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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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与施子安都是初履江湖,如今途中所遇景物或是生平从所未见,或是曾经见过,今日再见却有另有一番气象。
连心中郁积了多日的施子安,此时都是心情甚是舒畅,放下了酒葫芦,与王策三人大声说笑。
忽地他双腿一夹马策,加鞭纵马,只觉耳旁响起呼呼风声,眼前闪过流光溢彩,周身的各色景象,或树木,或房屋都是不住倒退,便不由得冁然高声而笑。
直到天色已晚,他四人到了路旁一家客栈歇马,四人此时离凤阳府已近,一口气奔到了凤阳府辖下一小镇。
凤阳府下辖五州十三县,又唤作大衍中都,与大衍东都洛阳,大衍南都南京,大衍西都长安,大衍北都京师,并称为大衍五都。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洛阳东都之称乃是继前朝所用,实则其本身是位于大衍五都的正中之位。
而凤阳府仍是本朝新建,为当朝帝乡,是本朝太祖皇帝土生土长的故居,大衍王朝的风水宝地,龙脉地气所在。
其凤阳之名,更是太祖皇帝以“丹凤朝阳”的隐喻,亲自为这片故土所取。
在这诸多因素影响之下,凤阳府反而是成了大衍中都。
“今日便先在此休息一宿,明日再走。”燕武阳一骑当前,带着三人停马,又下马说道。
王策亦是下马,眼观四周见这小小村镇竟是人来人往,服色各异,出奇的热闹,不由有几分惊讶。
“或许是近日凤阳府中有大事发生?”施子安刚下马,便摘下葫芦,痛饮一口,不想那葫芦中却是一滴也无,带着些许扫兴说道。
王策听之,眉毛一挑,觉得颇有道理,这些人想来也不会是为了这一小村镇而来,当下对施子安高看了几分。
施子安见之大汗。
我施子安怎么说也是过了县、府、院三试的才之秀者,打破武鼎的六品武人,可谓是文武双全,你这是什么眼神?
武二这一路陪着三人谈笑,言语渐多,此刻一脸憨厚的说道,“明日到了凤阳府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燕武阳听之微微颔首,随即又喊来了小二,对其说道,“店小二,且将我四人马牵入马厩,上好马草伺候,这两位大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燕武阳说道,指了指王策与施子安,示意这二人便是那两位金主“大爷”。
店小二满脸热情,又叫同伴,堆笑着急忙牵过马匹走向马厩。
四人见之,一同走入客栈。
王策对着大约二三十岁模样,风姿绰约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可还有空余的客房?”
那老板娘穿着一身已有些泛白的青布衣裳,模样周正,眼下生有一粒泪痣,体态柔美,气质亦是颇为优雅,若不是眼角略带着些许皱纹,全然看不出时间在她身上所留的痕迹。
她本来单手斜撑在桌面之上,了无趣事,正出神发呆,此时听得王策开口,便轻微抬头。
只见一负着两剑的白衣翩翩少年正微笑看着自己,当下便笑颜逐开,说道,“有的,有的,公子要的,这都有。”
她刚刚说罢,便感自己此话有些不对,当下只怪自己平日里与那些粗人交道打的多了,学了这满口浪言,俏脸微微涨红。
王策不通男女之事,也不作他想,只是说道“那便有劳老板娘与我四人开两间客房。”
老板娘点头应道,“好的。”
她此时方才看见与王策一行剩余三人,一人颇有雅士风度,像是书生,一人一脸憨厚,像是扈从,一人看上去威风凛凛,此时却是眼神玩味的不加任何掩饰,目光如炬的看向自己。
这人怎的如此行事放浪!
老板娘见之便唰一下的涨红了俏脸,有些恼羞成怒的狠狠向其瞪了一眼。
燕武阳目光与见老板娘相接,也不躲闪,反而顺着往下望向了她那婀娜身段,笑道,“老板娘你生得可是真好看,简直活像天仙一般。”
老板娘听之心下微喜,她在少女之时,便是周边小有名气的美人胚子了,此类称赞不绝于耳,不过现如今年龄大了,那些称赞便也就少了。
但好美之心,人皆有之,此刻受燕武阳夸奖,心中虽欢喜,但仍是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这登徒子,我家男人可厉害着,你可小心点。”
燕武阳听之大感没趣,讪笑着寻了一空桌,便入座,又叫了酒菜。
施子安与武二随即落座,王策则是与老板娘多聊了两句。
期间王策感觉那老板娘目光似乎总是看向燕武阳,心下疑惑不解。
王策笑着与老板娘示意,便也就入座。
却不想燕武阳忽地看向了自己,久久不移。
王策微微皱眉,摸了摸脸,又仔细瞧了瞧杯中自己的倒影,方才确定自己脸上的确干干净净,别无异物。
他当下便以为燕武阳是要事告知自己,但此时不好明说,便对着燕武阳低声问道,“是什么要紧事不当讲吗?”
燕武阳摇头,神色有些惆怅。
此时忽地有四匹俊马自大道上急奔而来,每匹上都乘着一名男子。
四人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腰间悬剑,神色颇为倨傲。
【江南四秀?】王策见二人行装模貌,心下便找到了大概的对应之人。
江南四秀,仍是指江南一带的四位富家纨绔子弟,四人臭味相投,一同自称为“英雄豪杰,江南四秀”。
不过此四人既然能名扬江湖,想来也因该是有些真才实学。
没想在江南城中不曾遇见这四人,反而是在凤阳地界相遇。
王策思索间,四人已是下马进店。
这四人身披白袍、颈围貂裘,皆是相貌堂堂,其中一人刚进客栈,便一双贼眼生光,赤裸裸的盯向了老板娘。
老板娘比起之前,此时一脸的嫌恶。
那人见之嘿嘿直笑,然后便随着余小三人就坐。
四人要了酒菜,也不做什么非分之举,只是悄声议论。
王策少年时黑暗中练剑,不止眼力,耳力亦是极灵,此刻虽然双方座位相隔颇远,但他仍然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一人说道:“听说那凤阳府的‘独臂大侠’白弄臣白大侠要为女儿举办招亲大会?”
有一人接道,“如果不是如此,以至各方豪杰少侠皆是赶来,又怎么连这等偏僻村镇都是突然热闹。”
另一个人则感叹说道,“听说十数年前魔教成患,那白大侠为百姓苍生,曾一人挡住了魔魁的十招,战至断臂,这才让七侠剑阵方成,得了胜利。”
最后一人,也就是之前那贼目生光的青年,只听他笑道,“若我四人早生二十年,又哪有什么七剑与魔魁的事。”
他说罢便大笑,但见其它三人,不是沉默不语,便是接连摇头,先他之前一个说话的青年此时更是一脸的我羞于与你为伍。
他便换了个话题说道,“没趣,没趣,我可听说那白大侠之女,生得貌美如花,倾城倾国,可那终究是只有一人,我兄弟可是有四人,那不是……”
他话未说完,一人便将一酒坛重重放在了桌上,正是之前那一脸羞于与他为伍的青年。
他脸色瞬间便转至阴沉,几欲拔剑,那青年见之亦是按上了剑柄。
只听那第一个说话,看上去比之其它三人颇为年长的青年,重重一拍桌子说道,“成何体统!大家都是兄弟,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也不怕人笑话!”
“哼!”
二人皆是冷哼一声,然后便再次坐好,各自喝起了闷酒。
不过片刻,那名先前四人中最后开口的青年,便一脸醉意起身,借着酒劲走向那老板娘。
他几步路远,却是说了不少浪言荡语。
听得老板娘俏脸因气愤而通红,银牙紧咬,然后救助似的看向了王策四人。
那青年忽地上前,死死抓住了老板娘的一只小手。
老板娘急忙扯过手,但那青年却是极其力大,她紧扯不出,连至青葱般的手指被扼的红紫,她便一掌对着青年挥出。
“啪!”
青年此时兴盛,又酒劲上头,反应颇为迟钝,竟是实实的吃下了这一巴掌。
“给脸不要脸!”青年被这一巴掌打的酒意微褪,脸上泛起乖戾和暴虐,当即便一巴掌挥下。
却不想一道寒光闪来,一把雁翎刀便横在了他手掌下落的弧线中。
青年见之满头冷汗渗出,酒意全去,当下急忙收掌,往后暴退。
却不想那刀竟是随他退而退。
青年心急再退,却依稀眼见一团黑影,听得一句,“你刚刚说谁给脸不要脸?”
言语未尽,那青年便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痛,随之整个身体都是横飞出去。
他从地上艰难起身,只感觉脑中一阵迷糊,左脸更是全无了知觉。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突出了几口夹杂着牙齿的鲜血,视线模糊的向四周望去,只见一人穿着黑衣,身上负着各种形制不一的刀剑,手持那把之前于他如影随形的雁翎刀,正一脸冷冽的看着自己。
他刚要挣扎起身,却不想他脑子突然一沉,那黑衣汉子又是一刀向他的右脸拍去。
他再一次横飞出来,两边脸颊都失去了知觉,迷糊之间,依稀之间听到那黑衣汉子再次开口,
“你刚刚说谁给脸不要脸?”
王策与施子安都是初履江湖,如今途中所遇景物或是生平从所未见,或是曾经见过,今日再见却有另有一番气象。
连心中郁积了多日的施子安,此时都是心情甚是舒畅,放下了酒葫芦,与王策三人大声说笑。
忽地他双腿一夹马策,加鞭纵马,只觉耳旁响起呼呼风声,眼前闪过流光溢彩,周身的各色景象,或树木,或房屋都是不住倒退,便不由得冁然高声而笑。
直到天色已晚,他四人到了路旁一家客栈歇马,四人此时离凤阳府已近,一口气奔到了凤阳府辖下一小镇。
凤阳府下辖五州十三县,又唤作大衍中都,与大衍东都洛阳,大衍南都南京,大衍西都长安,大衍北都京师,并称为大衍五都。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洛阳东都之称乃是继前朝所用,实则其本身是位于大衍五都的正中之位。
而凤阳府仍是本朝新建,为当朝帝乡,是本朝太祖皇帝土生土长的故居,大衍王朝的风水宝地,龙脉地气所在。
其凤阳之名,更是太祖皇帝以“丹凤朝阳”的隐喻,亲自为这片故土所取。
在这诸多因素影响之下,凤阳府反而是成了大衍中都。
“今日便先在此休息一宿,明日再走。”燕武阳一骑当前,带着三人停马,又下马说道。
王策亦是下马,眼观四周见这小小村镇竟是人来人往,服色各异,出奇的热闹,不由有几分惊讶。
“或许是近日凤阳府中有大事发生?”施子安刚下马,便摘下葫芦,痛饮一口,不想那葫芦中却是一滴也无,带着些许扫兴说道。
王策听之,眉毛一挑,觉得颇有道理,这些人想来也不会是为了这一小村镇而来,当下对施子安高看了几分。
施子安见之大汗。
我施子安怎么说也是过了县、府、院三试的才之秀者,打破武鼎的六品武人,可谓是文武双全,你这是什么眼神?
武二这一路陪着三人谈笑,言语渐多,此刻一脸憨厚的说道,“明日到了凤阳府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燕武阳听之微微颔首,随即又喊来了小二,对其说道,“店小二,且将我四人马牵入马厩,上好马草伺候,这两位大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燕武阳说道,指了指王策与施子安,示意这二人便是那两位金主“大爷”。
店小二满脸热情,又叫同伴,堆笑着急忙牵过马匹走向马厩。
四人见之,一同走入客栈。
王策对着大约二三十岁模样,风姿绰约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可还有空余的客房?”
那老板娘穿着一身已有些泛白的青布衣裳,模样周正,眼下生有一粒泪痣,体态柔美,气质亦是颇为优雅,若不是眼角略带着些许皱纹,全然看不出时间在她身上所留的痕迹。
她本来单手斜撑在桌面之上,了无趣事,正出神发呆,此时听得王策开口,便轻微抬头。
只见一负着两剑的白衣翩翩少年正微笑看着自己,当下便笑颜逐开,说道,“有的,有的,公子要的,这都有。”
她刚刚说罢,便感自己此话有些不对,当下只怪自己平日里与那些粗人交道打的多了,学了这满口浪言,俏脸微微涨红。
王策不通男女之事,也不作他想,只是说道“那便有劳老板娘与我四人开两间客房。”
老板娘点头应道,“好的。”
她此时方才看见与王策一行剩余三人,一人颇有雅士风度,像是书生,一人一脸憨厚,像是扈从,一人看上去威风凛凛,此时却是眼神玩味的不加任何掩饰,目光如炬的看向自己。
这人怎的如此行事放浪!
老板娘见之便唰一下的涨红了俏脸,有些恼羞成怒的狠狠向其瞪了一眼。
燕武阳目光与见老板娘相接,也不躲闪,反而顺着往下望向了她那婀娜身段,笑道,“老板娘你生得可是真好看,简直活像天仙一般。”
老板娘听之心下微喜,她在少女之时,便是周边小有名气的美人胚子了,此类称赞不绝于耳,不过现如今年龄大了,那些称赞便也就少了。
但好美之心,人皆有之,此刻受燕武阳夸奖,心中虽欢喜,但仍是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这登徒子,我家男人可厉害着,你可小心点。”
燕武阳听之大感没趣,讪笑着寻了一空桌,便入座,又叫了酒菜。
施子安与武二随即落座,王策则是与老板娘多聊了两句。
期间王策感觉那老板娘目光似乎总是看向燕武阳,心下疑惑不解。
王策笑着与老板娘示意,便也就入座。
却不想燕武阳忽地看向了自己,久久不移。
王策微微皱眉,摸了摸脸,又仔细瞧了瞧杯中自己的倒影,方才确定自己脸上的确干干净净,别无异物。
他当下便以为燕武阳是要事告知自己,但此时不好明说,便对着燕武阳低声问道,“是什么要紧事不当讲吗?”
燕武阳摇头,神色有些惆怅。
此时忽地有四匹俊马自大道上急奔而来,每匹上都乘着一名男子。
四人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腰间悬剑,神色颇为倨傲。
【江南四秀?】王策见二人行装模貌,心下便找到了大概的对应之人。
江南四秀,仍是指江南一带的四位富家纨绔子弟,四人臭味相投,一同自称为“英雄豪杰,江南四秀”。
不过此四人既然能名扬江湖,想来也因该是有些真才实学。
没想在江南城中不曾遇见这四人,反而是在凤阳地界相遇。
王策思索间,四人已是下马进店。
这四人身披白袍、颈围貂裘,皆是相貌堂堂,其中一人刚进客栈,便一双贼眼生光,赤裸裸的盯向了老板娘。
老板娘比起之前,此时一脸的嫌恶。
那人见之嘿嘿直笑,然后便随着余小三人就坐。
四人要了酒菜,也不做什么非分之举,只是悄声议论。
王策少年时黑暗中练剑,不止眼力,耳力亦是极灵,此刻虽然双方座位相隔颇远,但他仍然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一人说道:“听说那凤阳府的‘独臂大侠’白弄臣白大侠要为女儿举办招亲大会?”
有一人接道,“如果不是如此,以至各方豪杰少侠皆是赶来,又怎么连这等偏僻村镇都是突然热闹。”
另一个人则感叹说道,“听说十数年前魔教成患,那白大侠为百姓苍生,曾一人挡住了魔魁的十招,战至断臂,这才让七侠剑阵方成,得了胜利。”
最后一人,也就是之前那贼目生光的青年,只听他笑道,“若我四人早生二十年,又哪有什么七剑与魔魁的事。”
他说罢便大笑,但见其它三人,不是沉默不语,便是接连摇头,先他之前一个说话的青年此时更是一脸的我羞于与你为伍。
他便换了个话题说道,“没趣,没趣,我可听说那白大侠之女,生得貌美如花,倾城倾国,可那终究是只有一人,我兄弟可是有四人,那不是……”
他话未说完,一人便将一酒坛重重放在了桌上,正是之前那一脸羞于与他为伍的青年。
他脸色瞬间便转至阴沉,几欲拔剑,那青年见之亦是按上了剑柄。
只听那第一个说话,看上去比之其它三人颇为年长的青年,重重一拍桌子说道,“成何体统!大家都是兄弟,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也不怕人笑话!”
“哼!”
二人皆是冷哼一声,然后便再次坐好,各自喝起了闷酒。
不过片刻,那名先前四人中最后开口的青年,便一脸醉意起身,借着酒劲走向那老板娘。
他几步路远,却是说了不少浪言荡语。
听得老板娘俏脸因气愤而通红,银牙紧咬,然后救助似的看向了王策四人。
那青年忽地上前,死死抓住了老板娘的一只小手。
老板娘急忙扯过手,但那青年却是极其力大,她紧扯不出,连至青葱般的手指被扼的红紫,她便一掌对着青年挥出。
“啪!”
青年此时兴盛,又酒劲上头,反应颇为迟钝,竟是实实的吃下了这一巴掌。
“给脸不要脸!”青年被这一巴掌打的酒意微褪,脸上泛起乖戾和暴虐,当即便一巴掌挥下。
却不想一道寒光闪来,一把雁翎刀便横在了他手掌下落的弧线中。
青年见之满头冷汗渗出,酒意全去,当下急忙收掌,往后暴退。
却不想那刀竟是随他退而退。
青年心急再退,却依稀眼见一团黑影,听得一句,“你刚刚说谁给脸不要脸?”
言语未尽,那青年便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痛,随之整个身体都是横飞出去。
他从地上艰难起身,只感觉脑中一阵迷糊,左脸更是全无了知觉。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突出了几口夹杂着牙齿的鲜血,视线模糊的向四周望去,只见一人穿着黑衣,身上负着各种形制不一的刀剑,手持那把之前于他如影随形的雁翎刀,正一脸冷冽的看着自己。
他刚要挣扎起身,却不想他脑子突然一沉,那黑衣汉子又是一刀向他的右脸拍去。
他再一次横飞出来,两边脸颊都失去了知觉,迷糊之间,依稀之间听到那黑衣汉子再次开口,
“你刚刚说谁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