾驶位上，屁股已经坐不住了，谅你一个脾气再好的人，多次挑衅对方肯定也会不爽。
他高喝一声："别吵了！开都开到下一站快了，你自己错过了站能怪谁！"
胖妇人一下子噎住了，好半天不说话，开始动手动脚了，先是推了一把司机的胳膊，接着，一瞬间，大叔手上的方向盘差点没扶住。
司机吓得狠命抓住了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况，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想大家陪你一起去死啊！神经病吧！"
胖妇人这下来劲了，甚至伸出双手想要去抢方向盘，这时——
左秋涵已经来到了车头上，看见这危险的一幕，他一个侧身挡在了司机和妇人之间。
胖妇人依旧不依不饶，插着腰，推推搡搡，用怪里怪气气得变尖的声音道："你干什么？多管闲事！？"
左秋涵看着眼前大妈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此和善的一张脸，却是这等表情...
他没有理会大妈的责问，脸上摆出一副色厉内茬的样子，转过头，高声以确保大妈能听见，对司机说："喂！我发现我也错过站了...都错过足足三站了！你就不能开快些吗？急死劳资了！"
司机刚刚被气的不轻，又来了个好像是找茬的，迅速打断了他的话，道："这车就那么快，我能快到哪去，一会就到了！等着吧！"
接着少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高喊了一声"麻烦！"，骂骂咧咧站回了队伍中。
留下了胖妇人站在车前，大家的视线这回都吸引过来了，齐盯着这位阿姨看。
众目睽睽之下，连看起来像是不良的少年都只能服从规则，更何况人家错过了三站，自己只是刚刚错过站，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声不吭灰溜溜的退到了一边。
左秋涵在乘客们敬而远之的目光下往车后挤，为了达到不良的效果，他扬起头，那鼻孔出气，有些浮夸道："看什么！"
随后，乘客们给他让出了一条过道...
...
柳衡樱站在车后，但是还是能清清楚楚听到少年那宛如混混的口气。
她极端震惊，因为她知道，少年明明没有错过站啊，更别说三站了！而且，他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这种二流子的形象啊！之前不是还和自己愣头愣脑的对话吗？
但是，毫无疑问，少年的所作所为解决了眼前的事件。
此时此刻，她隐隐猜到了左秋涵这样做的用意，甚至还寻回了之前认为没有可能的想法——
少年扮演不良，目的在于让乘客们转移关注点，让所有人都害怕。
而假装错过站则是为了让胖妇人知道，过站的不止她一个人，甚至还有一个比她更惨的，错过了三站的，让她心理平衡。
接着骂骂咧咧装作不服气，实则向妥协司机，是使妇人觉得：连比我惨，看起来还像是个小混混的家伙都妥协了，那我总不能比他还不讲理吧！
于是，事件完美解决。而少年自己则是遭受着所有人的白眼，让人捏着鼻子嫌弃...
明明他干了好事！甚至于诋毁自己的形象来维持车内的和平！
可是，他还是被千夫所指。
QQ上那件事情应该也是如此，他用这样的方法，伤害着自己名誉，让别人误认为自己是个没智商的傻蛋，然后嘲讽吸引火力，替少女解了围。
柳衡樱再次看着左秋涵，眼神变了，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底涌动，似是敬佩，又似是同情，她开口问："为什么..."
"嘘——别吵！"少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还有人在关注着他，他还得再继续扮演这个恶人角色...
少女沉默了...
...
到站了，车门开启。
只要背负了一份罪恶，无尽的罪恶都将找上门来。就像是撒谎一样，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来编织才能看似完美。
左秋涵得下车了，他最后朝着柳衡樱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胖妇人紧随其后。
左秋涵冰凉的内心还残存着那么一丝丝的温暖，那是少女替他带来的。
当她想要开口上去阻止没素质的老阿姨时，正是左秋涵内心最为黑暗的时刻，看着身边的冷漠世界，失去近乎所有的希望。
是她，还依旧保持着一颗热心，即便会打破群体『气氛』，即便会得罪当事人，她还是打算站出来。
只要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这样真诚的人，少年就相信，自己的自我伤害，"自爆"都还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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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胖妇人一起来到了马路对面的车站，等待着开往和家反方向的公交——为了演戏演得真实，这是一套流程。
五分钟左右后，车来，上车，又七八分钟后，到站，妇人下车，少年再坐一站。
离回家还有六站的路程。
少年在没有胖妇人的站台下了车，换方向，再次坐上了往家的方向的车。
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左秋涵看见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身影，是柳衡樱。
此时是下午一两点钟左右，阳光斜撒在少女身上，脸部显得明暗清晰，精致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时不时地，风拂弄着她耳边的发，绝美。
少年愣在站台上，竟看得痴了。这是自己见过怕是最美的女孩了吧...
当柳衡樱有些责备的眼神扫过来时，他立刻收敛了惊艳的表情，恢复淡然如水那般，面瘫加死鱼眼。
他知道，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便是缘分了，哪来的那么多奢求，他用生硬的口气说：
"干嘛？你不是还有两站路吗，你等着我？我们不熟，你为啥要等我？...算了，不管怎样，你现在等到了，你可以走了..."
少年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容少女插嘴，并且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等一下！......"少女叫住了左秋涵，
"干嘛啊，有话快..."
说到一半，少年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少女脸红了！她脸红个什么！？这时脑海里自然而然冒出了：她是不是喜欢我的念头...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稍微打个招呼就会胡思乱想，要是互相发短信，心中还会起波澜，接到对方来电的那一整天，都会对着来电记录傻笑。最后，期待破灭。』
那样很蠢，不是吗？
少年将戛然而止的话音接了下去，
"快说话啊，有事赶紧说，都那么迟的点了，午饭还没吃过，我都饿趴了，你说完我好走。"
少女脸更红了，像个多汁发红的苹果一样，她支支吾吾道："那个...之前......之前你在QQ群里是不是帮了我...我...我ID是『糯米冲粉』...你帮了我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吧！"
『糯米冲粉』...
少年回忆起来了，一周前QQ上遇到的那件事啊，那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啊...
于是，他干脆歪着脑袋回复："啊，你说啥？我不知道啊，啥『糯米冲粉』？啥事情？"
少女一时间噎得无语，大声说起来："明明就是你啊！你不是叫『比企谷八幡』吗？就是你像个傻子一样跳出来替我解围的对不对！"
路过的行人拿奇怪的眼光看向两人，好不尴尬。
"像个傻子一样"，少年脸都黑了，无奈地道：
"嘛！行行行，那就是我，所以怎么了吗？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没想到这么帮你了啊！"
"不行！那时候没有你...不管不管，我...我不想欠别人人情！我...我请你吃中饭！"少女激动但低声说着。
柳衡樱以为少年会拒绝，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爽快地答道：
"好啊！那就当我帮了你吧，你带路，哪里吃，赶紧的！"
"不不不，我一定要报答你...咦咦咦——真的答应了？我现在能反悔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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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就这里吃吧..."
左秋涵随手指了指一家地边摊这样说道，接着大步走了过去，朝着老板说："给我来一份炸酱面，再来碗瘦肉丸！"
顿了顿，他转头问少女，"喂，你吃吗？"
『柳衡樱觉得很是神奇，我请你吃饭，你就选个地边摊？这要求太低了吧...』
她答道："嗯...给我来一份瘦肉丸就行了。"
"好，两份瘦肉丸，一份炸酱面，共计32，微信还是现金？"憨厚的老板快速核对信息算出了金额，盯着少年看，
『额，又不是我付钱...大叔盯着我看干什么。』
少年有些尴尬，用胳膊肘顶了顶愣头愣脑的少女，轻声咳嗽两下，柳衡樱如梦初醒，慌慌张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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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厚大叔先是用鄙夷的眼神瞥了瞥左秋涵，拿起手机确认了付款后，满脸和善的对着少女微微一笑，双手一搓，道句"好嘞！"下厨去制作美食了。
临走时又用斜眼瞟了一眼左秋涵。
少年心里苦啊，吃个地边摊居然被人认做吃白饭的了...
他现在开始有点怀疑少女的意图不只是报恩了，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报应啊！
『不过，她这人还真是有趣呢...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会轻易的喜欢上她吧...但是，报恩，缘分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缘起于恩，一方对一方必定在相处过程中处于偿还地位，拼命的给予，拒绝对方的再次帮助，产生的维系严重不平衡。这样的关系自诞生起就是岌岌可危的，迟早会崩溃，这不是真物...』
少年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座位坐下，柳衡樱很自然的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左秋涵。
『镇定...镇定...』
"看什么呢？我是长得像一只引人注目的猴子吗？"少年装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瞪了一眼少女。
"噗嗤，没有没有，我觉得你比猴子还引人注目呢！"柳衡樱看着他的死鱼眼，笑得停不下来。
左秋涵无语，脸一拉，不再开口说话。
少女见状连忙收住笑，咳嗽一声，严肃的盯着少年道：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你上周要在QQ上帮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公交车上的时候帮助司机也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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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你上周要在QQ上帮我...用那样的方式？公交车上的时候也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是真傻，就是这样。"左秋涵敷衍答着，盯着店老板手里的活，老板正娴熟的制作着美食。
"别敷衍我，认真回答我，为什么要帮助我。"少女好奇的歪着头再次发问。
"我说了我没..."
刚说到一半，少年的话就被柳衡樱打断了，
"算了，你愿意承认也没关系，总之，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她诚挚的眼神似乎可以冒出火焰来，紧紧盯着少年看着。
这时，老板刚刚端着炸酱面和瘦肉丸走过来，也许是刚刚听到了"你是个好人"这句话，他一脸戏谑的看着少年，将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缓缓走开。
少年百口莫辩，脸是黑得不能再黑了，也顾不上少女灼热的眼神，抓起筷子勺子就吃，嘴巴被面条塞得满满的。
真香！
少女则小口喝着瘦肉丸的汤，时不时瞥两眼左秋涵，她实在是对眼前的这个男生充满了好奇。
『不是常说神秘的男生对女生更有吸引力嘛！这家伙真是有够神秘的...应该很招女生喜欢吧？』
少女心里这么想着，顿了顿，"唰"的一下红了脸
『我想这干啥！！！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超傻死鱼眼滥好人宅男！！！对，没错，我只是对这家伙有些好奇罢了！』
慌忙压抑住自己莫名泛滥的少女春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口问：
"...你就是这样去帮助别人的吗？一直以来？不被别人发现，默默一个人承受着他们鄙夷的目光？"
柳衡樱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缕凉意，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有多寂寞？多无奈？
左秋涵没放慢狼吞虎咽的速度，含糊地答：
"嘛...算是这样吧...不对，不对，差点中了你圈套，我有说我帮你了吗？我这人很自私的，从来不会帮助别人的好吧！要不是你请我吃饭我会理你？小心我这个小混混把你...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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