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穿成奸臣的妹妹 > 第3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第3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穿成奸臣的妹妹最新章节!

    吕鹏的妹妹吕贞娘要于年前出阁,婚期已经定下了。

    老夫人和二夫人慌了长幼有序,按理来说,吕鹏先娶妻,吕家才好让吕贞娘出嫁,现在谢丽华的嫁妆还没备齐,怎么是好!

    二夫人去吕家问,吕夫人连声赔不是,道明缘由。

    两年前吕贞娘和岳州蒋家定亲,两家商量好等吕贞娘十六岁出嫁,不曾想今年蒋家老太爷大病一场,大夫都说只怕熬不过去,要是老太爷没了,蒋家郎君得按制守孝,那婚期就得往后拖几年,蒋家无法,干脆提前为儿子办婚事,正好可以借着大喜冲一冲。

    吕夫人说,吕鹏的婚期不会提前。

    二夫人吊起来的心放了回去。

    谢丽华松了口气,吕贞娘却哭成了泪人,谢蝉和陈家娘子陈梅几人结伴去看她,她大哭道“我还以为可以在家再过两年清闲日子,没想到这就要嫁人了,以后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赏花吃酒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时候……”

    小娘子们从小一起长大,都伤心起来,低头抹眼泪。

    男子娶妻,不必离开家中,小娘子嫁人却得离开父母家乡,伺候公婆,友爱姑嫂,相夫教子……一生荣辱,都寄托在丈夫身上。若能嫁得良人,自然千好万好,若是遇人不淑,只能生生煎熬。

    出嫁女的忐忑恐惧,小娘子们感同身受。

    仆妇看一屋子小娘子都在哭,忙过来解劝,笑着摆出蒋家送来的聘礼,逗吕贞娘笑,又道“姑娘要嫁人了,可不兴这么孩子气。”

    吕贞娘收了眼泪,请陈梅几人坐,强笑道“是我不好,惹你们也伤心了。”

    小娘子们知道她难过,岔开话,夸蒋家的聘礼丰厚。

    吕贞娘领着她们看蒋家送来的珠翠团冠,金钏,金帔坠,大家都夸,她心里好受了点,转而开始发愁“我们家的缎匹还没凑齐,嫁衣也得请绣娘赶工,这么仓促,到时候去了蒋家,他们家肯定要笑话!”

    吕夫人也在愁这件事。

    知州家发愁,全江州的布商都争着献殷勤,各家各户拉出最好的缎匹请吕夫人挑选。

    嫁妆里的缎匹凑足了,嫁衣却急不得,还有铺房的帐幔被褥,那是要供蒋家参观的,是新娘子的脸面,必须用最好看、最时兴的样式,吕夫人挑来挑去,没找到合心意的,急得上火。

    潘家夫人笑道“夫人贵人事忙,怎么忘了自己亲家?谢家的花样又多又贵气,您和亲家说一声不就好了?”

    吕夫人来请二夫人想办法。

    二夫人忙把所有花样子拿出来。

    吕夫人挑了几个,叹道“帐幔这些是有了,不过嫁衣只能赶制,得委屈贞娘了。”

    谢蝉听说,对谢六爷道“阿爹,你去和吕夫人说,我们绣坊可以帮着赶制嫁衣。”

    谢六爷疑惑“我们能吗?吕夫人很挑剔,绣坊那些绣件她看不上。”

    谢蝉点头,“可以试一试,我们先赶一块帔子出来请吕夫人看,若合她心意,也就成了,若是她不喜欢,阿爹也是在为吕家帮忙。”

    谢六爷还在为布铺的事情生气,看谢蝉已经在为绣坊拉买卖,诧异了好一会儿,点头应下,去和吕家说了。

    吕夫人没听说过谢家绣坊,觉得谢六爷口气太大,不过看他诚心诚意帮忙,不好推,笑说“真是劳烦了,不过咱们是亲戚,丑话说在前面,蒋家可是岳州望族,见多识广的,一般的东西,我们不敢拿给他们看。”

    谢六爷笑道“夫人这话太见外了,要是东西不合适,您只管照实说。”

    话说定了,谢蝉写了张单子,要伙计去买各样丝线,只要最好的丝,又画了张图,要工匠按照样式做一批新梭子。

    工匠看了图,不敢做,“梭子我是常做的,要两头尖,中间空,小娘子这图里的梭子尺寸是不是不对?看着比寻常的梭子要小得多,做出来了不能用,小娘子的钱可打水漂了。”

    谢蝉道“您宽心,照着我要的做,工钱我可以先付。”

    几天后,谢六爷带着谢蝉去绣坊,自己到附近收账,绣坊掌柜忽然找过来,跌足捶胸,“六爷,您快去拦着九娘,她在胡闹啊!”

    绣坊掌柜连鞋子都跑掉了,谢六爷吓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匆匆赶回绣坊,店里空空荡荡,伙计在往墙上抹粉,谢六爷一头雾水,走进内院,内院乌泱泱一片,绣娘们都在,当中地上一张织机,一个绣娘正在试用工匠做出来的新梭子,其他人围着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谢六爷转头问掌柜“出什么事了,你急成这样?”

    掌柜汗如雨下,“六爷,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六爷登上二楼,发现二楼几间房都打通了,而且都刷了粉墙,看着极为宽敞明亮,屋子里整整齐齐摆了几十张织机。

    谢蝉坐在一张织机前,手里拿着小梭子,旁边站了几个绣娘,她手指上戴了弹琴的护甲,往梭子上绕线,教她们怎么用。

    绣娘们认真听着。

    谢六爷走上前,眼前一片潋滟的彩光浮动,他循着光望过去,愕然发现那光彩竟是织机上织了一半的绢布发出来的。

    他情不自禁走到织机前,伸手摸了摸,又翻开看了看,绢布只有一层,可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一种双色闪动的浮光,日光照映下分外华美。

    “阿爹来了。”

    谢蝉起身,示意绣娘们出去。

    掌柜立刻焦急地道“六爷,九娘要把新梭子的用法,还有闪色技法教给这些绣娘!这怎么行?!这技法如此难得,是传家的宝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外传?”

    先前谢蝉执意要做新梭子,还让工匠按着弹琴用的护甲做了新拨子,掌柜很不以为然,等梭子做出来,谢蝉戴上护甲试了试,织了一幅山水图,掌柜目瞪口呆。

    掌柜识货,立刻意识到这些新梭子和新技法不能传出去,谁家的技艺都是代代相传的秘法,有些人家甚至传男不传女。

    可是谢蝉转头就召集绣娘,要把技法教给她们!

    掌柜直擦汗“六爷,九娘年纪小,不知道这稀罕技法有多难得,您快劝劝她。”

    谢六爷回过神,捧着绢,先问谢蝉“这是怎么织出来的?”

    谢蝉演示给谢六爷看“阿爹,这是横着的线,这是竖着的线,只要用不一样颜色的绣线横竖织,做出来就会有不同颜色闪动变幻的样子。”

    谢六爷看明白了,又让掌柜拿出那幅山水图,问“这是新技法织的?”

    谢蝉点头。

    谢六爷把山水图拿到窗前,要不是光线透过织物照出一些纹理,他还以为自己手上拿着一幅名家画作。

    山水图浓墨浅淡,浑然天成,居然是织出来的,不是画出来的!

    “这技法你从哪学会的?”

    谢蝉心道,当然是上辈子学会的。

    “一个仆妇教我的。”她面不改色,道,“阿爹,这技法其实不难,用小梭子,小织机,绣、织技法熟练的人很快就能上手。”

    谢六爷皱眉“就算好上手……可我看别家都没有,单单只有你织出来了,你这么轻易教给绣娘,她们传出去了怎么办?不行,这技法不能外传!”

    谢蝉看一眼掌柜。

    掌柜退了出去。

    谢蝉站在谢六爷面前,仰起脸,“阿爹,我不仅要把这技法传给绣娘,还要教那些来卖绣品的人,让她们也学会,然后定期给我们供货。”

    谢六爷神情震动“你是什么打算?”

    谢蝉拉着谢六爷坐下,找来纸笔,翻出算盘,啪的一声拨响算珠。

    清脆的算珠声里,她缓缓地道

    “阿爹,这技法不难,但是只有我一个人会的话,我一天能做多少绣品?一天一件,一年下来也才几百件,能有多少进账?”

    “我也受不了那么辛苦。”

    “阿爹,你和五叔总要去南边进货,南边的布为什么好卖?因为鲜亮又便宜,运价也划算,南边市镇家家有织机,户户有绣娘,自然便宜。”

    “一个小小的绣坊,靠我一个人绣,就算名声打出去了,几家都来求绣品,我们拿不出充足的货物,有什么用?”

    “贵而精固然好,可是壮大不起来。”

    “既然开门迎客做买卖,那就要做大!我们的货物不但要比别人家好,还必须能足够供应,才能抢占买主。”

    “所以我不仅要教绣娘们技法,我还要她们每个人都学会、学精,我要我们绣坊的绣品名声响亮,货物充足,供应江州的需求不算,还要卖到隔壁州县,卖到府城安州!”

    谢蝉在纸上写出一串串数字,往前一推。

    谢六爷看着那些字,嘴巴慢慢张大,大得能塞一个馒头。

    他竟不知,谢蝉有这样的野心抱负。

    她不满足于经营好一家绣坊,她的目标是整个江州的绣品买卖!

    不,还有安州!

    谢六爷稳稳心神,问“可是如果这技法传出去了,别人家也学会,比如范家,他们家和织造署来往多,他们学去了,我们怎么办?”

    谢蝉放下算盘,胸有成竹地道“这个阿爹可以放心,技法好教,好练,也好学,但以画入织,最重要的是看底稿的画,画稿好,织出来的成品才好看,画稿不好,技法再高超也不出奇。培养一个画师,比找熟练的绣娘要难多了。”

    可以说,现在整个江州除了谢蝉,再找不到第二个精通此道的画师。

    “别人不会的,我们会,我们先打响名声。等别人学会了,总是不如我们的好,大头总在我们这边。”

    没有人能真正垄断一个营生,范家背靠织造署,也没能挤走江州其他布商。

    谢六爷看着女儿,一颗心砰砰直跳,惊愕,激动,兴奋,自豪……

    在他热血沸腾的时候,谢蝉一盆凉水泼下来“阿爹,要是祖母知道我会新技法,要把这间绣坊收回去,怎么办?”

    谢六爷浑身的热血立马凉了,凉得很透。

    家族养大他,庇佑他,也主掌他的一切,他现在拥有的家财都是族产。

    他幽幽地叹口气。

    谢蝉走到谢六爷身边,搂住他的胳膊,“阿爹,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

    谢六爷沮丧地道“你说说。”

    谢蝉跑开,拿来一沓纸,铺在案上,道“阿爹……翻修绣坊、做新梭子、新拨子、买丝线、招新绣娘……这些我没找账上要钱,用的全是我的工钱。”

    布铺给了二房,但是谢蝉攒的工钱都在自己手上,她一口气把这些工钱都花了。

    谢六爷眉头紧皱“那些都是你的辛苦钱。”

    谢蝉点头,看着谢六爷“对,是我的辛苦钱……阿爹,这些账目我都记下了。”

    谢六爷道“回头我找账上支取,按数目给你,不能让你花私房钱。”

    谢蝉摇头“阿爹,我记账不是为了这个,这些不是我的私房钱,是入股钱。”

    谢六爷一呆,“入股钱?”

    “对。”谢蝉压低声音,“阿爹,我以技法和工钱入股,这些钱都是我对绣坊的投入,每一笔都记在账上,只是不用我的名字……以后假如祖母他们要收回绣坊,只能收走院子,不能动我的份额。”

    老夫人突然收走布铺让谢蝉意识到谢六爷违抗不了宗族,想要保住自己的心血,她得未雨绸缪。

    用什么办法?

    撒泼打滚?大吵大闹?

    没用。

    谢蝉需要更稳妥、更直接的办法,一个让老夫人也无法插手的办法。

    签订契书,入股。

    在衙门盖了章的文书,每一条分得清楚明白,到时候再有风波,拿契书说话。

    谢六爷这下子不是简单的震惊,简直是惊吓了。

    他呆呆地看着谢蝉,眼珠瞪得浑圆。

    谢蝉也知道自己吓着谢六爷了,搂着谢六爷的胳膊撒娇“阿爹,我这是早做打算,我怕将来他们又让阿爹受委屈。”

    谢六爷沉默了很久,抬手捏捏谢蝉的脸,心中只觉酸涩。

    受委屈的不是他,是谢蝉啊。

    在谢家人看来,他们只是要走几家布铺,只有他知道这一年谢蝉付出了多少心血,她受了委屈,还没人知道。

    要不是谢蝉每个月领工钱,不算做白工,他就是撕破脸也要和老夫人闹一闹。

    天色暗了下来。

    谢六爷和谢蝉离开绣坊。

    回谢府的马车上,谢六爷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想了很多事。

    想起自己不被父母喜爱的童年。

    想起团团坐船来江州,第一次抱起她时,胖乎乎软绵绵的女儿伸出小手抱住自己,软软地叫自己阿爹。

    想起无数个深夜回到家中,团团跑前跑后,帮他脱鞋,给他揉肩膀,说阿爹辛苦了。

    他比不上谢大爷,比不上谢二爷,也比不上庶出的谢五爷。

    可是团团说,阿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有女儿之前,谢六爷平平无奇,为人父之后,他感觉到了肩上的责任,再次成长。

    他是团团的爹,他应该为团团遮风挡雨。

    回到家,谢六爷搀谢蝉下马车,借着摇曳的灯火,仔仔细细打量自己的女儿。

    谢蝉从小懂事,性子很好,但是当所有人孤立大郎的时候,她宁可被其他人一起孤立,也要和大郎玩。

    她认定的事就要去做,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谢六爷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团团,你回房去,我去见你祖母。”

    老夫人还没歇,看谢六爷过来拜见,和颜悦色地要丫鬟给他倒茶。

    “母亲,我有事情和您商量,请大哥、二哥也过来听听吧。”

    老夫人以为谢六爷还想发牢骚,眉头皱了一下。

    谢大爷、谢二爷一前一后赶过来。

    谢六爷朝老夫人拱手,道“母亲,绣坊那头请了一位新绣工师傅,她技法很好,我想雇她教绣娘,工钱要比一般师傅多。”

    老夫人想到布铺这次给吕家的缎匹让吕夫人很满意,觉得确实委屈了谢六爷,道“绣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谢大爷和谢二爷也没意见。

    谢六爷拿出在店里请保人写的契书,要老夫人当场盖印。

    老夫人自觉理亏,想安抚他,应下,让人取来印戳盖了。

    谢六爷收起契书,又道“儿子还有一件事要和母亲说,团团大了,我想着既然绣坊是给她的,不如现在由她接手,让她自己学着料理。”

    正堂安静了一会儿。

    老夫人捧着茶盏,抬起脸,一脸惊异“让团团接手绣坊?她才多大?”

    谢大爷和谢二爷也是满脸吃惊神色。

    谢六爷笑笑,道“团团跟着我学管账有几年了,我一直想着让她出去历练,外面的事有掌柜伙计照应,她管管账目,都是她做惯了的事。”

    “不行!”老夫人放下茶盏,“我们谢家又不是穷人家,要她一个小娘子去外面抛头露面!”

    谢六爷眼皮撩起,皮笑肉不笑地道“绣坊是给团团的,早点让她接手管才妥当,免得哪天又不是她的了。”

    老夫人听他这话分明是在记恨布铺的事,气得直抖。

    谢二爷看母子俩要吵起来,插话道“六弟,团团还小,你让她管绣坊,赔了怎么办?”

    谢六爷一笑“赔了也是我们六房赔,一家绣坊罢了,我给女儿练手,赔得起。”

    谢二爷便不吱声。

    老夫人没说话,脸色铁青。

    谢大爷无奈地看一眼谢六爷,示意他别火上浇油,走到他身前,小声劝“六弟,有话好好说,我们慢慢商量。”

    谢六爷圆圆的脸紧绷着“我哪敢和母亲商量,母亲拿定主意的事,有我说话的地方吗?”

    老夫人无言以对,到底还是理亏,加之被儿子忤逆,怒不可遏,冷哼一声,道“随你去吧,团团是你的女儿,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很快,消息传遍谢府老夫人和六房争吵,气得说以后不管六房了。

    周氏抱着十二郎等谢六爷回房,一脸愁容。

    谢蝉坐在旁边。

    周氏看一眼谢蝉,直叹气。

    谢六爷回来,谢蝉迎上去,“阿爹……”

    “没事。”谢六爷满脸笑,摸摸她的发顶,“团团,从今天起,绣坊就是你的了。明天你自己去绣坊,阿爹不去打搅你。团团,阿爹一直想按住你,可是阿爹按不住,你自己选的路,要好好走啊。”

    他没本事,没志气,理解不了女儿的想法,保护不了女儿的心血,他只能放手,让女儿去做她想做的事。

    谢蝉眼眶顿时又热又烫,抱住胖胖的谢六爷,把脸埋在他身前。

    夜里,周氏数落谢六爷“你也太纵着团团了,安安生生的不好吗?非要她去管绣坊。好好的,非要自己吃苦。”

    谢六爷笑道“团团不怕吃苦,我冷眼看了一年多,她比我小时候强,我那时候受了委屈只会哭。”

    少年时的他受了气只能自己哭,或是找人撒气,再要么就是闹绝食怄气,谢蝉却能沉着冷静地想办法解决、找到新路子,这样的女儿,他还把她拘在家里,太傻!

    周氏只能叹气。

    第二天,谢蝉起来梳洗。

    她没有穿盘领袍,梳起长发,穿的宽衫襦裙,小娘子的打扮。

    谢丽华和谢宝珠在前廊看到她,知道她要出门,两人都瞠目结舌。

    “九娘……”

    谢丽华眼神示意谢蝉,两人走到一旁,她秀丽的脸上腾起难堪之色,低声说,“我听宝珠说,那几间布铺是六叔打算给你的……”

    谢蝉道“这是长辈的决定。”

    大家族便是如此,内宅之中的她们,为了利益厮杀,勾心斗角,一个个争成乌眼鸡,兄弟姐妹反目,父母至亲离心。

    男子还能在外面建功立业。

    女子一辈子困在内宅,眼前一亩三分地,逃不出彼此厮杀的命运。

    唯有成为掌握利益分配的人,才能跳出那个牢笼。

    谢蝉想跳出去。

    谢府沉重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高高的门槛外面是灿烂的朝阳。

    谢蝉迎着光,一步一步走出去。

    温暖的光线落在她眼皮上,沉重,滚烫。

    她蓦地想起前世,谢嘉琅对她说过的话。

    你看这天,多高。

    这地,多辽阔。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谢蝉跨出门槛。

    绣鞋踏上外面石阶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浑身血脉微张,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欢喜溢满她的胸膛。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长辈的陪同下出门。

    外面的世界更残酷。

    她选了一条很艰难的路,这条路会有很多坎坷险阻,她会被伤害,会失望,会疲倦,甚至会绝望。

    可是她也会得到巨大的回报。

    自由。

    还有一个崭新的人生。

本站推荐:上门女婿叶辰活色生香夏星辰白夜擎你是我的难得情深悠哉兽世:种种田,生生崽冷宫凰妃放任叶辰萧初然小说萧家上门女婿千九九牧夜霄

穿成奸臣的妹妹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金枇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金枇杷并收藏穿成奸臣的妹妹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