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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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已过了两年。张先的外貌没有发生多大改变，但身上的那股杀气已经不知不觉的散去了，看上去，就是一位普通的慈祥老人。在一座小木屋前，他正悠闲的半躺在木椅上。
“老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何柳的大嗓门在叫唤。
何柳身上湿漉漉的，拎着两条鱼走了进来。
“看在这两条鱼的分上，今天不用再扎马步了，我再教你几招”。张先似乎心情很好，眯着眼睛说到。
两年来的相处，张先从一个用剑说话，一声剑鸣就是一条命的孤高侠客，变成了如今喜欢斗嘴的风趣小老头。两人间亦师亦友，又好像胜过了师友。张先早已把何柳当做自己的后辈对待，而何柳也把张先当做唯一的家人了。
美餐一顿之后，两人在院子里用木剑比划了起来。天钺剑诀虽说是剑宗的宗主才能学，但张先挥向自己的那一剑，也是与剑宗切断关联的那一剑。张先已经把天钺剑诀全部传授给了何柳，天钺剑诀配合沧浪剑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而单就其本身而言，虽然不是顶尖，也是武林中的一流剑法。而只有张先知道，天钺剑诀原本只有八式，而他教给何柳的有九式。九式中的最后一式“断浪”，是他使用沧浪剑多年来自己感悟出来的一式。
沧浪剑不知所踪，何柳怎么也练不明白明白这第九式。
“能练成前八式，你已经是江湖上不多见的奇才了。这第九式，是我这半生剑道感悟的融合，当然，与沧浪剑也有关系，没有沧浪剑，你怕是很难体会到它的妙处。”
可何柳却道：“哪有，你肯定又在骗我，我分明感觉这剑招普通至极，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何柳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内心却已经信了张先的话。张先虽然经常跟他开玩笑，骗他去抓鱼、烤兔子，但在武学一道，从来都是严肃的很，时常因为一个要点没掌握就狠狠地惩罚他。
张先轻笑一声，“看好了”随手就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根桃枝朝何柳攻去。何柳也不多说，马上就用木剑格挡，并还击以天钺剑诀第一式瞰天，自上往下，剑若惊鸿，空气中响起一阵唰唰声，张先用桃枝轻松地卸去了木剑上的力道，何柳见势使出了第二式斩云，张先继续拆招，一直到何柳使出还尚缺点火候的第八式回浪张先突然以一种看似平凡无奇的运剑方式挥动手中的桃枝。何柳想要用剑格挡，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也无法跟上那桃枝的轨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打自己身上。
何柳若有所思了起来，回味着刚才那一剑。张先微笑的看着他，又进入了不多见的安静的状态。
想要用这一次练剑，就掌握无影剑一生造就的本领，无异于痴人说梦。张先知道，自己这第九式，是在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与敌人近身搏命中得来的，若无与他一样的经历，不会有跟他一样狠厉的剑招。
“若你能掌握这第九式，那你就是新的无影剑了。”张先笑道。
“那是你的名号，我以后一定会比你还厉害。”何柳小声嘀咕“到时候让你也天天给我抓兔子抓鱼。”
“那晚上我们吃烤兔子吧！”张先露出人畜无害的真诚微笑。
“好啊好啊，兔子呢？”何柳有些兴奋的看着他。
“对啊，兔子呢？”张先的一双眼睛在何柳身上上下打量着，看的何柳心里有点发慌。
何柳是被一束桃枝赶出院子的，走的时候心里暗暗在想，这老头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大侠“无影剑”怎么一点大侠的气质都没有，跟一个无赖一样。脚步倒没慢下来，朝着木屋旁一块草地走去。
一只兔子从草皮底下的洞里探出了头，眼看四处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就放心的准备钻出来吃草，然而刚从草地里爬出来，一双大耳朵就被何柳逮住了。
何柳心道运气真好，刚出门就逮到一只这么肥美的兔子。这兔子也是倒霉，周围的兔子被何柳抓的差不多了，都提心吊胆的，眼看下午要过去了，何柳应该不会来了吧，结果刚一露头，就是何柳的无情铁手。何柳拎起这只看上去腿脚不怎么灵便的兔子看了看，又把它放回洞了里。
“你有崽了，下次再吃你。”何柳小声自言自语道，心底却好像又有什么埋藏的回忆被勾起来了。
他抬起头，朝着另一边走去。
晚餐时间，张先少见的没能吃到烤兔肉。何柳之前孤身居住，逮兔子打山鸡的本领本就不错，学了武功之后更是几乎没失手过。不过今天有烤鱼吃，张先也就没多说什么。
看的出来，何柳是有心事的，但是何柳没说，张先也没问。炭火照着两人的脸，夕阳下，何柳的眼中似乎有些忧伤，又似乎有些茫然。
“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但你的身世，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或许时机到了，你自己就能知晓了。”张先打破了寂静。
何柳摆摆手“行了行了，你每次都这么说。这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出去都不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用呢。”但是眼中的哀伤愈发多了起来，眉头拧着，好像能挤出水来。
“你想走就走吧，我老了，身体不行了，这会又没了剑，断了手，再出山，在江湖上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多年来的剑伤积累下来，已经对张先的身体有了一些影响，再加上断掉的右手，已经让他失去了行走江湖的能力。
何柳似乎有些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张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一个多月后，山中下起了大雪。何柳穿着鹿皮做的里衣，外着来时那件布衣，跟在张先的身后。
张先轻车熟路向前走去，其实来时那天，他就已经摸清了周围的环境。越过眼前的这座山，便是一个小镇，小镇归属哪里张先不知，但想来凭何柳的交际能力，打听到这些应该没有问题。
江湖上，“无影剑”的名号已经很少被人提起了，乱世没有结束，无数新的大侠和恶贼随着时间的前进出现又消失。张先心念道：“我已无法撼动这乱世，哪怕是江湖这乱世的一角，那就让我的徒弟来吧。江湖，是该翻一翻天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已过了两年。张先的外貌没有发生多大改变，但身上的那股杀气已经不知不觉的散去了，看上去，就是一位普通的慈祥老人。在一座小木屋前，他正悠闲的半躺在木椅上。
“老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何柳的大嗓门在叫唤。
何柳身上湿漉漉的，拎着两条鱼走了进来。
“看在这两条鱼的分上，今天不用再扎马步了，我再教你几招”。张先似乎心情很好，眯着眼睛说到。
两年来的相处，张先从一个用剑说话，一声剑鸣就是一条命的孤高侠客，变成了如今喜欢斗嘴的风趣小老头。两人间亦师亦友，又好像胜过了师友。张先早已把何柳当做自己的后辈对待，而何柳也把张先当做唯一的家人了。
美餐一顿之后，两人在院子里用木剑比划了起来。天钺剑诀虽说是剑宗的宗主才能学，但张先挥向自己的那一剑，也是与剑宗切断关联的那一剑。张先已经把天钺剑诀全部传授给了何柳，天钺剑诀配合沧浪剑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而单就其本身而言，虽然不是顶尖，也是武林中的一流剑法。而只有张先知道，天钺剑诀原本只有八式，而他教给何柳的有九式。九式中的最后一式“断浪”，是他使用沧浪剑多年来自己感悟出来的一式。
沧浪剑不知所踪，何柳怎么也练不明白明白这第九式。
“能练成前八式，你已经是江湖上不多见的奇才了。这第九式，是我这半生剑道感悟的融合，当然，与沧浪剑也有关系，没有沧浪剑，你怕是很难体会到它的妙处。”
可何柳却道：“哪有，你肯定又在骗我，我分明感觉这剑招普通至极，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何柳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内心却已经信了张先的话。张先虽然经常跟他开玩笑，骗他去抓鱼、烤兔子，但在武学一道，从来都是严肃的很，时常因为一个要点没掌握就狠狠地惩罚他。
张先轻笑一声，“看好了”随手就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根桃枝朝何柳攻去。何柳也不多说，马上就用木剑格挡，并还击以天钺剑诀第一式瞰天，自上往下，剑若惊鸿，空气中响起一阵唰唰声，张先用桃枝轻松地卸去了木剑上的力道，何柳见势使出了第二式斩云，张先继续拆招，一直到何柳使出还尚缺点火候的第八式回浪张先突然以一种看似平凡无奇的运剑方式挥动手中的桃枝。何柳想要用剑格挡，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也无法跟上那桃枝的轨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打自己身上。
何柳若有所思了起来，回味着刚才那一剑。张先微笑的看着他，又进入了不多见的安静的状态。
想要用这一次练剑，就掌握无影剑一生造就的本领，无异于痴人说梦。张先知道，自己这第九式，是在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与敌人近身搏命中得来的，若无与他一样的经历，不会有跟他一样狠厉的剑招。
“若你能掌握这第九式，那你就是新的无影剑了。”张先笑道。
“那是你的名号，我以后一定会比你还厉害。”何柳小声嘀咕“到时候让你也天天给我抓兔子抓鱼。”
“那晚上我们吃烤兔子吧！”张先露出人畜无害的真诚微笑。
“好啊好啊，兔子呢？”何柳有些兴奋的看着他。
“对啊，兔子呢？”张先的一双眼睛在何柳身上上下打量着，看的何柳心里有点发慌。
何柳是被一束桃枝赶出院子的，走的时候心里暗暗在想，这老头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大侠“无影剑”怎么一点大侠的气质都没有，跟一个无赖一样。脚步倒没慢下来，朝着木屋旁一块草地走去。
一只兔子从草皮底下的洞里探出了头，眼看四处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就放心的准备钻出来吃草，然而刚从草地里爬出来，一双大耳朵就被何柳逮住了。
何柳心道运气真好，刚出门就逮到一只这么肥美的兔子。这兔子也是倒霉，周围的兔子被何柳抓的差不多了，都提心吊胆的，眼看下午要过去了，何柳应该不会来了吧，结果刚一露头，就是何柳的无情铁手。何柳拎起这只看上去腿脚不怎么灵便的兔子看了看，又把它放回洞了里。
“你有崽了，下次再吃你。”何柳小声自言自语道，心底却好像又有什么埋藏的回忆被勾起来了。
他抬起头，朝着另一边走去。
晚餐时间，张先少见的没能吃到烤兔肉。何柳之前孤身居住，逮兔子打山鸡的本领本就不错，学了武功之后更是几乎没失手过。不过今天有烤鱼吃，张先也就没多说什么。
看的出来，何柳是有心事的，但是何柳没说，张先也没问。炭火照着两人的脸，夕阳下，何柳的眼中似乎有些忧伤，又似乎有些茫然。
“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但你的身世，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或许时机到了，你自己就能知晓了。”张先打破了寂静。
何柳摆摆手“行了行了，你每次都这么说。这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出去都不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用呢。”但是眼中的哀伤愈发多了起来，眉头拧着，好像能挤出水来。
“你想走就走吧，我老了，身体不行了，这会又没了剑，断了手，再出山，在江湖上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多年来的剑伤积累下来，已经对张先的身体有了一些影响，再加上断掉的右手，已经让他失去了行走江湖的能力。
何柳似乎有些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张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一个多月后，山中下起了大雪。何柳穿着鹿皮做的里衣，外着来时那件布衣，跟在张先的身后。
张先轻车熟路向前走去，其实来时那天，他就已经摸清了周围的环境。越过眼前的这座山，便是一个小镇，小镇归属哪里张先不知，但想来凭何柳的交际能力，打听到这些应该没有问题。
江湖上，“无影剑”的名号已经很少被人提起了，乱世没有结束，无数新的大侠和恶贼随着时间的前进出现又消失。张先心念道：“我已无法撼动这乱世，哪怕是江湖这乱世的一角，那就让我的徒弟来吧。江湖，是该翻一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