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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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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燕尔,莫亦瑾和田恬二人自是每日都甜甜蜜蜜,你侬我侬。两日里相处下来,莫亦瑾越发喜爱看自己的小小夫郎红着脸蛋时羞答答的可爱样子,田恬也有些习惯了妻主时不时的亲密举动,虽然他还是会有些害羞。

    转眼间两日过去,到了田恬回门的日子,莫亦瑾早就将准备好的礼物载在了马背上,她和田恬用过早饭,便牵了马儿向村长家走去。

    “妻主······你真的要把我爹爹和妹妹接过来吗?”田恬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伸出几根细细的小手指揪着莫亦瑾兔裘大衣上的毛毛,有些迟疑地问道。

    “小傻瓜,什么你的我的。以后啊,他们便也是我的爹爹和妹妹了,难道我还要让我的亲人住在外面不成?”莫亦瑾明白田恬心里在不安什么,她相信日后她一定能让这些不安消除。莫亦瑾猿臂一舒将小人儿揽在怀中,“恬儿放心便是,我不会刻薄了爹和小妹的。”

    在自己被妻主抱在怀里时田恬便再也无心想别的了,一边小小的挣扎着一边想:妻主真是的,又故意逗弄他,他们可还在外面呢。田恬悄悄地左右看看,在看到路过的乡亲们都用暧昧的眼光打量着他们,而妻主依然面不改色的揽着他和别人打招呼后,更加慌忙想要挣出妻主的怀抱。然而田恬毕竟小胳膊小腿的,人小力气也小,再怎么扑腾也终是扑腾不出去,只得红着脸蛋让妻主一路抱着他到了表舅家。

    莫亦瑾上前拍着大门,“齐婶儿,叔,我是瑾子!”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齐莽扑出来伸出熊臂勒着莫亦瑾的脖子,坏笑道:“嘿嘿,好你个瑾子,娶了如花美眷不在自己家偷着乐,一大早的跑到我们家炫耀来了。”

    莫亦瑾正待开口,王氏走了出来,见状拧了齐莽耳朵“你这孩子,还不快放开!瑾丫头这是陪着夫郎回门来了。”

    莫亦瑾笑着对王氏说道,“叔,没事,莽子和我闹着玩呢。”见王氏放手,便一手揽了田恬,一手牵了马跟着王氏往里走。

    齐莽跟在最后揉着耳朵,“就是,我开个玩笑而已爹您还当真了。”

    几人到了院里,王氏便带着田恬进屋去了,齐莽帮着莫亦瑾卸下马背上的东西。

    自从田恬出嫁,白氏那颗提着的心就没放下过,他担心自己穷困潦倒的连像样的嫁妆都没能拿出来,儿子在婆家会受委屈。所以在田恬回门这一日早早的便再也睡不着,他起来帮表哥做好早饭,连饭也没吃几口便回到自己屋里坐立不安地等着田恬回来。本以为过了午饭才会回来,没想到早饭过了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拍大门,不一会儿王氏便领了田恬撩了帘子走进屋来。

    “恬儿!?”白氏“唰”地站起身来,看着王氏身后的人儿一瞬间竟没认出来。

    “爹爹······”田恬一见到白氏,便扑了过去。

    白氏抱住儿子,仔细地端详起来。不过两日多没见,恬儿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以来简单挽在脑后的青丝此时被梳成了秀气的百合髻,那支素银簪子已不见了踪影,两支嵌玉累丝珠钗斜斜地插在发间,耳朵上也坠了一对银累丝耳坠。面上除了一对远山眉外并未施脂粉,但脸颊比之以前红润了不少。脱下粉白的织锦皮毛斗篷,刺绣妆花裙上罩着素绒绣花袄,整个人显得贵气大方。

    显而易见,恬儿这两日过得不错。

    “哎呦呦,你看我们恬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王氏也看到了田恬的变化,冲白氏笑道,“表弟,我给恬儿相的人没错吧?我是看着瑾丫头长大的,这孩子啊最会疼人了,呵呵呵”

    白氏见到儿子过的好,也是满心欢喜,恬儿有了好归宿,他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爹爹······妻主说,要接您和妹妹过去住。”刚见面的激动过去,田恬想起了正事。

    屋里静了。

    片刻后,白氏问道,“你妻主要接我们过去?真的?”

    “嗯······”

    “爹爹看你妻主对你不错,你可不能不懂事!”白氏严肃道,他以为是儿子自己向莫亦瑾要求接自己过去的。

    “我······我没有,是妻主自己提出要接爹爹和妹妹过去的。”

    屋里又静了一会儿,王氏的声音响起,“这确实像瑾丫头办的事儿,当初我去说亲的时候她就答应我会照顾你们。她这个人最看重情谊了,这么做必定是极喜欢恬儿了。这倒是好事,不过······他们新婚燕尔的,你们现在过去恐怕是不方便,不如你再在这住段时间,等恬儿有了身孕再过去吧。”

    白氏听了王氏的话,稍稍放心了一些,不过他也赞同王氏的顾虑,对着被那句“有了身孕”弄得脸有些红的儿子说道,“是啊,恬儿,你们才刚刚成亲,我们现在住过去会不会······”其实白氏还有着另一层顾虑,自家让恬儿的妻主接济已经很麻烦她了,现在他们还要住过去,恬儿以后的立场可就······

    三个人正说着,门帘又被掀了起来,莫亦瑾带着一股冷风走了进来,她转身将门帘掩好,便径直走到白氏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媳妇拜见岳父。”

    白氏见状,马上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不住地道:“贤媳请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莫亦瑾直起身笑道:“没什么使不得的,今日是恬儿回门之日,媳妇自然是要拜见岳父的。”说罢又对王氏行了一礼,“多谢叔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夫郎。”

    王氏见状笑道,“娶了夫郎,瑾丫头的嘴都变甜了,呵呵。”他想着刚才的事还得让他们一家人自己商量,便说道:“瑾丫头,外面挺冷的,你先脱了大衣坐下歇歇,我给你乘碗热汤去。”言罢便走了出去。

    “贤媳,你······”白氏迟疑着开口。

    “爹,您以后直接叫我瑾子就行,不必这么客气。”莫亦瑾被白氏小心翼翼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她可不希望一家人之间这么生疏。

    “哦,那个······瑾子,刚才恬儿说,你要接我们过去住?”

    “是啊。”莫亦瑾伸开手示意田恬坐到她身边来,“过会儿让恬儿帮您收拾好东西,咱们吃过午饭就回去了。”

    “那个······我和皓儿还是先住这里吧。”

    “为什么?”

    白氏自然不能把怕儿子抬不起头的话说出来,只道:“你们毕竟才刚刚成亲,等恬儿有了孩子我再过去帮衬帮衬他······。”

    “就是。”王氏端了碗冒着热气的汤走进来,“瑾丫头啊,叔这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先叫你岳父住着。你年龄不小了,赶快生个大胖丫头才是正紧。”

    “爹,叔,你们不必担心这个。”开玩笑,等恬儿有了孩子,那可还要一两年呢,“我那屋子自我娘去世后就一直空着,连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你们住过去也好让我感受感受一家人的那个氛围,不然我每次来叔这心里都酸溜溜的。”

    白氏正待再说些什么,齐莽的大嗓门从门口传了进来,“瑾子,我二妹回来了,我娘喊你过去喝酒。”

    “唉,来了来了。”莫亦瑾扬声应道,站起身来对白氏说道,“爹,您不必顾虑太多,放心住过去就是。”又拍拍田恬的肩膀,“我去和齐婶她们喝喝酒,你帮爹把行礼收拾收拾,啊?”看到田恬点点头才向门外走去。

    看到莫亦瑾撩起门帘出去了,王氏安慰白氏道,“唉,既然瑾丫头说不必担心,依我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说罢也走到门边,“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今天的午饭我和初兰两个人张罗就行了。”

    “唉,恬儿啊,现在我们全家都要住到你妻主那去,你以后可就难做了啊。”白氏拉着田恬的手忧心冲冲的说道。

    “爹爹,不会的,妻主是个好人,她说她不会苛待你和妹妹的。”

    “恬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现在你们新婚,她自然宠你一些,等日子久了,你妻主就会觉得我们这些外人麻烦了。到那时候你少不得得受些委屈了。”

    “爹爹······要真有那么一天,恬儿宁愿受些委屈,只要你和妹妹过得好。咦?妹妹呢?”

    白氏被要搬过去的消息震得慌了手脚,这才想起自己的小女儿还睡在床上,“你妹妹昨儿个又发烧了,现在在床上睡着呢。”

    “啊?那我去看看她。”

    用过午饭,莫亦瑾把白氏父女俩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放在马背上,就听得白氏屋子里一阵嘈杂,隐约还可以听到小孩的哭闹。她已从田恬那里听说了他的妹妹才五岁多,心想该不会是小孩子怕生,不愿搬住处吧?莫亦瑾走到屋门口,问站在门口的王氏:“叔,这是怎么了?可是恬儿的小妹不愿走吗?”

    王氏叹口气,“不是。皓儿这孩子在来的路上受了不少惊吓,孩子又小,到这来以后就经常发烧。昨个晚上又烧起来了,现在身子不舒服不愿意起床,正闹呢。”

    “哦,那我去看看。”

    莫亦瑾走进里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头发散着,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哭着,“不要起来······冷·······呜呜······不要起······。”田恬正红着眼睛坐在床边拿着小衣服拍哄着。

    白氏见她进来,怕她认为自己的孩子不听话,忙解释道,“贤······瑾子,这孩子有些发烧,所以······”

    “嗯,我知道了,我看看。”莫亦瑾走过去坐于床沿上,摸摸小孩的脸蛋,然后将小孩连被带人抱在怀里轻声说道,“皓儿,你醒醒,我是嫂子。”

    田皓听到了陌生的女声,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身子,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一脸和蔼的女人正抱着自己,“嫂子?”

    “对,嫂子来接你们到新家去的,乖乖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冷。”田皓微睁的眼角渗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的开口道。

    “皓儿很勇敢的,不怕冷的,对不对?”莫亦瑾虽然没有弟弟妹妹,也没有兄弟姐妹,但她外出学习武艺时帮师爹照顾过年幼的小师妹,知道哄小女孩最好的办法就是鼓励她,让她觉得自己能够很坚强。

    田皓看着身边拿着衣服一脸担忧的哥哥,又看看一脸着急的爹爹,点了点头,“好。”

    田恬松了一口气,准备上前来帮妹妹换衣服,不想莫亦瑾却伸出大手拿过田恬手中的小棉衣。

    “妻主?”田恬歪着小脑袋疑惑。

    莫亦瑾笑着摸摸他的头,“我来吧。”

    白氏站在一边想要阻止,想了想又什么也没说。

    待莫亦瑾给田皓把衣服穿好,将小孩抱在怀里站起来便走了出去。四个人出了村长家,向莫家宅子缓缓走去。莫亦瑾牵着马抱着田皓走在前面,田恬走在她身边扶着她抱着田皓的那只手臂,白氏走在后面。

    “瑾子,皓儿自己走就可以了,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你还要牵马,抱着她不方便。”白氏怕莫亦瑾觉得田皓麻烦。

    莫亦瑾不甚在意的笑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不妨事,爹,我有的是力气。皓儿还病着呢,别再吹了风。”她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穿这么点够保暖吗?这孩子还发着烧呢,别把病情加重了。她想了想又脱下自己的兔裘大衣将田皓包了个严严实实。

    “妻主!”田恬惊呼一声,“不可以!你这样会生病的,还是用我的吧。”说着便伸出两只小手扒拉着身上的斗篷,就要把它脱下来。

    莫亦瑾空不出手来,只得严肃了语调,“不许脱!”看到小人儿顿住了动作才又放缓了语气道,“乖孩子,快把带子系上。我是习武的人,身体强壮着呢,不怕冷的。你看你这么小点点,别回头再生病了。听话,一会儿就到家了,啊?”

    田恬闻言只得将衣服穿穿好,扶着妻主只盼快点到家。

    跟在后头的白氏看到莫亦瑾如此照顾自己的儿女,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媳妇多了几分放心,他心想:罢了罢了,自己先就去住着,只要记得少说话多做事,不讨媳妇嫌,就应该不会给恬儿造成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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