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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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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筵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房内的黑暗, 后知后觉地发现靠外那张床上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一直没有动过, 也没发出任何响动, 所以他起初竟然忽略了。

    他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试探着对那个背影轻声叫道:“迎之,迎之?”

    那个人影听到叫声慢慢转过身来, 迟筵后知后觉地转过味来,迎之他有这么瘦么?他有这么矮么?最关键的是……他哪里有那一头的黑色长发……

    他吓得瞬间闭上眼睛, 不敢看那东西转过来的正面,也顾不上这里是医院而此时是深夜,只闭着眼睛大喊道:“叶迎之!”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握住自己胸前的小瓷瓶。

    即使是在极端恐惧之下他还是为此怔愣了一瞬——这个小瓷瓶是哪里来的?自己竟然戴的很习惯并一直没有注意。他明明记得自己戴的是外婆送给他的玉……

    正在这时门被无声地踢开,碰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响。几乎是下一瞬他被一双熟悉的手抱起来按进怀里。

    他听见叶迎之的声音:“阿筵, 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迟筵这才敢睁开眼睛,指着旁边那张空床,声音犹带颤抖:“那里, 刚才那里坐着个‘人’……”

    他不安地看向叶迎之,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他在暗示那并不是人。

    叶迎之摸了摸他被刹那激出的冷汗浸湿的鬓发, 眼眸暗了暗,温声道:“没事,没事的。”

    迟筵小声“嗯”了一声, 有些委屈:“你去哪里了?怎么不陪着我?”说完自己也觉得矫情,感觉自己简直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叶迎之却笑了,把他按向自己胸膛, 抱得更紧了些:“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和找医生。”

    “我怎么会离开,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么?”他的手从迟筵头上放下,似是无意般按在迟筵胸前的瓷瓶处。

    迟筵却没注意到他后一句话:“要住院吗?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没事,”叶迎之扶着他躺回床上,给他掖好被子,“急性胃炎,今天晚上住一晚上输点液,明天早起能回家了。”

    迟筵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旁边床:“……可不可以换一间房?”

    叶迎之道:“不行,这是最后一间空房了。没事的,这次我在旁边守着你,一步都不离开,让你一直能看得见我可以吗?”

    虽然也听说过医院里的奇闻怪事,但是自己亲眼看见在迟筵印象中还是头一回。他却莫名地信赖叶迎之,好像有他在不用怕这些鬼鬼怪怪的。

    他看着叶迎之点了点头,但还是怕他跑了一样拉住他左手压在自己被子里不放。仰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十分无辜,好像偷人家一只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叶迎之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休息吧,一会儿输液的人来了。”

    迟筵又想起一事,挺着胸拿起胸前的小瓷瓶端着给叶迎之看:“迎之,你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戴这个的吗?我怎么没印象了?我外婆送我的玉去哪了?”

    叶迎之眼睛微微眯起,笑了笑:“你怎么忘了,这是去年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送给你的。外婆送你的玉你不是不舍得带好好收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吗?”

    迟筵“唔”了一声,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对叶迎之送自己瓷瓶一事毫无印象,却也没再纠结,老实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果然,没过多久,迟筵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一个护士推着吊瓶等物品进来。

    叶迎之推推他,哄道:“来,阿筵,把手伸出来。”

    迟筵迷迷糊糊地伸出了手,那个护士利落地三两下给他扎上针挂上吊瓶,全程没有说一句话。迟筵抬头看她,寻常无奇的一张脸,却紧紧绷着,平板而无丝毫表情,好像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

    迟筵第一眼看到时还被吓了一跳,后来也释然,如果自己也要连夜加班照顾各种病人大概也会累到摆不出任何表情吧。

    屋顶上白色灯管发出的光芒有些刺眼,叶迎之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温和道:“睡吧,再休息一会儿好了。”

    护士推着推车离开,门“砰”的一声关上,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旁边空着一张床,可迟筵也不敢让叶迎之过去休息。他往靠近吊瓶的一边挪了挪,拍拍空出的半个床位:“迎之,上来睡,我们挤一挤。”

    叶迎之按住了他的手:“小心别碰到。”但是也没有推拒,顺着迟筵的话爬上了床,手搭在他的腰上。

    “睡吧,我看着液。”

    迟筵想回应人一句,但困意已经再次袭来,眼皮沉沉下坠,意识已经陷入香甜的梦乡。

    ————————

    迟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家床上,天光大亮,隐隐传来米粥的香气。

    他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如今醒来第一感受是饿了。

    叶迎之仿佛有所感应般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扶他坐起来:“你胃不好,这两天只许喝粥。”

    迟筵着对方的手喝了一口粥,突然想到一事:“迎之,咱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叶迎之道:“输完液为了给医院腾床位回来了。和昨天去的时候一样,打车带你回来的。”

    迟筵心说这不太对吧?

    “你怎么不叫醒我?”

    昨天他太难受到最后都失去意识昏过去了,迎之着急扶着背着抱着别管用什么方式把自己弄到出租车上再弄到医院都是正常的,可是输完液后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睡着了又没有昏迷,迎之为什么不叫醒自己再一起回家呢?

    叶迎之垂下眼眸,又盛了一勺粥淡定地喂过去:“昨天的药里有镇痛安眠的成分,医生说最好不要叫醒你,我抱着你也不费劲。”

    迟筵对医学一窍不通,竟然信了。

    叶迎之接下来几天只肯给他做粥,周一的时候差点拦着他不让他去上班。

    迟筵欲哭无泪:“迎之,只是急性胃炎而已,你不让我吃正经东西算了,不用把我锁在床上休养吧?”

    叶迎之这才放人,倒是觉得迟筵最后一句提议还很不错。

    过了两个星期,迟筵才在多次提议、奋力抗争、甚至用自己当贿/赂百般行/贿之后重新获得了可以吃正常饭菜而不用喝粥的权利。但食谱还是以清淡为主,过冷过热辛辣油腥的叶迎之一律不许他碰。

    迟筵无力地用筷子戳着眼前的上汤白菜:“叶迎之,你把我当兔子养呐?”

    明明每天辛苦上班买菜养家的都是他!可偏偏命运要由别人主宰!

    叶迎之笑着摸摸他耳朵:“什么都不干,养你这么只又白又嫩的大兔子也不错。”

    唯一的后遗症是再也不敢点外卖了,在家开火频率明显上升,给叶迎之供自己亲手做的饭的频率自然也随之上升。

    单位元旦放假,每人发了两箱水果一箱蔬菜和一大包山核桃。山核桃是小颗的,拇指大小,味道虽好,却着实难剥。

    元旦当天迟筵自己吃完饭,打开电视随便放着某个台的新年晚会,一边专心致志地拿着山核桃配套小钳子夹核桃。他技术不行,下手没轻没重,一夹子下去要不夹不开要不核桃四分五裂死无全尸。他勉强挑挑拣拣剥得吃,碎的不成样子的放进自己嘴里,好不容易剥出来大个的成型的捻起来放到叶迎之供桌上。

    他看不见的人坐在他身边,每次他伸手去放核桃仁,那人轻轻舔他指尖;偶尔他把桃仁扔进自己嘴里,那东西也凑过来趁机舔他舌尖。

    元旦这种时候,有家的自然都回家了,有几个家在外地回不去和迟筵一样孤家寡人的年轻同事叫他一起出去吃饭一起晚也被他回绝了。迟筵从不敢晚上十二点之后回家,况且同事们要包郊外的别墅一起玩,听起来像是恐怖片开篇的背景。他已经是惊弓之鸟,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生怕再遇上什么事,听见这个提议觉得心口一凉,自然不敢同往。

    但一个人过节也未免寂寞,白天采购的时候迟筵顺手拎了一瓶红酒,吃饭的时候着喝了一杯。现下一个人剥核桃剥得无聊,莫名的还生出几分无理取闹般的委屈,电视里繁华热闹,手机里不断蹦出各个群各个联系人的群发祝福短信,却仿佛都和他没有关系。

    这些都不是他的。

    好像从小到大他都有这个毛病,一个人待久了,觉得太孤独太寂寞的时候会莫名地感觉委屈。可是委屈是委屈给包容你无理取闹的人的,小时候还可以说有外公外婆,现在他形单影只的,又委屈什么劲呢?委屈之后又会生出无边的烦躁,那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回不去了一样。

    为了排遣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感,迟筵索性又把红酒和杯子取了出来,倒了两杯,一杯放在供桌之上,一杯举在手里,微微笑了笑:“三公子,新年快乐。来年还请多关照。”而后一饮而尽。

    自己也真是的,居然和一个牌位一抔骨灰一起过年。张道长明明都说了,叶先生什么都没留下,不过是骨灰有奇效罢了,供奉牌位也只是出于对逝者的尊敬的和答谢。

    但像是小孩子也会对经常陪伴自己的玩偶产生感情,“叶迎之”保护他这么多次,他也自然会对这个意象感到亲近信赖。

    迟筵一边一条条回复、编辑新年祝福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喝了多半瓶。酒本身没什么度数,但是架不住迟筵酒量本不好,今天晚上更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身体也不听使唤。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抬头看一眼挂表,竟然已经十二点了。

    迟筵揉了揉脑袋,关掉了电视,喧闹褪去,房间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他扶着墙走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昏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今天不管什么东西来敲门自己都不会在意了。他要睡觉。

    突如其来的困倦和昏沉令迟筵忘记了关客厅灯,亮白色的光芒从门框处映**来,正好照亮了半张床。迟筵在被子中舒适地小小蹭动着,显然睡得很是惬意。

    “呵。”

    屋子中出现一声极轻的叹息,但又很快隐去,即使有第二人在场也一定会将其当做错觉。

    随即客厅中的灯闪了两闪,彻底熄灭了。

    这房子中的另一个住客这才不急不忙地走进卧室,施施然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过熟睡中人的脸,又缓缓低下头,舔吻着迟筵的侧颊。

    轻而缓慢,如同恶鬼享用供奉于己的血肉盛宴。

    “他”显然并不想让对方这么惬意地睡着,慢慢地如往常般躺在主人的旁边,拉过被子将自己也裹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迟筵打了个哆嗦,他小声抱怨似的呢喃了一声,眉微微蹙起,便不动了。

    那东西笑了,伸手抚平他微微隆起的眉峰,又印上一个吻。

    他把他抱在怀里,从眉头开始缓慢地吻他,渐渐不满足,愈发地欲壑难平,即使这样将人牢牢锁在怀中亦不能满足,犹如有一团黑色的幽焰压在心底,压在灵魂深处,渐渐绵延而出,灼烧全身。

    卧室内的壁挂空调突然“嗒”的一声打开,自行运转起来。

    那东西彻底掀开了迟筵裹在身上的被子,趴伏在活人温暖的身体之上,无度索求着……

    迟筵第二天醒来觉得特别累,好像做了一晚上的梦,但又想不起到底梦了什么;身体上也有淡淡的酸痛感,像在健身房运动半天过后一样。按说只有床不适合睡不好的时候才会这样,可是这床他睡了很久了,明明很合适。他只有把这些全部归咎于宿醉,可他偏还没有一般人宿醉的头痛感,那点红酒也不至于让人宿醉吧?

    打电话的时候无意和徐江说起这事,徐江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告诉他:“科学上来讲,你这叫做疼痛转移。”

    迟筵快气死了,他不该和一个搞社会学研究的探讨生物学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吃土、听妄、墙头的小树苗、一朵蘑菇、观茶园、云小妖、三千花杀姑娘们的地雷和今天叶老三出场了吗姑娘的手榴弹和地雷~

    明天去考科二,叶三你今天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所以保佑我明天考过好不好……(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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