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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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你是存心气我，还是小瞧了我，不就是揭了个告示么，至于说成是闯了大祸么？”刘盛听完春梅说他闯了大祸，还以为是她以为自己难堪大任，干不了这个活儿呢，便有些气恼地反问道。
春梅看了契约上的最后一则条款，心中就替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叫苦不迭，谁曾想，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却对她所说的话儿置若罔闻，此时的，就气愤不已：万一事情办砸了，这二十万两银子刘妈妈就是砸锅卖铁，再把伊春院的那一部分股份抵押给赵妈妈，至少也是差了一大截，虽不至于杯水车薪，至少算是捉襟见肘。难道就连带着如此严重后果的事情不是祸，难不成还是福么。
“你个愣头青，好好地看上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春梅把契约往刘盛面前一放，用手指着最后一项条款，气急败坏地道：“这上面，可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的写着：如若本次花魁大赛，打不到去年的效果，扣除揭榜人的薪金，并赔偿给伊春院二十万两纹银。你，你明知道如此严重的后果，还揭下这个告示，你不是闯祸，难道是造福不成？”
听春梅这么一说，刘盛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脸上挂着的笑容也便得越发僵硬了，心中大骇：只听那个哥们给我说有五万两银子可拿，并没有听他说如果失败就倒贴二十万两银子。这，这不是坑爹么。也怪我太想表现自己了，所以才没仔细探个究竟，就贸然地揭下了告示。漫说是二十万两银子，就算是一两银子，自己也是拿不出来的，唉，这下可能又要连累了刘妈妈。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为了偷这只鸡，指不定自己要搭上难以计数的米啊。
“好了，既然，刘公子已经在契约上签字画押了，也就立即生效了。”李明义看着一旁的春梅和刘盛两副一筹莫展的样子，便拍了拍手中的契约，一副笑面虎的德行，转过身去，对着跟在自己左右的几个手下，打了个“走”的手势，背对着春梅和刘盛，目高于顶地朗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们要是识相点儿的话，还是提前准备好二十万两银子吧，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免得到时候撕破面皮，对簿公堂的话，那就不止是二十万两银子这么简单咯。”
远远地望着李明义和他带来的几个手下离去的背影，刘盛在心中骂道：一帮小人得志、狗仗人势的东西。
“今日，怕你在房间里憋坏了，就带你出来透透气。在出门之前，我千嘱咐万叮咛，让你跟着我走，不要一个人乱跑。你可倒好，撇下我，见了热闹就往上凑，闯下了这弥天大祸来，我，我看你怎么跟刘妈妈说。”春梅瞪着一双杏眼，没好气地嗔怪道。
原本今天，春梅是带刘盛出来走走，透透气，解解闷的。可谁曾想这个倒霉孩子，竟然不计后果地干出这般的事来，“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春梅心道：这下可好，这个不着四六的家伙把他自己搭进去不说，刘妈妈和我也必将遭受连累。再者，今天，是自己领着他出来逛街的，等到李大管事回到伊春院，刘妈妈肯定就会知道刘盛界了告示，一顿臭骂是免不了了。
“哼”春梅冷哼了一声，不再理睬刘盛，自顾自地朝着伊春院的方向，迈着小碎步，屁股一扭一扭地折返回去。
“好了，我的好梅儿，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有勇敢地面对才是啊。你就别生哥哥的气了。况且，我，我知道错了。”刘盛看着春梅负气而走，便三步并作两步地紧跟了上去，在她身侧说起了好话儿。
京城，雅安阁后院，一间摆设华贵的房间内
“什么，告示已经被人揭了？休要诳我，你说的可是真的吗？”一位花容月貌、依着华丽的年轻女子，端坐在椅子上，花容失色道。
此女子便是伊春院赵妈妈的侄女，雅安阁的老板秦素素。
李明义在返回伊春院的途中，想到应该只会秦素素一声，以便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如果明日她去揭告示，看到告示已经不在，难免会生起疑心，无论是对于赵妈妈还是对于差办张贴告示的他，都没有好处。
现在雅安阁已经从原来的稚嫩的幼苗，在短短地几年间，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了。当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这个雅安阁的女主人等下视之，如若处理不当，定会给她留下口舌，赵妈妈那里也不好交代了。中间做事情的人，要是处理不妥当的话，就跟七巧板一样，被压来压去，两边受气。
当李明义派来的这个小厮把告示已经被揭走的消息告诉给秦素素后，她就有了上述有点儿过激的反应。
“回，回素秦老板的话，小的所说句句属实，亲眼所见，那告示，在半个时辰前，被人揭下了。在您面前，小，小的哪敢说半点儿谎话。”那小厮看着秦素素神色凝重的面孔，忙躬身抱拳，唯唯诺诺地答道。
身子往后微微一扬，躺在了椅背上，抬眼看着天花板，思忖道：听这小厮的回来，不像是骗自己的。可是，只剩下这半天的时间了，马上就可以成功了，却半路杀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咬金来，着实让她有点儿尚脑筋。
“秦老板，李大管事让小的给你带个话儿，不必为此事伤神。揭告示的这人，本就是个难当此任的小混混儿，不值一提。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那小厮似乎不愿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就赶紧把李明义交代给他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就继续向前微倾的身子，拱手说道。
但凡是雅安阁或者伊春院的人儿，都知道秦素素是个性子刚烈的女人，虽然很少有人领教过她的泼辣劲儿，私下里，都是风传过她是如何调教下人的。虽然，由于以讹传讹，难免会失真，连赵妈妈都惧让她这个侄女几分，更别说其他人了。只要是看一眼她那双夺人耳目的丹凤眼，胆量稍微小点儿的人保准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垂死一眼呐！这就是女强人的气场，跟现代社会女高管们古今观照、遥相呼应的。
“这揭告示的人姓甚名谁？这人的底细，你们可否知道？”秦素素心情稍微地放松下来，双手抓住椅子的两端，重又恢复了端庄大方地坐相，两只丹凤眼里，闪现出一丝好气的目光，问道。
本想，把这要事已经禀告完毕，正打算就此告退的小厮，听到秦素素继续向他问话，心宗就叫苦不迭起来：原以为就此了事，自己好赶去复命，可这秦老板问起话儿来，却没完没了了。下次，李爷再让我过来传话的话，说什么也要推脱掉。谁爱来谁来，反正老子不来了。站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放响的鞭炮前，总让人心惊胆战的，真让人受不了。你说，这女人跟女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自己家的婆娘虽然长得不及秦老板这般好看，可是，对待起男人来，不知道比她温柔多少倍。
“回，回秦老板的话儿，揭告示的这人，姓刘名盛，说了起来您也是认得的，是伊春院二，二老板刘妈妈的儿子。”小厮刚才原本说话挺利索，可能由于他在心里说了秦素素的坏话，答起话来，就有些害怕了，便略有些结巴地答道。
“你，你说什么？刘盛？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不是得了天花，高烧不止，昏迷不醒了么，揭榜的怎么会是他？”秦素素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一个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揭榜呢，你就是拿着一个棍子，往她头上打上几闷棍，她也是不会相信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便瞪着一双丹凤眼作惊恐状，有些吃惊地道。
“秦老板有所不知，在一个月前，刘盛就突然奇迹般地星老李过来，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般顽劣闹腾，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尤其一改对刘妈妈不甚恭敬地态度，十分地孝顺和礼貌，不过，听人说，他常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与他沟通甚是费劲儿。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儿，便闭门不出，整日闷在房间里。今日，他跟着春梅出来，看到了告示，尽管李大管事极力地阻拦，他还是不听不顾地揭下了告示。”
“嗯，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这两个月都在雅安阁筹划着花魁大赛的事情，便没有去伊春院走动。也难怪不知道刘盛病愈的事情。看来，不多走动走动，还真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秦素素端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
“好了，你下去吧。”秦素素一听是刘盛这个混世小魔王揭下了告示，不足惧也。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神经，此时悉数都彻底放松了下来，便向站在身前的小厮摆了摆手，故作风淡云轻地说道。
等那小厮推出房门，走了老远后。秦素素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前，“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站在原地，欣喜若狂地一番手舞足蹈，心道：我还以为是京城里的那位高人呢，我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到会是刘盛，这个没有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儿，不足以对自己构成多大的威胁。唉，可惜了他的二十万两银子啊，如果他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的话，那就只有自己来作这个好人了。让他把契约转交于我，或者我从旁辅助他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以刘妈妈伊春院的股份作为交换的条件。自己一旦得了刘妈妈手中的股份，到那个时候，我既是雅安阁的大股东，也是伊春院的二股东，自己就再也不用看着姑姑的脸色行事了。就算再至亲至爱的人，更何况又没有血缘关系，赵妈妈只是认了自己作为她的侄女而已呢。寄人篱下的生活即使是锦衣玉食，也比不上自力更生的粗茶淡饭。我也不求奢望地位和声望盖过姑姑，只要是能够与她不相上下、平起平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仔细想想，我要求的也并不多哇！
秦素素边想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这可是她与自己的姑姑赵妈妈合作事项里没有列出的条目，完全是她一个人的打算。她的这个打算能够得逞吗？刘盛会和拥有如此心机的女人合作吗？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再次求推荐求收藏！！！俺可是晚上加班到十点后，码字码到了凌晨一点才睡的，为的就是不做太监，为的就是天天有更新呐！书友们，给点儿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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