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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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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羽说的话让李鍪由衷的佩服,更是让一旁聆听的众将心神涌动,不禁走出自己的作为,在关羽面前跪倒一片,恨不得要为他赴死一般!

    就连一直压制着自己情绪的蒯蒙和刘复两人,看着傲然而立的关羽都有着些许的激动,这就是天下名将的魅力,在这个群英荟萃的年代,每一个人引领时代之人,都有着他让人难忘的地方。

    戏志才如此,袁本初如此,曹孟德如此,郭奉孝如此,周公瑾如此,张文远如此,甘兴霸如此,现在的关云长,亦如此!

    不过这样的关羽现在却是被人一巴掌拍在了脑后勺上,声音清脆响亮,在这个不大的帐篷中,堪称是震耳欲聋!

    “啪!”

    个头不算高的樊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一跃而起,冲着身高九尺的关羽后脑勺一巴掌就拍了过去,那种清脆响亮的声音,恐怕站在关羽身后目睹全过程的关平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混账!”周仓最先反应过来,刚发出一声怒骂,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就听见樊阿在那里指着关羽怒骂起来。

    “关云长,你马尿喝多了不成?治伤呢,治伤呢你知不知道!乱吼乱叫也就罢了,动不动就喝酒老夫也就忍了,你他娘的乱动起来没完了是么?咋地,你这膀子不想要了?要是不想要了你直说,老夫给你他娘的卸下来!”

    樊阿那瘦弱的身子,吼出了张三爷的架势,这一幕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但是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被突然抽了一巴掌的关羽非但没有迁怒于樊阿,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樊阿先生见谅,刚刚关某有些激动了些,见谅见谅!”

    说完之后,便继续老老实实的跪坐了下去,将右臂伸到樊阿的面前,让他继续给操持起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大帐中的气氛再度热烈了起来,一群人相互敬酒,十分随和,便是李鍪刘复和蒯蒙三人,都喝了不少,一时间仿佛他们和帐中的诸人熟络了起来。

    “你是个汉子!敬你!”周仓慢慢走到刘复的身边,操着不熟练的官话,冲着刘复敬酒。

    “你武艺高强!干了!”刘复却也不客气,同样称赞了周仓一句以后,便一口将酒饮了!

    “好!”周仓大喝一声好,然后用力的拍打着刘复的肩膀,“回头,一起练刀!”

    “故所愿不敢请尔!”刘复也是一脸的兴奋,对于他来说,能有人教他刀法这就是极为幸福的,如果这是个高手那就更加的幸福了。

    周仓听完刘复的话之后却是挠了挠头,脸上憨厚的一笑,“俺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过想来你是同意的,哈哈!”

    这个憨厚的汉子让刘复也笑了起来,干脆直接点了点头,大声的说道,“对,某家答应了,一起练刀!”

    就在一群人交杯换盏的时候,樊阿也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关将军,老夫现在要给您缝合伤口了,您可莫要再动了!”

    樊阿的声音不大,只是轻声对着关羽再说,但是他的话音一落,全场都寂静了下来。

    “樊阿先生请了!”关羽却是不管他人,继续保持这一脸的淡然。

    割肉时血液飞溅,刮骨时吱吱作响,现在开始缝合伤口了,却再次让帐中的众人开了眼界,在他们的认知里,刀枪之创也就是用金疮药敷上,然后多包扎几次,哪里见过这种缝合的。

    樊阿就像是一个老练的女工一般,将关羽的右臂当成一块破碎的布匹,在入神的缝制着。

    这一幕,莫说大帐之中的众将,便是一直淡然自若的关羽看到这一幕都是有些微微的错愕,不过也仅是如此了,关羽在微微错愕之后便恢复了淡然自若的模样。

    若非是樊阿特意叮嘱过不让他乱动,关羽现在都想要和马良手谈两局!

    “呼~”

    就在一群人焦急的注视之中,樊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已经缝合并且包扎好的伤口,满意的拍了拍手。

    “樊阿先生...”马良看到樊阿这个样子,便犹豫的问道,“可是已经治疗好了?”

    “当然,老夫虽然比不了家师,但也算得上是此间高手,虽然关将军受伤颇重,又被庸医给耽误了时间,但是老夫在此,自然可以手到病除!”

    就在樊阿在夸耀自己医术的时候,一直静坐的关羽慢慢站起身来,这种缓慢的动作比之前那种突然站起来,更加的有压迫力。

    关羽站起身之后,缓缓的活动的自己的臂膀,并且动作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在关羽感觉不到痛感想要让人抬刀来的时候,樊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关将军若是不想再来一次,就老老实实的呆上一个月,刚刚那些动作也已经算是破例了,不可再继续了!”

    关羽扭过头,看着已经黑了的脸,突然豪放的大笑了起来,“本将知道了,多谢樊阿先生了!”

    大家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一直在关羽身旁,接着鲜血的那个铜盆,现在已经满满一铜盆的鲜血了,也难怪关羽现在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君候威武!”不知道为何,廖化看到谈笑自若的关羽,再看着那一盆的污秽鲜血,突然新生感慨,冲着关羽拜道。

    同时这句话也带动了很多人,让周仓等人也心服口服的拜倒在地,“君候威武!”

    就连一旁刚刚喘过口气的樊阿,看着关羽的形态,也不自主的赞叹道,“关将军,真乃英雄!”

    是夜,关羽不顾众将和樊阿的劝阻,冒雨开始了巡营,若非是樊阿坚持,恐怕关羽连蓑衣都不打算穿戴。

    不过关羽的执拗还是极为有用的,在关羽出现的那一刻,一众因为突然的退军而士气大丧的士卒在看到自己的主将这般神采奕奕之后,顿时士气大涨了起来。

    关羽巡视一周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虽然他也是一员猛将,但是毕竟年岁已大,经过这么折腾,就算是猛将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随着关羽的休息,众人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了起来,唯一一个没有回自己营帐的,应该就是关平了。

    此时关平已经接替了周仓的职责,亲自冒雨为关羽守护着营帐。

    而蒯蒙三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一回去,李鍪第一件事就是问一旁的刘复。

    “话说你之前是去干什么了?”

    “找关羽将军请教刀法啊!”

    “关羽将军教你了?”李鍪看着一脸平静的刘复,心中顿时有些火大,尤其是想到自己怀中的遗书,火气就更加的大了。

    “当然教导了,关羽将军人是蛮好的,就是教导某家的时候,严厉了些!”刘复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十分知足,想来今日刘复收获不小。

    “好了好了。”蒯蒙往中间一站成功的分开了两人,同时冲着李鍪无奈的说道,“某家这身衣服都被你给撕了,某家都未曾说什么,好了,快睡觉吧!”

    李鍪听了这话刚刚决定闭嘴,刘复的眼睛却是已经亮了,凑到蒯蒙耳边用十分油腻的声音问道,“汉隆撕你衣服干嘛?某家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干什么了?我的天,你们俩关系何时这么近了?”

    蒯蒙冷眼横撇了一眼刘复,最终淡淡的发出一个冰冷的声音,“滚!”

    一夜无话之后,第二日清晨,天还没有放亮,帐篷外还是有着细雨霖霖,荆州到了这个时候,就是阴雨绵绵,连续不断的。

    “汉隆,汉隆!”刘复仿佛精力无比的旺盛,外面天还黑着就已经收拾妥当了,并且不断的呼喊着李鍪。

    其实李鍪睡得一直很浅,在刘复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惊醒了,但是听出来是刘复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之后便一个翻身打算再次浅睡起来。

    只不过李鍪想的很好,但是刘复却是没有没有让他如愿,在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没有出门,反而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不停的摇晃着他。

    “阿复,你这是睡不着了,还是醒的太早了?”李鍪虽然说不得睡眼朦胧,但也算得上是精神不佳,看向刘复的眼神也是颇为不善,“你最好给某一个叫醒某家的理由!”

    “今日开始,关将军会教导某家刀法,要不要一起去?”刘复十分的兴奋,一想到自己将会有名师教导,他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很多事情,比如关羽的成名绝技什么的。

    李鍪皱着眉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刘复,最后还是吧唧着嘴巴,点了点头,毕竟一个天下之名的勇将能够指导自己的武艺,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当刘复和背着阔剑的李鍪出现到校场的时候,关羽和周仓关平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今日来晚了!”一身蓑衣的关羽冷声说道,“先围着校场跑上两圈再说!”

    刘复也知道今天自己来晚了,虽然他感觉时间已经很早了,但是现在却不是反驳的时候,赶忙应诺一声之后就要开始围着操场跑起来。

    不过刚刚要有动作,就再次被关羽叫停了,“那么着急干什么,东西还没有到!”

    “东西?”刘复一脸的懵,看着关羽不解的问道,“什么东西?”

    关羽却是没有回答刘复的话,而是冲着周仓直接安排一句,“去吧,给这个...这两个家伙都准备一下!”

    “诺!”周仓应诺一声之后,便跑了出去,就在刘复迷惑的时候,周仓再次跑了回来。

    不过这次周仓的肩膀上却是扛着两根粗大的原木。

    “砰!砰!”两声大响之后,两根原木被扔到了地上,慢慢的滚到刘复和李鍪的脚边。

    “好了,扛着这个开始跑!”关羽淡笑一声,同时看向了李鍪,“你这娃娃学

    的应该是刺客之道吧,否则一般人是不会随身带着那么锋利的短刀的!”

    “关将军果然见多识广!”李鍪被发现之后倒也没有否认,看向地上的原木,脸色也有些尴尬,他记得自己的师傅王越说过,千万不要连太多的战场搏杀之道,容易跑偏....

    关羽想来是看出来了他的犹豫,淡笑一声,“放心吧,这玩意不会对你的刺杀之道有什么影响的,就是让你们热热身。”

    李鍪听完这个时候,也是笑了笑,在他看来,一个威名赫赫的将军,想来是不会害他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家伙吧,想到这里,便将那沉重的原木扛到肩上,然后跟在刘复的身后跑了起来。

    围着校场跑这种事情,莫说军伍世家出身的刘复,便是李鍪当年跟着曹彰也没少做过,但是如今他们身上加了一根粗重的原木之后,变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困难了起来。

    原木虽然沉重却也不至于给他们造成什么困难,但是却是不断的在他们的肩膀上滚动,让他们非常不容易掌控好自己的平衡。

    他们仅仅跑了一圈下来,便已经气喘吁吁了,完全不似他们之前的状态。

    “刺客小子可以停下了,你再练就不好了。”关羽出声让李鍪停了下来,却是冲着刘复遥遥一指,“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夫让你停下来了么?继续跑,快点!”

    刘复刚刚停下,气还没有喘匀就被关羽一阵呵斥给弄得再次跑了起来,这次没人陪着,刘复喘息的更加剧烈,可是在一旁看着的关羽却是没有丝毫的可怜他,还在不停的呵斥着他。

    “为将者,必须熟悉弓马,你这点能耐都没有,日后怎么和人交战!难不成每次动手都要先下马邀战么?你之前学到的都是步战之法,看似凶狠实则下盘不稳,碰到高手轻易就能斩了你头!”

    “老夫询问过周仓和廖化,他们和你交战之后都说你这家伙空有一身力气和满腔的凶狠,却是没甚办法将它使出来!这就是弊端,日后足已要你命的弊端!”

    “好好跑,别左摇右晃的!”关羽不停的大声呵斥,纠正着刘复的动作,让刘复更加的痛苦,不过也同时在快乐着,因为刘复能够感受的到,关羽是真的想教导自己。

    就在李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时候,校场再次出现了一个让李鍪觉得惊讶的人。

    “樊阿先生,您怎么来了?”李鍪看着睡眼朦胧一副没有睡醒样子的樊阿,感觉十分的惊讶,在李鍪看来,这位名医和这个地方,完全不搭啊。

    “是老夫派人将他叫醒的!”关羽抚着自己的胡须,“昨日那个小子问老夫能不能同时教导你一番,本来老夫是拒绝的,不仅仅以为国让那厮对你无甚好感,也因为你学的那玩意,老夫不会,也看不上,所以教不了你!

    但是那小子求老夫求的心烦,便决定帮你一把,虽然老夫的确是不会你们那些刺客之道,但是老夫却知道这里谁能够教你!”

    李鍪看看关羽,再看看一旁睡眼朦胧的樊阿,“是这位还没睡醒的樊阿先生么?”

    关羽顺着李鍪的目光也看向了樊阿,看到他这幅疲惫的样子,不由的脸皮一紧,“正是这位,虽然会医者未必会毒,但是名医一定会用毒,而且还会是用毒的行家!”

    “将军是让学生向樊阿先生学习下毒之道?”李鍪脸上有些难看,他从小的志向都是当一名守卫边疆的将军,走上刺杀之道也是因为要给自己的母亲和乡邻报仇,可是现在居然还要学习如何下毒这种宵小手段,这让李鍪十分的接受不了。

    “怎么?不愿意?”关羽冷笑一声,“难不成现在的刺客还都有脾气了?就连杀人之法都要挑着学了?”

    “将军见谅,学生乃是....乃是.....”

    “老夫不管你乃是什么,老夫今日都要告诉你,杀人之法从来没有高尚和下作之分!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明火执仗,亦或是下毒施药,哪怕是背后敲门棍,只要成功了便是好方法,失败了那便是下作愚蠢!”

    李鍪看着关羽,听着这番话语,突然心思有了变化,身为刺客却总想着心怀光明。

    “学生明白了!”

    关羽看着脸色恢复正常平静的李鍪,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子,记住你的心思要藏好,你要做的事并不会让你的心变得肮脏,除非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

    李鍪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却是明白了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

    李鍪走到樊阿的面前,十分恭谨的对着樊阿行礼说道,“请樊阿先生教我!”

    樊阿很明显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问道,“你让老夫教你什么?行医救人么?”

    “请先生教我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杀人!”李鍪说的十分认真,认真到让迷迷糊糊的樊阿都因为他这句话清醒了一些。

    “臭小子,你是没睡醒么?老夫乃是治病救人之辈,怎么会那般肮脏事情,莫要再在老夫面前胡说八道,否则老夫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了,也要将你这混账小子杀了!”

    看着暴怒异常的樊阿,李鍪正在纠结该怎么办的时候,关羽在后面突然平淡的说了一句话。

    “不教他,老夫就前脚放你离开大营,后脚通知于禁你救治老夫之事!”

    樊阿这一瞬间呆住了,眼睛不停的眨来眨去的,好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夫在昨夜才刚刚....”樊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关羽那不动如山的背影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算是明白了,现在世间的人心啊,都坏透了!

    “樊阿先生...”李鍪看到樊阿这幅欲哭无泪的样子也是赶紧顺坡下驴起来,“您没事吧。”

    “老夫无事!”樊阿突然笑了起来,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在他看来他的周围就没有好人,与其反抗还不如就这么过去顺了他们的心意算了,“你这小鬼想要学什么?”

    “学生想学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杀人!”李鍪重复了一边他之前说的,不过很明显樊阿对此很有意见。

    “老夫乃是医者,不是神仙!下毒老夫也会!但是老夫做不到什么神不知鬼不觉!”樊阿一脸的冷漠,说话也是毫无感情,“不过老夫却是知道一些东西组合在一起能够让人致命!”

    “嗯?”本来李鍪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樊阿还有下半句,顿时大喜了起来,并不算傻的李鍪自然是知道樊阿能够明白自己想要知道什么,“还请樊阿先生教我!”

    “可知巴豆!”樊阿现在倒是醒了,不过脾气却是更差了,“就是吃了能够闹肚子那个!”

    “学生知道!”

    “知道牵牛花么?”

    “牵牛花...可是喇叭花?”牵牛花是为医着的称呼,远着扁鹊近者张仲景都曾用过他为药,但是乡间更加喜欢把这个叫成喇叭花,因为牵牛开花之后形状很像喇叭。

    “嗯,对,就是那玩意。”樊阿点了点头,“牵牛可入药,主治水肿,泻下等,巴豆同样有泻下的作用,而且药性更加猛烈,但是这两味药材若是在一起的话,便是剧毒!”

    “这....长见识!”药理之事仿佛像是给李鍪打开了一个大门,带他去了一个新的世界。“若是某家想要杀谁,只需要将这两味药材放在一起让他吃下去就可以了....厉害厉害!”

    “厉害个屁,别想这种美事儿了!”樊阿却是不屑的冷笑一声,“先不说牵牛并不常见,便是巴豆你以为就容易了么?巴豆味道辛辣,只要那个人不是个傻子,他都不会轻易吃下去,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好说能吃下去!”

    樊阿的话十分不客气,也让李鍪脸色有些尴尬,若非是正好刘复呼哧带喘的从他身边跑过的话,李鍪现在都想去找地缝儿了。

    樊阿虽然数落了李鍪几句,却也没有再拿他开涮,“这两样东西半食半药,虽然容易被人尝出来,但是却也让算是不引人瞩目,若是暗杀的话只需要注意手法,或许会有奇效!”

    “多谢樊阿先生。”李鍪现在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至于什么手法,这个只能他自己研究了。

    “除去这两个东西以外,还有一些东西在一起也会要了人的命!”樊阿仿佛打开了话夹子,“硫黄乃是火精,多用于炼丹之中,而还有一种东西也多用于炼丹,那就是朴硝!”

    “朴硝....硫黄...这俩万一在一起不是会炸炉么?”李鍪想到了在辽东的时候,管宁曾经带他去看人炼丹,然后还给他讲解那些东西都是什么东西,结果管宁话都没说完,炉子就炸了!

    “那是巧合!”樊阿冷哼一声,“炼丹时候的确是偶尔炸炉,这两种东西也的确是罪魁祸首之二,但并准确,至少还需要木炭,也并非是一定会炸!

    呸!老夫和你说这个干嘛!朴硝和硫磺都属于烈性,若是在一起可让人不断的虚弱乃至丧病,若是一次性放的过多,甚至可以直接让人没命!”

    “那练丹药的…”李鍪有些震惊,他见过人炼制丹药,他也知道那俩玩意就是他们必需品…

    “炼制丹药的必需品对么?”樊阿不禁冷笑一声,“这两样东西之所以被称之为火精,也是因为服用可以提神醒脑,甚至让人不知疲倦!

    可是却有大隐患,炼丹的道士只知道丹方不知道药理,每日练这种丹药自己服用不说,再加上一直在炉火之旁烘烤,一个个脸色红润有光泽,兼职会写伪装,便显得那么出尘和健壮!

    可是实际上呢,他们最后有几个善终的?哪个最后不是死得莫名其妙的,还自以为是的遍天下的去炫耀自家的道法炼丹之法多么玄妙,甚至还创出来了五石散这种祸害人的东西!”

    李鍪听樊阿越说

    越激动,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尴尬了,不过樊阿能有这般心情倒也能够理解。

    樊阿的老师乃是当世神医华佗,是一个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的华佗,无论是广陵太守陈登,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华佗游历天下之时,救活过太多太多的人了。

    但是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难免撞见鬼,华佗游历天下的时候,见过很多让他都无法救治的病症,这也是他不断游历的动力,但凡他说药石无救的,无论是陈登这种数年之后的,还是那些立时就死的,几无疏漏!

    之所以说几无错漏,是因为华佗也曾经是算过一次,那是他和张角的一次角逐,也是唯一一次角逐,那次华佗被张角气了个半死!

    当初华佗游历天下之时,有一个汉子常年卧病在床,家人听说华佗游历到自己家乡之时,便去求见华佗,华佗也没有拿捏任何架子便去给这个病了多年的汉子诊治。

    只不过就算是华佗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次便是如此,华佗诊治之后,哪怕他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想到该如何做才能将这个人治好,最后只能无奈的告诉他的家人,这个人,药石无救了,只能勉强续命。

    这个时候听到华佗这般说的时候,那人的家人已经彻底的失望了,都已经开始准备丧事了,此时华佗也感觉有些愧疚,便主动留下帮忙,顺带给村子里的其他人做诊治。

    可就是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在那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一个道士来到了村子之中,然后一颗丹药,一碗符水,那个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汉子就这么奇迹一般的活了过来。

    当天下午便可以下床走路,晚上便可以行动自如,甚至就连胃口都大开了,一个人就能吃两碗饭!

    这个变化先是让他的家人吓得魂不附体,然后等到了晚上确定这个家伙不是回光返照之后便以为神迹一般,更是将那个道士供奉了起来,要给他立庙供奉!

    这一幕也让华佗难以接受,他对自己的医术十分的自信,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失误让自己误诊了,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所以在华佗百般恳求之下,那人的家人让华佗再次诊断了一番,这一次,华佗沉默了。

    并不是因为华佗知道了自己的医术不精,而是因为他诊断的结果是,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已经坏了,之前若是按照他说的救治,或许还能多活命个月余左右,只不过耗费不少。

    便是不再救治了,也不过是死在病榻之上,虽然不会轻松,却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但是现在华佗诊治之后,发现这个汉子在红润的面庞,看似健壮的身体外表之下,五脏六腑已经全都坏了,他的生命正在飞快的流逝,很明显那个道士给他吃下去的丹药和符水不是什么救人之物,而是夺命之物,用他剩下的生命换取短暂的健康。

    华佗想要怒斥那个道士骗人,想要怒斥那一家人的愚蠢,想要怒斥那个汉子的短视,但最后话到了嘴边,他还是选择了咽下去。

    华佗看着风光无限的道士,看着一脸开心的家人和汉子,他突然觉得真相并不重要了,在村民们奇怪的眼神和冷嘲热讽之中,华佗灰溜溜的离开了那个村子,离得他们远远的。

    华佗再也没有过去那个村子,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汉子和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村民,也不知道现在那群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后悔过。

    但是华佗却是知道了,那个道士创建了一个教派,叫做黄巾道,靠着那一手炼丹符水之法,他和华佗一样游历天下,救治穷人,用一个又一个的骗局让天下百姓过半都信服于他。

    那个道士创建了黄巾道,收了三十六个弟子和数以十万计的信徒,更是将自己的理念传到了天下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某一天,他揭竿而起,靠他一己之力差点推翻了整个大汉,他就是张角,那个让华佗恨了大半辈子的人。

    此时樊阿说起道士的手法和炼丹的能耐,心情能好那才真是见了鬼,毕竟他的师傅可是记恨了张角大半辈子,不为别的,就因为张角玩弄人心和性命,将一个个本来还可能有希望的病人,活活的给治死!

    李鍪理解了樊阿的心情,也拱手说道,“先生放心,小人明白了,绝不会胡乱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的。”

    李鍪的郑重换来的只有樊阿的冷笑,“你小子吃不吃那种东西和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才懒得管你!”

    “嘿嘿...”李鍪却是嘿嘿傻笑不做多争辩,“若是硫黄和朴硝组合便是毒物的话,那倒是好办,假扮道士即可,不过这需要多看看道家的典籍一类的。”

    “那是你的事,莫要将这些东西脏了老夫的耳朵!”樊阿冷笑一声,“朴硝和硫磺是炼丹之用的,若是碰到一些信徒倒是有你的发挥之处,但是若是碰到一些不信道的,便无用了,老夫便再告诉你几样,也省的你说老夫不用心!”

    “请先生指教!”李鍪现在倒是十分的谦逊。

    “我大汉和西域都有的两种东西,一种名叫丁香,性情温和,有暖肾,降逆。治呃逆等功效,最常用的就是治疗冷气入腹之症状,味道也没有什么奇怪,乃是一种很温和的药材。

    第二种乃是郁金,躲在蛮荒之处,更是有温郁金,黄丝郁金等之分别,气味很香但是味道或苦或辣,乃是并不常见的一种药材,主要作用于活血止痛,行气解郁,清心凉血,利胆退黄。

    但就是这两种东西,一旦在一起服用的话,虽然不会致命,却会让人慢性中毒,短期引用还有利肠胃的作用,可是长期服用的话,便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去了性命,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说完这句话之后,樊阿清了清嗓子,李鍪也十分识趣的跑去给樊阿拿了一壶热水来润嗓子。

    喝了李鍪奉上来的水之后,樊阿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山海经》曾言,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生犀角这玩意能不能让人和鬼同老夫不知道,但是老夫知道的是犀角乃是以为上好的药材。

    将犀角劈开,在用热水浸泡之后,捞出晒干磨成粉,便可入药,其主治清热凉血,解毒定惊。用于热病神昏谵语,斑疹,吐血,衄血等等,乃是一味极为名贵的药材。

    而益州之地则是有不少乌头,无论是川乌还是草乌都算得上是不错的药材,主治祛风除湿,温经止痛等,可就是这两种算得上是名贵的药材若是放在一起使用的话,同样具有不少毒性!

    同样的川乌这种东西本身就有不少毒性,若是处理不当便会出事,半夏和贝母都算不得什么名贵之药,也经常作为辅药,但是这两样东西却是不能和川乌这种半毒物混合在一起,毒性比犀角还要猛烈!”

    此时李鍪单单凭借脑子已经没办法将这些全部都记下来了,在刚刚给樊阿拿水的同时,也找来了笔墨和竹简,将樊阿说的这些都大致记录了下来,等待回去之后,慢慢整理好,然后反复试验。

    至于如何反复试验,在李鍪看来那不是问题,有孙英这个变态的存在,想来他会很感兴趣的。

    李鍪看樊阿没有什么想要继续说的了,便对着樊阿拱手行礼,然后自顾自的去整理自己刚刚记下的那些东西,同时还想着自己是否要好好的读一读医书这种东西了。

    而此时,刘复的跑圈之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今天的太阳注定是出现不了了,已经寅时都要过了,头顶上面还是阴沉沉的一片,雨水稀稀拉拉的落下来,想来这就是之前蒯蒙所说的那什么梅雨季节了,在未来的几个月里,这种雨,或许会成为荆州的常态。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雨也会给于禁这个曹魏大将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刘复气喘吁吁的将原木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身上也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汗水给弄的都湿透了,而且他额头上的水珠还在不停的顺着头发滴落下来。

    “就这么几下子就不行了么?”关羽看着刘复大口的喘着粗气,再看看他隐隐透露出来的血色,想来是刚刚那些动作让他刚刚有些好转的伤口再次崩裂开了。

    刘复微微抬起头,汗水和雨水的混杂已经蒙住了他的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关羽的轮廓,但即使如此,刘复也依旧冲着那个高大的轮廓用力的点了点头,恶狠狠的说道,“某家也不过刚刚热身好罢了!”

    “哈哈,你什么时候能学的如你那两个伴当一般谦逊才好啊。”关羽哈哈一笑,然后冲着一旁的周仓招了招手。

    周仓早有准备,此时看到关羽的动作便扛着那把八十二斤的大刀沉稳的走了过来。

    “这把大刀是当年的一个故人给某家打造的,通体镔铁所制,所以才能重达八十二斤,不过没有传说中那么的邪乎,就是一把比较锋利,同时比较重的大刀罢了,当年某家就是用这把大刀,一刀将那颜良的首级斩落下来!”

    刘复看着眼前的大刀,不自觉的露出了很痴迷的表情,任何一个想要成为武将的男人都希望能够得到两样东西。

    一个是胯下宝马良驹,一个是神兵利器,只有有了这两个东西,才能更好的征战沙场,同时这两样也是和武将相辅相成的。

    “怎么,想要?”关羽轻笑一声,然后伸手拿过那重达八十二斤的冷艳锯,轻松的一个甩手抛向了刘复,“接着!”

    刘复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他当然知道这把天下闻名的“冷艳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给了自己,但是能够拿在手中,好生演练一番,那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一件事啊。

    “来啦!”刘复一声大吼,顾不得浑身的酸痛,往前一个跨步,伸手就要将那把“冷艳锯”接过来。

    然后,刘复被大刀的惯性直接给砸到了地上,半天没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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