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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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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精神的归宿，精神的栖息之所。
家，不仅仅是那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实在的家。
人对美好的眷恋与追寻，实际上是对某种精神的追求，是一种近似宗教上的皈依。
家人，可以是那种精神的寄托。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将他们视为那心目中最坚实的支柱...至少...他不行。"
......
左秋涵的房间非常昏暗，因为，东面**的房间给了妹妹，自己与大哥便住在了靠西面的房间。
大哥因为学业关系不长久住，所以这个房间说是左秋涵的也没错。
明明是大夏天，可是采光率很低的房间却让少年感到有些潮湿。
但是，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窗通风，反而，他拉上了窗帘，彻底将光线拒之门外，因为，少年还是比较喜欢黑暗。
黑，固然可怕，但是当看见周围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幕还要阴暗的人心时，感觉会更加惊悚。
因此，少年喜欢阴天，喜欢黑暗，至少这样弱小的他可以对邪恶装作视而不见。
"刺溜刺溜..."拿起了泡足三分钟的"某达人"泡面，双腿盘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左秋涵大快朵颐。
一口汤一口面，真是好不惬意。
满嘴塞满了被浓汤浸润得发软但不失劲道的面，又是大口喝汤之后，突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透过裤口袋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散发出唯一的光芒。
这啥情况？有人戳自己？还是电话？
应该是爸妈的电话吧...第一次两人单独出去玩，估计还是放心不下家里三个娃。
不过，照理应该打给大哥啊，为什么打给我？
心里疑惑着，他匆忙将嘴中食物咽下，放下面汤，手掏向了口袋。
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屏幕太亮了，刺得左秋涵眼睛发疼，好久才适应了亮光，定睛一瞧，不是父母的电话？
之见屏幕上标识着——QQ电话...来自...『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是少年对所有初中一个学校的好友的备注，他不用分清楚这个是谁那个是谁。
除了在QQ上聊上几次外，现实世界中，少年几乎不可能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在一所学校是一种缘分，是同班同学是一种缘分，有相同爱好是一种缘分，但是，分别以后，所谓缘分便尽了。
这不能怪少年薄情寡义，相反，值得思考的是，他的观点能够说是错误的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QQ列表里的"好友"，内有小学，初中，外有课外补习班，有多少还曾保持着联系，有多少还记得他们的音容？』
屈指可数
左秋涵极少数接到曾经同学的电话，自初一骨折事件之后，他的列表人数就没有怎么增加过，也是自那时起，少年对所有人的备注都只有一个大致范围了。
接？还是不接？
食指在屏幕前滞留着，各种可能性闪过他的脑袋，
『人家只是误触打给你罢了...难道是曾经喜欢过我的女生...还是曾经在一起过的那些好兄弟...』
只不过是空想罢了。
难道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我又可以放下过去的悲伤？我不是很享受着孤独吗...
矛盾。挣扎。
"怎么可能会不想和大家玩在一起？别说谎了，其实你是想的！"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和弱者一样群聚？一个眼神，一道视线都充满了勾心斗角，虚伪至极..."
矛盾！挣扎！
手指颤颤巍巍的动了两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就要落下，就在这瞬间，倏忽，震动消失了，屏幕显示『对方已挂断电话』
.........
一片寂静，房间里只有左秋涵微微的喘息声。
只是一个电话罢了，少年却像是被人按在水里淹了几个小时一样。少年额头浮现豆大的汗珠，右手捂住自己的瞪得有些脱框的眼睛，左手握拳，指甲甚至有些刺入皮肤里。
一张张笑脸浮现在他的眼前，然后幻化成狞笑狰笑扑向他，
"你个傻子！你个瘸子！你个哑巴！"
『不不不！能从别人那里轻易得到的东西，也一定会被人轻易的夺去！你们夺走我的，终有一天会被夺走！！！』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身体感到逐渐有些灼热，脸部肌肉有些失控，在不停的抽搐着。
少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部表情已经被怨恨与狰狞所占据了，完全陷入了自己内心阴暗面的漩涡中。
"叮咚——"手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终结了少年的疯狂。
左秋涵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他又想到了『那件事情』，差点再次失去控制...
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他翻开消息提醒界面，还是那个『初中同学』的ID，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了，他点开了那个标示着有一条消息的红点，看见了以下内容——
亲爱的左同学的，你好！我是曾经和你同一届的黄怿，没想到我们那么有源，不仅在一所初中里，而且还升入了同一所高中——岐山第四中学。
"啥？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学校的？"
不是还没放榜吗？是几号放来着？不是明天吗
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消息，正疑惑着，手机又振动了起来，是妈打来的电话。
马上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有些微微沙哑的声音。
"秋涵...分数线和成绩公布了...我发你QQ上了，你自己看看吧...你被岐山第四中学录取了..."
母亲的声音让秋涵感到一阵揪心。
母亲对于自己的成绩是非常在乎的，在自己与群体失去联系之前，母亲在学习上逼得他很紧。
不过，当发生了初一的很多事情后，少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一改曾经小学时的满脸微笑与乐观。
善解人意的母亲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教育方针由严变宽，将望子成龙的期待压迫憋在了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只盼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朝一日变回原来乐观的样子...
母亲经常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他知道。
他还知道母亲的头发也变得失去了光泽，头皮有好几处地方长处了一撮撮银丝，因为——母亲老了。
岁月不饶人，不光是岁月的错，还有自己的错吧。
少年那么想着。
于是下定了在母亲面前做回原来的自己的目标。
左秋涵嘴角勾起了僵硬的微笑，用最喜悦的声调道："嗯，我会去看的。"
片刻后，补充道："你和爸玩的开心！"
"好好好！...我们不在家，你要照顾好妹妹，和哥哥好好相处..."母亲神叨道，秋涵一一答应。
聊了数分钟后，母亲轻声先道："好了，没什么事了，那就挂了啊..."
少年淡淡答着"嗯。"
接着放下了耳边的电话，待若干秒没有声音传出后，缓缓按下了电话的挂断键。
『母亲，你欢乐是她也欢乐，你悲伤时她也悲伤，只不过她变老时，你，在成长...』
显而易见，是自己记错了放榜时间。
『连这对于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对于成绩不关心，对前途感到无尽的迷茫...左秋涵，你还真是个废物啊。』
少年自嘲着想到，点开了温柔的母亲发来的成绩单。
满分600分，得分486分，
语文:105
数学:104
英语:92
科学:120（满分160）
社会:35
体育:30
四中录取分数线为486分
正好压线录取，左秋涵苦笑了一番。
四中在本市所有的中学里大概处于中下游水平，他的这个成绩，在本区可以说是平平淡淡，更不用说再市里如何了。
成绩平平淡淡，让人难以评论。不过，学生里最痛苦的不就是处于中等的人嘛？成绩靠前的人有自己学**节奏，成绩靠后的干脆自暴自弃，好歹也算是享受了生活。
只有中等的学生想要冲刺拔尖，不想要落入最后档次，在泥潭里苦苦跋涉着。
这群人，包括少年自己，真的背负着极大的压力，来自家庭，来自学校...
学校就像个不怎么高明的人才筛选机一样，粗略着估计着每一个学生的未来对社会对等价值。
先挑出高分的，即便有着高分低能的存在，但这也只是少数，幸存者偏差（指忽略了筛选结果，将筛选结果当成随机结果）不能影响学校在你身上烙下合格的印记。
接着剔除低分的"差生"，当然，他们之中也存在着很多意外因素，也会有很多的低分高能者，不过，学校筛选不过是草率筛选，即便遗漏人才，也只是少数罢了。
最后，只剩下了中等成绩的学生了，学校这台低精准筛选机器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能对着他们发出"error...error..."的故障信号，留下了一片迷茫不知所措的同学...
分数筛选对学生们的确公平，但是，这也等同于对大多数学生的不负责任，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让他们无头苍蝇般乱撞。
左秋涵就是无头苍蝇中的一只，只是有点稍微特殊罢了。
『真是苦了我们了！』
少年带着有些幽怨的心情思考着，正是投入之时，手机上方忽地跳出一个弹窗来，又是『初中同学』，那个叫黄怿的散发着现充气息的家伙发来的消息。
他轻戳屏幕，点开了消息——
秋涵同学，我刚刚创了个校友群。
已经有些新同学加入（PS:贴吧上刚刚认识的），你要不要加入？
校友群？同一届的共同群？往常初中的班级群都是因为会有各种任务和作业发布他才加入的，这年级群完全是"网络现充交流地"的性质吧，当然是回绝掉了...
"我就不加入了"
逐字推敲没有其他歧义会让别人误会后，他正欲发送，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在后面加了个笑脸的符号，按下了发送。
好巧不巧，当他按下发送键的那一瞬，又一个弹窗叠在了和『初中同学』的聊天界面上。
.
管理员『殇无痕』邀请你加入『岐山四中聊天群』
.
拒绝.————.同意
...
很巧的是，同意键重叠在了发送键上，当左秋涵按下按键的那一刻，他以为是按下了发送键，实际上按下的是同意入群...
手机界面瞬间跳转到了群界面，屏幕上方显示着群名『岐山四号中聊天群』，系统提示『你已接受来自"初中同学"的邀请』。
额...
左秋涵的内心是崩溃的，咋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呢！？
在看见提示窗的一瞬间，他的内心瞬间飙出了数个退群方法，最终却又瞬间全部否决。
退群？那以后怎么和他们相处？他们问起你有没有加年级群，自己怎么回答？他们问起你为什么退群，怎么回答？
特别是那个自己的初中同学，一看就知道是现充的家伙，他要是问自己加了又退是什么意思，自己要是解释不当，就会让别人心存芥蒂——这家伙不给我面子。
左秋涵想，要是以后和他形同陌路倒还好，自己也不怕别人闲言碎语。
不过，要是运气实在不好到和这家伙分了一个班，他又正巧有点小心眼，在班级里四处传播这件事，再将这件事情渲染一下，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脾气古怪，不近人情的怪咖...
那真的是不敢想象。
少年固然想要和大老师一样过着享受孤独的生活，但是，他毕竟不是大老师，而且他也没有大老师那样的红颜知己，或是中二或是知性的朋友，可爱的学妹。
总之，不论他用什么借口退群都避免不了邀请人——那个叫黄怿的家伙的潜在威胁。
既然进群了，那就这样吧，以后开启免打扰就好了吧...
当然不能忘了善后，他重新点开了和黄怿的聊天界面，草率的输入了一个OK的手势点击发送，然后决定了把这糟心的QQ下掉。
然而，一条一闪而过的信息让他停下了正在操作的手指。
『你还不是靠的你那jyj工作的老爸才进的学校？就你那成绩？』
什么情况？这这些人熟到都骂起来了啊，还是以前就认识？居然连别人的家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过，看着这酸溜溜的话看起来就有点感觉难以忍受啊...
『高中的的青春生活啊，其实还是很期待的呢！说不定能够找到不用巴结，刻意维持的真正友谊。』
少年这么想着。
"家，是精神的归宿，精神的栖息之所。
家，不仅仅是那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实在的家。
人对美好的眷恋与追寻，实际上是对某种精神的追求，是一种近似宗教上的皈依。
家人，可以是那种精神的寄托。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将他们视为那心目中最坚实的支柱...至少...他不行。"
......
左秋涵的房间非常昏暗，因为，东面**的房间给了妹妹，自己与大哥便住在了靠西面的房间。
大哥因为学业关系不长久住，所以这个房间说是左秋涵的也没错。
明明是大夏天，可是采光率很低的房间却让少年感到有些潮湿。
但是，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窗通风，反而，他拉上了窗帘，彻底将光线拒之门外，因为，少年还是比较喜欢黑暗。
黑，固然可怕，但是当看见周围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幕还要阴暗的人心时，感觉会更加惊悚。
因此，少年喜欢阴天，喜欢黑暗，至少这样弱小的他可以对邪恶装作视而不见。
"刺溜刺溜..."拿起了泡足三分钟的"某达人"泡面，双腿盘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左秋涵大快朵颐。
一口汤一口面，真是好不惬意。
满嘴塞满了被浓汤浸润得发软但不失劲道的面，又是大口喝汤之后，突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透过裤口袋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散发出唯一的光芒。
这啥情况？有人戳自己？还是电话？
应该是爸妈的电话吧...第一次两人单独出去玩，估计还是放心不下家里三个娃。
不过，照理应该打给大哥啊，为什么打给我？
心里疑惑着，他匆忙将嘴中食物咽下，放下面汤，手掏向了口袋。
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屏幕太亮了，刺得左秋涵眼睛发疼，好久才适应了亮光，定睛一瞧，不是父母的电话？
之见屏幕上标识着——QQ电话...来自...『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是少年对所有初中一个学校的好友的备注，他不用分清楚这个是谁那个是谁。
除了在QQ上聊上几次外，现实世界中，少年几乎不可能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在一所学校是一种缘分，是同班同学是一种缘分，有相同爱好是一种缘分，但是，分别以后，所谓缘分便尽了。
这不能怪少年薄情寡义，相反，值得思考的是，他的观点能够说是错误的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QQ列表里的"好友"，内有小学，初中，外有课外补习班，有多少还曾保持着联系，有多少还记得他们的音容？』
屈指可数
左秋涵极少数接到曾经同学的电话，自初一骨折事件之后，他的列表人数就没有怎么增加过，也是自那时起，少年对所有人的备注都只有一个大致范围了。
接？还是不接？
食指在屏幕前滞留着，各种可能性闪过他的脑袋，
『人家只是误触打给你罢了...难道是曾经喜欢过我的女生...还是曾经在一起过的那些好兄弟...』
只不过是空想罢了。
难道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我又可以放下过去的悲伤？我不是很享受着孤独吗...
矛盾。挣扎。
"怎么可能会不想和大家玩在一起？别说谎了，其实你是想的！"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和弱者一样群聚？一个眼神，一道视线都充满了勾心斗角，虚伪至极..."
矛盾！挣扎！
手指颤颤巍巍的动了两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就要落下，就在这瞬间，倏忽，震动消失了，屏幕显示『对方已挂断电话』
.........
一片寂静，房间里只有左秋涵微微的喘息声。
只是一个电话罢了，少年却像是被人按在水里淹了几个小时一样。少年额头浮现豆大的汗珠，右手捂住自己的瞪得有些脱框的眼睛，左手握拳，指甲甚至有些刺入皮肤里。
一张张笑脸浮现在他的眼前，然后幻化成狞笑狰笑扑向他，
"你个傻子！你个瘸子！你个哑巴！"
『不不不！能从别人那里轻易得到的东西，也一定会被人轻易的夺去！你们夺走我的，终有一天会被夺走！！！』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身体感到逐渐有些灼热，脸部肌肉有些失控，在不停的抽搐着。
少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部表情已经被怨恨与狰狞所占据了，完全陷入了自己内心阴暗面的漩涡中。
"叮咚——"手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终结了少年的疯狂。
左秋涵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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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他翻开消息提醒界面，还是那个『初中同学』的ID，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了，他点开了那个标示着有一条消息的红点，看见了以下内容——
亲爱的左同学的，你好！我是曾经和你同一届的黄怿，没想到我们那么有源，不仅在一所初中里，而且还升入了同一所高中——岐山第四中学。
"啥？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学校的？"
不是还没放榜吗？是几号放来着？不是明天吗
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消息，正疑惑着，手机又振动了起来，是妈打来的电话。
马上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有些微微沙哑的声音。
"秋涵...分数线和成绩公布了...我发你QQ上了，你自己看看吧...你被岐山第四中学录取了..."
母亲的声音让秋涵感到一阵揪心。
母亲对于自己的成绩是非常在乎的，在自己与群体失去联系之前，母亲在学习上逼得他很紧。
不过，当发生了初一的很多事情后，少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一改曾经小学时的满脸微笑与乐观。
善解人意的母亲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教育方针由严变宽，将望子成龙的期待压迫憋在了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只盼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朝一日变回原来乐观的样子...
母亲经常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他知道。
他还知道母亲的头发也变得失去了光泽，头皮有好几处地方长处了一撮撮银丝，因为——母亲老了。
岁月不饶人，不光是岁月的错，还有自己的错吧。
少年那么想着。
于是下定了在母亲面前做回原来的自己的目标。
左秋涵嘴角勾起了僵硬的微笑，用最喜悦的声调道："嗯，我会去看的。"
片刻后，补充道："你和爸玩的开心！"
"好好好！...我们不在家，你要照顾好妹妹，和哥哥好好相处..."母亲神叨道，秋涵一一答应。
聊了数分钟后，母亲轻声先道："好了，没什么事了，那就挂了啊..."
少年淡淡答着"嗯。"
接着放下了耳边的电话，待若干秒没有声音传出后，缓缓按下了电话的挂断键。
『母亲，你欢乐是她也欢乐，你悲伤时她也悲伤，只不过她变老时，你，在成长...』
显而易见，是自己记错了放榜时间。
『连这对于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对于成绩不关心，对前途感到无尽的迷茫...左秋涵，你还真是个废物啊。』
少年自嘲着想到，点开了温柔的母亲发来的成绩单。
满分600分，得分486分，
语文:105
数学:104
英语:92
科学:120（满分160）
社会:35
体育:30
四中录取分数线为486分
正好压线录取，左秋涵苦笑了一番。
四中在本市所有的中学里大概处于中下游水平，他的这个成绩，在本区可以说是平平淡淡，更不用说再市里如何了。
成绩平平淡淡，让人难以评论。不过，学生里最痛苦的不就是处于中等的人嘛？成绩靠前的人有自己学**节奏，成绩靠后的干脆自暴自弃，好歹也算是享受了生活。
只有中等的学生想要冲刺拔尖，不想要落入最后档次，在泥潭里苦苦跋涉着。
这群人，包括少年自己，真的背负着极大的压力，来自家庭，来自学校...
学校就像个不怎么高明的人才筛选机一样，粗略着估计着每一个学生的未来对社会对等价值。
先挑出高分的，即便有着高分低能的存在，但这也只是少数，幸存者偏差（指忽略了筛选结果，将筛选结果当成随机结果）不能影响学校在你身上烙下合格的印记。
接着剔除低分的"差生"，当然，他们之中也存在着很多意外因素，也会有很多的低分高能者，不过，学校筛选不过是草率筛选，即便遗漏人才，也只是少数罢了。
最后，只剩下了中等成绩的学生了，学校这台低精准筛选机器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能对着他们发出"error...error..."的故障信号，留下了一片迷茫不知所措的同学...
分数筛选对学生们的确公平，但是，这也等同于对大多数学生的不负责任，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让他们无头苍蝇般乱撞。
左秋涵就是无头苍蝇中的一只，只是有点稍微特殊罢了。
『真是苦了我们了！』
少年带着有些幽怨的心情思考着，正是投入之时，手机上方忽地跳出一个弹窗来，又是『初中同学』，那个叫黄怿的散发着现充气息的家伙发来的消息。
他轻戳屏幕，点开了消息——
秋涵同学，我刚刚创了个校友群。
已经有些新同学加入（PS:贴吧上刚刚认识的），你要不要加入？
校友群？同一届的共同群？往常初中的班级群都是因为会有各种任务和作业发布他才加入的，这年级群完全是"网络现充交流地"的性质吧，当然是回绝掉了...
"我就不加入了"
逐字推敲没有其他歧义会让别人误会后，他正欲发送，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在后面加了个笑脸的符号，按下了发送。
好巧不巧，当他按下发送键的那一瞬，又一个弹窗叠在了和『初中同学』的聊天界面上。
.
管理员『殇无痕』邀请你加入『岐山四中聊天群』
.
拒绝.————.同意
...
很巧的是，同意键重叠在了发送键上，当左秋涵按下按键的那一刻，他以为是按下了发送键，实际上按下的是同意入群...
手机界面瞬间跳转到了群界面，屏幕上方显示着群名『岐山四号中聊天群』，系统提示『你已接受来自"初中同学"的邀请』。
额...
左秋涵的内心是崩溃的，咋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呢！？
在看见提示窗的一瞬间，他的内心瞬间飙出了数个退群方法，最终却又瞬间全部否决。
退群？那以后怎么和他们相处？他们问起你有没有加年级群，自己怎么回答？他们问起你为什么退群，怎么回答？
特别是那个自己的初中同学，一看就知道是现充的家伙，他要是问自己加了又退是什么意思，自己要是解释不当，就会让别人心存芥蒂——这家伙不给我面子。
左秋涵想，要是以后和他形同陌路倒还好，自己也不怕别人闲言碎语。
不过，要是运气实在不好到和这家伙分了一个班，他又正巧有点小心眼，在班级里四处传播这件事，再将这件事情渲染一下，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脾气古怪，不近人情的怪咖...
那真的是不敢想象。
少年固然想要和大老师一样过着享受孤独的生活，但是，他毕竟不是大老师，而且他也没有大老师那样的红颜知己，或是中二或是知性的朋友，可爱的学妹。
总之，不论他用什么借口退群都避免不了邀请人——那个叫黄怿的家伙的潜在威胁。
既然进群了，那就这样吧，以后开启免打扰就好了吧...
当然不能忘了善后，他重新点开了和黄怿的聊天界面，草率的输入了一个OK的手势点击发送，然后决定了把这糟心的QQ下掉。
然而，一条一闪而过的信息让他停下了正在操作的手指。
『你还不是靠的你那jyj工作的老爸才进的学校？就你那成绩？』
什么情况？这这些人熟到都骂起来了啊，还是以前就认识？居然连别人的家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过，看着这酸溜溜的话看起来就有点感觉难以忍受啊...
『高中的的青春生活啊，其实还是很期待的呢！说不定能够找到不用巴结，刻意维持的真正友谊。』
少年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