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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试探与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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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剑低语对吴定淮进行了布置，然后两个人一起去红旗厂食堂用餐。
虽然邵剑和调查组几位公安同志，是上面派来进驻红旗厂的，也是为了红旗厂生产经营安全和职工生命财产，但调查组成员并没有搞特殊化，除了刚驻厂时，红旗厂领导周淮海等人陪同邵剑他们用餐之外，平时，邵剑和他的调查组成员，自己花钱购买红旗厂职工食堂饭菜票，一日三餐与职工们一起，在食堂里吃着大锅饭。
排队购买了饭菜之后，邵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张餐桌旁的秋景文，而秋景文身边坐着车间副主任金大海。
邵剑就端着饭菜，直接来到秋景文餐桌对面，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这是邵剑与秋景文第一次面对面坐着。
邵剑坐下来之后，望着秋景文礼貌的点了点头。
“秋主任，对面还有人吗，我在这儿坐下来，可以的吧？”。
邵剑这个突然举动，对于秋景文来说，真的是个意外。
他从侧面了解过邵剑这个调查组组长，是个有着丰富侦破经验的老公安。
说实在的，此刻的秋景文，面对穿着公安制服的邵剑，内心有着一丝压力和紧张。
但他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这份紧张和压力，被他很快消化掉了，也可以说掩饰的很好。
秋景文很清楚，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淡定，毕竟邵剑找过他的妻子蒋玉萍谈过话，而且跟儿子秋收也谈过话，在他面前坐下，直呼其名很正常。
甚至他判断着，这位公安同志，早就怀疑上他和妻子蒋玉萍。
“领导，您开玩笑吧，自然可以坐呀”。
秋景文调整了一下情绪，望着邵剑温婉一笑。
他把内心的紧张和压力，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起来，给人一种稍有不安表情。
这算是邵剑与秋景文正式打了招呼。
邵剑对秋景文的回应并没有回应，而是突然侧面望着一旁坐着的金大海。
“你是三车间副主任金大海吧？”。
这一问，没有思想准备的金大海，倒是显得十分紧张。
他没想到，这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中年人，不但认识秋景文，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由于心里紧张，一双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领导，是是是，我是金大海，在秋主任手下做事”。
秋景文听罢，立马对金大海进行纠正。
“金大海，你是车间副主任，在为人民服务，为厂里工作，怎么变成了为我做事？”。
实际上，金大海完全是因为紧张。
毕竟全厂人都知道，公安同志坐镇红旗厂，一方面在侦破冒充红旗厂老职工剃头匠被杀案，另一方面，在调查敌特分子，虽然这两件事情跟他金大海毛关系没有，但他见邵剑问他，内心还是紧张到不行，甚至手心都在冒汗。
从这方面来说，一个人的服装和身份，可以无形的产生威慑作用。
应该说，邵剑选择在秋景文餐桌旁坐下，是他刻意为之。
他知道迟早要与秋景文接触，既然自己内心确定秋景文这对夫妻有问题，就必须与他们接触，而秋景文的妻子蒋玉萍，他在询问室与之有过接触与交流，今天借吃饭机会与秋景文接触，也许更自然一些。
气氛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邵剑主动跟秋景文聊起了秋收。
说秋收如何活泼可爱，而且是个有正义感的孩子云云。
秋景文一边用餐一边听着，等邵剑话落之后，笑了笑回应。
“领导，我那儿子才十二岁，是个小屁孩，别听他胡说八道”。
邵剑立马摇头：
“秋主任，我却不这么认为”。
说到这儿，邵剑盯着秋景文眼睛。
“秋主任，你知道吗，你儿子当时跟我们汇报情况的时候，就告诉我，他的直觉，刘砶寒就不是个好人，还说刘砶寒可能是个敌特分子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对于秋景文来说，他非常确定，邵剑已经知道刘向海就是刘砶寒，一定调查出了刘砶寒是个特工，因为对外张贴的公告上，剃头匠只有一个名字叫刘向海，而不是刘砶寒。
现在，
邵剑嘴里冒出一个刘砶寒，很显然是说给他秋景文听的，目的就是要试探他秋景文听到刘砶寒这个名字里的反应。
金大海面对邵剑，依旧处于紧张情绪之中，他倒没想到什么。
秋景文却停止用餐，望着邵剑，表现出满脸疑惑：
“领导，公告里说的是刘向海，刘向海就是刘砶寒吗？”。
邵剑轻松地笑道：
“秋主任，你说的没错，刘向海只是后来户口上的名字，他以前叫刘砶寒---”。
秋景文立马表现出惊讶和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基本都是大家用餐。
邵剑也只是询问秋景文车间生产经营情况，还询问了秋景文五个孩子工作和学习情况。
秋景文心里很清楚，邵剑也是故意问问，应该早把他和妻子以及孩子们情况摸的很清楚。
昨天晚上，和儿子在乡下稻田附近谈心，当两只夜鸟飞从稻田深处飞起时，他就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和儿子，而监视除了邵剑领导的调查组工作人员，不会有其他人。
很快，午餐结束。
大家相互客气之后，各自端着餐盘离开了座位。
在返回车间办公室的路上，金大海问秋景文：
“秋主任，刚刚公安同志什么意思？什么刘向海就是刘砶寒？”。
秋景文向金大海解释：
“那位邵组长说，死者刘向海，原来的名字叫刘砶寒”。
金大海又问：
“秋主任，你说那个剃头匠，究竟是不是我们红旗厂的人杀害的？一个老头，为什么非要他的命？还有啊，你儿子秋收，说那个剃头匠是个敌特分子，公安同志好像还当真呢”。
不知者不怪。
秋景文自然没法回答金大海的问题。
他总不能告诉手下这个副主任，自己就是他嘴里所说的敌特分子，而刘向海也是一样，这个敌特分子，不但向他秋景文敲诈三千块钱，还逼迫他秋景文妻子跟其发生性关系，结果被妻子蒋玉萍杀死在橘子沟的树林里。
回到车间之后，秋景文走进自己办公室。
他轻轻地关上门，打开电风扇，然后习惯性的躺在一张长椅上。
在那天暴雨之前，
在刘砶寒没有在他生活出现之前，
秋景文午餐之后，总能在长椅上睡个很香的午觉。
可是，刘砶寒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生活。
秋景文身体虽然躺在长椅上，但他的思维却在活跃着。
他在认真思考，以邵剑为首的这个调查组，到底对他和妻子蒋玉萍怀疑到什么程度？
秋景文心里很清楚，怀疑没用，没有足够证据，邵剑也不会轻易对他和妻子进行隔离审查。
如果到了隔离审查，那就说明调查组掌握了足够证据，或者人证物证。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电话机，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秋景文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办公桌旁，随手抓起话筒。
只听电话里的人，冲他低声道：
“孙家栋，不不不，应该叫你秋景文，你听着，你已经被公安调查组给盯上了，说话做事处处都要小心，切不可留下破绽和漏洞，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和你老婆，还有你那五个孩子们”。
“呵呵，秋景文，秋主任，此刻，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怎么会知道你过去的名字，我也不隐瞒你，我的代号叫蝴蝶，咱们都是军统潜伏下来的一颗钉子，我还知道你的代号眼镜蛇---”。
轰轰轰，
这一刻，
对于秋景文来说，眼前的时空，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
邵剑低语对吴定淮进行了布置，然后两个人一起去红旗厂食堂用餐。
虽然邵剑和调查组几位公安同志，是上面派来进驻红旗厂的，也是为了红旗厂生产经营安全和职工生命财产，但调查组成员并没有搞特殊化，除了刚驻厂时，红旗厂领导周淮海等人陪同邵剑他们用餐之外，平时，邵剑和他的调查组成员，自己花钱购买红旗厂职工食堂饭菜票，一日三餐与职工们一起，在食堂里吃着大锅饭。
排队购买了饭菜之后，邵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张餐桌旁的秋景文，而秋景文身边坐着车间副主任金大海。
邵剑就端着饭菜，直接来到秋景文餐桌对面，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这是邵剑与秋景文第一次面对面坐着。
邵剑坐下来之后，望着秋景文礼貌的点了点头。
“秋主任，对面还有人吗，我在这儿坐下来，可以的吧？”。
邵剑这个突然举动，对于秋景文来说，真的是个意外。
他从侧面了解过邵剑这个调查组组长，是个有着丰富侦破经验的老公安。
说实在的，此刻的秋景文，面对穿着公安制服的邵剑，内心有着一丝压力和紧张。
但他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这份紧张和压力，被他很快消化掉了，也可以说掩饰的很好。
秋景文很清楚，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淡定，毕竟邵剑找过他的妻子蒋玉萍谈过话，而且跟儿子秋收也谈过话，在他面前坐下，直呼其名很正常。
甚至他判断着，这位公安同志，早就怀疑上他和妻子蒋玉萍。
“领导，您开玩笑吧，自然可以坐呀”。
秋景文调整了一下情绪，望着邵剑温婉一笑。
他把内心的紧张和压力，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起来，给人一种稍有不安表情。
这算是邵剑与秋景文正式打了招呼。
邵剑对秋景文的回应并没有回应，而是突然侧面望着一旁坐着的金大海。
“你是三车间副主任金大海吧？”。
这一问，没有思想准备的金大海，倒是显得十分紧张。
他没想到，这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中年人，不但认识秋景文，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由于心里紧张，一双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领导，是是是，我是金大海，在秋主任手下做事”。
秋景文听罢，立马对金大海进行纠正。
“金大海，你是车间副主任，在为人民服务，为厂里工作，怎么变成了为我做事？”。
实际上，金大海完全是因为紧张。
毕竟全厂人都知道，公安同志坐镇红旗厂，一方面在侦破冒充红旗厂老职工剃头匠被杀案，另一方面，在调查敌特分子，虽然这两件事情跟他金大海毛关系没有，但他见邵剑问他，内心还是紧张到不行，甚至手心都在冒汗。
从这方面来说，一个人的服装和身份，可以无形的产生威慑作用。
应该说，邵剑选择在秋景文餐桌旁坐下，是他刻意为之。
他知道迟早要与秋景文接触，既然自己内心确定秋景文这对夫妻有问题，就必须与他们接触，而秋景文的妻子蒋玉萍，他在询问室与之有过接触与交流，今天借吃饭机会与秋景文接触，也许更自然一些。
气氛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邵剑主动跟秋景文聊起了秋收。
说秋收如何活泼可爱，而且是个有正义感的孩子云云。
秋景文一边用餐一边听着，等邵剑话落之后，笑了笑回应。
“领导，我那儿子才十二岁，是个小屁孩，别听他胡说八道”。
邵剑立马摇头：
“秋主任，我却不这么认为”。
说到这儿，邵剑盯着秋景文眼睛。
“秋主任，你知道吗，你儿子当时跟我们汇报情况的时候，就告诉我，他的直觉，刘砶寒就不是个好人，还说刘砶寒可能是个敌特分子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对于秋景文来说，他非常确定，邵剑已经知道刘向海就是刘砶寒，一定调查出了刘砶寒是个特工，因为对外张贴的公告上，剃头匠只有一个名字叫刘向海，而不是刘砶寒。
现在，
邵剑嘴里冒出一个刘砶寒，很显然是说给他秋景文听的，目的就是要试探他秋景文听到刘砶寒这个名字里的反应。
金大海面对邵剑，依旧处于紧张情绪之中，他倒没想到什么。
秋景文却停止用餐，望着邵剑，表现出满脸疑惑：
“领导，公告里说的是刘向海，刘向海就是刘砶寒吗？”。
邵剑轻松地笑道：
“秋主任，你说的没错，刘向海只是后来户口上的名字，他以前叫刘砶寒---”。
秋景文立马表现出惊讶和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基本都是大家用餐。
邵剑也只是询问秋景文车间生产经营情况，还询问了秋景文五个孩子工作和学习情况。
秋景文心里很清楚，邵剑也是故意问问，应该早把他和妻子以及孩子们情况摸的很清楚。
昨天晚上，和儿子在乡下稻田附近谈心，当两只夜鸟飞从稻田深处飞起时，他就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和儿子，而监视除了邵剑领导的调查组工作人员，不会有其他人。
很快，午餐结束。
大家相互客气之后，各自端着餐盘离开了座位。
在返回车间办公室的路上，金大海问秋景文：
“秋主任，刚刚公安同志什么意思？什么刘向海就是刘砶寒？”。
秋景文向金大海解释：
“那位邵组长说，死者刘向海，原来的名字叫刘砶寒”。
金大海又问：
“秋主任，你说那个剃头匠，究竟是不是我们红旗厂的人杀害的？一个老头，为什么非要他的命？还有啊，你儿子秋收，说那个剃头匠是个敌特分子，公安同志好像还当真呢”。
不知者不怪。
秋景文自然没法回答金大海的问题。
他总不能告诉手下这个副主任，自己就是他嘴里所说的敌特分子，而刘向海也是一样，这个敌特分子，不但向他秋景文敲诈三千块钱，还逼迫他秋景文妻子跟其发生性关系，结果被妻子蒋玉萍杀死在橘子沟的树林里。
回到车间之后，秋景文走进自己办公室。
他轻轻地关上门，打开电风扇，然后习惯性的躺在一张长椅上。
在那天暴雨之前，
在刘砶寒没有在他生活出现之前，
秋景文午餐之后，总能在长椅上睡个很香的午觉。
可是，刘砶寒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生活。
秋景文身体虽然躺在长椅上，但他的思维却在活跃着。
他在认真思考，以邵剑为首的这个调查组，到底对他和妻子蒋玉萍怀疑到什么程度？
秋景文心里很清楚，怀疑没用，没有足够证据，邵剑也不会轻易对他和妻子进行隔离审查。
如果到了隔离审查，那就说明调查组掌握了足够证据，或者人证物证。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电话机，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秋景文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办公桌旁，随手抓起话筒。
只听电话里的人，冲他低声道：
“孙家栋，不不不，应该叫你秋景文，你听着，你已经被公安调查组给盯上了，说话做事处处都要小心，切不可留下破绽和漏洞，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和你老婆，还有你那五个孩子们”。
“呵呵，秋景文，秋主任，此刻，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怎么会知道你过去的名字，我也不隐瞒你，我的代号叫蝴蝶，咱们都是军统潜伏下来的一颗钉子，我还知道你的代号眼镜蛇---”。
轰轰轰，
这一刻，
对于秋景文来说，眼前的时空，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