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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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杆处是一个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情报机构，只不过和明朝的锦衣卫相比起来，雍正的粘杆处并非是一个正规的常设机构。
粘杆处不属于满清朝廷，这一机构仅仅只忠诚于雍正个人，所以粘杆处要比历史上的其他情报组织，显得更加的黑暗和诡秘。
老黄在京城打混的，自然也听过这一诡秘机构的大名。所以听到粘杆处名号，老黄心中就是一惊，他脸色惨白，惶恐说道：“我老黄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够劳动诸位粘杆处的诸位大爷们……”
站在小舟之中的鹰眼壮汉冷冷一笑，说道：“你老黄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当然没有这个能耐，我们也不是为了你来的，但你身后两个小崽子家里的大人，可就不一样了。”鹰眼壮汉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直白的说了把，老黄，你家汪景琪汪大人，胆子可真是大的都包了天了。汪大人次是闯下了泼天的大祸，你们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一边这么说着，鹰眼壮汉一边拔出了腰间的刀刃，与此同时，四周围上来的五名壮汉不发一言，默默的拔出了刀刃。
黑夜之中，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虽未及身，但已经感受到彻骨寒意。
事已至此，老黄也别无他法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老黄虽然喜好打熬身体，练了十来年的铁砂掌，但，他铁砂掌虽然名字里有个铁字，但这终究也只是一双肉掌，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对面一刀剁下来，管你是铁砂掌还是铜沙掌，都得缩手，否则和砧板上的猪蹄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还是带着两个小娃娃，一对五，被人围住，对方手上人人有刀，这就是个死局啊。
老黄面上露出一个惨笑，微微佝偻起身子，含胸驼背，左腿微微弯曲，右腿脚尖虚点地，双手抬起，两手做鹰爪状，搭在楚飞燕与汪小八两个小娃的脖颈后，咬牙说道：“既入死局，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诸位，动手吧，不过是一死而已。”而后小声对两个小孩说道：“小公子，小姐，你们两位别怕，只是疼一下，之后到了黄泉路上你们两个也别慌张，不要乱跑，我马上就赶过来。”
鹰眼壮汉看到老黄这样子，顿时眼角发颤，他不但没有动手，反而露出了尴尬无奈的笑容，急忙把刀插回鞘中，摊开双手，打着哈哈说道：“哎哎哎，我说老黄你这是干什么啊？”
“何必要明知故问？”老黄的双手稳稳的按在两小孩的后颈处，意思在明显不过，只要他双手一发力，这两小孩的脖子就会被捏断。老黄说道：“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只能先捏死两个小的，再和你们拼命了！”
“老黄，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下的了手，这两个小的还都是孩子啊。”
老黄面露疑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来杀我们的？”
“谁说我们是来杀你的？”鹰眼壮汉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我大清盛世，是有大清律的，我们只是来拿人的。老黄你也不要多想，乖乖把两小孩放下，自废双臂，而后跟我们回京，你们自然会有个下场。”
“我们这些罪人家属，还能有个什么下场？与其落在你们手中，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被我捏死，总归是落得个爽利。”
“哈哈哈哈，你以为死了，就能落得个爽利了吗？”鹰眼壮汉笑着说道：“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这世上那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粘杆处的鹰爪孙，今天我就教你一个乖，你想以死来反抗圣上，宁死不屈，简直可怜可笑。以为死了圣上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了？我就明着告诉你把，就算阎王爷要拿你去问罪，也得排在我们粘杆处的后面，想死的痛快？没那么简单！”
“什，什么意思？”老黄此时即是困惑，又是恐惧，他颤声问道：“你别想吓唬我，我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况且我们都要死了，你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看来你们是逃的早，真不知道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吗？”鹰爪孙狞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对于你们这种胆敢对抗皇权，得罪圣上的人来说，死亡真的不是终点……”
在老黄带着两小孩逃出京城之后，汪景琪的案子很快就判下了。
案子本也没有什么疑点，汪景琪胆大包天，竟然妄测圣意，在书中污蔑皇帝会卸磨杀驴，处置功臣！
这么说还不够，他还白纸黑字的写了一本书，这不是作死吗？
鹰爪孙等一干粘杆处的【拜唐】们，私下里都说，这汪景琪也未免太坏了吧，雍正皇帝是那种会卸磨杀驴不念人情的人吗？啊？
根本就不是啊，这不是污蔑圣上吗？
简直罪该万死。
当然，私下里，众人都觉得这汪景琪太过于耿直，圣上还真就是这种卸磨杀驴不念人情的人！但这种话是能说出口的吗？
越是小心眼的人，就越反感别人说他心眼小。做出了这种指着光头骂秃子的事情，还被圣上逮着了，他汪景琪还能活？
更过分的是汪景琪还诅咒皇帝，他在自己的书中说雍正年号之中的【正】字，不吉利，用了这个字，就说明有一止之相（正字拆开来，就是一止），不得善终，而且汪景琪还有证据，历史上年号里有【正】字的皇帝，都不得好死。
这么一说，还真是。
把雍正给气的，连着三天都没睡安稳。
后来逮住了汪景琪，雍正立马就让人砍下了他的狗头，事情到这里还没完，毕竟，这个汪景琪罪该万死，但头只能砍一次。
只是砍了汪景琪的头，如何能够解气？
于是雍正命宫中供奉的南蛮巫师与龙虎山天师一同做法，将汪景琪的头制成了一颗【飞头蛮】，而后剪去舌头，悬首与京城菜市场的牌坊上，让人们天天都能看到这颗活头，听到他的惨叫。
雍正要让世人都看清楚，污蔑皇上之人的下场。
他倒是想看看，看到了菜市场上的活头后，谁他娘的还敢瞎比比。
雍正皇帝十分清楚，对于这些胆敢反抗皇权的罪人来说，死，只是一种仁慈，而他雍正从来就不是一个慈悲的皇帝，他要借着汪景琪这颗人头告诉天下人，得罪了皇帝，他有的是办法治的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老黄肝胆俱颤，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汪老爷被砍了头，悬首与菜市场的牌坊上？那颗头还是活的？”
“是咯，”鹰爪孙无奈说道：“真要一下子砍了头，这不是便宜了汪景琪吗？圣上的火气还怎么发？”
“杀，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怎能，怎能如此残忍？”
“现在知道残忍了？胡说八道之前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呢？得罪了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自然能够治你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别怕，这么一套下来，圣上的邪火也发的差不多了，你们若是老实听话，自然会有一个下场，若是想要以死相抗，想想你家汪老爷的人头，告诉你，菜市场的牌坊大的很，把你汪家全家人头挂上去，都还有多出的位置……”
老黄两股战战，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求死不得，永受折磨，他颤声问道：“被你们抓住，会有什么下场？”
“还能有什么下场？不过是老一套的流程而已。”
我大清可从不讲究什么罪不及家人，从来都是一人犯罪，牵连全家。
特别是一些涉及到谋逆大罪的，更是要抄家灭族。
汪景琪这个罪人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汪景琪一家的坏种自然也不能放过，但我大清也要脸面，全都砍了毕竟不太好。于是汪家不论男女，一股脑的“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所以说，你们完全不必慌张，圣上金口玉言，说要把你们汪家全家发往宁古塔，就绝对不会杀你们。”鹰爪孙冷声说道：“老黄，这可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说的。所以你也莫要不信，咱们这位圣上，真的不是一个嗜杀的人，那个叫钱民世的大官，你知道的把，也是你们【年党】的人，这次也被牵连进案子里了，他结果也没死。”
“钱大人没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钱大人倒也不能说是没事把。”鹰爪孙含糊的把钱民世的大致状况介绍了一番。
钱民世因为与年羹尧交好，还曾经赠诗给年羹尧，这次自然也逃不过。以“谄媚奸恶”论罪，罪当死！
但雍正为了显示仁慈，只是把钱民世革职了事，但却亲手书写“名教罪人”的匾额，令悬其老家大门口，还不让摘下来，每个月都要当地官员去检查，看看这匾额是不是好好的挂着呢。
之后雍正还召集文官一起作诗痛骂钱民世，诗做的不好，写的不深刻的，还会打回重写，骂人诗写的最差的几个倒霉蛋，也被发配了宁古塔。
老黄听到这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雍正仁慈，仁慈个吉尔哦！
钱民世的小命是保住了，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却还不如死了，死掉也算是一了百了，总比这么活生生的受折磨好吧。
雍正这狗皇帝实在是太过阴损，他不但杀人，更要诛心！他确实不喜欢杀人，他更喜欢折磨人。
鹰爪孙却不管这些，他冷笑说道：“老黄，你还逞什么英雄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吧。你在这案子里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兄弟我们也不过是办差做事，混口饭吃，你可别让兄弟们难做了，咱们也别大半夜在江边傻杵着了，跟我回京城吧。”
“跟你们回京，就要去宁古塔了？”
“这是当然。”
宁古塔的地理位置大致位于异世的牡丹江市附近，距离哈尔滨不算太远，对于在现如今的大清来说，那里毫无疑问是一片苦寒之地，尤其是冬天，特别难熬。
当初大清的列祖列宗们之所以要拼上性命，也要闯入中原这个花花世界，为的不就是要逃离那片黑山白水吗？无他，那片没怎么开发的蛮荒土地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苦到你身子底若是差那么一点，那么就活不下去。
老黄也不是吃生米的，他京城里打混的老江湖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路数！
大部分被发配的京城贵人，又何曾吃过什么苦了？这些人身娇肉贵，一路上又是山高水险的，很多人走半路上人就没了。就算活着算到了宁古塔，那也去给披甲人为奴，是给兵勇们做奴隶的，三五年苦熬下来，十个里头能活一个，就算是命好了。
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并且还要受尽折辱，最终凄惨死去，死的毫无尊严。
“这，这要去了宁古塔，还有活路吗？”
鹰爪孙劝说道：“老黄啊，去了宁古塔，多少还有个想念，别人都说祸害遗千年，汪家的这些个坏种，说不定命就特别的硬呢？当然，我也不诓你，宁古塔那边的日子是苦了点，但苦日子也有苦日子的熬法，我看这两小娃挺水灵的，这小男孩年纪小，可以做个小相公，女孩虽然还没彻底长开，但也算是颇有姿色，伺候男人也不难，总是能混口饭吃的。总是要比在这里被你捏死要强不少，你说是吧。”
这时候，老黄身边的两小孩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汪小八年级虽然才十岁，但这年头的孩子都早熟，一般人家十四五岁的男丁就要出来顶立门户，成家立业了，再加上汪家也是大家族，汪小八受到的也算是这年头的精英教育，所以他人虽不大，但却明白事情。
但毕竟是个小孩，越是明白，就是越是害怕。
此时，老黄的一只手就搭在汪小八的脖颈上，小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只手上老茧的粗糙，小八平时就喜欢捏老黄手中的老茧玩，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被这只手给捏死。
此时，汪小八两股战战，他还不想死。
粘杆处是一个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情报机构，只不过和明朝的锦衣卫相比起来，雍正的粘杆处并非是一个正规的常设机构。
粘杆处不属于满清朝廷，这一机构仅仅只忠诚于雍正个人，所以粘杆处要比历史上的其他情报组织，显得更加的黑暗和诡秘。
老黄在京城打混的，自然也听过这一诡秘机构的大名。所以听到粘杆处名号，老黄心中就是一惊，他脸色惨白，惶恐说道：“我老黄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够劳动诸位粘杆处的诸位大爷们……”
站在小舟之中的鹰眼壮汉冷冷一笑，说道：“你老黄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当然没有这个能耐，我们也不是为了你来的，但你身后两个小崽子家里的大人，可就不一样了。”鹰眼壮汉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直白的说了把，老黄，你家汪景琪汪大人，胆子可真是大的都包了天了。汪大人次是闯下了泼天的大祸，你们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一边这么说着，鹰眼壮汉一边拔出了腰间的刀刃，与此同时，四周围上来的五名壮汉不发一言，默默的拔出了刀刃。
黑夜之中，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虽未及身，但已经感受到彻骨寒意。
事已至此，老黄也别无他法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老黄虽然喜好打熬身体，练了十来年的铁砂掌，但，他铁砂掌虽然名字里有个铁字，但这终究也只是一双肉掌，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对面一刀剁下来，管你是铁砂掌还是铜沙掌，都得缩手，否则和砧板上的猪蹄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还是带着两个小娃娃，一对五，被人围住，对方手上人人有刀，这就是个死局啊。
老黄面上露出一个惨笑，微微佝偻起身子，含胸驼背，左腿微微弯曲，右腿脚尖虚点地，双手抬起，两手做鹰爪状，搭在楚飞燕与汪小八两个小娃的脖颈后，咬牙说道：“既入死局，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诸位，动手吧，不过是一死而已。”而后小声对两个小孩说道：“小公子，小姐，你们两位别怕，只是疼一下，之后到了黄泉路上你们两个也别慌张，不要乱跑，我马上就赶过来。”
鹰眼壮汉看到老黄这样子，顿时眼角发颤，他不但没有动手，反而露出了尴尬无奈的笑容，急忙把刀插回鞘中，摊开双手，打着哈哈说道：“哎哎哎，我说老黄你这是干什么啊？”
“何必要明知故问？”老黄的双手稳稳的按在两小孩的后颈处，意思在明显不过，只要他双手一发力，这两小孩的脖子就会被捏断。老黄说道：“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只能先捏死两个小的，再和你们拼命了！”
“老黄，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下的了手，这两个小的还都是孩子啊。”
老黄面露疑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来杀我们的？”
“谁说我们是来杀你的？”鹰眼壮汉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我大清盛世，是有大清律的，我们只是来拿人的。老黄你也不要多想，乖乖把两小孩放下，自废双臂，而后跟我们回京，你们自然会有个下场。”
“我们这些罪人家属，还能有个什么下场？与其落在你们手中，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被我捏死，总归是落得个爽利。”
“哈哈哈哈，你以为死了，就能落得个爽利了吗？”鹰眼壮汉笑着说道：“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这世上那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粘杆处的鹰爪孙，今天我就教你一个乖，你想以死来反抗圣上，宁死不屈，简直可怜可笑。以为死了圣上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了？我就明着告诉你把，就算阎王爷要拿你去问罪，也得排在我们粘杆处的后面，想死的痛快？没那么简单！”
“什，什么意思？”老黄此时即是困惑，又是恐惧，他颤声问道：“你别想吓唬我，我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况且我们都要死了，你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看来你们是逃的早，真不知道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吗？”鹰爪孙狞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对于你们这种胆敢对抗皇权，得罪圣上的人来说，死亡真的不是终点……”
在老黄带着两小孩逃出京城之后，汪景琪的案子很快就判下了。
案子本也没有什么疑点，汪景琪胆大包天，竟然妄测圣意，在书中污蔑皇帝会卸磨杀驴，处置功臣！
这么说还不够，他还白纸黑字的写了一本书，这不是作死吗？
鹰爪孙等一干粘杆处的【拜唐】们，私下里都说，这汪景琪也未免太坏了吧，雍正皇帝是那种会卸磨杀驴不念人情的人吗？啊？
根本就不是啊，这不是污蔑圣上吗？
简直罪该万死。
当然，私下里，众人都觉得这汪景琪太过于耿直，圣上还真就是这种卸磨杀驴不念人情的人！但这种话是能说出口的吗？
越是小心眼的人，就越反感别人说他心眼小。做出了这种指着光头骂秃子的事情，还被圣上逮着了，他汪景琪还能活？
更过分的是汪景琪还诅咒皇帝，他在自己的书中说雍正年号之中的【正】字，不吉利，用了这个字，就说明有一止之相（正字拆开来，就是一止），不得善终，而且汪景琪还有证据，历史上年号里有【正】字的皇帝，都不得好死。
这么一说，还真是。
把雍正给气的，连着三天都没睡安稳。
后来逮住了汪景琪，雍正立马就让人砍下了他的狗头，事情到这里还没完，毕竟，这个汪景琪罪该万死，但头只能砍一次。
只是砍了汪景琪的头，如何能够解气？
于是雍正命宫中供奉的南蛮巫师与龙虎山天师一同做法，将汪景琪的头制成了一颗【飞头蛮】，而后剪去舌头，悬首与京城菜市场的牌坊上，让人们天天都能看到这颗活头，听到他的惨叫。
雍正要让世人都看清楚，污蔑皇上之人的下场。
他倒是想看看，看到了菜市场上的活头后，谁他娘的还敢瞎比比。
雍正皇帝十分清楚，对于这些胆敢反抗皇权的罪人来说，死，只是一种仁慈，而他雍正从来就不是一个慈悲的皇帝，他要借着汪景琪这颗人头告诉天下人，得罪了皇帝，他有的是办法治的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老黄肝胆俱颤，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汪老爷被砍了头，悬首与菜市场的牌坊上？那颗头还是活的？”
“是咯，”鹰爪孙无奈说道：“真要一下子砍了头，这不是便宜了汪景琪吗？圣上的火气还怎么发？”
“杀，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怎能，怎能如此残忍？”
“现在知道残忍了？胡说八道之前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呢？得罪了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自然能够治你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别怕，这么一套下来，圣上的邪火也发的差不多了，你们若是老实听话，自然会有一个下场，若是想要以死相抗，想想你家汪老爷的人头，告诉你，菜市场的牌坊大的很，把你汪家全家人头挂上去，都还有多出的位置……”
老黄两股战战，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求死不得，永受折磨，他颤声问道：“被你们抓住，会有什么下场？”
“还能有什么下场？不过是老一套的流程而已。”
我大清可从不讲究什么罪不及家人，从来都是一人犯罪，牵连全家。
特别是一些涉及到谋逆大罪的，更是要抄家灭族。
汪景琪这个罪人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汪景琪一家的坏种自然也不能放过，但我大清也要脸面，全都砍了毕竟不太好。于是汪家不论男女，一股脑的“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所以说，你们完全不必慌张，圣上金口玉言，说要把你们汪家全家发往宁古塔，就绝对不会杀你们。”鹰爪孙冷声说道：“老黄，这可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说的。所以你也莫要不信，咱们这位圣上，真的不是一个嗜杀的人，那个叫钱民世的大官，你知道的把，也是你们【年党】的人，这次也被牵连进案子里了，他结果也没死。”
“钱大人没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钱大人倒也不能说是没事把。”鹰爪孙含糊的把钱民世的大致状况介绍了一番。
钱民世因为与年羹尧交好，还曾经赠诗给年羹尧，这次自然也逃不过。以“谄媚奸恶”论罪，罪当死！
但雍正为了显示仁慈，只是把钱民世革职了事，但却亲手书写“名教罪人”的匾额，令悬其老家大门口，还不让摘下来，每个月都要当地官员去检查，看看这匾额是不是好好的挂着呢。
之后雍正还召集文官一起作诗痛骂钱民世，诗做的不好，写的不深刻的，还会打回重写，骂人诗写的最差的几个倒霉蛋，也被发配了宁古塔。
老黄听到这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雍正仁慈，仁慈个吉尔哦！
钱民世的小命是保住了，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却还不如死了，死掉也算是一了百了，总比这么活生生的受折磨好吧。
雍正这狗皇帝实在是太过阴损，他不但杀人，更要诛心！他确实不喜欢杀人，他更喜欢折磨人。
鹰爪孙却不管这些，他冷笑说道：“老黄，你还逞什么英雄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吧。你在这案子里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兄弟我们也不过是办差做事，混口饭吃，你可别让兄弟们难做了，咱们也别大半夜在江边傻杵着了，跟我回京城吧。”
“跟你们回京，就要去宁古塔了？”
“这是当然。”
宁古塔的地理位置大致位于异世的牡丹江市附近，距离哈尔滨不算太远，对于在现如今的大清来说，那里毫无疑问是一片苦寒之地，尤其是冬天，特别难熬。
当初大清的列祖列宗们之所以要拼上性命，也要闯入中原这个花花世界，为的不就是要逃离那片黑山白水吗？无他，那片没怎么开发的蛮荒土地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苦到你身子底若是差那么一点，那么就活不下去。
老黄也不是吃生米的，他京城里打混的老江湖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路数！
大部分被发配的京城贵人，又何曾吃过什么苦了？这些人身娇肉贵，一路上又是山高水险的，很多人走半路上人就没了。就算活着算到了宁古塔，那也去给披甲人为奴，是给兵勇们做奴隶的，三五年苦熬下来，十个里头能活一个，就算是命好了。
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并且还要受尽折辱，最终凄惨死去，死的毫无尊严。
“这，这要去了宁古塔，还有活路吗？”
鹰爪孙劝说道：“老黄啊，去了宁古塔，多少还有个想念，别人都说祸害遗千年，汪家的这些个坏种，说不定命就特别的硬呢？当然，我也不诓你，宁古塔那边的日子是苦了点，但苦日子也有苦日子的熬法，我看这两小娃挺水灵的，这小男孩年纪小，可以做个小相公，女孩虽然还没彻底长开，但也算是颇有姿色，伺候男人也不难，总是能混口饭吃的。总是要比在这里被你捏死要强不少，你说是吧。”
这时候，老黄身边的两小孩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汪小八年级虽然才十岁，但这年头的孩子都早熟，一般人家十四五岁的男丁就要出来顶立门户，成家立业了，再加上汪家也是大家族，汪小八受到的也算是这年头的精英教育，所以他人虽不大，但却明白事情。
但毕竟是个小孩，越是明白，就是越是害怕。
此时，老黄的一只手就搭在汪小八的脖颈上，小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只手上老茧的粗糙，小八平时就喜欢捏老黄手中的老茧玩，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被这只手给捏死。
此时，汪小八两股战战，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