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艰难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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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阿斌所料，刚过了中午的休息时间，那位端庄而优雅的高贵美妇就拎着一个海鲜袋子，慢条斯理的向着萧宇走过来，没办法了，萧宇只好面对现实。
“大帅哥，你是不是卖了假螃蟹给我，没有一点肉，只有蟹壳和一泡海水。”美妇走到萧宇的面前，第一句话，轻声说道，她极力保持着她的端庄与优雅。
“大美女，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天过来这里卖海鲜，没经验，货没拿好，被人坑了，真是对不住你！我退款给你，或者给你换其它的海鲜，你任意选择！”萧宇连忙笑脸相迎，赔不是。
“我那么信任你，你不该骗我的。”美妇轻声细语的说道，她的红唇与皓齿之间有了一丝怨气。
这种平静的埋怨，质疑，不信任，往往更伤人。
“大美女，真的对不住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我的朋友告诉我，我的螃蟹拿得不好，我才知道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去骗你的。请你原谅！”萧宇对美妇真诚的解释，真诚的道歉。
“好吧，你给我退钱吧，我已经没有了吃海鲜的心情。”美女把海鲜袋子递给了萧宇，说道。
“好的，大美女，这是你的钱，真的不好意思了。”萧宇把之前美妇付过来的三张百元大钞原封不动的退回了给她，本来，萧宇早早的把这三百块钱备好在那里了。
这位端庄而优雅的美丽女人，接过钱之后，便转身离去，慢条斯理，美丽，优雅，回眸时，眼神里，是那一丝未曾散去的怨气，那一丝怨气，估计要保存许久了。
无奈，萧宇的第一单，就这样泡汤了。
肥厚的中年妇女，姣好少妇阿倩，油腻的男人，都在静静的观看萧宇的笑话，脸上的表情，有不屑，有嘲讽，有轻蔑，复杂而多变。在这个海鲜市场里，同行之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你要是赔了，亏了，撤了，他们暗自开心：又少了一个抢生意的人。你要是赚了，大卖了，数钱给他们看，他们羡慕，眼红，嫉妒，恨。而在平时，大家相距咫尺之间，又不免要打交道，要闲谈，要倾诉，似乎又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这种环境里浸泡久了，人似乎都长了一副恶相，不必说对于同行，即便是对于客人，也是如此。遇到难缠的客人，他们凶，狠，毒辣，遇到温和讲理的客人，他们奸，滑，虚伪，遇到有钱而大方的客人，他们哄骗，恭维，虚与委蛇，背后再留一手，为自己留取更大的利益空间，长期交易的熟客，他们在堆满笑脸的背后再坑一把。在这里，一切都是金钱至上，人情靠边，如果他们跟你讲人情，那是因为他们要从你身上取得更大的更长久的利益。不过，如果你想吃海鲜，或者想做海鲜生意，那么你反正也要为此输出利益，假的人情能让你感到心情愉悦，也聊胜于无，假人情也好过没人情。
“越是高贵的女人，越难伺候，因为她们不是一般的挑剔，是特别的挑剔。像那些土豪，富豪，大款，就容易多了，他们钱多，大方，无所谓，大进大出，粗食不择，只要给足他们面子就好了。”站在一旁的阿斌说道。
“兄弟，不要气馁，你一定可以的，屡败屡战是强者应有的姿态。”阿斌拍着萧宇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萧宇苦笑着，自己肯定是会坚持下去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因为，此刻的萧宇已是无路可退，只能从这里杀出一条路来，但是，此刻，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身边这样安慰自己，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海鲜青年阿斌这时仔细的围着萧宇的海鲜池转了一圈，看一看，摸一摸，查一查，就是想找出一些不足和漏洞，看看能不能帮上这位初来乍到的朋友。
“氧气，是不能开太大的，氧气，并不是越多越好的，你看这条剥皮鱼，一直在转圈圈，而且肚皮向上，并不是它喜欢转圈圈，也并不是它喜欢肚皮向上，而是氧气把它打晕了，若它再晕转10分钟，你叫120救护车过来也无法救回它的命。”海鲜青年阿斌指着养剥皮鱼的池子里的一条一直在打转的剥皮鱼，煞有其事的笑着说道。
“拿货不要贪便宜，先是货好，才到价钱。螃蟹不能拿那些断钳子断脚的，有外伤的，鱼不能拿那些脱鳞的，有伤口的。拿货一定要拿那些活泼的，健康向上的，品相好的，肉质扎实的，不要以为便宜货，有大一点的差价，就能赚更多的钱，这是假象，是误区，不要被蒙蔽了。好的货品，损耗少点，客人喜欢点，卖货的人也会心情好点，卖得多点，自然得利会多一些。”海鲜青年阿斌不厌其烦的教萧宇一些专业的海鲜知识，萧宇用心学习，填补了不少空白。
“说太多也没用，一切还得你自己慢慢去体验，去积累，去实践。我做了十几年的海鲜，一路的走过来，也是在摸爬滚打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只有在关键的地方，我会提醒你一下。”阿斌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宇真的太感激这位异地他乡的朋友，萧宇驱车迢迢千里，只身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背负着亲人的不理解，背负着过往的失败，背负着失落的爱情，踏上满是荆棘的路途，经受着理想未曾实现的煎熬，奔向无知的未来。而当他在这条路途上艰难前行之时，却遇上了这样一位愿意时不时的搀扶他一把的朋友，犹如暗夜的一盏晕黄的灯，暴雨中的一方茅草屋檐，寒冬里的一盘炭火，这是前世的修缘，今世的福分，令他倍感珍惜。
生猛海鲜，首在于生猛。死了，就没什么价值了，要归算为损耗，赔本了。有道是，未死先臭，说的就是螃蟹，当一只螃蟹只剩了两只眼睛能偶尔摇动几下，基本上这只螃蟹此时已渐渐开始发臭了，吃不得了的。当然了，北方人与川湘人，烹饪食物时，喜欢放许多佐料，辣椒，花椒，胡椒，八角，姜蒜，等等，于他们是必不可少的，自然掩盖了螃蟹原本的味道，臭的螃蟹做出了菜，也是香喷喷的。南方人，特别粤广海南人，是无鲜不吃的，像醉虾，虾子洗净，放在醉盘里，是一边跳一边被吃掉的，螃蟹最好也是在活蹦乱跳之时，放在开水里一滚，捞起来，沾点酱料，即吃，自然做不了手脚，必定是鲜活的了。
但在市场里摆出来卖的生猛海鲜，当然是活蹦乱跳的呈现在你的眼前，养在海水氧池里，悠游，跳跃，戏耍，生龙活虎，任意你挑，任意你选，当你选好了，讨价还价是必须的，然后，打秤，算账，付款，再拿走，或拿回家自己做了吃，或拿去饭店加工做了吃。只有你买错，没有商家卖错的，遇上不良的商家，只要你的眼睛稍微一低，一瞬间的间隙，便完成了以次换好，以死换活的绝活，当你拿走了货，再回来，是概不认账的。你要是把海鲜拿到饭店里去加工，那饭店不是商家自己开的，就是商家的亲人开的，照样在厨房里换了你的货。少损耗，多赚钱，是这些商家毕生的追求。当然，也有良家良品，不能一概而论，就看你是否出门遇良人，买海鲜遇良家，但低价无良品，这是必定的。
海鲜池有四大循环系统，以保证海鲜的生猛：海水循环系统，氧气循环系统，海水温控系统，海水过滤系统。这四大海鲜池系统互相协调，形成了一个整体，成了生猛海鲜在市场里生活的一个微型生态系统。
下午，萧宇卖了几单海鲜出去，大大小小的，总算成交了几单，权且算是今天的战绩，不喜人，也不沮丧，世事维艰，萧宇只能在这残酷的现实之中，锻炼自己，艰难成长，增长经验。
“海鲜，卖得速度慢就是亏。养多一分钟，就增加多一分损耗的风险，要快进快出。”
“蛏子，一定不能拿多了，养不过夜的，拿两把或三把，根据自己的销量来，卖完即止。”
“拿货多而丰富，五彩缤纷的，好看，客人选择多，买的人自然也就多，可是，如果卖不掉，损耗就更大了。多而怕卖不掉，少而怕卖不出，这是一对矛盾，就看你怎么协调了。”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知自己的手又被谁掌握着。”
“海鲜，要是不会损耗的，还是能赚一点钱的。”
海鲜青年阿斌的话语，像寒冬里的暴雪，随风旋转，在萧宇的脑海的天空里不停的盘旋，盘旋，盘旋，悬于空中，不曾落下，不曾停下，只在那里不停的盘旋。
这年头，生意是极其的不易做，创业更是千难万险。八零后的这一代人，失掉了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刚好在而立之年，迎来了全国创业的大潮，可是，当他们走出门口一看，江湖早已饱和，利益早已瓜分完毕，哪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哪怕是一天只能赚一百块钱的小生意，也有无数的竞争对手，譬如，在小村庄里的小集市卖鱼，只有早市两个小时，赚钱在一百元左右，操作起来也很简单，每天凌晨起来，去附近小码头拿点小鱼小虾回来，在天亮时分回到即可，在小集市摊开即卖，赚个百十块钱，谁人都能做，竞争的人却不少，小市场，小容量，却是大竞争，极小的蛋糕，却是很多人分食。因为他们觉得，即使是赚个百十块钱，也好过去搬砖，去做苦力，去跋山涉水，因为，搬砖，苦力，跋山涉水，更辛苦，更受伤，更艰难，收入还更低。
再譬如，镇上的学校，四面是围墙，学生早上进入学校上学，不放学不给出来，早餐只能在学校里解决。围墙的铁栅栏之外，每早有一位阿姨骑着三轮车子，拉了面包，豆浆，过来卖，学生们伸手出了栅栏之外，买了面包，买了豆浆，吃了，喝了，快乐的去上学。后来，伸手出栅栏之外买面包与豆浆的学生日渐增多，也许是高墙之外的食物更美味的缘故吧。面包阿姨每天售罄，不亦乐乎，然而，好景不长，过不久，这个新市场被人发现，接下来，便是第二个面包阿姨，第三个，第四个……甚至面包大叔也来了，花样也更多了，面包，馒头，豆浆，牛奶，粽子，鸡蛋，似乎应有尽有，每天清晨，再多的学生，似乎都不够用，供过于求了。短暂的早晨过了，这些抱着希望而来的供货商，都沮丧而去，然而，谁也不愿放弃，总以为自己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本是一小撮米，却引来百鸟争食，饿不死，也撑不伤，每只鸟都尝一下米的味道吧，也聊胜于无。
高科技，常常是大资本家的玩物；做互联网的人，玩概念，玩得起的人不多；养殖户，种植户，占据了山野与村落，那里是他们的天下。
大街小巷，无孔不入，田园山野，无所不在。
这种生存与发展的竞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每一颗心灵，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你听说过‘深水区’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深度，高度，难度，步入了深水区，你才会感觉到水深而冷，你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下这碗饭。”
海鲜青年阿斌说道。
果然不出阿斌所料，刚过了中午的休息时间，那位端庄而优雅的高贵美妇就拎着一个海鲜袋子，慢条斯理的向着萧宇走过来，没办法了，萧宇只好面对现实。
“大帅哥，你是不是卖了假螃蟹给我，没有一点肉，只有蟹壳和一泡海水。”美妇走到萧宇的面前，第一句话，轻声说道，她极力保持着她的端庄与优雅。
“大美女，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天过来这里卖海鲜，没经验，货没拿好，被人坑了，真是对不住你！我退款给你，或者给你换其它的海鲜，你任意选择！”萧宇连忙笑脸相迎，赔不是。
“我那么信任你，你不该骗我的。”美妇轻声细语的说道，她的红唇与皓齿之间有了一丝怨气。
这种平静的埋怨，质疑，不信任，往往更伤人。
“大美女，真的对不住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我的朋友告诉我，我的螃蟹拿得不好，我才知道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去骗你的。请你原谅！”萧宇对美妇真诚的解释，真诚的道歉。
“好吧，你给我退钱吧，我已经没有了吃海鲜的心情。”美女把海鲜袋子递给了萧宇，说道。
“好的，大美女，这是你的钱，真的不好意思了。”萧宇把之前美妇付过来的三张百元大钞原封不动的退回了给她，本来，萧宇早早的把这三百块钱备好在那里了。
这位端庄而优雅的美丽女人，接过钱之后，便转身离去，慢条斯理，美丽，优雅，回眸时，眼神里，是那一丝未曾散去的怨气，那一丝怨气，估计要保存许久了。
无奈，萧宇的第一单，就这样泡汤了。
肥厚的中年妇女，姣好少妇阿倩，油腻的男人，都在静静的观看萧宇的笑话，脸上的表情，有不屑，有嘲讽，有轻蔑，复杂而多变。在这个海鲜市场里，同行之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你要是赔了，亏了，撤了，他们暗自开心：又少了一个抢生意的人。你要是赚了，大卖了，数钱给他们看，他们羡慕，眼红，嫉妒，恨。而在平时，大家相距咫尺之间，又不免要打交道，要闲谈，要倾诉，似乎又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这种环境里浸泡久了，人似乎都长了一副恶相，不必说对于同行，即便是对于客人，也是如此。遇到难缠的客人，他们凶，狠，毒辣，遇到温和讲理的客人，他们奸，滑，虚伪，遇到有钱而大方的客人，他们哄骗，恭维，虚与委蛇，背后再留一手，为自己留取更大的利益空间，长期交易的熟客，他们在堆满笑脸的背后再坑一把。在这里，一切都是金钱至上，人情靠边，如果他们跟你讲人情，那是因为他们要从你身上取得更大的更长久的利益。不过，如果你想吃海鲜，或者想做海鲜生意，那么你反正也要为此输出利益，假的人情能让你感到心情愉悦，也聊胜于无，假人情也好过没人情。
“越是高贵的女人，越难伺候，因为她们不是一般的挑剔，是特别的挑剔。像那些土豪，富豪，大款，就容易多了，他们钱多，大方，无所谓，大进大出，粗食不择，只要给足他们面子就好了。”站在一旁的阿斌说道。
“兄弟，不要气馁，你一定可以的，屡败屡战是强者应有的姿态。”阿斌拍着萧宇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萧宇苦笑着，自己肯定是会坚持下去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因为，此刻的萧宇已是无路可退，只能从这里杀出一条路来，但是，此刻，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身边这样安慰自己，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海鲜青年阿斌这时仔细的围着萧宇的海鲜池转了一圈，看一看，摸一摸，查一查，就是想找出一些不足和漏洞，看看能不能帮上这位初来乍到的朋友。
“氧气，是不能开太大的，氧气，并不是越多越好的，你看这条剥皮鱼，一直在转圈圈，而且肚皮向上，并不是它喜欢转圈圈，也并不是它喜欢肚皮向上，而是氧气把它打晕了，若它再晕转10分钟，你叫120救护车过来也无法救回它的命。”海鲜青年阿斌指着养剥皮鱼的池子里的一条一直在打转的剥皮鱼，煞有其事的笑着说道。
“拿货不要贪便宜，先是货好，才到价钱。螃蟹不能拿那些断钳子断脚的，有外伤的，鱼不能拿那些脱鳞的，有伤口的。拿货一定要拿那些活泼的，健康向上的，品相好的，肉质扎实的，不要以为便宜货，有大一点的差价，就能赚更多的钱，这是假象，是误区，不要被蒙蔽了。好的货品，损耗少点，客人喜欢点，卖货的人也会心情好点，卖得多点，自然得利会多一些。”海鲜青年阿斌不厌其烦的教萧宇一些专业的海鲜知识，萧宇用心学习，填补了不少空白。
“说太多也没用，一切还得你自己慢慢去体验，去积累，去实践。我做了十几年的海鲜，一路的走过来，也是在摸爬滚打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只有在关键的地方，我会提醒你一下。”阿斌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宇真的太感激这位异地他乡的朋友，萧宇驱车迢迢千里，只身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背负着亲人的不理解，背负着过往的失败，背负着失落的爱情，踏上满是荆棘的路途，经受着理想未曾实现的煎熬，奔向无知的未来。而当他在这条路途上艰难前行之时，却遇上了这样一位愿意时不时的搀扶他一把的朋友，犹如暗夜的一盏晕黄的灯，暴雨中的一方茅草屋檐，寒冬里的一盘炭火，这是前世的修缘，今世的福分，令他倍感珍惜。
生猛海鲜，首在于生猛。死了，就没什么价值了，要归算为损耗，赔本了。有道是，未死先臭，说的就是螃蟹，当一只螃蟹只剩了两只眼睛能偶尔摇动几下，基本上这只螃蟹此时已渐渐开始发臭了，吃不得了的。当然了，北方人与川湘人，烹饪食物时，喜欢放许多佐料，辣椒，花椒，胡椒，八角，姜蒜，等等，于他们是必不可少的，自然掩盖了螃蟹原本的味道，臭的螃蟹做出了菜，也是香喷喷的。南方人，特别粤广海南人，是无鲜不吃的，像醉虾，虾子洗净，放在醉盘里，是一边跳一边被吃掉的，螃蟹最好也是在活蹦乱跳之时，放在开水里一滚，捞起来，沾点酱料，即吃，自然做不了手脚，必定是鲜活的了。
但在市场里摆出来卖的生猛海鲜，当然是活蹦乱跳的呈现在你的眼前，养在海水氧池里，悠游，跳跃，戏耍，生龙活虎，任意你挑，任意你选，当你选好了，讨价还价是必须的，然后，打秤，算账，付款，再拿走，或拿回家自己做了吃，或拿去饭店加工做了吃。只有你买错，没有商家卖错的，遇上不良的商家，只要你的眼睛稍微一低，一瞬间的间隙，便完成了以次换好，以死换活的绝活，当你拿走了货，再回来，是概不认账的。你要是把海鲜拿到饭店里去加工，那饭店不是商家自己开的，就是商家的亲人开的，照样在厨房里换了你的货。少损耗，多赚钱，是这些商家毕生的追求。当然，也有良家良品，不能一概而论，就看你是否出门遇良人，买海鲜遇良家，但低价无良品，这是必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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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萧宇卖了几单海鲜出去，大大小小的，总算成交了几单，权且算是今天的战绩，不喜人，也不沮丧，世事维艰，萧宇只能在这残酷的现实之中，锻炼自己，艰难成长，增长经验。
“海鲜，卖得速度慢就是亏。养多一分钟，就增加多一分损耗的风险，要快进快出。”
“蛏子，一定不能拿多了，养不过夜的，拿两把或三把，根据自己的销量来，卖完即止。”
“拿货多而丰富，五彩缤纷的，好看，客人选择多，买的人自然也就多，可是，如果卖不掉，损耗就更大了。多而怕卖不掉，少而怕卖不出，这是一对矛盾，就看你怎么协调了。”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知自己的手又被谁掌握着。”
“海鲜，要是不会损耗的，还是能赚一点钱的。”
海鲜青年阿斌的话语，像寒冬里的暴雪，随风旋转，在萧宇的脑海的天空里不停的盘旋，盘旋，盘旋，悬于空中，不曾落下，不曾停下，只在那里不停的盘旋。
这年头，生意是极其的不易做，创业更是千难万险。八零后的这一代人，失掉了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刚好在而立之年，迎来了全国创业的大潮，可是，当他们走出门口一看，江湖早已饱和，利益早已瓜分完毕，哪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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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譬如，镇上的学校，四面是围墙，学生早上进入学校上学，不放学不给出来，早餐只能在学校里解决。围墙的铁栅栏之外，每早有一位阿姨骑着三轮车子，拉了面包，豆浆，过来卖，学生们伸手出了栅栏之外，买了面包，买了豆浆，吃了，喝了，快乐的去上学。后来，伸手出栅栏之外买面包与豆浆的学生日渐增多，也许是高墙之外的食物更美味的缘故吧。面包阿姨每天售罄，不亦乐乎，然而，好景不长，过不久，这个新市场被人发现，接下来，便是第二个面包阿姨，第三个，第四个……甚至面包大叔也来了，花样也更多了，面包，馒头，豆浆，牛奶，粽子，鸡蛋，似乎应有尽有，每天清晨，再多的学生，似乎都不够用，供过于求了。短暂的早晨过了，这些抱着希望而来的供货商，都沮丧而去，然而，谁也不愿放弃，总以为自己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本是一小撮米，却引来百鸟争食，饿不死，也撑不伤，每只鸟都尝一下米的味道吧，也聊胜于无。
高科技，常常是大资本家的玩物；做互联网的人，玩概念，玩得起的人不多；养殖户，种植户，占据了山野与村落，那里是他们的天下。
大街小巷，无孔不入，田园山野，无所不在。
这种生存与发展的竞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每一颗心灵，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你听说过‘深水区’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深度，高度，难度，步入了深水区，你才会感觉到水深而冷，你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下这碗饭。”
海鲜青年阿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