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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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舒竞和虽然不去公司，却也依然在书房查看邮件，处理公司事务。她这样的人，应该就属于有网络依赖症的，只要稍有一刻不看邮件，就会担心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面泻进来，在书桌上留下一团光晕。她专注地看着屏幕，握着鼠标轻点，偶然也快速的敲打键盘，回复一两封重要的邮件。
跟每个上午都一样，似乎不像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在她的视野之外，有一条黑影慢慢地沿着墙壁爬上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所有的警报与机关。
也许是因为安保系统太过完善，就算是方敢不在，舒竞和也没有一点警觉——也许她在工作的时候，根本也不会担心外界的事物。
直到那黑影从窗户里面跳了进来，才把她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关上窗户？”
方敢皱着眉头，虽然这个房间经过特意挑选，窗户的朝向没有任何狙击点，而其他人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如此熟悉窗外的警报与陷阱布置，也很少有像他一样的身手，能够这样爬进来——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几处警报是根本不可能避过的，他有可以关闭警报的遥控器在身，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建议舒竞和尽量少开窗户。
“需要一点新鲜空气，只开半小时。”
舒竞和淡然一笑，她不是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人，对这些细节一向都很注意。她看着方敢，忽然间有些好笑。
“你就一定要这样爬回来？虽然你安排了替身，但对方也一定能够发现你不在南岚的身边，何必多次一举。”
方敢整了整衣服：“就算会被发现，但该做的掩蔽还是要做，总会对对手造成一定的迷惑。我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很强的对手，可能无暇顾及其他的攻击力量，除了这里本身的安保人员之外，雷行武那边，能够帮我分散越多的力量，就会有越好的效果。”
“你似乎对今天的突袭有很多情报？”舒竞和眉头微蹙，从几天前开始，她就觉得方敢有点怪怪的，对今天的情况似乎早有预知，比她这个当事人了解更多的情报——如果只是杀手袭击的情况也就罢了，他对整个项目的进程似乎也有些了解，甚至消息获知不比他晚。
“我只是得到了一个新的情报渠道而已。”
方敢面无表情，心底里却暗暗叹了口气。错综复杂，他真的发现，在社会的斗争，比残酷却单纯的战争要复杂万倍。乔正邦对他说的那些，让他震惊不已。
反正，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要保护舒竞和。其他的，过了今天再去考虑吧。
舒竞和没有再追问。
“你竟然还是这么轻松的处理邮件？”方敢踱了几步，看到舒竞和又开始伏案处理工作，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袭击而有任何的紧张，这让他有几分钦佩。
只有最勇敢的战士，才会在危险面前镇定如常，舒竞和虽然是个女子，她的勇气和冷静一直让方敢激赏。
“就算担心，也无从改变什么。今天的工作不完成，只意味着明天会更忙。”
舒竞和淡淡回答，忽然抬头，眼睛又一亮。
“何况，有你在，还担心什么？”
※※※※※
九点五十五分，“舒竞和”准时入场。
早就预定结果的竞标会——这个名字起得实在有点不伦不类，虽然是宣布结果的会议，但既无竞争，也无标书，一切早就有了定论，场内的气氛十分沉闷，不相干的人等伪装热情的打着招呼，重要领导的到来，又引起一片阿谀之声。
这会议同汇丰银行大厦的商业和现代气氛格格不入，偏偏就将决定一个绝对高科技项目的归属。如果真的舒竞和在此，也许会觉得一种深沉的悲哀。
国家要走向富强，除了科技之外，还有很多方面都要一起进步，需要走的路真的还很长。
南岚对这些场面也没有好感，她扮演的角色本来该长袖善舞，趁此机会同各界人士打好招呼，不过幸好会前自由交流时间也不长，而她为了害怕穿帮，不多跟人招呼也不至于被人发现有什么异常。
雷行武跟在他的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大家上好！非常荣幸……”
在俗套的开场白当中，这一场本来只是过场，现在却变得暗流涌动的竞标会拉开了帷幕——距离下午，宣布最终4G花落谁家，还有六个钟头。
“什么时候有人来袭击？”
南岚无聊地掐着雷行武的手臂，低声却恶狠狠地问道。无聊的发言让她昏昏欲睡，会场之中的酸腐气息更让她难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打架？难道要这么无聊的过一天？她现在开始同情舒竞和，时常要参与这种会议，恐怕整个人都要老上几年。
雷行武无奈地摇摇头，对他而言，一切平安就是福气了，这个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乱。
“……要有的话，中午之前应该有吧……”手臂上传来的扭痛让他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要有袭击，当然最好是在结果公布以前，拖延公布的时机，也许还有转机，等到结果公布之后再动手，单纯只为泄愤，不像是大集团的做事手法。
不过这么重要的场合，除非有确实的把握，否则他们也应该不会来捣乱，毕竟有重要的政府官员在场，就算捷讯势力通天，也一定要考虑到影响。
“那到底会不会有人来？”
感受到手臂上的痛楚加剧，雷行武苦笑一声：“有，有！一定会有人来……”
要是今天没人来袭击，那恐怕非要受这个野蛮女人的一通折磨不可——不过，那也挺好不是吗？雷行武所需要的，只是安全而已，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希望再有什么节外生枝。
不过，恐怕这只是奢望而已，看方敢的意思，今天面对会场的袭击是必然有发生的，不然他也不会划拨那么多的人力给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雷行武却能够绝对信任。
他作为欧洲安全局的特工，看人看事都非常独到，从第一次见到方敢，他就为他出色的身手所折服。在工作的过程中，方敢对安保破绽的犀利探讨，更是让雷行武相信他绝非一个普通的士兵。
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似乎还因为什么因素在压抑着自己——如果他爆发的话，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他研究几次方敢动手的现场——快速拆除连环弹的能力，布置防御机关陷阱的本领，一刀击杀A级杀手王牌的功夫。
“中国军队，实在有太多人才了！”
雷行武摇摇头，也有一丝懊悔没有回到祖国效力，这么优秀的战友，能够构建多么精彩的团队？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被军队允许退役。
今天的一战，方敢的想法他也明白，他是希望雷行武这边能够吸引足够的注意力，以便对手能够分散战力——这说明方敢是了解对方今天会出动的实力，这么机密的情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另外一方面，也说明确实压力很大——如果方敢据守舒宅别墅就能应付，也不至于会让同伴来冒险。
“方大——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吧。”
雷行武微微一笑，本来获得南仁轨的回答之后，他就应该结束在此潜伏的任务，立刻返回欧洲开始下一步行动，不过方敢的请求让他留了下来。
“我可也不是吃素的！”
牵制更多的对手，让方敢那边的压力减轻，全力去对付那个可怕的杀手手雷——这点把握，雷行武还是有的。
“……通讯产业，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产业，而近年来，先进技术的引入，也让这个产业繁荣发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的提高，也带来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领导仍然在高兴的致词，除了偶尔有人走动的簌簌声，和突然的几声咳嗽，会场一片安静。当然这种平静只是表象，一切都即将发生。
乔正邦也在座，他的面色平静之中，带一点紧张，眼皮偶然不自主地跳动着，脸颊的肌肉也拉得紧紧的。
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捷讯的总工程师开始上台报告本次测试的结果，UCDMA的稳定性和接驳质量，都是值得称许的，就技术性能而言，它确实不见得要比HyCDMA差，这次测试的结果，虽然在整体表现上要比HyCDMA差，但也达到了信息产业部的要求。
不过，中国人怎么用别人的东西——明明自己有好东西的情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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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舒竞和虽然不去公司，却也依然在书房查看邮件，处理公司事务。她这样的人，应该就属于有网络依赖症的，只要稍有一刻不看邮件，就会担心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面泻进来，在书桌上留下一团光晕。她专注地看着屏幕，握着鼠标轻点，偶然也快速的敲打键盘，回复一两封重要的邮件。
跟每个上午都一样，似乎不像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在她的视野之外，有一条黑影慢慢地沿着墙壁爬上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所有的警报与机关。
也许是因为安保系统太过完善，就算是方敢不在，舒竞和也没有一点警觉——也许她在工作的时候，根本也不会担心外界的事物。
直到那黑影从窗户里面跳了进来，才把她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关上窗户？”
方敢皱着眉头，虽然这个房间经过特意挑选，窗户的朝向没有任何狙击点，而其他人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如此熟悉窗外的警报与陷阱布置，也很少有像他一样的身手，能够这样爬进来——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几处警报是根本不可能避过的，他有可以关闭警报的遥控器在身，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建议舒竞和尽量少开窗户。
“需要一点新鲜空气，只开半小时。”
舒竞和淡然一笑，她不是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人，对这些细节一向都很注意。她看着方敢，忽然间有些好笑。
“你就一定要这样爬回来？虽然你安排了替身，但对方也一定能够发现你不在南岚的身边，何必多次一举。”
方敢整了整衣服：“就算会被发现，但该做的掩蔽还是要做，总会对对手造成一定的迷惑。我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很强的对手，可能无暇顾及其他的攻击力量，除了这里本身的安保人员之外，雷行武那边，能够帮我分散越多的力量，就会有越好的效果。”
“你似乎对今天的突袭有很多情报？”舒竞和眉头微蹙，从几天前开始，她就觉得方敢有点怪怪的，对今天的情况似乎早有预知，比她这个当事人了解更多的情报——如果只是杀手袭击的情况也就罢了，他对整个项目的进程似乎也有些了解，甚至消息获知不比他晚。
“我只是得到了一个新的情报渠道而已。”
方敢面无表情，心底里却暗暗叹了口气。错综复杂，他真的发现，在社会的斗争，比残酷却单纯的战争要复杂万倍。乔正邦对他说的那些，让他震惊不已。
反正，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要保护舒竞和。其他的，过了今天再去考虑吧。
舒竞和没有再追问。
“你竟然还是这么轻松的处理邮件？”方敢踱了几步，看到舒竞和又开始伏案处理工作，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袭击而有任何的紧张，这让他有几分钦佩。
只有最勇敢的战士，才会在危险面前镇定如常，舒竞和虽然是个女子，她的勇气和冷静一直让方敢激赏。
“就算担心，也无从改变什么。今天的工作不完成，只意味着明天会更忙。”
舒竞和淡淡回答，忽然抬头，眼睛又一亮。
“何况，有你在，还担心什么？”
※※※※※
九点五十五分，“舒竞和”准时入场。
早就预定结果的竞标会——这个名字起得实在有点不伦不类，虽然是宣布结果的会议，但既无竞争，也无标书，一切早就有了定论，场内的气氛十分沉闷，不相干的人等伪装热情的打着招呼，重要领导的到来，又引起一片阿谀之声。
这会议同汇丰银行大厦的商业和现代气氛格格不入，偏偏就将决定一个绝对高科技项目的归属。如果真的舒竞和在此，也许会觉得一种深沉的悲哀。
国家要走向富强，除了科技之外，还有很多方面都要一起进步，需要走的路真的还很长。
南岚对这些场面也没有好感，她扮演的角色本来该长袖善舞，趁此机会同各界人士打好招呼，不过幸好会前自由交流时间也不长，而她为了害怕穿帮，不多跟人招呼也不至于被人发现有什么异常。
雷行武跟在他的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大家上好！非常荣幸……”
在俗套的开场白当中，这一场本来只是过场，现在却变得暗流涌动的竞标会拉开了帷幕——距离下午，宣布最终4G花落谁家，还有六个钟头。
“什么时候有人来袭击？”
南岚无聊地掐着雷行武的手臂，低声却恶狠狠地问道。无聊的发言让她昏昏欲睡，会场之中的酸腐气息更让她难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打架？难道要这么无聊的过一天？她现在开始同情舒竞和，时常要参与这种会议，恐怕整个人都要老上几年。
雷行武无奈地摇摇头，对他而言，一切平安就是福气了，这个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乱。
“……要有的话，中午之前应该有吧……”手臂上传来的扭痛让他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要有袭击，当然最好是在结果公布以前，拖延公布的时机，也许还有转机，等到结果公布之后再动手，单纯只为泄愤，不像是大集团的做事手法。
不过这么重要的场合，除非有确实的把握，否则他们也应该不会来捣乱，毕竟有重要的政府官员在场，就算捷讯势力通天，也一定要考虑到影响。
“那到底会不会有人来？”
感受到手臂上的痛楚加剧，雷行武苦笑一声：“有，有！一定会有人来……”
要是今天没人来袭击，那恐怕非要受这个野蛮女人的一通折磨不可——不过，那也挺好不是吗？雷行武所需要的，只是安全而已，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希望再有什么节外生枝。
不过，恐怕这只是奢望而已，看方敢的意思，今天面对会场的袭击是必然有发生的，不然他也不会划拨那么多的人力给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雷行武却能够绝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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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似乎还因为什么因素在压抑着自己——如果他爆发的话，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他研究几次方敢动手的现场——快速拆除连环弹的能力，布置防御机关陷阱的本领，一刀击杀A级杀手王牌的功夫。
“中国军队，实在有太多人才了！”
雷行武摇摇头，也有一丝懊悔没有回到祖国效力，这么优秀的战友，能够构建多么精彩的团队？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被军队允许退役。
今天的一战，方敢的想法他也明白，他是希望雷行武这边能够吸引足够的注意力，以便对手能够分散战力——这说明方敢是了解对方今天会出动的实力，这么机密的情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另外一方面，也说明确实压力很大——如果方敢据守舒宅别墅就能应付，也不至于会让同伴来冒险。
“方大——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吧。”
雷行武微微一笑，本来获得南仁轨的回答之后，他就应该结束在此潜伏的任务，立刻返回欧洲开始下一步行动，不过方敢的请求让他留了下来。
“我可也不是吃素的！”
牵制更多的对手，让方敢那边的压力减轻，全力去对付那个可怕的杀手手雷——这点把握，雷行武还是有的。
“……通讯产业，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产业，而近年来，先进技术的引入，也让这个产业繁荣发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的提高，也带来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领导仍然在高兴的致词，除了偶尔有人走动的簌簌声，和突然的几声咳嗽，会场一片安静。当然这种平静只是表象，一切都即将发生。
乔正邦也在座，他的面色平静之中，带一点紧张，眼皮偶然不自主地跳动着，脸颊的肌肉也拉得紧紧的。
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捷讯的总工程师开始上台报告本次测试的结果，UCDMA的稳定性和接驳质量，都是值得称许的，就技术性能而言，它确实不见得要比HyCDMA差，这次测试的结果，虽然在整体表现上要比HyCDMA差，但也达到了信息产业部的要求。
不过，中国人怎么用别人的东西——明明自己有好东西的情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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