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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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时，张先惊觉自己浑身无力，正躺在一张破旧的软榻上，他想坐起来，却感觉全身经脉都无法运作，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张先打量着周围，周围是黄土泥筑的墙，墙上只挂有一个斗笠，房间不大，里面仅有的家具就是这张软榻和一张小桌。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却令他感觉头脑剧痛，再度沉睡过去。
“老头你醒了？”张先刚从昏睡中醒来，一张年轻的脸凑了过来，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泥污和几道浅浅的淤青，但一双眼睛却又十分灵动。张先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我家，几天前我打开门，看你倒在我家的院子里，就把你扛进来了。”
张先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把剑，银白色的剑？”少年愣了一下，开口道“没有，你躺在我家院子里，浑身是血，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少年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除了什么”张先眼神又黯淡起来，失去了沧浪，其他的东西都无所谓了。“一块白玉腰牌，我看他好像挺值钱的，就拿到集上去当了，换了一些粮食。”少年不好意思道。
张先身上的腰牌，是剑宗的宗主令，它不仅仅是一块令牌，相传其中刻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天钺剑诀的修炼方法。天钺剑诀，练至大成，同境界下无人可挡，甚至可以以一敌多，在万人包围阵中进退自如，这也是张先失去一臂还能杀出重围的原因。
得知沧浪不在的张先万念俱灰，但看面前这张稚气未退的脸，心底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你家有几口人？”，“我就一个人，没爹没娘”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问题，少年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我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听村里人说，我父亲来这里的时候我才满月，没有人见过我母亲。两岁那年，父亲上山砍柴，再也没有回来过。”张先静静的看这这个少年，听他继续讲下去。
少年名叫何柳，村里人都喊他何家娃子，据他父亲说，他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这个没爹没娘的少年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虽然经常受到村里其他孩子的欺负，但是也就这样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张先没有责怪何柳卖了他的腰牌，在他心中，他的这条命，与剑宗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他所担心的，是令牌出现在江湖中之后，有人得知他还活着，那么这个少年，这个村庄，还有他张先，可能一个都活不了。如今沧浪剑不知所踪，而自己又是负伤之身，若仇家上门，肯定是躲不过。
张先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就算痊愈了，今后也不能再动武了。看这面前的少年，虽然仍然稚嫩，脸上还有着被人欺负过的痕迹，但是单凭他把自己救回来这件事，就能知道他不是什么恶人。心想，尽管不是极佳的资质，但是也勉强可以调教。于是开口道：“你可愿跟老夫练武？”少年瞥了一眼张先空荡荡的右臂，有看着床上虚弱的张先，摇摇头道“就你这个样子，命都快没了，还练武，还是算了吧。”
这个叫做何柳的少年可不知道自己面前躺着的就是茶馆里描述的武林中的大侠“无影剑”张先，而张先似乎早就料到少年会拒绝，开口道：“做我的弟子，可保你一世富贵”
少年摇摇头“我在这村里住着很好，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张先又道“你可以教训曾经欺负过你的那些人”
少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需要，这样挺好的。”尽管村里的顽童合伙欺负他，但是想到没有乡亲们，他可能活不到现在，他又拒绝了这个提议。
张先心中对何柳的评价拔高了不少，又开口道：“跟我练剑，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你爹娘的身份”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少年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痕，何柳痴痴的看着张先，眼眶中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却又没流下来。
少年许久才回过神来
“真的？”
“嗯”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与不信，你内心自有决断。”张先似乎很确定这少年一定会拜他为师，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少年仍呆呆的望着张先虚弱的身体，有些心动但是内心却又挣扎无比，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
何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先却抢先开口了：“你卖掉的腰牌，是武林上剑宗的宗主令，而我，就是他们对外宣称的叛徒张先。”
似乎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张先说的话，何柳跑了出去。恍惚中，他又走到了村子里的茶楼，这是他平日里最喜欢待的地方，贫穷的小村庄里，能够供人们消遣的地方也只有这家茶楼了。
何柳听的最多的就是说书人讲的那些武林故事了，今天照例是讲的是大侠“无影剑”的故事。
台上说书人正说着张大侠如何如何厉害，行侠仗义，台下却有二三闲汉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你听说了吗，无影剑死了！”“真的吗，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死？”“我大哥刚从城里回来，城里勾栏里都在讲，无影剑没能逃过剑宗的围攻，最后被剑宗宗主一剑砍了......”
“沧浪剑被剑宗现在的宗主陆炽得到，真是可惜了张大侠了。”“慎言，听说这陆炽......”
闲汉们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接下来的内容何柳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思了，他开始有点相信张先的话了，于是飞快地往回走。
刚推开门，张先似乎默认了何柳是他的徒弟，命令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若是被得知我还活着，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要死”
“啊？”何柳先是一愣，又想到张先被那么多人追杀，那些武林中的恶徒，屠一个村子再正常不过了。乱世中是没有王法的，只有拳头硬才是道理。何柳心情沉重起来，正在思索如何劝说让乡亲们离开村子，外面却响起一阵骚乱的声音。
睁开眼时，张先惊觉自己浑身无力，正躺在一张破旧的软榻上，他想坐起来，却感觉全身经脉都无法运作，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张先打量着周围，周围是黄土泥筑的墙，墙上只挂有一个斗笠，房间不大，里面仅有的家具就是这张软榻和一张小桌。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却令他感觉头脑剧痛，再度沉睡过去。
“老头你醒了？”张先刚从昏睡中醒来，一张年轻的脸凑了过来，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泥污和几道浅浅的淤青，但一双眼睛却又十分灵动。张先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我家，几天前我打开门，看你倒在我家的院子里，就把你扛进来了。”
张先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把剑，银白色的剑？”少年愣了一下，开口道“没有，你躺在我家院子里，浑身是血，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少年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除了什么”张先眼神又黯淡起来，失去了沧浪，其他的东西都无所谓了。“一块白玉腰牌，我看他好像挺值钱的，就拿到集上去当了，换了一些粮食。”少年不好意思道。
张先身上的腰牌，是剑宗的宗主令，它不仅仅是一块令牌，相传其中刻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天钺剑诀的修炼方法。天钺剑诀，练至大成，同境界下无人可挡，甚至可以以一敌多，在万人包围阵中进退自如，这也是张先失去一臂还能杀出重围的原因。
得知沧浪不在的张先万念俱灰，但看面前这张稚气未退的脸，心底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你家有几口人？”，“我就一个人，没爹没娘”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问题，少年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我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听村里人说，我父亲来这里的时候我才满月，没有人见过我母亲。两岁那年，父亲上山砍柴，再也没有回来过。”张先静静的看这这个少年，听他继续讲下去。
少年名叫何柳，村里人都喊他何家娃子，据他父亲说，他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这个没爹没娘的少年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虽然经常受到村里其他孩子的欺负，但是也就这样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张先没有责怪何柳卖了他的腰牌，在他心中，他的这条命，与剑宗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他所担心的，是令牌出现在江湖中之后，有人得知他还活着，那么这个少年，这个村庄，还有他张先，可能一个都活不了。如今沧浪剑不知所踪，而自己又是负伤之身，若仇家上门，肯定是躲不过。
张先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就算痊愈了，今后也不能再动武了。看这面前的少年，虽然仍然稚嫩，脸上还有着被人欺负过的痕迹，但是单凭他把自己救回来这件事，就能知道他不是什么恶人。心想，尽管不是极佳的资质，但是也勉强可以调教。于是开口道：“你可愿跟老夫练武？”少年瞥了一眼张先空荡荡的右臂，有看着床上虚弱的张先，摇摇头道“就你这个样子，命都快没了，还练武，还是算了吧。”
这个叫做何柳的少年可不知道自己面前躺着的就是茶馆里描述的武林中的大侠“无影剑”张先，而张先似乎早就料到少年会拒绝，开口道：“做我的弟子，可保你一世富贵”
少年摇摇头“我在这村里住着很好，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张先又道“你可以教训曾经欺负过你的那些人”
少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需要，这样挺好的。”尽管村里的顽童合伙欺负他，但是想到没有乡亲们，他可能活不到现在，他又拒绝了这个提议。
张先心中对何柳的评价拔高了不少，又开口道：“跟我练剑，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你爹娘的身份”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少年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痕，何柳痴痴的看着张先，眼眶中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却又没流下来。
少年许久才回过神来
“真的？”
“嗯”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与不信，你内心自有决断。”张先似乎很确定这少年一定会拜他为师，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少年仍呆呆的望着张先虚弱的身体，有些心动但是内心却又挣扎无比，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
何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先却抢先开口了：“你卖掉的腰牌，是武林上剑宗的宗主令，而我，就是他们对外宣称的叛徒张先。”
似乎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张先说的话，何柳跑了出去。恍惚中，他又走到了村子里的茶楼，这是他平日里最喜欢待的地方，贫穷的小村庄里，能够供人们消遣的地方也只有这家茶楼了。
何柳听的最多的就是说书人讲的那些武林故事了，今天照例是讲的是大侠“无影剑”的故事。
台上说书人正说着张大侠如何如何厉害，行侠仗义，台下却有二三闲汉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你听说了吗，无影剑死了！”“真的吗，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死？”“我大哥刚从城里回来，城里勾栏里都在讲，无影剑没能逃过剑宗的围攻，最后被剑宗宗主一剑砍了......”
“沧浪剑被剑宗现在的宗主陆炽得到，真是可惜了张大侠了。”“慎言，听说这陆炽......”
闲汉们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接下来的内容何柳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思了，他开始有点相信张先的话了，于是飞快地往回走。
刚推开门，张先似乎默认了何柳是他的徒弟，命令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若是被得知我还活着，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要死”
“啊？”何柳先是一愣，又想到张先被那么多人追杀，那些武林中的恶徒，屠一个村子再正常不过了。乱世中是没有王法的，只有拳头硬才是道理。何柳心情沉重起来，正在思索如何劝说让乡亲们离开村子，外面却响起一阵骚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