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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脱敏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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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僻静的河水里跃出一串急促的水花，一个男人跃进水里，飞快地摆动双臂，朝着河中央游去。
河堤之上，被男人遗留在岸上的自行车倾倒在地，车轮空转，发出咔咔咔咔咔咔的连环响声。
水面如同凝固的胶体，男人的每一次划水都是努力地撕开摆在身前的阻碍，让自身得以通过。
他艰难地前行着。
男人涨红了脸，咬着牙摆动双臂，尽管他的手臂已经因乏力而有些酸痛，但他依然没有停下。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男人终于来到河水中央不断挣扎的孩子面前，他面色苍白，小脸写满了慌乱与无助。
“别怕，别怕，儿子，爸爸来了……”
男人喃喃地说着，将双手伸入水中，抓到孩子的腰部，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把孩子从水中托举起来。
孩子的上半身浮出水面，突然间不再慌乱紧张。
他只是正对男人，举着手里的物件朝向男人。
他手里举着的……是一块平板。
平板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人不清不楚的说话声：“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接下来要表演的死法是溺死，溺死一共分为……”
男人看着平板里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差点忘了自己是在水里，一时忘了摆动双腿为自己提供浮力，慢慢地往下沉去。
在男人即将气晕过去之前，孩子振振有词地喊道：“爸！坚持住！脱敏疗法马上就要起作用了！”
“咔！”
伴随着岸上传来的喊声，一道利剑般的身影跃入水中，以比男人更快三倍速度来到父子俩的身旁。
救生员把男人再次夹在腋下，带到了岸上。
随后，儿子也上了岸。
儿子略带惋惜地说：“真可惜，爸，你马上就能克服恐惧了。”
陈昆喘着粗气，看了儿子一眼，又转而怒瞪监视器背后的导演和副导演。
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是他见过这辈子最馊的主意！
时间倒回到7个小时前。
经过漫长的审讯，陈昆最终安全地从派出所出来。
他出来时，天色如墨，已是午夜时分。
他心里清楚，警方拿自己没辙。
婚内出轨找情人属于道德问题，事后妻子把转给情人的财产以婚内共同财产的理由要回来，这属于合法权益，法官来了也得这么判。
至于那个叫黎雪的情人，她要跳河是她自己的事，这么点事就寻死觅活，只能说现代年轻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自己活了四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就不见自己寻死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傻女人没有在网上揭发他。
虽然事后可以派律师告她诽谤，但这年头网络的水深不可测。
一个女的写点长篇作文，连像样的图片和证据都没有，就可以在网络的水潭里砸出轩然大波。
一想到有可能被自诩正义的网友铺天盖地的谩骂指责，陈昆隐隐有几分后怕。
要是被这群无聊的家伙影响，自己的粉丝跑掉了怎么办？
那可是个大问题！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来，只是跟陈昆聊了一点个人名义的赔偿问题，陈昆爽快地答应了，然后离开了派出所。
正当他摸着饥饿的肚子，打算在小吃摊吃点东西时，导演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
“陈昆老师，是这样的，”导演的语气格外谦和，“我们最近拍摄进度比较赶，所以河边救人这场戏必须要这几天拍完，想问问您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昆不假思索地说道：“开玩笑，我是什么人？你尽管拍，我没问题！”
“是吗？”导演听起来很是惊喜，“这么说，你可以和洛南继续对戏了？”
洛南……
陈昆陷入了沉默。
他一想到洛南在水中濒死的那张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嘛……”
一向心高气傲的陈昆没了底气，有些犹豫起来。
电话的另一头也陷入了沉默，不过几秒之后，导演的音色又亮了起来。
“没关系的陈昆老师，就算您真的和洛南对戏有困难，我们也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真的？”陈昆感到意外，没想到导演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不仅如此，我们还能把您儿子安排进去演戏。”
“是吗！”
陈昆愈发惊喜，没想到事情全都按照他所预料的在进行，看来被洛南这小子摆了一道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对对，明天你到现场来，其他交给我们就行。”
“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陈昆喜形于色，连夜宵也不吃了，直奔回下榻的酒店，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
谁承想。
事情变成了上面所发生的那样。
导演所谓的办法就是让陈昆儿子扮演洛南的替身，代替因被警局表彰而无法来到拍摄现场的洛南。
而陈昆继续自己的戏份，跳下水去救自己的儿子。
儿子的脸则用一块包裹着防水膜的平板挡住，里面播放的内容是洛南昨天上传到「稀里哗啦」的溺死视频。
天杀的导演！
居然让自己的儿子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演员当替身！
而且居然让自己对着平板里的新人演员练习对手戏，克服对他的恐惧！
并且堂而皇之地称之为「脱敏疗法」！
陈昆恨不得宰了一脸奸笑的导演和副导演。
这叫他这张老脸往哪放？
正当陈昆气得胸闷之时，他的亲生儿子抱着平板上来安慰他：“爸，没事，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再来一次，你一定可以的！”
他似乎觉得这事比玩手机有意思，陈昆却气到几欲吐血
眼前的傻儿子给他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样。
这么蠢的仔到底是谁的种啊？
哦，是我自己的啊。
那没事了。
陈昆正要回答，又听到平板里发出了声音：“观众们请放心，我没有真死，这只是一种表演，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
陈昆怒不可遏：“给我把那破玩意放下！”
……
与剧组相隔三条街的招待所。
【叮！惊吓值+600！】
【叮！惜命值+400！】
【叮！惊吓值+600！】
【叮！惜命值+400！】
……
一睁眼，层出不穷的点数涌现在洛南的视线之中。
全都来自于他昨晚发出的网络视频。
只要有人观看，总有源源不断的被动收入。
“真是一睁眼就有美事发生啊！”
洛南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起床，精神百倍地收拾自己。
他在镜子中端详了一分钟，确认自己仪容仪表毫无瑕疵之后，打开了招待所的大门。
公安局就在马路对面，洛南买了一份早餐，悠哉悠哉地站在马路边吃着。
他看着越来越多警车开进公安局，甚至还有车牌号仅为个位数的高级轿车在后面跟着。
再过不久，连新闻媒体的转播车也来了。
公安局内一派忙活的气象。
而他们要采访的主角，就这么一口叼着包子，懒散地蹲在路边。
直到看见白蕊的车停在门口，他才三两口吃完早餐，紧赶几步追了过去。
噗通！
僻静的河水里跃出一串急促的水花，一个男人跃进水里，飞快地摆动双臂，朝着河中央游去。
河堤之上，被男人遗留在岸上的自行车倾倒在地，车轮空转，发出咔咔咔咔咔咔的连环响声。
水面如同凝固的胶体，男人的每一次划水都是努力地撕开摆在身前的阻碍，让自身得以通过。
他艰难地前行着。
男人涨红了脸，咬着牙摆动双臂，尽管他的手臂已经因乏力而有些酸痛，但他依然没有停下。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男人终于来到河水中央不断挣扎的孩子面前，他面色苍白，小脸写满了慌乱与无助。
“别怕，别怕，儿子，爸爸来了……”
男人喃喃地说着，将双手伸入水中，抓到孩子的腰部，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把孩子从水中托举起来。
孩子的上半身浮出水面，突然间不再慌乱紧张。
他只是正对男人，举着手里的物件朝向男人。
他手里举着的……是一块平板。
平板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人不清不楚的说话声：“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接下来要表演的死法是溺死，溺死一共分为……”
男人看着平板里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差点忘了自己是在水里，一时忘了摆动双腿为自己提供浮力，慢慢地往下沉去。
在男人即将气晕过去之前，孩子振振有词地喊道：“爸！坚持住！脱敏疗法马上就要起作用了！”
“咔！”
伴随着岸上传来的喊声，一道利剑般的身影跃入水中，以比男人更快三倍速度来到父子俩的身旁。
救生员把男人再次夹在腋下，带到了岸上。
随后，儿子也上了岸。
儿子略带惋惜地说：“真可惜，爸，你马上就能克服恐惧了。”
陈昆喘着粗气，看了儿子一眼，又转而怒瞪监视器背后的导演和副导演。
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是他见过这辈子最馊的主意！
时间倒回到7个小时前。
经过漫长的审讯，陈昆最终安全地从派出所出来。
他出来时，天色如墨，已是午夜时分。
他心里清楚，警方拿自己没辙。
婚内出轨找情人属于道德问题，事后妻子把转给情人的财产以婚内共同财产的理由要回来，这属于合法权益，法官来了也得这么判。
至于那个叫黎雪的情人，她要跳河是她自己的事，这么点事就寻死觅活，只能说现代年轻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自己活了四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就不见自己寻死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傻女人没有在网上揭发他。
虽然事后可以派律师告她诽谤，但这年头网络的水深不可测。
一个女的写点长篇作文，连像样的图片和证据都没有，就可以在网络的水潭里砸出轩然大波。
一想到有可能被自诩正义的网友铺天盖地的谩骂指责，陈昆隐隐有几分后怕。
要是被这群无聊的家伙影响，自己的粉丝跑掉了怎么办？
那可是个大问题！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来，只是跟陈昆聊了一点个人名义的赔偿问题，陈昆爽快地答应了，然后离开了派出所。
正当他摸着饥饿的肚子，打算在小吃摊吃点东西时，导演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
“陈昆老师，是这样的，”导演的语气格外谦和，“我们最近拍摄进度比较赶，所以河边救人这场戏必须要这几天拍完，想问问您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昆不假思索地说道：“开玩笑，我是什么人？你尽管拍，我没问题！”
“是吗？”导演听起来很是惊喜，“这么说，你可以和洛南继续对戏了？”
洛南……
陈昆陷入了沉默。
他一想到洛南在水中濒死的那张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嘛……”
一向心高气傲的陈昆没了底气，有些犹豫起来。
电话的另一头也陷入了沉默，不过几秒之后，导演的音色又亮了起来。
“没关系的陈昆老师，就算您真的和洛南对戏有困难，我们也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真的？”陈昆感到意外，没想到导演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不仅如此，我们还能把您儿子安排进去演戏。”
“是吗！”
陈昆愈发惊喜，没想到事情全都按照他所预料的在进行，看来被洛南这小子摆了一道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对对，明天你到现场来，其他交给我们就行。”
“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陈昆喜形于色，连夜宵也不吃了，直奔回下榻的酒店，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
谁承想。
事情变成了上面所发生的那样。
导演所谓的办法就是让陈昆儿子扮演洛南的替身，代替因被警局表彰而无法来到拍摄现场的洛南。
而陈昆继续自己的戏份，跳下水去救自己的儿子。
儿子的脸则用一块包裹着防水膜的平板挡住，里面播放的内容是洛南昨天上传到「稀里哗啦」的溺死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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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让自己的儿子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演员当替身！
而且居然让自己对着平板里的新人演员练习对手戏，克服对他的恐惧！
并且堂而皇之地称之为「脱敏疗法」！
陈昆恨不得宰了一脸奸笑的导演和副导演。
这叫他这张老脸往哪放？
正当陈昆气得胸闷之时，他的亲生儿子抱着平板上来安慰他：“爸，没事，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再来一次，你一定可以的！”
他似乎觉得这事比玩手机有意思，陈昆却气到几欲吐血
眼前的傻儿子给他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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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自己的啊。
那没事了。
陈昆正要回答，又听到平板里发出了声音：“观众们请放心，我没有真死，这只是一种表演，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
陈昆怒不可遏：“给我把那破玩意放下！”
……
与剧组相隔三条街的招待所。
【叮！惊吓值+600！】
【叮！惜命值+400！】
【叮！惊吓值+600！】
【叮！惜命值+400！】
……
一睁眼，层出不穷的点数涌现在洛南的视线之中。
全都来自于他昨晚发出的网络视频。
只要有人观看，总有源源不断的被动收入。
“真是一睁眼就有美事发生啊！”
洛南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起床，精神百倍地收拾自己。
他在镜子中端详了一分钟，确认自己仪容仪表毫无瑕疵之后，打开了招待所的大门。
公安局就在马路对面，洛南买了一份早餐，悠哉悠哉地站在马路边吃着。
他看着越来越多警车开进公安局，甚至还有车牌号仅为个位数的高级轿车在后面跟着。
再过不久，连新闻媒体的转播车也来了。
公安局内一派忙活的气象。
而他们要采访的主角，就这么一口叼着包子，懒散地蹲在路边。
直到看见白蕊的车停在门口，他才三两口吃完早餐，紧赶几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