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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回避与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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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女儿的提问，蒋玉萍直接采取了回避态度。
她冲着秋月高声道：
“去去去，什么小福尔摩斯啊，你自己不是也爱看福尔摩斯吧，自己捉摸，我要做菜了”。
说罢，又补充一句：
“让你妹秋水下楼去，把你弟弟秋收和妹妹秋蝉找回来，不知道他们姐弟俩又跑哪儿疯玩去了，最近外面这么乱，你就不应该让他们出去乱跑”。
蒋玉萍说话的声音有点高，这让秋月再次感到吃惊。
秋月望着母亲嘟囔着嘴唇，满脸的不理解。
“妈，秋收和秋蝉他们都放暑假了，还能天天把他们关在家里不出门啊，这怎么可能？再说他们又不是小小孩，怕什么怕啊”。
“好啦好啦，这里没你的事了！一个个不省心”。
蒋玉萍冲着女儿没好气的说道。
秋月有些扫兴地嗯了一声，然后离开厨房。
蒋玉萍抬头望着女儿美丽的背影，心里暗道：
“秋月呀，你让你妈如何跟你解释，你问我凶手是谁，好吧，我来告诉你，凶手就是你妈我呀，你还要让你妈推理推理分析分析，我怎么给你推理和分析？”。
这是蒋玉萍此刻的内心独白。
这些内心想法，也让她感到少有的压力和无奈。
虽说她的心理素质很好，在医务室在工作中，伪装的别人看不出什么破绽，也表现的很淡定，哪怕在招待所面对老公安邵剑，都能应付自如。
可是，她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焦虑和恐怖当中。
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她更明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自己凶手的身份要被公安同志侦破。
自从杀害了刘砶寒，蒋玉萍白天要伪装像个正常人，但每到夜晚，她却无法入眠。
她无时无刻地都在想，一旦东窗事发，自己违法伏法天经地义，可是五个孩子将如何面对和接受？他们将如何学习和生活下去？！
还有，他们将如何面对红旗厂干部职工惊讶，甚至歧视的目光？
秋收和秋蝉，两个上学的孩子，又将如何面对自己那些同学和老师？
想想看，一个杀人犯母亲，加上一个特务父亲，这些将给孩子们心灵带来多大的震颤和压力，孩子们心中善良漂亮的母亲形象，以及温文尔雅的父亲形象，也都将，在瞬间坍塌和瓦解。
蓝色的火苗在锅底燃烧着。
铁锅里的水珠滚了几下，很快洇干。
蒋玉萍提起油瓶，给锅里倒些菜籽油。
那金黄的菜籽油，在锅底冒泡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小泡泡。
蒋玉萍依次将四条鲫鱼放入锅中，顿时发出哧啦哧啦声响。
而其中一条鲫鱼，似乎挣扎着身体，并朝蒋玉萍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没要十余秒，那鱼身便不再动弹，没有任何反应。
望着锅里那四条被油煎的鲫鱼，蒋玉萍内心也好像被煎熬着。
这几天下来，她的灵魂如同这些鱼儿一样，时刻被放在火上炙烤，发出无声的呐喊与呻吟，只是孩子们并不知情，除了丈夫秋景文，没人理解她内心的恐惧和焦虑。
秋阳和秋景文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秋阳一进家门，望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便清脆地叫了一声。
“妈！”。
秋阳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很有穿透力，直击蒋玉萍心灵。
“儿子啊，回来啦！”。
蒋玉萍回应着，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她没有朝着儿子这边看过来，而是视线朝着鱼锅里，用锅铲翻着那四条鲫鱼。
如果朝着儿子看过来，她担心眼里的泪水让儿子发现。
秋阳走到厨房门前，望着漂亮的母亲说：
“妈，弄了这么多菜呀，今天是个什么喜日子呀，爸打电话非得让我回家？”。
蒋玉萍依旧没有抬头。
她望着锅里的鱼，答非所问地说：
“儿子，跟你爸一起回来的吧，去客厅里自己倒水喝，这厨房里油烟大，你先跟你爸聊会儿，等我烧好了菜就开饭”。
“妈，要不要我帮你忙？”。
“哪用你帮忙，秋月把菜都摘好洗净了，难得回家一趟，你们坐等着吃饭就是”。
蒋玉萍说着，眼里汪着的泪水差点没掉下来。
面对这个身高早就超过自己的大儿子，蒋玉萍曾经想过，如果她和丈夫都出了事，长子如父的儿子秋阳，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个家必须要秋阳带着兄弟姐妹克服一切磨难，这其中有可能秋阳和秋月的工作都受影响，那以后兄弟姐妹五个将如何生活下去？
母亲不要帮忙，秋阳也不介意，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跟母亲也没必要客气。
“妈，秋收和秋蝉他们呢，怎么没听到他们声音？”。
“他们俩出去疯了，我让秋水下楼去找他们，你妹秋月可能在自己房间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秋月走过来，一把从后腰将哥哥秋阳抱住。
“哥！”。
秋月亲热的叫着。
“哎哎哎，放手放手，大姑娘家，都上班了，抱着你哥成何体统？”。
秋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妹妹两手从自己腰处掰开。
可是秋月不让，两手交叉着勒的紧而又紧，嘴里说道：
“哎哟喂，你是我哥，怕什么呀，我又不是抱着别的男人”。
秋阳想到了妹妹跟梁国平谈恋爱的事情，笑道：
“你要抱去抱梁国平好啦，别抱你哥”。
秋月像被蜜蜂刺了一下，立马松开手。
“哥，你说什么呢，梁国平，我才不会抱他呢，我跟他又没有关系”。
说着，她反过来盯着秋阳的眼睛神秘一笑：
“哎，哥，我问你，你有没有抱过苏小薇？或者亲过苏小薇？”。
秋阳一听，却明知故问。
“秋月，苏小薇是谁啊？”。
秋月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哈哈，哥，你就装吧，苏小薇是谁你会不知道？你们俩在淮河边牵手散步，一起看风景，你竟然还问我苏小薇是谁？信不信我明天去你们车间告诉苏小薇，说你心里根本没有她，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说完，担心哥哥会揍她，转身溜走。
蒋玉萍知道女儿秋月跟梁国平的事情，但没听说儿子也有对象，便抬头望着秋阳。
“儿子，你什么时候谈了女朋友？”。
秋阳也不隐瞒，他告诉母亲，都谈了差不多半年。
“妈，本来是打算今天把苏小薇带回家蹭顿饭，让全家人认识一下，可是被我爸拒绝了，说是今天找我回来有事，害的我在苏小薇跟前好没面子”。
蒋玉萍听罢，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发表意见。
秋阳就问母亲：
“妈，我爸让我回来，要说什么事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你爸找你什么事儿，你问你爸不就清楚了，我可不知道什么事情”。
蒋玉萍看也不看儿子秋阳。
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温柔，然后用锅铲将四条鲫鱼各个翻了身。
那些鲫鱼身体已经被菜籽油煎的油亮亮的，散出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秋阳都二十二岁了。
自从父亲打电话口气很强硬的让他回家吃饭，他就感觉哪儿不对劲，因为父亲秋景文平时不是那样。
而现在面对母亲，他的内心也有一种异样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他又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后来，当他知道父母都卷入了谋杀案与特工案时，秋阳回过头来再想，他才明白过来，父母亲今天给他带来的不同感觉，也才明白，父亲为何拒绝他把苏小薇带回家中。
蒋玉萍大概意识到自己对儿子的口气有些生硬，便温暖起来：
“儿子，没什么事儿，你看看你爸，跟你爸聊聊，问问他有什么心事？”。
心事一词，让秋阳内心一阵收紧。
对于女儿的提问，蒋玉萍直接采取了回避态度。
她冲着秋月高声道：
“去去去，什么小福尔摩斯啊，你自己不是也爱看福尔摩斯吧，自己捉摸，我要做菜了”。
说罢，又补充一句：
“让你妹秋水下楼去，把你弟弟秋收和妹妹秋蝉找回来，不知道他们姐弟俩又跑哪儿疯玩去了，最近外面这么乱，你就不应该让他们出去乱跑”。
蒋玉萍说话的声音有点高，这让秋月再次感到吃惊。
秋月望着母亲嘟囔着嘴唇，满脸的不理解。
“妈，秋收和秋蝉他们都放暑假了，还能天天把他们关在家里不出门啊，这怎么可能？再说他们又不是小小孩，怕什么怕啊”。
“好啦好啦，这里没你的事了！一个个不省心”。
蒋玉萍冲着女儿没好气的说道。
秋月有些扫兴地嗯了一声，然后离开厨房。
蒋玉萍抬头望着女儿美丽的背影，心里暗道：
“秋月呀，你让你妈如何跟你解释，你问我凶手是谁，好吧，我来告诉你，凶手就是你妈我呀，你还要让你妈推理推理分析分析，我怎么给你推理和分析？”。
这是蒋玉萍此刻的内心独白。
这些内心想法，也让她感到少有的压力和无奈。
虽说她的心理素质很好，在医务室在工作中，伪装的别人看不出什么破绽，也表现的很淡定，哪怕在招待所面对老公安邵剑，都能应付自如。
可是，她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焦虑和恐怖当中。
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她更明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自己凶手的身份要被公安同志侦破。
自从杀害了刘砶寒，蒋玉萍白天要伪装像个正常人，但每到夜晚，她却无法入眠。
她无时无刻地都在想，一旦东窗事发，自己违法伏法天经地义，可是五个孩子将如何面对和接受？他们将如何学习和生活下去？！
还有，他们将如何面对红旗厂干部职工惊讶，甚至歧视的目光？
秋收和秋蝉，两个上学的孩子，又将如何面对自己那些同学和老师？
想想看，一个杀人犯母亲，加上一个特务父亲，这些将给孩子们心灵带来多大的震颤和压力，孩子们心中善良漂亮的母亲形象，以及温文尔雅的父亲形象，也都将，在瞬间坍塌和瓦解。
蓝色的火苗在锅底燃烧着。
铁锅里的水珠滚了几下，很快洇干。
蒋玉萍提起油瓶，给锅里倒些菜籽油。
那金黄的菜籽油，在锅底冒泡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小泡泡。
蒋玉萍依次将四条鲫鱼放入锅中，顿时发出哧啦哧啦声响。
而其中一条鲫鱼，似乎挣扎着身体，并朝蒋玉萍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没要十余秒，那鱼身便不再动弹，没有任何反应。
望着锅里那四条被油煎的鲫鱼，蒋玉萍内心也好像被煎熬着。
这几天下来，她的灵魂如同这些鱼儿一样，时刻被放在火上炙烤，发出无声的呐喊与呻吟，只是孩子们并不知情，除了丈夫秋景文，没人理解她内心的恐惧和焦虑。
秋阳和秋景文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秋阳一进家门，望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便清脆地叫了一声。
“妈！”。
秋阳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很有穿透力，直击蒋玉萍心灵。
“儿子啊，回来啦！”。
蒋玉萍回应着，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她没有朝着儿子这边看过来，而是视线朝着鱼锅里，用锅铲翻着那四条鲫鱼。
如果朝着儿子看过来，她担心眼里的泪水让儿子发现。
秋阳走到厨房门前，望着漂亮的母亲说：
“妈，弄了这么多菜呀，今天是个什么喜日子呀，爸打电话非得让我回家？”。
蒋玉萍依旧没有抬头。
她望着锅里的鱼，答非所问地说：
“儿子，跟你爸一起回来的吧，去客厅里自己倒水喝，这厨房里油烟大，你先跟你爸聊会儿，等我烧好了菜就开饭”。
“妈，要不要我帮你忙？”。
“哪用你帮忙，秋月把菜都摘好洗净了，难得回家一趟，你们坐等着吃饭就是”。
蒋玉萍说着，眼里汪着的泪水差点没掉下来。
面对这个身高早就超过自己的大儿子，蒋玉萍曾经想过，如果她和丈夫都出了事，长子如父的儿子秋阳，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个家必须要秋阳带着兄弟姐妹克服一切磨难，这其中有可能秋阳和秋月的工作都受影响，那以后兄弟姐妹五个将如何生活下去？
母亲不要帮忙，秋阳也不介意，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跟母亲也没必要客气。
“妈，秋收和秋蝉他们呢，怎么没听到他们声音？”。
“他们俩出去疯了，我让秋水下楼去找他们，你妹秋月可能在自己房间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秋月走过来，一把从后腰将哥哥秋阳抱住。
“哥！”。
秋月亲热的叫着。
“哎哎哎，放手放手，大姑娘家，都上班了，抱着你哥成何体统？”。
秋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妹妹两手从自己腰处掰开。
可是秋月不让，两手交叉着勒的紧而又紧，嘴里说道：
“哎哟喂，你是我哥，怕什么呀，我又不是抱着别的男人”。
秋阳想到了妹妹跟梁国平谈恋爱的事情，笑道：
“你要抱去抱梁国平好啦，别抱你哥”。
秋月像被蜜蜂刺了一下，立马松开手。
“哥，你说什么呢，梁国平，我才不会抱他呢，我跟他又没有关系”。
说着，她反过来盯着秋阳的眼睛神秘一笑：
“哎，哥，我问你，你有没有抱过苏小薇？或者亲过苏小薇？”。
秋阳一听，却明知故问。
“秋月，苏小薇是谁啊？”。
秋月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哈哈，哥，你就装吧，苏小薇是谁你会不知道？你们俩在淮河边牵手散步，一起看风景，你竟然还问我苏小薇是谁？信不信我明天去你们车间告诉苏小薇，说你心里根本没有她，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说完，担心哥哥会揍她，转身溜走。
蒋玉萍知道女儿秋月跟梁国平的事情，但没听说儿子也有对象，便抬头望着秋阳。
“儿子，你什么时候谈了女朋友？”。
秋阳也不隐瞒，他告诉母亲，都谈了差不多半年。
“妈，本来是打算今天把苏小薇带回家蹭顿饭，让全家人认识一下，可是被我爸拒绝了，说是今天找我回来有事，害的我在苏小薇跟前好没面子”。
蒋玉萍听罢，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发表意见。
秋阳就问母亲：
“妈，我爸让我回来，要说什么事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你爸找你什么事儿，你问你爸不就清楚了，我可不知道什么事情”。
蒋玉萍看也不看儿子秋阳。
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温柔，然后用锅铲将四条鲫鱼各个翻了身。
那些鲫鱼身体已经被菜籽油煎的油亮亮的，散出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秋阳都二十二岁了。
自从父亲打电话口气很强硬的让他回家吃饭，他就感觉哪儿不对劲，因为父亲秋景文平时不是那样。
而现在面对母亲，他的内心也有一种异样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他又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后来，当他知道父母都卷入了谋杀案与特工案时，秋阳回过头来再想，他才明白过来，父母亲今天给他带来的不同感觉，也才明白，父亲为何拒绝他把苏小薇带回家中。
蒋玉萍大概意识到自己对儿子的口气有些生硬，便温暖起来：
“儿子，没什么事儿，你看看你爸，跟你爸聊聊，问问他有什么心事？”。
心事一词，让秋阳内心一阵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