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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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老师坐在椅子上，和明昔对视了一会儿，试图给自己找补两句，“你自己能想通就行，有什么事，随时和老师说，老师也会尽力帮忙的。”
正在这时候，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阵塑料袋和门板发出碰撞的声音。
明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仝雨手里拎着整整一大袋子的东西回来了。
覃老师见状，还有些惊讶，“这么快？”
仝雨随口道：“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刚刚去买吃的，基本都没怎么排队。”
他走过来，把东西放在了明昔身边的矮桌上。
因为袋子里装得太满，刚一松手，里面的东西直接往外滑了出来。
——大型综合医院的门口，从来都聚集着各种小吃、水果、蔬菜的店铺和摊位。
明昔离得近，随手去接。
正伸手去扶正塑料袋的仝雨，特别顺手的就把差点掉出来的鸡蛋灌饼塞到了明昔的手里，“尝尝这个。”
鸡蛋灌饼是用防油纸袋装好的。
因为刚出锅的缘故，隔着纸袋都能觉出烫手。
仝雨把纸袋递给她之后，又随手从大塑料里面抓了把餐巾纸递过来，“怕热就垫着点。”
明昔：“嗯！”
生魂的这具身体极为脆弱。
第一次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的明昔，现在对这具身体完全是抱有了十二分的小心。对于这类提醒，自然也是奉为圭臬。
才一揭开袋子，鸡蛋灌饼的浓郁香味便扑面而来。
本来对吃饭这种事毫不在意的明昔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就连胃里都有了迫切想要进食的感觉。
她也顾不上纸袋的温度了，拿到手里之后便立刻凑近闻了闻，然后朝着酥脆金黄、涂抹了酱汁后味道越发诱人的饼皮咬了一口。
饼皮里面是柔软鲜嫩的鸡蛋，和酥脆截然不同的柔韧口感混合着汤汁一起在唇齿间辗转，躺得明昔直吐舌头，却欲罢不能的立刻又咬了两口。
仝雨把塑料袋里的虾仁馄饨、烧麦、三明治、汉堡、海鲜粥、牛奶、豆浆、沙拉、果切等各式各样中西混杂的小吃零食全都掏出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病床边的矮桌上。
一回头，就看到明昔已经把鸡蛋灌饼咽下去了一半。
仝雨：？？？
我刚刚还真以为你没心情吃饭……
仝雨不禁道：“你吃慢点，小心别烫着。”
明昔立刻点头，嘴里嚼着东西发出了有些闷的“嗯嗯”声，然后又是“啊呜”一口。
她自己在这里吃得欢实，还不忘撕下来一小块鸡蛋灌饼，想要喂给趴在旁边的小白虎。
仝雨有些迟疑：“它能吃这种东西吗？要不等下我去超市买点猫粮给你喂？”
明昔用比狼吞虎咽更快速、但是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文雅的动作飞快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终于腾出空来说了一句：“这个很好吃呀，我觉得它可以吃。”
小白虎本来毫无食欲，可是，看到明昔吃得香甜专注、就连眼睛都忍不住弯起来的模样，突然也就来了几分兴致。
尤其是仝雨在旁试图阻拦、还要喂他猫粮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让小白虎支棱起来了。
它从明昔的腿上站直身体，张开嘴一伸舌头，用把明昔手里拿着的那一块撕下来的鸡蛋灌饼给叼到了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品了品，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鸡蛋灌饼味，刚刚出锅正热乎着，肯定不难吃，但也不至于好吃到明昔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个夸张地步……
小白虎眼神不解，带着人类的困惑重新趴回了明昔腿上。
覃老师看得很欣慰，“能吃就行，能吃就行，养病的时候，就要好好补充营养。”
明昔三下两下吃完这个鸡蛋灌饼，舔了舔嘴角，不由得把目光又投向了仝雨摆开了一整桌的各种小吃零食。
很多东西包装得比较严实，而且各种小吃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其实不那么容易分辨。
只是，刚刚的鸡蛋灌饼，让明昔瞬间对这里的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以前又不是没看过饕餮吃饭，什么树桩子、草叶子、飞沙走石、植物泥土、野兽异兽全都可以一口闷。
要是饕餮天天吃的是这种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味道也这么香的食物，她以前也不至于觉得吃饭根本不值当，除了饕餮没有人会喜欢吃东西啊！
眼看着明昔又把手伸到了一块烤得土司片两面焦黄、里面夹着腌制后煎出油的培根变得格外咸香的三明治，仝雨直接愣住。
顿了顿，才忍不住开口劝阻道：“别一下子吃那么多，胃里容易不舒服……我买的种类比较多，是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是让你全都吃了……”
大概是明昔看着食物时亮晶晶的渴望眼神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仝雨劝说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低，透着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明昔又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明治、努力张嘴咬了一大口，以至于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纸袋放下。
仝雨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来了一句：“别舍不得了，晚上我再给你带别的吃的。”
明昔一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连连点头，“真的吗？我等你！”
她的音调上扬，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欣喜。
仝雨心里有些意外。
明昔竟然会是这种性格。
一个鸡蛋灌饼，就可以收买了……？
不过说实话，这种坦然干脆、想什么就是什么的简单性子，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
完全不藏着掖着，让人觉得，其实很好相处……
因为这顿饭的缘故，明昔看向仝雨的眼神都变得亲切起来。
仝雨在明昔这里的地位，一下子从“生魂认识的一点也不毛茸茸的陌生人”提升到了“这人必须结交他有好多好吃的东西”的程度。
对于陪床什么的，明昔毕竟是个年轻姑娘，仝雨和覃老师两个人都是大男人，晚上就算留在医院里也不方便照顾，干脆去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晚上给明昔送饭的时候，仝雨更是再三叮嘱，“有事随时给我和老覃打电话。想要杀你的凶手还没抓到呢，你在医院里，除了病房哪里也不要去，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明昔抱着海鲜粥的饭盒不松手，仝雨这会儿说什么她都答应，“嗯嗯嗯”的敷衍极了。
看到明昔那张秀气甜美的脸都要钻进保温饭盒里了，仝雨再次陷入深深的迷茫。
就明昔这么个只知道吃的直心眼，和亲爹怼起来除了“你闭嘴”就说不出第二个词的人，她能怎么在学校里天天没事找事和邵婕过不去啊？
小白虎则是瞪大了水润润圆溜溜的灰黑色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仝雨刚刚拎过来的那个超市的塑料袋。
里面除了毛巾、牙刷一类的必备生活用品，就是一大袋幼猫猫粮。
“营养丰富、富含牛磺酸、增加免疫力”的广告标恨不得打在整个包装袋上。
小白虎：￥%……）#￥%%！
他宁可吃明昔撕下来的那一小条鸡蛋灌饼！！
下一秒，仝雨已经把那个令小白虎深恶痛绝的塑料袋拎起来，在明昔眼前晃了晃。
仝雨提醒道：“给这只小白虎的，你给它吃这个，别随便喂它你吃的东西，盐分多，容易掉毛。”
鲜甜软糯、热气腾腾的海鲜粥刚进了明昔的肚子里。
她从保温饭盒上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上面无表情，一瞬间瞳孔地震，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掉毛！？”
不，绝不！
掉毛不可以！
*
夜幕悄然落下。
整个医院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病房里关了灯，视线中一片漆黑。
明昔精神奕奕地躺在病床上，感觉今晚吃得稍稍有点撑。
出于对“掉毛”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排斥，明昔心情难过的吃完海鲜粥后，当即又把一份肉夹馍给咽下去了。
毕竟现在用的是生魂的身体，她得抓紧时间多吃点。
等之后把自己真正的身体找回来，可就不能这么放肆了……
明昔默不作声的仰躺着想怎么找身体的事情，就听到，白天一直趴在她身边的动都懒得动一下的小白虎，到了晚上也变得活跃起来。
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这只毛茸茸从她枕头边压出来的一个小圆坑里起来。
四个爪爪柔软从床单被子上走过，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然后，小白虎跳到了还放着幼猫猫粮的桌面上，垂着尾巴，一爪将手机屏幕按亮。
面对锁屏的指纹锁，小白虎直接抬起自己的爪爪，在上面快速按了好几下。
等到手机连续指纹错误、直接弹出密码解锁的界面后，这只毛茸茸终于放缓动作，用左前爪的一个肉垫，精准的落在了对应的数字上。
它白天看过明昔的住院病历，上面就有明昔的身份证号。
像是手机锁屏这类密码，很多人都习惯设成生日。
很快，密码校验通过。
小白虎不必再想方设法的把手机叼到病床上，再去摆弄位置对准“熟睡”的明昔的手指了！
小白虎聚精会神的点开短信页面，继续用肉垫触碰屏幕，依次编辑了两条短信息发出去，然后又麻利的删掉了记录。
小白虎忙完之后，把手机往桌子中间一推，留它继续充电。
然后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无人操作的手机仿佛中了病毒一样，自行翻页，速度飞快的打开了一个备忘录。
小白虎内心惊悚的盯着这个手机，发现手机前置摄像头似乎闪了两下。
下一瞬，备忘录里的九宫格键盘自动浮现，紧跟着打了一行字上去：“你是谁？你刚刚发的那两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小白虎垂下去的尾巴都被惊得僵直了。
他满心戒备地缓缓后退。
奈何桌面太窄，小白虎一只脚踩空，当即奋力扑腾着四肢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一双手突然从病床上伸过来，一把捞住了后仰然后连滚带爬险些用头砸地板上的小白虎。
与此同时，明昔轻柔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这一刹那，她的声音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炸得小白虎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桌子上正用备忘录打字的手机都瞬间息屏变暗了。
“你们俩聊完了吗？”
因为是晚上，明昔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幽幽道：“我想用手机打游戏了。”
覃老师坐在椅子上，和明昔对视了一会儿，试图给自己找补两句，“你自己能想通就行，有什么事，随时和老师说，老师也会尽力帮忙的。”
正在这时候，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阵塑料袋和门板发出碰撞的声音。
明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仝雨手里拎着整整一大袋子的东西回来了。
覃老师见状，还有些惊讶，“这么快？”
仝雨随口道：“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刚刚去买吃的，基本都没怎么排队。”
他走过来，把东西放在了明昔身边的矮桌上。
因为袋子里装得太满，刚一松手，里面的东西直接往外滑了出来。
——大型综合医院的门口，从来都聚集着各种小吃、水果、蔬菜的店铺和摊位。
明昔离得近，随手去接。
正伸手去扶正塑料袋的仝雨，特别顺手的就把差点掉出来的鸡蛋灌饼塞到了明昔的手里，“尝尝这个。”
鸡蛋灌饼是用防油纸袋装好的。
因为刚出锅的缘故，隔着纸袋都能觉出烫手。
仝雨把纸袋递给她之后，又随手从大塑料里面抓了把餐巾纸递过来，“怕热就垫着点。”
明昔：“嗯！”
生魂的这具身体极为脆弱。
第一次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的明昔，现在对这具身体完全是抱有了十二分的小心。对于这类提醒，自然也是奉为圭臬。
才一揭开袋子，鸡蛋灌饼的浓郁香味便扑面而来。
本来对吃饭这种事毫不在意的明昔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就连胃里都有了迫切想要进食的感觉。
她也顾不上纸袋的温度了，拿到手里之后便立刻凑近闻了闻，然后朝着酥脆金黄、涂抹了酱汁后味道越发诱人的饼皮咬了一口。
饼皮里面是柔软鲜嫩的鸡蛋，和酥脆截然不同的柔韧口感混合着汤汁一起在唇齿间辗转，躺得明昔直吐舌头，却欲罢不能的立刻又咬了两口。
仝雨把塑料袋里的虾仁馄饨、烧麦、三明治、汉堡、海鲜粥、牛奶、豆浆、沙拉、果切等各式各样中西混杂的小吃零食全都掏出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病床边的矮桌上。
一回头，就看到明昔已经把鸡蛋灌饼咽下去了一半。
仝雨：？？？
我刚刚还真以为你没心情吃饭……
仝雨不禁道：“你吃慢点，小心别烫着。”
明昔立刻点头，嘴里嚼着东西发出了有些闷的“嗯嗯”声，然后又是“啊呜”一口。
她自己在这里吃得欢实，还不忘撕下来一小块鸡蛋灌饼，想要喂给趴在旁边的小白虎。
仝雨有些迟疑：“它能吃这种东西吗？要不等下我去超市买点猫粮给你喂？”
明昔用比狼吞虎咽更快速、但是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文雅的动作飞快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终于腾出空来说了一句：“这个很好吃呀，我觉得它可以吃。”
小白虎本来毫无食欲，可是，看到明昔吃得香甜专注、就连眼睛都忍不住弯起来的模样，突然也就来了几分兴致。
尤其是仝雨在旁试图阻拦、还要喂他猫粮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让小白虎支棱起来了。
它从明昔的腿上站直身体，张开嘴一伸舌头，用把明昔手里拿着的那一块撕下来的鸡蛋灌饼给叼到了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品了品，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鸡蛋灌饼味，刚刚出锅正热乎着，肯定不难吃，但也不至于好吃到明昔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个夸张地步……
小白虎眼神不解，带着人类的困惑重新趴回了明昔腿上。
覃老师看得很欣慰，“能吃就行，能吃就行，养病的时候，就要好好补充营养。”
明昔三下两下吃完这个鸡蛋灌饼，舔了舔嘴角，不由得把目光又投向了仝雨摆开了一整桌的各种小吃零食。
很多东西包装得比较严实，而且各种小吃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其实不那么容易分辨。
只是，刚刚的鸡蛋灌饼，让明昔瞬间对这里的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以前又不是没看过饕餮吃饭，什么树桩子、草叶子、飞沙走石、植物泥土、野兽异兽全都可以一口闷。
要是饕餮天天吃的是这种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味道也这么香的食物，她以前也不至于觉得吃饭根本不值当，除了饕餮没有人会喜欢吃东西啊！
眼看着明昔又把手伸到了一块烤得土司片两面焦黄、里面夹着腌制后煎出油的培根变得格外咸香的三明治，仝雨直接愣住。
顿了顿，才忍不住开口劝阻道：“别一下子吃那么多，胃里容易不舒服……我买的种类比较多，是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是让你全都吃了……”
大概是明昔看着食物时亮晶晶的渴望眼神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仝雨劝说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低，透着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明昔又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明治、努力张嘴咬了一大口，以至于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纸袋放下。
仝雨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来了一句：“别舍不得了，晚上我再给你带别的吃的。”
明昔一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连连点头，“真的吗？我等你！”
她的音调上扬，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欣喜。
仝雨心里有些意外。
明昔竟然会是这种性格。
一个鸡蛋灌饼，就可以收买了……？
不过说实话，这种坦然干脆、想什么就是什么的简单性子，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
完全不藏着掖着，让人觉得，其实很好相处……
因为这顿饭的缘故，明昔看向仝雨的眼神都变得亲切起来。
仝雨在明昔这里的地位，一下子从“生魂认识的一点也不毛茸茸的陌生人”提升到了“这人必须结交他有好多好吃的东西”的程度。
对于陪床什么的，明昔毕竟是个年轻姑娘，仝雨和覃老师两个人都是大男人，晚上就算留在医院里也不方便照顾，干脆去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晚上给明昔送饭的时候，仝雨更是再三叮嘱，“有事随时给我和老覃打电话。想要杀你的凶手还没抓到呢，你在医院里，除了病房哪里也不要去，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明昔抱着海鲜粥的饭盒不松手，仝雨这会儿说什么她都答应，“嗯嗯嗯”的敷衍极了。
看到明昔那张秀气甜美的脸都要钻进保温饭盒里了，仝雨再次陷入深深的迷茫。
就明昔这么个只知道吃的直心眼，和亲爹怼起来除了“你闭嘴”就说不出第二个词的人，她能怎么在学校里天天没事找事和邵婕过不去啊？
小白虎则是瞪大了水润润圆溜溜的灰黑色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仝雨刚刚拎过来的那个超市的塑料袋。
里面除了毛巾、牙刷一类的必备生活用品，就是一大袋幼猫猫粮。
“营养丰富、富含牛磺酸、增加免疫力”的广告标恨不得打在整个包装袋上。
小白虎：￥%……）#￥%%！
他宁可吃明昔撕下来的那一小条鸡蛋灌饼！！
下一秒，仝雨已经把那个令小白虎深恶痛绝的塑料袋拎起来，在明昔眼前晃了晃。
仝雨提醒道：“给这只小白虎的，你给它吃这个，别随便喂它你吃的东西，盐分多，容易掉毛。”
鲜甜软糯、热气腾腾的海鲜粥刚进了明昔的肚子里。
她从保温饭盒上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上面无表情，一瞬间瞳孔地震，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掉毛！？”
不，绝不！
掉毛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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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落下。
整个医院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病房里关了灯，视线中一片漆黑。
明昔精神奕奕地躺在病床上，感觉今晚吃得稍稍有点撑。
出于对“掉毛”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排斥，明昔心情难过的吃完海鲜粥后，当即又把一份肉夹馍给咽下去了。
毕竟现在用的是生魂的身体，她得抓紧时间多吃点。
等之后把自己真正的身体找回来，可就不能这么放肆了……
明昔默不作声的仰躺着想怎么找身体的事情，就听到，白天一直趴在她身边的动都懒得动一下的小白虎，到了晚上也变得活跃起来。
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这只毛茸茸从她枕头边压出来的一个小圆坑里起来。
四个爪爪柔软从床单被子上走过，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然后，小白虎跳到了还放着幼猫猫粮的桌面上，垂着尾巴，一爪将手机屏幕按亮。
面对锁屏的指纹锁，小白虎直接抬起自己的爪爪，在上面快速按了好几下。
等到手机连续指纹错误、直接弹出密码解锁的界面后，这只毛茸茸终于放缓动作，用左前爪的一个肉垫，精准的落在了对应的数字上。
它白天看过明昔的住院病历，上面就有明昔的身份证号。
像是手机锁屏这类密码，很多人都习惯设成生日。
很快，密码校验通过。
小白虎不必再想方设法的把手机叼到病床上，再去摆弄位置对准“熟睡”的明昔的手指了！
小白虎聚精会神的点开短信页面，继续用肉垫触碰屏幕，依次编辑了两条短信息发出去，然后又麻利的删掉了记录。
小白虎忙完之后，把手机往桌子中间一推，留它继续充电。
然后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无人操作的手机仿佛中了病毒一样，自行翻页，速度飞快的打开了一个备忘录。
小白虎内心惊悚的盯着这个手机，发现手机前置摄像头似乎闪了两下。
下一瞬，备忘录里的九宫格键盘自动浮现，紧跟着打了一行字上去：“你是谁？你刚刚发的那两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小白虎垂下去的尾巴都被惊得僵直了。
他满心戒备地缓缓后退。
奈何桌面太窄，小白虎一只脚踩空，当即奋力扑腾着四肢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一双手突然从病床上伸过来，一把捞住了后仰然后连滚带爬险些用头砸地板上的小白虎。
与此同时，明昔轻柔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这一刹那，她的声音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炸得小白虎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桌子上正用备忘录打字的手机都瞬间息屏变暗了。
“你们俩聊完了吗？”
因为是晚上，明昔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幽幽道：“我想用手机打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