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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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言武初一放暑假的那一年去了沿海，那时汪浩还没有去当兵，中考考好后见升学无望，连志愿也没有回来填上。言武去的时候，和汪浩挤在了一张小小的床上，这张床上要睡两个人真的很困难，可还是睡下了，还是两个月。母亲和父亲租的房子也很小，只有一间屋子，厨房也在里面，每天他们在里面睡觉的时候都可以闻到很浓的调料的味道。有的时候言武在想，这样久了，自己会不会变成一道菜了。
那里的日子很艰苦，而母亲父亲过了将近七年的光景，于这样，那么还能埋怨什么。小时候曾经抱怨过，现在长大了，越来越感受到了世事的艰辛，世事的无奈，世事的变迁。
有人说假日是无聊的，可对言武来说是一种难得的清闲时光。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就是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
又是临近九月的日子，两人的生日在八月七号这天，也是立秋的这天。当我们看不见前面的路时，总要大胆的往前走，停步观望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夜晚在外面，没有蚊虫是不可能的，言武便把两人的周边都绑着蚊香，吊在周围的树枝上，便也好了。早上也是在这里，两个人过了彼此的生日，平平淡淡的。两人坐在树间闲聊着，看着浑浊无星的天空，这种无奈和淡淡的忧伤无时不刻的在心头划过。
季缘坐在言武的身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着牙对言武说：“小武，我有件事儿，想告诉你，不过......”
言武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样怪怪的，“不过什么？”问道。
“不过你可不许生气，”季缘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给他，自己却把头低着，不敢抬头。
言武拿过来，打开看了看，却是一张录取通知书，看上面的落笔，竟是县一中的。他看着没有说话，听着周围的虫鸣，也分不清有多少种声音，记得这里最热闹的时候，要数屋后的这片田野没有荒废之前吧，那家的人都去打工了，也没有人愿意种，就这样荒废在那里了。记得那时蛙声铺天盖地的，一片一片的，好像辛老也说着，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种感觉，真的可以从蛙声中听见。可许许多多，无数次的看见，那些蛙，可能还曾经在自己的耳边鸣过的，如今却成为了饭桌上的牺牲品。世间越来越多的屠杀，越来越多的苦难，地震，洪水，干旱，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也记得人们曾经说要征服自然，却殊不知我们人类是在自然中起源的，血脉相依。为了欲，撕开了人的本性，甚至连许多低等动物的本质都不如，还自称高等。
言武拿着季缘的通知书，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帮你报的市一中了吗，怎么变成县一中了？”他质问着，声音很大。
季缘依旧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诺诺的样子，“那天我们一起回家后，就偷偷的又回到学校里找李老师改了。”
“你！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啊，县一中是你去的地方吗！”言武生气的说。
季缘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泪花在灯光下闪闪发着亮，言武才意识到自己的语言过重了，从小到大，这应该是第一次吧，“那你自己呢，小武？你还不是一样，我心里已经很伤心了，为了这个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和爸爸吵架呢，现在你还.....”
泪渐渐的从她她的脸颊流下，言武心痛的拿着纸巾帮她擦着，心也软了下来，轻声说道，带着歉意，“对不起，季缘，我不该对你发火，只是你真的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你和我不一样，我可以随随便便，去哪里都可以，可是你，你不同。市一中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小时候你就一直说着将来一定要去那里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比我的父母还了解我，我懒散惯了的。我也比较墨守陈规，我不想麻烦，我怕离家太远，这条路是我从小都一直走着的，换了路我怕会不习惯。”
“那我呢，我会习惯吗，你一直以来都想着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你觉得我会习惯吗！”季缘红着的眼眸，看着言武，刚刚为她擦拭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言武默默无语，凝视着她，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季缘的一路相伴，自己的世界又该怎样，是孤独，还是更多的孤独。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把她当成妹妹来关心爱护着她，而并不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承诺，对她好是真心的，只是言武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仅仅在亲情那里，为了她的确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但对所有自己关心的人都可以这么做。
他望着天空，头上的一轮明月早躲在了烟云之后，只留下一片微弱的白光，“季缘，我们是不同的，我可以为自己做决定，可是你呢？你不能！我从小就没人关心我的学习，在别人冷漠的目光中长大的，虽然只有那么一小段的路上我遇上了关心我，照顾我的欣姐，就连这个也没有长久，我可以不繁荣，寥寥草草的过，做一个无人问津的登徒浪子，可你呢？”言武低声问着，“这个选择，若以后你会后悔呢？若以后你的前途被我断送了，我又该怎么办。我很怕，我真的很怕，虽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想了好久好久，但我更想坚持走完自己的这条路，我想，哪怕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也好，我选择骗你，我觉得那才是你真正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和我一起走这条老路。”
“我不后悔！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理由。”季缘擦着眼泪，坚定的看着他。
静静的夜，又不静的夜里，明月若隐若现。周围依旧响着虫鸣的声音，萤火虫自多年前就看不见了，言武记得自己很喜欢一首歌《萤火虫》，除了那好听的声音，还有很好很有意境的歌词。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
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
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
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
短暂的生命努力发光
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我的心我的心还在追
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
谁还会记得你燃烧发亮
对啊，现在谁还会记起你呢，所以你们才消失在这个世界吧。逃吧，快点离开这里，哪怕世界最后只剩下你们，不要再回头，这里已经没有你们能活下去的地方了，快逃吧。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谁还会记得你燃烧发光，是啊，已经都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萤火虫，曾经是夏夜里的舞者，夏夜里的精灵，现在却早已无处可寻了。
对啊，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多么质朴的一句话啊。
记得言武初一放暑假的那一年去了沿海，那时汪浩还没有去当兵，中考考好后见升学无望，连志愿也没有回来填上。言武去的时候，和汪浩挤在了一张小小的床上，这张床上要睡两个人真的很困难，可还是睡下了，还是两个月。母亲和父亲租的房子也很小，只有一间屋子，厨房也在里面，每天他们在里面睡觉的时候都可以闻到很浓的调料的味道。有的时候言武在想，这样久了，自己会不会变成一道菜了。
那里的日子很艰苦，而母亲父亲过了将近七年的光景，于这样，那么还能埋怨什么。小时候曾经抱怨过，现在长大了，越来越感受到了世事的艰辛，世事的无奈，世事的变迁。
有人说假日是无聊的，可对言武来说是一种难得的清闲时光。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就是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
又是临近九月的日子，两人的生日在八月七号这天，也是立秋的这天。当我们看不见前面的路时，总要大胆的往前走，停步观望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夜晚在外面，没有蚊虫是不可能的，言武便把两人的周边都绑着蚊香，吊在周围的树枝上，便也好了。早上也是在这里，两个人过了彼此的生日，平平淡淡的。两人坐在树间闲聊着，看着浑浊无星的天空，这种无奈和淡淡的忧伤无时不刻的在心头划过。
季缘坐在言武的身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着牙对言武说：“小武，我有件事儿，想告诉你，不过......”
言武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样怪怪的，“不过什么？”问道。
“不过你可不许生气，”季缘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给他，自己却把头低着，不敢抬头。
言武拿过来，打开看了看，却是一张录取通知书，看上面的落笔，竟是县一中的。他看着没有说话，听着周围的虫鸣，也分不清有多少种声音，记得这里最热闹的时候，要数屋后的这片田野没有荒废之前吧，那家的人都去打工了，也没有人愿意种，就这样荒废在那里了。记得那时蛙声铺天盖地的，一片一片的，好像辛老也说着，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种感觉，真的可以从蛙声中听见。可许许多多，无数次的看见，那些蛙，可能还曾经在自己的耳边鸣过的，如今却成为了饭桌上的牺牲品。世间越来越多的屠杀，越来越多的苦难，地震，洪水，干旱，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也记得人们曾经说要征服自然，却殊不知我们人类是在自然中起源的，血脉相依。为了欲，撕开了人的本性，甚至连许多低等动物的本质都不如，还自称高等。
言武拿着季缘的通知书，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帮你报的市一中了吗，怎么变成县一中了？”他质问着，声音很大。
季缘依旧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诺诺的样子，“那天我们一起回家后，就偷偷的又回到学校里找李老师改了。”
“你！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啊，县一中是你去的地方吗！”言武生气的说。
季缘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泪花在灯光下闪闪发着亮，言武才意识到自己的语言过重了，从小到大，这应该是第一次吧，“那你自己呢，小武？你还不是一样，我心里已经很伤心了，为了这个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和爸爸吵架呢，现在你还.....”
泪渐渐的从她她的脸颊流下，言武心痛的拿着纸巾帮她擦着，心也软了下来，轻声说道，带着歉意，“对不起，季缘，我不该对你发火，只是你真的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你和我不一样，我可以随随便便，去哪里都可以，可是你，你不同。市一中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小时候你就一直说着将来一定要去那里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比我的父母还了解我，我懒散惯了的。我也比较墨守陈规，我不想麻烦，我怕离家太远，这条路是我从小都一直走着的，换了路我怕会不习惯。”
“那我呢，我会习惯吗，你一直以来都想着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你觉得我会习惯吗！”季缘红着的眼眸，看着言武，刚刚为她擦拭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言武默默无语，凝视着她，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季缘的一路相伴，自己的世界又该怎样，是孤独，还是更多的孤独。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把她当成妹妹来关心爱护着她，而并不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承诺，对她好是真心的，只是言武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仅仅在亲情那里，为了她的确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但对所有自己关心的人都可以这么做。
他望着天空，头上的一轮明月早躲在了烟云之后，只留下一片微弱的白光，“季缘，我们是不同的，我可以为自己做决定，可是你呢？你不能！我从小就没人关心我的学习，在别人冷漠的目光中长大的，虽然只有那么一小段的路上我遇上了关心我，照顾我的欣姐，就连这个也没有长久，我可以不繁荣，寥寥草草的过，做一个无人问津的登徒浪子，可你呢？”言武低声问着，“这个选择，若以后你会后悔呢？若以后你的前途被我断送了，我又该怎么办。我很怕，我真的很怕，虽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想了好久好久，但我更想坚持走完自己的这条路，我想，哪怕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也好，我选择骗你，我觉得那才是你真正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和我一起走这条老路。”
“我不后悔！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理由。”季缘擦着眼泪，坚定的看着他。
静静的夜，又不静的夜里，明月若隐若现。周围依旧响着虫鸣的声音，萤火虫自多年前就看不见了，言武记得自己很喜欢一首歌《萤火虫》，除了那好听的声音，还有很好很有意境的歌词。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
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
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
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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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我的心我的心还在追
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
谁还会记得你燃烧发亮
对啊，现在谁还会记起你呢，所以你们才消失在这个世界吧。逃吧，快点离开这里，哪怕世界最后只剩下你们，不要再回头，这里已经没有你们能活下去的地方了，快逃吧。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谁还会记得你燃烧发光，是啊，已经都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萤火虫，曾经是夏夜里的舞者，夏夜里的精灵，现在却早已无处可寻了。
对啊，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多么质朴的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