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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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江南来信了。”
刘瑾猫着腰，步入乾清宫，将一封信递上。
他很想看看信里的内容，看看简宁这贱人有没有说他坏话啥的。只可惜，简宁的信都用蜡液封过，若是拆开必被发现。所以这心里再好奇，他也不敢拆开看。
说实话，他都有些怕这煞星了。因为这主他可没少挨批，现在也不大想去惹这人了。
“快拿来。”
焉了吧唧的正德立刻来了精神，可随即又觉自己太迫切了些，轻咳了声，冷哼了下，“这妮子，胆越来越大了，回个信要这么久，看她回来朕怎么收拾她！”
你倒收拾啊！
刘瑾很想撇嘴，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不知你已经被那狐媚子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正腹诽着，抬头一瞧，神色又凝重起来。
笑容从正德脸上消失，变得肃穆。
刘瑾心里一喜，难道那贱人说了什么话惹天子不高兴了？正好上上眼药。
“皇爷，您怎么了？”
正德沉默了下，“去太医院找几个擅儿科的人来……”
“皇爷，这是？”
“不，算了，你退下吧，将张永喊来。”
“啊？”
刘瑾气闷，陛下现在开始防着他了？
闷闷退出，派人将张永喊了过来。看着张永入了殿，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有些事如果他不争，那就会一败涂地。这个女人总在影响天子，天子对自己明显疏远了，若是再放任下去，还有自己立足的地方么？还是得斗啊！
“皇爷过几日就清明了，现在派人去，恐怕还没等太医到，简先生就回来了。”
张永听完正德叙述后，便是劝解道：“皇爷，先生并未求助，想来已在常州请了高明的大夫，今个儿已是三月初六了，还有三日便是清明，想来先生扫墓后就该动身了，现在天暖了，走水路回来还是挺快的。不如奴婢先去将这事与几个太医院的太医商讨下，到时也好给简家大姑娘好好看看。”
正德想想也是这理，便是点头，低低道：“吩咐那几人，嘴巴闭紧了，朕可不想听到有人非议。毕竟，那以后也是朕的侄女。”
张永连连点头，“皇爷放心，奴婢省的。”
正德叹气，“也不知她该如何难过，她那人是个面冷心热的，心肠最是软了。”
顿了顿又道：“你再去内库挑些东西，小女孩合用的，收拾仔细了，等他们回来了就送去，算是我这个当姑丈的心意。哦，对了，大郎也得有一份，这龙凤胎可是稀奇，虽有些瑕疵可也是大喜事。”
说着脸上就有了笑容，“也不知像谁，你说云舒要也能替朕生对龙凤胎多好？”
“皇爷可是人中龙凤，自然能得龙凤胎。”
张永赶紧捡着好听吉祥的话说，“要奴婢说这六根脚趾也算不得什么。皇爷，您可知那祝枝山？他就六个指头，没准简家大姑娘以后也如她姑母般，会成为名动我大明的大才女呢！皇爷，您可知？如今先生的大名都传到东瀛朝鲜去了，不知多少人都在拜读先生大作呢！”
“哦？”
正德一脸开心，“当真如此？”
说完便是哼哼，“哼，朕的女人岂能差了？所以说啊，朝里大臣都是瞎操心，嘴上不说心里不怎么编排朕，那些什么朕有暗疾之类的话估计也是他们传出去的。真是的，给我弄些个庸脂俗粉我哪里看得上？”
张永这话哪里敢接，只得干笑，“陛下英明。”
刘瑾听着里面说说笑笑的，气得心都疼。这张永可真会找时机，攀上了简宁，这是要联手一起铲除自己么？自己得提防着他！
且不说宫里的牵扯，再说简宁这边，帮侄女侄子过完满月后便随着杨氏去了唐家，然后就见到了才两岁多的唐荆川。
望着这个未来大佬，简宁不由感叹，学霸就是学霸。别人两岁多的孩子可能说话都还不是很连贯，可这家伙倒好，不但口齿伶俐，更已将三百多唐诗背了一半多。
这学霸就是学霸，让她这等凡人望尘莫及啊。
简宁一套笔墨纸砚送上，笑着道：“这是从京城带来的，在京城的老乡都说这家店的文房四宝颇为好。这小公子如此聪慧，来日行举业必有大成就，今日就将这文房四宝当作见面日，希望来日东华门唱名时能听到小公子的名声。”
唐母忙道谢，“先生文采斐然，马上又要侍奉天子侧，乃是贵人。”
说着便是一笑，“今个儿就厚颜收下这厚礼，借您这贵人的口，希望他来日能高中。”
简宁笑道：“夫人客气了。我看这孩子天资聪颖，面向不凡，莫说是举业有成，恐怕将来青史留名也未可知，夫人当细心栽培，莫不可因聪慧就有所懈怠。”
唐母有些诧异。都说简云舒聪慧无比，且为人谦和，进退有度。这番话哪里是初见面就能说的？可此人平日行为的确不像孟浪的，难道真是自己儿子有什么异相？而她又巧好会看相？
饶是书香门第出生，可扯到自己孩子身上难免就会盲目些。这一想，便觉简宁的话挺有道理的。别的不说，这孩子仗着自己聪明，才这大点就开始抖机灵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是该跟老爷说说，得管教下了。
想到这里便是连连点头，“您说的是，这孩子现在在同辈中的确出众有些自满了，是该好好管束下。”
简宁抿嘴一笑，心里却是想打自己嘴巴。连正德这个大名人都这么熟了，自己看见个幼年版的唐荆川是在激动个啥啊？也幸好唐夫人为人宽厚，不然这般孟浪没准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忙道：“我大哥前不久有了孩子，我现在看见孩子就忍不住想亲近，刚刚有些孟浪了，夫人莫要怪罪。”
“怎么会？”
唐母笑了起来，“先生喜欢孩子？先生好事将近，等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其中乐趣更大呢。”
“可不是？”
杨氏也凑了过来，没一会儿小唐荆川就被冷落了，两个准妈妈外加一个未婚少女愣是凑一起谈起了育儿经。
唐荆川撇着嘴，有些不甘心地上前，试图拉回自己老娘的注意。可奈何平常唐夫人育儿经正说得起劲，哪有空理他？无奈之下他又迈起两条小短腿磨蹭到简宁身边，抬头看着。
他听自己身边的人说今天来的贵客很有来头，不但是名士，马上还要做皇妃了。他其实不是太理解名士皇妃什么的，只是听下人们议论便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所以他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可他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就觉母亲和钱夫人说的比较多，而她却是少言，不过脸上总带着笑，看着倒是好亲近。
看了一会儿，他也觉没趣了，索性跑出屋子玩去了。
一直到人走了，他才回来，仰头问道：“母亲，那人很厉害么？”
唐母沉默了会儿，“一个姑娘家撑起一个家，还能让全大明的人都知道她，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我大明有多少人呢？”
唐母一笑，“我告诉你你数的过来么？”
唐荆川不服气，“我数的过来。”
“哦，大明啊，具体多少母亲也不清楚，不过估摸着万万人总是有的。”
唐荆川傻眼，他才学认字，对于数字也仅限于点个东西，顶天也就几十个。就他这年纪，已算很神异了。可万万……
他听父亲听过这概念，那得多少啊？是十个的多少倍啊？他已算不清了，就觉大得没边了。
他咽了下口水，“真，真有那么多人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知道她的名字？”
唐母笑着道：“因为她才学出众。”
说着便是摸了摸唐荆川的脑袋，道：“儿子，你现在知道了吧？这天下比你厉害的人多了，你要不用功，骄傲自满，总有天也会泯灭众人的。天赋是老天给的，可努力却是看自己的。这位贵人，你可知她名满我常州时才几岁？才十八。而过了一年，也就去年，连京城宫里的天子都知晓了她名，那时也不过十九岁。你看看，人家都这样厉害了，现在还天天写文章，你瞧见她的手没有？手上那茧子就是证明。”
唐荆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娘。我要向她学，我也要让万万人知道我的名字。”
“噗！”
唐母拍了下唐荆川的脑袋，“大言不惭，真敢说。”
“她能，我也能！”
被母亲小瞧了，唐荆川生气了，握着拳头道：“我是男子汉！”
“好好好，男子汉，是母亲不对，饿了没？母亲弄点心你。”
“好，我要甜口的点心。”
唐母望着瞬间又变成屁孩的唐荆川不由笑了，心里也生起一丝神往：不说万万人知道，只要能中举也是好的呐！
越近清明，天气越发暖和，转眼，清明过，冬装彻底褪去，而简宁也收拾好行装，准备踏上行程去京城了。
走的这日，不少邻居都来相送，就连孙家的老太太都来了。
虽说相处时日短，可简宁的厚道却传遍了麻巷。如今人要去京城了，这一走不知何年再相见，众人不由也有些伤感。
纷纷拿出自家做的咸菜肉干赠送，以后这人想再吃口家乡菜可就难了呐！
简宁与众人一一告别，将家乡父老送的咸菜咸鸭蛋以及腊肉等小心放好，踏上马车，在一片离乡的惆怅中而去。
此去，无风亦无雨，不知通往京城的这条路上亦否晴天郎朗？
“皇爷，江南来信了。”
刘瑾猫着腰，步入乾清宫，将一封信递上。
他很想看看信里的内容，看看简宁这贱人有没有说他坏话啥的。只可惜，简宁的信都用蜡液封过，若是拆开必被发现。所以这心里再好奇，他也不敢拆开看。
说实话，他都有些怕这煞星了。因为这主他可没少挨批，现在也不大想去惹这人了。
“快拿来。”
焉了吧唧的正德立刻来了精神，可随即又觉自己太迫切了些，轻咳了声，冷哼了下，“这妮子，胆越来越大了，回个信要这么久，看她回来朕怎么收拾她！”
你倒收拾啊！
刘瑾很想撇嘴，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不知你已经被那狐媚子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正腹诽着，抬头一瞧，神色又凝重起来。
笑容从正德脸上消失，变得肃穆。
刘瑾心里一喜，难道那贱人说了什么话惹天子不高兴了？正好上上眼药。
“皇爷，您怎么了？”
正德沉默了下，“去太医院找几个擅儿科的人来……”
“皇爷，这是？”
“不，算了，你退下吧，将张永喊来。”
“啊？”
刘瑾气闷，陛下现在开始防着他了？
闷闷退出，派人将张永喊了过来。看着张永入了殿，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有些事如果他不争，那就会一败涂地。这个女人总在影响天子，天子对自己明显疏远了，若是再放任下去，还有自己立足的地方么？还是得斗啊！
“皇爷过几日就清明了，现在派人去，恐怕还没等太医到，简先生就回来了。”
张永听完正德叙述后，便是劝解道：“皇爷，先生并未求助，想来已在常州请了高明的大夫，今个儿已是三月初六了，还有三日便是清明，想来先生扫墓后就该动身了，现在天暖了，走水路回来还是挺快的。不如奴婢先去将这事与几个太医院的太医商讨下，到时也好给简家大姑娘好好看看。”
正德想想也是这理，便是点头，低低道：“吩咐那几人，嘴巴闭紧了，朕可不想听到有人非议。毕竟，那以后也是朕的侄女。”
张永连连点头，“皇爷放心，奴婢省的。”
正德叹气，“也不知她该如何难过，她那人是个面冷心热的，心肠最是软了。”
顿了顿又道：“你再去内库挑些东西，小女孩合用的，收拾仔细了，等他们回来了就送去，算是我这个当姑丈的心意。哦，对了，大郎也得有一份，这龙凤胎可是稀奇，虽有些瑕疵可也是大喜事。”
说着脸上就有了笑容，“也不知像谁，你说云舒要也能替朕生对龙凤胎多好？”
“皇爷可是人中龙凤，自然能得龙凤胎。”
张永赶紧捡着好听吉祥的话说，“要奴婢说这六根脚趾也算不得什么。皇爷，您可知那祝枝山？他就六个指头，没准简家大姑娘以后也如她姑母般，会成为名动我大明的大才女呢！皇爷，您可知？如今先生的大名都传到东瀛朝鲜去了，不知多少人都在拜读先生大作呢！”
“哦？”
正德一脸开心，“当真如此？”
说完便是哼哼，“哼，朕的女人岂能差了？所以说啊，朝里大臣都是瞎操心，嘴上不说心里不怎么编排朕，那些什么朕有暗疾之类的话估计也是他们传出去的。真是的，给我弄些个庸脂俗粉我哪里看得上？”
张永这话哪里敢接，只得干笑，“陛下英明。”
刘瑾听着里面说说笑笑的，气得心都疼。这张永可真会找时机，攀上了简宁，这是要联手一起铲除自己么？自己得提防着他！
且不说宫里的牵扯，再说简宁这边，帮侄女侄子过完满月后便随着杨氏去了唐家，然后就见到了才两岁多的唐荆川。
望着这个未来大佬，简宁不由感叹，学霸就是学霸。别人两岁多的孩子可能说话都还不是很连贯，可这家伙倒好，不但口齿伶俐，更已将三百多唐诗背了一半多。
这学霸就是学霸，让她这等凡人望尘莫及啊。
简宁一套笔墨纸砚送上，笑着道：“这是从京城带来的，在京城的老乡都说这家店的文房四宝颇为好。这小公子如此聪慧，来日行举业必有大成就，今日就将这文房四宝当作见面日，希望来日东华门唱名时能听到小公子的名声。”
唐母忙道谢，“先生文采斐然，马上又要侍奉天子侧，乃是贵人。”
说着便是一笑，“今个儿就厚颜收下这厚礼，借您这贵人的口，希望他来日能高中。”
简宁笑道：“夫人客气了。我看这孩子天资聪颖，面向不凡，莫说是举业有成，恐怕将来青史留名也未可知，夫人当细心栽培，莫不可因聪慧就有所懈怠。”
唐母有些诧异。都说简云舒聪慧无比，且为人谦和，进退有度。这番话哪里是初见面就能说的？可此人平日行为的确不像孟浪的，难道真是自己儿子有什么异相？而她又巧好会看相？
饶是书香门第出生，可扯到自己孩子身上难免就会盲目些。这一想，便觉简宁的话挺有道理的。别的不说，这孩子仗着自己聪明，才这大点就开始抖机灵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是该跟老爷说说，得管教下了。
想到这里便是连连点头，“您说的是，这孩子现在在同辈中的确出众有些自满了，是该好好管束下。”
简宁抿嘴一笑，心里却是想打自己嘴巴。连正德这个大名人都这么熟了，自己看见个幼年版的唐荆川是在激动个啥啊？也幸好唐夫人为人宽厚，不然这般孟浪没准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忙道：“我大哥前不久有了孩子，我现在看见孩子就忍不住想亲近，刚刚有些孟浪了，夫人莫要怪罪。”
“怎么会？”
唐母笑了起来，“先生喜欢孩子？先生好事将近，等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其中乐趣更大呢。”
“可不是？”
杨氏也凑了过来，没一会儿小唐荆川就被冷落了，两个准妈妈外加一个未婚少女愣是凑一起谈起了育儿经。
唐荆川撇着嘴，有些不甘心地上前，试图拉回自己老娘的注意。可奈何平常唐夫人育儿经正说得起劲，哪有空理他？无奈之下他又迈起两条小短腿磨蹭到简宁身边，抬头看着。
他听自己身边的人说今天来的贵客很有来头，不但是名士，马上还要做皇妃了。他其实不是太理解名士皇妃什么的，只是听下人们议论便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所以他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可他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就觉母亲和钱夫人说的比较多，而她却是少言，不过脸上总带着笑，看着倒是好亲近。
看了一会儿，他也觉没趣了，索性跑出屋子玩去了。
一直到人走了，他才回来，仰头问道：“母亲，那人很厉害么？”
唐母沉默了会儿，“一个姑娘家撑起一个家，还能让全大明的人都知道她，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我大明有多少人呢？”
唐母一笑，“我告诉你你数的过来么？”
唐荆川不服气，“我数的过来。”
“哦，大明啊，具体多少母亲也不清楚，不过估摸着万万人总是有的。”
唐荆川傻眼，他才学认字，对于数字也仅限于点个东西，顶天也就几十个。就他这年纪，已算很神异了。可万万……
他听父亲听过这概念，那得多少啊？是十个的多少倍啊？他已算不清了，就觉大得没边了。
他咽了下口水，“真，真有那么多人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知道她的名字？”
唐母笑着道：“因为她才学出众。”
说着便是摸了摸唐荆川的脑袋，道：“儿子，你现在知道了吧？这天下比你厉害的人多了，你要不用功，骄傲自满，总有天也会泯灭众人的。天赋是老天给的，可努力却是看自己的。这位贵人，你可知她名满我常州时才几岁？才十八。而过了一年，也就去年，连京城宫里的天子都知晓了她名，那时也不过十九岁。你看看，人家都这样厉害了，现在还天天写文章，你瞧见她的手没有？手上那茧子就是证明。”
唐荆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娘。我要向她学，我也要让万万人知道我的名字。”
“噗！”
唐母拍了下唐荆川的脑袋，“大言不惭，真敢说。”
“她能，我也能！”
被母亲小瞧了，唐荆川生气了，握着拳头道：“我是男子汉！”
“好好好，男子汉，是母亲不对，饿了没？母亲弄点心你。”
“好，我要甜口的点心。”
唐母望着瞬间又变成屁孩的唐荆川不由笑了，心里也生起一丝神往：不说万万人知道，只要能中举也是好的呐！
越近清明，天气越发暖和，转眼，清明过，冬装彻底褪去，而简宁也收拾好行装，准备踏上行程去京城了。
走的这日，不少邻居都来相送，就连孙家的老太太都来了。
虽说相处时日短，可简宁的厚道却传遍了麻巷。如今人要去京城了，这一走不知何年再相见，众人不由也有些伤感。
纷纷拿出自家做的咸菜肉干赠送，以后这人想再吃口家乡菜可就难了呐！
简宁与众人一一告别，将家乡父老送的咸菜咸鸭蛋以及腊肉等小心放好，踏上马车，在一片离乡的惆怅中而去。
此去，无风亦无雨，不知通往京城的这条路上亦否晴天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