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契约（二合一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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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本来以为这是一个追求心灵力量的传统心灵术士，是灵能秘密的追寻者，他人心智与思想的主宰。
但是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过分的年老灰矮人是一个追求纯粹意识的蜕形者。
——年纪这么大，又是个追求颇为偏激的灰矮人，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
奎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灰矮人的眼神却渐渐诡异了起来。
只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奥多那犹如湖水一般平静的眼神：“有什么问题吗？”
“……你所说的和我一同参加考验，那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原来你是说这个啊。”奥多拿着一边一碗一碗的在为周围的年轻灰矮人们填汤，一边为他解释道：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自我成为蜕形者之后，我就能让意识短暂离开躯壳短暂的独立存在于物质界了，而为了避免你的作弊行为被奇拉朵女士发现，我将会以意识体的方式进入你的身体，将自己的灵魂波动隐藏在你那年轻活跃，思维格外繁杂的灵魂之下，好躲过奇拉朵女士那对可以看穿隐秘的超凡双眼。”
奎恩再看灰矮人冷黑色的双眼，突然就觉得这对双眼根本就不是什么湖水一般的平静，而是冰泉一般的毫无感情可言。
——而且他从醒来开始就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但那具体是什么他却根本说不上来。
“放心吧，这个过程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的，而且说不定你还可以因此而觉醒心灵的力量，成为一个心灵术士也说不定。”奥多自始至终都在如同可以直接窥见黄铜龙内心一般打消着奎恩的种种顾虑：
“如果你还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
“这样一想的话，似乎还是不错的。”奎恩摸了摸下巴上的尖刺，重新伸出了前肢——只不过这次是掌心正对灰矮人了：
“但是，我拒绝。”
“老爷爷，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将意识暂时附在其他什么东西上呢？比如戒指、宝石，或者是其他什么随身物品上？”
——让一个雄性灰矮人要进入的身体，并且还是深入灵魂的这种鬼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艹了。
“因为我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在奇拉朵女士面前隐藏自己的灵魂波动，作为一名传奇蜕形者，我的灵魂强度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若非黄铜龙那繁杂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纷乱思维太过活跃，我其实也没有把握去做这件事的。”
奥多将汤勺递给旁边的一个灰矮人，这个胡须花白、肌肉松垮的年老灰矮人上前用一只手掌就将黄铜龙摁在了地上。
——并非奎恩无力挣开这个肉体干枯的灰矮人，而是当奥多的手掌伸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对自己肉体的控制能力。
“时间紧张，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奎恩先是感觉到身体突然一凉，之前被地底侏儒缚灵缠上的那种阴冷感觉又重新爬上了身体，然后眼前就是一团闪烁着幽暗光芒的虚影从奥多头顶的尖角花纹上冲了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
奎恩的脑子发出一声嗡鸣，只觉得脑子都在疯狂颤动的，他根本就分不清刚刚那声巨响到底是他的幻听，还是刚刚真的有爆炸发生了。
阴冷的意识灵能仿佛乌云一般盖满了全身，奎恩只来得及挣扎一下棕色的鳞甲上顿时就附上了一层薄薄的薄冰。
若非头顶法师1号上有一个被动生效的【忍受环境】，光是这个瞬间骤降的温度就足以让他受到创伤了。
奥多的意识体犹如烟雾一般徐徐从奎恩的鳞甲上渗了进去。
“不要抗拒我，我只是需要一个足够的深度来隐藏自己……”
奥多在黄铜龙意识海中的发声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他深入的过程却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热刀牛油一般的无法阻挡。
胡乱挣扎的奎恩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击这种来自心灵层面的攻击，只能集中精神，如同冥想一般抵触、驱赶、抗拒着这些明显不属于他的意识。
“没有用的，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我只是想在你这混乱无序的底层思维中帮助你而已。”
“滚出去！”
“你甚至都没有学习过如何面对心灵上的敌人，你如何——”
奥多持续深入的意识体突然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在奥多接触到黄铜龙灵魂核心的一刹那，他突然就燃烧了起来。
事实上这也并非比喻，而是在他触及奎恩灵魂核心的那一刹那，真的有一团明红色和金红色交织的半透明火焰从奎恩胸前燃烧了起来！
火光只是轻轻一摆，奥多充斥着狂暴灵能的光雾下沿便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神力！”
尖啸的意识体呼啸着从奎恩身上冲了出来。
夜幕一般闪烁的幽暗光雾从黄铜龙身上拉出来数十道纤细而又飘荡的触手，光雾的上端光影闪烁，构成了一个从意识体深处透着星点光晕的灰矮人半身。
虚幻的意识体还在快速凝结成型，但奥多却头也不回的向黄铜龙身边的躯壳沉了下去，眼看着奎恩身上的火焰就要顺着光雾烧到身上，他连忙拿起短杖向自己和黄铜龙之间打了一下，强行中断了二者在心灵层面的连接。
弥留在黄铜龙身上的光雾瞬间就化作了火焰的燃料。
而与此同时，面容肃穆的奥多也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躯壳之中。
“啊——”
意识回归躯壳的奥多在表情变换的瞬间突然就消失了一秒。
但是奎恩身上那种双色交织的火焰却十分离奇的出现在了另一个喝汤灰矮人的身上，他的口中突然就喷出了一团明红色和金红色交织的半透明火焰，随着焦臭味和阵阵凄厉惨叫的扩散，灰矮人的整个身体瞬间就变成了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炬。
点燃、干瘪、焦黑，然后再化成一队冒着阵阵黑色的焦炭。
这一切便在短短几秒之内结束了。
“……”出现在另一个位置的奥多面色难看的盯着奎恩，若非他刚刚果决，那喷出这团火焰的恐怕就不只有一个灰矮人了。
“卧槽！”
身体恢复控制的奎恩甚至忍不住骂了一句刻在灵魂深处的汉语。
——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感觉自己凉透了，最深层的记忆都开始上浮了，一些早就模糊起来的蓝星记忆都被奥多搅动了起来。
“你竟然是卡署斯的神恩眷者。”
奎恩正在活动身体，站在所有灰矮人外围的奥多突然开口道：
“真是没想到，守序的卡署斯竟然会让一头混乱的黄铜龙成为自己的眷者。”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刚开始这个神眷者我是不怎么相当的。”
确认身上的家伙事都合适的奎恩终于安心了不少。
——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变成那些碗都干了还是只知道喝汤，同伴都被烧死在眼前了，还是只知道喝汤的灰矮人了。
“就像你说的，我一个混乱阵营的黄铜龙怎么当火之王的眷者嘛！”
奎恩摊手。
“但是没法子呀！火之王就这个事和我谈话，我本来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但祂老人家却给我说：祂已经决定由我来当这个眷者了，我当时实在是推辞不过。”
黄铜龙坐直了身体，回忆起不少东西的他情不自禁的放缓了语速，拉着断句的空档，缓慢而又坚定道：
“而在我当选以后，我为了不辜负火之王的栽培和兄弟姐妹们的信任，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几个月如一日的发挥着一位神眷者该有的带头作用，让圣言神殿的信徒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获得火之王的如此神恩吧。正所谓是‘苟唔——”
奥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即一抬手中水晶短杖，再次用心理暗示封上了摇头晃脑的奎恩，还好他身上的那道神力不会对这种不直接针对灵魂核心的反应，总算是让黄铜龙暂时闭上了嘴巴。
“怎么，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来神祗的关注？”
奎恩不能说话，就只好继续摊手了。
“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神眷者，那这件事便更加的大有可为了！”
奥多重新回到了他身前，啪啪啪的拍打着他的胸甲，嘴里嘟囔着拗口的古代矮人语，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奎恩当然是想一爪子拍死这个家伙的，但看刚才的情形就能知道，哪怕他真的可以将这个灰矮人打的脑浆迸裂，那恐怕到时候出现致命伤也会是其他灰矮人，而不是这个老东西。
而且躯壳对于蜕形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哪怕他能一口气把这些灰矮人全部打死，奥多也依旧可以以纯粹意识体的形式存在的。
“麻蛋！倒霉死了！”
开不了口的奎恩内心骂声不断，最后更是越想越气，干脆一挺胸，让站在地上的奥多一巴掌拍到了腿上。
“……”
奥多无所谓的收回了手掌。
然后他身后的灰矮人们就像是重新开始运转的构装体一样，整齐划一的结束了喝汤的重复动作。
他们一边抱怨着在地下迷宫的枯燥生活，一边按照某种奎恩并不知晓的组合完成了分工。
一些人收拾篝火，一些人打扫同伴所化的灰烬，剩下的一些人则向他在巷道中见过的那样组成数个五人小队，背着干粮和武器消失在了这处处在核心区地下的下层迷宫之中。
“别看了，他们都是被【摄魂术】和【人格寄生】所控制的奴仆，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日复一日的在这地下迷宫来为我寻找从来没有接受斯芬克斯考验的智慧生物。”
奥多绕着奎恩好好的打量了几圈，当场就在一人一龙之间打开了一张尚未书写的白龙皮。
“不过你运气好，有神能护身，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就是了。”
“因此为了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能继续维持，我会以部分意识附在你的一件随身物品上的方式来帮助你通过斯芬克斯的考验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次考验，或者是在通过考验之后为我取得那本魔法书了。”
他手中的水晶短杖被抛出之后就变形为一只晶莹剔透的羽毛笔落到了空白龙皮上。
奥多口述着契约内容，凌空书写的羽毛笔便在白龙皮上流畅的书写着一行一行的通用语。
奎恩看了一眼契约，里面的内容倒也简单，粗浅概括一下无非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双方需要毫无保留的配合对方履行约定义务，否则将会怎样怎样。
奎恩没有太多反驳的余地，只好在慎重考虑之后未自己添了两条补充事项，然后一边给小本本上记着账，一边在咬牙切齿的仔细核了十几遍契约上的每一个花纹，每一处语法之后签了字。
“合作愉快。”x2
两个虚与委蛇的家伙在各自签字之后断时就变得和睦了起来，简答客套之后便由奥多使用灵能将他们带到了那处正对斯芬克斯的码头附近。
迷宫的“太阳”暂时失去了光辉，那头体型巨大的斯芬克斯却一改之前呼呼大睡的样子，翻着一本奎恩翅膀大小的巨大书本。
“等天亮吧。”
奥多带着黄铜龙站在港口的告示牌下，“这处地下陵墓当年修建了六十七年，由四百名灰矮人、一千二百余地底侏儒以及不知数量的人类奴隶在四百三十年之前修建而成，而我们的奇拉朵女士，便已经在这处陵墓之中待了将近五百年了。”
“所以？”
“所以她已经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因为经年累月的枯燥生活和漫长等待而患上精神分裂。白天是一个温和的渴望着解脱，想要分享神秘只是的慈祥长着，而在晚上，她则是一个严苛的宝藏守护者，纵然她的阵营——甚至是忠诚是都已经发生了动摇，但她依然不会讲自己保守秘密和宝藏交给无法通过考研的窥探者。”
“暴躁她的甚至还会因为失败者的打扰而不分考验的杀死他们。”
奎恩砸吧了一下舌头，忍不住道：“就比如那些曾经生活在港口的地底侏儒？”
“对，因为一个侏儒的失败而诅咒了整个侏儒族群的死亡。”
“嘶……”
奎恩倒吸一口凉气——他又开始动摇了！
奎恩本来以为这是一个追求心灵力量的传统心灵术士，是灵能秘密的追寻者，他人心智与思想的主宰。
但是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过分的年老灰矮人是一个追求纯粹意识的蜕形者。
——年纪这么大，又是个追求颇为偏激的灰矮人，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
奎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灰矮人的眼神却渐渐诡异了起来。
只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奥多那犹如湖水一般平静的眼神：“有什么问题吗？”
“……你所说的和我一同参加考验，那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原来你是说这个啊。”奥多拿着一边一碗一碗的在为周围的年轻灰矮人们填汤，一边为他解释道：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自我成为蜕形者之后，我就能让意识短暂离开躯壳短暂的独立存在于物质界了，而为了避免你的作弊行为被奇拉朵女士发现，我将会以意识体的方式进入你的身体，将自己的灵魂波动隐藏在你那年轻活跃，思维格外繁杂的灵魂之下，好躲过奇拉朵女士那对可以看穿隐秘的超凡双眼。”
奎恩再看灰矮人冷黑色的双眼，突然就觉得这对双眼根本就不是什么湖水一般的平静，而是冰泉一般的毫无感情可言。
——而且他从醒来开始就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但那具体是什么他却根本说不上来。
“放心吧，这个过程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的，而且说不定你还可以因此而觉醒心灵的力量，成为一个心灵术士也说不定。”奥多自始至终都在如同可以直接窥见黄铜龙内心一般打消着奎恩的种种顾虑：
“如果你还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
“这样一想的话，似乎还是不错的。”奎恩摸了摸下巴上的尖刺，重新伸出了前肢——只不过这次是掌心正对灰矮人了：
“但是，我拒绝。”
“老爷爷，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将意识暂时附在其他什么东西上呢？比如戒指、宝石，或者是其他什么随身物品上？”
——让一个雄性灰矮人要进入的身体，并且还是深入灵魂的这种鬼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艹了。
“因为我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在奇拉朵女士面前隐藏自己的灵魂波动，作为一名传奇蜕形者，我的灵魂强度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若非黄铜龙那繁杂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纷乱思维太过活跃，我其实也没有把握去做这件事的。”
奥多将汤勺递给旁边的一个灰矮人，这个胡须花白、肌肉松垮的年老灰矮人上前用一只手掌就将黄铜龙摁在了地上。
——并非奎恩无力挣开这个肉体干枯的灰矮人，而是当奥多的手掌伸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对自己肉体的控制能力。
“时间紧张，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奎恩先是感觉到身体突然一凉，之前被地底侏儒缚灵缠上的那种阴冷感觉又重新爬上了身体，然后眼前就是一团闪烁着幽暗光芒的虚影从奥多头顶的尖角花纹上冲了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
奎恩的脑子发出一声嗡鸣，只觉得脑子都在疯狂颤动的，他根本就分不清刚刚那声巨响到底是他的幻听，还是刚刚真的有爆炸发生了。
阴冷的意识灵能仿佛乌云一般盖满了全身，奎恩只来得及挣扎一下棕色的鳞甲上顿时就附上了一层薄薄的薄冰。
若非头顶法师1号上有一个被动生效的【忍受环境】，光是这个瞬间骤降的温度就足以让他受到创伤了。
奥多的意识体犹如烟雾一般徐徐从奎恩的鳞甲上渗了进去。
“不要抗拒我，我只是需要一个足够的深度来隐藏自己……”
奥多在黄铜龙意识海中的发声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他深入的过程却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热刀牛油一般的无法阻挡。
胡乱挣扎的奎恩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击这种来自心灵层面的攻击，只能集中精神，如同冥想一般抵触、驱赶、抗拒着这些明显不属于他的意识。
“没有用的，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我只是想在你这混乱无序的底层思维中帮助你而已。”
“滚出去！”
“你甚至都没有学习过如何面对心灵上的敌人，你如何——”
奥多持续深入的意识体突然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在奥多接触到黄铜龙灵魂核心的一刹那，他突然就燃烧了起来。
事实上这也并非比喻，而是在他触及奎恩灵魂核心的那一刹那，真的有一团明红色和金红色交织的半透明火焰从奎恩胸前燃烧了起来！
火光只是轻轻一摆，奥多充斥着狂暴灵能的光雾下沿便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神力！”
尖啸的意识体呼啸着从奎恩身上冲了出来。
夜幕一般闪烁的幽暗光雾从黄铜龙身上拉出来数十道纤细而又飘荡的触手，光雾的上端光影闪烁，构成了一个从意识体深处透着星点光晕的灰矮人半身。
虚幻的意识体还在快速凝结成型，但奥多却头也不回的向黄铜龙身边的躯壳沉了下去，眼看着奎恩身上的火焰就要顺着光雾烧到身上，他连忙拿起短杖向自己和黄铜龙之间打了一下，强行中断了二者在心灵层面的连接。
弥留在黄铜龙身上的光雾瞬间就化作了火焰的燃料。
而与此同时，面容肃穆的奥多也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躯壳之中。
“啊——”
意识回归躯壳的奥多在表情变换的瞬间突然就消失了一秒。
但是奎恩身上那种双色交织的火焰却十分离奇的出现在了另一个喝汤灰矮人的身上，他的口中突然就喷出了一团明红色和金红色交织的半透明火焰，随着焦臭味和阵阵凄厉惨叫的扩散，灰矮人的整个身体瞬间就变成了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炬。
点燃、干瘪、焦黑，然后再化成一队冒着阵阵黑色的焦炭。
这一切便在短短几秒之内结束了。
“……”出现在另一个位置的奥多面色难看的盯着奎恩，若非他刚刚果决，那喷出这团火焰的恐怕就不只有一个灰矮人了。
“卧槽！”
身体恢复控制的奎恩甚至忍不住骂了一句刻在灵魂深处的汉语。
——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感觉自己凉透了，最深层的记忆都开始上浮了，一些早就模糊起来的蓝星记忆都被奥多搅动了起来。
“你竟然是卡署斯的神恩眷者。”
奎恩正在活动身体，站在所有灰矮人外围的奥多突然开口道：
“真是没想到，守序的卡署斯竟然会让一头混乱的黄铜龙成为自己的眷者。”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刚开始这个神眷者我是不怎么相当的。”
确认身上的家伙事都合适的奎恩终于安心了不少。
——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变成那些碗都干了还是只知道喝汤，同伴都被烧死在眼前了，还是只知道喝汤的灰矮人了。
“就像你说的，我一个混乱阵营的黄铜龙怎么当火之王的眷者嘛！”
奎恩摊手。
“但是没法子呀！火之王就这个事和我谈话，我本来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但祂老人家却给我说：祂已经决定由我来当这个眷者了，我当时实在是推辞不过。”
黄铜龙坐直了身体，回忆起不少东西的他情不自禁的放缓了语速，拉着断句的空档，缓慢而又坚定道：
“而在我当选以后，我为了不辜负火之王的栽培和兄弟姐妹们的信任，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几个月如一日的发挥着一位神眷者该有的带头作用，让圣言神殿的信徒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获得火之王的如此神恩吧。正所谓是‘苟唔——”
奥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即一抬手中水晶短杖，再次用心理暗示封上了摇头晃脑的奎恩，还好他身上的那道神力不会对这种不直接针对灵魂核心的反应，总算是让黄铜龙暂时闭上了嘴巴。
“怎么，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来神祗的关注？”
奎恩不能说话，就只好继续摊手了。
“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神眷者，那这件事便更加的大有可为了！”
奥多重新回到了他身前，啪啪啪的拍打着他的胸甲，嘴里嘟囔着拗口的古代矮人语，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奎恩当然是想一爪子拍死这个家伙的，但看刚才的情形就能知道，哪怕他真的可以将这个灰矮人打的脑浆迸裂，那恐怕到时候出现致命伤也会是其他灰矮人，而不是这个老东西。
而且躯壳对于蜕形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哪怕他能一口气把这些灰矮人全部打死，奥多也依旧可以以纯粹意识体的形式存在的。
“麻蛋！倒霉死了！”
开不了口的奎恩内心骂声不断，最后更是越想越气，干脆一挺胸，让站在地上的奥多一巴掌拍到了腿上。
“……”
奥多无所谓的收回了手掌。
然后他身后的灰矮人们就像是重新开始运转的构装体一样，整齐划一的结束了喝汤的重复动作。
他们一边抱怨着在地下迷宫的枯燥生活，一边按照某种奎恩并不知晓的组合完成了分工。
一些人收拾篝火，一些人打扫同伴所化的灰烬，剩下的一些人则向他在巷道中见过的那样组成数个五人小队，背着干粮和武器消失在了这处处在核心区地下的下层迷宫之中。
“别看了，他们都是被【摄魂术】和【人格寄生】所控制的奴仆，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日复一日的在这地下迷宫来为我寻找从来没有接受斯芬克斯考验的智慧生物。”
奥多绕着奎恩好好的打量了几圈，当场就在一人一龙之间打开了一张尚未书写的白龙皮。
“不过你运气好，有神能护身，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就是了。”
“因此为了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能继续维持，我会以部分意识附在你的一件随身物品上的方式来帮助你通过斯芬克斯的考验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次考验，或者是在通过考验之后为我取得那本魔法书了。”
他手中的水晶短杖被抛出之后就变形为一只晶莹剔透的羽毛笔落到了空白龙皮上。
奥多口述着契约内容，凌空书写的羽毛笔便在白龙皮上流畅的书写着一行一行的通用语。
奎恩看了一眼契约，里面的内容倒也简单，粗浅概括一下无非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双方需要毫无保留的配合对方履行约定义务，否则将会怎样怎样。
奎恩没有太多反驳的余地，只好在慎重考虑之后未自己添了两条补充事项，然后一边给小本本上记着账，一边在咬牙切齿的仔细核了十几遍契约上的每一个花纹，每一处语法之后签了字。
“合作愉快。”x2
两个虚与委蛇的家伙在各自签字之后断时就变得和睦了起来，简答客套之后便由奥多使用灵能将他们带到了那处正对斯芬克斯的码头附近。
迷宫的“太阳”暂时失去了光辉，那头体型巨大的斯芬克斯却一改之前呼呼大睡的样子，翻着一本奎恩翅膀大小的巨大书本。
“等天亮吧。”
奥多带着黄铜龙站在港口的告示牌下，“这处地下陵墓当年修建了六十七年，由四百名灰矮人、一千二百余地底侏儒以及不知数量的人类奴隶在四百三十年之前修建而成，而我们的奇拉朵女士，便已经在这处陵墓之中待了将近五百年了。”
“所以？”
“所以她已经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因为经年累月的枯燥生活和漫长等待而患上精神分裂。白天是一个温和的渴望着解脱，想要分享神秘只是的慈祥长着，而在晚上，她则是一个严苛的宝藏守护者，纵然她的阵营——甚至是忠诚是都已经发生了动摇，但她依然不会讲自己保守秘密和宝藏交给无法通过考研的窥探者。”
“暴躁她的甚至还会因为失败者的打扰而不分考验的杀死他们。”
奎恩砸吧了一下舌头，忍不住道：“就比如那些曾经生活在港口的地底侏儒？”
“对，因为一个侏儒的失败而诅咒了整个侏儒族群的死亡。”
“嘶……”
奎恩倒吸一口凉气——他又开始动摇了！