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二更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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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一起吃个饭，法洪喇嘛不知道说些喜庆好听的话，竟然还要对着了因大和尚阴阳怪气，直接把了因大和尚气的倒仰。
若是换了旁人，了因早一巴掌扇过去，把人拍在墙上贴着当年画了。
可这人却偏偏是法洪，了因大和尚却不好动粗。
一个是，辽东四魔有能耐，各个身手不凡，四个人里随便拎出一个来，了因都不惧怕，但若是一次对上四个，了因和尚多半反要被这四人收拾了。
第二个，则是这辽东四魔有脚跟，他们的老师，十分厉害。了因和尚有点怕。
要不怎么说公门之中好修行呢？被上司骂了，得要忍着，因为对方是上司嘛；被下属阴阳怪气，还得忍着，因为下属有脚跟，忍着来忍着去，就修行有成了。
了因大和尚深吸一口气，他压了压胸中气，沉声说道：“这次大家伙耗费这么大功夫，也是为了朝廷办差，擒拿的是国家逆贼，又不是为了我办事。不过若是真的什么都没捞着，上面怪罪下来，自然有我，与你们不相干。”
“有宝禅国师这句话，我们兄弟也就放心了，”四魔老二玉杰笑着端起了酒杯，和桌上人碰了下，一口饮尽，而后说道：“我现在喝酒，才有了滋味，之前我心中总有记挂，心想要是差事没办好，皇上怪罪怎么办。现在好了，总算是能够欢喜的过个年了，不容易啊。唉，你们说，这独臂老尼姑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呢？难不成是老死了？”
“若是真老死了，倒也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了因大和尚冷笑说道：“不过你们都不了解那个老怪物，我估摸着，就算我老死了，独臂神尼都还能活的好好的。不说这些了，镇子里的守卫工作，做的如何？”
“还守卫呢？这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一顿年夜饭了。”老二玉杰怪叫说道：“皇帝都还不差饿兵呢，宝禅国师，您这可是把人往死里使唤啊，还有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了？”
“我对他们慈悲，真要有人趁着我们吃饭的功夫，把人给劫走了，谁对我慈悲啊？”了因大和尚不客气的说道：“今晚我们还是得定下规矩，大家按时间巡逻，不得松懈。”
了因和尚话音刚落，下面就是一片哀嚎，老三房远图气的直接拍了桌子，气愤说道：“这时节谁会来救人啊？大过年的不休息，还要跑出去吹冷风，还有能比这个更倒霉的吗？”
而就在此时，老二玉杰看向了窗外，在窗外气死风灯的映照之中，一片片洁白的雪花，缓缓飘落。他苦笑的喝了一杯酒，说道：“还真有，下雪了。”
————
在府中的书房之中，两位钦差大人此时也在对饮。
酒至半酣，查克念突然站起身，从随行的行礼之中拿出了一根蛟皮鞭，皮鞭之上还带有倒勾。查克念推开书房门，走到书房外的小院子里，挥舞着皮鞭，抽打着地面，发出了凌厉的鞭响。随后，他收起了皮鞭，回到了房中，说道：“过一会，我就要用这根御赐的皮鞭去抽吕留良的尸首了，看看这皮鞭上的倒勾。恐怕几鞭子下去，这腐肉都得撕下来，若是多抽几下，这尸首都能给抽散架咯。”
常宝不悦的说道：“我说，查兄弟，这这边还吃喝着呢，能别在这时候说这种话行么？倒胃口。”
“一会咱们可是要去做事的，你现在听都听不得，这怎么行？”
“一会就去？就在今天晚上？”
“是啊，这差事已经拖了很久了，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临走的时候苏公公没跟你说吗？他不希望吕家人见到雍正四年的太阳。”
常宝晃了晃脑袋，皱眉说道：“你，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苏培盛似乎还真跟我提过这么一句，嗨，倒也是，这事情也确实不适合拖太久，得要快刀斩乱麻。说到这里，我得说你两句了，你怎么办事的，就不能早点去把事情给办了，非得要拖到最后一刻，让大家夜里摸黑陪着你办差？”
“常宝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什么？”
常宝这一路上光顾着游山玩水，寻访民情去了，你要问他沿江上下那里的姐儿俏，什么地方的妹子屁股翘，他保准能够说的头头是道。但说到正经差事，他就是两眼一蒙圈了。
于是查克念将凤凰集的状况，大致的和常宝见得说了说。
常宝顿时就慌了，他握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要知道，常宝的叔叔啊哈顿色可是满人的巴鲁图，常宝爷从小就是听着勇士的故事长大的，他也是最喜欢武艺了，虽然他自己练的少，现在让常宝去做个仰卧起坐，他最多也就做个三五个。
但这都是细枝末节啊常宝爷从说岳全传到水浒，到隋唐演义，可是听了个全。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那些个江湖侠客，什么聂隐娘，什么风尘三侠，他更是门清。
但他却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要对上那些传说之中高来高去的侠客。
这不是送脑袋给人砍，彻底玩球了么。
“那，那个独臂神尼，什么路数？”
查克念看常宝的样子好笑，把独臂神尼的传说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听完，常宝差点瘫到地上去。
江湖传言本就夸张，经过查克念添油加醋的说出来，更是骇人，若是按照查克念所说，这独臂神尼根本就不是高来高去的剑侠，那就是飞天遁地的剑仙。
“那，我们能成吗？遇到这等神人，我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啊。”
“哎？常宝大爷，您别怕呀，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你顶个屁用，我们两个要是打起来，不就是你扯我头发，我插你眼睛，最后滚成一团么，大家一个层面的，根本就没练过功夫，我也不是笑话你，你不顶事啊。”
“但是我有一身正气啊，我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而来人甭管多么高明的功夫，也不过是乱臣贼子！若是不出现在我面前还则罢了，若是被我看到的……”
“被你看到了，你要怎么地？”
“我先啐她一脸口水，然后用一身正气呵斥她！她若是还要点脸面，定然被我斥退。”
听到查克念不顾生死，正气凌然的发言，常宝反而哀嚎了起来：“我滴个妈呀！哥哥，您还是收了神通，别，别这么玩，您真是要了我地亲命了。”
两人闹腾一通，常宝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指着门外的院子说道：“嘿，竟然下雪了。”
查克念看着从天空飘落的雪花，没由来的也感叹了一声：“是啊，明明是南方，竟然也下雪了。常宝兄，你酒可得喝快点，再过一会，就得我们去上工了。”
“哦，要去开棺鞭尸了啊，那我可得多喝点。”
正这么说着呢，听到从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更夫的声音。
邦邦！两声，在静逸的夜里，在无声的落雪之中飘荡出好远，而后传来了更夫的呼喊：“二更，除旧迎新，喜迎新年！”
更夫的声音逐渐靠近，从院外走过，而后越来越远。
“已经是二更天了啊，常宝兄，快一点，吉时已到啊。”
————
二更一过，各方都行动了起来，宝禅国师了空大和尚带了几个好手，最后一次的在凤凰集之中巡视了一番。
查克念则与常宝一同，两人带着兵丁来到了凤凰集外，吕留良的棺木早已经被起出，就停在了凤凰集外的一处竹棚之下。
同时，李小仙也穿着一身夜行衣，来到了凤凰集之外。
到了此时，凤凰集的防卫已经变得空前虚弱，唯有在集子中心的吕家大宅，还保持着一定的防卫，而之前那些围绕在凤凰集周围或明或暗的明哨暗探，多已经失去了作用。
毕竟是大年三十，不论是绿营兵，弓弩手，还是那些操控鹤高车汉阳兵工厂的机修兵，谁还不得过个年呢？
这可是大年三十，就连灶王爷，这时节也要回到天庭述职，顺道歇息几天。神仙过年都要休息，何况人呼？
别说那些兵丁了，就连把总参将们，自己都休息过年去了，就连李卫李大人，都早早的离开了凤凰集，跑杭州的各路衙门去拜年去了。
李小仙手里又拿着地图，也听过阿四的仔细描述，虽不能说对凤凰集的态势了如指掌，那也是门清路熟，就这么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潜行蹑踪，轻手轻脚的摸到凤凰集边，半点意外都没有发生。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便是说现在的状况了，选对了时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执行的人又得力，事情怎么可能不顺利。
此时的李小仙，就是黑夜之中的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在阴暗处滑行，走道溜边，迈步无声。就算偶尔遇到了在街上巡逻而过的兵丁与更夫，他也能够用小轻功轻松的穿墙过房，无声避过。
不一会儿，李小仙就找到了吕家女眷关押的地方。此时他在房顶上如同蜘蛛一样，四肢并用，贴着瓦片迅速爬行，爬一会儿，他就悄悄摸摸的爬到了房檐边，探出头去，闪眼观瞧。
偷瞧几次，他就找到了这次的目标。
在一间小院子里，一个小女孩，正带着红色的围巾，站在火堆前无声的哭泣。
大过年的一起吃个饭，法洪喇嘛不知道说些喜庆好听的话，竟然还要对着了因大和尚阴阳怪气，直接把了因大和尚气的倒仰。
若是换了旁人，了因早一巴掌扇过去，把人拍在墙上贴着当年画了。
可这人却偏偏是法洪，了因大和尚却不好动粗。
一个是，辽东四魔有能耐，各个身手不凡，四个人里随便拎出一个来，了因都不惧怕，但若是一次对上四个，了因和尚多半反要被这四人收拾了。
第二个，则是这辽东四魔有脚跟，他们的老师，十分厉害。了因和尚有点怕。
要不怎么说公门之中好修行呢？被上司骂了，得要忍着，因为对方是上司嘛；被下属阴阳怪气，还得忍着，因为下属有脚跟，忍着来忍着去，就修行有成了。
了因大和尚深吸一口气，他压了压胸中气，沉声说道：“这次大家伙耗费这么大功夫，也是为了朝廷办差，擒拿的是国家逆贼，又不是为了我办事。不过若是真的什么都没捞着，上面怪罪下来，自然有我，与你们不相干。”
“有宝禅国师这句话，我们兄弟也就放心了，”四魔老二玉杰笑着端起了酒杯，和桌上人碰了下，一口饮尽，而后说道：“我现在喝酒，才有了滋味，之前我心中总有记挂，心想要是差事没办好，皇上怪罪怎么办。现在好了，总算是能够欢喜的过个年了，不容易啊。唉，你们说，这独臂老尼姑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呢？难不成是老死了？”
“若是真老死了，倒也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了因大和尚冷笑说道：“不过你们都不了解那个老怪物，我估摸着，就算我老死了，独臂神尼都还能活的好好的。不说这些了，镇子里的守卫工作，做的如何？”
“还守卫呢？这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一顿年夜饭了。”老二玉杰怪叫说道：“皇帝都还不差饿兵呢，宝禅国师，您这可是把人往死里使唤啊，还有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了？”
“我对他们慈悲，真要有人趁着我们吃饭的功夫，把人给劫走了，谁对我慈悲啊？”了因大和尚不客气的说道：“今晚我们还是得定下规矩，大家按时间巡逻，不得松懈。”
了因和尚话音刚落，下面就是一片哀嚎，老三房远图气的直接拍了桌子，气愤说道：“这时节谁会来救人啊？大过年的不休息，还要跑出去吹冷风，还有能比这个更倒霉的吗？”
而就在此时，老二玉杰看向了窗外，在窗外气死风灯的映照之中，一片片洁白的雪花，缓缓飘落。他苦笑的喝了一杯酒，说道：“还真有，下雪了。”
————
在府中的书房之中，两位钦差大人此时也在对饮。
酒至半酣，查克念突然站起身，从随行的行礼之中拿出了一根蛟皮鞭，皮鞭之上还带有倒勾。查克念推开书房门，走到书房外的小院子里，挥舞着皮鞭，抽打着地面，发出了凌厉的鞭响。随后，他收起了皮鞭，回到了房中，说道：“过一会，我就要用这根御赐的皮鞭去抽吕留良的尸首了，看看这皮鞭上的倒勾。恐怕几鞭子下去，这腐肉都得撕下来，若是多抽几下，这尸首都能给抽散架咯。”
常宝不悦的说道：“我说，查兄弟，这这边还吃喝着呢，能别在这时候说这种话行么？倒胃口。”
“一会咱们可是要去做事的，你现在听都听不得，这怎么行？”
“一会就去？就在今天晚上？”
“是啊，这差事已经拖了很久了，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临走的时候苏公公没跟你说吗？他不希望吕家人见到雍正四年的太阳。”
常宝晃了晃脑袋，皱眉说道：“你，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苏培盛似乎还真跟我提过这么一句，嗨，倒也是，这事情也确实不适合拖太久，得要快刀斩乱麻。说到这里，我得说你两句了，你怎么办事的，就不能早点去把事情给办了，非得要拖到最后一刻，让大家夜里摸黑陪着你办差？”
“常宝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什么？”
常宝这一路上光顾着游山玩水，寻访民情去了，你要问他沿江上下那里的姐儿俏，什么地方的妹子屁股翘，他保准能够说的头头是道。但说到正经差事，他就是两眼一蒙圈了。
于是查克念将凤凰集的状况，大致的和常宝见得说了说。
常宝顿时就慌了，他握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要知道，常宝的叔叔啊哈顿色可是满人的巴鲁图，常宝爷从小就是听着勇士的故事长大的，他也是最喜欢武艺了，虽然他自己练的少，现在让常宝去做个仰卧起坐，他最多也就做个三五个。
但这都是细枝末节啊常宝爷从说岳全传到水浒，到隋唐演义，可是听了个全。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那些个江湖侠客，什么聂隐娘，什么风尘三侠，他更是门清。
但他却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要对上那些传说之中高来高去的侠客。
这不是送脑袋给人砍，彻底玩球了么。
“那，那个独臂神尼，什么路数？”
查克念看常宝的样子好笑，把独臂神尼的传说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听完，常宝差点瘫到地上去。
江湖传言本就夸张，经过查克念添油加醋的说出来，更是骇人，若是按照查克念所说，这独臂神尼根本就不是高来高去的剑侠，那就是飞天遁地的剑仙。
“那，我们能成吗？遇到这等神人，我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啊。”
“哎？常宝大爷，您别怕呀，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你顶个屁用，我们两个要是打起来，不就是你扯我头发，我插你眼睛，最后滚成一团么，大家一个层面的，根本就没练过功夫，我也不是笑话你，你不顶事啊。”
“但是我有一身正气啊，我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而来人甭管多么高明的功夫，也不过是乱臣贼子！若是不出现在我面前还则罢了，若是被我看到的……”
“被你看到了，你要怎么地？”
“我先啐她一脸口水，然后用一身正气呵斥她！她若是还要点脸面，定然被我斥退。”
听到查克念不顾生死，正气凌然的发言，常宝反而哀嚎了起来：“我滴个妈呀！哥哥，您还是收了神通，别，别这么玩，您真是要了我地亲命了。”
两人闹腾一通，常宝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指着门外的院子说道：“嘿，竟然下雪了。”
查克念看着从天空飘落的雪花，没由来的也感叹了一声：“是啊，明明是南方，竟然也下雪了。常宝兄，你酒可得喝快点，再过一会，就得我们去上工了。”
“哦，要去开棺鞭尸了啊，那我可得多喝点。”
正这么说着呢，听到从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更夫的声音。
邦邦！两声，在静逸的夜里，在无声的落雪之中飘荡出好远，而后传来了更夫的呼喊：“二更，除旧迎新，喜迎新年！”
更夫的声音逐渐靠近，从院外走过，而后越来越远。
“已经是二更天了啊，常宝兄，快一点，吉时已到啊。”
————
二更一过，各方都行动了起来，宝禅国师了空大和尚带了几个好手，最后一次的在凤凰集之中巡视了一番。
查克念则与常宝一同，两人带着兵丁来到了凤凰集外，吕留良的棺木早已经被起出，就停在了凤凰集外的一处竹棚之下。
同时，李小仙也穿着一身夜行衣，来到了凤凰集之外。
到了此时，凤凰集的防卫已经变得空前虚弱，唯有在集子中心的吕家大宅，还保持着一定的防卫，而之前那些围绕在凤凰集周围或明或暗的明哨暗探，多已经失去了作用。
毕竟是大年三十，不论是绿营兵，弓弩手，还是那些操控鹤高车汉阳兵工厂的机修兵，谁还不得过个年呢？
这可是大年三十，就连灶王爷，这时节也要回到天庭述职，顺道歇息几天。神仙过年都要休息，何况人呼？
别说那些兵丁了，就连把总参将们，自己都休息过年去了，就连李卫李大人，都早早的离开了凤凰集，跑杭州的各路衙门去拜年去了。
李小仙手里又拿着地图，也听过阿四的仔细描述，虽不能说对凤凰集的态势了如指掌，那也是门清路熟，就这么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潜行蹑踪，轻手轻脚的摸到凤凰集边，半点意外都没有发生。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便是说现在的状况了，选对了时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执行的人又得力，事情怎么可能不顺利。
此时的李小仙，就是黑夜之中的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在阴暗处滑行，走道溜边，迈步无声。就算偶尔遇到了在街上巡逻而过的兵丁与更夫，他也能够用小轻功轻松的穿墙过房，无声避过。
不一会儿，李小仙就找到了吕家女眷关押的地方。此时他在房顶上如同蜘蛛一样，四肢并用，贴着瓦片迅速爬行，爬一会儿，他就悄悄摸摸的爬到了房檐边，探出头去，闪眼观瞧。
偷瞧几次，他就找到了这次的目标。
在一间小院子里，一个小女孩，正带着红色的围巾，站在火堆前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